算是這會兒她依舊風采不減當年,能打,可是,打架并不是解決這個問題的好方法。
“咚咚。”小老虎又在她肚子裏練拳,華绮夢借機轉移注意力,逼自己冷靜下來。
“起訴!我要起訴她。”
華绮夢拿出手機,撥通柳韶華的電話,聽到“喂”聲就哭起來:“老公,嗚嗚。”
柳韶華吓了一跳,連忙問:“夢夢,怎麽了?是不是寶寶不舒服?”
“不是,是我不舒服。”
華绮夢哭着說完了自己受的莫名其妙的委屈,眼睛又紅又腫,跟兔子似的。
柳韶華比華绮夢敏銳,意識到問題遠比她哭訴的要大條,忙問:“我記得你把傾頹挂到網店上去了,有盈利嗎?”
“有啊!”華绮夢破涕為笑,得意地說,“很多人來定制呢,生意好得不得了。”
柳韶華的眉心愈發緊蹙,不想華绮夢擔心,才輕描淡寫地說:“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好老婆,放心交給我吧。”
華绮夢樂颠颠地說:“當然啦,不然跟你打電話做什麽。啊哈,我困了,帶着小老虎睡會兒,你忙吧。”
挂了電話後,柳韶華急忙跟華韶光聯系:“‘夢之衣’最近經營的怎樣?有沒有出什麽意外?”
華韶光敷衍地說:“挺好的,別擔心。”
柳韶華不信,聲色俱厲地說:“韶光,我要聽實話。傾頹的設計稿被盜了,‘夢之衣’不可能不受影響。”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嗯,有人攻擊夢夢抄襲剽竊。我想夢夢需要做好起訴對方剽竊或者被起訴剽竊的準備。”
“被起訴?”柳韶華冷笑,“夢夢的設計就是夢夢的設計,不是厚顏無恥就能搶走的。這事你不用挂心,交給我處理吧。”
可惜柳韶華高看的,不只是剽竊一事的影響,還有自己處理此事的能力。
在柳韶華看來,這事很容易處理。他有很多認證物證能給證明這畫稿是華绮夢的,華绮夢的成稿時間遠早于薛倩倩。只不過,他并不願意直接與薛倩倩對簿公堂,鬧得沸沸揚揚,最終徹底毀了薛倩倩的人生。他做事習慣留一線,為了日後好相見,對從小一起長大的薛倩倩,即便沒有感情也做不到太狠心。他希望先談判,如果不能談判私了再訴諸法律也不遲。
“給我約薛倩倩,安排個空暇時間,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見面。”柳韶華如是吩咐秘書,他拿這事當尋常的商務事件處理。#####本寶寶認為,做人做到像王寶強那樣是很成功的。馬蓉不可能奪走他的最大的財富,因為他最大的財富就是他這個人,他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品牌飲料,哪怕實體工廠被一把火燒了,有這個品牌在,重建不過是他願不願意的事情。
134癡狂的薛倩倩
柳韶華到了約定的咖啡店,見到的人卻不是薛倩倩,而是馮姨,他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開門見山地問:“倩倩呢?”
馮姨這些日子老了很多,臉上的皺紋很深,像菊花一樣盛開,兩鬓斑白染霜,一臉滄桑,連嗓音都暗啞了不少:“倩倩,她還是個病人啊,我不放心她出來。”
不過,柳韶華并不買她的悲傷的賬,冷淡地說:“你可以帶她一起過來。或者,你可以代替她回答我的問題,比如,她是怎麽拿到夢夢的設計稿的?”
“夢夢的設計稿?”馮姨眼周圍的菊花盛開,露出混濁的眼球,那裏似乎真的滿是不解。
柳韶華說話擲地有聲,冷若冰霜:“傾頹是夢夢設計的,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又不無威脅地說,“我會怎麽維護夢夢,你也該知道。”
馮姨哆哆嗦嗦地起身,抓住柳韶華的胳膊,不敢置信地說:“不可能啊!倩倩說傾頹是她的,她不可能有那麽大的膽子,去偷夫人的設計稿。”
柳韶華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馮姨讪讪地縮回。
柳韶華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手表:“我沒時間跟你糾纏這些,你去把倩倩帶來或者我讓人去請她?”
馮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柳韶華,鋒利如寶劍出鞘,與往日溫潤如玉的模樣判若兩人。她知道柳韶華是動了真格,她真的怕了,臉瞬間成了土灰色,顫栗不知所謂。
柳韶華的耐心用盡了,撣撣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起身離去。
才一轉身,就看到薛倩倩穿着傾頹站在咖啡店門口,眉眼間含着歷劫生死都不會融化少許的深情,凝視着柳韶華。
“薛倩倩?”柳韶華冷漠地諷刺道,“你的臉皮倒是厚得出乎意料,竟然還敢穿着傾頹出門。”
馮姨惶然轉身,看到薛倩倩的那一刻,眼裏閃過複雜的神色,有不耐有憐惜又有憎惡和失望,沒有人讀得懂,因為相關的兩人沒有誰注意她的眼神。
薛倩倩癡戀地看着柳韶華,不自覺地抱住自己的身子:“傾頹是我的,誰也不準搶走它。”
柳韶華凝眉看着薛倩倩,突然展顏一笑,溫和如春風拂面地說:“倩倩,我記得你最愛吃外婆家的糖醋魚,哥哥帶你去吃好不好?”
“好啊好啊!”薛倩倩歡欣雀躍地說。
馮姨立即緊張起來,失聲叫道:“韶華,不可以。”
柳韶華睨了她一眼,輕蔑地笑了:“倩倩,我們走吧。”率先朝門外走去,薛倩倩在後面慌不疊地緊追。
外婆家的包廂裏,薛倩倩抱着已經堆了不少魚肉的盤子,咬着筷子,眨巴眨巴眼看着柳韶華,就是不吃。
柳韶華溫聲說:“吃吧,不用一直看我,我不會丢的。”
薛倩倩聞言大喜,又嗫嚅地小心求證:“真的嗎?韶華哥哥真的不會丢嗎?我好怕我一低頭,就把你弄丢了。”
柳韶華溫和地笑笑:“不會,韶華哥哥很聰明,不會亂跑的,就不會丢。”
薛倩倩終于放下心來,大口大口地夾着魚肉吃。
柳韶華忍不住說了句真誠的話:“慢點,當心有魚刺。”
薛倩倩手上微頓,炙熱地看了柳韶華一眼,羞答答地低下頭,含羞帶怯地說:“謝謝韶華哥哥。”
柳韶華在心裏嘆口氣,為薛倩倩對自己的感情。他的生命中已經有了華绮夢,無法給別的女人一點溫柔了,只是,畢竟是個男人,符合“男人對愛自己的女人總不會太心狠”的生物規則,就這樣,他看薛倩倩的眼神多了幾分真誠的溫柔。
魚吃了近半,薛倩倩逐漸放慢夾菜的動作。
“喝口水吧。”柳韶華遞過一杯水,随即話鋒一轉,“倩倩這身衣服很漂亮,馮姨給你做得嗎?”
薛倩倩搖搖頭:“不是,是我找人比着設計圖做的。”
柳韶華狀似尋常地問:“設計圖哪來的呢?撿的嗎?”
薛倩倩立刻警覺起來,雙手抱胸,嚴陣以待:“傾頹是我的,是我的!”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好好,”柳韶華連忙安撫她的情緒,“那倩倩為什麽畫傾頹呢?”
“因為,”薛倩倩紅了眼眶,瑟瑟發抖,“她打我,她逼我,她不愛我,她只要韶華哥哥。”
“ta?是誰?”
薛倩倩下意識地四下張望,沒有見到那個人的身影,依舊心驚膽戰地蜷縮起來,不肯再交流。
柳韶華想起華绮夢創作傾頹時說過的話,只覺一陣惡寒,方才下意識地對薛倩倩生出的那一星半點的溫柔頓時成了惡心他的蒼蠅屎,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叫嚣着嫌棄:“是馮姨?”
“你怎麽知道!”薛倩倩驚訝極了,随即失聲喊道,“不要說!不要說!不然會被打的。”
柳韶華的眉心狠狠地擰成一個疙瘩:“馮姨經常打你?”
“沒,沒有。”
薛倩倩說的是實話,馮姨打她也只有華绮夢撞見的那次,只是柳韶華壓根不信,以為薛倩倩害怕馮姨知道,不敢說實話。
“她為什麽打你?”料到薛倩倩不會回答,他也沒有執著于答案,“因為她想你嫁給我,可是偏偏我不喜歡你,她就怪上你了?”
“你怎麽知道的?”薛倩倩震驚地看着柳韶華。
柳韶華惡心得要發瘋了:“好,我知道了。倩倩慢慢吃吧。”
然後起身離席。
薛倩倩見狀,也手忙腳亂地起身,碰得桌椅亂響都不顧了,抱住柳韶華的腰:“韶華哥哥,你不要走。”
柳韶華扒下她的手:“吃完自己回家。”
薛倩倩又攀附上來:“韶華哥哥,我哪裏惹你不高興了嗎?”
柳韶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到坐席上:“因為馮姨打你,你就畫了傾頹?你是怎麽畫的呢?最先畫的是哪裏?最後又改了哪裏?”
薛倩倩被問得有些懵,尴尬地笑笑:“我,我記不住了,我腦子笨,總是記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