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份病危通知書遞到他手中的時候,他終于撥通了一個號碼,他知道哪裏有頂尖的醫生,但是太遠了,根本來不及,但是有一個人可以救他的女兒。
穆晉城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皺了皺眉。
“喂?”
“我是秦建軍……”
穆晉城微微一怔,手中的麻将捏在手裏,“秦先生。”
“我知道你門暗夜門有頂尖的醫生,求你救救我女兒,她現在在醫院搶救,醫院已經下了兩封病危通知書了,求穆老大出手相助,我秦建軍日後必定報答。”
穆晉城捏着手機的手緊緊的,“她現在在哪家醫院?!”
“中心醫院!”
穆晉城打電話還在住院的華霈仁,通知他親自來救人,黑色的勞斯萊斯駛向中心醫院,穆晉城眉心緊擰,華霈民開着車随口道:“秦建軍怎麽會有老大的手機號?難道是大嫂告訴他的?”
蕭澤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他:“這很難猜嗎?”
“現在老大有軟肋了。”
“簡單,到時候大哥給大嫂送一件首飾,我們在裏面安一個跟蹤定位儀,還可以裝上警報裝置,遇到危險可以老大立刻就知道了。”華霈民說。
“這個可以,不過你确定能瞞過大嫂?”
“大哥直接說出來就行了,又不是為了監視,幹嘛瞞着!”
“只怕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廢話多!”穆晉城怒喝,心頭都起火了。
華霈仁拖着打了石膏的腿進了搶救室,中心醫院的人很不高興,中途換醫生,把他們當什麽,再說出了事,誰負責!
不過礙于華霈仁冷酷的氣勢和霸道的語氣,幾個人只能跟在他身邊給他打下手。整整三個小時,秦姝琦的情況終于穩定下來,只是她身上安滿了大大小小的儀器,氧氣罩罩住了口鼻,顯得臉更小了。
華霈仁擦了擦頭上的汗,心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輕松。
她體內流竄的病毒已經移變成了不同種類的病毒,開始攻擊她的神經細胞和各個器官,而且今天還致使她陷入重度昏迷,幾近休克。
他們研究過這種病毒,這種病毒已經出現二十多年了,是一個醫學狂人研制的,被不少人應用到殺手、雇傭兵、罪犯、間諜身上,除了能讓人失憶之外,還能改變人體機能,不知道這種藥是不是真的讓人變異,至少他聽到的都只是傳說,而沒有親眼見過。但是這種藥的确能使人麻醉人的痛覺神經,增強戰鬥力,除此之外,全是一些副作用。
那麽她呢?她怎麽會被注入這種藥?是不是真的變異成了生化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種藥物能讓人發生變異。但是能不能讓人徹底成為生化人呢?
華霈仁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了出去,穆晉城和秦建軍同時開口問道,“怎麽樣了?”
“姝琦她到底得的是什麽病?”秦建軍沉沉的問道。
“秦先生不知道她得的是什麽病?”華霈仁問道。
秦建軍眉頭擰了一下,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她到底得了什麽病?”
華霈仁沉重地說,“心肌炎,心髒有些問題。”
秦建軍似乎有些不信,華霈仁皺眉,“以後不能劇烈運動,要好好保護好心髒。具體的讓他們說吧。”
說什麽?他們沒檢查出來病人有這病啊?但是想到剛才他高超的醫術,果斷地不懷疑了,跟秦建軍将心肌炎要注意哪些事項。
穆晉城知道他在說謊,心神繃得緊緊的,等所有人都走了,幾人到了華霈仁的病房裏面,是中心醫院的人給他安排的,帶病治病,太有醫生救死扶傷的精神了。
“到底怎麽回事?”穆晉城問。
“情況有些棘手。”
穆晉城心頭一窒,立刻問,“怎麽回事……”
“上次檢查的時候只檢查到這些病毒,但是這次檢查的時候發現這些病毒已經開始異變了,而且還在不斷繁衍分裂,形成了不止一種的變異病毒,情況挺複雜。不過在她情況穩定之後,這些病毒又暫時潛伏消失不見了。這種潛伏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現在還不知道。”
他把情況極快的說了一下,幾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雖然這些病毒侵入她的神經細胞身體器官等,但是還沒有造成大的傷害,這些異變的病毒只見保持着一種平衡,每次她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正好是各種病毒之間相互沖突的時候,恰好引起了她身體外在的一些病理表症。”
“有沒有辦法抑制,有藥物破壞這種病毒嗎,研究出來!”穆晉城聲音微有些顫抖,拳頭上的青筋抱起,他像是被人抽幹了力氣一樣,只覺得無力,這麽無力。
他手下有各種各樣的人才,他不信研制不出這些來……
華霈仁陷入長時間的沉默當中,他看到老大的眼神蒙上了一層晦暗之色,裏面雜合了企盼焦急與煩躁,便說,“大嫂的媽媽不是要做手術嗎,等我的幾個師兄弟來的時候正好可以研究一下……”
他語氣中的安慰和勉強誰都能聽得出來。
連他都束手無所。
穆晉城得出這一個結論。
他砸爛了門,大步走了出去,秦姝琦病房裏面坐着秦建軍,幾個同學守在門外面,看到他兇神惡煞氣勢凜冽地走了過來,頓時臉上露出幾分驚駭之色,紛紛低着頭不說話了。
有幾個人時不時的瞄他幾眼,開始揣測他和秦姝琦的關系,這個人長相兇狠,而且給秦姝琦治病的人就是他帶來的。兩三個人開始暗暗留心,記住他的長相。
還有幾個全都低着頭,根本就知道他的身份。
白蓉在家裏根本不知道秦姝琦的情況,秦建軍怕她出事,所以瞞的很緊,他焦躁的抓着頭發,眼睛裏面有冷佞地光,緊抿的唇有冷銳的弧度,粗糙的大手撥開秦姝琦臉頰邊的烏發,他終于起身。
出來的時候,幾個同學全都為了上去,語氣中不乏關心。
秦建軍語氣和藹,讓他們先回去。所有的人走後,他看到穆晉城在走廊裏站着,手裏夾着一根雪茄,煙霧蜿蜒在空氣中,另一只手插在褲袋裏,靠在牆邊。他眉頭緊鎖,看起來沉默陰郁。
秦建軍走過去,“今天多謝穆老大了,謝謝你救了姝琦。”
穆晉城抽着煙,煙霧迷蒙,他迷離的眼神被煙霧籠住,穆晉城滅了煙,看着秦建軍,“我要接她到我那兒去。”
秦建軍立刻變了臉色,“這個很抱歉,我身為她的父親,做不到!”
穆晉城眼中有哂笑,不顧女兒的生死,去白家拿了支票就不再追究謀殺女兒的,這樣的父親,也算父親?
秦建軍似乎看出了他的諷刺,不過他表情絲毫未變,“我會照顧好她。”
“你要是能照顧好她,上次街頭爆炸案中她受傷的事你怎麽一無所知?”
“你說什麽?”秦建軍冷聲問。
穆晉城冷笑,“人我帶定了,否則秦先生暗處的動作我會立刻告知白家,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白家的怒火。”
“你在威脅我?”秦建軍蟄伏多年,認人踩踏,精心謀劃的事情一下子被眼前的人揭露,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因為姝琦,他才盯上他的。
這也難怪,秦建軍很快恢複了神情,抿唇靜默。
穆晉城唇瓣微抿了一下,“秦先生現在根本無暇顧及她,我正好是個不錯的選擇,秦先生自己也明白,要不然也不會給我打電話了。”
秦建軍緊緊地看着他,全身的散發着冷冽的氣勢,眼中鋒芒畢露,這才是曾經縱橫商場的商界大亨,氣勢比之穆晉城毫不遜色。
“伯父以為呢?”穆晉城不覺得做這麽絕對自己有好處,所以改了稱謂。
秦建軍眼底閃過微末的光,不過很快冷酷如初,“你能保證,護的了她?”
“只要我在她身邊一天,自然拿命來保護她。”穆晉城說的随意,但是一諾千金,這個人很少向別人承諾什麽,但是一旦出口,就一定會做到。
秦建軍轉身離開,“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他如果食言,他有辦法殺了他。
穆晉城看着他的背影,不屑地嘴角微牽。他有什麽資格說這些話,他更懷疑秦建軍到底是不是她爸爸,也許他應該去查查這件事。
他眼底布滿深思,直到蕭澤啧啧調侃,“這女婿和老丈人對上的滋味感覺如何?”
穆晉城懶得理他,“霈仁的腿什麽時候好?”
蕭澤啧一聲,一臉慨嘆,“大嫂的腳力真行啊,下次我可要離她遠一點。”
穆晉城冷睨着他,蕭澤笑道:“我說的是實話啊,還好倒黴的不是我,醫生這個職業還是蠻有風險的。”
穆晉城揉了揉眉心,“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等着看情況,情況穩定下來的話,再叫醫院做個檢查。要不直接轉院吧,轉到我哥的醫院裏去。那裏也方便。”華霈民走過來幽幽地說。
“徐慧欣那裏……”
“沒什麽特別的舉動。”華霈民說。
穆晉城唔了一聲,沒什麽舉動嗎?他眸底深處不可見底。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