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9)

婚眠 - 第 9 章 (9)

,照片的發布地址是使用的國外代理,而且照片被模糊化,完全不知道那是在什麽地方,就算是警方,也完全找不到任何方向去調查這個案子,只能希望綁匪會打來電話要求贖金提供信息找到那些綁匪了……

作者有話要說:哼哼哼,我就知道,我的這些讨厭的讀者會訂閱會留言,對于這麽讨厭的人,我一定得想出點懲罰方式,啊啊啊,想到啦,就懲罰讓你們多訂閱多留言——今天三更,哈哈,我聰明吧?

系統提示:請這麽一直“讨厭”下去。

第二十五頁

南凝的照片已經在網上曝光,并且迅速成為熱門,可即使是這樣,警方也并未有新的線索,而綁匪那邊,也沒有打來電話。沈心唯只能陪着南父南母,祈禱着南凝能夠平安歸來。

另一邊,梁輝早已經失去了耐性,照片已經發出去許久了,但仍舊沒有一點線索,這漫長的等待,着實讓他很不愉快。何況被綁住的南凝,似乎已經快要到身體的極限了,再這麽僵持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帶來更嚴重的後果。

“現在怎麽辦?”梁輝的口氣已經不太好了,顯然已經失去了耐性。

相對于梁輝現在的急躁,江少城顯然沉得住很多,“再等等吧!”

江少城悠閑的姿态讓梁輝壓抑了胸口的那一口氣,他再看向監控器畫面,南凝還是被綁着,但她的表情很是痛苦,會讓人以為她下一秒就支撐不下去,直接就消失掉。梁輝的眉頭更是擰起,似乎在做着某種決定,“還等……再等就等警方那邊有更多新的證據了,聽說他們已經在一一排除當天去南家的人,想查出那信是何人所送去。”

“至少我們能判斷一點,那就是我們已經将南凝被綁的消息傳出去了,如果沈亦庭真活着,那也一定看見了,不必擔心是他沒有看見才不出現,不是嗎?”

梁輝笑了,“你比我想象中要狠得多,這個女人好歹還當過你的大嫂。”

“你都說只是當過了,那就代表現在或者即将不是。”

梁輝按照江少城說的,又繼續等着……

這幾天叔叔阿姨都吃不下飯,一天到晚要麽盯着門外看,要麽就是盯着手機看,唯恐在眨眼之間,就有新的消息而他們沒有能第一時間捕捉到。沈心唯看着這對老人,只能默默的熬粥,哄着他們吃一點東西,只有身體好了,才能将嫂子等回來。南父南母在她的哄勸之下,也多多少少能吃一點,但她自己卻什麽都吃不下。她覺得自己終于體會當當初哥哥的那種心情了,公司出事,母親也生病,妹妹又還小不懂事,只能一個人獨自撐起。其實她過去也知道哥哥所作出的犧牲,以及那份堅韌,但知道是一回事,去體會到又是另一回事。現在哥哥不再,在她面前的也只有兩位老人,她也想只是哭一下,就有人什麽都幫她做了,但不行,現在她只有硬撐着,這種感覺很煎熬,一開始難受得以為自己下一秒就會死掉,可又不斷的給自己打氣,自己不能倒下去,否則叔叔阿姨更會支撐不下去,于是努力讓自己變得堅強起來,于是就變得有些麻木了,麻木的堅持着,麻木的一次又一次給自己加油。

在下午四點鐘,南家的大門被人敲開了。沈心唯去開的門,來的是一個陌生人,至少她不認識。在她開門的瞬間,南父南母也一起沖了過來,在這個非常時期,任何風吹草動都足以刺激這兩位老人的神經。

來的是南凝的大伯,看得出是跑着來的,臉因為跑得太迅速而通紅,此刻正上氣不接下氣,老人将一封信趕緊遞給南父。老人已經年老,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就這麽跑過來,連話也說不出來了。沈心唯趕緊給老人遞過去一杯溫開水,老人喝了一口,這才穩定情緒,慢慢道來,“我下午出門的時候都沒有發現門口有這東西,我回去拿東西的時候就看到地上有這東西了,拿起來看了一下,發現與小凝有關,立即就跑過來通知你們了……”

南父眼窩深陷,現在是又想哭又想笑,信上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是寫了一個地址,表明南凝在那個地方。

這裏的動靜很快讓守在這裏的警察知曉,于是立刻趕到信上所提到的地點,現在最重要的是将南凝救出來。而這些警察之所以一只手守在這裏,也是以為綁匪那邊會再次送信,于是想甕中捉鼈,卻不曾想綁匪确實又以這種方式送信,卻是送到與南家相關的人家去了,由別人傳信。

沈心唯與南父南母随着警察一起趕過去,他們都祈禱着南凝沒有任何事,那些綁匪沒那麽狠心。只是他們都只能如此安慰着自己,包括那些警察也覺得事件很是詭異,但凡綁架案,要麽就是尋仇,要麽就是為財。最初綁匪的條件是讓沈亦庭親自去談判,初步可以認定,綁匪應該是為了尋仇,并且和沈亦庭密切相關,但沈亦庭并未趕去。通常情況,綁架案中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人質很有可能就被殺人滅口,既可以洩憤,又能掩飾掉自己的身份。

于是在去的時候,警察一直勸說讓南父南母不要趕去,但兩位老人實在太想看到自己女兒了,警方也沒有辦法。

他們迅速的趕到了出事地點,警察在前面,戒備的防範這地方,直到發現,這裏根本就沒有人,現場似乎也被人處理過,而南凝就被綁在一根圓柱上,她的眼睛被蒙住,嘴也貼上了膠布,并且已經人事不省。

這情況立即讓現場慌亂起來,尤其是南凝的父母,此刻已經忍不住哽咽起來。還是一位有經驗的警察擠過去,将他們檢查了一下現在南凝的身體狀況,吐出一口氣,“她只是餓得太久,身體太過虛弱了,暫時暈厥了,大家別擔心。”

這話說出來,現場的人才終于松一口氣,一部分警察留着現場尋找着蛛絲馬跡,一部分警察送南凝去醫院。

在南凝被送到醫院之後,一名警察将沈心唯帶到一邊問情況,順便也告訴他們警方現在了解到的警察。

“你哥是不是得罪過什麽人?”年輕的警察面容嚴肅,說出來的話也透着一股冷氣。

沈心唯搖搖頭,現在知道南凝沒有什麽事,她心中的大石頭也完全放下來了,一點沒覺得這位年輕警官的語氣又什麽不妥,她也實話實說,“我對我哥的事不太了解,不知道他有沒有得罪人,而且他是個商人,總會有着利益糾紛,我也不清楚哪一種算得罪了人。”

年輕警官臉色不是很好,大概這件事沒有任何頭緒讓他也着實傷腦筋,“我們在現場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那裏被人處理得很幹淨。但通過這些,我們可以知道,綁匪并不是為了金錢,同時也與南家沒有深仇大恨,否則不會直接将你嫂子放了。但人做事總有他的目的,綁匪一開始就是讓你哥去談判,而你又說你聯系不到你哥,所以我們初步判斷,也許那些人是想将你哥逼出來,而他們并不知道你哥已經失蹤了……”

“你是說那些人是沖着我哥而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哥有危險?”

“不排除這種可能。”說到這裏,年輕的警官有幾分憤怒,“在你哥失蹤的時候你們就應該報警,現在這些人怎麽都這麽不信任警方呢!”

“對不起……你們能幫我找到我哥嗎?”

“我們會盡量。”

談話告一段落,她沒有想過事情會那麽複雜,誰會想着逼她哥出現呢?她倒是很想沈亦庭出現,但他還是沒有出現,連嫂子有危險他都沒有出現,這是不是就證明了他真的遇到危險了……她不敢想下去,她還是期待着哥哥沒有出事,只是在某一個地方養傷,只要他的傷勢好了之後,他就回到她和嫂子的身邊。

南凝是在第二天醒來,除了身體還很虛弱,各項指标已經沒有任何問題。在南凝醒來後,警方的人又問了南凝很多問題,但警方應該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出來的時候臉色也很難看。南凝被抓的這段時間,幾乎沒有和那些綁匪有過接觸,更別說有沒有看清楚綁匪的臉了……只是在南凝聽到警方的猜測,那些人綁架她,主要是将她的丈夫引出來時,她沉默了。

南父南母在知道南凝的身體沒事後,終于在南凝和沈心唯的勸說下回去休息了。

警察離開後,沈心唯這才進病房,進去之前,她先敲了敲門。

南凝向她看過來,蒼白的臉努力擠出笑,笑容蒼白很無力,“這幾天吓壞你了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沈心唯簡直想哭,她搖搖頭,“只要嫂子平安歸來了,一切都不再重要。”

南凝也笑笑,似乎并不願意多說話。

“嫂子,一切都過去了,你也要把這幾天的不愉快都忘掉。”她看到嫂子這樣,莫名的就感到心疼,總覺得自己有責任代替哥哥照顧好嫂子。

“我沒事,你別擔心我。”南凝低下頭,情緒似乎很是低落,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你哥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是不是?”

“嗯。”

“警方那邊說,那些人綁架我,很有可能是為了逼你哥出來。”

“他們是這樣猜的……但也只是說有可能。”

“可是你哥沒有出現……”

沈心唯突然心驚了一下,看向南凝的眼神已經很不同了。如果沈亦庭還活着,在南凝被綁架的時候就應該出現,他在活着的情況下都不出現,那只是側面證明了嫂子不夠重要。除非沈亦庭不再了,所以才放任自己的妻子被人抓走而不出現。

南凝很顯然不願意相信自己的丈夫已經不再了,但要她相信自己的丈夫還活着,就必須得告訴自己,她的丈夫連她的死活都不在意,能做到她眼睜睜被人抓走而不出現。

南凝心中的意願與她丈夫的活着相矛盾,她哪一種都不願意相信,也不想去接受。

沈心唯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已經被咬得泛白,“也許是車禍比較嚴重,他還在某個地方接受治療,根本就不知道你被人綁走了……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嫂子,你相信我哥。”

南凝很想笑,可這笑似乎牽動了淚腺,一滴淚滑落,“心唯……你說你哥為什麽會娶我?”

“當然是因為愛你。”沈心唯理所當然的開口。

南凝吸了吸鼻子,笑容越發慘淡了,她很想掩飾掉眼淚,可是掩飾不住,只能用手不斷擦着,“你一定沒有看過他書房裏書中夾着的相片……也一定不知道我和他心愛的女人長得那麽像。”

“嫂子,你相信我哥,他絕對不是那種人……他不會拿別人當做替身。”

“心唯,你不用再幫你哥說什麽了。你進來之前,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我在想,如果被綁架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女子,你哥一定會出現,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救她……我知道這種想法很不對,也許別人就是逼他出現然後傷害他,可我就是控制不住這樣去想,然後自己告訴自己,我只不過是那個女子的替身,我只是不夠重要而已。”

沈心唯張張口,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陷入悲傷的南凝。

作者有話要說:南凝:你混蛋。

沈亦庭:嗯,我混蛋。

南凝:你是大混蛋。

沈亦庭:嗯,我是大混蛋。

南凝:你個騙子。

沈亦庭:嗯,你罵得對。

南凝:你個大騙子。

沈亦庭一把擁住她,“那給給我生個小混蛋小騙子吧!”

……

第二十六頁

沈心唯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安慰南凝了,她一直知道哥哥嫂子有問題,卻不曾想過最大的問題的根源在于哥哥的前女友,那才是嫂子的心結所在。只是她很了解自己哥哥,難道要讓他全盤否認對前女友的愛嗎?那不現實。但如果是她處于嫂子的位置,大概也做不到比嫂子更好,誰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娶自己是因為另一個女人呢?她做不到,所以她很能理解嫂子的心情。

在南凝出院的時候,她很想問南凝,那天她看到南凝在一起的男人又和南凝是什麽關系。可想了想,還是不打算過問了,那屬于南凝的私事,并且她更加偏向于楊希洛說的那樣,一場誤會而已,她願意去如此想。

這些天發生的事,讓她感到自己累極了,心又疲倦又很累。于是她回到家,連飯也不準備吃了,就只想痛痛快快的睡一覺。

只是她做夢了,夢到她與江少城過去的事,最可笑的是在夢中,連她自己似乎都在阻止:別夢了,沒用,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那時她與江少城剛結婚,他推了所有的公事,然後擠出時間來,就為了與她度蜜月。那時她恨不得每天都黏在他身上,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她的男人,而她是他的女人,誰也不能和她搶。那時她自我感覺良好,她戰勝了無數對手,除開那些叫不上名號的甲乙丙丁,就有兩位大美女是她的手下敗将,一位是與江少城有着婚約的蘇珊珊,一位是江少城的青梅竹馬妹妹江語薇。自信心爆棚的結果是她以為身邊的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了,這輩子都屬于她了,而她也不會想到,有一天,她也會成為別的女子口中的甲乙丙丁。

她與江少城的蜜月地,是她選擇的,他充分的尊重她在這方面的浪漫,認為婚禮就是男人送給女人的禮物,于是無論她提出的建議多麽讓他不認可,他也不會有異議。于是他們去到了一座小島,小島很小,小得只有一家酒店和一個小小的沙灘,別的什麽都沒有,而且那裏還沒有通訊工具,她就是喜歡那裏的世外桃源。

仿佛真的有一個地方能徹底的滿足着她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夢想,白天他就躺在沙發上,而看着她使勁兒的折騰。她迷戀上放風筝了,這遲來的幼稚樂趣,常常讓江少城忍不住發笑,然後看她着急的放線又奔跑。

她的蜜月好像就折騰給那些風筝了,并且奇葩的是,她折騰了好久,竟然沒有将風筝放上天。直到他們要離開的前一天,江少城似乎終于看不下去了,和她共同努力,讓她将風筝飛上天空。

她選擇的風筝形狀是一只蝴蝶,她過去并不喜歡蝴蝶,哪怕有着破繭成蝶的典故。直到有一天,她無意中知道,破繭成蝶的另一種解釋。蠶并不是為了美麗而破繭,而只是它如果不咬開繭子鑽出來,它不僅會徹底死在繭中,還會讓它的屍體毀掉它用盡心血結成的繭。當所有人都用這個成語表達着不經歷痛苦就不能有華麗轉變時,她卻偏愛于說被變成蝴蝶只是因為情勢所逼,要麽活,要麽死,你會怎麽選擇?

于是她喜歡上了蝴蝶,總覺得和她的性格挺像,如果不将她逼到極點,就不會去做出選擇,哪怕她其實有些自以為是的認為他們很像。

那只蝴蝶,真的飛到高空了,這也是她的人生中,第一次成功的将風筝飛到天空。

放風筝的旅程結束後,江少城拿着那只蝴蝶形狀的風筝審視了半天,許久才不得不承認,“這只風筝的出場費可真高。”

她跑這麽原來,竟然就只是來放風筝的而已,真讓他感到挫敗。

夢醒,睜眼,又是第二天,可她還是能夠清晰的記得,他說那句話時嘴角的些許無奈,雖然在搖着頭,可看向她的目光,有着濃濃的寵溺。她自信這個男人會和自己一輩子在一起,也許有着自以為是,但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男人給了她足夠多的寵愛,讓她以為一輩子不只是誓言而已,也可以變成現實。

那時她并不知道,誓言不過就是說給傻子聽的謊言,多少誓言被時間這把刀刺得遍體鱗傷。

那時的她,也不想要知道。

她不清楚為何自己會去想到這些畫面,大概是受到南凝的影響了吧,南凝以為沈亦庭娶她只是因為另一個人,并且為此無限糾結。那麽對于她沈心唯來說,可不可以認定,其實江少城娶她不過也只是因為另一個人,她不過也屬于別人的替身,只是南凝是婚後才知道,而她是主動去搶着這個替身的身份。

這樣想想,其實她比嫂子可憐多了,嫂子可以理所當然的去指責哥哥,而她卻連指責別人的資格都沒有,只能讓別人指責她。于是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了她是個冒牌貨,并罵她是個冒牌貨的時候,她也只能忍着,畢竟她沒有理由去反駁。可她突然覺得很憋屈,無論她做什麽,在別人眼中,她都已經是個壞女孩了,怎麽都洗白不了了。她突然一點也不想洗白了,反正無論她再繼續做什麽,別人眼中的她,都只是個冒牌貨而已。

她現在去成全江少城和梁月菱,在別人眼中那就是應該的,如果她不成全,那她就是十惡不赦。與其去做別人眼中的應該,她更想做那個十惡不赦。

沈心唯回到盛光國際已經是好幾天以後了,經過了這次南凝被綁架的事,她覺得自己的內心似乎又強大了一些,就像她很是堅定,只要她等着,她的哥哥就一定會回來,至于別的事,總不至于會更壞。

于是她積極參與公司內部的各個會議,了解公司最近接的項目,以及公司的一些規劃。她大部分時間都不會說話,只是聽別人的發言,力求讓自己多學一些東西。

這些天江少城竟然也不在,按孟浩的說法是錦城那邊有事情需要他親自去處理,她對他出不出現并不在意。而這一次的會議,是江少城回來之後主持召開的,這也是她自南凝被綁架後,第一次看到他。

他沒有什麽變化,說話時還是不容置疑,讓下面發言的人莫名的緊張起來。并且她好像還發現了特別的東西,那些原本對江少城有着敵意的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将這種敵意轉變成了對江少城的害怕。

這是好還是壞,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再次看到他以後,她想到的是那天她去找他幫忙時,他那冷漠的态度,仿佛就是在說,她沈心唯的事與他江少城有何幹。

她終于有些明白最近自己為何會常常做一些他們過去在一起的夢,當一些東西正在失去時,就會本能的開始懷念,大概連她自己都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正在走向滅亡。

會議結束,江少城走在最前面,但因為江少城的辦公室與別人的辦公地點明顯不同,于是轉過拐角,就只剩下他與她了。

“我嫂子平安回來了。”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

“哦?恭喜。”他沒有什麽表情的開口。

她原本并不期待着他會關心她的嫂子,可他這副無關痛癢的表情,還是刺痛了她,讓她的情緒再一次受到波動,“江少城,你到底有沒有心。”

就算是一個陌生人,面對她嫂子出事,至少也會關心一下,可他竟然這樣的表情,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确實也與他無關,可他冷漠的姿态,讓她不能接受。

江少城看着她,“我有沒有心,你不清楚嗎?”

“清楚,很清楚,你根本就是沒有心的人。”

江少城似乎覺得她完全就是不可理喻,臉上的表情也似乎很是無奈,“沈心唯,你嫂子被綁架,既不是我派人去綁架她,也不是我害得她被綁架。我真不明白了,你為何一副我應該為這件事負責的态度。”

沈心唯咬着嘴唇,他說得沒錯,的确沒錯。

“我還是那句話,你嫂子被綁架的時候,你找警察最有用。現在你嫂子既然回來了,那就該感恩。而不是找我無理取鬧。”

是啊,是應該這樣。可她心中不爽的情緒從何而來,難不成她還在期待着讓他安慰着自己?是了,她一個人承擔着這些事,真的很想找一個人來分擔,讓自己不感到那麽無助害怕。沒有人清楚,當她接到電話知道嫂子被綁架時候的心情,焦慮害怕,各種情緒席卷而來,而她又是多麽想給這個男人打一個電話,問問他她現在應該怎麽辦。其實她都拿出手機準備給他打電話了,可卻又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于是作罷。

可當她走投無路時,還是來找的他,她以為他至少會幫幫自己,卻沒有想到他不講任何情面。

“哦,抱歉了,是我打擾你了。”她吐出一口氣,她怎麽就會認為,他理所當然的應該來幫助自己。

她收起了剛才滿身的刺,江少城的臉色也好看了一些,“準備一下,晚上陪我出席一個酒會。”

她點了一下頭,沒有問為什麽。

只是她又突然想到,他剛才走在前面,明明知道她在他身後,卻刻意停留,其實就是在等她的吧?只不過她先沉不住氣,而他會這樣做,也只是為了提醒她,她得陪他出席一個酒會。

她竟然會以為他的這點刻意,是想關心她最近的情況。

她這自以為是的毛病,似乎一直沒有能改正。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了“我”就想走,不留點什麽?

第二十七頁

沈心唯自己去化妝換衣服,她将自己收拾妥當後,江少城的電話正好打來,他來這裏接她。店還是那家店,就連導購都還是那個導購,離他們上次來這裏的時間也不長,她卻有恍如隔世之感,明明那時他們的關系也和現在差不多,真不知道心情怎麽會差那麽多。

上車後,一路無言。

下車後,她才走上前,主動挽起他的手。在她挽上他的手時,他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摸到她的臉,拇指和食指分開,扯了扯她的嘴角。他這是在告訴她,讓她笑,幸好他沒有說難聽的話出來讓她難堪。他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手,如同剛才的動作只是情人之間的親昵,她卻懂,他是在半警告她,冷着臉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還是滿室的賓客,大家都露出一張笑臉,她覺覺得這些人假的難受。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笑出來的,甚至還有人誇她的笑容很美。一連和多人交談,江少城便帶着她上前,與梁輝說着話。

梁輝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到沈心唯的臉上,讓她很不舒服,尤其是陪着梁輝一起來的人是梁月菱。她斂眸,狀似對他們的談話沒有興趣,只是她知道,自己只是在難過。她以前也是這樣陪着沈亦庭一起出席這樣的酒會,她也是像梁月菱拉着梁輝的手那麽做的,十足的親昵,讓每一個看到他們的人都知道他們兄妹二人的關系極好。她越發的難過起來,如果她的哥哥還在,這些人還敢不敢如此欺負她。江少城竟然還敢拉着她,與梁輝愉快的交談,而梁月菱則明目張膽的和江少城說着話。

她突然擡起頭,笑得十分甜美,“聽說這家酒店的花園十分有特色,我想去看看。”

另外三人同時看向她,江少城看看梁輝,露出些許抱歉的神色。在他說出要陪她一同去這類的話之前,沈心唯迅速開口,“我自己去就好,你陪沈總就好。我就想看看而已,有別人在反而不自在。”

她的後半句話,成功堵住了梁輝讓梁月菱陪她一起去的心思。

她笑笑,便自己轉身向酒店裏的那個小花園走去。其實這花園根本沒有什麽特色,假山假水,哪裏都是如此,可當她這樣想的時候又覺得很配,假山假水,加上酒店大廳裏的假人,可不就是很配嗎?

別人都忙着寒暄和結交權貴,自然不會有她的閑情逸致來這裏。她穿着高跟鞋,突然就有了爬那假山的興趣,只是她很快就發現了問題,脫下鞋子的話,假山上的石頭會咯到腳,不脫鞋子走着實在不方便,最終還是選擇穿上鞋子,就這麽爬山去。

穿着高跟鞋,穿着晚禮服,妝容精致,竟然在這裏偷偷摸摸的爬着假山,她自己想起,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很不可理喻,可她做的時候,卻又覺得很爽,哪怕因為腳下不平,讓她走路時一直搖搖晃晃,仿佛随時都會摔倒,卻又偏偏沒能倒下。這讓她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玩着游戲,又害怕,卻又覺得刺激想要躍躍欲試。

她翻過了假山,發現假山後面像一個角落的世外桃源,三面環着不高的假山,下面是平滑的石板,石板邊則是一條溪流,外面的水似乎就是從這裏流出去的,這個發現讓她感到十分欣喜,小心翼翼的找着路,慢慢的爬下去。

她非常喜歡這裏,只是一個假山之隔,仿佛就杜絕了外面的一切喧嚣。她站在石板上,為自己能找到這個地方感到竊喜。她将鞋子脫掉,坐在石板上,腳伸進水裏,涼涼的感覺,讓她不停的晃動着腳,不時激起小小的水花。

這感覺真舒服,不用去想她失敗的婚姻,也不用去想哥哥的失蹤,更不用擔心嫂子和哥哥的關系是不是會破裂……那一些壓在她心口的東西,通通都在這一刻遠去,只能聽到水流潺潺的聲響,仿佛一曲能洗去心靈污濁的調子。

只是這調子,很快就被人打亂了節奏,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過手機看了看,是江少城,大概是他已經和別人寒暄完畢,這時突然想起她了。她把手機甩在一邊,任由她響着,根本沒有打算接。

就是這個電話,讓她又一秒回到現實。前一秒她的心境有多麽超然,後一秒她的心境就能有多麽的世俗。

很快她就發現這個地方并非是個世外桃源了,因為人人都能發現。她擡頭,就發現江少城正站在假山頂上,居高臨下的看她。她立即升起了一股兒不快,都是他……只是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在這裏?她看一眼自己不再繼續鬧騰的手機,早知道就關機了。

“躲在這裏覺得很有趣?”江少城雙手抱胸,似乎覺得她的行為幼稚又可笑,甚至還略顯滑稽。

“我沒有躲。”她辯駁得太快,反而有掩飾的嫌疑,“我腳崴了……上不去。”

江少城看一眼她放在水中的腳,似乎在判斷着她這話的真實性。

沈心唯擡頭看他,這姿勢真心不舒服,“你不會打算不管我了吧?”

江少城打量了一下地形,判斷着應該從哪裏下去。

“又不高,你直接就能跳下來。”她指了指某個地方,“這裏最矮,就從這裏跳吧!”

江少城也沒懷疑,真的就從她指的地方往下跳,但那塊石頭根本不穩,他剛準備跳,石頭也往下掉,而他的重心也不穩直直跳下來……于是原本不高的地方,江少城跳下來,腳響了一聲。

他倒在石板上,沈心唯就像沒有看見似的,自顧自的穿着高跟鞋。她穿好鞋子後,再看着仍舊躺在地上的江少城,那表情得意極了,仿佛在說,他也有今天。

“哪只腳受傷了?”

江少城沒回答她,看她的表情就是她故意的,故意裝腳崴了,讓他跳下來。但她真就是故意的,他不是常常說她笨嗎,她也讓他笨一次。

他這樣子讓她十分不爽,心中莫名的有一股兒怒火,于是她走上前,直接踩在了他受傷的腳上,并且很用力。

江少城受傷住院了,罪魁禍首是沈心唯。

這件事大概是那酒會中唯一的亮點,沈心唯自然無法将江少城從那地方帶出來,只好請人幫忙,鬧出了一點動靜後,于是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了。只是真相完全被掩飾掉,在別人眼中,這只是小兩口玩的親密游戲,沒有想到會玩出問題。畢竟一對夫妻,偷偷摸摸的出現在酒店中花園裏的假山後面,讓人不得不想歪。

熟知內情的人,自然知道這件事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了。江少城左腳骨折,而在他左腳骨折的地方,褲子上有一個高跟鞋印子。梁輝與梁月菱,就是這件事的知情人。

梁輝來醫院看江少城,看到江少城躺在病床上,就忍不住笑起來,連掩飾都懶得掩飾,“我說你這犧牲也太大了一點。”

江少城掃了梁輝一眼,那表情就是“懶得理你”。

梁輝是完全不介意江少城的這态度,“常在草上走,哪能不濕鞋。你這回兒是大意了吧,被那小丫頭片子給折騰了。我就說別小看沈心唯,她可是沈亦庭的妹妹,就算沒學到她哥哥的心狠手辣,皮毛還是學到一些。”

江少城褲腿上的高跟鞋痕跡,怎麽都掩飾不了。他似乎很不想提這個話題,“這對你有好處嗎?笑得那麽開心。”

梁輝也覺得自己是有點不厚道,低頭咳嗽了一聲,“到底怎麽回事?”

“與你無關。”

在梁輝眼中,這就是江少城覺得丢臉,不好意思提。江少城也确實覺得挺丢臉,他當時确實沒想那麽多,怎麽能想到沈心唯在那時給他下套,何況當時光線晦暗,他确實沒有看清楚。

梁輝見四下沒人,這才又靠近江少城,說了一些合作的細節。江少城也給予了回應,看上去兩人對于未來的合作基本滿意。

事情談完,梁輝這才準備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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