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無忌

四年後。

“皇帝就要來了。小魯魯在哪裏？快去找。”

小魯魯跑得飛快，把皇帝送來的積木打亂了一地

房門被推開，一個栗色頭發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金妮夫人連忙站起來，把懷裏的孩子遞給他。他吻了吻孩子光潔的額頭和栗色的卷發。“這是我的小魯魯，謝天謝地，皇帝終于讓我從宴會上脫身了。他明天才過來——真見鬼，我已經不是首相了，還要遵循這複雜的接見儀式麽？”

第二天。

皇帝端起酒杯，正要說些什麽。間，桌子一陣搖擺，小魯魯從雪白的桌布下面露出了沾着奶油的小圓臉，睜着無辜的眼神看着皇帝，在場的貴族都忍俊不禁。

皇帝笑着把他抱了出來，一面吩咐将蛋糕上最大的那一塊切給小魯魯。孩子睜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皇帝。

“小魯魯，你收到你的生日禮物了麽？” 皇帝解下了自己的佩劍，在衆目睽睽之下遞給了他。

小魯魯扶着劍身，想要努力站穩，那模樣着實可愛。

“小魯魯，做個四歲的男孩感覺如何？”

“陛下，我希望能夠快點長大，成為陛下的将軍。” 小魯魯揮舞着手臂，頂着鼻子上的奶油說道。

“你為什麽不想當首相？”

“不想，首相好忙，一天到晚要接見大臣，我要成為帝國的第一騎士。”

“凱斯，你的府裏又将要培育出一位軍人。” 皇帝忍不住開懷大笑，“要是我有個像你一樣的孩子就好了——”

凱斯大人向皇帝深鞠一躬，“陛下，我希望他不要長得太快，否則我的府邸都快要被他給拆了。”

其他的貴族紛紛鼓掌，露出又羨慕又嫉妒的眼神。

皇帝在衆人面前開懷大笑，一把抱起了小魯魯，揉了揉他那淺黃色的卷曲頭發。那孩子在皇帝懷裏還不老實，不停地用手蹭那精致的帝王制服。

皇後披着銀色的披風，站在一旁等他們。

這三人看上去倒像是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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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魯魯最近心情好極了。他們都說皇帝是個令人恐懼的存在，對小魯魯來說，皇帝比他父親對他還要溫和。

伯爵逗他道，“小魯魯，你看，水流可以變成任何形狀。它還可以變成一條魚，一只蝴蝶。你可以做到這一切。只要你掌握了必要的咒語。”

“叔叔，為什麽大家都怕皇帝呢？”

“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伯爵沉吟片刻。“怎麽說呢，皇帝陛下自帶一種氣場，讓人覺得氣氛沉重。”

“氣氛——沉重——”小魯魯轉了幾下眼珠，朝伯爵身後說道，“見過陛下。”

吓呆了的伯爵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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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

小魯魯和小艾娃在一起玩耍。

“看看我翻出了什麽？一封書信。綠色的墨水已經褪色，字體仍然十分秀麗。這是一位女士的筆跡。”

“難不成是你父親的舊情人？”

“不可能？我父親只愛我母親一個。那些鮮豔奪目的玫瑰花，就是父親專門為了母親種下了的。”

“誰不知道大人結了兩次婚。從前那風流倜傥——”

兩個孩子找了兩個金色的小椅子，攤開了信紙。小艾娃用清脆的嗓音讀了起來，

“親愛的凱斯，我真的感到很困惑，我想我是愛他的，可是我現在卻認不出他來了。”

皇帝走了進來。“你們在玩什麽？要切蛋糕了——”

小艾娃用無比可愛的聲音說道，“父皇，我和小魯魯一直在書房玩。小魯魯找到了一封信——”

“什麽信？讓我看看——”

小艾娃用稚氣的嗓音說道，“我們原本以為是他父親收的情書，看了又不像。”

“什麽情書，讓我看一下。”

皇帝哈哈大笑，攤開信封，快速掃了一眼。“這當然不是情書，應該是什麽別的信。你們這樣在公爵的書房裏亂翻真是不成體統。趕緊出去玩吧——”

兩個孩子離開皇帝重新撿起了那張信紙。這張紙在他手中化為一片紫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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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貴族們甚至傳說，皇後至今沒有皇子，也許皇帝有意将小魯魯過繼成為皇子

“現在說什麽都還為時過早。”

“如果皇後遭遇不幸，而皇帝又無意再娶。那麽也許小魯魯真的有機會。”

“住口，我絕不允許你有那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