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芳心

我的女主光環呢 - 第 64 章 芳心

我聽了太多故事,遙遠的,身邊的,涉及真愛與原配,文化與地位,很少有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攜手走到老,生同寝,死同穴。

我家不同意這場戀愛的時候,我母親說:“等你再過十年,就明白合适比喜歡更重要。”

可是再也沒有人帶給我心動的感覺,再也沒有人會像林諒一樣,了解我所有的喜好,無條件地寵着我,永遠帶給我光芒萬丈。

他看着我的時候,眼裏是有光的。

“我永遠愛你。”

我不信所有的童話結局,不信所有的俗世故事,只相信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那邊的小姐您要買什麽呀?”

一道極不和諧的嗓門徹底打斷了我們的情緒,道士挑起狐貍眼望向我們身後。

我和林諒同時一回頭,我卻看見了一位熟人:“沈小姐?”

這位小姐,就是與章之諱,南卿一道的沈桐徽,她穿着一件婉麗的素色長裙,墨色發絲挽起,頗具古意,容貌清秀可人,如出水芙蓉一般。

我每次見她,她都嬌怯柔婉,并不多話,我一時摸不準她是不是章之諱那個組織的人,不方便詢問膠卷有沒有派上用場,遂頭腦一轉,上前寒暄道:“沈小姐是一個人來的嗎?”

她雙眸含羞地點頭,輕聲說:“我來這裏還願。”

“還願?”我為挑起氣氛,開玩笑道,“你的願望不會是希望衛窈痊愈吧?”

沈桐徽驚訝地看我一眼,誠實地說:“的确就是這個,你是怎麽猜到的?”

我當真只是随便一猜,只能順着她的話接下去:“你和衛窈關系真好,竟然還專門跑一趟。”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和衛窈是同窗,在日本的時候。”

這段往事我沒有聽衛窈講過,她只是說在日本學校的時候怎樣讨厭隔壁班的林諒。

林諒似乎想起來了,恍然道:“我記得那個時候有個梳着麻花辮的女孩,就是你嗎?”

沈桐徽羞澀地點頭,不敢看他。

我并不認為沈桐徽和章之諱的組織之間存在某種關聯,我寧願相信她只是無意中與他們摻和在了一起,并不了解他們的底細。

但是我還記得她在孤兒院彈鋼琴的時候,凝視着章之諱的眼神。

與我看林諒的眼神一模一樣。

寫滿了愛意與欽慕,又有女兒家的矜持與怯意。

但我了解章之諱,在他心裏,責任與使命永遠大于兒女私情,只是可惜了沈桐徽的一片癡情,而我糾結要不要主動将真相告訴她,還是等章之諱親口告訴她?

而後面的一切真相後果,她又能否承受?

“那位小姐,您要不随意看看,這是可以保命的平安結,這是養身的玉佩,剛剛那兩位都買了的,這還有另外的珍奇古玩,來,您看看——這個據說是蔣先生用過的鋼筆。”

我和林諒深深感覺受到了欺騙,而沈桐徽新奇地望着,素白的手指停在那支鋼筆上。

我只掃了一眼,就看出他攤上的所謂“珍奇古玩”全是劣質的仿品,而蔣先生用過的鋼筆更假,我拉着沈桐徽要走:“在這裏買東西還不如再去許個願。”

“可是……”她猶豫着,對我說,“那支鋼筆真的很好看。”

林諒一手摸着下巴,思索:“可是那支鋼筆是男士的,難道……”

沈桐徽的臉又紅了,解釋:“我看見章先生的筆壞了,想買一支新的贈與他。”

林諒了然地給我遞了一個眼神,那道士又不斷在一旁舌燦蓮花,說道在他的攤位前促成了多少對姻緣,說得沈桐徽臉頰越來越紅,匆匆扔下錢拿了那支鋼筆。

然後我們三個同路走下去,她在驕陽下頻頻擦着汗,臉色有些發白,我忙給林諒一個眼神,他去附近買酸梅汁,我扶着她走到一旁的臺階上休息。

沈桐徽将我和林諒的互動看在眼裏,羨慕地說:“你們感情真好。”

“你遲早也會遇到一個對你無微不至的人。”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神黯淡下來,拘束地絞着雙手,扯出一絲苦笑:“我遇不到了。”

我說錯了話,忙補救:“緣分這種東西,西方也稱作宿命,它會在未來的某個特定時間點出現,帶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她猶如夢呓般念了一邊,愁容上浮出一抹虛無的微笑,“謝謝你的祝福,我也祝你新婚快樂。”

“請柬我已經準備好了,真應該帶在身上,就可以順便給你了。”我懊惱。

沈桐徽想了想,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兩天後在百樂門有一場聚會,你有時間參加嗎?”

“還是之前性質的聚會嗎?”我問。

她解釋:“不,是衛窈提議,慶祝回歸單身的聚會,如果你不方便的話……”

“我方便,這應該也是我結婚前的最後一次單身聚會了。”我笑道。

林諒将酸梅湯買回來了,我遞給沈桐徽一碗冰鎮的,夏天喝上一口,酸酸甜甜,開胃又解暑,林諒還貼心地買了一份不冰的給我。

我們喝完酸梅湯,沈銅徽突然想起來:“如果你有想要邀請的朋友,也可以一起過去,我們人太少了,希望熱鬧一點。”

我心下了然,這場聚會的性質就是單純的派對,而不是章之諱他們刻意的見面通信。

不過我在上海也沒有什麽可以帶過去的朋友,我打算就和林諒一起去。

沈桐徽有事提前離開,林諒坐在她原來的臺階上,坐姿潇灑不羁,他盯着沈桐徽的背影看了好久,扭過頭問我:“她就是衛窈的同窗嗎?”

我納悶:“剛剛不是你先認出來的嗎?”

“我編的……時間太久早忘了。”他無辜道,“這麽溫柔的女孩怎麽會和衛窈成為朋友。”

我斜他一眼:“我也是衛窈的朋友啊。”

在衛窈替我擋槍的時候,我心裏對她的情感已經升華,雖然她別扭到死不承認,但我和她已經到了生死相托的境界,我知道,我身後一直有一個可靠的摯友。

這令我一直憂心不安的內心,得到了一絲撫慰。

我們從城隍廟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們竟然磨蹭了一天的光景,我算了算婚期,等到和衛窈她們聚會之後,差不多就要回南京籌備婚禮了,當初我來滬的初衷就是衛窈,現在她的婚禮也取消了,我再沒有留下的必要。

至于林諒……

“我父母都已經在南京了,我當然要和你一起回去。”

說得很有道理。

我們晚飯決定在家裏做,都是一些家常菜,我開始覺得林諒下廚很違和,養尊處優的小少爺一開做菜毛毛躁躁,連調料都放不全,味道古怪極了,他也不會戴圍裙,總是将白襯衫上弄得一片狼藉,但後來下廚久了,便适應了,他這三年經常自己做菜,廚藝确實無可挑剔,不知道是不是偷偷拜師學過,廚房的一片煙熏霧缭中,襯着他幹淨明朗的容貌,就像仙境一般,不過這些話我是不會告訴他,讓他再沾沾自喜。

黎绾說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日子久了都是油鹽醬醋,但目前我和林諒同居了一陣,過得開心愉快,完全沒有她說的情況發生,可見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

當然也可能是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還沒有産生任何矛盾。

他去買菜的時候,我提前回了家,路過門口那家旅店的時候,相熟的前臺小姐向我招手。

“你上次落了一件衣服在屋子裏,我交給你男朋友啦。”她眼神暧昧地瞟着我。

“什麽衣服?”我随口問道,突然僵住了,想起來上回帶唐川在這裏開房前,他在我家順了一件林諒的外套,之後他突然不辭而別,那件外套我也沒有去拿……

我眼前只有四個大字。

誤會大了。

雖然唐川當時穿着林諒的外套,又帶着墨鏡,前臺小姐看不清他的面容誤以為就是林諒,但和正主一說,就頓時露餡了。

我試探地問:“那他當時……是什麽臉色?”

“很古怪,說不上來,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呢。”

我又問:“那你是什麽時候給他的?”

“四月底的時候吧,我也記不清了,反正不是這個月。”

按照時間推算,應該是我回南京以後,可是林諒什麽也沒說,甚至在我面前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和表面,我真猜不透他的心思。

前臺小姐見我臉色不佳,謹慎地問:“真的吵架了?”

我斟酌着開口:“如果我的一個朋友,她和別人開房被她的丈夫知道了,但是丈夫裝作不知情,這是什麽情況?”

“哎呀,你朋友的人生這麽精彩,答案當然是不在乎了,她的丈夫說不定在外面也有人啦!”

是了,也只有這個答案才符合常理。

我心裏生出一股無名火,林諒就這麽不在意我紅杏出牆嗎?他是不是覺得,我與陌生男人開房是純粹好玩,還想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我分不清現在的心情,好似沒有受到重視,又好似并不是他的錯,我卻在斤斤計較,真是自相矛盾。

我沉下心,問她:“那有什麽辦法可以試探她丈夫的心意?”

她想了想,對我勾勾手指:“你過來,我悄悄說與你聽。”

作者有話要說:  掉馬了掉馬了

但是為什麽感覺我這麽激動hhhh

果然我是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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