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章節

昨夜西風 - 第 2 章 章節

的,沒想到你竟然會放棄,簡殊,這可不像你。"

簡殊無奈一笑:"展總,我恐怕沒這樣的資歷。"

他笑得玩味:"年輕才是資本,當然,年輕漂亮更是資本。"

展聿恒拿起餐具,一面對她說:"還愣着做什麽,既然公事談完了,就好好吃一頓,過幾天有的忙了。"她張開嘴,想要辯解什麽,他不過眼帶笑意地看着她,再次用眼神将她阻擋,"簡殊,你是一個好下屬,所以,我破例以私人名義請你這頓,請給面子。"

簡殊這下徹底失笑了。

就算是拒絕,他都有辦法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甚至富有"人情味",這一點,她始終學不會。或許,這也是她職位做不高的原因。她不過想付出,想投入,只為那公式般的回報;因而有了回報,便不能再放縱私人感情。

既然展聿恒已吃定了她與慕氏甚至與慕昶峰有所關系,又怎會是她一兩句話能撇清的。這男人骨子裏極富有那嗜血的資本家因子,她不曉得自己還有多少剩餘價值可被榨取,但這次,必然是其中之一。

這就好比一場"擊鼓傳花"的博傻游戲,慕昶峰是價高難得的花球,人人可望不可即,想接手,又怕拿不下,抛不出……偏偏這個時候,随着展聿恒的鼓聲一落,花球竟被準準丢在了她手裏。

不得不承認,她被算計的十分徹底。

那麽,慕昶峰呢,隔了三年了,是不是真的要正面交鋒?

Part(2)

其實,簡殊曾在去年見過慕昶峰一面。

她一直記得是三月三日,春風還料峭的時節,他來京參加政協會議,而她是去機場送行。遠遠地瞧見他從航站樓裏走出,被一群人衆星拱月般的簇擁着,一如既往的氣度非凡,只是比起三年前,似乎消瘦許多。她忽而變的懦弱,因為日思夜想的人明明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她卻把頭壓得低低的,唯恐被他發現。

當年,她媽媽那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只是恨鐵不成,怒罵她:"簡殊,他不會娶你的,你若敢繼續跟他維持這種關系,就別認我這個媽,我簡繁丢不起這個臉!"

香江聞名的簡大狀,女兒卻是做人情婦的,她決不允許!

簡殊連辯解的理由都找不出,因為市場上也有流言,說她是慕昶峰物色的新情婦,走掉了一個岑佩如,這個位子遲早要人來頂,而年輕,幹練,能跟在身邊做事的女人,一貫是他擇取女友的标準。

那時,港島正爆出醜聞,富商謝景文與妻子婚變,第三者是跟了他多年的得力女秘書。這是圈子裏的潛規則,每個事業成功的男人身邊總少不了這樣的女人,幹練,可以當左右手;漂亮,可以賞心悅目–就算慕昶峰,身邊也曾有個岑佩如。

而她不過23歲,年輕得近乎不懂事,初入職場做了一點成績,便被上司帶去陪酒。那也是她第二次正式見到慕昶峰,他高瘦挺拔,成熟睿智,舉手投足間盡是貴族的優雅,雖然大她足有十歲,可是絲毫不顯老。人人提到他,總是一句贊美:慕昶峰,慕氏九龍行的掌權人,年紀輕輕的,真真好本事!

她緊張極了,頭壓得低低的,只顧吃菜,直到上司将酒杯塞過去,笑眯眯地讓她敬慕先生一杯,她才擡頭看了他一眼。

慕昶峰看着她,唇角微揚:"不必緊張,我又不是什麽惡人。"

然後接過她手裏的酒,一飲而盡。四周恭維聲乍起,她全然沒有聽下去,只知道局勢漸漸演變成一群人輪番向她敬酒。她一個小小的經紀人何德何能,也正因如此,她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總之,那晚醉的一塌糊塗。

次日一睜開眼,便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渾身赤/裸,酸痛。浴室裏映着一個男人的影子,嘩嘩的水聲沖擊着她的神經–再多的事情,都不必想了,滿腦子都是昨夜痛與纏綿并存的回憶。

是慕昶峰,她素來酒品好,即使醉了也不會亂了神智,所以她記得對方是誰。直到他洗過了澡,從浴室裏走出,濕漉的頭發随意貼在額前,襯得五官近乎完美,見她醒來,不過眼皮一擡:"怎麽樣,睡得還好麽?"

她竟然莫名的鎮定,朝他點了點頭。看着他很自然在自己面前換衣服–襯衣,長褲,領帶–簡殊從沒見過一個男人連穿衣動作都可以如是優雅好看的,尤其是系袖扣的樣子,美到令人眼暈。

怪不得有這麽多女人喜歡他,心甘情願追随他。她不禁想。

終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問他,為什麽岑佩如會辭職。慕昶峰的手正握在她腰上,溫熱的唇吻着她的耳垂,聽到這句話,先是擰了擰眉,而後語氣都有些冷硬,告訴她岑佩如是移民去加拿大了。

他還說:"簡殊,即使在床上,我也不喜歡被人問些無聊問題。"

之後的事情,她沒敢再多問,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邊學着打理公司的事情,學着如何充當這個得力的左右手。慕昶峰有次喝醉了,微笑地着看她,說簡殊是他見過學習能力最強的女人。

他一直稱她為女人,就好比他給她的定位,是一個生活工作兩不誤的全能女秘,而非是一個情場懵懂商場慌亂的小姑娘。而她确實出色,包括在楓丹白露的這三年,她的業績從來都只會被人仰望和稱贊。

但是,慕昶峰不會知道,她那麽拼命地學習和改變,其實只是為了追趕他,為了向他證明自己,想把當年最簡單的崇拜變成喜歡,或者是愛,全部給他。

慕昶峰呢,或許,他從來不曾愛過她吧。

簡殊閉上眼,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了。有太多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去,又有太多事情正朝着自己無法掌控的方向發展,她只知道,如今花落她家,她已沒有拒絕的餘地。

……

該面對的,遲早要要面對。

Part(3)

簡殊為了這次的接待,做了十分充足的準備。

就連她的秘書都忙得焦頭爛額,不停地在電話裏溝通,預約,從各個關系層找尋切入點。但慕昶峰的面子未免太大,電話打過去,往往到了他秘書那裏就再也傳不上去了。

簡殊甚至想,慕昶峰是不是故意的,畢竟她跟在他身邊的那段日子裏,他還沒有如今這做派。

臨近下班的時候,突然接到展聿恒的電話,她忙得一籌莫展,說話聲音都有些心虛:"展總,你找我有事?"

展聿恒語氣急促:"快,馬上下來,我在酒店門口等你。慕先生提前來京,與博雅的總裁約在貴賓樓吃飯,你跟我一起去。"

她微怔了一下,脫口提示:"展總,慕先生不會喜歡我們這麽貿然前去的。"

展聿恒哼了聲:"你倒是了解得很,不過我已經提前與慕先生那邊溝通過了。馬上下來,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簡殊挂斷電話,不禁眉頭擰起。

可是來不及多想,只有抓起皮包,連忙下樓去。展聿恒見到她,劈頭竟是數落:"怎麽沒有化妝,這套衣服也不行。我送你回家,一切要快!"簡殊不以為意,彎身鑽進車子:"若是要帶個姿色更好的,楊總豈不是更合适。"

展聿恒斜了她一眼,方笑道:"看你這有恃無恐的樣子,我就放心了。"

到了預約的貴賓樓包廂,博雅珠寶的總裁和慕昶峰均姍姍未到。簡殊看了下時間,心裏有些緊張:"你是怎麽說服博雅的宋先生将機會分出來的?據我所知,他這人向來唯利是圖,絕不肯将便宜輕易送人。"

展聿恒顯得比她淡定許多,只是顧自喝了口茶:"影後葉馨柔最近一段時間會下榻楓丹白露,我答應宋先生,不會從酒店流出一丁點兒負面緋聞。懂了麽?"

簡殊自然懂了,垂首一笑,又似乎是嘆息。

這時包廂門口一陣騷/動,只聽有人說了句"慕先生,你先請。"她立馬猜出來人是誰,将頭擡起來,看向包廂門口。展聿恒蹙眉捅/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起身準備迎接這位尊貴的客戶。

慕昶峰從門口走進,先沉聲說了句:"抱歉,我來遲了。"

比起幾年前,已經不再濃重的廣東腔,叫她心頭微微一震。

展聿恒自是笑着将話接下去:"哪裏,哪裏,慕先生遠道而來,想必一路風塵,我還怕接待不周呢。"

慕昶峰笑了笑,走到簡殊對面的位子旁,他将視線投在她身上,笑意漸深。

他保養得很好,想他今年也有36歲了吧,卻絲毫不顯老,一如當年般的英拔偉岸。

他穿一套手制Ermenegildo/Zegna西裝,配P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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