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章節

昨夜西風 - 第 3 章 章節

ak/Philippe腕表,連領帶夾都是意大利名設計師的手工精品–全世界獨一無二。很多年前,他來港大做演講,她與同學在臺下看着,就聽人說:"這就是差距,讓人遙不可及。"

其實,他以前對穿戴并不甚在意,行頭上的事情,從來都是身邊的女人打理。她記得有一次去中環購物遇見大減價,一時興起買了近一打的polo衫,樣式完全一樣,恐怕是年輕時的惡作劇,故意在每件衣服領口繡上他中文名字的縮寫:MCF。

一天他打球回來,笑吟吟地親了她一口,似乎當做笑話講給她:"富昌的徐總,也在領口弄上了這幾個字,說是這牌子的衣服穿起來極為舒适。"

然後表情認真起來:"說實話,我還不曉得是什麽牌子。"

……

簡殊收斂好自己的情緒,伸出右手,陪襯着說了句:"簡殊,楓丹白露的DOM,慕先生您好。"慕昶峰亦是伸出手來,與之相握:"想不到楓丹白露的DOM,這麽年輕。"

博雅的宋先生笑道:"不止年輕,還足夠漂亮,實在難得。"

簡殊淡笑一下:"見笑了。"

最後四人坐定,博雅的宋先生是貴賓樓常客,于是代為點了菜。簡殊一直故作自然,畢竟慕昶峰都沒有站出來說"好久不見",她又何必非要表現出故人重逢的傷感來。

一頓飯下來,展聿恒絲毫沒有提到接待的事,博雅的宋先生也沒有提及生意,不過是在飯桌上不時恭維幾句:"前幾日,令尊來京出席第五家香港馬會會所的開幕,宋某為東道主,理應好生接待才是,不過正巧北美分公司那邊出了點問題,把我忙得暈頭轉向,還請慕先生代為轉達一聲宋某的歉意!"

慕昶峰表情淡然,一如往常時候,毫無波瀾,寵辱不驚:"宋先生多慮了,家父這幾年一直致力于慈善事業,對一些大費周章的招待,向來能免則免。"

宋先生哎了一聲:"慕先生太客氣了,馬會主席何等身份,招待怎麽能免呢!"轉而看向簡殊,揶揄她幾句,仿佛是親昵的玩笑:"這簡小姐一見便是能幹之人,酒量一定不差,宋某敬你一杯。"

她唯有笑着說"客氣了",将敬酒一飲而盡。

宋先生說了句"好酒量",似乎與展聿恒眉眼交流了一下:"怎麽我手底下沒有這麽出色的DOM,展總,你真該慶幸。"

慕昶峰始終不曾開口,大概是處在這個位置上,時刻被人恭維,早該厭倦了吧。

而這樣來來回回幾遭盡是獨角戲,怕是連恭維的人也快倦了。

展聿恒笑着起身,說了聲抱歉,去了洗手間。宋先生也跟着站起身來,笑道:"簡小姐酒量未免太好,宋某甘拜下風,可是下午還有要會,只能先行一步去解解酒……慕先生,實在抱歉。"

慕昶峰低眉說:"沒關系。"

展聿恒走了,宋先生也走了,一時間偌大的包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簡殊更加肯定那走掉的兩個人是故意的。她胸口悶悶地,仿佛一切的僞裝到了現在,都變得薄脆無比,不堪一擊。

"三年,只是一個銷售總監,幸好不是在我手底下。"慕昶峰啜了口酒,不鹹不淡道。

其實他說得對,如果在他手底下做事,這樣的晉升,實在不值一提。她笑笑:"慕先生說的是,簡殊要學的東西還多呢。"

慕昶峰放下酒杯,對上她的眼睛:"你已經進步很多了,至少這次沒有醉倒在我懷裏。"

她立馬紅了臉,她知道他指的是那次飯局後發生的事情,然對方臉色正常,語氣平穩,她如何都不能自亂陣腳,只好維持那個僵硬的笑容:"工作需要,就算是酒量都得一點點練出來,這就不勞慕先生您費心了。"

慕昶峰笑着搖搖頭:"看來嘴皮子也練出來了。不過簡殊,你時間不多,如果沒有要說的,恐怕就再沒機會了。"

簡殊微怔:關于投資和擔保,不可能由她來洽談,可展聿恒不在,慕昶峰又主動提出,不得不說是個機會。但是慕昶峰從不做虧本生意,若想他同意,必然要先滿足他的利益要求。

至于他的要求……

她眸光一撤,像是不敢再看他似的。

"簡殊,為什麽隔了三年,還是會有人把你送給我。"他臉色柔和,聲音溫柔,"是不是吃定了,我偏愛你這樣的女人。"

Part(4)

第一次是誰,說實話,她不能找出那個人,或者說當時整個飯桌的人都是;但是這一次,拿她當籌碼來談判的,是展聿恒。

她忽而覺得悲涼,因為三年兜轉,結果竟然都是一樣的。

慕昶峰的确偏愛她這類的女人,她還記得當初見到岑佩如,是個典型的東方美女,身材凹凸有致,腦袋又精于算計,慕昶峰手底下的案子,有一半是經她的手處理的。

她調到慕昶峰身邊的時候,岑佩如還沒有離開,算是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交代她許多事情。岑佩如告訴她,慕昶峰不喜歡身邊人管他太多私事,也不喜歡被人問東問西。她大抵是年輕,沒将市場上的流言當一回事兒,還問回去:"做慕先生的秘書,還要監管他的私生活?"

岑佩如這下徹底失了與她兜圈子的興趣,索性直說:"做慕先生身邊的女人,看來你還不夠格。"

但是,男未婚,女未嫁,為什麽就不可以在一起?

況且他一直是她最為敬佩和崇拜的人,大學的第一堂課,便是"慕昶峰兩個月淨賺五億"的案例分析,這樣的男人,又有幾個女人不愛?

能夠走到這一步,她只有滿心歡喜,甚至慶幸。

這些,岑佩如又怎麽會懂得。

她還記得當初簡繁逼着她離開慕昶峰的時候,她跪在大門前整整半天,站都站不起來,最後是慕昶峰趕來,把她抱進車子裏,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倔強,她從沒在他面前哭過,那次卻哭得像個小孩子,執拗地問他:"我媽說你不會娶我的,昶峰,你會不會娶我?"

他的手按在她小腿上,一下一下,動作連貫有力。聽了她的話,不過笑了笑:"我不跟哭鼻子的小朋友講話,什麽時候不哭了,再來問我。"

等到她停了眼淚,也冷靜下來了,這句話卻始終沒敢問出口。

慕昶峰33歲坐上貿發主席的位子,又是生在慕家的金貴身份,港島內誰不知赫赫有名的慕二少,想要攀上他的名媛淑女,又豈是少數。

所以,近十年來,他的新聞都不曾斷絕,不是哪個大家閨秀,就是某個新晉影星,但是這些傳聞向來不具價值,懂得行情的人大都知道他對這類女人不感冒,一是看不上唯唯諾諾的世家女子,二是瞧不起混跡娛樂場的風塵女人,真正被他承認過的,也就只有岑佩如一個。

岑佩如笑得優雅持重:"簡小姐,這麽說吧,如果慕先生真的愛你,會讓你給他生孩子。"她的眼神漸漸變得暗淡,"他從不曾想過使我懷孕。"

說實話,簡殊有一刻的興奮,因為她再清楚不過,從最開始慕昶峰都沒有在避孕問題上做過功夫。

直到,她親眼看到老管家在她飲用的水裏融了避孕藥。

或者岑佩如是對的,就算她自己,如今再回過頭去看看當年,亦會抱有岑佩如一樣的心境:她不夠資格,真的不夠,不管是面對外界打擊的應對能力,還是單單做他身邊與世無争的女人……她全部都做不到。

……

良久,簡殊終于有了反應,似是哼笑一聲:"慕先生,別人怎麽想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即便是偏愛吧,也已經過了新鮮日子,不是麽。"

慕昶峰挑了挑眉:"簡殊,你不是小姑娘了,坦白說,想讓我入住楓丹白露,除非你躺在床上,不然沒得商量。"他說着,站起身,似乎就要離開。

簡殊坐在原位,目光追着他的動作,喉嚨裏好像卡了什麽東西一樣,想說話,又生生說不出,直至他走到包廂門口,她才忍不住叫住他:"慕昶峰!"她緊閉了一下眼睛,聲音微顫,"三年前我離開慕氏,你可以知道我的去向,但是你一直沒有去找我,所以你現在又是何必?很多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

慕昶峰轉過身,打斷她:"簡殊,你還是不懂。過去與現在,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時态。"

Part(5)

慕昶峰的車子開到楓丹白露的門口,司機畢恭畢敬地提示說到了,慕昶峰才瞥了簡殊一眼。她跟在他身邊的日子不短,大抵明白他眼神傳遞的意思,于是整整衣服,下了車。

按照常理,楓丹白露舉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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