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章節

昨夜西風 - 第 25 章 章節

會不會為她表妹争取這個權利,何況,在她看來,作為"慕啓元最器重後輩"的最熱人選,慕璟琛仍舊把慕昶峰當做對手看待,不然也無需在她們姐們身上大做文章了。

她實在沒辦法告訴慕昶峰,自己在葉家偏廳聽到的內容,唯有獨自消化,或者找個機會與慧敏好好談談。只好勉強地笑了笑:"但願如此。"

而他趁機吻她一下:"既然如此,該為你表妹慶幸才是,怎麽還哭喪着一張臉,是不是非要別人以為我欺負你……莫須有的罪名,我不會背,但從不介意付諸實際。"

Part(35)

坦白說,慕昶峰所言之事,帶給簡殊不小的震撼。

并非是一劑定心丸,反倒更加憂心忡忡。畢竟她所面對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強敵,他的目标不在自己,不在歐慧敏,而在于慕昶峰。

包括葉淑儀,與慕璟琛牽扯之餘,又來招惹慕昶峰,保不準是要兩面夾擊,打對方個措手不及,如若是真的,即使慕昶峰三頭六臂,面對兩方勁敵偷襲,也難保勝算。

她需做的,絕不是在這時候給他攤憂,慕璟琛與表妹的事情,她自己解決就好,剩下的葉淑儀,才需與慕昶峰從長計議。

于是将憂慮掩藏,只對慕昶峰說:"談談正經的,我想富康現在一定分化嚴重,高層都在打賭,怕站錯了隊,影響日後前程。"

慕昶峰"嗯"了一聲:"說的不錯,富康賬面紅火,但是人心漸趨渙散,是大問題。"

"你的意思是,懷疑富康賬上作假?"

"不一定,但是盈利來路總要查上一查。簡殊,這時候就該問你是否做好重回九龍行的準備了,兜轉了三年,要你一次還清。"

這是自然,對簡殊來說,工作始終都是生活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何況回到九龍行,便是與慕昶峰并肩作戰,那種令人貪戀的感覺,她一直珍惜。

第二天,慕昶峰即向公司宣布,任命簡殊為私人特助。

消息一出,公司上下一片嘩然,無不背後指指點點。這是江湖上司空見慣的事了,她并不甚在意,走廊裏碰見舊識,仍會點頭問好。

其中,一個叫做袁梓琳的舊友,在洗手間遇見時,還說:"簡殊,現在要叫你簡特助了,恭喜恭喜!"簡殊回之以微笑,就聽袁梓琳又道,"三年前,你轉手給我的股票如今大漲,不知道該怎麽謝你。說實話,我也猜不透,你在九龍行如魚得水,怎麽突然要離開的?"

簡殊笑道:"你這是在笑我了,大概就是買煩了股票,才想嘗試新的領域。"

袁梓琳點點頭:"現在能回來,才叫人慶幸,你不知,自你走後,千百個版本都在猜測,孰真孰假,今天總算揭曉答案。總之,祝你風頭不減!"

簡殊說了句"謝謝",離了洗手間。

其實是真是假,光靠猜測能有什麽用。她一向信奉探索,兩相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如果真要再出現幾個舊友,将她堵在角落裏,逼她說一句緣由來,她怕是不會再像方才那樣,随口敷衍,說"想嘗試新的領域"。

不可否認,從大學時期由法轉商開始,她便對這個光怪陸離的金融圈子,泥足深陷了。

她回到辦公室,慕昶峰正在講電話,大概是機密計劃,提到也按代號稱呼。見她進來,未挂斷電話,而是繼續下達各種指令。在公事上頭,他一向态度苛刻,即便是對她,也要求盡善盡美,發脾氣更是必然。譬如現在,眉頭一鎖,聲音已然冷硬:"這件事沒得商量,把所有顧慮吞下去,我不想被對方以此為機,反咬一口。"

他挂了電話,眉頭仍未放松。簡殊不知道該不該發問,慕昶峰已經開口:"簡殊,東聯那邊,由你跟內地方面搭通天地線,有沒有問題?"

簡殊怔了一怔,回答說:"沒有問題。"

他目光深邃,隔着不遠的距離看着她,像是囑咐和寬慰:"盡快适應九龍行的節奏,如今不比當初。"頓了一頓,又道,"我明天要去馬來西亞一趟,你暫時留在香港。"

這是簡殊始料未及的,但是聽他電話裏的語氣,怕是真的遇到了什麽問題。但他不說,她便沒有去問,只說:"好,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慕昶峰彎唇而笑,走近了攬住她:"那麽,公事談完了,現在去吃飯?"

他們去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十幾年的舊館子了,如今翻修過,已經煥然一新。簡殊略略沉吟,才想起正是學生時代極愛光顧的一家,不禁面露驚喜:"我讀大學的時候常來這裏,飯團買二贈一,是對學生的特殊優惠,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慕昶峰瞥她一眼,問:"某一天,你提起過。"

那是很久之前了,他親自開車載她去吃避風塘炒蟹的那天,途中堵車,剛好是這個位置,她便指給他看,告訴他"這家店的飯團很好吃"。

沒想到,他會記到今天。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她眸光盈盈的,弧度愈發明顯:"昶峰,謝謝你。"

慕昶峰不以為意似的挺起眉毛:"你還沒說,買二送一有什麽淵源。"

簡殊方笑道:"這是一個有意思的淵源。因為飯團太大了,女生吃一個剛好,男生就要吃兩個,但是情侶出來約會,怎麽好意思買三個,後來就有人說’老板,你把飯團做大一點嘛,我女朋友吃不掉,我都願意吃’,是不是很好笑……其實是真的很好吃。"

慕昶峰倒顯得饒有興致:"這麽說,你也享過優惠?"

聽出他話裏有話,她反倒狹促起來:"那是自然,因為我就是那個能吃掉兩只飯團的人!"

這時,服務生将餐點送上,果然是三個碩大的飯團,他将自己的那一份與她的換了位置,說:"簡小姐,請你吃光這兩個給我看。"

剩簡殊哭笑不得:"慕先生,您饒了我,但我發誓,我簡殊是清清白白的,從沒跟任何男人來這吃過東西–除了你。"

這下換他狹促,只道:"證明清白的方法有很多種,不必拘泥于誓言。我這個年紀,更喜歡實際一點的東西。"

簡殊無奈投降:"慕先生,求你了,還是跟我談公事吧!"想了想,又道,"或者,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些問題?"

慕昶峰點頭:"我會盡我所能地回答你。"

其實有多少問題呢,大都是以前不敢去提及的,譬如他的私事,譬如岑佩如……她眸光閃了一下,動了動唇:"你以前有沒有愛過什麽人?"

慕昶峰一怔,稍有沉默,才說:"你想知道哪一段?"

簡殊差點就将手掌握成拳頭朝他砸過去,當然前提是她有這個膽量,這時候,她唯有吃了一驚,一個問題換成另一個問題,不過難做回答的人,變成了自己。

慕昶峰笑着搖搖頭:"總沒有一個人,一出生就被稱為’慕主席’。當初剛回港打拼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日裔女孩。"

簡殊皺了皺眉頭,但大抵還是産生了興趣:"然後呢,她以為你沒前途,離開了?"

"她只向往兩個人相濡以沫的生活,甚至建議我一起去原宿開間壽司店,了此一生。但在那個時候,很多事情都是收不了手的,無關名利,只是一種堅持,想要繼續走下去。"

他擡手揉了揉她的鬓發:"每個人心裏的前途都是不一樣的,或許對于她來說,就是開間壽司店,日日黏在一起。"

簡殊淡淡一笑:"其實也不錯,不是麽?如果是我,大概也會向往這樣的生活。"

慕昶峰并未驚異她的回答,繼續道:"年輕的時候,最想做警察,但是父親不許,只好放棄;這輩子總有太多事情,無奈撒手。"

簡殊從未見過他這幅神态,仿佛一下子就成了最孤獨的人,哪怕他唇角還有笑意。

他是三十六歲,不是十六歲,沒有過去是不可能的。可是那些沒有她參與的過去,會是哪種形态,又在他心裏幾分重要,說實話,她忽而很想知道。

而他看向她,深邃的眼底似是漩渦,要将她席卷進去一樣:"下一段,大概是剛進慕氏的時候……"

她終于忍不住了,叫他"停下"。

對于慕式幽默,很顯然,她并不認同。

慕昶峰亦是不在逗她了,聲音淡淡道:"明天我去出差,逗留時間還不确定,照顧好自己。"

Part(36)

慕昶峰次日一早便搭乘航班飛去馬來西亞,留簡殊一人在港,處理公司瑣事。

他說逗留時間不定,随行過去的也只有何景年一人。早起出門前,簡殊已将他的随身行李收拾好,一面替他系好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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