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迷迷糊糊的睡着之後,這一次并沒有做什麽讓她感覺到害怕的噩夢,反而是十分安寧的睡了一覺。她始終覺得自己好像能夠意外的放松下來,什麽都不用去想,就和……和昨天晚上的感覺簡直一摸一樣。
當她想追尋着那抹光亮奔跑着向前去的時候,九月卻好像看到了夏尋的身影,她喃喃的就在夢中喊出了夏尋的名字。在自己潛意識中,沒辦法說謊的時候,說出了心裏的那一顆朱砂痣。
夏尋看了一眼手表,九月大概睡着半個多小時了,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大礙的樣子。夏尋其身将毛巾重新用冷水沖洗之後,給九月換上。随後出門前流連的看了九月一樣,仿佛自己是要出遠門,有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九月了一般。
但結果,夏尋只是到自己就在九月對面的房間裏拿了一臺充滿電的筆記本電腦,随後就回到了九月的身邊坐下。
他看着九月,一邊在電腦上處理起了自己這幾天本應該在公司做的一些公務。雖然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敲打着,但是夏尋的眼神還是時不時的就往九月的臉上飄過去。所幸現在夏尋要做的只是一些文檔和分析的工作,不需要進行視頻會議,否則一定所有人都會注意到這位平時疾言厲色、不可一世的大總裁,竟然也會有做事分心的時候。
時間過得很慢,一點一滴的流逝在九月逐漸均勻舒緩的呼吸之間,也流逝在夏尋不斷的敲打着鍵盤的雙手指尖。九月睡着的時候是早上九點多的樣子,現在也到了中午十二點多了。
夏尋終于看完了最後一份沒有處理的文案,他雙手按摩了一下太陽穴,舒緩了一下看電腦看了許久所以有些酸脹的眼睛和頭腦。當他像之前那許多次一樣轉過頭去想看看九月有沒有睡着怎麽不舒服的時候,九月似乎像是要睡醒了一樣,身子在被窩中小幅度的輾轉翻動着。
九月的确差不多要醒過來,其實她從昨晚很早就開始一直昏睡,早上也只是因為很久沒有吃什麽東西所以有些體力不支而已。現在又休息了這麽久,胃裏空空蕩蕩的惡心的感覺,也足夠讓她不再繼續沉浸在睡夢中。
她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了幾下,像振翅飛舞的蝴蝶一樣,睜開眼睛。房間裏的光線被窗簾遮擋的很好,既不至于太過昏暗,讓人覺得昏昏沉沉沒有精神;也不會過于明亮,刺痛她剛才睜開的雙眼。
剛剛好的柔和的暖色光線,讓九月舒服的适應了房間裏的環境,她小小的伸展了一下身體,準備做起來。這個時候她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根本忘記了自己房間裏還有一個人坐在邊上看着自己。
夏尋雖然十分緊張九月的一舉一動,但是看到她剛剛清醒過來一臉呆萌的樣子,竟然也沒有直接走到她面前打擾了這美好的一幕。他倒是饒有興趣的靠在一邊的沙發椅背上看着九月起床的樣子,腦海裏仿佛就能想象到她平時應該也就是這樣生活的。
九月坐在床上眼神還有一些放空,這個時候她的肚子在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的房間裏非常矚目的叫了一聲。
“咕~”,雖然在九月的認知裏這裏只有她一個人,但她還是一下子漲紅了臉,急忙伸手捂住了肚子。
伴随着而來的,是夏尋的一聲輕笑。這讓九月着實受到了不小的驚吓,一下子就将她原本還殘留着一二的瞌睡的意味全都趕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九月一把拉過被子将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還不自覺的往床後方坐了坐;即便夏尋還沒有起身離開座位,九月本能的都想要和他拉開一定的距離。
這樣的退縮落在夏尋的眼中,激起了一陣刺痛。但是很快就被夏尋的擔心給沖談了過去。他見九月大有越多越遠的趨勢,索性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她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看着夏尋想自己逼近過來,九月緊張的問道:“你……你想幹什麽?!”。她經過剛才那一番驚吓,冷靜下來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是被夏尋在酒店的“衆目睽睽”之下抱回到房間裏來的,自己居然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就睡着了。更讓她驚訝的是,在她醒過來的時候夏尋還在一邊。
她有一些不知道夏尋究竟想對自己做什麽了。
夏尋抿了抿嘴唇,對于九月這個呆呆的問題他有些生氣,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是誰,出來和工作室的同事參加團建,結果現在卻生病睡在酒店的床上,哪裏都不能去。
面對着随着夏尋的身影一同而來的一股怒氣和壓迫,讓九月即使沒有等到夏尋給她說出回答,也已經緊張的閉上了眼睛。不管發生什麽,她要是感覺到害怕,都會不自覺的閉上眼睛,什麽都不去看能夠緩解她心中的緊張感。
夏尋看着九月因為用力的閉眼,眼角都出現了幾道皮膚的褶皺,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撫平了那幾條褶皺之後,用手背試了試九月額頭上的溫度。感受到九月的體溫已經恢複正常之後,他終于是能夠放心了。
正當夏尋要将手從九月的額頭上撤回來的時候,九月的肚子又非常不争氣的叫了一聲。
“咕咕……”
“呵,你也應該吃點東西了,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吃過什麽。”夏尋嘴角帶着一些笑意對九月說道。
九月的臉因為窘迫和驚吓更加顯得紅紅的,仿佛是已經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因為夏尋的氣息就這樣萦繞在自己的身邊,九月簡直覺得自己仿佛有要昏睡過去一次一樣。
但她知道要是這樣不争氣的裝死,夏尋一定一眼就能看出她的逃避,也不知道他這之後還會做出些什麽事。于是九月也只能夠強迫自己擡起頭,慢慢習慣夏尋在自己旁邊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