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rly Archive 2025年1月17日

第 3 章 ☆3.第3章不想負責

第3章 不想負責

“沒錯,我說的,絕對不後悔。”看着他慎重的模樣,王小可莫名被逗笑了,伸出手就要去扯他那張嚴肅的臉皮。

拉扯間,暈暈乎乎的整個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宋易看着懷裏不安分的女人,勾了勾嘴角,似誘哄般,在她耳旁低聲輕語:“那麽未來的老婆大人。我們去開個房怎麽樣?畢竟你喝成這副模樣,又空口白牙的,沒有點實際行動,為夫也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呀。”

“嗯……”王小可雙手摟着他的脖頸,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臉蛋紅撲撲的,像一只人形趴趴熊,撲在他身上,傻呵呵地盯着他看,表情可愛又無辜。

宋易看她這幅模樣,喉結不由動了動,眼神也暗了幾分,“你再這樣到處點火,可是要負責的。”低沉的聲音響起。

“那好,老公,我們明天就去登記結婚,好不好?”

聽到眼前男人應了一聲:“好。”

王小可在男人的臉上吧嗒親了下,又是一陣傻笑。

“死氣陸明和風寧那對狗男女。”細微的嘀咕聲,并沒有逃過男人的耳朵,男人眼神暗了暗。

王小可眼前已是一片重影,雙手下意識地胡亂揪扯着男人的衣服,才勉強穩住身形。

男人身體發燙,整個人被撩撥地僵了一下,寵溺地将她擁進懷裏,低語了一句:“真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

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頭,宋易很快找準那兩瓣嬌豔的嘴唇,不容分說地覆了上去。

“唔嗯……”王小可渾身燥熱,感覺差點要窒息時,男人的氣息才戀戀不舍地從她的唇上挪開。

王小可是徹底醉了,第二天醒來時,看着陌生的房間,白色的床單,王小可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動了動四肢,感覺渾身酸軟。

揉了揉眉心,王小可側身,兩具身體緊密相貼的觸感,讓她驚得尖叫了起來。

“你誰啊?”

男人慵懶地躺在她的身側,被她吵醒,緩緩睜開眼睛,兩條胳膊自然而然地伸了過來,将她摟進懷裏。

“老婆大人,早安!”低沉的語氣在耳邊萦繞。

王小可大腦嗡的一聲,需要處理的數據太多,她當機了!

“你放開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王小可拼命掙紮,已經做好了抵死不認的準備,卻怎麽也掙不開男人的束縛。

男人修長的手臂緊緊地将她箍在懷裏,好整以暇地在她額頭上輕柔地落下一吻,低沉的聲音裏滿是寵溺:“既然老婆大人不認識我,那就是為夫的錯了。來,我跟你介紹一下,我叫宋易,是你昨晚選中的老公。老婆大人想起來了沒有?”

“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我忘了。”四目相對,王小可目光閃爍,心虛地四處游移着,回想起自己昨晚是怎樣沒羞沒臊地勾搭上對方的,臉上就是一片窘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此刻,更是打定了注意打死不認賬。

宋易眼神炯炯,不死心地确認道:“真忘了?”

“真忘了!”王小可非常肯定加确定地點了點頭。

這下最多只能算是酒後亂性吧?!

“這樣啊。”宋易聲音淡淡的,也不惱,“沒關系,我這裏有錄音,老婆大人你聽聽,說不定就能記起來了。”說着摸出手機,按下了錄音鍵。

“叫老公!”

“嗯……嗯啊……老公!”

“真乖。”

……

低沉微喘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随即是一陣甜膩嬌喘的聲音,王小可聽得耳根通紅。

“把錄音删掉。”王小可簡直不敢相信那種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伸手就要去搶手機。

宋易早有準備,手一伸将手機舉到她夠不着的地方,堅定地拒絕:“不行,這可是我們的定情之夜。”

“老婆大人,你要多聽幾遍,說不定就把昨天忘了的事都記起來了。不然只有我一個記得我們的美好邂逅,那多無趣啊!”

王小可怒摔,記你個圈圈叉叉叉叉圈圈,這種事誰愛記誰記去。

礙于手腳長度不夠,王小可只能撲騰着兩只爪子,眼巴巴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手機,急的滿頭大汗。

“老婆大人,早上男人都是不能撩撥的,你再這樣亂動,我可不保證不會再跟你發生點什麽。”宋易另一只手搭在她光滑的背部,看着她的樣子,似乎覺得很有趣,随着她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低沉的聲音漸漸的略帶幾分沙啞。

經他這麽一提醒,王小可才意識到自己正撲在一個男人身上,而身下男人還有東西頂着自己,騰的一下,整張臉都燒了個通紅。

王小可欲哭無淚,悲痛欲絕地從床上爬起來後,就如同丢了魂一樣。

“我們這是要去哪?”直到被男人拖上車,王小可還處在卡殼當中,呆呆的問道。

宋易一臉的理所當然,“民政局領證啊!”摸了摸她的頭,一臉的寵溺,“你忘了,昨晚我們不是一起約好的嗎?”

王小可想了想,這個……貌似有這麽一回事,但又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不是……你來真的?”大大的眼睛裏盛滿了不可思議,王小可看着眼前的男人就像看着一只稀有生物。

宋易高大的身影将她籠罩在內,捏了捏她紅撲撲的臉蛋,表情嚴肅:“我從不開玩笑。”

“不是,你看我們才認識一天,這速度會不會發展的太快了?”王小可試圖把自己拒絕的意思說得委婉一些,免得兩人再度尴尬,其實每次尴尬的就她一個。

宋易俊逸的臉上神色微沉,皺眉沉思了一會,突然低低地道:“我知道了。”

大哥,你總算開竅了!王小可大喜,知道就好,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也不必再繼續糾纏下去,這樣多好啊!大家都輕松自在。

“你昨晚說的那些話不過就是為了騙我跟你上床對吧?”男人的聲音悶悶的。

啊嘞!王小可嘴巴微張。

男人情緒低落,像一只被主人抛棄了的牧羊犬,眼神受傷的看着王小可,最後作出了結論,“你根本就只是想白嫖,不想負責。”

第 2 章 2

第1章 2

和墨盯着楊徽瞧了會,指着她說:“你在這裏不要走,我馬上回來。”

楊徽“哦”了一聲,低頭繼續她的數數大業。

和墨拿了件白色T恤過來,從三輪上找出來的,是叔叔買給他的衣服。

他遞給楊徽:“你穿這個。”

楊徽眨了眨眼,也不蹲着了,起身,雙手拍了拍屁股。她想伸手去接,看見自己手掌髒兮兮的,就在短褲上搓了搓,然後把衣服拿過來。

頭怎麽伸不出來吶。

楊徽有點急,她會穿衣服的,阿爺早就教會她了。

和墨見她整個身子被套在白色的布裏,腦袋半天探不出來,皺起小臉,伸手過去扯住T恤的邊緣,往下一拉,把那顆小腦袋揪出來。

小腦袋朝他笑起來,一排牙齒白白的,露出一顆小虎牙。

和墨怔了會。長虎牙的小姑娘,還挺可愛的。

“謝謝。”楊徽甜甜地說了聲。

還挺有禮貌的。

和墨回了句“不客氣”。

和墨比她高比她壯,T恤寬寬大大的,楊徽扯了T恤的下擺,能把短褲蓋過去,只露出一截嫩白的小腿。

這衣服真大吶。

楊徽小手攥着衣服邊緣,想起阿爺說過,不可以随便拿別人的東西,要是拿了,就要給別人東西,便擡頭對和墨說:“你等我吶,我有東西給你。”不等和墨說話,就一溜煙兒跑了。

和墨:“……”

楊徽跑回了家,松垮的T恤兜了風,涼絲絲的。

楊建國正在招待客人,見到孫女裹了身白回來,皺眉問:“阿徽,衣服哪裏來的?不是跟你說不可以拿別人的東西?”

楊徽拽着衣角,眨眨眼:“哥哥給的。”

比她年紀大,比爸爸年紀小的,都要叫哥哥。楊徽記得的。

“哥哥?哪個哥哥?”楊建國走過去,抱起孫女。他難免感慨,年歲大了,孫女又重了些,再過幾年,怕是抱不動了。

楊徽摟着爺爺的脖子,左想右想,目光撞見屋裏的另一個人。

咦,這不是村子口叫她的叔叔?

楊徽指向那個男人:“叔叔家的哥哥。”

和鴻這才注意到小女娃身上的T恤,确實是他前不久買給和墨的。他有些驚訝,不過還是笑起來:“哦哦,我們和墨給你的啊。”

楊徽似懂非懂。

楊建國又說了她兩句,與和鴻連連道歉。

楊徽從爺爺的懷裏跳下地,仰頭看他:“阿爺,我想拿糖給哥哥。”

楊建國從沾了灰的鐵罐子裏掏了一把糖出來,硬的軟的糊在一塊兒,塞到楊徽手裏,楊徽撩起T恤兜着,生怕掉了一顆。

“阿徽,去把哥哥帶過來好不好?”楊建國問孫女。

楊徽點頭,轉身又跑了。

和鴻哈哈笑起來:“原來是你家孫女。”

楊建國搖頭嘆氣:“我不會照顧女娃兒,她爸媽去廣東打工,一年多了還不見回來。”

和鴻臉色沉了沉:“我家和墨的爸媽也是去廣東打工,和墨剛跟我半年,我到紅河跑貨,帶着他。”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拿起手邊碗裏的冷水,灌下肚子。

第 2 章 ☆、上

雹天誰主誰客場,野檀香掩護九號拜訪……

一曲後弦的九公主清脆的響起。

滴——-半睡半醒的弒魅雪,慵懶的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誰啊,”弒魅雪把手機放在耳邊懶洋洋的問道。

“喂,雪兒啊?是媽媽,今天你和晨兒回國吧,媽媽和爸爸想你們了,”慕顏慈慈愛的笑了笑。

“哦,好。”弒魅雪草草的答應了。

“雪兒,媽媽給你做紅燒排骨、紅燒魚、麻婆豆腐、清蒸鯉魚。。。。。。”慕顏慈掰着手指頭算菜名。

“呃。。。好了好了,OK,打住。”弒魅雪趕緊打斷慕顏慈,否則她就別睡了,慕顏慈報菜名的最高紀錄就是一連13個小時報菜名,從川菜到粵菜到等等等等的菜式,“老媽,再見。”弒魅雪挂斷了電話。

“哎,雪兒。。。。。。”媽媽無奈的挂了電話。

“唔~~老媽精神還真好,現在才淩晨一點多哎,”弒魅雪無奈的看了看手表,心裏佩服死媽媽了。

早上七點————

“唔~~睡得好舒服,要給逸打電話了。”弒魅雪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弒魅雪從枕頭邊拿出手機,翻到了通訊錄找到逸按下去。

嘟嘟嘟。。。。

許久電話那頭也不見傳來聲音,弒魅雪有些情緒激動了。

“這個逸睡糊塗了啊?怎麽還不接電話,”弒魅雪憤怒的咒罵着。

“雪。。。”逸慵懶的聲音響起。

“唔。。。逸你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睡糊塗啦!”弒魅雪生氣的訓斥着逸。

“啊?不好意思啊,呵呵,有什麽事嗎,”逸笑嘻嘻的道歉。

“哦對了,逸,你幫我去定三張回國的機票,”弒魅雪突然想起。

“好的,雪大幫主,”逸笑着。

弒魅雪挂斷了電話。

此時,還有兩個大麻煩還在等着弒魅雪呢!

呼嚕呼嚕。。。。。。

弒魅晨和藍茉瑤正在呼呼大睡,很是惬意。

“唔~~還是兩個大麻煩啊!要怎麽叫醒她們啊?OMG!”弒魅雪不禁揉了揉太陽穴。

弒魅雪走到她們床邊,推了推弒魅晨。

“晨,醒醒起床啦!”弒魅雪溫柔的叫妹妹起床。

弒魅晨紋絲不動,反而轉了個身,換了一種更舒适的方式繼續睡。

“還不起來,算了叫瑤瑤吧!”弒魅雪笑了笑。

弒魅雪走到藍茉瑤床邊,推了推藍茉瑤。

“瑤瑤,起來啦!太陽都曬屁股了。”弒魅雪無奈的推着,誰知藍茉瑤更無語,推了半天連個動靜都沒有

還不起床是嗎?哼哼,看來我要出殺手锏了,嘻嘻,弒魅雪邪惡的笑了笑。

“有蛋糕吃啊!”弒魅雪用蛋糕來誘惑弒魅雪和藍茉瑤。

話說,這就是她的殺手锏。

嗖嗖。。。兩人倏然坐起,站在一邊的弒魅雪頓時被吓了一跳。

這這這。。。這什麽情況!說個蛋糕而已,不用這樣大的反應吧!

“雪,蛋糕在哪裏啊?我們要吃。”藍茉瑤和弒魅晨異口同聲的問,并用自己雪亮雪亮的眼睛向四周掃描。

第 2 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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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問題,周萱先是回頭看了眼巴西貘八寶。八寶正撅着兩只前蹄,在牆上扒來扒去,然後又滾進小水坑裏,将渾身沾上泥。

“這個問題嘛,就拿八寶來說,八寶原本的家園是低海拔地區的熱帶叢林,它應該擁有一大片沼澤地,然後快樂地打滾。只不過我們人類正在開發雨林作為農業和工業用地,八寶的家園地變得零散、破碎。所以它只能住到動物園裏來,住在野外它會和人發生沖突。”

“也可以這麽說,它們為了生存,不得不喪失自由。目前狀況下我能期盼的是,動物園是為了動物更好生活而存在的動物園,而不是為了人們參觀、賺錢所存在的動物園。”

周萱說完這一大段話,在場的人都若有所思。

良久,小記者才頻頻點頭。又道:“謝謝小姐姐接受我們的采訪,你還有什麽想對觀衆們說的嘛?”

周萱甜甜地笑了。“那就希望大家下次來動物園的時候,不光光看熊貓,也來貘館看看我們八寶吧!八寶是個可愛的小家夥,雖然有點兒不愛衛生。它有時候會睡在自己的紅薯團裏。請給八寶你們的愛。八寶的場館就在熊貓館西邊喔。”

周萱說完,對着鏡頭揮了揮手。

采訪結束後,周萱将獸舍內場清掃幹淨。

她忽然有點後悔接受電視臺的采訪。

剛剛是腦子一熱,不願放棄當一個顯眼包的機會,現在采訪完了,她開始擔心,張靜女士不會看到這期采訪,知道她目前在錦城,要把她抓回去吧?

這時動物保護中心的下班鈴響起。八寶聽到鈴聲,撅着蹄子飛快地鑽回了內場,下班比她還積極。

“下班不積極,态度有問題。說的是你嗎?八寶。”女孩感嘆了兩句。

巴西貘聽不懂女孩的感嘆,只是啾啾啾叫了三聲。

就在這時,周萱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女孩取出手機,是她最好的朋友黎若昭找她。

昭昭:「萱你到底去哪裏了??你爸你媽一直在找你,都找到我這兒來了。」

萱:「別提了。我現在在錦城。就是那個傳說中‘人手一只大熊貓’的地方。我成功地當上飼養員啦。」

周萱是海城農業大學動物科學專業的學生。她很明确自己畢生想從事的職業就是飼養員,給動物鏟鏟糞便,打掃獸舍。如果能飼養熊貓滾滾就更好了。

是以大學本科一畢業,她就朝錦城動物保護中心投了簡歷。

經過層層篩選,她于一周前正式入職。

但不幸的是,她在入職前,闖了一個彌天大禍。

想到這裏,周萱嘆了口氣,從相冊翻出一張自己和八寶的自拍照,發給黎若昭。

昭昭:「???你不是說你要去養大熊貓嗎,你養的這是什麽東東?奇形怪狀的。」

萱::「是馬來貘。它哪裏奇形怪狀了,人家那叫醜萌!醜萌懂不懂。」

昭昭:「報一絲啊報一絲,只看出醜,沒看到萌。」

周萱發了一個兩只柴犬摁着對打的表情包給黎若昭。「打你。」

昭昭:「說正事,你為什麽躲着你媽?你媽你爸為什麽又那麽急着要抓你回去?你老是說你闖了個彌天大禍,你到底闖了什麽禍?」

周萱一時語塞。這事就說來話長了。她如何告訴黎若昭,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姐夫梁津給睡了?睡了之後,兩家父母竟然商議着,讓她和梁津幹脆生米煮成熟飯,到民政局扯證去。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

最過分的是,張靜一臉堅決地對她說,讓她不要去當什麽勞什子飼養員了,在家裏安心待着,準備嫁進梁家當少奶奶。如果她不想當無業富太太,就交錢去海城大學念書,藝術管理專業或者MBA都可以,總之就是不能抛頭露面,更不能幹飼養員這種體力活。

周萱不幹了。當年她硬着脖子,違背張靜和周墨勳的意願,硬硬報了動物科學專業,為的就是成為熊貓飼養員,為熊貓們快樂成長奉獻自己的小小力量。

眼見手機那頭長時間的沉默,黎若昭不幹了。

昭昭:「萱,你快說,這到底怎麽回事?

萱:「說來話長。我把我姐夫給睡了。」

昭昭:「!!!你快說!我手機還有電,百分之九十八,夠你說到天長地久!!!」

*

一周之前。

海城,半山別墅。傍晚。

今天是殷家老太爺過八十大壽,半山別墅圈彙聚了大半個海城顯貴圈的少爺和小姐。

周萱站在別墅外的游廊上,手裏拿了一塊檸檬蛋糕在吃。從別墅望出去,底下的半橢圓形游泳池上,穿着各色泳衣的女孩子坐在泳池邊,潔白的小腿一下一下地打着水花。

身後的大理石地板上傳來高跟鞋嘀嗒的輕響,低調又性感,好似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周萱好奇地轉過頭,看到一個穿鳶尾藍包臀連衣裙的女孩子。

她背對着周萱,烏發蓬松,露出雪白後背,聳起兩塊好看的蝴蝶骨。

周萱對這小姐姐有點印象,她是殷商嶼的姐姐殷舒檀。之前殷商嶼拉着她和殷舒檀打過照面。

周萱猶豫了一下,要不要上去和殷舒檀打聲招呼,忽然看見殷舒檀面前還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

走道上,大朵的橘黃色燈光打下,他身型落拓挺直,身軀高大颀長,黑色西服在他身上撐得飽滿而熨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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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終于等着嬸嬸哭完了,試探着問了句“嬸嬸,我真有什麽省長爺爺之類的?”

寧馨嬸嬸抹着眼淚點點頭,看着寧馨欲言又止,寧馨只當是嬸嬸激動的,于是也就姑且相信了穆梁丘說的那些話。

這邊兒娘兩張羅着做好飯,吃飯的時候寧馨偷偷瞄了穆梁丘好幾眼,看見這人吃個飯都帶着股子天生的優雅勁兒,再看了看自己,撇了撇嘴塞了一大口飯。

吃完飯,寧馨不知道穆梁丘是怎麽跟叔叔說的,總之二老一副終于了卻了此生最大的心事的樣子看着穆梁丘拉着寧馨的手上了車頭有四個圈兒的大車。擡手想跟叔叔嬸兒揮手的時候,驀然發現自己的手被攥在一個有些微涼的大手裏,臉上火燒火燎了起來,暗暗使了些力道掙開了自己的手。

寧馨活了二十五年,前二十五年裏沒有跟任何異性拉過手,除了叔叔的和隔壁三奶奶家的小孫子,就算衛東城,她也一次沒碰到過人家的手,可是自自然然的,這人竟然拉了她的手,而她還一點排斥都沒有。

往後再看了看路盡頭的兩個小點兒,咬了咬牙,叔叔活了大半輩子,看人是最準的,對穆梁丘這麽放心,那麽結婚就結婚吧,反正自己也該到結婚的年齡了,就在分分間,寧馨這個神經大條的脫線女人決定了自己的人生頭等大事。

心底裏有個小人在蹦跶着歡欣,當以後穆梁丘問起寧馨為什麽答應和自己結婚的時候,寧馨順口就說出了“我覺得你長的好看啊,這樣我們的孩子該多漂亮啊。”于是乎,她看見原本還是豔陽天的臉陰了,那男人瞬間狼化,翻身壓着不知死活的女人,前、戲都省了提槍上陣,整治了寧馨一夜,這些都是後話,總之這個時候除卻了其他想法,占據寧馨大腦最多還真是這個念頭,這人長得這麽漂亮,要是萬一兩人有小孩兒了,這孩子肯定很可愛,反正自打那事兒以後,她就從來沒有跟任何異性進一步接觸的想法,現在不排斥穆梁丘,而人家還上趕子的要收了自己,好吧,收了就收了吧,不斷跟自己心說,喜歡美人沒錯,喜歡美人沒錯。

于是回到城裏之後,不等寧馨細細再思量思量,這人直接把車開到寧馨的樓底下,“上去拿戶口本兒。”愕然了半天才發出點聲兒“有這麽趕嗎?”

“上去拿。”穆梁丘半傾着身體,給寧馨開車門,一雙眼睛定定的看着寧馨,對視了兩秒,寧馨敗下陣來,頹然的擰過頭,下車拿戶口本兒,上樓的時候寧馨欲哭無淚的發現兩人沒結婚呢,她就開始拒絕不了穆梁丘的那雙眼睛了。

才出了樓門,就看見這人竟然站在車外面,寧馨大驚失色“趕緊進去!”自打兩人見面以後說話一直小心翼翼的女人頭一次這麽個跟穆梁丘說話,寧馨自己沒發現,跑過去拉開車門搡着穆梁丘的後背把人往裏壓,前座的司機膽戰心驚的看着這個女人這麽對自己老板,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等着老板發火,可是卻見穆梁丘順從的彎身坐進去了,不由得細細打量寧馨半天,司機納悶兒了,沒看出這女人有什麽特別之處啊!

“呼……”籲了口氣,賊兮兮的四處看了看,沒發現有熟人,寧馨放心了,穆梁丘的車招人,再加上個這麽個男人,這要是叫熟人看見,她以後就沒活路了。轉頭看穆梁丘的時候,乍然想起自己剛剛的舉動,不好意思極了,再看穆梁丘的臉色,好像沒什麽生氣的跡象,怎麽看着好像有些高興呢?!!!

随後的一切,這男人雷厲風行剛,辦證兒,回大宅裏吃飯,寧馨請了一天假,暈暈乎乎的跟着人家轉悠,直至要同一張床睡覺的那晚。

臉色潮紅潮紅的,忍不住把頭埋進水池裏,這會兒的寧馨終于有時間想一想自己結婚的經過了,領了證兒之後,這女人也沒有說是要辦酒席要幹嘛的,看人家沒什麽動靜兒,只在第二天睡醒之後看見右手無名指上套着個碩大的閃亮鑽戒時寧馨不顧得自己渾身酸疼,大着膽子央求穆梁丘換個戒指。晚些回來的時候,一個白金雅致的小圈兒套在她手上,另一個大些的套在穆梁丘的手上。

“你在幹嘛。”身後響起了一道男聲,“嘩啦……”猛然擡起頭,抹了抹眼睛上的水珠子,睜開眼睛就看見穆梁丘一身黑色運動服,臉色不善的盯着她看。

再一次在心裏說了句“這男人真帥!!”然後下意識的說了句“沒幹嘛,沒幹嘛。”絕對不要說是想起兩個人在床上的事兒臉熱的不行,打死也不要說。

臉上蒙上了一張毛巾,穆梁丘的大手在上面搓了搓,“也不怕憋死。”寧馨接手臉上的毛巾,這幾天多少有些了解穆梁丘,這人嘴裏老是硬邦邦的不讨喜,肯定是随了她那惡婆婆的。

在心底吐了吐吐舌頭,千萬不要讓穆梁丘知道自己私底下叫馮露女士惡婆婆。二十五歲的女人了,性子還是單純的不行,心裏有什麽東西,穆梁丘一打眼就能知道,眼睛裏閃過笑意,穆梁丘探手到水池裏洗手。

“哎呀,這水我用過了。”寧馨見穆梁丘直接在自己剛剛弄過的水裏洗手,忍不住嚷嚷。

得來的是這人一記意味不明的眼神兒,然後人家自自然然的依舊在裏面洗手,甚至還在臉上洗了兩把,抽過邊兒上搭着的藍色毛巾擦了臉又挂回遠處。那藍色毛巾是與寧馨手上的粉色毛巾同款的,先前搭的位置也是挨得緊緊的放在一起,那是寧馨買的毛巾而且還擺放在一起的,寧馨買的時候就随手買了,放得時候也沒想着穆梁丘會用,畢竟人家用的那白毛巾好像是哪個名牌,可這幾天穆梁丘天天用的是自己買的藍毛巾,倒是她自己洗澡的時候偷偷用人家之前用過的白毛巾擦身體,暗道果然名牌就是軟和。

寧馨的一頭長發許是經常編辮子的緣故,這會兒散開的時候自然的卷曲着,海藻一般的鋪洩在背上,手伸到後面攬了好幾下準備把頭發挽起來,今天該是家裏打掃除的時間了,可是就是有幾縷頭發随着手風晃來晃去不受約束。邊兒上忽然伸過來一只手,捏着那幾根頭發遞到寧馨手裏,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鏡子裏,那只大手在空中晾了半天寧馨才輕咳了一聲把那幾根頭發攥進手裏,胡亂的用皮筋束在頭頂上。

穆梁丘的上半身光溜溜的一絲兒都沒挂,下身還是那條黑色的運動褲,白色的線繩兒恰好在肚臍的位置打了個結,肩膀不很寬,可是很厚實,鎖骨清晰的分出了兩個性感的小凹陷,再往下,壁壘分明的兩塊凸起,中間有兩點紅紅的點兒,寧馨覺得就在這點時間裏,怎麽那小點兒有凸起的感覺了呢?! 再再往下,寧馨隐約記得高中上生物的時候老師說過的什麽腹白線出來了就說明這人有肌肉,穆梁丘的小腹中間有條深深的凹陷,但是兩旁卻是光滑的沒有肌肉疙瘩,這人到底是有肌肉呢還是沒有呢?

正待仔細看的時候,穆梁丘轉身往出走,可惜的嘆了口氣,好歹等我看清楚了你再走哇。

說起這個寧馨就羞愧,同床一周了,她還是在床上不敢看穆梁丘的身體,這人連續一周都是龍精虎猛的要弄,可是這麽長時間她連一次都不敢看人家身體,想着今個晚上一定要偷偷摸摸穆梁丘的小腹,看看這人到底有沒有肌肉,寧馨快快的把牙刷塞到嘴裏來回動作,覺得這結婚了日子也還行,比自己一個人過活好的不是一點兩點啊,起碼這屋子裏還有點其他人的氣息,就算穆梁丘平日裏惜字如金,可人家強烈的存在感她哪裏忽略的了。

穆梁丘在換衣服,卧室裏的大鏡子恰好能照出浴室裏的情形,看着寧馨晃着胳膊刷牙的時候臀部微動的情景,穆梁丘移開了眼睛。

“你今天不上班?”廚房裏,快手快腳的拌着醬黃瓜,鍋裏炖着南瓜粥,上面的小蒸籠裏放着兩層小包子,再絆了一小碟海蜇皮,等到時間擦完廚房裏所有的櫥櫃碗櫃之後,粥也炖好了,包子也熱得透乎了,前後時間也就是個半小時,寧馨就做了這麽多活兒,穆梁丘坐在客廳裏看報紙,半天了也不見動一下,寧馨問了句。

這幾天每天都是穆梁丘先起來,出去跑一圈兒回來後才叫醒寧馨,寧馨總會在前一晚準備好第二天的早飯,這是她的習慣,也是為了第二天省些時間讓這人早早吃上飯。

穆梁丘這人,是真正的踐行君子遠離疱廚這句話,前天的時候,寧馨頭一晚叫折騰的狠了,第二天等穆梁丘叫的時候愣是困得睜不開眼睛,咕咕哝哝的說了句自己熱點吃的就睡過去了,等她起來的時候穆梁丘早走了,桌上放着半盒牛奶,冰箱裏的吃食一點都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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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情感] 《新婚童話》作者:南方之下【完結+番外】

本書簡介:笨蛋少女x腹黑冰山總裁,先婚後愛|年齡差10|體型差|輕微強制元素

禁欲總裁化身爹系,daddy和little+girl

周萱第一次見梁津。橘黃燈光下,男人側顔冷淡,輪廓深邃。袅袅煙霧中,眉間神色清冷,帶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疏離。

周萱耳邊自動響起姐姐叮囑過的話。“梁津是你姐夫,你離他遠點。”

梁、周兩家是有聯姻關系的。只不過,既定和梁津聯姻的對象,是她姐姐。但是那晚,卻是她和梁津,陰差陽錯地有了聯系。

醉酒醒來的第二天,她落荒而逃。而男人對着她的父母,擺出難得的誠懇态度:“請将周萱嫁給我。”

一樁豪門聯姻就這麽成了。沒人看好這樁婚姻。

梁津手腕強硬、執掌梁家,外人看他清冷禁欲,不知什麽樣的女孩才能入他的眼。而周萱大學畢業,一團孩子氣,畢生夢想是去動物園給河馬刷牙,是個腦回路和常人迥異的笨蛋美人。

所有人都覺得,他們遲早會離婚。

婚後,梁公館。

窗外,鳳尾竹的影子投在粉牆上,月影潇潇。

男人身體清貴散漫,膝頭坐着的女孩,柔嫩小手拽着他忍冬紋的領帶,明媚的小臉因為生氣而多了幾分潋滟,脆聲指責男人。

“你把我娶回來,不就是讓我早點給你生孩子。”

她生起氣來不管不顧,将他抵住她窈窕腰肢的手掌拿起,牙齒咬在他虎口上。

男人輕“嘶”一聲,倒是對她咬他習以為常,只是手掌放在她粉頸上,粗粝拇指頂着她下颌線,強迫她将臉擡起,兩人對視。他素來無情無欲的鳳眸,因她起了別樣的漣漪。

他嗓音低啞,氣息拂耳。

“別說生孩子,光養你一個都夠我受了。”

梁津帶她去坐摩天輪的那晚,周萱想起一個傳說。

“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戀人在摩天輪最高處親吻,他們會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女孩話音剛落,已經被他勾住了纖細腰肢,薄唇覆下,掠奪她的氣息。

摩天輪外,如墨夜空裏,煙花綻放,兩人交頸而吻,女孩眼睫顫抖,似有蝴蝶要飛走。

*為她策劃一場永不消逝的童話

他不舍得告訴他的公主,世上沒有南瓜馬車、水晶鞋和城堡。真實世界裏若是沒有,那他便為她創造一個童話世界。

結婚一周年時,周萱收到了梁津送的紀念禮物,是太平洋的一座私人熱帶海島,如浮在海域裏的一灣鯨魚。

女孩坐在男人膝頭,連聲拒絕:“你又送這麽貴的禮物——不要不要。給這座島修水電也很花錢的。”

男人唇角微勾,骨節清淩的手指輕揉她腦袋。

“但是這座島上,能看到很好的月亮。”

*她是落在他生命裏一段純真的月光。

閱讀指南:

1.先婚後愛,婚後從零培養感情,有輕微牆紙play(男女主雙方均喜歡且接受),不能接受的寶寶看好這條嗷!新增排雷:女主在婚後一段時間內對男主稱呼難以改口,覺得雷的寶寶慎入啊。

2.SC,HE。

3.主線略古早,女鵝有事業線,以及成長線。

4.本文文筆幼稚,十分小白,接受文筆排雷。因為在設定的時候,就是覺得這種小白童話風和笨蛋女鵝很配嗚嗚嗚,對文筆要求高的慎入。

內容标簽: 都市 情有獨鐘 因緣邂逅 近水樓臺 婚戀

搜索關鍵字:主角:周萱,梁津 ┃ 配角:周玉琢,黎明泰 ┃ 其它:甜文

一句話簡介:笨蛋美人x腹黑總裁

立意:堅持自我不動搖

第1章 落跑

錦城,動物保護中心。

一場暴雨過後,錦城正式進入一年當中最炎熱的季節,空氣潮濕悶熱,連帶着動物也無精打采。

“如果明天醒來能擁有一項超能力,你希望是什麽?”小記者将話筒舉高,鏡頭對準了周萱。

“超能力的話,我希望是和動物溝通的能力。”

夏日炎炎,周萱穿一身果綠的飼養員制服,皮膚白得晃眼,如緞的黑發在腦後紮成一個馬尾,越發顯得後腦勺圓圓。她臉上帶着一只口罩,将她的大半張臉遮住,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杏兒眼。

這雙杏兒眼笑起來時,有兩枚彎彎的卧蠶。她是天生的眼睑下至,平添一股清純無辜的氣質,有如夏日炎炎時的一瓶礦泉水,清甜甘洌可口。

“和動物溝通的能力?”小記者因她的發言而眼前一亮。

“對的。動物們有時候看起來很難受,愁眉苦臉,無精打采。但我卻不能很好地知道它們為什麽難受。就比如我目前負責飼養的巴西貘八寶,這兩天一直在‘啾啾啾’地叫,它拉的粑粑也有些稀軟,如果我能聽懂它說話,就能幫上它的忙。”周萱若有所思地說。

“看得出,你真的很喜歡動物。這真是一個很棒的能力,我也好想你能擁有。”小記者由衷感嘆。

“嗯,說不定以後真的會有呢。”周萱俏皮地說。

小記者:“最後一個問題來喽。有人說,被關在動物園裏的動物沒有自由,好可憐喔。作為一枚飼養員,小姐姐怎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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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初見,你怎麽不穿衣服?

第1章 初見,你怎麽不穿衣服?

三平壩剛下過一場雨。

楊徽穿了個花短褲,光着上身,踩了一雙拖鞋,蹲在村口數螞蟻。芭蕉葉還在滴水,落在地面燈盞花上,有一縷一縷的光,螞蟻排成隊,一個一個從光裏穿過。

楊徽從一數到五,懵了一會兒,又從一數到五。

怎麽數不完吶。

楊徽噘嘴。

她聽見腳步聲,丢下數的螞蟻,擡起頭來,一臉的欣喜很快又垮下來。

“阿徽啊,又來等你阿媽阿爸。”王福芳牽了孫子王開暢走過,王開暢在南溪鎮上讀一年級,王福芳每天走路接送他。

王福芳今天穿了套苗族衣裳,黑紅色交錯的右襟繡花衣,黑色百褶裙,頭上裹了黑色圓盤帕子。她白天到南溪鎮喝喜酒,便穿得隆重些,平日裏穿長袖上衣和褲子幹活。

三平壩在行政區域上隸屬雲南紅河州下轄的河口縣南溪鎮,三平壩的村民都是苗族,八十年代末從隔壁橋頭鄉遷過來開荒,如今才剛開荒了幾年。這一支苗族,聽說是乾隆年間從黃河流域遷移過來的。他們早學會了漢話,生活方式也受了漢人的許多影響。

楊徽瞧了眼王福芳的衣裳,只記得自家阿媽的衣櫃裏也放了一套類似的,上面的繡花可真好看吶。

她“嗯嗯”了兩聲,又低頭去數螞蟻。

咦,螞蟻怎麽不見了吶。

楊徽又懵了一會兒。

王開暢從楊徽面前走過,探了個鬼臉過來:“蠢蛋,你爸媽不要你了。你不穿衣服,沒人要你。”

王福芳拍王開暢後腦勺:“小娃兒,在學校不學好,莫去了,回來給你老子種地。”

王開暢哭哇哇地鬧起來。

“可憐喲,爸媽不回,衣服都沒得穿……”

王福芳的聲音漸漸遠去,楊徽低着頭,繼續找剛剛不見了的螞蟻。

她還沒數完吶。阿爺說,三歲的娃兒就要會數數,她已經三歲了,要會的。

雨後的太陽熱辣辣的,楊徽背上曬了一片紅,她也不在乎,還是蹲着,開始數地上的燈盞花。

從一數到五。

不知數了多少遍從一到五,轟隆隆的聲音慢慢近了,楊徽擡頭,歪着腦袋,搞不清楚。

來了一輛三輪摩托,騎三輪的男人又瘦又高的,從三輪後邊抱下一個小男孩。

楊徽眼睛瞪大了,她沒見過摩托三輪,也沒見過生人。

“破路,走都走不得,還跟我說可以開車。”

男人不滿地嘟囔幾聲,把懷裏的小男孩放在地上,叉着腰轉了圈目光,最後落在楊徽身上。

男人走過來:“小妹伢,你們隊長哪個屋?”

楊徽不太能理解,歪着頭。

隊長是什麽長?她知道校長,阿爺告訴過她,她以後要上學的,上學的地方有校長。

男人搖搖頭,轉身對小男孩說:“你在這裏等我,莫亂跑。”轉頭見楊徽,又向小男孩補充道:“你可以跟妹妹玩,不可以欺負妹妹,曉得不?”

小男孩點頭。

這是楊徽第一次見到和墨。

三平壩有三個小孩,楊徽是唯一的女孩。其他兩個大一些,成日穿着褲衩爬樹捉魚,曬得一臉紅,身上滾得髒兮兮的。不像和墨,一張小臉白白淨淨的,穿得整整潔潔,乖巧地往那裏一站,便讓楊徽驚嘆,原來小男孩并不是都一樣的,也有長得好看的。

楊徽雖小,也懂美醜。

“你真好看。”楊徽毫不吝啬地贊美。

和墨眼珠子轉了會,走近楊徽,目光上上下下瞧了一圈,看出她是個女孩,皺起一張小臉:“你怎麽不穿衣服?”

楊徽還蹲在地上,歪着腦袋看他:“他們也不穿。”

三平壩地處熱帶,好在占了山區這一地理位置,氣候有冷有熱,有冬有夏。熱起來的時候,男孩們光着膀子在村子裏跑。楊徽年紀小,也跟着他們光膀子到處跑,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第 2 章 ☆2.第2章酒吧邂逅

第2章 酒吧邂逅

巨大的憤怒在胸口處翻騰,就在倆人溫馨甜蜜地緊緊擁抱在一起時,王小可像一只地獄惡鬼般從黑暗裏走到了他們面前。

“還真是不好意思啊,打攪到你們的甜蜜約會了。”她扯着臉皮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內心卻仿佛被人活生生的撕裂開來,滴答滴答流着血。

“小可,怎麽是你?”陸明神情錯愕,下意識就要松開風寧的手。

王小可定定地看着陸明的眼睛反問道:“怎麽不能是我?”

“不是,小可,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陸明目光微閃,想要解釋什麽。

王小可卻已經先大笑出了聲,笑着笑着眼睛裏也被蒙上了一層霧霾,大滴大滴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陸明,你居然到現在還想要騙我?”王小可抹了一把眼淚,拽着風寧控訴道:“她肚子裏的孩子難道也是假的不成?陸明,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陸明理虧只能閉口無言,風寧卻忍不住了,擋在陸明前面,頭顱高高揚起,理直氣壯地出口嘲諷道:“沒錯,我們就是在一起了,還有了孩子,怎麽樣?”

“王小可你也不拿面鏡子照照自己,你除了有一個有錢的老爸,你還有什麽?”

“論長相論才華,你哪一點比得上我,憑什麽我這麽努力,還得忍氣吞聲,還得要處處敬着你讓着你,你有什麽好高傲好炫耀的?憑什麽來跟我搶孩子的爸爸?”

這些人不但沒有半點悔改之意,反過來還亂潑髒水。

到頭來,她王小可就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卑鄙小人,而他們先設局的一方反而成了委屈的受害者。

王小可在心裏冷笑,還真是低估了這些人厚顏無恥的程度。

“也許你說的對,我是一無是處,是不如你優秀,我有的只是比你多了一分的幸運,但這不能成為你欺騙算計我的理由。”何況我還把你當成了真正的家人。

“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模樣,我才不需要你的可憐。”風寧說着推了王小可一把,王小可猝不及防踉跄着退後了幾步,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些什麽。

就見風寧整個人都向身後的陸明倒了下去,捂着肚子,臉上一片驚恐,大滴大滴淚水滑落的同時,嘴裏還喊着:“陸明,孩子,我們的孩子……我肚子疼……”

“怎麽啦?”陸明緊張地将她整個人護在懷裏,臉上一片關切。

風寧指着王小可,滿臉的委屈:“她肯定是嫉妒我有了你的孩子,剛剛用力地推了我一把,如果不是有你在,我怕我們的孩子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說着整個人又委屈的往陸明的懷裏縮了縮,看起來既可憐又無助。

“你胡說。含血噴人,我根本沒有……”王小可指着風寧,一臉的憤怒。

話還沒說完,陸明臉色陰沉,将風寧護在了身後,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小可,孩子是無辜的。你有氣就沖着我來,不要為難風寧,你先回去吧,我得先帶風寧去醫院看看,別落下什麽後遺症,我們的事稍後再說。”

王小可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站在這兩個人中間就像是一個小醜般,沒有半點尊嚴可言,任他們肆意玩弄,随手丢棄。

簡直不可原諒!

“陸明,你這個混蛋!”看着道貌岸然的陸明,王小可終于沒能堅持住自己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

忍不住沖上去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陸明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手,整個人被摔在地上,四仰八叉,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也不管身後風寧驚恐的喊叫聲,王小可頭也不回地遠遠逃開了這對狗男女。

在街頭漫無目的地游蕩了一陣,王小可找了另外一家酒吧,為了忘掉陸明那個混蛋渣男,她要了一大打啤酒,獨自一人就猛灌了起來。

“這位美麗的小姐,長夜漫漫卻孤身一人失魂落魄地呆在這裏,要不要來點別的刺激體驗,安慰一下你受傷的心靈?”

低沉如同小提琴般優雅的男聲從一旁傳來,王小可擡起迷蒙的雙眼,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眉目英俊的男人正微笑着,仔細地盯着她看。

有些眼熟,王小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見過這麽一號人。

男人穿着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一雙桃花眼脈脈含情,修長白皙的手指拄着下巴,額前落下一縷黑發,看上去有些不羁的味道。

放在平時面對一個氣質出衆,長相也出衆的男人如此大膽的搭讪,王小可肯定會鬧了個大紅臉。

但此刻被背叛的感覺,卻讓她心底升起了一股戾氣,以至于平日裏羞澀的一面,都給抛到了九霄雲外。

心煩意亂中,王小可根本沒工夫顧得上他,灌了一杯酒,淡淡瞟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開口拒絕了他的好意。

“我不需要特殊服務,還有我很窮。”

她伸出右腳,指着搭在腳丫上的拖鞋,以示自己真的沒錢,不是在推脫。

“我根本付不起嫖資,你還是另尋貴人吧。”

“呲……”男人輕笑一聲,如同小提琴劃過的最低音,好聽極了,王小可睜着迷蒙的杏眼,微微仰起頭,醉醺醺地看着他,不明所以,“你笑什麽?”

“沒什麽,你真可愛。”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頭,王小可小巧的鼻子微微皺了皺,偏頭躲了躲,他的溫柔讓她有些無所适從。

假裝輕咳了幾聲,借着酒意壯了壯膽,她突然湊近他耳旁,殷紅的小嘴微張,像是在跟人分享一個秘密,開口道:“不過我還缺一個老公。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勝任?”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看着她,試圖分辨出她說這話的用意,男人的睫毛很長,很密,像小扇子忽閃忽閃地掠過她的心頭,王小可思緒混亂,面對他探究的目光也沒有躲閃,杏眼炯炯地直視這他,比之更大膽更肆無忌憚,也更撩人。

男人托起她下巴,桃花眼微眯:“這話可是你說的,你确定選我?不後悔?”

第 1 章 ☆1.第1章一場騙局

第1章 一場騙局

王小可看着視頻中緊緊挨在一塊,忘情地擁吻着彼此的男女,腦海翻江倒海,一片嗡鳴。

雖然光線暗淡,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那是陸明和風寧,那兩人站在一起是如此的般配,他們吻得是如此的投入,以至于讓她都産生了一種錯覺,他們眼中只有彼此,遺忘了世界,而她仿佛才是那個插足于他們之間的第三者,局外人。

眼前已經模糊一片,她癱坐在電腦前,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呆愣愣的。

腦海中不斷地翻騰着的都是那兩張熟悉的面孔。

王小可是個網絡作家,平時也兼職一些編劇的工作,練過跆拳道,父母在三年前離異了,那時她還在讀大二,被判給了爸爸,不久後雙方又重組了家庭,她的繼母有一個女兒,也就是年齡與她相仿的風寧,風寧長相出衆,腰細腿長,是a大裏出了名的校花,同時也在娛樂圈中混的小有名氣。

也是在那段灰暗的時光裏,由于父母的原因,王小可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被人抛棄的流浪貓,情緒非常的低落,那個時候她遇到了陸明,陸明是a大的風雲人物,性格好又開朗,就像是一道陽光,很快吸引住了她,所以當陸明稍微表現出有一點要與之交往的意願時,她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們的戀愛進行地順理成章,直到決定跟陸明進入婚姻殿堂的前一個星期時,她在網友分享的偷拍視頻上發現了一個秘密,陸明和她那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姐姐風寧搞在一起了。

“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我認錯人了。”她喃喃自語,心中依舊抱着一絲僥幸,自我催眠道:“對,一定是搞錯了,這麽重要的事情,我不能這麽草率地就給判了死刑,我必須親眼确認才行。”

腦子一片漿糊,當她風風火火地來到藍調門口時,才發現自己穿了一雙拖鞋,內心不安卻又躊躇着不敢前進半步。

王小可彷徨無措地徘徊在酒吧的門外,幾次鼓足了勇氣想要沖進去,又在半途折了回來,陸明曾經是她整個精神世界的支撐,而她不敢預想那個最壞的結果,但上天似乎有意跟王小可對着幹,當她決定暫時做只駝鳥的時侯,風寧的話卻給了她一記當頭棒喝。

“陸明,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有孩子了。”聲音裏充滿初為人母的喜悅,王小可站在路燈的陰影裏看過去,風寧正摟着陸明的胳膊,像連體嬰兒般,旁若無人地從藍調酒吧走了出來。

陸明腳步頓了下來,磁性的聲音裏難掩驚訝和意外:“怎麽會?我們每次都有做安全措施的。”

陸明的話讓王小可仿佛落入了一個充斥惡意和欺騙的夢靥,王小可全身冰冷地躲在泥柱之後,拼命地壓制住想要跑過去找他們理論的沖動,她承認她很懦弱,陸明曾經給她的那些溫暖,在她心裏并不是能輕易磨滅的。

“陸明,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難道你不高興嗎?還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我除了跟你好,還跟了別的男人不成?”

“陸明,我跟了你四年了,這四年裏我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居然還來懷疑我,你還有沒有良心啊?”風寧妩媚的大眼睛裏隐隐有淚光閃動。

四年!這個詞像一個響亮的巴掌拍在王小可臉上,王小可與陸明是三年前認識的,也就是說陸明在她之前先與風寧在一起了,而她卻一直被蒙在鼓裏,王小可捂住胸口,心痛的感覺是如此的不可遏制,以至于她只能重重呼吸,發不出一個音節。

見陸明沉默,風寧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你不信任我是吧,好,那我今天把話撂這了,我風寧雖是混跡在娛樂圈裏,但這四年裏也只跟過你一個,你不想負責任也但說無妨,我絕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我沒有這個意思。”陸明試圖安撫她。

風寧卻是一聲冷笑:“不過要是王小可知道我們的事後,會是什麽反應呢?我倒是很好奇呢,聽說她那個有錢的老爸前幾天都準備跟你見面了,不過可惜最近忙于公事,連家都不怎麽回,所以聽說她打算要結婚的事情,才沒有發表什麽意見。”

“不然,我把我們三個人的故事跟他講一遍,你說怎麽樣?”風寧貼着陸少明挺拔的身軀,笑顏如花,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咯咯的笑聲如一個個精致的小鈴铛在風中快活的飛揚起來,透着點詭詭異,“就說陸少爺搞大了我的肚子,轉過身又跑去欺騙他純潔無暇的女兒的感情,你說王老頭會相信誰呢?不知到時候你陸氏集團在新雲城還有沒有立足之地呢?”

“風寧你瘋了不成,怎麽連這種話都說的出口。”陸明也被她搞的有些氣急敗壞。

他喜歡風寧沒錯,風寧有着王小可所不具備的嬌柔妩媚,溫柔細心,但他沒想到風寧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懷上孩子,更沒料到,這個以前自己眼裏的完美情人,會以這種撕破臉的方式威脅他,而他除了被迫接受,幾乎無計可施。

想了想自己只差一步就要完成的計劃,陸明還是強壓下了心中的火氣,手掌撫摸她明豔動人的臉頰,耐心安撫道:“我又不是不管你和孩子了,我只是有點始始料未及,給我點時間,等拿到那蠢女人手裏20%的股份後,我就一腳把她給踹了,第一時間娶你娘倆過門。好不好?”

“你可別騙我。”風寧盯着陸明,看到他拍着胸口表示:“絕對不會。”

這才松了一口氣,“好,只要你認我們娘倆,你想要的我都會支持你并幫你得到。”

風寧恢複了以往小鳥依人的模樣,摸了摸肚子,語氣親昵的說道:“剛剛我也是一時氣話,你也別往心裏去,我只是無法忍受以後都沒有你的日子,還有我們的寶寶,我想要給他一個完整幸福的家。”

這還是自己熟悉的人嗎?所謂萬念俱灰大概就是這模樣吧!

王小可感覺到氣息微窒,風寧你想要完整幸福的家是嗎?那又何必讓陸明來招惹我,我又何錯之有?

第 2 章

在沒結婚之前,寧馨覺得自己那裏沒有毛發是一件很見不得人的事情,高中大學的時候每次去澡堂子洗澡,白花花的人肉堆裏,別個人的下腹總是黑黝黝的一片,有些人的還很誇張的一大片,可是只有她,全身通體瑩白,下腹連根草都沒長。回回去浴室,洗個頭發抹了臉上的水之後就會發現各種視線圍着自己的□看,次數一多,寧馨就不願意在人多的時候去澡堂子洗澡了,她覺得她和大家不一樣。

這種情緒一直維持到離開學校為止,可是在結婚前,又出現了,深怕她未來的丈夫嫌棄她,幸好,她遇上了穆梁丘。

說是結婚,也就是兩個人拿了個證兒,去見了一次穆梁丘媽媽馮露女士,回來之後他們就是夫妻了。當天晚上,寧馨渾身僵硬的躺在床上等着穆梁丘看怪物一樣的看着她,豈料脫完衣服之後,她看見穆梁丘眼睛裏發着光,然後她就是熱,就是疼,然後就暈了,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下腹處很多嘬咬過的痕跡。紅着臉偷偷看了穆梁丘好幾眼,發現人家還是面無表情的冰山樣子,寧馨這女人就作罷,想着這男人可能也還不錯,于是開始覺得自己要安分過日子了。

嬸嬸說過,這女人結了婚,千萬要顧家要伺候好丈夫,寧馨是個聽話的姑娘,牢牢記着嬸嬸的話,所以結婚以後,家務活全包了,就連她沒搬進來之前的保姆都給辭了。寧馨還記得她領證兒第一天一早起來搶着做早飯時保姆幽怨的眼神兒,等到端着早飯出來的時候,不知道幾時起來的新婚丈夫一身運動服從外面回來,看見寧馨圍着圍裙熟練的擺碗拿筷子的動作,目光閃了閃,下午的時候,保姆就被辭走了。

寧馨暗暗高興了好長時間,這樣他們就可以省下一大筆給保姆的開支了。

這個時候,看着鏡子裏的女人,再看看手上在她強烈的要求下換成細細白金圈圈兒的戒指,寧馨覺得自己這婚結的實在是比傳說中的閃婚快了去了,甚至這時候,她還覺得不真實的厲害。

想起她不知道幾點起來的丈夫,深深的再嘆一口氣,寧馨是真的不懂這個叫做穆梁丘的男人。

在沒結婚之前,寧馨只在電視和報紙雜志上見過穆梁丘,那個時候,她就覺得這個男人很好看。穆梁丘的眼睛很大,深深的雙眼皮,可是這人的眼尾竟然向上挑,這眼睛長在女人身上,那就是狐媚子的眼睛,小三兒的絕佳武器,可是偏生長在個男人身上,寧馨偷偷的嫉妒人家的眼睛,沒事兒的時候就愛盯着穆梁丘的眼睛看。

眼尾向上挑,寧馨覺得好看,可是別人覺得這樣的眼睛帶着淩厲之氣,穆梁丘面無表情的看人的話,只那眼尾就是把箭,随時要射向某個人。這人的鼻梁厚實,可厚實又端直,真正的鼻若懸膽,看相算命的最是看中鼻子,古代叫做名堂,這名堂管成年以後諸事,穆梁丘的這鼻子,定是被定為上上鼻相。嘴唇經常帶着嫣紅,透明似的嫣紅,得虧這男人是棕色皮膚,要不然這長相,長在男人身上就是禍害。 見了這人,用算命的話說什麽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啥啥啥的,天子之相啊。

寧馨不知道穆梁丘多高,可是自己這身高站人旁邊還矮了一個頭呢,起碼八零往上說的,平日裏老是正裝,加上這人又高,看着消瘦,看不出衣服底下的绮麗風光,可是做了夫妻以後,寧馨知道穆梁丘遠沒有表面看上去的斯文,脫了衣服之後,這人的身材……寧馨臉上一陣紅色蔓延開了。

擰開水往自己臉上拍了拍,消下去那股子熱勁兒,暗罵自己不知羞。抹去眼睛上的水,再看鏡子裏的自己,眼睛不大不小中不溜兒,頭發亂糟糟的披着,眼角還有眼屎竟然,鼻子肉嘟嘟的不很挺,嘴唇算是紅紅的,可這樣的女人大街上多了去了,穆梁丘怎麽看上自己的。

哦,不,人家沒看上自己,人家和自己結婚只是因為不想欠人情而已,說不定找個時機自己這莫名其妙的婚姻就結束了呢。寧馨提醒自己時時要有卷鋪蓋走人的準備,不要妄圖賴上人家,自己和穆梁丘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長相不必說了,辦公室裏的小張一直說自己有些胖,還叫自己減肥,這樣時間一長,寧馨就真的認為自己是個胖紙了,而人穆梁丘,妖孽一樣的長相,這差距已經拉開了。

再說兩人身份上的差距,寧馨,從小在農村長大,壓根沒見過爺爺奶奶,父母死的時候她還只是個一兩歲的小奶娃娃,自小被鄉下的叔叔嬸嬸撫養長大,寧馨一直聽話,學習認真,順順利利的考上大學,叔叔嬸嬸拼了全力供完寧馨上大學,畢業後,考了國家公務員留在這裏,要不是穆梁丘出現說起一些東西,寧馨壓根不知道自己還有那麽顯赫的身份。

按照穆梁丘的說法,寧馨竟然有個當過省長的爺爺,可惜用人不當,被人穿了小鞋,年紀不大在官位上沒了,留下獨生子一家子,那年她爺爺剛好有了她這個孫女兒一年,她的名字聽說還是她爺爺起的呢。那些個年代,所有人都是一顆紅心向着黨,你出了對黨和國家人民不忠的大官,其影響力就想去吧,雖然她爺爺死了,可是她們一家子活着啊,走到哪裏都有人戳着脊梁骨罵。最後她爸準備移民的時候飛來橫禍,半夜去機場準備悄沒聲兒的出國的時候,出了車禍,兩口子彌留之際抱住了小寧馨。撫養她長大的叔叔嬸嬸是給她爺當過司機的人,得到消息後收養了她。

而穆梁丘,在沒去穆家吃飯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她有個那麽大官的公公,可是那麽大官的公公對她很和氣,反倒是她那個美豔的婆婆,不冷不熱的幾句話後就再也沒跟她說過一句話。寧馨知道穆梁丘管着很大的公司,這公司有多大,她就不知道了,只是每天見穆梁丘回家之後還要在書房工作好久,她就知道這人管着的公司肯定是很大的。

所以,寧馨和穆梁丘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這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走到了一起,做了夫妻。

對于穆梁丘說自己身世的時候,寧馨權當作故事一樣的聽了,什麽省長爺爺什麽年輕有為的爸爸的,我生活了二十五年,這些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生活裏有的全是叔叔嬸嬸還有叔叔嬸嬸家的各個親戚。寧馨眨巴着眼睛等着穆梁丘說完,聽到一半兒的時候目光就落在人家眼睛上了,看着人家漂亮的眼睛和翹翹的眼睫毛,壓根沒聽見人家後面說的話,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就是穆梁丘的最後一句話“既然你已經點頭了,那明天我去接你,回你叔叔家,回來之後咱們去領證兒。”茫然的看了穆梁丘半天,寧馨知道自己錯過了最重要的話。

“可是我們為什麽要領證兒?”

“我剛剛說的時候你沒聽見嗎?”

“我聽見了,可是……”

“好,既然聽見了而且你還點頭了,那就這麽定了,明天我來接你,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于是寧馨站在他們單位的樓梯口兒,看着穆梁丘大步的走下去了,她沒看見穆梁丘背過身的表情,她只是覺得這人走的很急,步子邁的很大。

寧馨覺得這人說的很荒唐,沒當回事兒,進了辦公室,照例幹自己的事兒,在往嘴裏放幹脆面的時候被小張一陣咋咋呼呼吓得放下了手裏的幹脆面,“寧姐啊,你竟然吃油炸速食,你看看你的肚子!!”

寧馨低頭,看見有肚子上個小小的幾乎看不見的游泳圈兒時,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又用辦公桌映出來的人影子照了照自己的臉,懷疑剛才找自己的人腦子裏不正常了。

可是第二天,自己單位分配的小單間樓下,準時來了一輛油光锃亮的黑車,呆呆的由着穆梁丘領上車後座,寧馨這個時候才覺得這人好像來真的。

不是寧馨天然呆,實在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在看見這麽一個自己觸都觸不到人物時,不自覺的你就會有聽從人家的意識,反應也是由着人家的來,寧馨不承認自己是被穆梁丘的美色所惑。

車到叔叔嬸嬸家的門口了,寧馨記得自己好像沒說自己住哪裏,也好像沒說自己叔叔家在哪裏,可是這人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人家說的是真的?。

這兩年叔嬸兒家的生活也還不錯,二層小白樓是新修的,在村子裏看着也還行,可是穆梁丘一進去,生生的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穿着汗衫兒的叔叔在聽完穆梁丘的一番話以後,已經完全把穆梁丘當做女婿對待了。嬸嬸更是在廚房抹着眼淚說“我馨兒終于能嫁出去了,嬸嬸……嬸嬸……”這都哭的說不出話了。

寧馨連忙安慰嬸嬸,然後暗地裏瞠目結舌,怎麽回事兒,大家都認為我能嫁給穆梁丘?注意,寧馨說的話,原來寧馨是認為自己不可能嫁給穆梁丘,而不是不願意嫁給。有沒有這麽一種情況,你在哪裏看見過你以為這輩子都碰不到的人然後在心裏做過各種美夢,可是當有一天那個人站在你面前要你嫁給他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是啥?肯定是這不是真的。但是當人家第二次出現,然後很認真的做準備的時候,不是真的之外,心底裏說不願意,那絕對是假的,寧馨那個時候就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