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許無憂拽着那個男人走到墓園門口,那人心裏是有些慌亂,卻仍舊嘴硬着說:“我可告訴你,這件事情咱們沒完。”
許無憂聞言冷笑一聲,繼續拽着那人往車子方向走去。
那人被許無憂拽着踉跄跟了好幾步,眼睛一瞟,剛好看見了不遠處的警車停了下來,便開始大喊:“救命!救命!”
說着,便甩開許無憂,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許無憂站在一旁雙手插胸表情冷淡看着他的表演,心想着這個男人還真是個社會垃圾,明明自己有錯,還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這時,兩名警察聽見這邊動靜,很快下車跑了過來。
那個男人見警察跑來,得意地看了眼許無憂,更加嚣張起來,聲音更大聲起來重複着“救命”兩個字。
“發生什麽事情了?”其中一個警察詢問道,另一個警察将男人扶起那人,看到那人鼻青臉腫的模樣,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皺緊眉頭,“你怎麽回事。”
那人見警察問起,更是得理不繞人起來,指着許無憂哭喪道:“警官,就是這個女人打得我,還踢了我好幾腳。”
警察之所以出現在墓園裏附近,正是身材瘦弱的許無憂毆打這個身材有點微胖的男人的視頻被上傳到網上。
現在那段視頻在網絡上瘋傳,讓領導不得不重視起來,立即派他們過來現場調查這件事。
結果現在看到那個男人被許無憂打成重傷,不由得皺起眉頭,立馬嚴肅起來,“這傷是你打的?”
“對,是我打的。”許無憂沒有否認,而是直接承認。
“你為什麽打他?”
許無憂看着那人,語氣依舊淡漠,“我只是教訓一下垃圾罷了。”
男人一聽這句話,更是跳腳,捂着肚子跑到路淼身邊趁機将事情推到許無憂身上,“警官,這個女人還踢了他一腳呢。”
路淼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鄙夷和嫌棄,一瘸一拐地朝許無憂方向走去。
這個男人還真是個敗類,許無憂見路淼朝她走來,連忙上前攙扶着他,關切地問道:“怎麽樣?還好吧。”
路淼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只不過是被許無憂踢的時候疼痛不已,現在感覺已經好很多。
許無憂這時才注意到路淼的膝蓋,眼神中滿是愧疚說道:“你幹什麽上來替那垃圾擋啊。”
又轉頭瞪了那個男人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話,這人已經在許無憂的眼神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那人被許無憂瞪得頭皮發麻,卻還是死鴨子嘴硬,“你說誰垃圾呢?你踢了人還有理了還。”
說完,那男人連忙跑到警察身邊哭訴,“警官你看,這女人還想打我。”
許無憂見狀,一氣之下還想上前,被路淼一把拉住,輕聲說道:“別沖動。”
那個男人吓得躲在警察身後,一副怕死的模樣,警察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也懶得在這邊糾纏,直接讓許無憂跟他去警局錄口供。
路淼低頭對許無憂小聲說道:“去了警局千萬別沖動。”
許無憂一臉沉思,随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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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警察局後,那個男人一臉得意的眼神看着許無憂,就像是自己才是受害者似的,還一個勁兒地哭訴着自己是如何被許無憂欺負。
說着還撩起自己的瘀傷給警察看,警察一看見那淤青不禁皺眉,便往許無憂方向看過去。
許無憂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色清寒,路淼坐在她的身邊,許無憂時不時看着路淼的膝蓋。
路淼察覺到了許無憂的視線,沖着她露出微笑搖了搖頭,表示別擔心沒事。
警察看着兩人都不說話,便對着許無憂開門見山問道:“這位吳文先生說他被你打了成重傷,那請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呢?你這麽做可是違法的。”
許無憂一臉平靜的看着警察,淡然說道:“他在網絡上蓄意上傳了一張照片,導致了我朋友的去世,我這只是為我朋友讨個公道。”
“你胡說什麽,你不要誣陷人。”吳文一聽許無憂的話連忙反駁起來,“還有……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上傳的。”
許無憂挑眉,“你敢說你不是蓄意上傳的嗎?你敢發怎麽不敢承認?”
“你……”吳文氣的咬牙切齒,“你這人怎麽血口噴人啊。”
“行,跟你這種垃圾真是不應該廢話。”許無憂說着,正打算從兜裏掏出手機準備發照片給警察看。
這時,吳文見狀,急的直接暈倒在地上,吓得一衆的警察連忙打電話叫救護車。
許無憂則冷眼看着這一幕,一臉的不屑擡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吳文,“裝什麽裝啊。”
“別惹事了。”路淼連忙伸手拉住許無憂,将她扯到身後。
吳文暈倒被送往醫院的視頻,正好被一些看熱鬧的人拍下,并發到網上,一時間,網絡上便沸騰起來。
一下子,許無憂就成了輿論中的主角,被人罵的狗血淋頭。
吳文被送到醫院,讓醫生檢查了裏裏外外都檢查了遍說是沒什麽大問題。
路淼聞言松了一口氣,可能是一下子松懈,膝蓋上的疼痛感襲來,額頭沁出了細汗。
許無憂見他臉色蒼白,轉身對着警察說道:“您好,希望您們能同意我先帶我朋友去挂號看下膝蓋,這裏要有什麽問題就來找我。”
一起來的比較年長的警察想了吧便同意了許無憂的離開。
許無憂将路淼扶到椅子上,自己則轉身去排隊挂號。
許無憂站在隊伍裏有那麽一瞬間是覺得恍惚,這一幕怎麽有點熟悉呢?
路淼坐在醫院走廊上拿着手機刷着網絡上沸沸揚揚的新聞,心裏不免有些擔心,這次許無憂把事情鬧得有點大。
他看到連殡儀館都淪陷了,路淼掏出手機詢問彭館長館裏的情況,擡眼便看見許無憂走了過來,低頭看着單子。
路淼見許無憂走過來,便匆匆挂了電話,收起手機坐在座椅上等着她。
傍晚的夕陽透過玻璃窗打在許無憂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許無憂低着頭,專注手裏的單子。
許無憂走到他身旁,将路淼攙扶着走進診室,看見正是上次過年的時候那個醫生。
醫生看見他們搖了搖頭,嘆氣道:“現在年輕人吶,真不知道怎麽想的。”
“盧醫生,好久不見。”許無憂看見主治醫生,便開口打招呼。
許無憂上次因為腰傷,經常來醫院便跟盧醫生混熟了,頓了頓繼續說道:“盧醫生,您快幫路淼看看這傷。”
許無憂也沒想到醫院這麽多醫生,這次挂上的還是盧醫生,上次是她,這次是路淼,也難免盧醫生會多想。
盧醫生點了點頭,拿着剛剛許無憂遞過來的片子,又看向路淼的腿,眼神在他膝蓋上停留了片刻,仔細翻看着。
“盧醫生,您看這傷勢要緊嗎?”許無憂見盧醫生皺眉不語,忍不住問道。
盧醫生沉默片刻,嘆息道:“這是被人踢了嗎?這人下手也太狠了。”
“那……那能治好嗎?”許無憂一聽不由得擔憂起來,自責道:“都怪我,我應該看下的。”
“你踢的啊。”盧醫生聞言一驚,看了許無憂一眼,難以置信,“還真沒想到,你看起來這麽瘦小的一個人力氣還挺大的。”
許無憂有些窘迫,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盧醫生說着又仔細摸了摸路淼的膝蓋,“你小男朋友的腿沒啥事情,就是要休養一段時間,你當時是收腳了吧,不然他這膝蓋骨得碎。”
盧醫生頓了頓,又接着說道:“小情侶之間打鬧是很正常,但還是要節制。”
“盧醫生,我們不是……”許無憂正想解釋。
被盧醫生打斷,他将藥單打印出來遞給許無憂,“你拿着藥單去取藥,裏面有支藥膏是去消腫,趕緊去取藥。”
許無憂連忙接過藥單,彎腰扶起路淼,因為許無憂身材比較瘦小,所以扶起路淼的姿勢就顯得有點滑稽。
盧醫生看不過去,叫護士送了一輛輪椅過來。
許無憂扶着路淼坐上輪椅,然後才朝盧醫生道謝,許無憂一路推着路淼去藥房取藥。
剛出門,便撞見了吳文和一群記者,此時他們手中拿着相機瘋狂的按着快門,見許無憂出來更加興奮起來,一窩蜂朝許無憂沖了過去。
“您好,許小姐聽說您今天将吳先生打進醫院是真的嗎?”
“聽說您是因為之前王姿小姐自殺的事情,而遷怒于吳先生是嗎?”
“據吳先生透露他也是受害人,而您不分緣由就毆打他,對此您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許無憂被記者圍的水洩不通,一陣陣的問題砸在許無憂的腦袋上,她不僅要保持冷靜,還要應付着各種提問。
讓她有些透不過氣。
路淼則被擠到一邊,看着許無憂被那些記者逼問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不禁有些心疼,站起身子大聲呵斥道:“夠了!你們當這裏是哪裏?這是醫院。”
路淼的呵斥聲,讓原本嘈雜的環境瞬間安靜下來。
路淼一瘸一拐地撥開人群,走到許無憂身邊,将她護在自己身後,眼神一沉看着記者們,“你們哪裏的記者,前幾天我們殡儀館直播了王姿小姐遺體告別儀式,你們不會不知道吧?還是你們是吳文請來的水軍?想要趁機炒作?”
路淼這番話,讓記者們一時沒了聲音,面面相觑一番,誰沒有說話。
路淼見此,對着吳文寒聲道:“既然你要這麽做,那我們也只能法庭見了,對于你對我們王姿小姐的惡意中傷,我們一定會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路淼的威脅讓吳文的臉色有些慌張,不過卻強撐着鎮定說道:“我根本沒有惡意中傷,我只是實話實說。”
路淼冷笑道:“那我們就法庭見。”
說罷,便拉着許無憂離開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