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小白花的第五天

大塵埃時代 - 第 5 章 ☆、小白花的第五天

我覺得要使這個故事的三觀更奇怪一點的話,我現在應該說:總經理跟柳浔羽在一起了。

但是為了凸顯我還是個正常人,我不會這樣YY的。

去韓國旅游的事情已經敲定了,盡管我特別想給總經理這個渣女兩耳光,但是礙于同窗身份,我克制住了自己。

我才不會說是因為想去嘗一嘗烤肉。

值得一提的是。柳浔羽也與總經理一起出來旅游了。

這次旅游可沒有楊遲跟柳菁染,看來女配真的開始走高冷路線,堅定不移地逆襲了。

隔着一條過道,坐在我跟塗緋丁隔壁的是兩個小情侶,女孩眼中帶着隐隐的倔強,男孩有些苦惱地看着她。

我捅了捅塗緋丁,見他沒什麽困意,且有些無聊,不禁露出了人渣般的笑容。

“無聊時光,多吐槽有益身心健康。”

斜前方的總經理有意無意地回眸白了我一眼。

“這是還在讀大一的一個設計師,叫做龐蔭,家庭條件不好,有個妹妹,母親得了重病,還在住院。”我看了看隔壁,悄聲道,看起來就像是尋常小言中愛嚼舌根的那種路人甲。

塗緋丁也露出人渣般的微笑:“母親重病還能來旅游調情,必定是聰慧至極。”

諷刺味過重,先喝口水。

“這騷年什麽身份我不清楚,不過等會就明白了。”我向斜後方的方向偏了偏頭,塗緋丁會意。

兩個女性設計師在後面交頭接耳,不過顯然沒有我們這些專業路人甲敬業,聲音盡數傳入我們耳朵裏。

其中一個是很早之前露過面的卷發姐姐,另一個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抽風設計師。

“這孩子,是許先生的弟弟吧?”抽風設計師言簡意赅,直接道出了我們想要的信息。

“許錦年的弟弟?看起來還是個沉浸在青春期焦躁症中的孩子。”卷發姐姐妖嬈的撫了撫耳側的頭發。

我看到騷年似乎神色一緊,這音量控制得他不得不聽到。

“話說昨天我去醫院看我們家老姨,看到龐蘭去探望她媽媽了,我想着老姨也不缺我手上那點水果,于是就提給龐蘭了,她媽媽剛做了化療,那模樣看着真叫人可憐。”抽風設計師又道。

龐蘭是龐蔭的妹妹。

“我賭三個番茄,她們再聊下去會鬧出事。”我擺出個三的手勢。

“加三個土豆。”塗緋丁點點頭。

卷發姐姐顯然是放松慣了,說話很毒又一針見血:“那龐蔭來這趟旅行是為什麽,不好好照顧她媽媽,來這趟完全沒有工資的旅游又有何意義。”

抽風姐姐更絕:“這兩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毛孩談戀愛,許先生知道麽,要是知道那可就好玩了。”

“夠了!”騷年終于忍不住了,礙于安全帶的束縛,低低地向後吼了一聲。

飛機上的人都朝他看來,他冷冷地回視。

“這是主角開始放光環的表現。”塗緋丁看着手上的醫科雜志。

“光環永遠比不上真正的高冷。”我看了看手上對巴黎時裝周的報道,抿了抿唇,又看了看總經理身旁的柳浔羽。

“我來猜測一下,下面的描寫應該是‘他看似堅強,但還是被那群無聊的人的話傷到了’?”

“然後女主的反應應該是‘怔愣一下,将他擁入懷裏。’?”

這種情節到底是多無聊才寫得出來。

“小屁孩談個戀愛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憂傷啊。”

“哼,青春期焦躁症患者。”塗緋丁冷豔地笑了笑。

我一定要克制住想抽他的沖動。

據說在韓國的機場可以看到很多神奇的場景。

大概是因為機場也是個常用來拍戲的地方吧,所以還殘留着今早剛孕育出的小言氣息。

所以我看到龐蔭被一個一米八的帥氣男子拉走真的一點也不詫異,頂多是騷年有些詫異罷了。

或許不是有些,是很。

騷年暴走了,有些同行的男主角也有些不耐煩了,于是總經理冷然地看了看騷年離去的方向,毅然決然地帶領衆人前往酒店。

根據主角不死定律來看,他們應該可以安然歸來。

而且一定會培育出深切的革命友誼。

入住酒店後,我這才有些羞澀地發現我是要跟我的戰友一個房間的。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很默契地将包扔在地毯上,沒有矯情地說一些分床規則來占字數。

之前就說好順其自然了。

晚飯後,塗緋丁留在房間裏敲鍵盤,我也不知道他在幹嘛,于是無聊的出去閑逛,出門正好遇到了柳浔羽,我習慣性的問:“出門?要不一起?”

“好。”柳浔羽神色淡然地答應,絲毫不見幾日前那群人說的怒目圓睜。

噗,跟高冷女配一起散步還是第一回。

我們兩個沉默地走了幾分鐘,這些商業街我們都不大熟悉,所以也只好盡量繞着酒店附近轉。

轉着轉着,柳浔羽突然開口了:“你覺得我該怎麽做?”

我看着她,有些怔愣道:“有關與楊遲的婚約?”

柳浔羽點點頭,淡然的目光裏染上了幾分晶瑩。

次奧,這些奇怪的描寫又來了。

我還沒開口,柳浔羽又開口了:“小時候,兩家的大人打趣,說我長大了以後可以跟楊遲訂婚,當時我們還小,看着他那副有點不耐煩的樣子,我就覺着他真好玩啊,然後就真的把他當成喜歡的對象了。”

我身上已經散發出可以讓主角聊寫衷腸的氣質了麽。

柳浔羽看了看暗黃的天,有些失神到:“我喜歡他了這麽多年,可是他為什麽不喜歡我呢?”

我安慰道:“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中注定。”

其實我想說的是,人類已經無法阻擋小言的侵略了。

“這些話,總經理也跟我講過。”柳浔羽黯然。

等等,先是想說,總經理居然悶騷到會說這樣的話,後是想調戲一下DZ:總經理已經發展到可以作為人類名字的程度了嗎?

我看了看柳浔羽,精致的妝容下是一張疲憊的臉,眼底裏不是小言女主的倔強,而是一種骨子裏的驕傲。

現在歡迎大家吐槽我的描寫。

“那你可以解除婚約啊。”我看了看她。

她點點頭,淚水卻不由自主的落下。

悲情女配準備逆襲。

而後返回酒店,塗緋丁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于是夜晚降臨,哔——

什麽也沒發生,果然還是沒有吸取到從小長大的地方的精華麽。

龐蔭安然無恙地跟着騷年回來了,而這已經是五天後了,我們的行程也快結束。

現在她可以以一種祥和的目光看着騷年了,騷年回來後也沉靜了許多。

劇情的發展總是意料之中中又帶着點撲朔迷離。

然後兩個孩子就光明正大的在大家面前秀恩愛了,那些成熟一點理智一點的男主角,則是分外不理睬這一對,拉着自己的女友就出門游玩。

在現實生活中,哪怕是看着略強勢的女孩子,都比一天到晚以為世界上的人都瞧不起她的那種小白花要來的舒心。

所以有些小言能夠博得衆賓歡愉,有些只能任君吐槽。

但是這兩熊孩子的作死程度還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第六天晚上,我們一幹人都在餐廳進食,卷發姐姐坐在我的左邊,邊用勺舀湯邊淡定地告訴我,龐蔭出車禍了。

這是這個月以來我身邊發生的第二場車禍,不過沒關系,還沒有打破我去年四月十三場的記錄。

車禍已經成為小言永遠的梗了對嗎。

“看來她只有先留在韓國治療幾天了,不過希望她的臉沒出事,不然還得加幾場手術。”卷發姐姐又撫了撫頭發,繼而端起湯來一飲而盡。

卷發姐姐大概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可以把湯喝出老白幹風範的女子。

而且她的語言真的越來越毒了。

果然前段時間就不應該給她推薦那幾部含毒舌的新番啊。

“這件事情完全是咎由自取。”抽風姐姐坐在卷發姐姐右邊,冷哼道。

我很認同她們的觀點。

後來與塗緋丁回房,碰到總經理的秘書,她正在打電話,如果不出所料應該是解決那兩個作死的熊孩子的問題。

“許先生您好,我是總經理的秘書,是這樣的,您的弟弟因為我們公司的一個女職員龐蔭而決定留在韓國陪她治療……恩對,不跟我們一起回來了。我們想先通知您一聲,免得您不知情。”

最後一句話簡單中帶着略屌。

話說現在總經理真的可以當成一個确認身份的标志了麽。

“龐蔭的情況不是很糟糕,但是還是要在這裏先觀察幾天。”

逗比主角災難多。

“恩,好,明白了,我馬上向總經理轉達。”秘書挂了電話,看見正在一旁呆站着的我,腼腆一笑:“這種事情處理的太多還真是有點疲憊呢。”

我用一種二戰時一位美國軍人即将食用罐頭的表情看着她。

她回以一個法國群衆國破時的表情。

然後我們都笑了,塗緋丁靠着牆,淡淡的吐出一句:“二逼青年歡樂多。”

然後被我們兩個怒瞪。

許錦年在第七天早上親自來酒店找總經理,而後兩個人就去找作死孩子了。

看到許錦年那嚴肅中帶着憤恨的表情,我有預感他一定接替了百般阻撓兒子戀情的母親角色。

只是……對于現在的我來說,他人的事情好像也不是那麽重要了。

我不知道我爹當初到底是怎麽追到我媽的,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個不怎麽美麗的誤會,不然為什麽我剛剛鼓勵他,我媽就買了來中國的機票了?

所以現在我必須把電腦裏面的部分東西隐藏起來了。

我媽就是傳說中探索欲爆棚的那種悶騷中帶着逗比的孩子,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如果看到我那幾千個G,可能會激動得進醫院。

為了她的生命安全,我必須把那一坨隐藏起來。

老實說,以中國人的角度來看,我跟塗緋丁才認識快一個月,按理是不應該帶着去見家長的,但是我覺得在我二十六年的生命中,出現一個異性伴侶也是極為不容易的事。

于是我打電話給我媽,試探性地告訴她我有男朋友了,于是她用高貴冷豔的聲音說到:“好啊,帶來讓我看看,你這樣作死的本質居然還能找到男朋友實在是太不易了。”

我一直覺得我的逗比遺傳自我爹,我的吐槽遺傳自我媽。

我跟塗緋丁讨論了有關見家長的事,他又開啓裝逼光環淡淡道;“說起來,我也應該帶你回去見見我媽。”

我們兩個商量了一刻鐘,他決定跟我一起去,我決定等我過完生日後再跟他一起回去。

見家長,一個高大上中帶着生離死別氣息的詞彙。

下了飛機,我們跟總經理一行人道別,叫了一輛taxi往我媽指定的地點開去,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追求高雅格調,定了一家以我目前的個人經濟狀況不敢來亂溜達的咖啡廳。

沒錯,又是咖啡廳,它現在的出鏡率比總經理還高。

我一直懷疑我爹不能很好的讨好我媽的原因是因為我媽太神經了,她可以一會與你讨論Gi新品有哪些不如人意的地方,又可以與你讨論就中國廣場舞現象衍生出的老齡化經濟問題。總之她的話題就是一直在和諧中找茬,一般人不敢肆意揣測她的喜好與想法。

我媽跟我爹分居的原因也有部分是因為我,我爹不支持我去英國,但我媽支持,于是我身無分文地去了英國,我跟我爸掰了,我媽跟他當時本來就有一些問題,又因為我的這件事推波助瀾,自然也就跟他掰了,于是兩個人一直分居到現在。

其實在英國的時候,我媽是有想要資助我的,但是我向她傳達過,這樣以後就少了與我爹競争的資本,就是白手起家,于是她作罷。

當時年輕不懂事,還沒有顧及過兩個人的夫妻關系,搞得他們鬧得這麽僵,現在我必須為逗比爹做點什麽了。

這樣的分居理由是不是有種不大狗血,但很幼稚的感覺?我說過,他們倆取這個名字就又要被玩壞的覺悟。

進入咖啡廳,圓臺上的妹子穿着一襲白色抹胸長裙,我看了看她,有些眼熟,但也不想深思,于是不急不緩地走向我媽說的位置。

窗邊的女人優雅地品着濃黑的咖啡,閉起雙目,微卷的栗色長發被绾起,她穿着Chanel的白色襯衣……

等等,難道我要在這裏用修飾女主的語言修飾我媽?

“媽。”我先開口,拉着塗緋丁坐在她對面。

她還是閉着眼睛,似乎是将裝逼刻到了骨子裏。

“伯母好。”塗緋丁很自然的接口。

我媽終于睜開了眼睛,那雙黑眸如往常一般深沉。

快,找個人把我打醒,再這樣下去我還要不要活。

“小莢她因為家庭教育的關系,有時候有些有主見過頭了,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性格,但希望你們能夠互相監督。”我媽開口了。

但是這種慈母的語氣絕對不是她要達到的效果,你以為我不了解你有多變态。

“那麽,你叫什麽名字?”我媽攪了攪咖啡。

“塗緋丁。”他面帶微笑,但我總感覺過不久就得崩壞。

我看到我媽攪咖啡的手一個顫抖,然後她又帶着慈祥的微笑問道:“那麽能講講你身邊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嗎?”

這樣真的是見、家、長、嗎?

塗緋丁點點頭,從小時候發生的癡男怨女集錦講起,我媽偶爾會搭一兩句話,于是他又講了一刻鐘。

“媽。”我看了看又叫了一份甜點的女人,“這些故事你應該看到過十之□□。”

我媽點了點頭,不甚在意到:“主要是時代在進步,你不在的這些年裏我都沒有什麽樂趣了。”

此乃本性,我看了看正在喝水的塗緋丁。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事情。

永遠不要懷疑世界為何這麽逗。

塗緋丁接過一個電話回來後,神色複雜的告訴我們,他母親剛好也來了中國,也想來見見我。

“擇日不如撞日。”我媽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叫令堂來這裏即可。”

你這種古風範到底要裝給誰看,而且我看到你嘴角那種有點猥瑣的弧度了好嗎。

塗緋丁點點頭,又去打了一個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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