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送的,誰送的?這地兒出去走不到半裏就是大山,這麽大個木桶,還是新的,誰能送來?随即想到今個中午的那些人,然後了然,穆梁丘悶不吭聲的來了這麽個地兒,這地兒的父母官知道了之後,能不往上報麽,莫怪乎今個中午來了省長,市長的。吓壞了村長老兩口兒,在老兩口的眼裏,省長無疑就跟古代的皇帝一樣,突然來了他們家,誠惶誠懇,真的是誠惶誠懇。
“這麽大個,怎麽運來的?”寧馨看着還散發着木頭香味兒的大個子,拿手摸了摸,實在是太大了,除了床,這個木桶就占了老大的一方地兒,本就不寬敞的屋子,這下堪堪放下個大桶,剩下的就只餘個人走的半臂寬的小縫兒。
穆梁丘不語,說是用火警專用的飛機運來的怕是要吓着寧馨了,正蹲地下弄木塞子呢,頭不擡只說“不知道,我出去人家就送門口了。”省去了今天人家看他一身邋遢探問的時候他默許的态度。
“哦。”寧馨雖不大相信,但是已經送來了,也就不再多問,可是這大只東西,放在這裏幹嘛?寧馨承認自己是個土包子,可是不至于連個浴桶都認不出來,這麽個浴桶放這裏那就真真兒的白瞎了,為啥啊?沒水啊,來了這麽幾天,對這裏的情況寧馨是再熟悉不過了。按說按照這裏的地理環境,山大,地貌還保持着原始風貌,怎麽着也不該沒水啊,可是它還真就沒水。興許可以送給大媽裝酒糟,寧馨知道這裏的人釀酒。要是送桶的人知道寧馨的想法,非得氣吐血不可,好不容易揣摩着穆梁丘的心思,費了老大的勁兒送來了,末了竟然裝了酒糟。
有點可惜的咂咂嘴,寧馨一想起渾身泡在熱水裏的感覺,再想想來這裏以後的情景,嘆了口氣,轉身出去準備收拾點水來兩個人洗漱。
“去給我拿個瓢來。”拍了拍手起來,穆梁丘對準備出門的人說。
寧馨奇怪,好好兒的要瓢幹嘛,但是自己正好要去拿瓢舀水,于是出去了,外面已經黑咕隆咚的了,小屋裏的燈光昏暗,借着撩起門簾的那點點兒光,寧馨看見門口的臺子上放着一堆東西,想來是村長家收拾的東西,也沒多想,去了水缸的地兒舀了一瓢水進來。
穆梁丘看着寧馨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瓢水進來,失笑的同時,又有些心酸,他家寧馨,在這裏這麽個的生活了好幾天。
心裏怎麽波動,面兒上沒顯出來,只是接過來倒進了大木桶裏,寧馨大驚,忍不住嚷道“你,你倒進去幹嘛?這是洗漱的,這麽深的個桶,你倒進去能潤濕桶底麽!!”
穆梁丘正好就站在寧馨的邊上,擡手捋了寧馨散在外面的幾根長發到耳後,然後出門,寧馨跟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穆梁丘一手掀開的幾件軍大衣下面的水桶。見過部隊一般訓練的時候裝水的大桶麽,就是那種桶,這個時候放了足足有七八桶水,寧馨驚訝的張大嘴,看向穆梁丘,穆梁丘兩手抱起一個進屋“咱們有水了。”
寧馨聽這人這麽說,跑過去一看,送木桶的人竟然連水都準備好了,甚至那水龍頭都拿東西塞的緊緊的,還用軍大衣包的嚴嚴實實的。穆梁丘抱了一桶進去,又出來的時候,恰好背着光,寧馨擡頭看逆着光的人,一時間說不出話。
就這麽着,這人來來回回抱了五桶水進去,寧馨看了看村長老兩口的那屋,已經連蠟燭都熄了,于是深吸了口氣進屋。
村長老兩口都是老實的莊稼人,一輩子都沒出過山,最多就是去個山連着山的小集市趕趕集,淳樸的不能再淳樸,眼見着先前京裏來的大幹部沒走,又來了個那麽厲害的人物,若是尋常人,定是要趕緊把人家伺候舒服了自己好借機沾沾光,可惜這老實人,連正眼看穆梁丘都不敢。
于是早早的熄了燈,雖然聽見外面有動靜兒,還是不動彈,人家就算把自己這破院子拆了,他們半點怨言都沒有,那麽大的人物住在他們這裏,老是擔驚受怕的,深怕人家住不舒坦了。老人家沒見過世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戲文裏的說法來想象,聽着嘩啦啦的水聲,強自壓了要起身的老婆子躺着。
且說寧馨這裏。
半桶水,冒着熱氣,袅袅的濕氣撲到臉上,寧馨看着這些水,心裏可惜,可惜又歡喜,要是這麽些個水,這麽大個桶,一氣兒放進去那麽幾個小娃娃洗洗,那該多好。歡喜的卻又是真個的,清水本就是喜人的,寧馨一向愛幹淨,好幾天沒洗過澡了,看見這麽個景象,又加上這水是穆梁丘弄了來的,怎麽能不歡喜你說。
忍不住伸手在水裏撩了兩把,看着自己指尖滑下去的水,擡眼去看穆梁丘,穆梁丘也在看她,那神情,隐約帶着些小孩子做了好事期待大人誇獎的神色。
于是,心便軟的比這清水還軟,軟到極致,眼睛裏就有了東西,嘴裏只嗔道“弄這些水得費多大的勁兒啊,都還有些燙呢。”
穆梁丘看這個樣子的寧馨,頂着一張胡子拉碴的臉,看着寧馨眼睛裏的濕意,嘴巴動了幾,到底是不習慣說點煽情的話,于是只說“趕緊進去,水該涼了。”穆梁丘有時候只一眼就能通曉了寧馨的心思,雖說大多數還是弄不懂女人的心思,可是這會兒,怎麽會不知曉這個女人心裏已經洶湧了呢。
寧馨看穆梁丘說話,心想也是,大老遠費了那大的勁兒弄來了,可不要再在這裏涼掉了。
“你先洗,洗完我洗。”
“你洗。”還是簡潔的話,穆梁丘一向話不多,于是只站着不動,定定的看着寧馨。
寧馨看穆梁丘的臉色,看着這個男人的堅持,于是不再說話,在人家灼灼的目光下,頭發高高的挽起來盤在頭頂上,別別扭扭的脫了衣服。
木桶有些個高,寧馨脫完衣服,穆梁丘直接伸手,抱了人進那大桶裏,水的高度剛剛好,淹過寧馨的肩膀。
很奇怪,即便是兩個人裸裎相對過無數次,可是寧馨還是忍不住羞意,有些怯怯的抱着自己往水底下縮了縮,別了眼睛不敢看穆梁丘。
昏黃的燈光下,只穿了件襯衫的英挺男人,站在木桶邊兒上靜默無聲,木桶裏清透的水底下,掩不住一身玉白肌膚的女人,正別了眼睛,可是眼角還在偷看一樣的注意着男人的反應。
穆梁丘看着這樣的女人,真個是,真個是憐愛的不能自己,小羞羞的樣兒,有些不知所措,乍一看那麽平凡的女人,總在某個時候能美到骨子裏去,平日裏即便溫溫柔柔,可到底還是有自己的堅持,甩巴掌的時候也沒有手軟過,就這會子,看着小女人樣兒的不得了。愛煞了,真真愛煞了,心裏滾動的情緒,寧馨當然不知道,寧馨永遠不知道穆梁丘剛和她結婚時的害怕。
才不過半晌時間,穆梁丘的心裏滾動的情緒已經從心底升至心尖,最後盡數華為一口氣,含在嘴裏,沒有吐出來,拿了放在邊兒上的毛巾,挽了袖子給搓洗。
“我自己來。”寧馨說話間,就要奪了毛巾去,穆梁丘不讓,牢牢的握在手裏。
不是沒有這男人給自己洗過澡,可是寧馨一想到如今自己的樣子,這可是七天沒洗澡了啊,要不是她,穆梁丘這一輩子,可能沒有好幾天不洗澡的經歷吧,自己身上一定很髒。說到底,寧馨是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叫穆梁丘看了去,不好意思。
毛巾拿不到手裏,穆梁丘已經緩緩的開始擦洗,室內很安靜,一時間只能只能聽見水花的聲音,寧馨的呼吸有點急促,穆梁丘的呼吸很平緩,一下一下,認真擦洗,看着水珠從寧馨的肩頸上滑下去,看着白嫩的皮膚一點點變粉,看着在自己手底下,這個女人洗去了這幾天的疲勞,穆梁丘的眼睛烏黑。
寧馨慢慢的放松了,背上的毛巾擦洗力道很舒服,熱水像要鑽進毛孔裏一樣,慢慢閉上眼睛,轉了個身趴在壁桶上,擡眼去看穆梁丘,穆梁丘也在看她,于是垂了眼睛,徹底的閉上眼。
那種全身心信賴一個人的樣子,真的能讓別個人的心窩子裏熱起來,穆梁丘擦完背部,緩緩的轉到側面,熱氣湧了上來,連着襯衫都脫了,光着膀子,伸長胳膊去擦洗寧馨的下半身。
能想象那種畫面麽,能麽,一個男人,彎了腰,伸長了胳膊,只是為了給自己妻子去擦洗沒有露在外面的身體部分,這畫面,讓人心醉,也讓人心碎。
“你也進來吧。”舒服的喟嘆了一聲,寧馨叫穆梁丘一同進去。
“沒人倒水。”
只一句,寧馨作罷,看着穆梁丘彎腰給自己擦洗的樣子,到底是奪了毛巾過來,穆梁丘也不堅持,看着寧馨擦洗自己的下面,毛巾掠過的地方,他的眼睛也掠過,興許他在看他家寧馨,還有哪裏受過委屈了沒有。
穆梁丘知道,馮氏那大的攤子是一天離不了人,他在這裏耽誤一天,那就是一天的損失,可是還是留了一天的時間給寧馨,讓她收拾好情緒,然後他們就必須走。
“嘩啦”一聲,寧馨站起來了,幸好寧馨沒有把自己的睡衣給送出去,于是穿了睡衣,幫穆梁丘倒了洗過的水,看着自己洗過的水裏漂着一些個灰色小泡沫,寧馨紅着臉去看穆梁丘,卻見這人面色如常,臉上沒有半分其他顏色。
這回終于輪到穆梁丘坐進水裏了,人家脫衣服的時候,大大方方的脫了,長腿一跨進了水裏,寧馨自覺地拿起毛巾給穆梁丘擦洗,看着這人身上的擦傷,不敢下手,新結的痂,血紅血紅的。
不自覺的咬了自己的下唇,穆梁丘正對着寧馨,看見了寧馨的表情,拿了毛巾,自己給自己擦洗,快手快腳,對那些小傷痕一點都沒在意,倒是寧馨看着疼的不行。
男人給自己洗澡,終究是糙了很多,大力的搓洗了一番,然後起身,也不管桶裏的水,牽了人就上床。
暗黑裏,穆梁丘依舊是平躺在床上,寧馨被安置在人家身上。兩個人都洗去了其他味道,身上餘下的,只有自己本身帶的味道,沒有任何人工的添加味兒,最本真的味道,很熟悉,很舒服。
白日裏睡得太多了,穆梁丘有些睡不着,手放在寧馨身上緩緩摩挲。察覺出穆梁丘手裏的溫度,寧馨掙紮了一下“這是別人家裏,不要胡鬧。”咕咕哝哝的聲音,和了夜色,軟糯糯的,穆梁丘的心越發的癢了。
方才在洗澡的時候,看着渾身一點東西沒挂的人,身上嫩白的連個痣點兒都沒有,最應該長毛發的地方也光嫩嫩的,想着這畢竟是人家的屋,況且這地兒還是土地,弄出了水痕跡也太大了,于是壓下了火氣。
給自己擦洗的時候,寧馨的手不時的碰着他的肩背,穆梁丘暗自呻吟,痛苦的享受着甜蜜的折磨,自己已經八天了,八天沒有碰過寧馨了。三兩下洗刷趕緊了,拖了人就上床。
這會兒人躺在自己身上,那是無論如何讓都忍不住了,聽見寧馨的話,手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你聲音小點兒,他們聽不見。”
寧馨忍不住瞪這男人,想着黑暗裏怕是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于是低頭,低頭的瞬間,狠狠的撞了人家的胸膛一下,惹來穆梁丘的低笑聲,然後手便從睡衣底下鑽了進去。
你再掙紮,能敵得過男人的固執?何況也掙紮的不那麽徹底,寧馨心疼穆梁丘,方才洗澡時候看見身上的大小傷口,雖沒說話,但是還是心疼上了,穆梁丘顯然察覺了,嘴角圈起的弧度有些大,手指彎了彎,便扯下了小小的底褲。
兩手都鑽進衣服底下去了,一手往上捏了捏胸前的乳兔兔,一手掰開了寧馨合着的大腿,手腕順勢就拐進了那最神秘的地兒。
“小了點。”兩手一齊動彈,寧馨其實也想穆梁丘,這人手指動彈了一小會兒,便已經感覺到自己底下濕漉漉的了,聽聞這三個字,初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過了老半天,忽然睜開眼睛,低頭往自己胸前看去,捏着自己的大手黑暗中可以看出個大致輪廓。
紅着臉,想着難不成真的小了點,自己手就上去了,恰好被人家抓住一起放在滑嫩的肉上搓弄,掙了半天也掙不開,自己的手被壓在人家大手下面,寧馨羞憤欲死,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麽忽然這麽不正經!
“放開。”
“不。”
穆梁丘的腰已經微擡,尋了角度去戳刺寧馨的下面,那大東西的頂端,戳着寧馨的大腿恥骨,滑溜溜的入|口。
忍不住嘴裏輕哼了一聲,那麽個頂弄,有些難耐,雖然這人還沒有進去,但是人家的手指一直在自己底下挖弄着。随即就想起這是人家家裏,咬了嘴唇把自己的頭戳進穆梁丘的頸窩裏。
終究是想的狠了,也不再多做那些花子,眼見着寧馨花兒處的濕液都滴到自己的小腹上了,穆梁丘握着自己,往外擺了掰寧馨的大腿,一個挺腰,進去了。
兩個人都對這滋味兒有些陌生了,突然來了這麽一下,同時戰栗了一下,穆梁丘一個翻身便在上面了,親上寧馨的嘴,咬着那點嫩肉吸、弄,勁腰也開始挺動。
豈料才動了一下,那床竟然随着挺動前後移動,兩個人都吓住了,寧馨一緊張,底下的肉夾得穆梁丘生疼的同時又舒爽的不行,沒忍住又往前狠狠一撞,于是那床也便往前移了一點兒。
原是這床是幾根長條凳子架了木板弄出來的,哪經得起穆梁丘的折騰,于是你動我也動,人動床動。
于是無法,只得抱了人下床,好在寧馨身上的睡衣還沒脫,穆梁丘就着相連的姿勢,壓了人在牆上,捉了寧馨的手扶好牆。
寧馨羞得不行,死活不依了,穆梁丘嘴裏哄着,底下就開始動了,這回終于沒有那床散架的煩惱了,于是一氣兒狠弄,只頂的寧馨哀發出氣音哀哀叫喚受不住了,穆梁丘才洩在寧馨身體深處。
這人從來都沒做過防範措施,而且,每次到最後,總是頂弄的即深又狠,然後全部射出去,寧馨總是到最後總是迷迷糊糊,于是也不知這人到底幹了什麽。
這一回方罷了,寧馨墊着腳讓人家操弄,腳都累了,才終于等人家出來了,出了一身汗,被外面的空氣一激靈,清醒了些,便被抱回床上了。
“你不要再來了。”
穆梁丘弄了一回,稍稍滿足了些,雖說離餍足還差的遠,但是想到寧馨明個要坐飛機,于是便罷,抹了抹寧馨臉上的汗,抱着人睡了。
只可憐那一直注意外面動靜兒的村長,心驚膽戰的等着外面一點聲兒都沒了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