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迪,世界上最古老的跑車品牌之一,像個透着神秘氣息的奢華浪蕩子一樣,只要有光,只要有人,大家的目光就不能不被它吸引。這樣高調的車,他的主人定然不是個低調的人,此時,唐堯坐在車廂裏隔着約莫有個十米的距離看着十米外的一男一女。
“操、了,。”準備推車門下車的人眼珠子一轉,拿起電話撥號。不大會兒,還是四個圈兒的大車順着車道停在布加迪的旁邊,穆梁丘親自開車過來了。
如果寧馨看見穆梁丘的臉色和唐堯一臉興奮的樣子的時候,她定然知道壞了,完蛋,可是她不知道,所以這會兒的寧馨正剝開地瓜咬了一大口,邊吃邊往出走。
寧馨沒跟衛東城說李臻打了她一巴掌的事兒,但是衛東城還是知道了,因為寧馨撓破了李臻的臉。即便是已經不在意衛東城棄了自己另找了自己大學同學,但是從心地最深處寧馨自然是怨着李臻和衛東城的。李臻的一巴掌激起了寧馨的性子,人家沖上來罵自己不要臉順便送出一巴掌的時候,寧馨忍着疼反手也要來一巴掌,只是寧馨個子比人家矮點沒打成在臉上撓出幾個印子,兩個女人纏鬥一處的時候,原本剛睡着的孩子開門探出腦袋瓜子怯生生的看着那一景兒。
寧馨原本趁着李臻愣神抽冷子要一腳踹在人家肚子上的腳看見孩子的時候硬是沒踹出去,因了孩子的緣故,兩個女人沒再打起來,但是動靜兒是有了,估摸着李臻和衛東城興許又吵架了,或者孩子跟衛東城說了,反正這會兒寧馨聽衛東城期期啃啃的說了幾句話便知道衛東城今兒等自己原是道歉來了。
“唔,好燙,啊……”光顧着吃地瓜和聽衛東城說話的寧馨沒仔細腳下,穿的那靴子底子又不防滑,“刺溜”一聲眼見着身子一歪就要滑到,身邊的衛東城連忙伸胳膊攬着寧馨穩住身形。
“小心……”驚呼着,兩個人站住了,現在是個什麽光景,衛東城一只胳膊攬着寧馨的後腰背處,另一只手在前面扶拉着寧馨的胳膊,寧馨的半個身子就倚在衛東城懷裏,這副樣子在有些人眼裏當真是頂頂刺眼的!
“哎,這地還真滑,我這鞋……”寧馨說話間正要站直身子,結果沒等動作,胳膊被另一只手攥住一把扯開,整個人被來人往後甩去。
寧馨跟小雞子一樣被往後扔沖了好幾米,差點滑倒的當兒扶着一棵松樹站好,回頭就看見穆梁丘沖着衛東城的臉打了一拳又連了一拳,邊兒上站着頭發跟雞冠子一樣的唐堯。
今兒是怎麽個事兒,唐堯小爺從哪裏冒出來的趕上了這麽一出戲?原是唐堯最近心情頗不好,穆梁丘聽雷讓說唐堯相上了一個小女娃娃,結果人家不鳥唐家小爺。唐小爺經過這般那般的挫折後,被自家母上大人嫌棄的連飯都不給吃了,說是認定了那小女娃當自己媳婦兒,唐堯郁卒之下找自家二哥家來感受家庭溫暖,順便嘗嘗二嫂子的手藝。誰叫現在穆梁丘一副有妻萬事足的樣子,加上雷讓說寧馨的手藝那是真好,于是今兒早早的跟穆梁丘回家的唐堯在穆家坐了快有一小時了還不見寧馨回家。
本就耐性不多的唐堯提議自己去接寧馨下班,正好到寧馨單位的時候就看見了先前的那幕。唐堯是誰,這個世界上最不怕事兒多的人,一看那男人的表情,立馬把那人的心思看的透透的。本想自己下去收拾那男的一頓,眼珠子一轉覺得這是自己跟穆梁丘立功的大好機會,跟着二哥那是永遠有肉吃,興奮的給穆梁丘打了電話,這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在五分鐘後看見穆梁丘黑着臉下車的時候,狗腿子一樣的跟着下車了。
穆梁丘看見寧馨跟下班不回家還跟衛東城聊上了,一肚子氣沒地兒洩,看着自家女人恨不得給來上幾下子,再一看衛東城,現在看着那張臉就煩。媽的這還沒完了是不是,這是第幾次了啊,幾次了你纏着個已婚婦女,還像不像個大老爺們兒了啊?!!憋着一股子氣,扯開寧馨的時候手下一點都沒放輕,直接甩開人一拳就砸在衛東城臉上。
“你他媽的你給我放開寧馨,她是你抱得嗎,丫挺的我看你是沒完了是不是?”說着話又是一拳。
啧啧,看看穆梁丘現在的樣子,如若誰說這是穆梁丘,一百個裏面有一百零一個認為這定然是整形整出來的。鼻梁翕動,眼睛裏都噴着火,大老板大庭廣衆之下和人動手,像話嗎?!還顧及不顧及自己企業家的身份,公司的形象了昂?!!
但是去他的形象,這個時候的穆梁丘躁動的就像個青春期的熱血半大小子,看見自己圈的地裏出現了另個觊觎者,失了理智用上了文明人不屑的手段。男人骨子裏都是好鬥的,拳頭是男人最直接表達自己憤怒的方法,這個時候的穆梁丘,收拾你丫的就是最文明的手段!
衛東城初時叫穆梁丘一拳給打懵了,眼鏡都掉了,甩着頭站好又挨了一下,到底是個男人,哪裏能一回又一回的挨揍,又聽見穆梁丘那話,血性也上來了,撲上去也是朝穆梁丘臉恨恨的來了一下。
“寧馨本就是我未婚妻,你半路搶走她……”
不得了了,穆梁丘聽衛東城在寧馨前面貫上了“我”,當下理智全無,是個男人就不能忍受自家老婆被別個男人這麽說,出拳又狠又快,簡直一副要打死人的樣子。
衛東城心裏是怎麽個想法到底,原是這個男人知道寧馨的丈夫是馮氏老板穆梁丘,這下傷心的同時又有些高興。這幾年,他太了解有錢人是個什麽嘴臉了,他見過的所有有錢人,真的是所有有錢人毫不例外的,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哪個不是結婚了之後又在外面搞三撚四的。穆梁丘是有錢人裏面的有錢人,雖說這個男人的風評素來很好,但是男人的劣根性定是有的。如若穆梁丘有半點對寧馨不忠,依寧馨的性子定是不再和這個男人有瓜葛的。懷着這種陰暗的想法,他借着孩子和寧馨接近,卻終是想錯了穆梁丘。
眼下不管衛東城是怎麽個想法,那頭的寧馨回頭看見兩個男人不要命了般的在這裏打架,大驚之後連忙沖過去“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穆梁丘你住手!”
就跟所有電視電影裏面的情景一樣,兩男人在那裏打架,女人在邊兒上再怎麽喊都是徒勞的,寧馨喊了好幾遍卻見這兩男人越打越兇狠,衛東城的鼻子咕咚咚的冒着血,血粘哪兒哪兒紅,寧馨快要吓死了。
“二嫂,咳,為了你的安全,我看你還是遠離點兒好,打完他們就住手了。”唐堯站邊兒上往後拉了拉寧馨,看戲看的爽着呢。
“唐堯,趕緊拉開你二哥,趕緊去!”寧馨推着唐堯去拉架,唐家小爺也真是鑽進了兩個男人鬥獸的範圍內。
這一場仗,穆梁丘是占上風,可是衛東城也不是等着挨打的軟蛋,你打我兩拳,我還你一拳還是有的,穆梁丘身上臉上也挨了好幾下。唐堯一進去,嘴裏嚷嚷着“哎,都別打了別打了,都文明人,這樣子像什麽話,松開松開。”你看他手上的動作是啥,一胳膊從後面攬着衛東城脖子看起來像是往後拉開人,結果呢,這偏幫拉的是再明顯不過了,滿心眼子壞水的唐小爺能是個真心拉架的人?沒有沖上去也打衛東城是知道二哥想自個兒收拾這男的,要不然管你什麽以多欺少,揍你丫的講屁個道義!讓你攬着我二嫂!
唐堯這麽一拉,衛東城的行動明顯受限,穆梁丘一腳踹在衛東城肚子上,唐堯順勢一退,衛東城趔趄了幾下,人直接倒地上了,這下好了,一個站着,一個躺着,穆梁丘擦了一把破皮的嘴角照着衛東城身上猛踢猛踩。
“吿兒你,以後離我家寧馨遠一點,再看見你靠近她三尺以內,我見一次揍你一次,聽見沒,嗯,聽見沒……”一疊聲的說着聽見沒,腿上的動作不停,現在的穆梁丘就跟地痞流、氓一樣,逮着個人一勁兒的整。
寧馨看穆梁丘這麽打下去,衛東城不死也半條命沒了,急了,自己沖上去拉着穆梁丘的胳膊“穆梁丘你住手,你要打死他嗎,你住手,魂蛋住手!”
“給我邊兒上去,回去收拾你!”寧馨拉着穆梁丘的胳膊,穆梁丘執意要聽見衛東城說以後不靠近寧馨,一甩手就把寧馨扔遠了。
腳下恰恰好是冰溜子,寧馨被扔出去就直接摔倒了,摔倒之後還滑了好幾米,頭撞地上發出“嗑”的一聲,當即疼的眼前都發黑。
按說冬天穿的厚,摔一下也沒大事兒,穆梁丘回頭連看寧馨一眼都沒顧上,踹開抱着自己腳的手,蹲□抓起衛東城的衣服,準備今兒好好兒把這事兒給了了。
“二哥,二嫂,二嫂她不動了……”穆梁丘沒看見寧馨甩出去是個什麽樣子,唐堯可看見了,寧馨那麽一摔,唐家小爺摸着自己的大腦門子感覺自己都疼,可是寧馨趴半天了,愣是沒動彈。
穆梁丘回頭,理智回來了大半兒,寧馨面朝那面半趴着,嘴裏叫着自己的名字,還在叫疼。一個激靈,所有的理智這下全回來了,“砰……”””的一聲扔下衛東城的頭,趕緊起身去看自家女人。
“寧馨,寧馨,怎麽了,哪兒疼,摔着了吧,啊?哪兒疼?”兩大步跑過去翻過寧馨身子抱在懷裏,借着外面的街燈看清寧馨的臉,蒼白蒼白的,連嘴唇都發白,怎麽一瞬間人就成這樣兒了?穆梁丘一哆嗦,自己沾着血的臉也發白,音兒都變了“怎麽了,哪兒疼,寶貝兒,怎麽了,啊?”連唐堯都吓了一跳,寧馨的臉色太難看了。
“疼……”頭疼,肚子疼,小腹墜墜的疼,兩腿間感覺有什麽東西漸漸往出滲,寧馨白着臉額頭上都出冷汗了。
穆梁丘快要吓死了,腦子亂成一團,唾沫都幹了,起初以為是碰着頭了,可是看着架勢又不像,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人就走。
“唐堯快去開車!”扔了車鑰匙給唐堯,穆梁丘抱起人的時候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成功的讓剛剛勇猛無比揍人的穆老板走路直打顫,抱着人沒命的往車跟前跑。
性能良好的大車離弦的箭一樣竄出去了,唐堯坐在駕駛座上,看着後面穆梁丘的臉,咬着牙不要命的沖紅燈,開車直奔自己小叔那兒去,滕出一只手趕緊給唐珏風打電話。
鬧騰的人終于走了,門房大叔終于敢出來了。停門口的兩車可都是名車,眼見着人家打人門房大叔愣是不敢出去,開那車的人家要打人自己能攔得住?這會兒留下輛絕美的布加迪在門口,還有一具喘氣兒的屍體和四周的血點子,門房大叔小心翼翼的探了探衛東城的氣息,嘆了口氣叫了救護車,現在的年輕人,做孽喲!
穆梁丘抱着寧馨坐後座上,兩手往寧馨腿間一摸,沒東西,看寧馨的臉色,懸着的心沒敢放下來,嘴貼着寧馨的臉疊聲安慰。京裏人好說寶貝兒,見着誰動不動寶貝兒,穆梁丘這會兒馨兒寶貝兒,心肝肝命兒亂七八糟稱呼全出來了。要不是現在情況危急,唐堯保準跳将起來逃走。頂着一張二哥的木頭臉,說出來的愣是那樣兒的話,很有違和感好不好!卻也是知道了穆梁丘對寧馨的稀罕,确實是心肝肝的稀罕。
一路風馳電掣的進了醫院,唐家小爺直直的開車,停車的時候車頭堪堪離醫院大門臺階一厘米,看的等在醫院門口的醫生護士一陣兒驚呼。穆梁丘抱着人下車,直接放推車上給人推着,寧馨只感覺到周身發涼,抓着穆梁丘的手不放,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個事兒。
等到一切安頓好後,寧馨肚子上纏着一圈兒白布袋,額頭上也纏着一圈兒白紗布靜靜的睡着了,額頭上的白是包紮碰出來的傷口,肚子上的白是中藥袋,裏面裝着剛炒熱的安胎藥劑。
穆梁丘脫力一樣的搬着凳子坐在病床上,有種劫後餘生的乏力感,天天念叨着孩子,可是沒想到孩子來的這麽快。最近自己太忙了,竟是沒注意寧馨的經期。寧馨最近出出進進的瞎忙活什麽,竟也是沒注意。兩口子稍一放松,差點出大事兒。
有個葡萄籽一樣的小東西,在媽媽肚子裏長了二十多天了,方才那點葡萄籽差點就沒了,穆梁丘現在想起來還是陣陣後怕。有心扇自己一巴掌,剛才瘋了麽推自家女人!
現在的穆先生是什麽樣子,發絲蓬亂,眉骨的地方青紫了一片,嘴角還破着,襯衫褲子上斑斑血點子,腳上的鞋早就不成樣子裏,整個人哪有往日一點點風采。
但是顯然顧不上看自己的樣子,這會兒拉着寧馨手的男人既高興又彷徨還擔心。高興的是自己終有個孩子了,彷徨是初為人父的共同心理,擔心寧馨的身體,擔心孩子健康麽,擔心懷孕十個月寧馨怎麽守得住,擔心……擔心的多了,整個思緒混亂,但是看着寧馨的目光疼惜的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兔兔 林姑涼 還有會者定離親親的雷子 灰常感謝 撲到揉捏~~~純黑小白兔扔了一個地雷 林扔了一個地雷 會者定離扔了一個地雷
親愛的兔兔跟着我這麽長時間 還扔雷子不好意思鳥~~~ 親耐滴林哇 看一章扔個雷子有時還來大的 實在不好意思哇 照這麽下去 我這文完鳥你得花好幾十哇 特別鳴謝的同時還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