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她不了解他

一見傾心:總裁的蜜養小嬌妻 - 第 4 章 她不了解他

“可……這蛋糕都隔夜了,現在天氣又熱,萬一吃壞了肚子怎麽辦?”沈姨提着蛋糕有些為難,“我還是拿去扔了吧,你要是想吃甜食,我去另外給你買就是了。”

“不用了。”九月接過那個直徑至少十四英寸的蛋糕,垂着眸子動手拆起來。

這是夏尋第一次給她買蛋糕,在此之前他從沒有想過要為她慶賀生日。九月心中下意識地想着,或許除了那強得有些過分的占有欲以外,他也是在乎她的感受的。

所以即便并不喜歡甜食,即便是隔夜的蛋糕,她也想要嘗一下。

沈姨有些為難地看着她挪開包裝的紙蓋,臉上盡是猶豫:“少爺要是知道我讓你吃這個,肯定又該不高興了,九月啊,你就別讓沈姨為難了好嗎?”

看着面前滿滿地點綴着水果和奶油鮮花的蛋糕,九月的動作有些僵住,但下一秒就取過紙碟和餐刀切起了蛋糕,語氣聽起來輕輕的:“不會的,我只吃一點點,等會你就拿去扔掉好了。”

他不會不高興的,他不會因為自己吃了隔夜的蛋糕而責備沈姨,在他眼裏,她也不過只是一只取悅他的寵物而已,沈姨卻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長輩。

聽她這樣說沈姨也沒有辦法,便輕輕皺着眉看着她吃了一口蛋糕。

甜膩的味道在舌尖化開,奶油的香氣萦繞在鼻腔裏,草莓酸得恰到好處,一夜的時間根本沒有影響到奶油的綿軟口感。

“味道真不錯。”九月放下餐叉,看着沈姨輕輕笑起來:“少爺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沈姨擔心地看着她,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輕松。

“我出門了。”她別開視線,走向玄關。

她知道沈姨明白自己在想什麽,她對夏尋的心意外人看的一清二楚,只是身份有別,她永遠不會是站在他身側的那一位。

是了,她像個信徒一樣近乎狂熱地迷戀着夏尋,從十三歲來到夏家開始,這種迷戀從見到他的第一面開始,随着時間的流逝,越發清晰和熾熱。

九年,這種感覺從來沒有消散過一分一毫。

她是被夏尋買回來的,那年她還在上初二,某天放了學回到家,她就看見自己一向嗜賭的父親穿着一身正裝坐在逼仄的出租屋客廳裏,臉上堆滿了谄媚的笑意。

他的對面就坐着夏尋。

那時候夏尋才十八歲,眉眼間的銳氣還沒有這麽鋒利,但已經是唇紅齒白,氣質出衆的男孩子,他靜靜地坐在破舊的出租屋裏,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與周身的環境格格不入。

九月看得有些呆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男孩子,同齡的男生只會揪女生的辮子,但眼前這位,只是坐在那裏,連唇角都不用勾,就已經吸引住了她所有的視線。他那麽高貴,就像個誤入人間的神邸一般。

還在愣神的剎那,父親尚博已經拉過她,語氣中滿含着她從未見過的恭敬與谄媚對她說:“九月,這是夏少爺。”

懵懵懂懂的九月下意識地沖面前的人鞠了一躬,嘴裏含糊地念道:“夏少爺。”

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在他面前,九月就下意識地将自己擺進了塵埃裏。看見他的第一眼,她的心裏就躍然生起雀躍的心悸,但随後而來的,卻是無邊無際的失落感。

心悸是因為在她十三歲這年遇見了讓自己銘記一生的男子,失落是因為只一眼她就明白兩人的差距,明白他們永遠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夏尋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探查某件商品一樣,漆黑的視線從她的頭發一直掃到腳趾上,然後那張好看的臉上就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九月分不太清,那笑容裏是奚落,還是鄙夷。

“既然人已經回來了,那麽我就帶走了。”他這樣說着,起身從年份已久的木椅上站起來,然後向九月伸出手,面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太出情緒。

九月不明白他的意思,回過頭看着父親,只看見尚博那張油膩的臉上堆滿了從沒有見過的笑意:“九月啊,到了夏家記得要好好聽話,千萬別忘了爸爸。”

她還是不明白,茫然地睜着一雙大而驚慌的眼睛看着父親,小心翼翼地問:“爸爸,你不要我了嗎?”

雖然他經常賭博,經常喝酒,喝多了還會打自己,兩人之間并沒有什麽溫情的回憶,但是猛然聽見這樣的話,還是讓她忍不住慌了陣腳。

從記事開始她就一直跟着眼前的男人一起生活,母親據說是在生自己的時候難産去世,十三年的時間裏,一直都只有他們父女兩人而已。突然聽見父親說這樣的話,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遺棄了一樣,被養育了自己十三年的父親突然拱手送給別人,第一時間襲上心頭的不是解脫般的輕松,而是發自心底的慌亂。

她看見桌上放着的一張紙,她曾經在政治書的經濟學板塊上見過相似的東西,那叫支票。

她一向不怎麽機靈,這時候卻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的境地。

“想不想過衣食無憂的生活?”剛剛那個神祇一般的男子出了聲,聲線低低的,隐隐帶着辨識不清的喑啞,好聽得不太真實。

九月擡頭看着他,高大的陌生人朝着自己伸出手,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笑,但眼底分明又毫無溫度——

“跟我走,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這是難以拒絕的誘惑,她不敢去也不敢想,可父親親手将她推走。就這樣,他牽着他的手來到夏家。

他讓沈姨教會她作為一個下人應該做的一切,一開始她以為夏尋只是缺個傭人,但是他卻為她準備了單獨的房間,房間裏滿是毛絨娃娃和粉色的飾品,就連吃飯的時候,她也被特別允許也能夠和他同桌。

有時候她又确實像個傭人一樣,他會吩咐她為自己準備食物和洗澡水,不舒心的時候還會呵責她。

但是他為她安置新的學校,還配備了司機接送她上下學,她也感受到了他給的溫暖。她也有了花不完的零用錢,過上了別人夢寐以求的生活,開始受到老師和同學的關注。

她不太明白,為什麽夏尋要把自己帶回家,為什麽她的待遇和別的下人都不一樣,可她不敢問。他的視線從一開始就是冷冽的,有時候他會長時間一言不發地看着她,就像是出了神一樣。

有很多疑問她都不敢問出口,夏尋也從來不會主動說,他們便一直保持着這樣奇怪的關系,過了很久很久。

而今她已經上大四了,距離第一次踏進夏家的大門已經過去了九年,她還是不了解夏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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