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戀色 - 第 56 章

喬景延和雲暖的婚禮定在十月國慶, 木槿花開的季節。

雲暖的工作室剛剛步上正軌,關于婚禮的所有繁複流程,被貼心的喬媽媽一個人包攬了, 自從喬氏交給駱沅之後,喬媽媽反而少了很多煩惱,這幾個月幫着雲暖布置婚房, 倒像是年輕了不少, 偶爾拉上不怎麽耐煩的喬爸爸去看家裝,順便給自己的家也添置了一些。

兩個人的婚紗照很特別, 全部交由工藝師父臨摹兩個人的照片,制作出頗具手感的畫作, 一用手摸上去,便能在腦海裏描繪出美麗的照片,這些照片, 被喬媽媽挂在了喬景延能随手摸到的地方。

雲暖的伴娘就是童佳音。那段時間童佳音不知道和駱沅鬧了什麽脾氣, 直至婚禮彩排的前一天, 童佳音還看駱沅不順眼, 彩排結束就灰溜溜的走了。

直至婚禮結束的當晚, 一衆人鬧了洞房, 把伴娘和伴郎鎖在了一個屋子裏,半個多小時以後, 兩個人之間又莫名的和好了,說起來,戀愛中的小争吵, 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雲暖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躺在床上讓喬景延給自己的腳按摩時,雲暖還笑起來:

“我和你打賭,就我們家佳音那個慢性子,我生了孩子她都不一定會和駱沅結婚。”

“那可不一定。”喬景延了解駱沅,停下按摩的動作,把雲暖摟在懷裏,問她:

“喬太太,和我賭一把,一年之內必定要訂婚,駱沅在這方面,可不是個沉得住氣的人。”

雲暖擡着臉望着他的眼睛,在暖色燈光下的那雙眼睛神采奕奕,微微眯起來,一揚起嘴角,便是一副傾國傾城的模樣,她被他的笑勾引,擡起自己的腿壓在他的腰上,問他:

“好啊,我賭兩年以後結婚,如果我輸了……”雲暖故意把話說了一半,靠在喬景延耳後,用手在他的胸前打着圈圈:

“如果我輸了……”

到底是功力不足,雲暖話未說完便被身旁的那個人撲到,擡手挑開身後的扣子,半壓着她,往她的胸前吐了口氣,恨不得把剛剛那只撩人的小貓咪揉碎到骨頭裏,雲暖擡手打他:

“我都那麽累了,今天休假一天。”

“那你還撩我?”喬景延知道她的脾性,把準備埋到被窩裏的人抓出來,扣住手腕,吻了吻她的耳朵:

“滅火?”

雲暖直起身子,咬在他的下巴上,那個人吃痛,索性整個人都壓了上去,直接撲到……

——

因為雲暖工作繁忙,把度蜜月的時間安排在了年底,所以新婚之後一直還是保持着高強度的工作,直到一個月後的周末,雲暖和喬景延一起去看望喬爺爺,正巧那日喬媽媽也在,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喬爺爺談論起了想要候選副董事長的事情,駱沅顯然受到了老爺子的賞識,升值與否,不過是時間問題。

雲暖知道喬爺爺不希望女人插足他們家族的企業,一個人低着頭吃飯喝湯,默默聽着爺孫倆的談論,腦子裏想的卻是關于自己工作室的事情,後來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雲暖才驀地回過神來,擡着湯勺嗯了一聲。

老爺子笑的很和藹,把目光往雲暖那邊落過去,問她:

“暖暖,你們什麽時候生孩子?”

雲暖差點咬到了舌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最近忙到都需要喬景延照顧自己,怎麽可能會計劃孩子的事情,倒是被護短的喬景延接過了話茬子:

“我們才結婚沒多久,現在不考慮。”

喬媽媽喜歡小孩子,語氣裏滿是催促的意思:

“雲暖工作忙也沒關系,我有時間。”

原本還以為能逍遙一段時間的兩個人,那晚回去認真把生孩子的事情考慮到了未來人生裏,兩個人之間倒是有不小的分歧,後來雲暖索性一拍桌子:

“那就順其自然。”

結果這個順其自然,倒是很符合喬景延的意願,婚後第三年,雲暖的肚子才傳來懷孕的消息。

還未從喬氏退下來的喬爺爺,當天就在董事會上開起了小差,開口問各位股東:

“你們覺得,喬氏的下一代叫什麽名字比較好聽?”

在座的各位股東皆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道賀的也有,祝福的也有,更別提各位股東們提的好名字。

結果這些名字雲暖一個也看不上,進産房的前一天晚上還在和喬景延吐槽:

“我生的孩子為什麽要我不認識的去取名字?喬小喬多好聽。”雲暖認為名字簡單好養活,驕傲的指着圓滾滾的肚子和喬景延說:“你是大喬,他是小喬,叫起來多順口。”

喬景延有苦說出來,只得默默點頭,小喬小瞧,只有親媽才敢随便起這種名字。

當然,孩子自然沒有随着親媽一時興起的名字叫小喬,那日在産房要去辦落戶的時候,喬景延守在床邊,拉着她的手搓了好幾遍,像是對待寶石一樣的,溫着性子,哄她:

“老婆,要不,叫喬郁蘊?”

雲暖的手被他的手搓的發暖,反過來握住他,她抱着孩子,挪過去吻了吻他的額頭:

“喬景延,這個名字我喜歡。”

他寂寞枯燥的人生,因為遇到雲暖而光彩奪目,五光十色。

她原本迷茫而絕望的人生,也因為遇到喬景延而豁然開朗,明亮如晝。

他們都像是彼此的良藥,一劑入胃,便溫暖了一整個人生。

————

【番外】

喬郁蘊三歲時,便被雲暖送到了幼兒園,小家夥調皮搗蛋,入園才一個星期,雲暖就被老師請到了幼兒園,說是喬郁蘊在班上打了別的小朋友,而且還是個小女孩。雲暖趕到的時候,兩個孩子還在院長的辦公室裏,被打的小姑娘滿臉委屈,看到雲暖出現,小姑娘馬上拉着雲暖喊道:

“阿姨,你們家喬郁蘊打我。”

雲暖是不太相信自己兒子會動手打女孩子的,這孩子脾性和喬景延很相似,自小就有些沉默寡言,再加上經常和喬景延在一起,像個小大人一般,周末還會和他爸爸一起打掃家務,雲暖安慰好痛哭的小女孩,一臉嚴肅的告訴小家夥:

“喬郁蘊,先不管你和圓圓發生了什麽争執,男孩子絕對不可以動手打女孩子,女孩子是要用來呵護和保護的。”

喬郁蘊并未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緊抿着嘴巴,後來瞥見雲暖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嚴肅,只好低着頭應了一聲,很委屈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我才沒打她,我就是罵了她幾句。”

喬郁蘊說完,心裏滿是不服氣,又提:

“但是我爸說了,全世界只有你一個女孩子是用來疼,用來寵的。”

童言無忌的一席話,倒是把雲暖說的耳根子一紅,好奇這父子兩私底下都是怎麽交流的,竟然還會用“女孩子”來稱呼她。

後來晚上回去,夫妻兩說起枕邊話,雲暖才把這件事情和喬景延說,至于争吵的原因,倒是被雲暖含糊的帶過,問喬景延:

“你一天都和喬郁蘊灌輸些什麽思想,這句話聽的我怪不好意思的,園長阿姨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條縫了。”

屋子裏沒有開燈,黑漆漆的,雲暖靠着喬景延的背脊,腳搭在他的腰上,動來動去的,可不就是個睡覺不老實的小孩子,他莞爾一笑,轉過去面對着她:

“你在我心裏,确實是個小女孩。”喬景延故意逗她:

“不過你在阿蘊眼睛裏,倒更像一只母老虎。”

雲暖果然叫起來,往他的臉上甩了一個枕頭,不依不饒的問喬景延:

“我哪裏像母老虎了,他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責罰,面壁思過,孩子不能溺愛。”

喬景延摟着她,連說了好幾句好好好,看雲暖不為所動,又使上美男計,直接翻到床的另一側,把雲暖毛茸茸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裏:

“不生氣了,嗯?”

雲暖撅着嘴巴,不為所動,那人幹脆換了種方式,把下巴搭到了她的背脊上,用胡渣去撩撥她的胡蝶骨,雲暖背脊癢,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一轉過去就被那個人含着唇瓣,細膩的碾磨着,往耳朵上染上一片紅暈……

兩個人正到興頭上,隔壁在睡覺的喬郁蘊做了噩夢,驚醒的哭聲把兩個人吓了一跳,雲暖馬上放下喬景延,跑去隔壁把做了噩夢的喬郁蘊抱過來,塞到兩個人中間。

小家夥躺在爸媽的被窩裏,安全感十足,到了晚上就格外粘人,在床上鬧了半天也不見睡下,後來喬景延沒了耐心準備轟人:

“你都是男子漢了,還和你媽睡,去你自己的房間睡!”

雲暖在一旁聽着,默默的笑了笑,被喬郁蘊摟住脖子親了一下:

“我才三歲,我可以和我媽睡到五歲,倒是爸爸,你已經老大不小了,你可以去我的房間睡嗎?”

喬景延:“……”

被兒子一席話打敗的喬景延只能默默的抱着枕頭,終于明白雲暖要讓兒子獨立的苦心。

至少在這種時候,是非常有必要獨立的。

喬景延沒能如願以償,直到後來睡到半夜,他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雲暖已經把孩子抱到了牆角,他轉過去摟住她,拉着她的腳放到自己腰上,心滿意足的低着頭吻了吻。

其實,這樣就已經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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