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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萱沒有急着回家,而是和奶奶坐了好一會,順便替張靜女士粘貼新年的窗花。夜漸漸深了。周老太養生,已經進房睡了,周玉琢和張靜輪流去洗澡,換上了居家的寬松睡衣。
倒是周萱,原本留在這裏的衣服都被張靜女士收拾幹淨了,在這兒連套睡衣都沒有,像個外人。
她打了個呵欠,打通了林晴的電話,讓林晴過來接她。
林晴開着瑪莎拉蒂很快到了。
周萱出了門,午夜的寒風刮在身上,有種入骨的寒冷。在寒風裏走了兩步,她忽然想起什麽,朝頭上一摸,這才發現自己把鉑金鑽石發卡落在周家的衛生間了。
她很喜歡那對發卡,當即決定回去拿。
錄入指紋密碼,再度打開周家的門,客廳的燈業已熄滅,家具籠罩在一層黑暗中。由于奶奶的房門是最靠近客廳的,她怕吵到奶奶,墊着腳輕輕走到衛生間,果真在洗漱臺旁摸到那兩枚發卡。
拿着發卡往回走,路過周墨勳和張靜女士的房間,女孩聽到裏頭傳來隐隐約約的交談聲,似乎還是和她有關的。
她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你看看,當初我就說你的決定莽撞了吧?這把萱萱和小梁湊在一起,就說亂點鴛鴦譜。你看她在飯桌上只懂得吃飯的樣子,怎麽可能和小梁有共同語言?”
“是有點莽撞。要是嫁進去是小玉就好了。”
“你說,小梁會不會對我們小玉有意思?小玉那麽有能力——”
“。。。這怎麽好說。老婆,我說實話,男人嘛,都有點得隴望蜀的思想,凡是得不到的才最珍貴。”
周萱怔怔聽着,手指捏緊了發卡,發卡的尖尖戳到掌心裏,很疼。
五分鐘後,她悄悄關上門,轉身下樓。
周萱俏麗的背影漸遠,穿着一襲真絲睡袍的周玉琢拿着水杯,“啪”地按亮客廳的燈,對着妹妹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西郊別墅,屋內是全黑的。周萱也沒有開燈,而是就着黑暗,坐在沙發上想了想,只覺得一切都亂糟糟的。
她有些生氣自己為什麽在飯桌上幹飯這麽認真,都沒好好聽他們交流。她隐約有印象,當時她姐姐周玉琢也發言了。那周玉琢發言的時候,梁津到底怎麽想的?他是不是偷偷去看周玉琢了?
一想到這點,女孩就嘟起了嘴。
他要是吃着碗裏看着鍋裏,她可是會生氣的。當時,剛領完證那會,她都和梁津說清楚了,要是梁津和她姐姐糾纏不清,她可是會離婚的。
女孩心潮起伏,思緒不寧。眼看牆上挂鐘漸漸走到十二點,她想打電話給梁津問個清楚,轉念一想,那頭他一定忙着,還是等他回來再問。
好巧不巧,她正要按熄手機屏幕,屏幕卻自動亮了起來,竟然是周玉琢給她發了微信。
Jennifer:「妹妹,你怎麽有本事偷聽爸媽的談話,沒本事進去打斷呢?你在擔心什麽?不會說擔心爸媽說的是事實吧?」
周萱一看,皺起了眉頭。不會吧,周玉琢一直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連她回來拿發卡都知道?
萱:「那不叫偷聽,是我回來拿發卡正好聽到的。當初可不是我要搶梁津,是你自己在美國和別人談了戀愛,才沒能履行婚約。所以,你現在回來,也不應該打擾我們。」
周萱打下這段話,自以為勸退了姐姐。但她不知道的是,自流産過後,周玉琢最讨厭別人提起她在美國和別人“談戀愛”一事,這只會讓她想起那放縱的一夜情和不堪承受的後果。
Jennifer:「打擾?你也好意思用這個詞。是誰先插足我和梁津聯姻的?你自己通過的什麽手段得到梁津,你自己清楚。還有,‘以色事人者,能得幾時好’,這句話你不會不知道吧?」
自從聽說在殷家別墅,周萱、梁津二人發生關系後,周玉琢既憤怒又無力,嫉妒如同毒汁淋滿了她的心髒。她一廂情願地認為,定是周萱借着醉酒,勾.引了梁津。
周萱看着姐姐發來的消息,只覺得糊裏糊塗。
萱:「那你倒是說清楚,什麽手段?還有,你說的這句詩句,到底什麽意思?」
但是這次,周玉琢沒再回複她了。
周萱覺得無趣,正要退出微信聊天界面,腦中忽然蹦出她媽說的那句話“小玉那麽有能力——”,鬼使神差地,她點進周玉琢的朋友圈看了眼。
周玉琢的朋友圈置頂,是她的博士畢業典禮照片。照片中,她頭戴學士帽,一襲大紅博士學位服,對着鏡頭回眸一笑,氣質斐然。配文:“終于拿到了municationPh.D,感謝一路以來從不放棄的我自己。”
在朋友圈置頂下,是一則海城電視臺的新聞報道。“勳章市場主管周玉琢:全面推進勳章智能化、讓智能駕駛惠及每個人、每個家庭。”
是了,周玉琢是康奈爾大學傳播學博士,學歷很高,一畢業就進了勳章工作,據說現在已經是市場營銷主管了,負責新車落地的營銷企劃。
那梁津呢?梁津好像是Stanford的優秀畢業生,拿了Stanford畢業證就回梁氏執掌大權了。她聽徐正階講過,當年梁津在斯坦福主修金融,輔修計算機,總之是個學神類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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