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來看。
年谷禾不滿地說:“喂,你覺得呢?”
柳韶華淡定地說:“年少憐香惜玉之心,無人能及。”
年谷禾追問:“這麽說你也不及了?”
“自然。”柳韶華毫不猶豫地說。年谷禾以風流多情聞名,而柳韶華幾乎沒有緋聞,誰是戀花的碟,一目了然。
年谷禾逼近柳韶華,語含威脅地說:“既然如此,離夢夢遠點。大家都是男人,你什麽想法我知道。華绮夢不是你能泡的女人!”
“呵呵。”柳韶華冷笑,寸步不讓地反問,“你在警告我?以什麽身份?據我所知,你跟夢夢并沒有男女關心。”
年谷禾被問得頓了一下,随即笑得張揚恣意:“偏偏你所知的是錯的,夢夢做我小情人四年了,你真沒打聽到嗎?”
柳韶華挑眉:“想不到萬花叢中過的國民老公,将真心落在了華绮夢身上,浪子真情,真是難能可貴。可是,我好像聽說你最近與一個叫蘋果的網紅打得火熱?夢夢真不介意嗎?”
年谷禾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複雜的表情,冷然道:“不知道別胡說,”并且難得地很一本正經地說,“就算我以夢夢相交四年的朋友,兄長的身份,也可以警告你。柳韶華,我對你不多了解,但有一點可以确定,你給不了夢夢婚姻,別糾纏她。”
年谷禾說完,起身離去,留下柳韶華坐在原地,沉默了一會繼續看着臺上的比賽。他的确不會給華绮夢婚姻,但至少,可以給她一份唯一。
第三場比賽,華绮夢和馮碧石體能都到了極限,兩個人都在苦苦支撐。
華绮夢想起上場之前,柳韶華對她說的話:“你與馮碧石,要說跆拳道技藝精湛的,自然是馮碧石。你的優勢,在體能好。郎教練也說了,你能從半路出家的跆拳道學員到問鼎冠軍寶座的種子選手,跟你天生好體能分不開。好好利用你的優勢,在第三場,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是時候翻身了!華绮夢不再防守,大開空門,全力出擊,迫使馮碧石退而防守。馮碧石看到華绮夢前胸的空門卻不能把握機會擊中她,愈發心急,也就愈發亂了步調。
“叮!”第三場比賽結束,整場比賽也已終結。
裁判要宣布比賽結果了,整個體育館靜得能聽到心跳聲。唯有柳韶華面色淡然,甚至比比賽過程時更放松。
當“比賽結果,紅方勝”的宣判響起時,華绮夢心裏并沒有多少歡欣雀躍,更多的是失落和空蕩蕩。原因無他,這是一場告別的比賽,告別自己還未起航就已折戟的運動夢。
傲然走下擂臺,華绮夢輕輕舒了一口氣,這場遲到的決賽,她是勝利了的,以後的人生,可能跟競技場越來越遠,這一次勝利,也算給自己并不圓滿的大學四年,劃上最後力求圓滿的一筆。
華绮夢在後臺換衣服,休息室外早等着捧着花的柳韶華和去而複返的年谷禾。
看到年谷禾,柳韶華溫和地打招呼:“年少,我們又見面了。”
年谷禾冷哼一聲,并不想搭理柳韶華,看到他手裏的花束,懊惱自己沒有買花之餘,計上心頭:“華總,你買的花給我看看吧。”
柳韶華沒動。
年谷禾冷嘲熱諷:“放心,我不要你的花。”
提防着年谷禾使壞,柳韶華清雅地說:“這個我知道,只要你不撕毀就好了。”
“我承諾,不會!”
柳韶華将花遞給年谷禾,年谷禾拿過花來扒拉了幾下,放在鼻子下面深情用心地嗅着,一臉陶醉的樣子。
這是演哪出戲啊!柳韶華有些不明白,以年谷禾讨厭自己的程度,不應該很讨厭這束花嗎?
這時,更衣室的門開了,華绮夢一身白色運動裝走出來,俏麗麗正芳華。
年谷禾“嗖”地一下站起來,“唰”地一下沖到華绮夢面前,将花束送到美人懷裏:“小情人,恭喜了,這是給你的花。”
之前曾經不歡而散,華绮夢只當年谷禾主動送花是要示好求和,她剛贏了比賽心情大好,也想跟他和解,伸手接過花束:“謝謝。”
全程,有一個人一臉懵逼,就是柳韶華!這,這也可以?騙了別人的花送人?比借花獻佛還流氓。
柳韶華不得不承認,自己敗給了年谷禾。他們兩個都是流氓,一個很要臉面,是優雅的流氓;而另一個,就是一徹頭徹尾的混蛋,明目張膽的流氓。
這邊柳韶華內心的槽點還沒吐盡,更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年谷禾湊到華绮夢耳邊,小聲說:“夢夢,小心柳韶華,他想泡你。”#####比起華绮夢與馮碧石的對抗,這兩個流氓間的對決才好玩
029神女凡心
華绮夢面色微僵,轉頭瞪了年谷禾一眼:“我早就知道了,關你什麽事!”
年谷禾着急得直跺腳,不自覺擡高了聲音:“還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嗎?女人要自愛自強,不要把自己當做快消品,你的傲骨呢?”
華绮夢目光微閃,看了呆立一邊的柳韶華一眼,沖年谷禾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可憐柳韶華還什麽都不知道,就被年混蛋幾句話挑撥離間,失了美人心,這些日子的辛苦付出全都付之東流了。
柳韶華噙着如故溫和的笑,走向華绮夢:“夢夢,恭喜。”
華绮夢揚起笑臉,真誠而不失客套地說:“謝謝你,我能有今天的勝利,多虧你幫我找了那麽好的教練,還為我安排戰術。”
她話語裏的客套疏離讓柳韶華有些不舒服,偏偏年谷禾又在華绮夢看不到的角度,示意那束花給他看,給他一個挑釁張揚的眼神。
柳韶華不得不咽下這口窩囊氣,至少是暫時咽下,他素有紳士矜貴之名,總不能為了一束花在華绮夢面前跟年谷禾吵吵吧,太丢身份太損形象了。
後來,年谷禾說:“柳韶華費盡心機,苦心孤詣地創造的個人品牌形象,恰恰成了他的缺點和軟肋。人,就應該像我這樣不要臉,才能所向無敵。”
柳韶華人淡如菊,聲潤如泉:“你贏了比賽,理應舉辦慶功宴——”
“對啊!我已經準備好了。”年谷禾無恥地接過話,“華總不如一起來吧。”
柳韶華郁悶不已,在年谷禾的一再挑釁下,好修養岌岌可危,聲音不自覺地冷了下來:“剛好我也準備了,夢夢,郎教練也想跟你一起吃飯。”
華绮夢目光在柳韶華和年谷禾之間來回穿梭,最後,驀然一笑,咬牙切齒地說:“你們兩個,腦子有病,先去精神病醫院看看吧。”
她将花束放在桌子上,甩開年谷禾,與柳韶華擦肩而過,走出休息室。
被異性追求是一件很能滿足虛榮心的事情,尤其是當這兩個異性都非常優秀的時候,華绮夢此時卻不願享受這種尊崇,她心裏很亂。
華绮夢承認,自己心中有些女兒家心思在萌動,她是一個渴望愛的女人,處在感情的空窗期,年谷禾和柳韶華都這麽優秀,對她也夠好,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便是神仙也生了凡心。
可是,還不夠。無論年谷禾,還是柳韶華,他們給她的感覺還不夠踏實,她對他們的需要也沒有達到非君不可的地步。
此刻,她只想好好冷靜一下。
休息室裏,只剩下兩個不對付的大男人尴尬地對面而立。
年谷禾嬉皮笑臉地拿起花束遞向柳韶華:“華總,謝謝你的花,我的女人很喜歡呢。”
柳韶華輕笑一聲,接過花束:“你的女人?如果我沒記錯,夜色酒吧那一夜,夢夢應該是第一次。”
年谷禾滿臉愣怔,似乎聽不懂柳韶華話裏的意思。
柳韶華揚眉一笑,溫文爾雅又不失挑釁:“我才是夢夢第一個男人,也是目前唯一一個。”
言罷,抱着花束轉身向門口走去。
“混蛋!”大腦宕機的年谷禾終于反應過來,怒上心頭,全身的血液都朝頭頂湧去,腦海裏一片空白,只有一個聲音在叫嚣:“打死這個混蛋!打死這個混蛋!”
年谷禾一拳打向柳韶華的後背,這一拳帶着他全部的怒氣,如果貨真價實地打在對方身上,非得青紫一塊不可。
在拳頭距離柳韶華後背一尺長的路程時,柳韶華輕輕側身,躲過了年谷禾的襲擊。
年谷禾再來一拳,柳韶華又輕松躲過,懷裏依舊抱着花束,腳步穩健有序,不見絲毫慌亂。
年谷禾拳腳相加對着柳韶華發洩,柳韶華懷抱鮮花不曾還手,只是安靜準确地躲閃,竟然讓年谷禾沒有碰到他的衣角,懷裏的鮮花依舊嬌豔,沒有受到半分傷害。
發洩了十來下,年谷禾終于冷靜了一些:“你懂武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