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關系,是這樣嗎?”
年谷禾大馬金刀地往藤椅上一趟,左腳壓在右腳上,很有頻率地左右搖擺着,他滿臉疑惑的樣子很是真實,問:“有這樣的傳言嗎?倒是沒有傳到我耳朵裏。華绮夢的男朋友是柳韶華,他們地下戀情維持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記者笑着問:“您這是要曝光柳韶華的戀情嗎?征求他們同意了嗎?”
年谷禾一臉滿不在意的嚣張,反問:“我需要征求誰同意嗎?我與夢夢認識比柳韶華早,自認為對她更熟悉,我知道這個時候夢夢是希望他們戀情曝光,洗掉身上烏七八糟的罪名的。至于柳韶華,他的态度我不考慮。”
滿口都是對柳韶華的不滿,莫非年少其實對華绮夢有意思,而華绮夢選擇了柳韶華?這個點也夠勁爆了。記者欣喜異常,連忙追問:“不考慮柳少的态度?年少對柳少有什麽不滿嗎?”
“嗯哼?當然。”年谷禾一臉“嗯哼”地說,“我與夢夢認識比柳韶華早四年,看着她從一個懵懂呆萌的大一新生成長成現在明豔美麗的樣子,結果她落在了柳韶華的客船,那感覺就像我養的白菜被豬拱了。”
“哈哈。”記者很識趣地笑了幾聲,恭維道,“年少很風趣。”
年谷禾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我知道這句話是形容父親嫁女兒的心情的,不過,我把夢夢看做小妹妹,看她戀愛,那感覺也——啧啧——你懂的。”
“懂,懂。”記者連聲迎合說。
次日清晨,柳韶華在溫柔鄉裏醒來,身側的華绮夢還在酣睡,看看身側的人兒眉眼清麗,呼吸勻稱,他竟生出一種荒唐的歲月靜好的感絕來。
“嗯~”許是柳韶華起身的動靜驚動了華绮夢,她嘤咛一聲,翻身,繼續睡覺,被子滑下來,露出如凝脂般光滑白皙的皮膚,這羊脂玉上還開滿了鮮紅的花兒,糜豔美麗。
大清早的受這刺激,柳韶華又有些蠢蠢欲動了,果真歲月靜好神馬的,是荒唐的。
柳韶華附身,親吻華绮夢的額頭、眼角、耳垂、朱唇。
“啪!”華绮夢響亮的一耳光拍在柳韶華頭上,嘴裏還咕哝着,“尼瑪,怎麽有蚊子。”
柳韶華好氣又好笑地捏住她的鼻子,讓她無法呼吸。
華绮夢硬生生被憋醒了,睜開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俊美的青年,竟不知今夕何夕。
“醒了?”柳韶華胳膊支撐在華绮夢左右兩側,俊臉就在華绮夢上方,他喘着粗氣,嗓音微啞,端得是性感風流。
華绮夢被亂花迷了眼,乖巧地“嗯”了一聲,等待他的和風細雨或疾風驟雨。
柳韶華默默閉眼,壓下欲念,翻身坐起,再開口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清冷:“醒了就起床吧,今天怕是有一場惡戰要打。”
華绮夢的思緒漸漸回籠,想起了昨夜的種種煩擾,那一絲混沌的旖念早就灰飛煙滅了,爬起來伸個懶腰,左右上下拉拉韌帶,豪氣沖天地說:“惡戰就惡戰,誰怕誰。”
柳韶華別過頭去,不看随着華绮夢動作而起伏的波濤洶湧,他素來是有自制力的,就是這會兒自制得有些自虐。
瞧!他的嗓音又啞了。
“惡戰也不需要夢夢你來,你負責微笑就好。”
你負責微笑就好!一句話暖的華绮夢心頭如同溫泉流過,那溫泉自心脈而發,行至四肢百骸,令她通體舒暢,忍不住想要歡歌。
于是,洗漱完畢的柳韶華聽到華绮夢在浴室嗚嗚啞啞地唱着:“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地事兒都能成~”
柳韶華:……
英眉挑了幾挑,最終化為一臉又無奈又欣慰的笑。真是個心大的丫頭,也是他給了她依靠,不枉自己為她許下男女之諾。
柳韶華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華绮夢就打開浴室門,伸出腦袋來,看了他一眼,喊道:“柳老三,你收拾完啦?”
饒是柳韶華聰明機智才華橫溢才高八鬥,也沒把貌若潘安俊朗不凡玉樹臨風的自己,與“柳老三”這麽土挫慫的代號聯系在一起。
等到華绮夢咋咋呼呼地又喊:“柳老三,說話呀!”
柳韶華才懵懵懂懂滿腹不甘地說:“收拾好了。”
“那下去買早飯。”華绮夢支使起堂堂柳江集團的副總裁、柳家太子爺毫無壓力,“我要肉包豆漿,不要油條,不要用塑料袋盛,不健康,便當盒在藤櫃左上第一個格子裏。”
然後“嗖”地縮回腦袋,留下柳韶華看着磨砂玻璃裏面的倩影目瞪口呆。這個女人敢支使他!這個女人敢像支使仆人一樣支使他!
可是,心裏莫名的愉悅到底是什麽鬼!
問題的答案很快找到了。當西裝革履、領帶領夾、神清氣爽、氣質嚴謹的柳韶華與穿着大褲衩,光着膀子,眼角帶着眼屎,說話甕聲甕氣的中年男人一起排隊買早飯時,他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尋常生活,尋常人的尋常生活,他卻從未經歷過。
或許在他心裏,也極度渴望着這樣的生活,清晨,兩個人一起從睡夢中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是ta,他們不會問彼此早安,卻會一起做飯,一起吃飯,哪怕再瑣碎再平常的事情,也會笑逐顏開。
柳韶華拿着便當盒走出早餐店,街上才開始喧鬧,還帶着幾分沉寂,形形色色的人們各自忙碌着自己的生活,那是與柳韶華的日常生活截然不同的生活,他只覺得自己呼吸的空氣都與往日不同。
不過柳韶華忘了,柳韶華就是柳韶華,生于富貴錦繡中,又怎麽會有平淡的生活。當他提着便當一臉滿足地走進華绮夢住的小區時,背後,在大街不起眼的角落裏,鎂光燈一閃而過。
柳韶華回到房間時,華绮夢正穿着粉粉嫩嫩的兔子睡衣窩在沙發上玩手機,她右手拿着手機,左手摳着腳,嘴裏哼着不成調的歌,看起來很不雅。
“咳咳。”柳韶華幹咳一聲,希望華绮夢注意一些。
華绮夢看到柳韶華,立刻斂起臉上的笑意,眼含淚水,滿臉委屈地說:“柳老三,出事了,年谷禾橫插一腳說我是他的情人,大家都在攻擊我,怎麽辦啊!”#####
046柳韶華的過往情史
柳韶華微楞,然後娴熟地将便當盒放在餐桌上,那動作好像做了無數遍那樣自然:“來吃飯吧。”
華绮夢踢踏着拖鞋,蹬蹬跑到柳韶華面前,不滿地說:“吃什麽呀!你都不着急嗎?”
柳韶華擺好餐具又擺座椅,好像這是自己的家:“再不吃可就要涼了。”
華绮夢聞到自己喜歡的包子的味道,口水直流,伸手去拿:“我知道這是梅幹菜肉包。”
“啪!”柳韶華拍下華绮夢的手,“去洗手。”
摳腳之後怎麽就忘了洗手,華绮夢尴尬又懊惱,冷哼一聲:“我剛洗過腳,腳又不髒,潔癖吧你。”然後一副本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姿态,走到洗手臺洗手。
等她的空隙,柳韶華拿出手機查着什麽,看到年谷禾對華绮夢不雅視頻事件接受采訪時說的話,啞然失笑。他就知道年谷禾不會在這個時候堅稱華绮夢是他的“小情人”,年谷禾這個人如果認真起來,簡直不是人。有年少這套說辭,林挺對外公布的他與華绮夢是男女朋友關系的說法就更可信了,今天,他要做些什麽讓大家更确信無疑。
只是柳韶華沒有想到,還沒等他刻意去做什麽,關于“柳江集團太子爺情陷跆拳道手當紅女主播華绮夢”的新聞就鋪天蓋地的卷來了。照片用的是柳韶華西裝革履上街買便當的照片,然後有“知情人士”指出,華绮夢就住在這個小區,更有細心的網友發現,柳韶華手裏的便當盒,是華绮夢在直播中打掉一只兔耳朵的那個。
于是,等到柳韶華帶着華绮夢走到樓下停車區時,小區已經被聞訊趕來的記者包圍——
柳韶華與華绮夢并肩而行,邊走邊聊。
昨夜勞累過度,華绮夢有些懶洋洋的,打着哈欠說:“吃得太飽了,血液都到胃裏去消化了,大腦缺氧,得睡一覺才成。”
柳韶華被華绮夢的歪理驚得嘴巴張成了O型,有意說笑她幾句,又見她哈欠不斷,似乎真的困了,只得安撫說:“乖,上車之後再睡,以後我讓人早飯少做點,省得你一整天都沒力氣。”
“啊?”華绮夢堅決拒絕,搖搖手說,“不成,你不能剝奪我吃撐的權利。”這對一個吃貨來說是致命的。
吃撐還有權利了!柳韶華好笑地看着華绮夢,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這個小丫頭這麽會胡扭歪纏,有意逗她:“我家廚師會做很多種糕點甜品,但是要想吃兩種以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