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我害怕。”
真是關心則亂，竟然忘了給她穿衣服。柳韶華連忙招呼張媽過來給她穿衣服，華绮夢抓着他的手不放，滿目依戀地說：“不要，不要讓她來看我，我，我自己穿。”
柳韶華終于明白了華绮夢害怕的點，她怕被別人看到身體，柔聲哄道：“好，不讓她幫忙，我來給你穿，好不好？”
“好。”
柳韶華又将華绮夢抱回房間，給她換衣服，又拿酒精降溫。
華绮夢逐漸清醒了一些，發白的嘴唇一張一翕地說：“我不喜歡被人看到身體，尤其害怕那種事情被圍觀。”
經歷了不雅視頻事件，華绮夢到底是脆弱敏感了許多。雖然她大大咧咧的，看起來是個粗神經的，其實負面情緒都壓抑在心底了。
“我知道，我知道。”柳韶華心痛地說，“先不要說話，我們去醫院。”
柳韶華到底太忙了，不能在醫院陪着華绮夢，只讓病得迷迷糊糊的華绮夢在醫院打點滴，他又不放心，幹脆把華韶光叫來了。
要說華韶光也真是妹控，柳韶華一個電話過去，他半個小時就來到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那天賣健身器械的奇怪肌肉男，華韶光叫他春哥。
華韶光看到病床上虛弱的華绮夢，眼裏立刻閃了水光，哽咽地抓住妹妹的手，依舊慢條斯理地說：“夢夢，你怎麽病了！小時候你身體很好，從來沒有生病過！肯定是柳韶華沒有照顧好你，病得這麽厲害了才送醫院，耽誤了治療。真是的！”
要是平時，華绮夢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這會兒病中脆弱，竟然被華韶光這番話感動到了，眼裏也泛起了水光，乖乖巧巧地喊了一聲：“哥哥。”
華韶光按住妹妹的手，溫吞地說：“別哭，在治病，一會就好了。”說着，自己竟然哭了。
肌肉男春哥過來，将胳膊搭在華韶光肩上，溫柔地說：“韶光，你要勸妹妹，自己先停住哭吧。”
華绮夢看着面前無限親昵的兩個男人，無端升起一股怪異的惡心的感覺。哥哥該不會是同性戀吧？
這個念頭一起，便如魔障了一般，久久難以散去。華绮夢本就病得重，嗓子腫得痛，這會兒更是覺得像是噎了什麽一樣難受。
華绮夢想要支開春哥，啞聲說：“哥哥，我有話跟你說。”
華韶光眨眨眼睛，好像不懂：“想說什麽呀，說吧。”
華绮夢無奈：“我單獨跟你說。”
華韶光好像腦子卡了，就是不說讓春哥離開，倒是春哥有點眼色：“韶光，你跟妹妹好好聊聊吧，我出去透透氣。”
華绮夢看着春哥出去關上門，才定定地看着華韶光，問：“哥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同性戀？”
華韶光緊張地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磋磨着：“你，你怎麽會這麽問？”
華绮夢要着急死了：“回答我！”
“我，我，”華韶光一緊張，竟然結巴起來，“我”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華绮夢急得要死，沒有輸液的手拍着床板，腫脹的嗓子嘶吼道：“不敢承認，也就是是喽？”
華韶光瑟縮了一下：“不是。”
華绮夢又升起了希望：“不是？”
“我也不知道。”華韶光終于說出這句話來，然後低着頭像是犯錯的孩子。
華绮夢快要急死了：“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就是不知道。”華韶光低着頭，委屈地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男人。我不喜歡女人，兇悍的女人可怕，柔弱可憐的女人更可怕。”
“啊——”華绮夢的心咕咚一聲掉進萬丈深淵，不喜歡女人，那就是喜歡男人了。
啊！天吶，她失散了四年的哥哥，好不容易重歸于好的哥哥，竟然是個同性戀。更惡心的是，她哥哥生得那麽文氣，肯定是被壓在下面的那個。更更更惡心的是，她哥哥的男人，有可能是那個可惡的春哥。
華绮夢生無可戀地閉上眼睛。
華韶光就在她身邊陪着她，抱着手機不知道在跟誰聊天。
空氣中流淌着尴尬和抑郁，華绮夢憤恨地想，就算你真的喜歡男人，喜歡那春哥又怎樣，這世界上還有掰不直的鋼筋嗎？真掰不回來，老子就把你拿到熔爐裏回爐重造去。小腦瓜急速運轉，想着怎麽把華韶光給掰回來。于一彈指間，有三千大千世界所有恒河沙數恒河的馊主意冒出來。
這樣的安靜持續了很久，直到——
“嘭！”病房門被暴力推開，華绮夢迷迷糊糊地醒來，起床氣很大，吼了一聲，“幹什麽？摔喪盆嗎？”
華韶光也起身，警惕地看着來人。
薛倩倩紅着眼，滿面淚痕，氣勢洶洶地沖到華绮夢的面前，指着她說：“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為什麽要趕我走！”
華绮夢眨眨眼，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她身上沒有一兩力氣，沒有能量吵架。
華韶光攔住薛倩倩，極盡他所能，厲聲說：“你閉嘴！這裏是醫院，不要對着病人大聲喧嘩。”
薛倩倩胡亂地抹了一把淚，恨聲說：“好。我不喧嘩，華绮夢，你為什麽讓韶華哥哥趕走我？”
華绮夢艱難地說：“什麽趕你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薛倩倩氣得胸膛不斷起伏，“別裝蒜了。你不挑撥，韶華哥哥不會趕我走！你搶走了韶華哥哥還不算，連點立足之地都不給我嗎？”#####好吧，上傳這些之後，存稿又光光啦。
060鬧騰
華韶光拿出手機，捯饬起來。
華绮夢沒有力氣吵架，又覺得被人指着鼻子罵很委屈，強打着精神說：“首先，別墅是柳韶華的，給不給你住是他的事；其次，你覺得柳韶華是那種別人說一句就能挑撥動的男人嗎？他不讓你住是他的事情，有他自己的原因，跟我沒有關系；最後，柳韶華是我的男人，你離他遠點。再讓我看到你勾引我男人，我饒不了你。”
說完，躺在床上直喘氣，華韶光心疼得說：“哎呀，夢夢，你嗓子疼，不要說那麽多話。”轉頭瞪着薛倩倩，“你這是上門來欺負人嗎？”
薛倩倩被氣得又哭了出聲，抹着淚說：“我欺負她？到底誰欺負誰？把我從樓梯上踢下去，把我肩膀捏青紫，這又讓韶華哥哥趕我走。”
華韶光緊張地看了一眼手機，冷聲說：“夢夢不可能無緣無故打人，你怎麽不想想你之前是怎麽欺負她的？就你這張牙舞爪的性子，還有自恃柳韶華青梅竹馬，處處挑釁妹妹，勾引柳韶華，不知道把妹妹欺負成什麽樣子了呢。”
他的語速是不快，但出奇得條理清晰，句句指責薛倩倩。
華绮夢歇過來之後，又補一刀：“要不是你，我昨天晚上也不會着涼，說起來我躺在這裏還是拜你所賜。”
提起昨晚的事情，薛倩倩更是要瘋了，那是刺激得她發瘋的根源啊，張牙舞爪地說：“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好意思說。”
華韶光與華绮夢正想說些什麽，就聽一聲平地驚雷傳來：“夠了。”
柳韶華推門進來，沉着臉走到薛倩倩面前。接到華韶光的電話，聽到電話這頭的争吵聲，他擔心不已，一路闖紅燈趕過來的。
薛倩倩看到柳韶華，立刻哭了起來，同時哭的，還有病床上的華绮夢，邊哭邊咳。華韶光也一臉控訴地看着他，讓柳韶華瞬間就焦躁了，家長裏短的這些破事，比商場的爾虞我詐更可怕，因為牽涉其中的人，都打不能打，罵不能罵，更不要說趕盡殺絕了。
柳韶華狠狠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才能保證自己好聲好氣地對薛倩倩說：“倩倩，你跟我出來一下吧。”
話是商量的語氣說的，但是這事根本沒商量。柳韶華看起來随和，實則強勢，這一點薛倩倩很明白，她不敢違背柳韶華的意思，起身随着柳韶華出門去。
醫院走廊裏，柳韶華與薛倩倩對面而立：“倩倩，你對我的安排的房子有意見？”
“沒有。”
柳韶華在薛倩倩工作地點附近，給她選了一套房子，那可是市中心的黃金地段，高端商品房，怎麽會有意見。只要她點頭，他就會把房子過戶給她，那可是價值幾百萬的不動産啊！她對房子沒有意見，有意見的是搬出去的決定。
薛倩倩哀求地看着柳韶華：“韶華哥哥，讓我留下來，好嗎？我不想自己住，太孤單了。”
柳韶華也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溫聲說：“可是，倩倩，你不能跟夢夢好好相處，這讓我很為難。”
薛倩倩有些絕望了，如果柳韶華一味地強勢，她還能裝可憐，可是，如果柳韶華都露出無奈為難脆弱的表情了，那這件事就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