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擰車門:“你停不停?我跳了!”
車門自然是擰不開的,年谷禾一點都不擔心,繼續開車:“夢夢,不開玩笑,你去哪裏,我送你,晚上不容易打車。”
華绮夢也正色道:“年谷禾,這不用你管,有哥哥在呢,他會想辦法的。我跟柳韶華剛剛鬧矛盾,就與你糾纏不清,他知道了會誤會,這樣更不好。”
“嘎吱!”年谷禾一個急剎車将車停在路中間,他側頭盯着華绮夢看,恨不得能從她身上,盯出朵花來。
末了,他打開車門:“好啊!那你下車吧。”
華绮夢下車,禮貌地道謝:“今天晚上,謝謝你。我們給你添麻煩了。”
年谷禾卻有一種心痛的感覺,咆哮道:“華绮夢,我他媽真後悔當初沒找機會睡了你。”#####
104柳韶華吃醋
華绮夢微楞,輕輕嘆一口氣:“年谷禾——”
年谷禾依舊爆粗口:“別他媽跟老子說對不起!”
華绮夢突然輕笑出聲:“你想太多了,在感情方面,我當然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不适合。你舍不得放棄滿院鮮花,我也舍不得把自己變成滿院鮮花之一,這個選擇我們曾經做過,你忘了嗎?”
夜,靜到孤寂。風,冷得刻骨。年谷禾置身這樣寒冷的夜風中,連眼睛都是冷的,他微微閉眼,心思百轉千回。只恨世上沒有後悔藥,只恨自己當初看不清。
“夢夢,”年谷禾的聲音變得有些怪異,“還能再做一次選擇嗎?”
華绮夢輕柔地笑了,擡手捂在自己小腹上。
答案不言而喻。
年谷禾心中一片頹喪,慘痛地低下頭:“你走吧!趕緊走!”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華绮夢看着眼前的男人,曾經在她最困苦最艱辛的大學時光裏,陪着她走過來的男人,比起付承熙給過的溫柔和轉瞬即逝的情誼,他給了她陪伴,逗她開心,供她出氣。在付承熙走後,柳韶華還沒有來的時候,在她淪為過街老鼠最落魄不堪的時候,都是他在陪伴她,支持她,用他特有的方式鼓勵她。
如果陪伴真的是最長情的告白,年谷禾,那麽我要向你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能盡早明白自己的心意;對不起,我要的愛太純粹,你給不了;對不起,我已經有了更愛的人了,我離不了他。
屬于華绮夢的鞋子還在原來的位置根本沒動,年谷禾嫌棄地說:“還不走,是不是想我趕你走。”
“我又沒占你家的地皮。”華绮夢回嗆一句,一如既往,可到底心境不同了,輕嘆一聲,張開胳膊,“年谷禾,或許我們可以擁抱一下。”
“看你那小可憐樣,我就勉為其難滿足你吧。”
年谷禾張開胳膊,将華绮夢抱在懷裏,非常用力。
這個擁抱,是告別吧,作別昔日困苦卻峥嵘的歲月,作別昔日最純粹的感情,也作別,當初的那個模樣的自己。
生命中,會出現很多人,來來去去,看似繁華盡出,實則什麽都留不住。留不住各個學業階段的同學老師,留不住緣欠一分的那個人,也留不住日漸老去的父母,将會各自成家的姐妹昆弟,還有未來,會長大成人,飛出父母羽翼的兒女。
“你們在做什麽!”一聲暴喝傳來。
華绮夢驚惶地從年谷禾懷裏掙脫出來,無措地看向來人。
因為盛怒,柳韶華的聲音和面容都扭曲了,他冷眼看着眼前呆若木雞的三個人:“叫我過來,就為了讓我看這個。”
“韶華,你聽我解釋,”華绮夢顫抖地說,“我——”
柳韶華冷冷地說:“解釋什麽?這段路我是走過來的,你們聊得多開心吶!你還先張開胳膊求擁抱!你們不是要一起去民政局嗎?去幹嘛?領證嗎?”
華绮夢猛地回頭瞪了華韶光一眼,這個混蛋,又給她壞事了。
華韶光快後悔死了,他,他真不該多事的!做一分,錯一分。為了彌補一個過錯,犯下更大的過錯。
華绮夢低垂着腦袋,心裏亂糟糟的,只知道不停地問怎麽辦怎麽辦,卻想不出一個章程來。
年谷禾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華绮夢,被人教訓得像個犯人一樣!她生來就是沙漠裏的仙人掌,哪怕置身鋼針的世界裏,也不會收斂一生的刺。她,不該這麽受委屈!
“你他媽閉嘴!”年谷禾暴怒,喝道,“這會兒知道宣誓主權了,早幹什麽去了?夢夢一個人在小賓館的時候,你在哪裏?”
柳韶華不理年谷禾,只是淡漠如水地看着華绮夢,聲音也如這夜風一樣冰冷:“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玩失蹤,華绮夢,你真覺得自己很對嗎?”
華绮夢身子一震,詫異地看着柳韶華,在看到他臉上從未出現過的冰冷時,一顆心也漸漸地冰冷了。好冷,連聲音都是顫抖的:“韶華~,對不起,我——”
柳韶華卻不想聽對不起,他讨厭對不起這三個字。不知道該怎麽待下去,妒火已經燒得他理智全無,他怕會做出更瘋狂的事,說出更傷人的話,轉身離去。
“柳韶華!”
華绮夢連忙追上去,從後面環住他的腰:“不要走,好不好。”
這個懷抱剛剛抱過年谷禾!柳韶華扒開她的胳膊:“夢夢,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夜,更冷了。
華绮夢慢慢蹲下身子,就在路的中央,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眼淚落下來,砸在地上,變成了冰。
華韶光連忙去扶她:“妹妹,起來吧,外面冷,我們回家。”
“滾開!”華绮夢咆哮道,“都怪你,你害死我了,以後我的事情,你少管。”
“好,好,我不管,我不管。”華韶光從善如流地說。
下一秒,華绮夢擦擦淚起身,對華韶光說:“對不起,哥哥,我就控制不住情緒,我——”剛剛被她的壞脾氣和任性氣走了柳韶華,難得還要寒了哥哥的心嗎?她,就在失去的這一刻學會了珍惜!
華韶光拿出紙巾遞給她:“我知道,我還能怪你嗎?”
華绮夢噗嗤一聲笑了:“哥哥,你真好!”
年谷禾走過來說:“現在沒關系了,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
華韶光看向華绮夢,讓她拿主意。華绮夢猶豫了一下,上車。
年谷禾突然覺得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許,柳韶華就是猴子請來幫他的。
到了創業孵化器,華绮夢自己睡哥哥給布置的小窩,她以為那裏面會有擺放整齊的生活必需品,還有細小的灰塵和淡淡的黴味。結果,打開房門的一瞬間,震驚了。
入目是冰藍色的壁紙,壁紙上的小熊上學圖案清晰呆萌,很能打動人的少女心。屋裏很幹淨,纖塵不染,陽光的味道讓人覺得暖暖的。新置辦了家具,床也換了,明顯是一整套的實木制品,木頭的紋路讓人看起來很舒心。床上鋪着羽絨被,看起來就又松又軟,床頭還擺放着一對泰迪熊。小臺燈上的蕾絲花帽很公主範,帶着刺繡的精美收納盒也漂亮到讓人舍不得用。#####
105柳韶華與薛倩倩的緋聞
華绮夢不由得笑道:“這麽漂亮的房子,真不舍得住。”
華韶光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沒關系,弄亂我給你收拾。”
“這是你說的,一言為定。”
華绮夢就在這漂亮到舍不得住的房間裏一夜睡到大天明,睜開眼睛時,華韶光已經提着早飯來了:“不知道你現在口味變了沒有,每一種都買了一點,你嘗嘗。”
“好啊!”華绮夢跳下床去,匆匆忙忙地洗漱。
華韶光見妹妹精神狀态很不錯,才放下心來。
然而,他明顯放心的太早了。
華绮夢吃什麽吐什麽,吐得臉都變色了。
照顧孕婦,華韶光一竅不通:“怎麽辦啊!一直吐該怎麽辦啊!”
華绮夢只覺得自己頭暈眼黑,有低血糖的預兆,忙說:“哥哥,有紅糖嗎?我要喝紅糖水。”
華韶光一個男孩子家自然不會備紅糖水,連忙蹬蹬下樓去買,回來的時候,喘着粗氣,頭頂都在帽熱氣。
哥哥,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呢?柳韶華都想把對我的好收回去了,你為什麽還堅持呢?過去的那四年,我理都不理你,你不覺得心涼嗎?為什麽我一回頭,你又拿我當寶呢?
華韶光給華绮夢沏了一碗紅糖水,華绮夢捧起來一飲而盡。
想吐的感覺又來了,她死死地忍住。為了壓制這感覺,她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可偏偏在想到柳韶華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剛入腹的糖水吐得一幹二淨,可憐華韶光躲閃不及,被噴了一身。
“哥哥!”華绮夢虛弱地叫道,“你衣服——”
華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