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興致:“好啊!不如叫慶慶吧,他一來,我們就喜慶了。叫運運也行,他是我們的幸運星。”
華绮夢不以為意地說:“算了吧,誰家孩子不是家裏的幸運星啊,誰家有了孩子不喜慶啊!柳老三,你閉嘴吧,你壓根不會取名。”
“好,好。”柳韶華忍痛割舍自己的取名權,“那夢夢想吧。”
華绮夢認真地想了好大一會兒,才說:“叫小老虎。”
小老虎?柳韶華差點沒有笑出聲來:“為什麽?”
“因為老虎是百獸之王,”華绮夢一臉嚴肅和憧憬地說,“我們的孩子,也要做人中翹楚,所以,叫小老虎。”
柳韶華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那為什麽不是龍龍?”
華绮夢歪着腦袋想了想:“因為龍太俗了,龍三龍五,不覺得很像上海灘的黑幫或者南海東海的龍王嗎?”
柳韶華決定不為孩子争取什麽了,他才不會說,他覺得老虎神馬的很像土匪流氓才用的稱呼。
兒子啊!你老子別不過你媽咪,你自求多福吧。
話題被華绮夢帶偏了好遠,柳韶華努力地掰回來:“老婆,你會給小老虎做禮物嗎?”
“不會啊!”華绮夢理所當然地說,“我做也做不好看,不如給他買。千萬別說自己親手做的禮物飽含真愛之類的鬼話,對于小孩子來說,拿着死醜爛醜的布娃娃出去玩,簡直就是淩虐。”
柳韶華聞言挑眉:“這麽說我丈母娘還給你做過很醜的布娃娃?”終于找到這個切入口了,從這裏進去,就能勸說華绮夢跟她媽媽和好。
然而,華绮夢的回答卻震驚了他。
“不是啊!是華先生的妹妹送的,她家當時比較窮,她就自己做了個布娃娃給我。”華绮夢想到什麽,輕輕一笑,“當時我們都嫌醜,被小夥伴嘲笑之後,我就扔了那個布娃娃。後來,我那位姑姑專門做布娃娃生意,竟然也起家了。”
柳韶華還來不及感慨什麽,華绮夢又說:“所以,我不會給小老虎做別的禮物,除非是衣服。我要接受小老虎的批評與建議,更好地為森林大衆生産獸皮。”
“生産獸皮?”
“就是做衣服啊!”華绮夢爽朗地笑笑,“哈哈,人類生活在鋼筋混凝土的森林裏,穿着各種提取物制造的獸皮,怎麽樣?這宣傳詞好嗎?”
柳韶華只得跟着她的思維走:“如果你需要好的宣傳,我借給你幾個人。”然後努力地将話題掰回來,“你小時候,丈母娘一定很疼你吧,不妨跟我講講你們的故事。”
華绮夢擡眸正色看着柳韶華:“今天你一直在問沈女士的事情,拐彎抹角的,到底想說什麽!”
柳韶華為她捏捏肩:“夢夢,爸媽都不容易,尤其是媽媽,從懷孕起就一直受折騰,還要擔驚受怕,直到把我們養大——”
“啪——”華绮夢将遙控拍在桌子上,“韶華,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沒良心不孝順?”
柳韶華連忙說:“夢夢,別生氣,我不是那意思。我不知道你們母女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麽,沒資格貿然批評你。你知道,我沒有媽媽,所以——”
“別說了。”華绮夢突然起身抱住柳韶華,“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你就是希望我懷念一下曾經的美好時光,然後讓她來參加家長見面的宴會。我不是不想她來,實在是怕年滿倉會來你知道嗎?我雖然很讨厭現在的華先生,但是他是我親爸爸,我絕對不能接受他沒來,年滿倉卻來了。”
柳韶華并不覺得這有什麽難的:“這好辦,你告訴你媽媽你的想法,把話說清楚,她想必知道怎麽做!”
華绮夢搖搖頭:“你信不信她不會答應,甚至答應了也不照辦!要論任性,我都比不過她你知道嗎?韶華,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希望我跟媽媽和好,可是我們兩個性格太像了,反而相沖起來,見面就吵架。”
柳韶華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有媽媽卻跟媽媽争吵不休的人,要知道,他想見媽媽一面而不得啊!他還想挽救一下華绮夢:“夢夢,以後的日子還長,你就打算一直這樣冷着媽媽嗎?長年累月的不見,除了你知道她還在這世界上的某個角落活着,又與陰陽兩隔有什麽區別。”
重症下猛藥,柳韶華這藥吓得太猛了。華绮夢身子猛的一震,然後微顫:“不!韶華,我知道了,謝謝你。”
家長見面宴由柳嘉城親自定的地方,選在一家古色古香的餐飲品牌,叫樓外樓。樓外樓有餐院有游船,他們包下了一整座畫舫。
那天,作為東道主的柳嘉城十點就到了,柳嘉城到了之後不到十分鐘,柳韶華載着華绮夢、華韶光和沈局長也到了。
雙方見面寒暄了一會兒,柳嘉城待人沉聲靜氣,溫和可親,沈局長是來打醬油的,華韶光雖然有意試探柳嘉城的态度,但是他段位不夠,在柳嘉城面前翻不起浪花來。而柳韶華與華绮夢,負責低調低智商地秀恩愛。
一時間氣氛倒也融洽。
柳韶華指着不遠處的斷橋說:“那是許仙和白娘子相遇的地方,現在看光禿禿的,明年春天花開了會很美。”
華绮夢靈機一動:“啊!我想到了,不如我們的婚禮模仿白娘子和許仙吧。撐着傘,相遇。”#####
116家長見面會暗流湧動
“好啊,好啊!”柳韶華無原則地奉行老婆說什麽都對的原則。
柳嘉城奉行無限自由放任自流的原則,溫和地笑着抿了一口茶不說話。
沈局長奉行打醬油靠邊站的原則,裝作沒有聽見喝了一口茶不說話。
惡人,只能讓華韶光來做了。他溫吞柔緩地說:“夢夢,婚禮怎麽能cosplay啊!”
華绮夢笑眯眯地問:“為什麽不能啊!”
她的笑讓華韶光寒顫了一下,弱弱地說:“也不是不能,就是許仙和白娘子的結局不太好,cosplay他們,總覺得不太吉祥。”
“也是!”華绮夢擺擺手,“那不要了。柳老——韶華,你說我們的婚禮怎麽樣才能與衆不同啊!”
“我也在想呢,多想你個設計方案,你甄選一下。”
“夢夢,韶華,婚禮太與衆不同了,會不會很奇葩。”
三個小兒女将腦袋湊在一起,喁喁私言。
柳嘉城則和沈局長坐在一起讨論“這龍井不錯”,今年杭城還沒下過雪之類的話題。
他們,都在等着沈玉環。
終于,在柳嘉城第三次擡腕看表的時候,華绮夢對華韶光說:“哥哥,借你電話用用。”
“好,給。”
華韶光連忙解開鎖,将手機遞給了華绮夢。
華绮夢找出沈玉環的電話,撥打號碼。她沒有沈玉環的號碼,連通知她來參加家長見面,都是用的華韶光的手機。
“喂?兒子。”沈玉環的聲音傳來,聽得華绮夢直蹙眉。
華绮夢別別扭扭地說:“媽媽,是我,華绮夢。”
“哦,”沈玉環的聲音淡淡的,“你有什麽事嗎?”
華绮夢不再別扭了,只是聲音出奇的淡:“想問問你什麽時候能到,不是催促你,如果你忙,就先忙吧。”
“我倒是不忙,你年叔叔非要給你買禮物,正挑着呢。”
“呵呵。”華绮夢忍不住冷笑,惹得柳嘉城側目,柳韶華伸手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希望她冷靜。
華绮夢做了個深呼吸,才說:“來不了也沒關系,您忙吧。”
然後挂斷電話。
柳韶華很配合地問:“怎麽?阿姨來不了嗎?”
“她有事。”華绮夢懶懶地解釋,然後祭出大招,“寶寶餓了,我們吃飯吧。”
柳嘉城連忙吩咐上菜。沈局長卻想,華绮夢還沒嫁入豪門呢,就仗着肚子撐勁,真的好嗎?
華绮夢又對柳韶華說:“我們開船吧,去湖面上感受一下獨釣寒江雪的韻味。”
“不會太冷嗎?”
“隔着窗戶不怕。”
“這個季節沒什麽好看的。”
“可是我想看。”
這下,華韶光都着急上火了,當着未來公公的面呢,就敢這麽任性,真的好嗎?
見華绮夢執意如此,柳嘉城說:“船不游起來,就沒有游船的樂趣了。服務員,開船。”
船漸漸駛離湖岸,也遠離了塵嚣繁雜,華绮夢躁動的心逐漸安靜下來。
柳嘉城說是要商量訂婚的事,自然在席面上提了出來,他對沈局長說:“既然兩個孩子都同意,不如讓他們訂婚吧,這訂婚宴的流程和規格,你有什麽要求嗎?”
沈局長很無語,他只是舅舅,能有什麽要求,下意識地看向華韶光。
華韶光擺弄着筷子,沖他示意了一下華绮夢和柳韶華。
沈局長連忙說:“訂婚雖然沒有結婚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