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晉城也在病房,金豆豆金麟玉還有蕭澤華霈民出去了。秦姝琦被制住後,華霈仁配了藥,燒終于降下去了,只是她一直昏迷不醒。
華霈仁也住院了,腿上打着石膏,看到交上來的報告,他臉色一變,立刻詢問了給秦姝琦做檢查的人,知道是自己的幾個徒弟,立刻松了口氣。私下對穆晉城,“大嫂她曾經被人注射過MRK。”
“什麽東西?”穆晉城冷冷地問。
“是一種病毒,是刺激人變異成生化人的一種病毒,和一些植入神經細胞中的芯片類似,不過這種病毒據說能控制人的思想,不過我目前還沒有見過成功的例子,但是能……讓人上瘾,抽搐不止,全身潰爛,發燒,意識迷亂,如果藥量過重,會致人死亡。”
穆晉城覺得心都在疼了,牙關森冷,“查,一定要查出來。”
“不知道和幾年前大嫂失憶有沒有關系。”華霈仁說。
“如果真是這樣,那肯定和白家脫不了關系!”華霈民放下他常玩兒的手機,表情嚴肅,“我總覺得這白家的态度有些怪怪的。”
穆晉城沉默着不說話,想起有一次他提議讓她到華霈仁的醫院做個全面檢查,那時候,她背過身不肯理他,是不是她早就知道她被人注射過那種病毒?
金豆豆還有依蘭推門進來了,穆華霈仁等人全都閉口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穆晉城看向她們,“你們先回去吧。”
蕭澤看到依蘭手上的擦傷,“你怎麽沒處理一下傷口。”
依蘭毫皺眉不耐煩的說道:“沒事!”
“你們怎麽會在今天出事的現場?”華霈仁問道。
依蘭眉間一緊,“今天我們一起逛街,經過馬路的時候那輛卡車沖了過來,當時我和豆豆走在前面,沒發現,是姝琦沖了過來,把我們推到了路邊,然後那輛車撞到前面的車,很快就爆炸了。”
幾人聽後全都緊皺着眉,穆晉城問道:“如果這件事不是一場意外,你們懷疑是誰幹的?”
依蘭臉色一變,“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今天的事可能是有人故意謀殺?”如果真是真是這樣的話,那就說不準了,除了她哥商場上的敵手之外,黑道上也有一些鬧得不是很愉快的對手,但是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她哥對于黑道上的生意沾染的很少,而且以和氣出名。
“如果是針對我們的話,我不覺得非要用這麽慘烈的方式,如果不是針對我們的話……那肯定和白家的人有關。”
“你怎麽能肯定?”穆晉城問,“還是說你知道些什麽?”
“什麽意思?”依蘭冷笑,“白家本來就沒幾個好人,如果真有人要對姝琦不利,白家嫌疑最大,自從高考結束後,他們白家動作頻頻。”
“江小姐,這件事關系到大嫂的安危,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麽的話,還請你告訴我們,這樣至少能幫到大嫂。”
依蘭冷笑,“你們到底什麽意思,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幾人沉默,這件事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看來還得從長計議。
蕭澤拉着依蘭去處理傷口了,金豆豆自動留下來照看華霈仁。穆晉城去了秦姝琦的病房。他坐在窗邊,盯着她的面容,眼神複雜。
低頭親了親她幹澀的唇瓣,握住她的手。她到底有多少事瞞着他?!
粗粝的手指從她面容上劃過,他回想起兩人相處的時光,嘴角浮起一抹笑,臉上的傷好了,但是最終還是留下了一道疤痕,本就長成這樣,這回更醜了,他這樣的,有誰能看上。
他自嘲的笑笑,撫了撫她細致的臉蛋,低頭親了親。不管什麽目的,他都願意。
如果真的想要一個女人,哪怕死在她手裏,他希望這個人是她。他沒辦法把這種感情定義為愛情,但是他不後悔。
只可惜她還是推開了他。她要去國外,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去幹什麽的,但是的确是明明晃晃的拒絕了。
她以後會有更燦爛的人生,不像他,只能在黑道上。
秦家他沒有讓人通知,所以秦建軍他們并不知道秦姝琦住院了。江依蘭要守着她,不過穆晉城拒絕了,他會親自守在她身邊。
太陽漸漸西沉,夜逐漸深黑。
他脫了鞋和她躺在了一起,就像在昨天晚上,兩人相擁。她總是這樣若即若離,随心随性。但是她不喜歡別人半途而廢。
可是若是你不付出,憑什麽也要別人付出呢?
他不由覺得好笑,描摹着她的臉,巴掌大一點,好小。學着她的樣子舔了舔她的唇,嗯,滋味很好。
穆晉城眼神幽暗不明,白家和容家關系從十幾年前就開始了,她和他們到底有什麽仇恨。
一夜酣夢,他睜開眼的時候,看着她睜着漆黑的眼睛目不轉睛的望着他,他坐起來,嗓音低沉,“你醒了?”
醒來第一眼看到他,她心裏很開心,只是實現模模糊糊的,她想這還算好的,如果眼睛什麽都看不到了,那可就麻煩了。她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晶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裏面像是裝着鑽石的璀璨寶光。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燒退了,“你感覺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唇瓣。
穆晉城神色莫測,隐隐有幾分晦澀閃過眸子。她總是這樣若即若離,讓他捉摸不透。
——
秦姝琦很快離開了。
他想再也沒有比她更加反複的女人了,在醫院的時候還一副笑眯眯地樣子,好像很高興看到他,但是很快就踢開他,自顧自的幹自己的事去了。
沒有問他為什麽會在醫院,也沒有問他為什麽在她身邊。
他知道,也許,她心裏什麽都清楚,只是不願意說出來,他也不想強迫她。
十月中下旬,秋雨一場過後,天氣有些涼了。天晴之後,又是湛藍的晴空。
白弘屹請秦姝琦在鶴鳴茶樓喝茶。他俊朗的面上一如既往的帶着俊爽的笑容,優雅的風度,讓人心生好感。
秦姝琦吃着他點的糕點,大塊朵頤,至于白弘屹說了什麽她沒在意。
白弘屹并不動怒,薄唇湊近了,吐出性感的字眼,“我想,姝琦根本沒有那麽傻,你是裝的對不對?如果說這裏面有誰藏得最深的話,那一定非你莫屬。”
秦姝琦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茶,呼呼啦啦的呼吸,似乎有些酣暢淋漓,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白弘屹掏出一件東西扔在了桌上,秦姝琦好奇地拿來看了看。
上面是一個女孩兒猙獰的面孔,有些陌生。她看到女女的臉上布滿了紫紅的紋路,看起來像個鬼,滿頭是血,頭發淩亂地披在腦後,透過透明的巨大鋼化玻璃上看以清晰的看到她被囚禁在裏面,手上的血在玻璃上暈染出豔麗的花,她痛苦的表情似乎極力想要出來。有臉有貼在上面的,有不停地撞擊狀态的,還有拼命捶打樣子。
還有幾張是她殺人的圖片,猩紅的眼睛,手上滿是鮮血,獰厲的樣子這簡直不是個人,而是個殺人狂魔!讓人反胃欲嘔。這女孩兒身材嬌小,因為臉上帶着可怕的角質與斑紋,看起來很惡心恐怖。
秦姝琦好奇地看着,眼睛裏面沒有一絲懼怕,清透純澈,“這是誰?”
白弘屹優雅俊朗的面上浮上陽光般的笑意,帶着幾分淺金色的味道,“姝琦覺得呢?”
秦姝琦把照片推給他,非常誠懇的說,“是殺人狂魔嗎?法律是不會放過這樣的變态的!”
白弘屹微微一眯眼睛,銳利的眸光在她眼中刺探,似乎要看透她的僞裝似的。但是她的眼睛裏面清澈透底,不帶一絲漣漪,“姝琦不覺得這個人看起來很熟悉嗎?”
秦姝琦拿過來蹙眉研究了一遍眼睛愕然睜大:“這是……”
白弘屹嘴角露出一副得意的紋絡。
“這是秦姝玥?她居然殺了人?”她語氣裏似乎有些暢快,“這個你會交給警察嗎?”
她突然拿出手機咔咔拍了幾張照片,白弘屹眯眼打量她許久,“你覺得這是秦姝玥?”
秦姝琦似乎為這個發現有些得意,“難道不是嗎?”
照片拍好了,秦姝琦寶貝的拿着手機,似乎怕被他搶走,白弘屹突然笑了,深邃的眼睛看着她,“你的演技果然是一流的,那就好好藏着,千萬別露出破綻來。”
白弘屹沒有拿走照片,沖秦姝琦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離開。秦姝琦碰了碰耳朵上的耳釘,足交露出一抹豔麗的笑容來。
店鋪門口傳來槍響,然後是一聲慘叫,剛出去的那個人被人打中了腿間,慘厲的叫聲幾乎刺穿人的耳膜,鮮血染紅了他的褲子,他全身都在抽搐,痛的在地上打滾,凄厲的叫聲讓周圍的人渾身打顫。白弘屹痛的整個臉扭曲到了一塊兒。他身下那處的血跡像是絕豔的花朵,讓人心頭一陣驚悸
這絕妙的聲音帶着極端的美與暴烈,秦姝琦難得從食物裏面分神,擡頭瞄了一眼。看不見,但是可以聽見,唔,真是很動聽呢~慘烈的聲音仿佛從哪些照片裏傳了出來,哦,真是激動人心,讓人熱血沸騰~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