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17)

愛情途經地獄 - 第 30 章 (17)

全。

他打量着這座華麗的堪稱城堡的別墅,眼睛裏面有幾許複雜,有這麽一個比自己還要強大的媳婦兒,實在是讓他有些別扭。不過雖然心底時不時會被刺一下,但是想通了也沒什麽。

這幾天,秦姝琦吃的多了起來,雖然大多是流食,但是能吃小半碗了,嘔吐也發生過好幾回,不過好多了。

穆晉城走進房間裏面,拉開窗簾。

他不喜歡黑魆魆的房間,那像是失憶後的自我封閉,不願意與人接觸。以前是蔣轅熙和秦海軒陪着她,江晟江依蘭金豆豆金麟玉參與了他不曾觸及的那些歲月,現在是他陪在她身邊了。

他吻了一下她的眉心,手撫了撫她的小臉,很心疼很心疼。

對于暗夜門勢力的瓜分,他不能坐以待斃,出去一趟和華霈仁打了個電話,華霈仁的手機也換了,看到老大把手機換了自然也提高了警惕。

自從他把鬼域掌門人的消息發布以後,着實動蕩了好一陣子,就連穆老爺子和徐老爺子也審問了他好幾次。

徐慧欣在消息被曝的當天被送往醫院救治了好長時間,她心髒病突發,救治無效死在了醫院。穆晉城聽到這個消息問道:“你親自驗的屍體?”

“沒有!徐老爺子不讓別人碰,而且屍體也火化了。”

“那就是說有可能她根本沒死是嗎?”穆晉城眼睛裏面有冷光。

“大家都是這麽猜測的,鬼域的那些德國頭目早在她死之前越獄了,我懷疑她早就策劃好了一切,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可能死了,現在各國派出的調查人員都緊緊地盯着徐家,徐老爺子住到鄉下去了,現在暗夜門由二少還有東方嘉,夔爺主持。”

“徐老爺子這算是隐身而退嗎?”穆晉城冷笑,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他的那個好弟弟也終于浮出水面了,沒有他在前面擋着,他想看看,他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和東方嘉争,可千萬不要讓他失望。

“秦海軒訓練的怎麽樣了?”穆晉城突然問起他來。

“是一把好刀!”華霈仁語氣裏面不乏贊賞。

“嗯。”穆晉城唔了一聲,濃眉微蹙着,眉間有濃深的愁緒,“從現在開始,我們的人全都隐退,不許任何人出頭鬧事,誰作想做死,你直接滅了他,這場争鬥,我們看着就行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暫且讓他們争吧,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我們在普羅旺斯定居了,你在國內幫我看着時局,可以的話,也來普羅旺斯吧。”

“老大,你瘋了。”

“讓人找徐慧欣的下落。”

“好。”

穆晉城挂了電話,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誤導華霈仁,一旦有人從他身邊探知消息,也得不到準确的答案。不知道那小子會不會到普羅旺斯去。

新加坡,夜晚。

白明洲和白蓉一直在聊這些年發生的事,彼此再相見的時候已經是人過中年了。

“我這些年過得很好,能見到姐姐,說實在的,我真的很開心,這麽多年沒去看你,很抱歉。”白明洲露出一口白牙,在白蓉面前顯得有些孩子氣。

白蓉淺笑,“你過得好就行了,還好你沒有回國,一攤子爛事。姝琦她好嗎?你總說她過一段日子就來見我們,現在也每個影兒。”

“她現在在國外,姐你別着急,年輕人有年輕人要幹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怎麽不操心,我在一天就得為他們操心一天,更何況她還是個女孩子。她連年都沒回來過,我和建軍給她打電話也沒打通過,要不是你來接我,我還以為她,以為她出事了……”白蓉聲音一哽。

白明洲笑了,“姐你想太多了,那丫頭可精怪着呢,怎麽會出事。”

“你姐夫也騙我說沒事沒事,他其實也不知道。”

“姐夫那是有先見之明,找了個女婿。”

白蓉立刻問他,“什麽女婿?姝琦現在才多少歲啊?他是不是把我女兒賣出去了!他怎麽什麽事情都瞞着我!”直接站起來就去找秦建軍。

白明洲嘻嘻一笑,正要跟上去,樓上閻二爺下來拽人,“你整天和一個女人有什麽好說的,叨叨叨,還沒完了。”

白明洲臉上的嬉笑立刻消失,轉而變得冷峻威嚴,“真是把你寵溺寵壞了。”

閻二爺瞪眼,“你說什麽?”把人扛起來,“你丫的就是欠揍!”

“我姐和姐夫還在呢,快放老子下來!”

閻二爺可管不了這麽多,扛着人就往樓上走。黑道拳王的臉面啊。隐約間聽到腳步聲,白明洲吓得立馬跳了下來。

正好看到白蓉錯愕的看着他們兩。

她笑笑,“這是幹啥呢,有話好好說,不要打架。”

閻二爺摸摸鼻子,“秦太太。”

“姐。”白明洲喊了一聲。

白蓉笑容有點勉強,“那什麽,現在夜也深了,你們也早點休息。”說完轉身回房了。

閻二爺和白明洲回房以後商量,“要不給你姐他們重新找一套別墅,老呆在這兒也不方便。”

白明洲眉毛挑的高高的,“你休想,這是我的別墅,你要是嫌礙眼,回你自己的地方去。”

閻二爺哼哼一笑,沒說話。

秦姝琦出現在客廳的時候,豹子正和蕭澤華霈民在棋牌室打牌。客廳東面黛薇薇和蘭缪坐在電腦跟前,監控外面的一舉一動,西面的整個牆都由液晶屏制成,可以看到百裏外的動靜,還能監控別墅的各個角落。就算大家不關注這些,一旦有人靠近別墅,紅外線報警器也會響起。

穆晉城坐在沙發上正和白令寧聊天,白令寧自從受傷以後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秦姝琦說了他好幾次,好在有蔡栩在。

穆晉城起身抱她下樓,“餓了嗎?”

“還好。”他抱着她坐下,白令寧看了兩人一眼,“我去廚房看看。”

秦姝琦抱着穆晉城笑,穆晉城和她對了對頭,“今天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她輕聲說。

“骨頭裏面還覺得有疼痛感嗎?”

“疼倒不疼了,就是虛軟的很。”

“你要快點好起來。”他撫着她的臉。

“好。”她嘴角彎彎,跪坐在他的腿上,摟上他的脖子,吻輕輕柔柔的落在他的額頭上,眉心處,鼻尖上,唇上,缱绻溫柔。白令寧端着菜粥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嘴角挑笑,“哎哎,大庭廣衆之下不要秀恩愛啊。”

穆晉城臉色微紅,接過他手裏的碗,給秦姝琦喂食。

她雖然吃的漸漸多了,但是眉頭總是皺着,沒有食欲的樣子,不像以前吃的嘴裏滿滿的,誰的話也聽不到。穆晉城心疼的很,拿出一方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味道怎麽樣?”

秦姝琦一推勺子,讓他自己嘗。

穆晉城吃了覺得味道很淡,皺眉問她,“你是不是味嫌道太淡了?等會兒我問問蔡栩,看你現在能不能吃一些味道稍微濃郁的東西,不是有藥膳什麽的嗎,你能不能吃這些?”

秦姝琦吃了幾口,覺得吃不下了,推給他吃,穆晉城吃了幾口,又給她喂了幾口,“有沒有特別想吃的,就是一想到就有食欲的那種。”

秦姝琦仰頭,眼睛裏面多了幾分神采,“吃嘴嘴。”

穆晉城放下碗,“要吃自己來。”

秦姝琦跪在他腿上,啃上他的唇,啃了半天,“我想吃蛋羹。”

“我的嘴是蛋羹,嗯?” 穆晉城失笑。

“沒有蛋羹滑。”

穆晉城捏她的鼻子,“你的筆蛋羹還滑。”

秦姝琦笑的樂不可支,蘭缪面癱臉上有幾絲龜裂,去了廚房,拿了一碗蛋羹過來放到桌上,然後繼續玩電腦,鍵盤被敲得噠噠響。穆晉城看了她們一眼,“她們是電腦高手吧。”

秦姝琦點頭,含住一勺蛋羹,立刻眉開眼笑,“這個好吃!”

“不能吃太多,你吃幾口就好,免得胃不舒服。還想吃什麽?”

秦姝琦眼珠子轉了轉,“想吃草莓。”

“好,等會兒我問問蔡栩,你現在能不能吃水果。”

“可以,我可以吃蘋果泥,小舅舅有給我喂。”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下次我給你喂,別人給的不許吃!”

黛薇薇嗤一聲笑了出來,雖遠離得遠,但是穆老大還是聽到了,不過他沒覺得不好意思。

樓上有一間日光室,平常大家很少用,穆晉城看陽光正好,她也得多見見太陽,所以兩人一起躺在日光室的躺椅上聊天。

“這裏是我十四歲的時候開始建的,龍門是我六歲的時候建的,很難想象吧。我失憶以後完全忘了龍門這回事,白家的人不斷地把我抓回去注藥試藥,我師父林一刀知道了以後就把我帶到了洛杉矶,我才知道有龍門這個幫派。後來我就接手了龍門的事務,不過大多是師傅和他們幫襯。”

穆晉城靜靜地聽着,“當初你接近我到底是什麽目的?”

秦姝琦頓時笑了,“你猜呢。”

“我怎麽知道,我猜不出來。”

秦姝琦仰頭看他,“當然不是故意接近的,但是遇到你以後,就越來越想和你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你別嘴上說得好聽。”

“人家沒有騙你,就是喜歡你呀。”她嬌滴滴的說話,眼神水霧彌漫的看着他。

“你現在這麽厲害,讓我覺得都不夠格兒站在你前面。”他低頭狠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你嫌棄我了?”她哀怨的叫道。

“沒有嫌棄,就是媳婦兒這麽厲害,讓我情何以堪。”

“你別找借口不要我,反正你的老巢在S市,我是要粘着你的。”

穆晉城覺得心裏安然,吻她的眉心,“好。”

秦姝琦眼神一黯,突然間不說話了,她伸手抱着他的頸項,“回房去。”

穆晉城把人抱起來,回到房間,她伸手把美瞳取了下來,看向他。

穆晉城頓住,看着她的眼睛,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她的眼睛透着紅褐色,那不像是一雙眼睛,褐色泛金,紅色暗濃,看起來詭異而恐怖。

穆晉城微眯了下眸子,神色一痛,扼住她的肩膀,“你的眼睛……”

他狠狠地咬上她的肩頭,“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麽!秦姝琦!!”

她咬着唇,感覺着肩上的痛,只是默默忍着,他離開了她的肩膀,眼睛是紅的,擡起她的下颌,“我是你男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看向她,狠狠地吻住她,撕了她的衣服,粗暴的吻着她的肌膚,一點一點向下。

觸到了那一處柔軟神秘所在,他終究壓制了所有的憤怒與暴躁,緩緩進入,他急躁地揉弄着他的身體,起初還是溫柔而小心的,到了後面越來越急。有氣惱和憤怒。

作者有話要說:

☆、穆晉城離開

激、情過後,兩人身上都是汗水,她蒼白的臉上染上嫣紅的雲霞,紅的有些精心刺目。

“你還好嗎?”他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告訴我,嗯?”

她艱難的看他一眼,“沒事。”

“對不起。”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對不起……”手掌還在她身上游移,幾次過後,她累得骨頭都軟了,只低低的求饒。

穆晉城翻過人,在她屁股上拍了幾下,“別再推開我了,好嗎?秦姝琦。”

她閉着眼睛,顯得很疲累:“我不知道,別逼我好嗎?”

穆晉城把人抱在懷裏,拉上被子,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以後不許再離開我!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不會離開。”

秦姝琦沒說話。

他捏住她的下巴,認真急切,“聽到沒有。”

她看了他一眼,還是什麽都沒說,半睜半合着眼睛,有些疲倦。

穆晉城在她手腕上輕咬了一口,“秦姝琦!”

她強打起精神,“我這樣子,怎麽見人,你都不害怕嗎?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自己看了都惡心……”

“別胡說,什麽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捏了一下她的臀瓣,“不許你這麽說!”

他想了半天,該怎麽安慰她呢,他有些苦惱,只是低下頭和她的臉貼在一起,“我不嫌棄你,而是心疼,你知道嗎。我氣你瞞着我,更氣我自己,沒在你身邊。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也變成了這樣,你會厭惡我,離開我嗎?”

秦姝琦咬唇,撫着他的臉,“你不懂,你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你沒見過我的樣子,穆晉城,求你,別逼我好嗎?我變異以後的樣子,你根本就不知道,連我自己都沒辦法接受。”

“不說這個了好嗎,求你了。”她低低的哀求,眼睛裏面有淚水,有誰能忍受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突然變得像蜥蜴那樣,身上變得凸凹不平,像角質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甚至不知道該被稱為什麽。

至少,等她好以後,身體完全适應以後……

“好,我不說,你不說我就不問你,我不問了。”

也就是幾日之後,他們原本平靜而悠然的生活被打破。

穆晉城正在喂她吃蛋羹,秦姝琦調皮的咬他的下颌,伸手捏他的鼻子的時候,手上的皮膚開始異變,皮膚變成了青灰色,上面變得凸凹不平,皮膚變得堅硬,結了一層甲胄與角質一般。

“啊——”她神色巨變,發瘋一樣從他身上跳下去飛快地奔上了樓,她簡直不能想象她以現在這幅樣子出現在他面前,面目全非,一個不能稱之為人的怪物!她關上門,驚慌失措的把自己鎖在裏面,把所有的窗簾拉上,縮在門背後。

她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自己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現在會怎麽看待她呢,會害怕嗎?他看到這樣子的她,總會留下陰影,心生芥蒂。

她開始瘋狂地揪扯自己的頭發,整個人像是一只受驚的幼獸,恐懼不安。

臉也開始變了,身體其他的地方都在變……眼淚奔沖而下,她整個人抖的像篩糠一樣。頭發開始瘋長,她手指甲腳趾甲都在變長變得堅硬。

她不能讓他進來!他已經知道了,已經看見了!

他還能對着這樣一具身體親吻擁抱嗎?

屋內傳來她的尖叫聲,渾身的骨頭皮肉都像是裂開一樣,她疼的的身子摔打在地上,嘶啞的喉嚨發出模糊不清的痛叫,窗簾縫隙處隐約透出淺淡的光芒,她摸到自己幹裂粗糙凹凸不平的肌膚,劇烈的嘔吐着,口腔裏混上了血腥味兒,她的聲音變的低沉喑啞,像是獸一樣喘息着,鼻間那灼熱的氣息,讓她想到野獸靠近人時鼻息間的那種腥氣與惡心。

“嘔……”她頓時吐的更厲害了。

門被人敲響了,她慌亂極了。

“是我,姝琦!我攔住他了,他不會上來!你放心……我去找蔡栩。”白令寧說。

秦姝琦不開門,死也不開門,她開始哭不停的哭。

隔着門他們聽到她壓抑而絕望的哭聲。

白令寧看向樓下的穆晉城,“你走吧……”

“我不會走!”穆晉城眼眶腥紅,“我不走!”

“你不走你想讓她死嗎!她被你逼死你就開心了是不是!”豹子拉着他惡狠狠地說,“你看見了!你已經看見了!你讓她怎麽想!你說不在乎不害怕,你有沒有想過她怎麽想的!”

蔡栩掐掉手中的煙,踩了踩,“穆老大,給她一點時間,你在這兒,她肯定折磨死自己。”

“我要陪着她……”穆晉城喉間哽咽,“我要留在這兒。”

“她現在需要的是平複,你在這兒她連房門都不敢出。”白令寧微微一嘆,“不妨告訴你,她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她自己,她讓我們注射的病毒,注射的藥物。”

穆晉城已經暴怒,一拳打過去,“她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嗎!你這個混蛋,你有沒有腦子!你不是她的舅舅嗎!你這個混蛋!”他拉着人猛打,打倒在地開始一腳一腳的踩。

“老大!”華霈民覺得頭疼,他現在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呢,到底怎麽了。

“夠了!”阿遜,佐佐,豹子他們拉開人,穆晉城瘋了一樣的打這些人,打到最後,大家兩敗俱傷。

穆晉城使勁兒地捶地板,嘶吼,吼完他倒在地上,躺了一會兒。爬起來,上了樓。

他守在門口,不去敲門,也不說話,坐在那兒,眼睛血紅。終究是因為他不夠強大,因為有諸多怪胎在她身邊潛伏着,所以她才要自己變強。他眼淚落下,粗粗抹去,喉間有腥甜。

挫敗襲上心頭,他眼睛裏面變的灰黑而頹敗。

他天天守在門口,不靠近也不遠離。

到了晚上,他睡在離她的卧室很遠的客房,晚上蔡栩會給她檢查身體給她送吃的,他不敢出現在她面前,但也不離去。

到了二月二十號,她終于肯說話了。沒辦法面對他,她只能發短信。祈求他離開。

兩個月後,穆晉城終于離開了,走的時候他說他等她,等她主動來見他。

穆晉城沒有回國,而是去了法國,普羅旺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

歲月匆匆,四年過去,人世已變。

夜笙歌依然繁華奢靡,華霈仁獨立在夜笙歌的落地窗下,俯視着整個夜色,蕭澤在他身後搖晃着酒杯。

這一片地方,他們為老大守了整整四年。

自從老大華霈民去了國外以後,他們絕少聯系,這邊的生意都是他們幫忙經營的。

龍門日益壯大,鬼域銷聲匿跡,盯着徐家的人早在确定了徐慧欣之死之後的數月離開了。秦姝琦已死的消息也被傳出,而導致她死亡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場爆炸。人人都知道穆老大因此而去了法國。

現在的暗夜門由穆家老二穆馳湛理事,東方嘉兩年前不幸傷了腿,成了殘疾,自此一蹶不振。穆家便推出東方夔,東方夔早就退隐下來了,所以對穆老爺子抛出的橄榄枝絲毫不感興趣。穆晉城在的時候,他還搭把手,現在行蹤都找不到了。

絞殺營近年來越來越猖狂,各國黑幫多有不滿。當初和東亞黑幫相鬥失蹤的墨西哥老大僥幸未死,東山再起之後蠶食了他們的很多地盤兒,這些年沒少相鬥。四年的時間興起了一個叫做無極門的幫派,發源地在比利時,無極門以軍火交易為生,短短四年內,發展極快。

漢唐國際的知名度越來越高,蕭澤這個總裁更是衆多女星眼中的香饽饽,緋聞不斷,風流韻事一件一件的出。

想當導演的金豆豆姑娘畢業以後跑去當了演員,剛畢業沒多久的她還在演一些小角色,金先生和金夫人沒給她氣死。依蘭三年前去了法國進修,已經兩年沒和家裏聯系了。

當初的玩兒的最好的三個人一個生離一個死別,金豆豆常常在夜裏哭醒,每當她覺得難過的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會給華霈仁打電話。華霈仁本人也不知道秦姝琦的情況,所以+

穆晉城在法國普羅旺斯呆了四年,有時間,他就會去別的國家周游,他也因此了成了一個攝影愛好者,總想着她不在,他也可以為她記下這些美麗的瞬間,他會在她回來的時候給她看,讓她知道,他想她。

夜色深濃,窗外有薰衣草的香味,月光下,看以看到花園裏面種的百花。天上星子眨着眼,銀河橫亘,鋪滿了鑽石一般的燦爛。杯中的酒唇齒留香,越喝越上瘾。

房子外布滿了監控設備,他的手下守在別墅周圍,這座看似靜谧的別墅,的确令人向往,但是卻不是随便可以闖入的。

穆晉城寬大的浴袍裹在身上,喝完最後一瓶酒,已經醉的意識朦胧了,他倒在床上撈過被子昏昏入睡。

窗外飄進一個人影,輕巧的落地,一步一步往大床走去。她穿着一身鵝黃的裙子,整個人靈動飄逸。長發批了一被,像是黑色的緞子,柔滑黑密。

她掀開被子,床上的人微微撩了撩眼皮,口中發出一聲嘤咛聲。

她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極快地退去身上的衣服,鑽進了他的懷裏,趴在他的胸膛上,看着他濃黑的眉毛。

她伸出手指搔了搔他的睫毛,手一點一點撫過他的臉龐,帶着無限的缱绻溫柔,她捏住他的婢子。

男人揮了一下手,她覆過去堵住他的唇瓣,這下不能呼吸了。

不能呼吸的困境讓他從酒醉中醒來,睜開眼睛的剎那,他眼睛裏面還有迷蒙的醉意,她松開手,笑盈盈的看着他,巧笑嫣然。

他看了她好半天,聲音裏面有不可思議,“姝琦……是你嗎?”

面前的女人沉默,只是乖巧的笑看着他,他以為自己在做夢,但是這個夢讓他無比開心。他伸手抱住她,将她箍在懷裏。她乖順的躺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他吻住她的發頂,聞到熟悉的清香,手在她光潔的背上輕撫着。

“姝琦,姝琦,姝琦……你終于來找我了……”他愛憐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調皮的小手穿過浴袍撫上他的腰,他敏感的發出一聲輕響,帶着迷蒙沉醉的聲音。那雙溫暖的小手漸漸上移,她從他的胸膛擡起頭,吻住他的唇,輕輕地,柔柔的摩挲,然後伸出調皮的小舌舔着他的唇瓣。

這是她的習慣。

她含住他的唇,啃了一會兒。

穆晉城深黑的眼睛裏面迸發出灼亮的光,将人壓在身下,撫着她的輪廓,“你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她手圈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他的很快激烈地回吻着她,鼻息之間帶着極大的熱情與愛戀,粗濁熱烈的呼吸讓她輕顫,他撫着她光潔的嬌軀,情動不已。眼中的欲、望越來越濃烈,吻到她的下颌、皓頸,精巧的鎖骨。

進入的時候,兩人同時哼了一聲,她緊皺着眉,有些痛,捶了他一下,嬌聲說,“你這混蛋,我疼……”

他盯着她看了許久,還有些分不清着是現實還是夢境,這夢來的太過真實,就像兩人回到了以前相處的日子裏。他被滿腔的狂喜和欲、望帶來的焦灼驅動着,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眼神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她像是一只醉酒大的貓兒。

一夜貪歡。

早上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到半空了,宿醉帶來的頭痛讓他反複揉着太陽穴,身上的浴袍落在地下,床單皺巴巴的,他猛地跳起來,呆了好半天,看到歡愛的痕跡,他一時陷入癡傻中。

看了眼肩膀,上面還有劃痕,顯然是昨夜有人來過,而且是個女人!

他只記得夢裏姝琦來過!

一定是她!他嘴角帶上深意的笑容。小東西,你回來了嗎?

回到依蘭住處的秦姝琦沾了枕頭就睡。四個小家夥在屋裏玩耍,依蘭瞅了眼睡得昏天暗地的女人走過去,一掀被子,正準備問她幹嘛去了,結果就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上全是紫紅的痕跡。

依蘭愕然,這貨昨天晚上幹嘛去了!妹的,不會是去搞一夜情了吧!沒節操的,不怕穆老大追殺她啊。

她把人撈起來,“秦姝琦,你給死起來!秦姝琦!”

秦姝琦呼呼大睡,翻了個身,把被子往頭上一蓋,繼續呼呼大睡。

江依蘭一巴掌打到她屁股上,“趕緊的,給老娘起來!昨晚幹嘛去了!約炮都不叫上老娘,丫丫的一個混蛋!”

屋內的四個小家夥吓壞了,齊齊望着她。那個兩歲多的小軟包軟軟的叫着,“媽咪……”他顫顫巍巍的地走過來,天真無邪的眸子好奇地看着江依蘭。

江依蘭一把撈起小家夥,在小東西臉上親了好幾口,“快幫我把姝琦阿姨叫起來。”

小家夥呵呵笑着和媽咪玩,聲音軟軟糯糯,“麻麻,吃吃。”說着留着口水的小嘴在她胸前開始使勁蹭,嗚嗚哇哇弄了一身的口水。

江依蘭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看着睡的昏天暗地的秦姝琦,最後還是離開了,算了等她起來再問吧。

把兒子拎過來,她對那三個虎視眈眈地看着她的小家夥們解釋,“阿姨只是叫媽咪吃飯飯哦,不是故意打媽咪,阿姨沒有騙你們。”

三個小家夥睜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江依蘭,江依蘭在每個人臉上吻了一下,“阿姨去給你們弄吃的,媽咪睡覺覺了,咱們不去打擾她哦。”

“媽咪昨天晚上去哪兒裏了?”一個眉目如畫的小男孩兒問道。

“你媽咪昨天晚上打妖怪去了。”

小男孩兒嘀咕,“阿姨又說謊。”

江依蘭在廚房搗鼓午飯,三年的時間,她已經從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變成了一個煮婦,雖然手藝比不上秦姝琦,但是照顧四個小東西還是沒問題的。她熟練地蒸了四份兒蛋羹,然後煮了一些面條,裏面加了雞蛋,菠菜,西紅柿,色香味俱全。

等飯好的時候,擺了小桌子,和孩子們一起坐在毯子上,嗷嗷待哺的四個小東西眼神落在飯桌上,眼睛冒着晶亮的光。這個時候是他們最專注的時候,。

江洛祎嗷嗷叫道:“麻麻,麻麻……”

江依蘭給江洛祎小朋友喂了一口蛋羹,“媽媽在呢,快吃。你看姐姐們都自己吃着呢,你也自己吃。”

“麻麻,麻麻,吃蛋蛋吃蛋蛋。”

“嗯,吃蛋蛋,給哥哥姐姐喂了再給你喂好不好?”江依蘭笑問。

小家夥揮着手,頭也一點一點的,小身子一抖一抖,像是在跳舞,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玩樂當中。

其餘三個小家夥看着瘋癫的小東西,眼睛裏面全是問號,這貨又在幹嘛?

江依蘭笑得不行,幹脆拿出手機放歌,那小東西果然掄圓了甩胳膊,整個身子一抖一抖的跟着音樂在跳。

江依蘭不管他了,抱着軟萌萌、長相無比精致可愛的楚楚,親了她一口給她喂飯。

果果是三個孩子中的老大,濃眉精致,眼睛烏黑發亮,小胳膊肉肉的,人前是個乖孩子,但是和小夥伴們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個孩子王,打架打得特別兇。他乖巧的自己吃着東西,臉上沾滿了蛋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江依蘭,奶聲奶氣的問道:“阿姨,麻麻怎麽了?”

“媽媽困困,睡覺覺了,果子不要擔心,等會兒媽媽就醒了。”

“哦。”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給蘇蘇,“蘇蘇,吃。”

“蘇蘇先讓哥哥喂好不好?”江依蘭柔聲問。

蘇蘇個子矮小瘦弱,長得俊秀精致,很腼腆害羞,純真的眸子眨了眨,看着哥哥喂來的東西,張口準備吃掉,結果還沒到嘴裏掉到了毯子上,他眨着眼睛看向果子。果子皺眉看着掉地上的蛋羹,有些懊惱,又耐心的挖了一勺蛋羹遞到蘇蘇唇邊,“蘇蘇,吃。”

蘇蘇這回吃到嘴裏了,抿唇腼腆一笑,果子自己吃了一口,又給弟弟喂,中間蛋羹掉了好幾次,兩人小臉上全是懊惱。

兩歲多的江洛祎甩着甩着一屁股摔到了地上,愣了一下,哇哇大哭起來,江依蘭頭大,開始哄這個祖宗,她哄了一會兒,跑進房間裏叫秦姝琦,“你兒子要餓死了,快起來,秦姝琦!你丫的就一壞東西!”懷裏的江洛祎還在抽噎,“麻麻,疼疼。”

“乖啊,不疼了不疼了,媽媽給你揉一揉哦,”江依蘭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地無聲安慰,催秦姝琦,“快起來,果子他們都餓着呢。”

秦姝琦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睡眼惺忪,粉嫩嫩的唇瓣輕啓,“好瞌睡。”

“孩子都餓了,快起來給孩子喂飯。”

秦姝琦爬起來,身上酸痛,骨頭像是被人拆過了似的,抓抓頭發,哼哼唧唧的在床上滾了一會兒,床前站着三個小東西,全都睜着單純清澈的眸子看着她,三個小家夥爬上床,往她身上爬。果子叫清亮的聲音傳來,“麻麻麻麻……”

秦姝琦抱着小家夥們猛親,“走,我們吃飯飯去。”

秦姝琦洗了把臉,把這三個小家夥開始給他們喂飯,面條都糊到了一起,好在味道還行。秦姝琦很熟練的給三個東西喂食,間或偷吃一口。

江依蘭對這個和孩子搶飯吃到家夥深深的鄙視,想當初她給兒子沖了一瓶奶粉,讓她幫忙喂一下,結果這家夥含在嘴裏砸吧砸吧倒是喝的很歡快,完全忽視兒子眼睛裏面的渴望。

江依蘭深深的覺得自己照顧的是五個孩子。

秦姝琦邊打哈欠便給小家夥們喂飯,蘇蘇皺着一張臉都快哭了,頭扭到一邊兒,小聲嗚咽。依蘭叫道:“你糊到蘇蘇臉上了!”

秦姝琦看了一眼,趕緊給兒子擦掉,親了親他,“寶貝兒,燙到了嗎?麻麻不對,下次不會了。”

“麻麻上次還弄到我臉上了。”果果睜着黑白分明的而大眼指責她。

“我不是故意的,果果……”秦姝琦癟癟嘴一副要哭的架勢。

果果頓時一臉黑線,翻翻白眼,“又來了,又來了……”

蘇蘇趕緊小聲說,“我沒事,麻麻。”他黑亮的眸子看向秦姝琦,濕漉漉的惹人疼惜。

秦姝琦親了他幾下,“還是蘇蘇好。”

蘇蘇臉一紅,不說話。

☆、孩子的二三事

秦姝琦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吃過飯後,兩個大人才開始吃飯,秦姝琦顯得無精打采。

江依蘭問道:“你昨晚上幹嘛去了?別給我撒謊,最好老實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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