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撿到壞總裁(尋夢撈寶號之二) - 第 8 章

偌大的辦公室裏一片寂靜,除了翻動文件的窸窣聲響,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秘書靜靜的杵在原地等着,直到趙睿恺将手中最後一份文件簽妥,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總裁今天還要留下來嗎?”

自從趙睿恺在半個月前回公司後,立即投入工作。

他如此積極,秘書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對于那些不斷吞并、利字當頭的商業行為,不再有旺盛的企圖心。

連以往在工作之餘常教她以利益為考量,約哪個企業千金共進晚餐的活動,也一概沒有再安排,吃、睡、工作都在這間将近二十坪的總裁室裏解決。

表面上看來,趙睿恺與以前沒啥兩樣,但身為在他身邊工作了十幾年的秘書,她看得出被部屬們戲稱為魔王大老板的他心事重重,在那強勢沉穩的神情下,其實是藏着憂郁的。

這樣的趙睿恺着實讓人感到不安,因為這樣的他完全不像處事果斷嚴厲、行事幹脆的魔王大老板,只是,即使看穿老板的心思,秘書也不敢多說話,只善盡自己的職責。

趙睿恺連頭也沒有擡,直接開口道:“明天是周末,你先下班吧,不用管我。”

沒想到魔王大老板也會有大發善心的時候,以往即使是假日她也需要待命,讓魔王大老板随傳随到。

得到休假令,秘書難掩喜色地帶着他簽妥的文件走出總裁室。

待秘書一關上門,趙睿恺便往後倒在皮椅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離開陶雨諾後,他一直睡得不好,總是作奇怪的夢,夢裏,穿着清朝服裝的陶雨諾總是以她那雙含怨帶愁的眼睛幽幽瞅着他。

那模樣可憐得惹人心疼,讓他心裏充滿無限懊悔與愧疚。

他根本不知自己為何懊悔,為何愧疚,當他想開口對她說些什麽時,黑色的夢魇即宛如大浪般襲來,徹底将他淹沒,沒多久他便醒來了,醒來後卻更覺疲憊。

趙睿恺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作這麽奇怪的夢,卻無法否認,他對她的思念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思念她的感覺像有塊大石頭壓着心口,讓他十分難受。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的心被她占據了 一角,沒有了她,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缺了 一角的心湧出一股說不出的莫名失落感。

所以他決定盡快把之前失憶時所累積的工作處理完,然後趕緊去找她,就算只是遠遠的看她一眼也好。

這樣如此眷戀、想念着一個女人實在不是他的行事作風,但她像魔魅一般,把他緊緊纏繞,讓他變得不再像自己。

或許在落海後被她救起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不是以前的趙睿恺了。

但是為了她,他甘願變成這樣的趙睿恺!

陶雨諾才打算要振作,但沒想到在與編輯講完電話後沒有多久,她的老毛病就發作了。

她感到頭暈,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她知道這不是感冒,而是由疲勞與壓力引起的耳內不平衡。通常她只要去診所吊瓶點滴就好,但這會兒她一站起來就暈,哪還有力氣去看醫生?

最近為了趙睿恺,她日子過得恍恍惚惚,還推掉了幾件案子,當了好一陣子活死人,夜裏更因為少了他的體溫,總是睡不好,她想,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她的老毛病再次發作。

毫無預警的眩暈來得很急,陶雨諾可以感覺周遭的景物不斷轉動,連閉上眼睛仍覺得天旋地轉,只要一動,眩暈的感覺就更加嚴重。

沒辦法去診所打針,她将醫生之前開給她的止暈止嘔藥吃下後,躺在床上靜靜躺着休息,躺久了,她索性睡去,決定等補足了睡眠後狀況若沒有好轉再去診所一趟。

陶雨諾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覺有人摸着她的額頭,那雙手厚實溫暖,大得能将她的臉遮去三分之一。

她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眼睛還沒能适應房中暗下的光線,只看到一團有着寬肩的高大身影。

“你病了嗎?”趙睿恺一回到這個他住了好一陣子的家,一股說不出的懷念湧上心頭,讓他忘了按門鈴,直接拿出鑰匙開門進屋。

走進屋裏,他沒見到陶雨諾,上樓來到她的卧房,才看到她微蹙着眉躺在床上,一頭披散在枕上的墨發,将她的小臉襯得毫無一絲血色。

她這模樣讓趙睿恺的心立即揪緊,悶悶地發疼,他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她卻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看着他。

那飽含着擔心的聲音低沉沙啞,但陶雨諾馬上就聽出那是屬于誰的聲音,心裏再次翻騰。

是他……逐漸适應光線的眼睛終于看清楚他的樣子,确定了她的猜測。

沒有印象裏輕爽自然的發型,他刻意上過發蠟的發讓他看來一絲不茍,身上穿着燙得筆挺的黑色襯衫,襯得他更為英俊,但又顯得淩厲。

眼前的這個男人,像是她所想念的那個人,又像不是,那不确定的感覺讓陶雨諾剎那間淚水盈眶。

或許是夢,他才會出現在她的眼前……見她落淚,趙睿恺再也無法維持冷靜的神情,手足無措地開口:“你不想見到我,我會馬上走。”

“不……”既然是在夢裏,她就什麽都不用考慮,只要誠實地順從自己的心就好。

“抱我。”她好想念他的懷抱,厚實的胸膛寬大又溫暖,比任棉被都還要溫暖。

雖然夏天的腳步尚未遠離,兩個人抱在一起一定會更熱,但陶雨諾就是想要被他抱着,無比渴望。

聽見她的要求,趙睿恺皺眉替她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我帶你去看醫生,你的臉色很不好。”

雖然他很想順着她的話緊緊地抱住她,但她看來如此虛弱,他怕自己一抱住她就會把持不住對她的思念。

再加上兩人還未冰釋前嫌,他若乘機對她做出什麽事,說不定會因此将他們之間的關系弄得更糟。

以為自己是在作夢,陶雨諾抛開了現實裏與他的芥蒂,吐出夢呓似的呢喃。“沒病,我要你抱……”

或許是因為個性的關系,在兩人十分親密的那段時間,她也從不曾向他撒嬌,如今她這難得的舉動直戳他的心窩,而且此時的她多了 一種讓男人無法抗拒的嬌憨,讓他完全無法招架地抛開理智,上床張臂将她小心翼翼的緊緊抱在懷裏。

當她嬌軟的身體貼來,趙睿恺近日陰霾的心情豁然開朗,心口缺了的那一角彷佛在瞬間跟着被填滿,讓他莫名的感動,眼眶燙熱。

他一靠近,陶雨諾一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感覺他的體溫透過襯衫,讓她孤單寒涼的心溫暖了起來,原本冰冷寂寞的世界在瞬間變得安全、寧靜而溫馨。

如果可以,她多想永遠賴在他的懷抱裏……趙睿恺垂眸看着她像是抱住海上的浮木,在他的懷裏蹭了蹭,直到尋得舒服的位置,嘴角跟着揚起幸福無比的笑。

看着她臉上久違的甜笑,他的心揪得發疼,幾乎可以确定,她若不是睡得迷迷糊糊,把他的出現當成作夢,就是真的病得胡塗了。

剛剛摸她的額頭,她并沒有發燒,所以他猜想她應該是睡迷糊了。

趙睿恺不打算打破這一刻的美好,就算她柔軟的嬌軀貼在他懷裏,輕而易舉就擾得他血脈債張,他還是不敢放縱。

他也極渴望與她相擁而眠,需要她的體溫來撫慰他這段日子一直無法溫暖的心。

所以,這會兒就讓他抱着她,什麽都不想,好好睡上一覺。

一覺醒來,陶雨諾便微微一笑,因為暈眩難受的感覺不再,她的老毛病終于走了。

亮晃晃的陽光從随風舞動的窗簾灑進房中,光線像正在跳舞,她卻無法确定現在是什麽時候,只是感覺有點熱,流過汗的身子黏呼呼的。

她正想起床沖個澡,卻發現腰間不知在何時多了雙手臂,是健康的麥色,健壯、結實,而她的背貼抵着一片溫暖堅實,頭頂上方有道規律的呼吸,不斷呼出熱氣,拂着她的發絲……

陶雨諾驚得一愣,緩緩地側過臉,當她看見趙睿恺熟睡的臉時,整個人僵住了 .她還在作夢嗎?

但她很确定,此時不是夢,因為她可以感覺他的體溫、他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男性氣息。

這一切模模糊糊的勾起了之前的回憶,她才驚覺,原來那不是夢,他真的回到她身邊了?

陶雨諾認為自己不該感到喜悅,但心卻像帶着一絲醉意,她伸出手緩緩撫過他挺直的鼻梁、堅毅的下巴,心中充滿了酸澀,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為什麽他是那個永遠不嫌錢多、手段惡劣的魔王大老板趙睿恺?如果他的身分平凡一些,該有多好?這樣她就不用掙紮到底要不要繼續放任自己愛他。

陶雨諾暗暗嘆了口氣,想趁理智還沒有淪陷前離開他身邊,但不知為什麽,她的目光就是定在他剛毅的唇上,怎麽也移不開。

纖指輕輕畫着他的唇,畫着、畫着,她的小嘴就這樣情難自禁的緩緩靠向他。

她想念他的吻,想念與他唇舌交纏的美好……如此想着,她像在突然間着了魔似的,微微擡高臉,輕輕的将唇貼在他的唇上。

屬于他的男性氣息瞬間盈滿她的呼吸,讓她的心跳立即變得紊亂。

趙睿恺已太久沒有好好睡過覺,意識正處于酣眠狀态中,卻因為嘴上那濕熱柔軟的觸感以及蔓延鼻端的一絲淡淡幽香,不得不醒了過來。

睜開眼,他發現陶雨諾的芳唇正輕輕抵着他的,讓他的心莫名的湧起騷動。

她為什麽吻他?

這一吻雖然生澀笨拙,卻挑逗着他的每一根神經,讓他體內的雄性激素瘋狂的分泌。

對她的思念和渴望讓趙睿恺無法想太多,他像情/yu/大發的獸,狠狠的含住正在他唇上探索的軟嫩。

沒有料到他會忽然醒來,陶雨諾驚訝地張開嘴,正巧讓他的舌有機可乘,一舉便鑽進她口中,急切而狂霸地攪動、肆虐,占有她口中每一處柔嫩。

唇瓣被他的唇碾磨得麻燙微疼,她甚至聽到彼此的唾沫被他的舌攪纏所發出的暧昧聲音,說不出的酥麻直往心頭竄去。

“唔……”

這激切的親吻讓陶雨諾的臉熱得像是要燃燒起來,唇被趙睿恺的吻封得密不透風,她覺得自己像是快要窒息了,想推開他,他卻不肯放過她,仍以激烈得像是想吻進她心頭的力道,企圖抽去了她所有的反抗。

每次都是這樣,他只是吻她,就有辦法讓她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騰。

雖然他們分開的時間并不長,但這一吻顯然成為助燃劑,瞬間便挑起兩人的/yu/火。

熱血澎湃之際,趙睿恺再也無法忍耐地翻身将陶雨諾壓在身下,一雙幾不見底的幽深黑陣熾亮得像是要将她融化。

他的動作敏捷得像頭豹,她該推開他,拒絕這暧昧的姿态,但此時她已被情/yu/所掌控,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趙睿恺迅速地脫去彼此身上的衣物,默默地凝視着她好一會兒,才以因為情/yu/而沙啞的低沉嗓音道:“雨諾,我想你。”

他的聲音性感又迷人,像是魔咒,更像一把烈火,瞬間融化了橫阻在兩人之間的現實。

陶雨諾着了魔似的盯着他深情的雙眼,再也無法掩飾內心最真實的想望,低聲輕喃,“我也是……”

她的回應讓他心中一陣激蕩,堅硬火燙的yu/望亢奮的抵在她腿間,給了他進攻馳騁的理由,但他卻不敢躁進。

過去,就算他溫柔的誘哄,還是沒辦法讓她完全包容他。

這一次,經過了 一段時間沒有親熱,趙睿恺知道,自己需要花更多時間愛撫她。

……

終于得到滿足後,趙睿恺抱住被他愛得癱軟在他懷裏的小女人,仍舍不得将/yu/望退出,任由糾纏在心頭的絲縷情意将兩人纏得緊緊的。

與陶雨諾不曾再相見的這段日子,趙睿恺完全處于禁/yu/狀态。

這當下,積累多時的熱情徹底釋放在她的體內深處,他得到極大的滿足,通體舒暢地将汗濕的俊臉埋在她的頸邊,享受着高潮後的溫存。

激情褪去後,陶雨諾可以感覺他粗重急促的呼吸漸漸緩和,但是仍埋在她體內的雄風似乎又恢複勃然狀态,讓她吓得趕緊裝睡。

裝睡也好,一來可以不必馬上面對橫亘在兩人之間的問題,也可以避開他再展雄風的第二波攻勢。

她的老毛病剛消失,實在難以承受他異常旺盛的精力,而且她的腿心仍酸酸麻麻的,所以裝睡是最好的決定。 不知她其實醒着,趙睿恺看着她嬌軟無力的癱在他的臂彎裏,與他四肢相纏,心裏充滿了說不出的甜蜜,也十分感慨。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阻隔,該有多好?

“雨諾……不要讨厭我……”他憂郁地蹙着眉,眷戀無比地輕撫着她的臉,似自語般呢喃。

陶雨諾聽見他那微帶哽咽的低喃,鼻頭暗暗湧上一股酸意。

她不想恨他,只要他不執意買下這塊地,她就願意相信他是真的愛她,并不是為了她的土地而與她逢場作戲。

但是,他離開前堅持表明非要這塊地不可,既然如此,持不同意見的兩人又要如何相愛?

難道真要欺騙彼此,只能維持在床上滿足彼此肉/yu/的關系,下床後就連朋友也不是?

想到兩人可能發展成床伴,陶雨諾心頭滿是說不出的苦澀,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在她極為苦惱時,突然感覺身後的男人将/yu/望退離她體內。

她以為趙睿恺會馬上離開,但他卻是進浴室沖了個澡後,打開她房中的衣櫃,拿出他那時并未帶走的衣服換上。

看着他寬闇的背和結實的腰臀呈現出倒三角形的完美背影,陶雨諾咬着唇,懊惱不已。

他走後,她根本沒想過要清理他的東西,當他打開衣櫃,看到他的衣服仍留在原本的位置,心裏是不是很爽快?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不知道答案,但緊接着她心裏又充滿疑惑,如果他馬上就要走,為什麽要換上他留在這裏的衣服,而不換回他的黑襯衫和西裝褲?陶雨諾滿心納悶。

發現他穿好衣服後又轉過身,她趕緊閉上眼睛。

她還沒想清楚該怎麽面對他,所以只好繼續裝睡,暗暗觀察他的舉動再說。

趙睿恺緩緩踱回床邊,完全沒有發覺她是裝睡,以為她是被他折騰得累壞了。他溫柔地深深凝視着她許久,才俯下身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他剛洗過澡,身上有着她慣用的沐浴乳香味,他的吻雖然極輕,然而縱使她緊閉着雙眼,依舊能感覺到他唇上的情緒是那麽溫柔而深情,滿是寵愛。

為什麽呢?

陶雨諾可以清楚感受他對她濃烈的感情,平靜的心湖不禁泛起漣漪。

他是真的愛她嗎?或是只是單純的肉體吸引,感官上的愉悅?

苦澀與理不清的情緒在她腦子又攪成一攤爛泥,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只來得及捕捉他高大筆挺的背影,心底有太多不舍。

唉,有誰能告訴她,他們之間該怎麽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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