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船夫都和你說了什麽?神神秘秘一定不是好事。”
“的确不是好事……不過男人之間的話題,阿檸你确定要聽嗎?”
“那我回去找哥哥,讓他猜一猜。”
我剛轉身,就被強行抱住,他的下巴靠在我肩上,呼吸的熱氣灑在我的脖頸,一陣酥癢,我笑着躲了躲,壞心眼地調侃:“當街調戲良家女子,罪名不小啊。”
他抱緊了我,慢條斯理說:“我未婚妻,行使權利。”
“你未婚妻現在也要行駛一個人逛街的權利,請你不要糾纏。”我将他的手臂從腰上推了下去,“現在請你回酒店找我哥哥好好促進一下感情,洗盡他對你的壞印象,争取早日獲得認同。”
“我不介意你哥哥對我的印象一路黑到底啊。”林諒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比較關心,你想一個人逛到哪裏去?是我和你哥哥都不能跟去的地方嗎?”
我腦中一轉,無辜地眨了眨眼:“是啊,畢竟姑娘家的店鋪不适合有男人在場……”
但是話未說完,林諒就拉起我的手向前走。
“啊——沒有關系,我是不會介意的,你也別放在心上,說不準你遇到兩難的選擇時,我還可以幫你。”
他一本正經地這樣說道,堵得我啞口無言,看着他真的拉我往那種店鋪走去,我臉色大變,急急制止他。
“還是下次再去逛吧,今天人實在是太多了,我不想排隊。”
林諒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店鋪,低下頭注視我,聲線突然變得磁性又暧昧:“阿檸,你真的不需要進去看看嗎,我的審美不會令你失望。”
這波撩人的話語猝不及防,令我雙頰微紅,心神輕漾,不得不承認,富養的男孩與生俱來的語言能力令人嘆為觀止,但他與那群情話綿綿的富家子弟不同,身上有別一般的魅力。
明明坐在玫瑰叢中,眼中卻清透幹淨,陽光舒朗,仿佛能一眼看到底。這樣的人,心一般也會很幹淨溫柔吧。
我能感覺到,我們在一起那麽長的一段時間,在經歷了多種是非磨難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仍沒有變,還是最開始我喜歡的男人。我想人生剩下的幾十年,和他一起走到最後。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縱是前路泥濘難行,我也有了行走下去的勇氣,只要,一直牽着他的手。
短短瞬間,我卻想了好遠好遠,林諒的聲音變得有些緊張無措:“阿檸……我不跟着你了,你想去哪裏都可以,就是別哭啊。”
我茫然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才發現有些潮濕,他拉開我的手,從懷裏掏出一方深藍手帕,細細為我擦着淚,無奈又寵溺地開口:“從我為你戴上戒指起,我就在想,以後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委屈而哭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會盡自己的能力給你幸福,開心,從此以後,我不會讓你的臉上少了笑容。”
我原本沒有淚意,但聽到他的話,眼淚卻開始不受控制,哽咽道:“你這算是……在感動我嗎?”
“是啊。”林諒翹起唇角,眼睛很亮,“這是我的承諾,一輩子對你有效。”
我注視他的雙眼,突然擡起手一把拽上他的領帶,趁他身體下移,唇靠上他的,冰涼涼的觸感。
他微怔,沒有防備地被我偷襲成功,卻在下一秒攬住我的肩,反客為主,湊上來加深了這個吻。
與之前百樂門重逢那輕柔的吻不同,這次悠長而濃烈,是我常在柏林街頭看見男女之間的熱吻。
“阿檸……”他一邊含糊地喚着我,一邊輾轉,鼻間的呼吸急促了幾分,眼中也漸漸蒙上一層陰影。
我漸漸失了力氣,渾身發軟,推他也推不動,索性閉上眼任他索取。
直到他戀戀不舍地離開,我才要拉開距離,但他反而将我攬得更緊,滾燙的唇落在我脖頸之間,輕輕舔咬,一陣酥麻滑過我的皮膚,有些癢,更有些疼。
我的呼吸也快了些許,身體有些異樣,難耐的“嗯”了一聲,下意識抱緊了他。
突然,他停下所有的動作,用手将我緊緊按在懷裏,似乎在強忍什麽,身體微微顫抖。
我有些難受地動了動,他嗓音沙啞道:“阿檸,先別動。”
我轉了轉眼珠,遲疑問他:“林諒,你該不會是——”
動情了吧。
他沉默,我緊靠他的胸口,聽着他快速跳動的心髒,莫名臉上滾燙,恨不得找塊布把臉遮住。
對不起,我撩的。
自作自受這句話,古往今來說得非常準。
良久,他才松開我,我忙從包裏拿出化妝用的小鏡子,對自己照了照,看見脖頸上盡是暧昧的紅印,頓時太陽穴很疼:“你……我……我哥哥……”
我哥哥看見我和你這麽回去,一定會把你丢進蘇州河。
林諒上前,用手指輕輕抹過我的嘴唇,一陣刺痛,待他手指移開,上面還沾了點點血跡,我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的唇角被咬破了。
“林諒——”我微惱,卻根本找不到指責他的點,畢竟是我主動撩的。
他将指尖的血跡抹到之前的深藍手帕上,塞進懷裏,嘴角牽起一抹痞笑:“下次我會注意的。”
下次?!
除非我腦子壞了,下次再主動去撩撥他。
我冷哼一聲,向巷口走去,他長腿一邁,三兩步地跟上我,饒有興趣地問:“阿檸,回酒店嗎,我們可以繼續……”
“繼續?”
“我可以繼續陪你逛街。”
“我要去拜訪一位朋友,既然來了蘇州就必須去見她。”我狐疑地打量他,“蘇州是你的老家,你不用回去看看親戚朋友嗎?”
他漫不經心地理了理微亂的領帶,說:“我不是在這裏長大,有記憶之後的生活都是在上海,根本不記得以前的親戚住在哪裏,再者隔了多年,也沒人認識我了吧。”
我見他為了耍帥,單手久久沒有系上領帶,遂打開他的手:“我來吧。”
他尴尬地咳了一聲:“以前都不用我自己系的。”
以前在上海當個小少爺,自然是不用自己系領帶的,在家有傭人,在外有我,只要記得帶錢和耍帥就夠了。
我也曾經花費了很久的功夫,學習領帶的打法,衛窈經常看見我在房裏拿着領帶上下比劃,嗤笑着問我是不是打算去百貨公司賣領帶,我卻只是想讓自己的作品不那麽難看,讓他被人笑話。
這一瞬,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小少爺唧唧歪歪地說領帶太緊勒到脖子,趁我手忙腳亂時趁機占小便宜。
我的唇邊露出微笑,打破了之前刻意的冷淡。
小少爺見狀,又蹭了上來:“你那位朋友我認識嗎,是男是女?”
“你見過呀。”
“什麽時候?”
“在我回國後,那次在百樂門的風波裏。”我雲淡風輕地說,眉間卻逐漸籠上一抹深沉,“或許三年前,在那場流血事件裏,她也同樣在百樂門。”
林諒難得皺起眉,緩緩開口:“是……”
“我這次想去見她,只是為了要一個答案。”我定定看向他,也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我陪你一起去。”他的眼底有很深的擔憂,很難看不見。
我略一思索,點了點頭:“好,我們盡量在天黑前,早去早回。”
巷口的拐角,視線的死角,有一道人影慢慢滑過。
像空氣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小奶狗進化成大型犬科動物的過程
只需要一個撩法
距離男主被扔進蘇州河又近了一步
三人行開啓副本
可以寫新的故事啦炒雞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