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駿說先洗個腳，把事情談完了再說，當一個什麽‘部長’把他們領到一間有兩個沙發的房間裏，說一會洗腳妹就過來，請兩位稍候，文駿不斷地抱怨條件太差，“什麽破地方！”他說。

一會來了兩個小妹，給陳功洗腳的小妹很纖瘦，個子高高的，但人非常單薄，好像很怕羞似的，不敢擡頭看陳功，說話聲音細細的。陳功發覺，這個女孩其實蠻好看的，尤其是一頭秀發，黑黑的，兩只單鳳眼黑白分明，十分清亮，只是看人的時候有點眯縫，不知是不是有點近視。

文駿說：“陳功，給你服務的小姐蠻漂亮嘛，想不到這種檔次的地方還有這樣水靈的小姐，只是我的運氣沒你好。”他說着就把手伸過來摸給陳功洗腳的小妹的臉，人家趕忙躲開，像只受驚的小鹿，又氣又羞，連脖子都紅了，陳功看不下去了，說：“我們還有事要談。”把他攔住了，文駿停止了放肆，那個小妹擡起頭向陳功瞟了一眼，目光充滿了感激，陳功想，這個女孩肯定剛幹這個工作不久，不過她以後會習慣這種場面的，也會變成像蔡花那種放蕩的女孩，這應該毫無疑問，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他想，有多少純潔的良家女孩就這樣走向了不歸路啊？那個蔡花當初經歷這樣的場面也一樣是這般手足無措吧？

給文駿洗腳的小妹不幹了：“喲，老板的意思是我很醜喽？老板你真色，洗個腳還挑好不好看，又不是松骨按摩”文駿笑了：“你的意思是你們這裏還有那個服務？”小姐笑了，說：“老板是老手了，老板要是洗完腳還有興趣的話我樂意為您服務，要是不喜歡我，我們這裏有大把的靓妞，我給你介紹。”文駿說洗完腳再說，他現在有重要事情和這位陳老板談。

兩人洗着腳，談着事。文駿肯定是經常享受這種服務，和洗腳妹配合得很好，陳功就不一樣了，他天生怕癢，尤其是腳，當小妹用怯生生的細長雙手捏他的腳時，他總是忍不住癢要收回來，弄得小妹越發的窘了，一個勁地說對不起，文駿的那個小妹也幫着向陳功說，這個靓妹子是新來的，請老板多包涵，陳功連連說沒事沒事，是我自己不好。看來沒有哪個客人像陳功這樣作自我檢讨，惹得文駿和他那個小妹騷笑，弄得陳功和他那個小妹都非常不好意思。

文駿說：“你是一點也沒變，我正是看中你這一點，才給你商量一件大事。”文駿告訴陳功，剛才看到的那個廠被他‘搞到手了’，之前這是個江西老板搞的一個廠，因為搞假冒僞劣，被文駿的人馬給端了，老板求文駿放他一馬，在花了一點小小的代價後事情大事化小了，之後老板注銷了企業，找別的門路發財去了。作為報答，這個他已無心再處理的廠子剩下的這點財産算是無償轉讓給文駿了。文駿說：“我算是便宜這狗日的了。”

文駿的意思是他想在這點東西的基礎上搞個工廠起來，“什麽都是現成的”，按陳功剛才的說法，只要有訂單，弄點流動資金就行了。陳功的評價和文駿的想法不謀而合。如果轉賣掉，那兩臺快折舊完了的設備還不是賣個破爛錢，有什麽意義？

文駿是公職人員，當然不會親自來搞工廠，再說他也沒搞過企業，不懂怎麽個搞法。他需要一個可靠的人一起合作，那個人必須會根據這點場面提出什麽産品最合适上，必須懂市場，“關鍵是能搞到訂單”文駿說，此外這個人要可靠。

“你想，我一個國家工作人員肯定是不能出面經營的，我只能和一個可靠的人合作，他經營，賺的錢一人一半，當然我也不是完全當甩手掌櫃，有我在工商這一塊罩着，上面下面什麽事搞不定？我的合作夥伴只要一心一意賺錢就行了。”

陳功問：“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物色一個這樣的人是吧？”

文駿說：“還用物色誰啊？就你啊。就你能滿足這幾個條件啊。這點東西我全扔給你，你來過老板的瘾。不過我只投入這點東西了，其它的啓動資金什麽的你自己去想辦法，具體要怎麽搞你自己去鼓搗，反正我是什麽也不懂的，賺了錢我們一人一半，虧了我也不管，反正我出的那麽點東西你剛才也看到了，虧完了算我倒黴，沒撿這個便宜，再虧就是你的了，你看如何？這種現成當老板的機會你到哪找去？”

陳功說，我考慮一下。文駿說，就這樣了，你想搞就馬上搞，不想搞我找別人去，給你一個月時間做決定。

文駿全盤托出了他的想法，剩下的就是他陳功的事了。

看到陳功沒有一口回絕，聽完他的話在那裏冥思苦想，文駿高興了，知道這事有戲。他叫陳功先別急，慢慢考慮，有的是時間。兩人洗完了腳，文駿還要更舒服一下，他把他那個小妹打發走了，拉着陳功的那個小妹說要去按摩，女孩掙紮着，連說她只洗腳，不做按摩。這樣就驚動了那個部長，部長看到文駿要生氣了，就向女孩吼，命令她帶客人去樓上為客人服務，女孩不肯去，場面極為緊張。陳功說算了，要拉文駿走，文駿這畜牲非要發獸性，陳功沒法，想出了個主意：

“這個小姐是我的，她給我去服務。”陳功說。

部長精明過人，一看就知道文駿這種人不是好對付的，陳功這種人肯定好說話。他馬上接過陳功的話頭，對文駿說：“是呀，老板，這個小妹是剛來的，不大懂規矩，我給你安排好的，保證讓你滿意。”

文駿餘怒未消，但又不好發作，他對陳功說：“你要她我沒意見，但是你如果不上她的話，我就非要上她不可，媽的，不識擡舉。”

部長也幫着腔吼着女孩，最後，眼淚汪汪的女孩在部長的押送下帶着陳功去了樓上的按摩房間，部長叮囑女孩“好好給老板服務。”然後馬上出去給罵罵咧咧的文駿安排小姐去了。

女孩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低聲對陳功說：“先生，請你上床躺下來吧，我給你服務，首先說清楚，我是不做那個的，我也不會按摩，只是給你捶一下，你要是不滿意就不要給我小費，我不收你的錢，反正我不做那個，我……”

看着楚楚可憐的女孩，陳功頓生憐愛之心，他對女孩說：“你別把我想成是那種人了，我從不叫小姐做那個，剛才我叫你來給我服務是為了救你啊，你沒看出來嗎？”

女孩說：“先生真是個好人，不像有的客人那樣動手動腳，那麽你還是躺下吧，我也給你揉一下，看能不能讓你舒服一點，不然我就太不好意思了。”

陳功就躺下，女孩就在他的身上揉起來，陳功一身癢肉，女孩剛一開始揉他就受不了了。女孩看着他滑稽的樣子，笑了，說：“我聽人說，怕癢的人對老婆很好。”

陳功說：“你相信嗎？”女孩說：“我相信，先生一副菩薩心腸，對我這種人都發善心，對自己的老婆肯定好的不得了。”

陳功示意女孩不要白費功夫了，他說我們不如說會話吧，女孩說好。

陳功說：“你剛來的。”

“是的。”

“我問個問題，你不要生氣，你，你怎麽幹這一行？不，我的意思是怎麽在這種地方工作，這可不是好地方。”

“每一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先生，你貴為老板的人，不知道有的人命是多麽苦，尤其是我們這種窮人家的女孩。”她又說，“不過我不做那個的。”

陳功說：“在這種地方由得你嗎？如果今天我那個朋友，或現在我非要和你做，你怎麽辦？”

女孩吓得從□□跳了起來，雙手抱着胸脯，驚恐地注視着陳功，仿佛他馬上就要撲過去。

陳功笑了，他說：“我只是打個比方，我說如果的話，你怎麽辦呢？”

女孩這才鎮定下來，她說：“我只洗腳，我也知道這裏危險，所以我只上白班，白天客人少，我才來不久，不過我也不會呆太久。”

陳功說：“這就對了，女孩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這種危險的地方千萬不能呆。”

女孩笑着說：“是的，今天多虧了先生給我解圍。”兩人一時無話，過了一會，女孩嘆口氣說：“先生很看不起我們這種人吧？”

陳功說：“誰看不起誰啊？不要說你不做那個，就是做也不應被人看不起。不是萬不得已，誰願意通過這種手段來謀生？社會最底層的人是沒有罪惡的，有罪的人是那些來洗來嫖的王八蛋們，那才是人渣。”

女孩吃驚地看着他，陳功又說：“我也是罪人，在你低下身軀，用你的雙手洗我那雙臭腳時，我就在犯罪！”

女孩睜大了眼睛看着陳功，仿佛面前是一個神經病，說着瘋話。陳功想了想，也覺得自己非常可笑，說了這麽些可笑的廢話。

這時門被敲得山響，女孩起身去開門，沖進來一個女孩，陳功驚詫地發現竟是蔡花，他大吃一驚，從□□坐起來。

“是你這家夥，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說男人怎麽會有好東西，也是一個淫棍！”蔡花對一旁同樣驚呆了的女孩說：“美姐，當初帶你來時我給他們說好了你不上臺的，是哪個王八蛋讓你上的臺？我去殺了那王八！我剛收拾完一個老嫖，那老嫖被我收拾舒服了說他一開始是想上誰誰誰，可惜被他朋友要去了，我一聽他說那長相，就猜是你，趕快過來看看。”蔡花指着陳功問女孩：“他上了你？”

女孩說：“沒有沒有，這位先生是好人，沒要我做服務。”

“狗屁好人！好人會上這裏來？”蔡花對陳功說：“滾吧！你那畜牲朋友搞完了，在等你，還說叫我看看你搞完了沒有，我告你，幸虧你沒上我美姐，你要是上了，我一定把你那玩藝剁下來。”

陳功懶得理她，問女孩小費給多少，女孩說先生沒有要服務，哪能讓先生出錢呢？蔡花可不管，說：“按規矩要他四百！我知道他的底細，和我們住一塊，肯定不是老板，但你也不要便宜他，他手裏的錢總不是要拿去害人的？”

陳功不和她廢話，掏出四百元錢扔在□□，走了。文駿早已等候在外面，他們一離開休閑中心文駿就向他告辭，叮囑他早點給他答複。“其實你根本不用考慮，早點把計劃書給我整出來，整出來後我給你去把公司正正經經注冊下來，驗資什麽的手續都由我來搞定，你看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