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顧欄失蹤

嬌寵為後 - 第 48 章 顧欄失蹤

顧欄失蹤

戲臺已搭,待君至此,好戲上演

漠城是大歷的屏障,歷來是兵家必争之地,當年夷國大軍壓境,護國大将軍顧長平帶領顧家軍與其鏖戰數日,寸土不讓。

因為他們知道,若是被敵軍攻破了漠城,大歷遲早會被內外夾擊,終致滅國。

顧欄以查探瘟疫的名義再次回到了漠城,剛一進城,顧欄就察覺到不對勁,瘟疫是散播傳染極強的疫症,可城中百姓并無慌亂生病之相。

帶着這樣的疑問,顧欄見到了漠城的守城将領蔣司旗,他從前隸屬顧家軍,也是當年漠城一戰的幸存者,後來一步步升官,做到了守将的位置。

“拜見顧丞相。”蔣司旗上前觐見。

顧欄示意他起來,詢問道:“你不是上報漠城突發瘟疫嗎?為何自我進城,并未發現百姓患病,一切正常。”

蔣司旗微怔,連忙說道:“日前,城中發現幾位患病的百姓,還好發現的及時,城中大夫救治及時,才沒釀成大禍。但沒過幾日,有人來報說城外戴家村瘟疫肆虐,臣這才上報朝廷。”

“戴家村?這不是當年我母親設計伏擊夷國軍隊的地方嗎?”顧欄問道。

“是,确實是當年夫人設計阻擊夷國軍隊的地方,同時也是夫人遇伏之地。”蔣司旗回道。

顧欄總覺得這一切太巧了,像是有人在引導一般,“現下疫情如何?我要親自去看看。”說罷,顧欄就往外走。

蔣司旗連忙上前阻攔,神情有些不安:“丞相,現下瘟疫剛發,正是危急時刻,您若是去了,恐怕會感染,不如在此等候。”

顧欄看出了蔣司旗的不安和拘迫,推開他擋在面前的雙手,“蔣司旗,你是我父親提拔上來的,漠城一戰,我父母雙雙去世,顧家軍幾乎死傷殆盡,你還活着。但我希望你的幸存是上天保佑,不是因為別的。”

*

顧欄一行人來到戴家村,行至村口,顧欄瞥到遠處一大塊空地上有大大小小數十個小土丘,這些都是當年随母親謝菱之伏擊夷國軍隊的顧家軍墓地。

蔣司旗順着顧欄的目光看到了那塊墓地,連忙低下頭,似是不敢直視,“丞相,我們快走進村吧,村中百姓還等着呢。”

顧欄瞥了他一眼,輕笑不語,未置一詞,随即策馬揚鞭,趕向村中。

戴家村內,數十位百姓躺在地上,旁邊有大夫為其診治,顧欄下馬正要探查情況,旁邊蔣司旗遞過來一只厚重布巾。

“丞相先戴上,這瘟疫可是要人命的大病,得小心些。”

顧欄接過,戴在臉上,随即開始查探百姓狀況,一番探查下來,這裏确實如蔣司旗所言,百姓患了瘟疫,他也及時做了措施,派來漠城的大夫來這裏為百姓診治。

但這一切不太對,漠城本就是大歷邊城,氣候幹燥,戴家村更是漠城以外十裏,所處之地有一半是荒漠。

剛才顧欄問過了,瘟疫爆發前,村中最近無人去世,也沒有牲畜以外死亡,因為氣候原因,僅有的一口水井也是被嚴加看管。

所以,為何瘟疫會爆發在此地?毫無征兆的發生,不是發生在有數萬人的漠城中,而是發生在只有百十人的戴家村?

“有沒有派人探查過戴家村四周?”顧欄問道。

蔣司旗上前回話,語氣有些遲疑,快到沒有人發現,“已經探查過,并無異樣。”

蔣司旗看向四周,環顧一圈,像是忌諱什麽,說道:“丞相,天色不早了,不如先回城,明日再來。”

顧欄察覺到蔣司旗并不希望自己在這裏,或者說,蔣司旗根本就不想讓他出城,這是為何?

“好,先回城,順便部署解決瘟疫一事。”顧欄說道。

……

顧欄走到城樓上,這裏是母親自盡的地方,當初沒來得及救下母親,顧欄眼睜睜地看着母親慘死,心痛不已。

他已經按照約定寄出了四封信,這十幾日下來,顧欄已經察覺出了不安,但想到如今通信或許還未被切斷,想必背後之人另有打算。

漠城太平靜了,平靜到顧欄覺得總有大事将要發生,他已經無法離開,也不能參加顧嬌的封後大典了。

今日是寫第五封信的時候了,在城樓上,顧欄提筆寫道:

吾妹顧嬌親啓:

漠城平靜如昔,百姓安居樂業,此時我在城樓之上,遙想當年,每次出征和歸來,都能在城樓上看到你的身影。

漠城似乎是我顧氏的埋骨之地,父母在這裏,顧家軍在這裏,就連小叔也是在這裏去世的。

前些日子,我在城中偶遇故人,沒想到她也會在這裏,若是小叔還在,想必他們都會幸福的。

顧嬌嬌,你可還記得,小叔說過,你自己一人上樹,一定要小心,不要摔下來哭鼻子。

話及此,漠城瘟疫一事尚未了結,愚兄恐怕不能參加你的封後盛典,望安。

兄顧欄留。

顧欄召來親信,将信遞給他,吩咐道:“這封信你親自送入京中,小心行事。”

“是。”

*

京城,皇宮內。

李绾見顧嬌一臉焦急向外走去,她連忙跟上,一路上,李绾看着顧嬌臉色不好,心下越發着急,顧欄是不是出事了?

承合殿內,臨安王謝硯之和大理寺卿許之淵都在禦書房,幾人神色不安,李潛也在躊躇不知該如何。

福祿慌亂地小跑進殿,“陛下,宸妃娘娘和長寧公主來了,說是要面見陛下。”

李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斂去內心慌亂,吩咐道:“請她們進來。”

顧嬌走進禦書房,餘光瞟到舅舅也在,心裏的猜測越發肯定。

“拜見陛下,參見皇兄。”顧嬌和李绾恭敬行禮。

“起來吧。”

顧嬌緩步走到李潛桌前,似是不在意地說道:“按說,今日是哥哥信到的日子,如今已至黃昏,我還未見到信,便想着來陛下這裏瞧瞧,是不是陛下扣下哥哥給我的家書。”

李潛看向她,心裏還有些猶豫,顧嬌知道李潛有事瞞着她,如今事關她哥哥的安全,她一定要知道真相,到底發生了什麽。

“陛下,你不必再瞞我,這幾日你打着政務繁忙的名義,對我避而不見,還吩咐各宮來宸興宮彙報各種事務。陛下是想借此轉移我的注意,不讓我想到哥哥的事。”

顧嬌臉上滿是失望和怒氣,“陛下什麽都算好了,知道拿別的事來搪塞我,但唯獨一件事陛下算錯了,就是我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不管發生何事,我都會與他共進退。”

李潛盯着顧嬌片刻,搖了搖頭,吩咐道:“來人,把人帶上來。”

顧嬌轉過身去,沒有再看李潛,見到來人是哥哥身邊的親衛侍從青書,顧嬌眼眶逐漸泛紅,心裏的猜測終是落了地,哥哥怕是遇到麻煩了。

青書上前交給顧嬌一封信,“娘娘,這是丞相要我入京交給您的,還說要我小心行事,所以,我只能親自交給您。”

顧嬌接過信,一列一列看下去,直到看見信中提及“自己一人上樹”,顧嬌心裏一慌,出事了,顧欄出事了。

顧嬌将手中的信交給李潛,語氣哽咽地說道:“哥哥遇到大麻煩了,這封信表面看來是向我請罪,不能參加我的封後儀式。實際上,這是一封警示信。”

“信中提及小叔說讓我自己一人上樹,這句話有大問題,我父親曾說過,小叔臨終所言是絕對不能讓我一個人爬樹。哥哥這樣寫,想必是知道自己已深陷困境,借此向我傳達信息。”

李潛起身走到顧嬌身邊,雙手扶住她瘦弱顫抖的肩膀,将她攏進懷裏,輕聲安慰着:“顧嬌嬌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哥哥的,他會沒事的。”

“你先回宸興宮等消息,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顧欄出事的。”

顧嬌向後退了兩步,努力扯出一抹笑,可眼底卻滿是掩不住的悲傷和猶豫,“好,我先回宸興宮。”

幾人目送顧嬌離開,她剛走到門口,回頭看着李潛說道:“李潛哥哥,一切都會沒事的,對嗎?”

李潛見她眼中透着一絲深沉的悲哀,心下一痛,正要走上前,卻見顧嬌轉身離開。

李绾滿含熱淚,哭聲問道:“皇兄,顧欄是不是遇到不測了?”

李潛沉默不語,片刻後,他轉身坐回遠處,說道:“他會沒事的。”

李绾聞言,眼中霧氣凝聚成兩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美眸中悄然滑落。她轉身離開禦書房,腳步錯亂的向外跑去。

慈安宮內,江瑜正在潛心禮佛,不知是在為誰消減罪孽,又或是在為自己求個心安。

李绾跌跌撞撞地跑進殿內,跪在江瑜身旁,眼神哀戚,痛苦不已。

江瑜見狀連忙扶起她,問道:“你這是怎麽了?發生何事了?”

李绾推拒江瑜想要拉她起來的雙手,跪地磕頭,“母後,求你救救顧欄吧!母後!”身旁的素練連忙上前,想要拉起李绾,卻都被她揮開。

江瑜揮手示意身旁人退下,問道:“你這是什麽話?顧欄出事了?”見到女兒這副樣子,江瑜心下一慌,怕是這件事遮掩不下去了。

“母後,舅舅在哪?求您告訴我舅舅在哪?!我早就察覺到舅舅做下了錯事,但我一直不敢想,舅舅害的竟然是顧家。母後,舅舅已經害了顧氏一族人,現在只剩下顧欄和顧嬌了,我求您,不要再讓舅舅傷害他們了,求您了!母後!”

李绾哀聲痛哭,雙眼通紅,跪地不起,見江瑜心有不忍,她連忙說道:“母後,趁現在皇兄他們還不知道,您趕緊攔下舅舅,不要讓他一錯再錯了。”

江瑜起身,沒有回應李绾的話,轉而說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李绾連忙起身,追上江瑜,說道:“三年前。三年前入了無寺之後,有一次我見到母後和舅舅談話,我聽到了,只是那時候我不知道舅舅害的是誰,直到現在我才慢慢發現,舅舅害的是顧氏。”

“我知道母後念及舅舅是江氏唯一嫡子,也是您的親弟弟,所以才将這件事隐瞞下來。可顧氏一族是無辜的啊!顧将軍和臨安郡主是您舊友,他們不該遭此橫禍。您若是再隐瞞放縱,遲早這大歷都要覆滅了!”

“來人,去把江敬霆帶來。”江瑜吩咐道,她看向李绾,輕嘆一口氣,“再把皇帝請來,就說哀家有要事要告訴他。”

宸興宮內,顧嬌坐在窗邊,今夜是十五,月亮雖不如十六的圓,但好在亮眼照明,顧嬌想起顧欄臨行前說過的,他會平安歸來,參加她的封後盛典。

封後,明日就是封後儀式,顧嬌眼睛輕合,微微蹙眉,像是決定了什麽。

這封後儀式,若是皇後不在,不知會鬧出什麽大亂子,可她沒有別的選擇了。

“娘娘,陛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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