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在廚房裏忙活着,不知道從哪裏又搜刮出一把青菜,想要把它洗洗,再清炒了。
霍瑞廷看了兩眼,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扯出一根丢進嘴裏以後轉身,走到與廚房正對的大沙發上坐下。四下裏找不到打火機,他在茶幾上翻了一會兒,剛從果盤裏拿出打火機準備點煙,忽然一頓,想到家裏還有個病人,他又把嘴裏的香煙拿了下來,在手指間把玩,然後一彈,連同剛才找到的打火機一塊扔進了果盤。
他屋子盯着面前的果盤望了一會兒,廚房裏的秦桑突然回轉過身道:“那個,我還炒了一盤青菜,你吃青菜吧?”
他點頭,就是怎麽都想不起來,上次奶奶來家裏看他是什麽時候,餃子跟菜都是她那時候帶來的,應該沒放壞吧?
霍瑞廷起身到餐桌前,剛坐下秦桑便遞了雙筷子來,然後又給他舀了面湯才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兩個人悄無聲息地吃着一頓小飯,再簡單不過的小飯,可卻總讓人感覺有哪裏不太一樣,好像就是……比平常一個人吃飯的時候要好一點。
吃完了秦桑收拾洗碗,霍瑞廷便靠在旁邊的牆上盯着她看。
她有些臉紅,咬着下唇微微擡頭看他道:“我洗碗你也看?”
也不知道怎的,她輕聲細語同他說話的模樣就是讓他心動得厲害。霍瑞廷也沒控制得住,突然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便親吻上她的唇——起初秦桑是想向後去躲,可她才往後退了一點,他的另外一只大手也跟着伸了過來,一把箍住她的後腰把自己的懷裏鎖。
什麽叫情不自禁,什麽叫不由自主?
霍瑞廷過去從來就不明白這兩個詞語的含義,也自覺但凡提到這兩個字的人都是無法自控的垃圾,可是,偏偏是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
他就覺得這樣的狀态挺好的,家裏有一個人,還是他并不怎麽讨厭,喜歡的。
秦桑想躲又躲不開,腦子裏有個聲音,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真真地覺得這不是她第一次跟他親吻,他們以前也親過,應該是親過的,他們不是都已經決定要結婚了嗎?既然是要結婚的,又怎麽可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霍瑞廷一路失控地去吻她的唇。
秦桑的兩只小手上還沾着泡沫,想要擡起來去推他,可又怕把手上的泡沫抹到他身上去。
背後撞上流理臺,又撞向牆壁,接着她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秦桑睜開眼睛,忽然背上一軟,整個人已經被壓進綿軟的大床裏。
這不是她剛才睡覺的那張,這是主卧裏的床,他房間裏的。
霍瑞廷稍微離開了一些她的唇瓣,低頭看着她的眼睛,“你怕嗎?”
秦桑覺得自己好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心髒“咚咚咚”的好似就快蹦出胸腔似的。
她試着動了一下,手腳都被他壓制着,半分都挪動不了。
她睜大了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臉,胸腔劇烈起伏,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
“你剛才不是問我害怕你嗎?我現在就回答你,沒錯,我挺害怕的。就如你眼前所見,我不是個單純的人,你跟我說什麽稍微帶點暧昧的話我都覺得是有顏色的,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秦桑被他認真的眼神灼得臉頰發燙,兩只小手縮在身前,推他也不是,不推他也不是,只好紅着臉噘着嘴,“你看你,泡沫都弄我身上了,還有你身上也是。”
“我願意。”
秦桑的臉更紅了,“你、你要耍流氓也應該等我先把手洗了。”
“我不介意。”他就是那麽執着的一個人,執着地非要在這個時候讨個答案出來。
“你……”秦桑憋紅了小臉,明明心裏害怕地要死,可又覺得這樣做了以後反而是一種解脫,可以重新開始一段新生活的解脫。
霍瑞廷抓着她的小手,不管不顧就往自己胸前的襯衫上揩,把她最後的借口都給屏蔽了。
秦桑害怕掙紮,想要轉開小臉卻又被他捏着下巴回轉過來,只能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
她一望着他的眼睛眼圈就紅了,眼裏一點霧氣,自己也說不出來是緊張還是害怕,總之就是說不出話來,也沒辦法回答,只能這樣怔怔把他望着。
霍瑞廷不是個喜歡強求的男人,可偏偏是在遇到秦桑,偏偏是在這一刻,他就是想要強求,跟她做點什麽。只要做了,好像就能證明她是他的,然後從此跟海城,還有那個人,就半點關系都沒有了。
秦桑憋了半天,以為自己會哭,可還是不自覺地點了下頭。
她一點頭,霍瑞廷捏住她下巴的動作便往上擡,他一低頭就吻上了她的唇瓣。
溫熱與溫熱相貼,他的心跳也像要蹦出胸腔,呼吸早就亂成一團。
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即便上學的時候第一次也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霍瑞廷直覺自己變成了一個愣頭青,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夥子,腦子裏既定的套路和技巧什麽的早都忘得一幹二淨,只剩下身體的本能讓他不斷地前進,不斷地去探索。
秦桑被他搞得一團亂,自己也是混亂到家了。
他的吻順着她的唇瓣來到她的臉頰,又去親吻她小巧的耳垂,一只大手順着她的脖頸往下輕撫,一邊拖住她的小臉讓她無法轉開,一邊來回梭巡過她的肩頭,然後用力去拉她的衣領。
周圍的熱氣上升到令人灼燒的溫度,秦桑的腦子昏昏沉沉的,只能任他随意擺布。
霍瑞廷只親吻了一陣,動作便狂亂起來。
他壓着她的身子坐了起來,就在她的眼前一顆顆地解開襯衫上的紐扣,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看。
秦桑急促喘息,眼神随着他解扣子的動作仿佛移不開,直到他把身上的襯衣整個脫了下來,随意地往旁邊一甩,再壓下身來——她輕呼一聲轉開視線,他已經動手一把把她身上的衣服給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