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章節

昨夜西風 - 第 39 章 章節

堂堂慕主席随意吃頓飯都能記起他,好大的面子!"

慕昶峰亦是眉心一松,兩頰梨渦漸深:"我說過,揶揄我是有代價的。"

"好吧,我保持緘默。"她聳聳肩,眸光避開,将果汁輕啜了一口,卻聽他又叫了她的名字,一只手伸過來,撫上她的臉頰:"Saying-something-stupid,like-I-love-you."

是歌詞裏的一句話,卻足以叫她感動不已:"你不如唱出來,會更好聽。"

就像是三年前,他走着調唱完那首《此情永不移》,兩種感動,不分先後輕重,仿佛只要是他說的,她都願意聽。

他的手移到她的鬓角,撚起她一縷發絲,隔了許久,竟然真的從喉嚨中溢出聲響,随着音樂低喃一般,對她唱:"But-then-I-think-I’ll-wait-until-the-evening-gets-late,And-I’m-alone-with-you……簡殊,我愛你。"

他松開她,托起黑絲絨的心形盒子,遞到她眼前,緩緩打開。

"世界上,不會再有一個人比你更适合白鑽,也不會再有一段感情,叫我為它傾盡所有。你是第一個在我衣領上寫字的女人,也将是唯一一個;而我,是第一個送你戒指的人,也将會是唯一一個。

我想給你最純粹無暇的愛情,更願為你保持一切’天成’。簡殊,嫁給我!"

白鑽與西瓜碧玺完美鑲嵌,花朵的外形,線條自然柔美,宛若婀娜而開。

是L早年的設計,整套作品只有這枚戒指在當年便被人高價收藏,一時傳為美談,簡殊沒有想到,慕昶峰竟會買下這枚鑽戒,用它來向她求婚。

她眸光閃閃,下意識的想用手去擦拭眼角,卻被他攥住,将那枚鑽戒套在指上,随後起身吻在她眉梢,她亦是吻了吻手上的戒指,用兩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我願意。"

……

吃完晚餐,兩人便起身離開包廂。

大廳的水晶吊燈高雅明亮,灑在身上,是最耀眼的光芒。

一切都是最美好的,當然,如果不是在這裏偶遇到慕璟琛與葉淑儀……簡殊笑容褪去,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冷凝而鄙夷。

一對是離開,一對是剛入,時間那麽契合,竟在餐廳門口相遇。

慕璟琛聲音淡淡,叫了聲"二叔",倒是葉淑儀笑容得宜地招呼了句:"真是巧,慕二少與簡小姐好有雅致。"

慕昶峰面無波瀾,只說:"彼此。"

葉淑儀仍是笑着:"哪裏,你二位濃情蜜/意自然羨煞旁人,我與璟琛不過同學敘舊,怎麽相提并論。"眸光低低掃到簡殊挽住慕昶峰的手,那枚戒指實在耀眼,不禁又道,"看來二少與簡小姐好事将近,恭喜恭喜!"

慕昶峰道了句"多謝",便攜簡殊出了餐廳。

一路無言,直到坐進回程的車子,他方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他掌心裏:"我以為,我的求婚成功了。"

她一怔:"什麽,難道不是麽?"

"瞧你悶悶不樂的樣子,分明在給我扣分。"

簡殊實在不好解釋,但有些話确實無需瞞他,只好說:"慕璟琛表面與我表妹相好,其實私下與葉小姐牽扯不清……你剛才也看到了,我怎麽可能……"

"簡殊,"他打斷她,将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你是否信我?"

她點點頭:"可是,有什麽關系?"

慕昶峰答:"這就夠了,我不會叫你再憂心下去。至于你表妹,我只能說感情的事情,不是誰想插手都可以的,如同你與我,是不是要受外界的影響而發生變動,坦白說,我才不願意。那麽,別人的感情,就交給他們自己解決,但我答應你,保你表妹周全。"

簡殊眉心未松,緩緩靠在他肩上:"總覺得你像是知道更多內幕的人。"

慕昶峰并未否認:"那你猜,我會不會告訴你?"

她終于笑了一下:"哪有這麽容易。"他低頭吻在她發頂:"真是冤枉,對你,我向來毫無保留。"

哭笑不得的語氣,卻是她最需要的安慰:"簡殊,把事情交給我,我要你跟孩子,都安心。"

Part(57)

因為近來貿發局又有活動,需慕昶峰親自出席,往來奔波,又是難免。

簡殊為他收拾行李,一面問:"慕主席,我聽說上頭對你工作很滿意,有意再度委任,你任期還有多久,一年多?"

慕昶峰不由失笑:"叫我算一算,大概剛好是孩子出生的時候。"

她眼皮一側:"哦,那也沒多久了……不過依我看,權力另算,兼顧九龍行與政府職務,也夠操勞的。"

"那是自然,食君之祿,為君擔憂。這話還是你先說的。"

簡殊一怔,笑着別他一下:"啊,慕昶峰,我才發現你這樣小氣。"

慕昶峰亦是笑了,彎身将她攬住,吻在她額上:"我逗你的,任期結束,我便不再續任,一心一意陪你跟孩子,怎麽樣?"她從他懷裏擡起頭:"那九龍行呢?"

慕昶峰略略蹙眉,回答得倒是慷慨,說:"有你就夠了。"

這下換她失笑了,搖頭道:"不要江山要美人,你當自己是溫莎公爵?"

他只是笑:"江山拱手贈美人,美人在懷擁天下。還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不待她繼續說他色令智昏,慕昶峰已吻上了她的唇,"等我回來,坦白說,我可不想過兩天返港,又見你大玩失蹤。"

她聲音哝哝地,靠在他肩上:"你怕了?"

他"嗯"了一聲:"慕太太,你一定不知道你對我來說,多麽重要。"

一句"慕太太",像是要将她融化一樣,明明聲音低沉,可是話一出來,足以叫她感動良久。她眼睛澀澀地,伸手推開他:"時間不早了,何景年還在外頭等你。"

慕昶峰方點點頭,帶了行李出門。

剩她一個人,怔怔站在床邊,看他坐車離去,心裏竟也覺得甜蜜。

也許只在這一刻,她才真的感覺到,即使他離開,留她在這裏等他,偌大的房子已不僅是房子,而是一個屬于他們,和未來孩子共同的家。

她兩手交疊,放在腹部,不禁垂眸而笑。

卻在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自她返港後,不再處理過多的業務,電話自然減少,除了慕昶峰,怕也只有展聿恒和袁梓琳與她聯絡頗多。

簡殊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打來電話的竟是簡繁。

眉頭不禁蹙起,接通後叫了一聲"媽"。簡繁聲音低啞,低低應了一聲,便問她:"簡殊,你現在是不是與慕昶峰在一起?"

簡殊并未否認,聽簡繁又道:"簡殊,媽媽知道對不起你,但是你與慕昶峰終究是不合适的。像我說的,我們移民去澳洲,或者加拿大,只要你願意……"

"媽,你不要再說了……"簡殊打斷她,嘴角一扯,像是嘲笑,"你知道嗎?在我小的時候,沒有崇拜的人,但是每當別人說起你,敬仰你的時候,我仍覺得很開心。很可惜,從你叫我拿賬簿的那天起,我想我再也不會為此開心了。

"我沒辦法接受你去替罪犯詭辯,更沒法接受生父曾經那樣對我。如果你還要來勸我離開,我只能說,我很感激你,把我生下來;但我更感激的,是遇見慕昶峰。"

簡繁怔楞良久,連呼吸都愈發急促,像在忍耐:"你不了解當年的事情,慕奇峰……他并沒你想的那麽壞,他有他的身不由己。"

大抵還是年輕,不夠堅強,一顆心無法做到無堅不摧,稍被刺激,仍會落淚,卻只有忍,用平靜地聲音去隐藏:"你以前說,之所以要法律來約束人,就是要懲戒那些身不由己。可是你現在口口聲聲,竟是在為罪犯找借口。"

"不,都是我的錯……"

簡繁聲音微顫,已顯哭腔:"我一直在騙他,說你是謝景文的女兒,所以他恨我不選擇他,他恨我……但是我沒辦法,他在慕家一直受排擠,如果不與謝家聯姻,他這輩子就完了。

"當年他媽媽去世之後,他來找我。他喝了很多酒,撲在我身上,竟然在哭……我從來沒想過,他也會哭。他告訴我,他媽媽是被莊秉珍害死的。這些年,莊秉珍一直對他們母子施壓,她媽媽不堪忍受,才會抑郁而終。所以簡殊,離開慕昶峰,莊秉珍不會放過你,我是你媽媽,我不會騙你的……"

簡殊沉默良久,用手背拭了下眼角,目光投在窗外,仍是眼光普照,樹影斜斜,可是身體卻在發抖,不是懼怕,也不是悲戚,而是難以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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