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極,只得扭身去咬他箍住她的手臂。
車外大雨磅礴,一片迷茫,怔怔映着他被她咬傷了的手臂,那上面已經鮮血淋漓。
他甚至沒有多顫一下,既已箍不住她的後頸,只得轉而勒着她的手臂不松開。
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裏,卻也本能地不願意。
她不想再回到蘇家,尤其是那棟冷冰冰的大宅裏承載過太多她再不想面對的東西。可他還是以着蠻橫之姿掣肘着她,開車去了機場,然後強行要私人飛機起飛,即刻便離開申城。
機場的工作人員都來勸了,也包括他自己的私人飛機所附帶的所有工作人員,可他就是一句也聽不進去,一定要即刻起飛回去海城。
秦桑看着停機坪上的大雨,他什麽時候又買了一架私人飛機?想想蘇家幾代人所積累下來的財富,真的不是光靠她和霍瑞廷的那點努力就能掙得來的東西。
過去兩年拼命工作,無非是想給自己一個能夠養活自己的活計,從此以後不用再為五鬥米向誰折腰,也令自己活得有些底氣,亦或是在開始下一段感情的時候,不必再為身份地位和金錢這些莫須有的東西而委屈了自己。
可是,不管她再如何努力,似乎是從出生開始,她和蘇楠笙之間便已經有了跨不過去的鴻溝,也只剩下了“不可能”三個字。
全國各地都講究門當戶對,海城的高門更是一個看重背景的族群。
蘇楠笙那時候那樣愛她,幾盡不顧一切地愛她——是這種愛讓蘇毅和感覺到了恐慌與危機,對于或将失去控制的兒子的恐慌,對于高貴的家族即将被貧賤染指的危機,才讓他做出決定,哪怕毀掉自己一輩子的清譽,也不能讓兒子堕進看不見的深淵裏。
可是,這樣就是好的嗎?
眼下就是他所認為的對的生活嗎?
秦桑仔細回想過這幾年,也不知道假設蘇毅和還在世的話,會不會因為自己過去所做的一切,而感到一絲絲的懷疑和不确定?
雨歇,飛機起。
帶着所有悲苦卻又不願意解釋的曾經,一塊兒從申城的地面騰空,然後劃過天際。
蘇楠笙全程靜音,也不去管就坐在身邊的秦桑,只是冷冷盯着窗外,看未幹的雨滴快速劃過厚重的窗玻璃。
兩個小時的行程,飛機落地以後他去拽秦桑的胳膊,繼續拖拽着她下飛機,又蹬上停在飛機下提前來接機的座駕。
蘇宅開門的傭人是新人,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冷漠到骨子裏的蘇家男主人用力拖拽住秦桑往樓上奔——這個時間正是蘇家的晚飯時間,大宅裏來來去去的也是蘇宅的傭人。秦桑跟蘇楠笙在樓下一陣扭打,這周圍的人看着,竟然沒有一個敢出聲。
秦桑實是不想再回到這棟冷冰冰的房子裏,再去回憶那一晚他在這裏對她,以及後來又對秦語做過的事情。
她奮力去踹了蘇楠笙一腳,也是這一腳,讓他突然松開了一些掣肘。秦桑立刻轉身就跑,人才到大宅的門前便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她發現是那男人又想用同一招來掣肘她的時候,立刻轉身就是一記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仿佛令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
即便再不願意提起,再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可她的眼睛還是紅了。
沒有再讓自己不争氣下去,她猛吸了一下自己的鼻頭,轉身就想去拉大門——也就是在這節骨眼上,後肩突然被人狠狠一噼。那一噼到也沒有特別大力,大力到令她立刻就暈過去,可是,突然而沉重的一擊還是立刻就令她全身虛軟了下來。
秦桑腳下虛浮,猛地向下一沉,腰腹部突然便多出一只手來,一把将她攬抱進懷裏,然後再是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人已經被扛在他的肩上向樓上走去。
她淚眼模糊,人又發暈,當周圍的人物全都變成倒影的時候,她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一個都不認得,這屋子裏的全是新人。
他蠻橫對待,又怒聲一吼,讓周圍的人滾。
那些新人便以最快的速度丢掉手邊的事情,迅速向後門集中,再恭敬地魚貫出去。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一直到将她強行馱到樓上,再一腳踹開他的房門後把她丢了進去,然後狠狠掼向房中的大床。
秦桑沒有想到,是真的沒有想到,在離開海城和蘇家之後,自己還會有機會回到這裏,并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爬上他的床。
蘇楠笙掼了她上去,立刻單腿蹬住床邊匍匐了上去——她被他壓在身下,男人高大沉重的身軀狠狠掣肘着她的每一根神經,逼迫着她去臣服、去沉淪。
大掌急促,剛觸上她的衣領,便用力一撕,立刻令布帛變得支離破碎、衣不蔽體。
她拼命掙紮扭動,卻更激起他征服的yu望,她之前積蓄在體內的所有情與怨仿佛頃刻間爆發,也說不清應該要有什麽樣的情緒,正兀自複雜,卻偏生被他的動作和眼裏的情緒渲染得心跳加速、惶惶不能自已,整個人緊張地都快暈過去了。
他如獸一般掠奪,呼吸早就淩亂,一把箍住她的下颌用力向上擡起,“別裝得好像有多在乎,你做這些事情,說這許多莫名其妙的話,不就是為了讓我上你?”
他說:“秦桑,我給過你機會說了,從過去到現在,我們認識了多久我就給過你多久的機會,可你一次都沒把握,卻偏生是在現在,在你跟霍瑞廷那個鬼男人離開這麽多年以後,為了一塊地,你來同我說那些,你覺得我會信麽?”
她怒目将他望着,漫長的旅途已經磨滅了她心底的傷與痛,只剩無知無覺地這麽把他望着。
他陰冷至極又粗啞充滿了情yu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噴灑在她破碎的衣裙和被他狂烈啃吻着的肌膚上面。
她的身體又痛又熱,想要将他推開卻又該死的使不上半分力氣,只能任他粗糙的大手霍然落于她的肌膚之上,感覺粗糙的掌心沿指節抓握住她胸前的軟膩,又滑到她的裙子下,在她腿根最深的地方進出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