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跨腿将他壓坐在身下,剛剛俯低了頭準備吻他,兩個人的房門卻在這時候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秦桑吓得立刻從他身上翻身下來,一臉尴尬地望着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小糖豆。
小家夥顯然是知道她回來了,所以專程過來尋她,左右在房間裏面找不到人影,所以才會沖到蘇楠笙這邊來的。
蘇楠笙趕忙撐住身體仰頭,就見門口一道小小的身影飛奔了進來,一把撲進秦桑的懷裏。
保姆陳阿姨也站在門邊,先是望了望秦桑,才有些尴尬地去望蘇楠笙道:“對不起,蘇先生,我不知道……不知道原來你也在……”
陳阿姨的面部表情精彩紛呈的,本來蘇楠笙沒覺得有多尴尬,可被她這麽一說,立刻覺得尴尬癌都要犯了。
他趕忙坐正自己的身體,輕咳了一聲道:“這是我的房間,我怎麽不能在?”
這話說出來了反而更顯可疑得厲害,秦桑在旁邊一張臉都快漲成豬肝色,就差猛翻他白眼了。可是這時候,緊緊抱住她的小糖豆卻不允許她分神,她只得蹲下來對小家夥道:“糖豆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小糖豆只是搖頭,卻不說話。
保姆這時候接嘴道:“小糖豆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找秦小姐您了,半夜醒來看不見您,哭鬧了一會兒,後來是累到極致才睡過去的。”
秦桑一聽,整顆心都開始疼了,這時候身體裏的什麽熱情和火都已經消了,只剩下深深的自責。
她側身望了蘇楠笙一眼,才蹲下身來,将小家夥攬進懷裏,小糖豆一接觸到秦桑的懷抱,立刻大哭了起來,這一下什麽都幹不成了,尤其是在小糖豆發現蘇楠笙對秦桑也有興趣以後,簡直緊迫盯人,再不給他靠近她的機會了。
蘇楠笙yu言又止,秦桑卻礙于有外人在場,轉身對他來了一句:“打擾你一晚上,我們就先出去了。”她說着已經走出了卧室,順便領了那兩人一塊兒。
打擾?
蘇楠笙已經從床上下來,正要擡腳向前卻又收住,他被她那一句話噎得根本弄不清楚狀況,一時竟不知是改進還是該退了。
直到卧室門被秦桑從外面關上,蘇楠笙心裏那些異樣的絲啊弦啊的才絞來絞去,絞進了他腦子裏。他怎麽突然就生了悶氣,氣她來撩了他又放在這不管了?
他突然也有些氣小糖豆,也氣自己——早知道不回來就好了,早知道剛才在樓下多開一間房就好了,現在她到是輕松,帶着人就出去了,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蘇楠笙在卧室裏轉來轉去,越轉腦袋裏的東西便越絞,內火直往上升,差點把他沖得立刻便沖出去拉她進房來了。
正當他焦躁難安,不知是該出去還是躺下的時候,手機頻幕突然亮了起來。
他低頭按開了手機,才發現上面一條簡短的信息,是秦桑發過來的:“我剛剛問了陳阿姨你的電話,不能只有你知道我的號碼。”
不由自主地彎了下唇角,他剛要将手機放下,又聽見它叫了一聲。
還是秦桑發來的信息:“你一晚上沒睡了,待會我要跟陳阿姨一塊兒帶小糖豆回醫院複診,你自己休息一會兒好嗎?”
他拿着手機快速摁着,打出:“不用休息,待會我送你們去。”剛摁完最後一個字便猶豫了一下,然後迅速倒退把所有文字都删除了,徑自走進浴室洗漱去。
再出來,手機上又多出了一條信息:“最好的愛情不是完美無憾,而是你來以後,始終在我身邊,再也沒走,楠笙,謝謝你。”
蘇楠笙看着這條信息,一直看着,擡起拇指摸了摸發件人的信息。
……
秦桑一夜未眠,這時候又帶着小糖豆去醫院複診,等號等的時間久了,整個人便有些暈。
眼前忽然白了一陣,她吓得趕忙抱緊了懷裏的孩子,等到那陣恍惚勁過去以後,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沁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汗水。
“秦小姐?”保姆有些擔心地看着秦桑,秦桑卻也只是對她微笑,說:“我沒有事情。”
等到好不容易輪到小糖豆的時候,秦桑卻是已經冷汗涔涔。
沒有辦法,只好把懷裏的孩子交給保姆,說是自己昨天一夜未眠,大概現在是有些暈了,怕是待會進去醫生交代的什麽她都聽不進去,所以就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等。
保姆點頭應過了,領着小糖豆就進了門診。
秦桑愈發的暈,只好撐着牆頭起來,打算到洗手間去洗把臉,洗了,大概就能清醒。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無意與從對面的男洗手間出來的男人打了個照面。
秦桑沒去在意,剛準備轉身,那男人卻出聲喚了一句:“秦小姐?”
秦桑駐足,回身,那男人一身西裝革履,對她微笑道:“看你的樣子大概已經不記得我了,我是蔣經緯,蘇董之前的秘書,咱們在尼斯見過。”
他這樣一說,秦桑定睛去望,“是你。”
蔣經緯微笑,“一別經年,沒想到這麽久沒見你還是從前的樣子。”
秦桑不覺得自己跟他有多熟,也不打算跟他寒暄,只是禮貌xing地彎唇笑了一笑,便轉身。
可是,秦桑走沒兩步,身後的蔣經緯竟追了上來,他說:“這裏是兒童醫院,你怎麽會在這裏?”
秦桑沒去理他,這個人當初幾乎經手了蘇毅和同她之間所有的事情,他見證的,是一段她不想再回過頭去看的歷史,而她已經答應蘇楠笙從此以後要向前看了。
秦桑沒有回答,蔣經緯卻并不死心,跟上前道:“當年蘇董去世,小蘇總繼承‘大成’以後我便離開了公司,因為,一朝天子一朝臣,小蘇總自然要用自己的人。後來,我輾轉去過很多地方,也跟過一些人,機緣巧合之下仍然擔任私人秘書的工作,只不過現在的領導換成了當今的要人……”
秦桑回身,“我跟蘇毅和之間的事情已經結束,現在跟蘇家也沒有什麽關系,更何況他已經過世這麽多年,我不明白你還來跟我說這些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