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九月的回答,池斐宇臉上的神情很平靜,他原本以為九月會直接拒絕,連理由都不會給自己一個。
這樣看來結果不算太壞,至少比自己想象的好太多了。九月的話剛剛說完,池斐宇臉上的陰霾就被慢慢驅散開來。
他不知所措的笑了起來,随後抓着九月的手就說:“真的嗎月兒?你不願意的原因,只是因為你覺得太早了?”一邊說着整個人就變得激動起來,眼睛裏重新露出了滿滿的光芒。
九月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抗拒,反正只知道自己內心是抗拒的,那種拼命想要逃離的感覺,她也不知道是來自哪裏。
看着池斐宇一臉開心的樣子,她只能緩緩的點了點頭,可心裏卻感覺很沉重,絲毫也開心不起來。
“好!那我等你,等月兒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了,我們随時就出發。”池斐宇一臉期待的說着,目光裏流露出滿滿的喜悅。
看他的樣子,恨不得立刻就帶九月回家。九月看着他瞬間又開心得像一個孩子,身上又漸漸布滿了陽光的味道,九月也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
“嗯”九月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此刻也是暗許了會和池斐宇回家見他的父母,只是需要時間問題。
見九月終于同意了,池斐宇高興得要做什麽都不知道了,所以立馬就解開安全帶,滿臉笑容的看着九月說:“月兒今天我送你上去吧!”說完就準備下車。
“不用了!你公司應該也挺忙的,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你路上注意安全。”九月一臉平靜的拒絕了他,然後就準備下車離開。
“真的不用嗎?”池斐宇再次不甘的問到。
“不用!”九月一邊下車一邊微笑着搖了搖頭。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那件事你好好考慮,做好心裏準備。”他開心的對九月說。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九月一邊說着,就順手關上了車門,然後對池斐宇揮了揮手。
池斐宇緩緩的啓動車子離開,臉上挂着一個淡淡的笑容。車子緩緩的往前行駛,微風吹動他耳邊的碎發,臉上時不時就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九月站在原地看着他離開,最後消失在地平線之下。她才慢慢的轉過身,擡頭看着眼前的小區,高樓林立十分威武,可自己的卻好像沉到谷底,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她拖着疲憊的身體走進電梯,啓動電梯之後,就靜靜的站在裏年,隔着玻璃看外面的時候,她總是感覺有幾分不太真切。
電梯緩緩的上升,整個人感覺無比疲憊。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雖然工作強度是大了些,可九月總是感覺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而且每次和池斐宇和夏尋見面之後,身心都會無比疲憊,就好像是剛剛與誰進行了一場搏殺似的。
她剛準備伸手揉一下額頭,可電梯卻突然到了。拖着疲憊的身體打開房門,一下子倒在客廳的沙發上。
房間裏無比安靜,周圍彌漫了一股淡淡的味道,還是那股熟悉的香味,每次聞到家裏的香味,九月都感覺身上的疲憊正慢慢的消失。
靜靜的躺在沙發上,此刻她什麽都不想去想,什麽都不想去管了。不管是夏尋還是池斐宇,她都覺得這些都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所以躺在沙發上的九月,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夢裏她夢見自己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看着周圍都開滿了鮮花,空氣也格外好,九月正打算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可這是夏尋和池斐宇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們什麽話都沒說,卻突然抓住自撕扯。
九月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并且差點從沙發上滾了下來。她猛的一下突然坐起來,才發現原來只是一個夢。
睡了一會兒,九月感覺自己好多了,至于池斐宇說的那件事情,自己也不想再考慮。
畢竟這麽多年,自己都是按照自己的內心行事,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倘若自己為了躲避夏尋而答應他,那麽對他來說真的就是一種傷害了,而且如果真的那樣,自己也是不會開心的。
九月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剛剛喝了一口。就突然有人按了門鈴,九月猛的回頭看了一眼。
快速把被子放在茶幾上,就立馬跑了過去。打開門之後,她瞬間就愣住了。
夏尋手裏提着很多菜,一臉認真的看着自己,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上下打量了九月一番之後就說:“才下班嗎?”說完就走了進來。
九月愣了愣,很奇怪他為什麽會這麽問,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太累就睡着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此刻穿在身上的還是很正式的工作裝。
他進來之後,九月就把門關上,快速跑到客廳,把自己扔在沙發上的工作包和材料,拿起來放到了電腦旁邊。
看着她慌張的樣子,夏尋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後就冷着一張臉向廚房走去了。
把工作包和材料放好之後,九月回頭看了一眼廚房的夏尋。雖然隔着玻璃,但是也能清楚的知道,此刻他是冷着臉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一時間九月在腦海裏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那就是剛剛自己和池斐宇在樓下的事情,是不是被他看到了。
可轉念一想,九月才覺得自己和池斐宇是男女朋友,待在一起說什麽再正常不過了,反而自己和他之間,到底又算什麽呢。
看着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放進了冰箱裏,然後又往旁邊的架子上放了很多的東西。
九月站在原地看他忙碌的樣子,心裏一陣暖意劃過。她知道自己對夏尋是有依賴的,同時也是有感情的,但是那份依賴和感情,都只是停留在血緣之上的,所有的期許都不再關乎男女之間的那種關系了。
夏尋看着九月呆呆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對于她有什麽事兒都裝心裏,從來不會對自己說一個字,夏尋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