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喜訊

我的女主光環呢 - 第 42 章 喜訊

這是我第二次被人帶到巡捕房,這一次是作為目擊證人,第一次直接是被當成嫌疑人關進了審訊室,第一次遇見了謝暄,還是衛窈趕來救下了我。

不過這個時候,她又在哪裏呢?

我們故地重游,有些巡捕認出了林諒,一臉詫異地問他又犯了什麽事,這次要被拘留多久,看起來他們曾經相處的挺愉快,比我想像得好多了。

今天帶隊的不是謝暄,我松了一口氣,在巡捕房也沒有看見他,聽其他人閑聊的時候說起,他今天沒來上班,有後臺就是逍遙任性。

只要沒有了謝暄的刻意為難,這場例行詢問進行得很快,我們與店老板說的情況基本一致,後者苦着一張臉說那件鳳冠霞披是專人定制,花了他不少時間精力才讓波蘭裁縫師同意趕工,就這麽毀于一旦了,還出了人命案子,真是倒了血黴,那廂遇害女人的未婚夫紅着眼眶,被問及有沒有仇家的時候臉上卻出現異樣,吞吞吐吐,引起了注意。

最後得出的證詞,竟然和青幫有關。

我心裏一凜,和林諒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随後他将巡捕的問題越拉越遠,甚至談及到了百樂門的漂亮舞女身上,側面打聽着消息,我則認真聽着那邊的問話。

出巡捕房的時候,已經過了大半天,日落西山,江風漸起,帶着黃浦江的氣味,我和林諒一路走回家,誰也沒有說話。

分別的時候,一陣無形的疲倦縛上我的心髒,今天的事令我的大腦無法正常運轉,只感到倦意。

林諒想說些什麽,卻咽了下去。

“明天早上想吃什麽?”

我知道,他想說的不是這句話。

“油條,豆漿,豆腐腦。”

我想說的,也不是這句話。

他上前一步,輕輕擁抱住我,又松手,潇灑地擺了擺手:“我走了,要想我啊。”

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那句想喊他的沖動最終被壓抑下去,鎮定地開門回家。

今天的事,我需要一個人清淨地想明白。

那個遇害的那個女子,她的男友竟然曾經是青幫小弟,而就在三年前百樂門火拼的那一日,他也在場,并且是早就埋伏在舞廳的那撥人。

有什麽線索逐漸連成了線,卻忽明忽暗,無法得到準确回饋,我一陣頭疼。

如果今天狙擊的目标不是我,不是那個無辜的女人,而是他,那是不是代表三年前其實另有隐情,才會引發今日這起殺人滅口的禍端?但為什麽最後中槍的是那個女人,她又在三年前的事件裏扮演了什麽角色?

百樂門,青幫,狙擊,盜竊……

無關聯的詞語在紙上列成一排,我握緊鋼筆思索了一陣,又添上兩個字。

容澤。

在林諒懷裏的匆匆一瞥,令我意外發現了他,雖然距離不遠,但我不會認錯,源于他身上那件長款西裝外套。

曾經在孤兒院的時候,我見他穿過。

他為什麽這麽巧,會出現在狙擊的附近?

我還清楚地記得章之諱與我說,如果在上海遇到麻煩可以去找容澤幫忙,可是他真的值得信任嗎?

狙擊案的兇手如果……我不敢再想,生怕最後作繭自縛。

和章之諱,南卿相處的片段像電影一樣,一幀一幀閃過,他們身上有一種相同的氣質,寧靜淡泊,總令我舒适安心,我……無法懷疑他們別有用心,但是容澤當真與他們同心嗎?

頭頂的電燈投下一片慘白的光,屋外風過,樹影婆娑,這即将是一個不眠夜。

我很久沒有失眠的情況了,自小睡眠充足,直到出國前夕,第一次失眠,又因為到了德國倒時差,經常整宿睡不着,只要閉上眼就會想起很多事,如附骨之蛆一樣無法根除,喝溫牛奶也不管用,睜着雙眼躺到天亮,再提起精神去上課。

我煎熬看着鬧鐘,八個小時後,天亮了,我去洗臉的時候,電話響了。

我接過電話,有些虛弱地問:“我是羅檸,請問你是哪位?”

!!!

電話裏的內容令我的疲倦一掃而空,連聲調都提高了幾個度,不可置信地喊道:“衛窈,你說什麽?!”

電話裏的女聲又重複一遍剛剛的話,我直接“啪”地一聲,态度及其惡劣地挂了電話,坐到沙發上,神情恍惚。

我感覺,大腦已經無法運轉了。

她和我說什麽?

準備和謝暄結婚,請柬已經在準備了?

???

我是一夜沒睡産生幻覺了嗎?

衛窈什麽時候回了衛家,又什麽時候和謝暄走到了結婚這一步?!

是她瘋了,還是我瘋了?

“阿檸,早飯買過來啦,是你最喜歡的那家早點店。”

我去洗了洗臉,用冷水拍了拍令自己清醒,輕輕喚他一句。

“林諒……”

他專注地擺着早點,頭也不回:“晚上我母親請我們吃飯,在華懋飯店,原本也請了你的家人,但是他們說另有安排,就不去了,所以只有我們。”

“中午我可能也去不了了,衛窈回家了……她要結婚了。”

林諒不以為然:“衛家終于要和紀家聯姻了嗎,他們兩家長輩提了好久,我還以為依照衛窈的性格不會同意商業婚姻呢。”

“她要和那個巡捕結婚了。”

“啪——”

空氣靜默了幾秒,他說:“……豆漿灑了。”

——“羅檸,為了慶祝我的婚禮,今天晚上去百樂門吧,聽說你和謝暄有些誤會,我來緩和關系,我希望你能夠認同了,記得帶上林諒,有些話總要說明白。”

女人嗓音婉轉好聽,心情也一定相當愉悅,我可以想象她高傲得意的表情,在這場與家庭的拉鋸戰中,她是最終贏家。

但是在情感上,是輸是贏,我不做定論。

這種滋味,只有當事人才真正明白。

說到底,還是我幫助了她出逃,如今造成這個結果,也是我早就需要預想到的。

不管謝暄為人如何,既然衛窈是一個清醒的人,那我選擇相信她的判斷,也必須要去應她的邀約,至于我接下來和謝暄的關系如何,就另當別論了。

我只是去祝賀衛窈,沒答應理解謝暄。

他們兩個人,我得分開看。

“你真的要去嗎,現在訂華懋飯店的位置還有包廂。”林諒問。

“衛小姐開了尊口,我當然要去了,她也邀請了你一起。”我仔細端詳林諒身上的衣服,太日常,便從衣櫃裏取了一件他的正裝,反正他把這裏當第二個家,留下的衣服也挺多。

“阿檸,我和她沒什麽交情,你相信我。”

我白他一眼:“難道她要在我面前強吻你嗎,別緊張,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聚會。”

但是轉過身,我微微擰眉,衛窈從不做無意義的事,但是我懷疑,這真的是一場普通的聚會嗎?

……

“這并不是一場普通的聚會呀。”女人唇角輕輕上揚,冷豔貴氣的氣場令人移不開眼,她說道,“我就是要讓他知道,羅檸林諒被我護着,我們關系很好,如果他再敢妄動的話,下一個失蹤的就不是梁妧這麽簡單了。”

“其實你不用大費周章,如今梁妧失蹤,他已經将全部注意力轉向去搜尋她,完全沒有時間在意羅檸,上次只是一個意外。”一道平穩的男聲說道。

“意外?!”女人的語氣驟然犀利,“如果不是他認錯了人,死的人就是羅檸!而現在那個狙擊手還下落不明,萬一他找不到梁妧喪心病狂了怎麽辦?!我早就和你說過,他就是一個瘋子!他們都是!”

“他不會的。”

“他會的!他為了隐藏那些事情,什麽都做得出來,三年前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這些慘痛的現實還沒有令你想明白嗎!”

另一道柔和鎮定的女聲加入進來:“你不要插手這件事,也不要讓他發現你的身份,這次聚會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他這次竟然同意了你的婚禮,我覺得……另有隐情。”

女人冷冷地笑了:“他在乎的,無非是錢和權,這次若不是梁妧失蹤,他怕有人追查到他從前做過的醜事,才會用我的婚事做擋箭牌,樹立一個正直開明的正面形象,否則,他早就想着将我嫁給紀家,攀上高枝。”

“這麽多年,我也算是看透了,他就是一個趨利避害的人,他所看重的永遠只有他自己,趨炎附勢,懦弱無能,這也是……他選擇日本人的原因。”女人神色變得凄冷,眼眶微紅,咬牙道,“我有多不想承認,自己的父親竟然是日本人的一條狗,這真是我此生最恥辱的一件事情。”

“衛窈……”

“我就是要逼迫他做一個選擇,看看他這次被迫選擇了謝暄,會不會被日本人抛棄……這也是我作為衛家人,能幫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

“那我與他,父女關系斷絕,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是我父親,我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作者有話要說:  衛窈要小巡捕結婚了

阿檸:啊???!!!

下面請欣賞阿檸痛罵她三千字小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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