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朝着越來越順暢的方向發展,慕昶峰到底在想些什麽,難道真如他所說,要與自己重歸于好?
所以,為了她哪怕是花上一點錢也不會在意。
但是她不能忽略簡繁,除此之外,還有心裏最大的顧忌:時隔三年,他再來找她,到底圖什麽?是愛,怕沒那麽深刻;是念,又不叫人信服。他的感情太過理智,收斂得近乎完美,饒是她,都沒法揣測清楚。
……
晚上的時候,簡殊陪着慕昶峰去了荷香園的包廂。這次晚宴是假東聯集團的名義,如此龐大的收購案牽連各方利益,故而還有幾位高管作陪,然而,大家都打的怎樣的算盤,彼此間就心照不宣了。
陳先生見到慕昶峰先是恭敬地問候了聲:"慕先生,您這女友可真是标致可人。"
簡殊有些不安,因為并不覺得對方是在臆測,不過是同在a城,今日一別,他日生意場上再遇見,陳先生若提及這件事,叫她一聲"慕先生的女友",必定叫她解釋不清。
而慕昶峰似是對陳先生的恭維不無滿意,向簡殊介紹說:"這位是東聯集團的陳總。"
她禮貌地與之握手,說:"簡殊,楓丹白露的DOM,陳先生你好。"陳先生笑眯眯的看着她:"慕先生可真會疼人,早在中午就囑咐說簡小姐喜辣喜甜,體貼程度真是羨煞旁人。"
在座的幾位也都活躍起來,紛紛在她身上做文章,更有曾經公事來往過的一位笑道:"簡小姐能幹又漂亮,饒是男人也要說聲佩服,原來是慕先生的人,這就見怪不怪啦。"另一個跟風道:"的确,市場上實在少見簡小姐這樣優秀的女人。"
簡殊由着她們奉承,彼此寒暄,只在心裏考慮着時态的發展,一頓飯吃得有些食不甘味。
直到散了飯局,與慕昶峰進了酒店套房,她終于忍不住問他:"你這是什麽意思,故意叫別人覺得我是你的人?"
慕昶峰眉毛輕挑,嘲笑她的後知後覺:"難道不是麽?"
她有些訝異他的答話,而他不慢不緊,繼續道:"簡殊,慕氏員工一年休假有幾天,你最清楚不過。我已經放了你三年長假,至于以後的假期,恐怕都被你預支用盡了,這陣子忙完,就跟我回港吧。"
簡殊的表情像是啼笑皆非:"慕先生,我想你搞錯了,我并不想繼續做你的’女友’,所以我也不會跟你回去。"慕昶峰眼底一片深邃,略帶笑意地看着她,叫她愈發緊張了,他點了根煙,漫不經心地抽了一口,說:"別告訴我,你跟我上/床只是交易。"
"為上/床而上/床,如何?慕先生您也該對自己有些信心才對。"
下一秒,慕昶峰直接用行動告訴她,不如何。
他扔了還未吸上幾口的煙,将她混個兒抱起來,幾步走到卧室,扔到了床上。她有些害怕,掙紮着問他:"慕昶峰,你要做什麽?"
他聲音冷硬,只吐給她一個字:"你!"
她叫嚷:"你瘋了!"
他不再回話,傾身撲過去,壓在她身上,一只手滑/到她背後,動作利索地拉開了裙上拉鏈。在這種事上,女人永遠是吃虧的一個,單是力氣太小就只能繳械投降,她亦是不再掙紮了,将臉往旁邊一偏:"安全套!"
慕昶峰睨了她一眼,因這一句話大為光火:"別想!"
她也來了氣:"慕昶峰,我不想懷孕!"
他壓着她,呼吸沉重,噴在她面上,帶着淡淡酒香和煙草香,他不說話,只用緊繃的下巴表達着不滿。
記憶中,他從不曾在這種事情上拿蠻力應對她,一是你情我願,順其自然;二是他不喜歡強迫別人。但今天,他一定是醉了,瘋了,因為他鼻音哝哝地,竟然是說:"但是我想,簡殊,我想……"
那一刻,好像腦袋都要炸開了一般,無數的聲音撲過來,撞擊她,擾亂她,有簡繁打罵她的聲音,說慕昶峰不會娶她,也有他笑着說:"我不跟哭鼻子的小朋友講話,什麽時候不哭了,再來問我"……她覺得自己像是一棵風中搖曳的蘆葦,無依無靠,那麽弱,那麽小,仿佛他兩根手指就可以将她掐斷似的,她睜不開眼,好像周遭都是水,潮潮的,濕濕的,就要将她掩埋……什麽都看不清,只在一片白霧裏……
"別哭,"他吻上她的眼睛,"不然,我還是不會回答你的問題。"
Part(11)
仿佛當她是小孩子,循循善誘一般。
簡殊果然不哭了,但心跳得很快,整個身體都變得虛浮輕飄,好像在做夢。
其實,每個女人都有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吧,而對她來說,就是慕昶峰。第一次見到他,是在港大的校慶上,他代表往屆的校友致辭演講,站在禮臺上,個子真高,面相又好,立馬俘獲一片芳心。他講廣東話字正腔圓,抑揚頓挫,但內容她全忘了,唯記得他最後說:"香港經濟的未來,就要靠你們了。"
也許這就是偶像的力量,能讓你做每一件事之間都要将他的話拿出來斟酌一番,然後面對困境也能挺直了腰板扛過去。所以,這份感情到了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崇拜,喜歡或者是愛,更多的,還有一份信仰,一份感激。
只是為什麽,他給了她信仰,卻要那麽狠地将它生生摧毀?
她以為他們之間是拍拖,是交往,原因只在于她并未想過從他身上獲取任何東西,當然,除了愛,她也問過他,帶着幾許狹促的笑:"為什麽是我,這一次千萬別說因為我可憐。"
當時他在看財經報,巨幅的照片幾乎占了一整版,正是在長篇報導慕氏九龍行成功收購富昌一案,他似乎心情不錯:"那麽,又為什麽是我?"
這是他第一次問她這樣的問題,簡殊沒有多想,脫口道:"我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
喜歡到甘願為你付出,不求回報;
喜歡到哪怕跟你在一起,幫你做事,都已經心滿意足。
甚至當她親眼看到管家在她的飲用水裏融了白色藥片,她還在懷疑是不是感冒藥,或者是其他的東西,可是藥瓶上頭很幹淨,只有私家醫生手寫的标簽"COC",她怔了一怔,很久才想到這bined/oral/contraceptive(避孕藥)的縮寫。
她想她一定狼狽極了,慌亂地逃離現場。事後幾次欲言又止,只想問他為什麽這樣做,他不想要孩子,便是不想娶她,她又變成了那個渺小的仰望者,也曾經一個人偷偷地哭。
"路是自己走的,凡事專注到位才能成功。"
同樣,沒有得到的,不是不會得到,是她做的還不夠到位,她一次次這樣告誡自己。
多少次,是這句話叫她堅持下來,把疑惑,委屈全都憋在心裏,仍以一個全能女秘的形象跟在他左右。
後來有一次,移民加拿大的岑佩如回港,才下飛機便驅車趕到施勳道,說有要事找他。依着慕昶峰的脾氣,舊人已殊途,牽扯則免,可他那天卻破例與她談了很久,簡殊覺得,那段時間的等待雖然只有幾個小時,但好像過了幾月幾年似的,那麽難捱。
日光穿過樹影斜進窗子,滿目仍是斑駁;電視機裏,是賽馬直播,聲音嘈雜得很–一切都是亂的,連她自己,都止不住心跳頻頻。
等到岑佩如離開,夜幕早已鋪開。
慕昶峰顯得有些疲憊,只站在落地窗前,背身而立,她擡眸看着他,突然聽他用略顯低沉的嗓音叫她的名字,問她:"簡殊,你有話要說。"
他用的陳述句,像是能肯定她的心思。
她不過笑了下,說:"沒有。"
慕昶峰亦不再說話,就看向窗外,而她看不見他的表情,靜靜地想了很久,才說:"我怕我太過沉溺,也不想表現的太過可憐,如果有些問題不好解答,不如自己消化。"
慕昶峰方轉過身來,面上毫無波瀾,他說:"我說你可憐,不只是同情。"
他不止一次說她可憐,帶着一絲絲的寵溺。而在當時,他眼底有些不确定的東西閃過,雙眸望進她的眼,隔了好半響,終于笑了聲:"簡殊,你一定不知道,我最欣賞你的正是這份隐忍。"
Part(12)
之後的日子,還是一樣過。
公司別墅兩點一線,忙碌而充實,偶爾陪慕昶峰出海,就坐在私家游艇上看他馳騁海水之中。
這亦是他多年來的習慣了,她曾經問過他:"晨跑,打球,游泳,你好像很喜歡運動?"
慕昶峰想了想,回答說:"自由。"
簡殊仰靠在欄杆上,輕輕閉上眼睛,就讓海風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