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是仇人也不算朋友
遲薇頓時緊張,看蔣超的表情,他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兒?她可不能把餘檸給賣了,頓了幾秒,一本正經的裝傻:“你沒有嗎?不會吧?”
蔣超說:“沒有。”
車宇航調侃:“你是不是心裏樂開花兒了?”
遲薇:“滾,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別吓壞了新來的朋友。”
蔣超微微揚起唇角,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孔上,立馬浮現出女生無法抗拒的魅力,模糊了男生和男人之間的界限。
他說:“這個主要看緣分,跟窩裏窩外沒關系。”
車宇航接話:“那我隆重給你介紹一下這位,遲薇同學…”
遲薇想攔他:“滾…”
車宇航很開心,攔都攔不住:“我們學校赫赫有名的二姐,美術生,非常有才華,長得也過得去,性格可抑郁可狂放,人前人後兩個樣兒……唔。”
遲薇起身,從車宇航身後捂住他的嘴,車宇航好頓掙紮,“疼,你壓着我傷口了。”
“活該!”
蔣超臉上始終帶着笑意,開口道:“餘檸呢?她有沒有男朋友?”
車宇航道:“你問她啊,去了新學校之後神神秘秘的,跟校草同桌我們都是最近才知道。”
蔣超面不改色:“你說陸卓?”
車宇航:“你認識?”
蔣超:“認識啊,我們一個班。”
餘檸擡眼看着正對面的蔣超,只覺得坐立難安,他臉上的笑都讓她覺得不寒而栗。
桌上其他人不明所以,遲薇還問:“陸卓本人真的很帥嗎?你就說有沒有你帥。”
蔣超似笑非笑的回答:“我不好說,見仁見智吧。”
車宇航說:“原本我們有一次能親眼見陸卓的機會,他臨時放了老餘鴿子。”
蔣超不着痕跡的看了眼餘檸,餘檸立馬頭皮發麻,像是被蔣超知道,她私底下跟陸卓還會見面。
果然,蔣超道:“你們私下約出來互相講題嗎?”
他看着餘檸,餘檸努力想說辭,但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怎麽都想不出合理的理由,關鍵錯過了最佳回答時間,她已經沉默三秒有餘。
遲薇側頭看餘檸:“你喝多了?”
餘檸只能順勢裝醉:“有點兒。”
遲薇:“不行啊你,這才喝幾瓶?”
餘檸:“昨晚沒睡好。”
遲薇:“幹嘛了?”
餘檸:“複習。”
車宇航:“你去了新學校之後真是改頭換面了,那兒的學習氣氛濃到你都頭懸梁錐刺股了?”
餘檸說:“最後一年了,學也得在那兒坐着,不學也得在那兒坐着,閑着幹嘛。”
遲薇攬着她的肩膀,感慨道:“果然環境才能改變一個人啊。”
蔣超說:“主要是跟年級第一坐在一起。”
餘檸想擡眼看,但是沒有,說不上是心虛,還是怕對上之後惹怒蔣超,逼他說出更離譜的話來。
遲薇說:“是校草,又是年級第一,關鍵還跟老餘是同桌,搞得我都想去你們學校親眼看看真人了。”
蔣超微笑:“來啊,随時歡迎。”
遲薇說:“老餘不讓,好像我們是洪水猛獸,會把陸卓吓死一樣。”
蔣超說:“他是沒膽。”
遲薇一愣:“誰啊?”
蔣超笑容不減:“陸卓。”
遲薇一臉懵逼,像是不知話從何來,餘檸終是忍不住,開口道:“別聊不在場的人。”
桌上另外幾人看向餘檸,神色各異,尤其蔣超,幾近意味深長。
車宇航和遲薇都隐隐察覺到異樣,不着痕跡的岔開話題,不再聊陸卓,主要也是酒過三巡,中途遲薇和車宇航都接到家裏打來的電話,沒多久,幾人就出了飯店,準備各自回家。
車宇航問餘檸:“你怎麽走?我打車送你回去。”
餘檸道:“不用,你送小薇回去吧。”
蔣超說:“我送她。”
車宇航說:“行,到家發個短信。“
飯店門口好幾輛出租車,兩輛一輛,餘檸和蔣超一個坐後面,一個坐副駕,上車後,蔣超跟司機報了某小區地址,就是餘檸住的小區。
餘檸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被人盯上的窒息感。
車才開了十幾秒,餘檸就忍不住說:“我在前面路口下。”
司機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路口下嗎?”
蔣超道:“提起他你就這麽不開心?”
餘檸不出聲,司機靠邊停車,餘檸二話不說,推開車門跨下去,蔣超扔下十塊錢跟着下車,餘檸往反方向走,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名字:“餘檸。”
餘檸沒刻意裝聾,停下,轉身,蔣超站在兩米外,兩人四目相對,半晌,蔣超道:“我們現在算什麽?”
餘檸說:“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扯平了。”
蔣超說:“要是這麽算,以前的賬可又欠了。”
餘檸:“那你想怎麽算?”
蔣超:“我随便,看你。”
皮球又被踢回餘檸這裏,餘檸差點兒脫口而出,叫他不要跟車宇航和遲薇走太近,但是轉念一想,這不是變相把自己的軟肋告訴他嘛,這話還真不能說。
周圍車水馬龍,各種雜音,兩人之間卻是寂靜的,等了半天,蔣超道:“跟我沒話說?”
餘檸道:“謝謝你今天幫我們。”
蔣超道:“不是你們,是你。”
餘檸心裏無動于衷,嘴上卻道:“不管怎麽說,謝謝你。”
蔣超道:“嘴上說謝,其實心裏根本沒領情。”
餘檸不曉得蔣超是怎麽猜到的,難道她寫在臉上了?
短暫沉默,餘檸說:“我今天有點兒喝多了,飯桌上的話你不用往心裏去。”
蔣超:“哪句?”
餘檸:“你之前說的還算數嗎?”
蔣超沒問是哪句,只是道:“算。”
餘檸說:“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蔣超問:“那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餘檸回:“不是仇人。”
蔣超唇角揚起微不可見的弧度:“看來想跟你當朋友,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時間太晚趕不上最後一班公交,餘檸只能咬牙打車回家,花了好幾十塊,其實她錢包裏有五張一百的,別說在同齡人裏,在成年人中也是‘大款’,但她仍舊心疼,準确來講是心虛,畢竟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大手大腳的日子,已經回不去了。
很巧,她的車剛停到樓下,身後便傳來熟悉的聲音:“檸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