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rly Archive 2025年1月18日

第 8 章 ☆8.第8章揚眉吐氣

第8章 揚眉吐氣

陳澤被王成耀幫忙送進了醫院,診斷結果是兩根肋骨骨折,還有輕微腦震蕩,王小可則抱着她那顆愧疚之心跟蘇曼會了面。

兩人把雙方的經歷都彙報了一下後。

蘇曼:“剛剛進醫院的那個是你的傑作?”

王小可:“不,親愛的,那是我們共同合作下的傑作才對。”

蘇曼:“……”

“我查了你電腦的數據,裏面确實什麽也沒有。”蘇曼理智地轉移話題。

王小可:“我昨天出去的時候明明還做了保存的,難道是有人動了我的電腦?”

兩人最終無功而返,只能按照原地計劃行事。

“鄭導演,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朋友,她叫王小可,我這次帶她來就是想給你當面道個歉。”

鄭導年齡看上去将近四十多歲,身材微胖,長着一張圓圓的臉,就是頭上有點禿頂,面相看上去一臉的和善,做事情卻極其認真嚴格。

鄭導演一聽劇本沒完成,頓時急了:“不是,蘇曼我這劇本待會演員過來試鏡就要用了,你這會過來跟我說沒有劇本,你讓我怎麽辦?”

“所以我把人帶到你面前負荊請罪來了,既然沒有劇本,那我這裏倒有個主意,不如改成主題試鏡,鄭導演覺得怎麽樣,這樣不僅更能看出演員的臨場應變能力強,更能激發出他們的潛力。”

“也只能這樣了。”鄭導演也沒有別的選擇,暫時只能同意了蘇曼的說法。

“這次不能完成答應你的劇本,小可心裏也挺愧疚的。所以在劇本完成的這整個過程當中,您任何要求都可以盡管提出來,她會在一定會全力完成的。”蘇曼說着将王小可扯到了跟前。

“蘇曼,不是我信不過你,但是我這劇就要開拍了,萬一再像這一次一樣交不上劇本,到時候我哭都沒地哭去啊。”鄭導演懷疑的眼神在王小可身上上下掃射。

王小可郁悶,知道你是信不過我,但也不用表現得這麽明顯,我也是要臉的好吧。

“鄭導演,這點你可以完全放心,我跟小可都商量好了,為了彌補她這次的錯誤,她會每天都來這裏進行劇本的創作,你也随時随地跟進劇情的發展,絕對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你一個滿意的劇本。”蘇曼振振有詞,不動聲色拉了王小可一下。

王小可會意,連忙接口:“沒錯,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我會努力完成的。”

“嗯,你們這個想法挺好,但是我這裏可沒有給你辦公的地方。”鄭導演見王小可認錯态度還行,這才語氣緩和的說道。

對于鄭導演心裏的花花心思蘇曼當然是門兒,這哪裏是沒有辦公的地方啊,分明是怕王小可占用資源。

“沒關系,你這不是還缺一個助理嗎?你有事情也可以叫她打打下手,為期一個月,不要報酬,你只要付稿酬就可以了,怎麽樣?”蘇曼見招拆招,生怕這老狐貍臨時變卦。她可不想自己的好名聲就這麽毀在這了。

蘇曼本身就是一家出版工作室的老板,因此也認識許多從事文學工作的朋友,人脈非常廣,影視行業有時候也需要優秀的稿子來進行拍攝,這就需要有好的人才來進行創作,而蘇曼在其中也起到了牽線搭橋的作用,這次鄭導演之所以會找上她幫忙也是因為她在業界卻是是名聲不錯,每次介紹的人都很靠譜。

王小可在心中哀嚎,劇本她已經差不多寫過一遍了,就算再來一次頂多十來天就夠了,這麽一算,就是說她得在這打工大半個月,還是半點工資都沒有的那種。

鄭導演猶豫了一會,看向王小可,“王小可,你能勝任嗎?”

“這是當然。”王小可咬碎牙齒混血吐。

“那好,具體情況你們自己詳談。”蘇曼見事情總算是基本解決了,這才松了口氣,邊走邊揮了揮手,“鄭導演,人就交給你了,随你怎麽使喚都行,我就先忙自己是事去了。”

鄭導演一臉的笑眯眯:“蘇曼,你的眼光,我一向是信得過的,也相信王小姐不會讓我失望的。”

王小可:我對你們兩個卻是非常的失望。

“喲,這人是誰?”王小可一聽這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心裏都犯惡心。

轉身看過去,果然,風寧穿着一條緊身的紫色長裙,身材凹凸有致,一頭如瀑的長發柔順地披散在腦後,一張如桃花般的瓜子臉上是精致的眉眼,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轉間,勾魂攝魄,高挺的鼻梁,如火的紅唇,再加上白晳細膩的皮膚,妥妥的一個尤物般的存在。

此刻,她正昂着頭,不可一世地走了過來。

王小可瞟了她一眼,完全沒有要理她一下的興趣。

“離家出走的感覺怎麽樣?”風寧見王小可不理她,也不惱,一臉笑顏如花地擋在了她的跟前。

王小可知道這家夥是故意來找茬的,“不用你在這裏貓哭耗子。”

風寧可不打算放過這麽一個好好羞辱她的機會,打量了王小可一圈,媚眼一挑,語帶嘲諷:“看不出來,你穿上這一身衣服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只不過在我這裏,你永遠只能是一個手下敗将而已。”

“風寧,你別太過分了。”王小可拳頭捏緊,極力壓住自己打怒氣,“與其來這裏管我穿什麽,還不如回去把你男人的心拴住要緊。”

“我是不想管你。但看到你現在都落魄到來片場幹這些粗活了,我還是感覺很同情你的,好好幹哦,說不定導演看你這麽努力的份上,還會給你一兩個跑龍套的角色呢。”

風寧拍了拍王小可的肩膀,臉上盡是一片得意之色。在她的印象中王小可就是一個無所事事,只會看着家裏渾渾噩噩度日的富家女而已。

王小可一看她這得意勁,就來氣:“自己不過是一個小演員,有什麽好得意的。”

“不好意思,我試的這部劇,女主角已經定下來了,就是我。”

風寧語氣雲淡風輕,臉上卻全是得意之色,明顯就等着這麽一個機會在王小可面前揚眉吐氣一把。

第 1 章 (1)

大火蔓燒,豔紅熾熱的妖豔色澤,染紅了一片暗黑天際

耳邊充斥着此起彼落的焦急呼喊,雜沓的腳步聲由身邊匆匆而過,她卻聽不清周遭的聲音,只知道,眼前的情景象惡夢

“不……這不是真的!”

火勢驚人,火紅的光瞬間吞噬眼前一切,熱燙燙的溫度烘得她的雙頰發燙,她的家毀了……

“小姐快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驀地,不知道是誰拉着怔吓在原地出神的她,要将她帶離

她定在原地執意不走,慌亂無措地問:“我爹、我娘,還有我大哥逃出來了嗎?”

還沒有親人的消息,她不能走!

“可能已經被救出了,快走吧!”對方給她一個極不确定的答案,便拉着她往外跑

她被動的移動着腳步,視線卻戀戀不舍地頻頻向後張望,那一處陷入火海之中、自小生長之處

屬于兒時回憶的點點滴滴瞬間湧上,淚再也忍不住地順着雙頰撲簌滾落,留下沾染上火色的淚痕

為什麽這樣可怕的事會發生?

抱着忐忑難安的心情,她離開自己的院落往大門的方向而去,在經過後園那一片紅梅林時,不斷湧出的淚水立即模糊了視線

聽娘親說,後園那一片紅梅林是祖女乃女乃親手栽下的,一代傳過一代,稀疏紅梅拓成一片梅林,成為園中一景

透過火海看着那一片被大火席卷的梅林,她心痛不舍,在倉皇中,顧不得火燒得正熾,她奮力折起一枝未被火舌波及的梅枝,卻因為扯動的力道過猛,撼動了整株被火焚得脆弱的老梅,啪喳一聲,一截仍帶着火花的枝桠掉落,砸在她的手背上——

“啊!”

猛地襲來的灼痛讓她驚醒,睡在宋珞淳身邊的倩兒被她的哭喊給吓醒,慌忙地起身張望四周

“什麽事?什麽事?”

倩兒張望了一會兒,只見黑漆漆的房中一片寂靜,什麽事都沒發生,倒是窩在牆角的身影讓她回過神來

她匍匐來到宋珞淳身邊急聲問:“淳兒姊姊,你沒事吧?”

宋珞淳整個人像被掏空似的,眼神空洞,思緒渾噩,腦海被家中大火吞噬的可怕情景給占滿

那日之後,她什麽都沒有了,只剩她一個人……

自此,那場燒毀她生命中所有的惡火,總不時出現在過往的惡夢裏,糾纏着她、折磨着她

倩兒連喚了幾聲得不到回應,出手搖了搖一臉木然卻淚流滿面的她,焦灼地問:“淳兒姊姊,你別吓我啊!”

宋珞淳幽幽地回過神望着她,好半晌,才用喑啞、虛弱的聲音開口

“我……沒事……”

倩兒雖然與她對上視線,卻發現她的眼神十分渙散,因而無法确定,她到底醒了幾分

猶豫了片刻,她匆匆下榻為她倒了杯水,催促着她喝下

水涼沁脾,在冬日卻顯得凜冽入骨,一入喉,一下子就讓宋珞淳整個清醒過來

“我……沒事”

為惡夢所擾已是家常便飯,她早習慣,卻苦了得與她同床榻的倩兒,免不了要被她由惡夢中驚醒的尖叫吓個幾回

看她臉色蒼白,一頭冷汗,倩兒擔心地問:“是作了什麽可怕的惡夢嗎?你叫得好大聲”

“嗯……”

她避重就輕帶過,夢醒便不願再去回憶那一段過往

倩兒點了點頭

“既然沒事就趕緊睡下吧!明兒個還得一早進廚房,遲了嬷嬷可不饒人”

罄郡王府的管事福如嬷嬷聽說是太後近侍,在宮中服侍太後多年,恩威并濟、對仆役的要求嚴格,府中仆役無人不怕她,無不将她的話奉為圭臬,不敢不從

宋珞淳點頭輕應,看着倩兒打了個睡意仍濃的呵欠後躺了回去,她卻了無睡意

在家鄉時爹親是個受地方敬重推崇的私塾夫子,家中大火後,地方鄉紳紛紛伸出援手,為她殓葬了家人

于災禍中獨活,她茫然不知今後該何去何從,再聽着人們議論這場火的起因,她心裏一片混亂,痛苦不堪

親戚們皆在遠方,她讓人派了治喪的消息後也沒想要依靠誰,選擇離開家鄉,遠離那個充滿回憶的痛苦之地

為了活下來,她在罄郡王府找了個丫鬟差事,指望有一日能衣食無憂,找到一處好山好水落腳,度過餘生

如今她入府已經三個月,漸漸習慣了粗活,不再去在意,原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女敕雙手,早已變得粗糙

她适應得很好,唯獨這顆心,還是沒法兒淡忘家中劇變,以及一夜間失去所有所帶來的打擊……

惆悵心思千回百轉,她感慨地幽幽嘆了口氣,想睡卻不敢再睡,只好輕手輕腳地起身,準備走到屋外透透氣

一夜風雪已歇,天色将明未明,灰蒙蒙的天色讓空氣裏彷佛多了一絲冷凜的氣息

宋珞淳不由得攏了攏身上的棉袍,搓手呵氣,看着眼前的雪景,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罄郡王喜歡飲茶中帶有四季花葉的自然香息,管事會命奴才們趁早取花露煮茶,讓茶香中帶有花草雅香

時正歲末,白梅開得正熾,取的便是梅上雪,這時辰雖早,卻是取雪煮茶的好時機

此刻天氣雖冷,有事可做,至少讓她的腦子可以清楚些,不必再陷入惡夢中的渾噩低落情緒裏

心意一定,她拎了只銅壺,走出仆役休息的院落,緩緩地往後院的花園走去

她的腳步才到花園,突然一抹飽含惱意的粗聲打破四周寧靜——

“嬷嬷,你做什麽?我困死了,先讓我回去睡好嗎?”

他與敦安伯世子在花樓裏聽姑娘唱了一夜曲、喝了一夜酒,此時累得只想回榻上好好睡一覺

但福如嬷嬷卻和他過不去,硬是在這時候對他說教,他頭痛不已,什麽都不想理會

無視宇文凜板着一張臉,福如嬷嬷用沉肅、一絲不茍的語氣冷聲道:“這時辰本該是練武、讀書的時間,不是拿來睡的!”

被福如嬷嬷拽着不知上哪兒去,帶着酒意的宇文凜惱了

“嬷嬷,你就饒了我吧!”

“是老奴要請王爺饒了老奴,若老奴再這麽縱任王爺您鎮日無所事事,縱情玩樂,太後若怪罪下來,老奴承受不起”

宇文凜兒時因父親罄親王為國捐軀戰死沙場,母親堅貞殉情,獨留他在世,他因而被封為郡王,太後體恤他自幼失去雙親,長期将他帶在身邊養着

因為宇文凜天資聰穎、文武雙全,因而備受太後寵愛,身邊人因為這一層關系,對他也是百般遷就、讨好,養成不可一世的驕氣

長及十五,皇帝賜府邸遷出宮,宇文凜卻與他興趣相投的王公子弟親近,繼而染上惡習,放浪形骸

為了管束宇文凜,身為皇太後近侍的她,被派進罄郡王府當管事,就近監控,以免他仗着皇太後對他的寵愛胡作非為,幹出什麽有損皇家顏面之事

“放心,若皇女乃女乃真怪罪下來,由本王承擔”

話落,他甩開老嬷嬷的手,忿忿地舉步離去

宋珞淳并非有意偷聽,但聽到男人忿忿的腳步聲朝自己的方向而來,她急慌慌地躲在一株老松後

入府前她便知罄郡王名聲不佳,卻不知這個天子驕子竟放縱到如此地步,夜夜笙歌,身上的酒氣又如此醺人

她離他有段距離,卻還是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為此,心頭無來由升起說不出的厭惡

這樣的他,讓她想到兄長……

若不是兄長沉迷于賭,欠下大筆債銀,家裏也不會飛來橫禍,弄得家破人亡的地步

在她的思緒又不由自主轉到那段讓她既懷念又難過的過往時,福如嬷嬷的聲音再次傳來,打斷她的思緒

“王爺!王爺!您巳時前還得入宮,就算不準備功課或練武,也該讓下人伺候您醒酒、梳洗啊!”

已故罄親王英勇善戰、文采不凡,宇文凜身為罄親王遺孤,身為皇家子弟,理所當然要與父親以及族中男子一樣優秀

埃如嬷嬷身負皇太後賦予的重責大任,明知主子此時怒氣正盛,卻不得不追趕上前

醉意讓宇文凜無法思考,疲憊讓他聽不下半句唠叨,腳步愈邁愈快,一個不留神,腳尖陷入積雪中,将他給絆倒

“哎呀!不好!”福如嬷嬷見狀,急急上前

宋珞淳見個大男人突地栽倒在她面前,忍不住倒抽了口氣,同時間順手将他扶起

率性地抽出卡在雪中的腳,宇文凜也沒起身的打算,惱惱地揮了揮手嘟囔

“走開,別管我”

雪沁涼,貼在頰上,舒服得讓他不想動

“真是胡鬧!”福如嬷嬷輕斥一聲,接着朝樹後那抹身影問:“誰躲在樹後?”

這當下宋珞淳有些尴尬,卻不得不出聲露臉

“嬷嬷,奴婢是在廚房幫忙的淳兒”

埃如嬷嬷上下打量她一番,立即認出她來

罄郡王府裏的仆役全是由她嚴格挑選入府,而眼前這一個,她的印象最為深刻

她叫宋珞淳,除了生得清麗淡雅,令人瞧着舒心,她還有一種不同一般丫頭的端莊、高雅氣質

乍見宋珞淳第一眼,她便知她不會是一般尋常人家的姑娘,果不其然,大略問過她的出身才知,她的爹是宜縣夫子,因為家逢劇變,才不得不賣身為奴掙錢生活

興許是出身讀書世家沒幹過粗活兒,宋珞淳的手腳不似一般丫頭伶俐,但可取的是,她十分乖巧勤快、性子安分沉靜,讓人無法不喜歡她

第 5 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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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醉酒是這種感覺。暈乎乎的,對身體失去控制,暫時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在做什麽。不過,她昨晚好像做了一個讓人小臉通黃的夢。

周萱想着,勉力睜開眼睛。

房間裏拉起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只在天鵝絨的接縫處,有陽光洩近來,薄薄的一片白金色。周萱隐隐看到身旁躺着一個男人。

男人睡得很沉,身上的羊絨襯衫繃開兩顆紐扣,鎖骨性感,肌膚緊致,襯衫下肌肉壁壘森嚴,緊實飽滿,在陽光下泛着冷白的、鑽石般的光澤。

紐扣沿路而下,是男人解開的黑色鱷魚皮帶,在黑色西褲和白色羊絨襯衫的交彙處,隐約可見兩道深刻的人魚線,在腰際肆意地延展。

周萱揉揉眼睛。

哦。起猛了,看見自己和姐夫睡在一塊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打了個激靈,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好像不是起猛了。是真的。

周萱睜大眼睛,呆呆看着身旁的男人。

男人鼻骨挺直,眉眼深邃,薄唇緊抿。

他一只手伸到她身下,那臂的衣袖挽上去一截,小臂上有因規律、高強度的訓練而凸起的筋骨。指甲剪得短而整齊,裸露的、微凸青筋有種野性的性感。

這雙手,昨天晚上撫摸過她。

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梁津正好在這時睜眼,對上女孩那雙迷茫的、糾結的、泫然欲泣的眼睛。

“姐夫。”周萱幹啞着嗓音,輕輕地叫了他一聲。

聽到這一聲稚嫩的“姐夫”,梁津的心猛然一沉。他側目,看到床尾雪白的床單上觸目的一抹紅。

宿醉的頭腦昏沉欲裂。

第3章 尋找

萱:「所以事情就是這樣」

昭昭:「。。。雖然離譜,但确實像你能幹出來的事兒」

昭昭:「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你居然睡了個這麽可怕的男人,而且他還和你有着如此特殊的關系。萱萱,我只想對你豎起大拇指,說一句:牛逼!!!」

周萱嘟了嘟嘴。

萱:「這還不是最死亡的。最死亡的是,當我裹着被子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來找我吃早餐的我媽。所以這件事很快就小範圍地傳開了。大哭/大哭/大哭/」

昭昭:「靠。點根蠟燭給你祈福下。對不起萱萱我真的要笑崩了」

萱:「大哭/」

昭昭:「所以,你姐夫那邊怎麽說,他認不認這事兒?」

萱:「嘆氣/他跟我爸媽聊的。他跟我爸媽說,說他會對我負責。所以下午我回家的時候,我媽讓我嫁給他。」

周萱想起當時張靜的面容。當時她和張靜坐在車上,張靜指着她,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勢,埋怨她怎麽給自己捅了這麽大簍子。周萱不服氣,頂嘴說“要說捅簍子,這簍子也是我和姐夫共同捅下的,你怎麽不去指責他呀。”

張靜氣得胸膛起起伏伏。最後只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你還知道他是你姐夫。”

萱:「我媽當時還說‘這是被天上餡餅砸中了,人家願意對你負責’。他願意我還不願意呢。我還沒開始養滾滾就要去嫁人了,我才不幹。」

萱:「不過我爸也跟我強調,梁家和周家只是有聯姻,沒有具體規定是哪一個。我爸說梁津沒有具體和我姐姐交往過,這門婚約只是紙面的,讓我嫁給他。但我不想啊!!我這麽年輕,就要嫁人嗎?本來睡.錯人就已經是錯了,再嫁給他豈不是錯上加錯了?」

萱:「所以下午我收到入職通知,直接收拾行李,買紅眼航班飛過來了。」

那頭,黎若昭有好一陣子沒說話。她和周萱是從小玩到大的好閨蜜,周萱讀書比別人早兩年,她今年也不過才20歲。

一個20歲的女孩子,在發生了這麽大事後,竟然一個人收拾行李跑到了外地,寧願當一個苦哈哈的飼養員也不願意乖乖嫁入豪門當富太太。

周萱看着嬌裏嬌氣,又萌又軟糯,實在想不到會有這麽倔的性子。

昭昭:「萱萱,那你現在心情怎麽樣?會不會很難受?在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是挺難受的吧?」

看到黎若昭抛來的問題,周萱用手背揉了下眉心。她盤腿坐在床上,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她在想,應該怎麽跟黎若昭形容那種感覺。

萱:「昭昭你知道嗎,滾滾屆并不是嚴格的“一夫一妻”制。在野外,春天,每年滾滾發.情,母熊不會單一地和某只公熊交.配,而是和所有她看得上眼的熊都交.配。等夏天時産下小熊仔的時候,公熊們并不知道哪只小熊仔是自己的,哪只是別熊的。但公熊們會将領地內所有的小熊仔都保護好,這樣将自己基因傳下去的概率才越大。」

「對我來說,我很快就想通了。剝去道德呀社會教化的外衣,其實就是為了繁殖後代而進行的行為。這樣想,我就沒有那麽難受。更沒有那麽難以接受。」

黎若昭知道周萱是個滾滾愛好者,只是沒想到,她能把滾滾的信條在人生中貫徹得如此絲滑。

昭昭:「!!!震驚,萱萱,你啥時候大變樣了,這嘴皮子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萱:「诶,有嗎?」

昭昭:「有。但是你犯傻的時候還是個小笨蛋」

萱:「發怒/發怒/發怒/pia飛你/」

萱:「所以你千萬別對我爸媽暴露我的行蹤喔,拜拜不說了我要去玩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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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作品相關

《甜謊》

作者: 徒安

簡介:

1.

清大醫學系校草紀昀如清風朗月,卻總拒人于千裏之外,高不可攀。

直到大一新來了個小師妹方檸,笑得明豔動人,連追人都說得坦蕩又自信:“他們都說你難追,但總要試試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高嶺之花心甘情願地折腰,卻沒想到一直把喜歡挂嘴上的小師妹,一句“膩了,分吧”就結束了他們的感情。

衆人眼裏的天之驕子丢下一身傲骨,遠赴海外。

2.

再遇時,被譽為“醫學聖手”的紀昀榮耀歸國,空降成方檸的副主任。

他竟意外失憶不記得她了!

鑒于當初的渣女發言,方檸秉着良心,避他而遠之。

可他卻總攪了她的相親局,擋住那些一有機會就圍着她的狂蜂浪蝶,神色淡淡卻認真:“家裏催婚催得緊,既然方醫生也有結婚的需要,我們可以合作。”

仗着對方失憶,不記得她當初的惡行,方檸笑得招搖魅惑:“合作可以,給我先親一口付個定金。”

他人雖清冷,但唇卻滾燙。

美色都送上門了,良心是什麽?良心被狗吃了。

3.

直到幾個月後,方檸翻出了一疊未寄出的明信片,蒼勁有力的筆跡寫滿了她的名字,看日期一直持續到紀昀回國前夕。

方檸把人抵住,紅唇湊近他的耳畔,聲音危險:“不是說失憶了?解釋解釋。”

紀昀反剪住她的雙手,耳鬓厮磨,嗓音溫熱暗啞:“總得給喜歡膩了的人玩點兒新花樣。”

◆兩次誘惑帥哥上賊船,才發現被騙上賊船的竟是我自己?◆

禁欲清冷 · 背後千層套路 · 紀醫生 X 明豔撩人 · 卻沒心 · 方醫生

磕糖指南:

1、始終1V1,雙C,HE保甜

2、男女主都不渣,分手有理由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破鏡重圓 甜文 時代新風

搜索關鍵字:主角:方檸,紀昀 ┃ 配角:晉江徒安 ┃ 其它:預收《要你管》(青梅竹馬娛樂圈)

一句話簡介:前男友失憶了要我和他結婚

立意:微光與烈焰,皆可燃火種

第 4 章 ☆、Chapter 4

“誰打的電話?”姚駿問。

成汐韻說,“沐陽。”

姚駿沒再說話,他把車拐進一個休息站,對汐韻說,“去給你買點冰淇淋,等着。”

等他下車了,成汐韻才對電話那端道,“你說。”

沐陽說,“汐韻,咱可想好,多少女的,恨不能找這樣的飯票呢。這事你裝不知道,以後看緊一點,我覺得……要不你多準備一段時間,起碼把自己以後的生活安排好。”

成汐韻沒說話。

沐陽那邊又絮絮叨叨說道,“這事不是我現實,但現在大環境壞了。人人都想自己快活。再換,也未必有他靠得住,經濟條件還一定不如他。咱們就當找個長期工作。我給你當經紀人也是他的意思。他對你以後有計劃,咱們這次當買個教訓,以後換個方式過,生出點野心的來,像那些政治家一樣生存行不行?你看看人家老公出軌的,忍到現在還能競選總統呢,什麽氣都出了。”

成汐韻覺得沐陽都快哭了,但她等不了,她說,“說吧。他給方瀾打過電話是嗎?”

沐陽那邊深吸了幾口氣,彙報道,“打過好幾次。就是你去外地博物館工作的時候。”

成汐韻看着前面的玻璃,開着空調,烈日熱烘烘地透玻璃烤進來。姚駿手裏拿着冰淇淋往這邊來,他忘了拿墨鏡,手擡着放在眉頭上面擋烈日,有種為她在奔忙的無怨無悔。

他對她,不能說是不好的。

成汐韻說,“好,我知道了。”

沐陽急急地說道,“汐韻,汐韻你聽我說,這幾年你也沒存什麽錢,你和他鬧翻了,大房子,現在的一切都沒了。你別看不上這身外之物,但你和他分了,這衣食住行,以後都成了實在的煩惱。無君子不養藝人,你是搞藝術的。更應該知道,困在柴米油鹽裏,你還怎麽有心思搞創作?”

成汐韻說,“你不管了,我心裏有數。”

她挂了電話。

姚駿上車,卷着熱浪。

甩上車門,他就去開冰淇淋,“忘記問你今天想吃什麽味的,這買了兩個,一個香草,一個巧克力,你先挑,挑完了另一個給我。”

成汐韻覺得,等會要鬧場大的,總應該潤潤嗓子,她就接了。

一口一口地吃。

姚駿開始開車,他默認成汐韻會和以前一樣給他喂。

“暈車藥吃了嗎?”

成汐韻,“吃了。”

她看去窗外,車上了高速。

外面除了車,就是一望無際的幹草地,有些廠房之類的。

姚駿說,“還要開好一會,你等會想吃什麽?”

成汐韻說,“姚駿,你覺得我愛你嗎?”

姚駿望她一眼,“我問什麽了?”他笑起來,“當然愛。你不愛我愛誰?”

成汐韻說,“那你為什麽騙我?家裏的項鏈不是我的。你和方瀾背着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車廂裏瞬間涼快。

空白了幾秒。

沒有急剎車。

姚駿板下臉說,“別胡說,從什麽地方胡思亂想的。沒有的事。”

成汐韻說,“多久了?”

“沒有的事。說了你別胡思亂想。”

成汐韻吃着雪糕說,“沐陽已經查出了你們倆的通話記錄。你平時在我面前表現的不待見她,更沒有她的電話號碼,為什麽會給她打電話?”

姚駿冷聲說,“沒有,沒有!你不和她來往也好,真不知道你們倆在搞什麽,什麽網紅。真夠煩人的。”

成汐韻說,“網紅的是她。你連她成了網紅都知道。——停車!”

姚駿生氣了,“這是高速,不能停車!”

“停車!”成汐韻也生氣了。她什麽都已經想到,就是沒想到,他連承認都不敢。

“你有本事出軌,沒膽子承認!停車,不停我跳車!”

車搖晃着在路邊停下。

夕陽西下,荒涼,高速車來車往,汐韻下了車,風卷着她的裙子。

姚駿也甩上車門,喊道,“上車。”

成汐韻也喊,“咱倆在一起五年,昨天那項鏈是方瀾的。不止我認識。沐陽都認識。你還不說真話!”

姚駿手壓着車頂看着她,神情漸漸陌生,帶上了他在外與人交際時,優越感滋生的從容。

他看着成汐韻,心裏卻不如表面鎮定,好像父母有一天陡然發現自己忽然長大的孩子。

每天都在自己身邊,眼皮底下,怎麽就長大陌生了?

風卷着遠處的一片綠草,成汐韻穿着白色裙子,從頭到腳,從上到下,一點一滴都是他的傑作。

又有種荒謬的錯覺。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他已經無法糊弄她。

他的神色終于鄭重下來,說道,“外面的女人不值一提。你現在長大了,想問題不要那麽較真。要知道,什麽才是對自己最重要的。”

這語氣陌生,好像攤牌。

成汐韻的心上泛起難過,說道,“是誰說過,不互相欺騙,真心真意,說話算話,永遠不讓我傷心,一輩子都對我好?”

姚駿看着她,肯定地說,“對,我是說過。所以你不用傷心。什麽事情都沒有。”

“你沒和她上床?”

姚駿怒聲道,“你別那麽天真。我愛的人是你!”

成汐韻站了幾秒,明白了這句話裏的兩個意思。外面的事情和她無關。他的确是愛她,不過這種愛,和她理解的不一樣。

她也不管是他們倆誰不正常,反正昨天以前,他表現的都是和她一個世界的愛情觀。如今這樣,只能當自己眼瞎。

她二話不再說,走到車後座拉開門,彎腰提了裏面的箱子出來,轉身用力擲向遠處的草地。

“你這是幹什麽?”姚駿詫異了,從車尾方向疾步過去,成汐韻已經把他的包也扔了出來。

姚駿哭笑不得,“別鬧,汐韻你既然把話說開了。就該知道,有些事情。你也注意一下現實的世界,你想想我的年齡,你有病,你忘了!”

成汐韻驚訝地回頭看他,手裏還提着他的手提電腦,旁邊高速路上車呼呼而過——

她看着姚駿,想用車裏的小提琴給他開瓢。

她吸了口氣,說,“你知道那句,我會永遠和你一起,無論疾病還是死亡,是什麽意思嗎?”

姚駿說,“那婚姻法還有規定,夫妻間有必行義務。我都多大年齡了,你這是強人所難。”

“我不和你婚前性行為,我就是欠你的,所以你理直氣壯出軌。”她擡手一扔,手提電腦飛了出去。

姚駿的一個“別——”字都沒說完,電腦就飛遠了。

他也變了臉,厲聲道,“汐韻你鬧夠了!我不告訴你,是你不想面對這肮髒的世界。原來你這幾天處心積慮,就是為這事情——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成汐韻看着他,荒謬的覺得看到了某強權國家。全世界當強盜的人,卻偏偏愛裝正義,一會審判這個,一會審判那個。道理全是他家的。

成汐韻說,“你要是男人,就記住今天,姚駿,咱們倆分手!”

“分手?!”姚駿簡直驚詫,“你為這事情和我分手?”

成汐韻說,“和你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她轉身要上車。

姚駿一把扯住她,變了語氣說,“你從來沒這樣發過脾氣。有話你說,好,我答應你,沒有以後了還不行。”

成汐韻的心不由自己地抽了抽。

——這終于還是承認了!

這就是真的出軌了。她做了什麽,讓他這樣對她。

她有病,也不是她想的。

既然做不到承諾的事情,為什麽要說?

男人不是應該一言九鼎,落子無悔嗎?

成汐韻甩開他,鑽到車裏看到剛剛的雪糕,都化了,她端着雪糕和放雪糕的紙盒出來,還有給她喝水的水杯,一股腦砸向姚駿。

覺得有理說不清。

又轉身看見車裏的礦泉水,拿出來,開了蓋子甩向姚駿。

水花一串撒向姚駿,他躲開說,“好了,好了,你出氣,有話慢慢說。”

成汐韻卻沒停,幾步沖過去打開後備箱,裏面有他們倆的托運行李,兩個大箱子,她搬不動,幹脆直接去拿鑰匙。

要開箱。

姚駿連忙上前從後面抱住她,“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沒愛上她,也沒和她怎麽樣,她自己來投懷送抱。我就說讓你別和她走那麽近,她一直勾引我,你看不見。”

成汐韻擡起右腳,細高鞋跟狠狠踩向他!

姚駿哀嚎一聲,沉彎下腰,他從沒有挨過這種偷襲,瞬間覺得腳面“透”了!

手自然松了。

成汐韻頓都沒頓,拉扯出他的大箱子,就近扔在車後面的地上。

箱子墜在地上,直接砸出一個窩。她看了一眼,踢了一腳。

蓋上後備箱的蓋子,就上了車。

姚駿終于知道她不是開玩笑,這妞膽大包天,旅途中間她要鬧分手。

他幾步過去拉副駕駛門,門已經鎖了。

窗子落下,成汐韻看着前玻璃說,“咱倆完了。你是有錢人,我窮不與你富鬥。但我真心真意的對你五年,把你扔在這荒郊野外,算我報了仇。咱們倆兩清,以後你別找我,我也不找你,家裏的東西我全都不要了。咱們倆一刀兩斷。”

她說完一腳油。

姚駿死拉着車門不放手,一輩子絕對沒有過的狼狽姿勢跟着車跑,“汐韻你別鬧,你才學會開車……這是高速,沒有GPS你連路都找不到。”

車秒停!

成汐韻拿過車前面的GPS,從車窗扔出去,“那給你留着這東西陪你吧,你出軌,她還能幫你找路呢。”

姚駿滿眼不可思議,看GPS扔出來,砸在公路上,在他腳邊蹦跳着掉零件。

他一愣神的瞬間,就看着那車揚長而去了。

公路筆直。

地平線蒼茫。

餘晖灑在公路上呈金黃色。

他孤零零不敢相信地站在原地。行李扔在路邊,身後,到處都是。

有雲在遠處湛藍的天上,飄成輕紗的樣子,美的四大皆空。他的整個世界,空茫茫的。

作者有話要說:

(づ ̄3 ̄)づ╭?~大家國慶假期好好玩哦。

第 9 章 2

第3章 2

大人不在,兩個孩子在村裏瞎玩,鬧餓了就回家,從鍋裏拿了包谷出來啃。等到天快黑,和墨找了楊徽說:“我想上廁所。”

楊徽理解了一會兒,指向界河的方向:“去那裏尿尿。”

和墨憋紅了臉:“大的。”

楊徽“哦”了一聲,帶和墨去了田裏。

和墨簡直沒脾氣了,這鬼地方。他無比想念麗江的家,家裏有電,有廁所。

山區晚上有點涼,村裏黑黑的,和墨記着楊建國的交待,從桌子上找到火柴,點了蠟燭。他看着燭光自個兒想了許多事情,都是不着邊際的,很快便困了。

楊徽從隔壁屋過來找他,可憐兮兮地問:“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和墨問她:“你一個人怕?”

楊徽搖頭:“沒人跟我說話,我睡不着。”

和墨嗤笑,真是小孩子。

和墨吹了蠟燭,把床的位置讓出一半給楊徽。兩小孩瘦瘦小小的,占不了什麽位置。

楊徽側趴在席子上,問和墨:“哥哥,你睡不着會做什麽?”

和墨想了想,說:“我阿媽給我講故事。”

楊徽“哦”了聲,說:“我阿媽沒講過吶。”

和墨問:“你阿媽在哪裏?”

楊徽說:“阿爺說,阿媽和阿爸去很遠的地方,賺錢給阿徽了。”

和墨不說話了。

楊徽扯他的衣角:“哥哥,你阿爸阿媽吶?”

和墨回了她:“也出去賺錢了。”

楊徽又“哦”了一聲,她笑:“等他們賺了錢,就回來看你了。”

和墨又不說話了。

和墨已經六歲,懂的事情比楊徽多太多。和鴻跟他說,他爸媽是為了賺錢給他上學,但和墨明白得很,他爸媽是想出去賺大錢。鄰居家的小胖爸媽也是出去賺錢,出去好幾年了,都沒有回來,大家都說小胖的爸媽在外面有了別的小孩,不要小胖了。

和墨翻了個身,楊徽往他那邊靠近一些,又去扯他的衣角:“哥哥,你阿媽給你講什麽故事?”

和墨有些不耐煩:“神筆馬良。”

楊徽開心起來:“哥哥給我講好不好?”

和墨更不耐煩了:“不要,我不要跟你講。”

楊徽讪讪地“嗯嗯”兩聲,翻身過去睡覺。過了一會兒,和墨翻身回來,跟楊徽說:“你睡了嗎?”

楊徽回了聲“沒”。

和墨說:“我給你講神筆馬良,好不好?”

楊徽可開心了。

第二天楊建國和和鴻沒回來。隔壁住的是馮富林和小兒子馮學理和兒媳,三平壩這邊的村民,孩子一旦結婚,便會分家出去,自個兒蓋房子住,老人便跟着小兒子一家住。

馮學理不過二十來歲,三年前開始到河口縣跑貨運,後來帶了個姑娘回來。姑娘長得漂亮白淨,聽說是從越南那邊逃過來的,姑娘家嫂常年虐待她,她受不了,就逃了。

馮學理喚她“潔潔”,兩人去年辦了酒席,算是結婚了。潔潔是逃過來的,落不了戶,一直黑着。潔潔總是跟村裏人講,她太爺爺是中國人,所以她會講中國話。楊徽跟着其他孩子,叫潔潔“潔嬢嬢”。

第 2 章 章節

防,幹脆地拿起酒杯,調笑地說:“多謝太後開恩。”

酒吧晦暗的燈光下,李芸低垂着頭,借着頭發的空隙打量華绮夢,看着她斷斷續續地飲下一杯藥酒,還面不改色地坐在那裏玩手機。

李芸有些不安,怎麽沒有反應,該不會藥是假的吧,試探地問:“夢夢,你還好嗎?”

華绮夢不明所以:“挺好的啊!怎麽了?擔心我不開心嗎?”

李芸随口符合:“嗯,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華绮夢輕笑:“你想多了,我能有什麽事!冠軍,一定是我的。”

李芸聞言低頭,眼裏閃過嫉恨的寒芒:“這裏好悶啊,你不覺得熱嗎?”

華绮夢點頭,嫌棄地說:“這裏一片烏煙瘴氣,又嘈雜,是挺悶的。”

李芸意味莫名地說:“當然比不上年少帶你去的高檔酒吧。”

華绮夢拍了李芸一下:“說了別拿我跟他開玩笑。”

“好好,我不開玩笑。”李芸舉手投降,“我們去樓上看看怎麽樣?好想見識一下酒吧高檔的包廂。”

李芸說得這麽可憐,華绮夢哪有不應之理,只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去面對的将要是什麽。#####不知道有沒有朋友在看,希望能好好互動,安安很期待哦

003安靜的美男子

電梯裏只有華绮夢和李芸兩個人,李芸趴在鏡子前照鏡子,實則暗暗觀察華绮夢。華绮夢覺得體內隐隐發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陌生而羞恥,讓她心生不好。

華绮夢倚在電梯壁上,用它的冰涼來為自己降溫:“芸芸,你感覺怎麽樣?”

“我——”李芸轉過身來,笑意嫣然,“我沒事呀。”

“叮——”電梯門開了。

李芸率先走出去,歡快地說:“夢夢,快來看呀。”

華绮夢冷笑着踏出去,鉗住李芸的胳膊将她絆倒在地:“李芸,沒想到是你!”

“夢夢,你做什麽?”李芸可憐兮兮地說,“快放開呀,痛死了。”

“還裝!”華绮夢手上用力,“李芸,你竟然給我下藥!”

竟然真的有效!李芸面上一喜,也就不再僞裝,惡毒的話噴湧而來:“華绮夢,你不可能成為冠軍的。哈哈,你不知道吧,所有人都會盡全力把你攔下來的!華绮夢,你得意洋洋趾高氣昂的時間到頭了,你會摔得很慘很慘的!”

華绮夢氣的發抖,她真的沒有想到,大學四年的摯友,親密無間的小夥伴竟然會害她!體內的熱流和怪異的酥麻空虛感湧來,讓閱小黃文無數的她明白自己到底中了什麽藥!

不知是太氣憤還是太難忍,華绮夢咬牙切齒地說:“你狠!”

李芸使勁掙紮,她也是跆拳道黑帶的水平,加上華绮夢狀态不佳,竟然被她掙開了。

柳韶華從洗手間走出來,點了根雪茄,安安靜靜地吸着,淡淡的煙霧萦繞着他,仿若誤入塵寰的神祗,尊貴而落寞。

走廊另一端,李芸和華绮夢還在撕扯。李芸拼盡全力想把華绮夢拉到一個包廂門口,華绮夢則朝相反的方向抗拒。

華绮夢是誰?被教練下了藥依舊能夠撐下比賽,還獲取了勝利。這會兒恨意湧上心頭,李芸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砰砰!”華绮夢重拳直擊李芸的後背:“在我摔死之前,先把你打成爛泥。”

“啊——”

“救命——”

李芸不敵,大聲呼救。酒吧人聲嘈雜,并不能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但是她至少引起了柳韶華的注意。

柳韶華早就見到兩個年輕女孩在打架,他才沒那美國時間管呢,這會兒聽到呼喊,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沒想到竟然看到一張有些印象的臉。

是她嗎?

柳韶華走向前,握住華绮夢的胳膊:“別打了。”

華绮夢猛地擡頭,有些迷離地瞪着柳韶華:“管閑事?覺得我打人不對?還是,你皮癢了?”

柳韶華放開華绮夢,拿出帕子安安靜靜地擦拭自己的手,淡定地說了一句:“只是提醒你,故意傷人是要坐牢的。”

華绮夢放開手,洩憤地又踢了一腳地上的李芸:“滾!”

李芸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麽計劃,慌不疊地爬起來跑了。

華绮夢精神松懈下後,體內的藥效決堤而來,她目光迷離地看着柳韶華,癡癡地笑着,有點流氣有點霸道地說:“美男子?好安靜,姐喜歡。”

柳韶華蹙眉:“跆拳道全國錦标賽冠軍種子選手?”怎麽會這幅醉酒的模樣出現在這裏!

華绮夢迷迷瞪瞪地搖頭,含混如喝醉了一般步履淩亂地靠近他:“錦标賽?很肮髒!冠軍?姐姐不稀罕。”

柳韶華略帶嫌棄地後退一步,他不想跟個醉女人交流,然而不曾想他後退了一步,華绮夢卻往前撲了兩步,像只小豹子一樣,迅速地将雄獅撲在懷裏。

“好難受,幫幫我。”華绮夢含糊地說,手在柳韶華身上胡亂地摸索。

柳韶華素來不喜陌生人靠近,本以為會被華绮夢纏得惡心,不想被她撩撥得不要不要的。驚訝之餘,他克制下自己的欲望,畢竟有重度潔癖,不會對随便一個初遇的女人做什麽,扒開華绮夢的手:“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我被下藥了,幫幫我。”華绮夢說着,又黏上去。

柳韶華推開她,嚴正地說:“不管怎樣,記得自愛。”

“自愛?”柳韶華的話惹惱了華绮夢,“我華绮夢自不自愛,需要你評判?”上前一個擒拿,将柳韶華控制在手裏。習武多年,哪怕大腦不清醒,僅憑肢體記憶,對付根本不懂武術的柳韶華也綽綽有餘。

柳韶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華绮夢拉進就近的一間包廂,丢在沙發上。

奇恥大辱!他柳韶華什麽時候被人這麽欺負過!還是個女人####

004一夜魚龍舞

柳韶華起身,甩甩胳膊,清清郎朗的聲音裏帶了其他意味:“女人,你是在玩火***!惹怒我的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華绮夢直接将柳韶華撲倒在沙發上:“閉嘴!”

可憐身高185cm的柳韶華,在身高175cm、天賦異禀的準跆拳道冠軍面前,像只被敏捷的豹子撲倒的雄獅,一時間竟然沒有還手的餘地。

不過他立刻反敗為勝、反客為主了,華绮夢成了被壓在下面的那一個。

柳韶華一只手拉開華绮夢的裙子,一邊還在問:“喂,你是處嗎?”說過了他有潔癖,還是重度的。

華绮夢已經處于混沌中了,胡亂地撕扯自己的衣服,露出瑩白如玉的肌膚,以及曼妙的身材。

她沒有回答。

柳韶華也沒有糾結于答案,第一次不糾結于這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的答案。

東風夜放花千樹,一夜魚龍舞。

半夜,華绮夢醒了過來,清淩淩的眸子瞬間退去愣怔,她什麽都記得,所以會覺得不堪和痛苦。不堪和痛苦留存了一會兒,才慢慢被倔強和刻板代替。

華绮夢緩緩起身,就着外面還未罷休的霓虹燈光,摸起自己的衣裙穿上,又踢踏上自己的球鞋,離去。

她沒有開燈,甚至都沒有瞟一眼那個男人是誰,她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長什麽模樣。她沒有流淚,早在四年前,她就不相信眼淚了。她甚至不覺得身上痛,她能成為最優秀的跆拳道運動員,不僅僅因為爆發力,還有抗擊打能力。痛,對她來說,是一種多餘的體驗。

跟李芸打架的時候,手機飛了出去,華绮夢沒有手機,感覺整個人都沒了根,像是丢了全世界,愈發失魂落魄。

酒吧還在營業,來尋歡放縱的人半點沒有減少。華绮夢穿過喧鬧,走到酒吧前臺,啞聲說:“小哥,可以借你手機用用嗎?我手機丢了。”

服務員小哥看到華绮夢,驚喜地說:“華绮夢!我認識你,你是未來的跆拳道冠軍。”

華绮夢笑容微苦,冷淡地說:“我不會是冠軍的。”

“夢夢,你這就太謙虛了。”服務員小哥親昵地說,跟其他粉絲一樣,叫華绮夢“夢夢”。

華绮夢微微皺眉,她現在很讨厭“夢夢”這個稱呼:“借你手機用用,可以嗎?”

見女神不高興了,服務員小哥連忙雙手奉上一個手機:“夢夢,你手機丢了,我給你找回來的。”

一臉求誇獎的表情。

見到失而複得的手機,華绮夢面露喜色,連連道謝,然後拿着手機離開。

手機裏有十幾通未接來電,大都是年谷禾換不同號碼打過來的,華绮夢對它們視而不見,劃拉着手機,看到付承熙的一個未接來電,幸福地笑了。

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又有些悲傷,她的童貞,是留給承熙哥哥的,可是——

華绮夢倚在路燈下,撥通付承熙的電

第 1 章 chapter1

“周氤!”

“快跑!”

“別回頭!”

冷雨如刃。

周氤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腔中劇烈跳動,像是要沖破血肉禁锢活生生從裏面蹦出來一樣。

——咚!咚!咚!

雨水順着周氤的皮膚紋理劃過臉頰最後彙總于下巴處流下來。

她的下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出了血痕,而與此同時身後那個凄厲的女聲呼喊着讓她快跑。

她想跑,可是腳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樣。

她跑不了!

周氤聽到鐵制刀具摩擦水泥地面發出的響聲,在漆黑雨夜裏格外刺耳,由遠及近,在她身後停下。

她的心跳聲驟然停止。

然後一只沾滿血液柔弱無骨的手從周氤後背蜿蜒而上,越過肩膀,直至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嚨。

周氤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渾身發顫喘着粗氣,額頭上也覆了一層密汗。

她環顧四周,是自己的房間,床邊一盞夜燈幽幽散發着微弱橘光。

又做噩夢了。

從回江州市開始,她每隔幾天就要做一次噩夢,夢境可怕,一開始她還要心悸好幾十分鐘她才能緩過來,可如今只要三五分鐘,她便能完全摒棄恐懼心如止水了。

噩夢做多,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

由此可見,習慣比噩夢更可怕。

她白皙纖細的手指扶住額頭,擦汗,然後掀開被子走到窗邊。

外面正下着雨,淅淅瀝瀝珠鏈似的也不間斷。

周氤伸手去接,雨水打濕她的手指頂端,冷得刺骨。

她打了個寒噤。

真冷!

這鬼天氣!

她暗自抱怨。

周氤将手指頂端的雨水擦拭在自己袖子上,想在衣櫃裏找件厚外套床上,轉身之際突然感受到一抹視線。

自己好像正被什麽人注視着。

她瞬間警覺起來,透過窗戶往外看去。

底下是一條小巷,有撐雨傘的行人來來往往,相對而立的是一排老房子,一樓是商鋪,因為下雨,店前門可羅雀,她視線慢慢往上,落到與她們家相對那戶人家的窗戶上。

窗戶是關着的,窗簾并未拉上,由于反光,周氤并不能看清裏面景物。

裏面好像有人看着她,而她正注視着那扇窗戶。

兩人似乎目光相對,但周氤看不見他。

和窗戶僵持三十秒後,周氤敗下陣來,關上窗又拉上窗簾,轉身。

哪有什麽人在看她?純粹是自己太敏感了。

她換了身衣服,在衣櫃裏找了件厚外套穿上,又擡眼看了下牆上的挂鐘,時針指着“6”。

才六點多,時間還很早,她的晚自習七點才開始。

周氤在江州市百年名校致一高級中學當老師,這裏也是她的母校,她是教數學的,現在帶兩個班,都是高一的班。

一個是高一(1)班,重點班中的重點班,學生聰明自律,幾乎不需要她多操心,只需要上好課就行了。

另一個是高一(9)班,平行班中的平行班,裏面的孩子對什麽都很感興趣,唯獨對讀書這回事興致缺缺,幾乎都是由望子女成龍鳳的家長靠關系花錢塞進來的,一個個調皮得很,很難管,周氤不僅要教課,還将兼任班主任。

哎。

頭疼。

周氤嘆氣,走到浴室洗臉臺前洗了把臉,然後看向面前鏡子。

裏面那個女人也正看着自己,披肩長發,發尾微微彎曲。

她皮膚白皙,嘴唇紅潤,不大不小的眼,眼尾微微上翹,不塌不挺的鼻,鼻尖精致秀氣,五官單拎出來沒有一處特別出彩的,但組合起來卻清麗雅致,別有風情。

周氤擦了些保濕霜,拎包走到門口,又想起了什麽,取了垃圾桶裏的一袋垃圾走到門口,然後換鞋開門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對門那戶居然也開了門。

沒完全打開,只開了一條縫。

周氤手指一緊,呼吸急促,腳步也停下了。

他們家難道還住在這裏?

自己回來大半年了,為什麽這戶之前一直沒有動靜?

然後門被推開,走出來一個抱着孩子的中老年婦人。

她面色和藹,看着周氤高聲:“周老師,出門啊?”

周氤詫異于此人認識自己,但自己端詳這位婦人的臉,卻很陌生。

她完全沒印象。

“你是……”她開口問。

婦人臉上挂笑容,和煦如春風,讓周氤稍微卸下些戒備。

婦人說:“我食堂劉阿姨啊,周老師可能還不認識我,但我知道周老師,你們新來的這批老師我都認識。”

周氤禮貌笑着,客套:“原來是食堂劉阿姨。”

她說完咽了一口口水,嗓子眼裏堵得慌,向她打聽:“劉阿姨,我記得這戶之前住着的是……”

周氤話沒講完就被這劉阿姨的大嗓門打斷:“對,這戶之前住着一家姓江的是吧?”

聽到“江”這個字,周氤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啃噬血肉一般。

她笑容勉強,點頭。

劉阿姨喋喋不休:“聽說這家好像是要移民美國,所以房子就買給我們了,就在你媽媽出事一年多之後……”

她沒說完,看着周氤臉色有些不對,神情懊惱,又連連擺手:“說錯了說錯了,不好意思周老師,我不該在你面前提那回事,我這人嘴上沒個把門的,你不要介意。”

周氤笑容更加勉強,她低頭寬慰:“沒事,提我媽也不要緊,都過去這麽多年了,生活總得繼續。”

“對,生活總要繼續的!”她附和完頓了幾秒,又滿臉探究,“你媽的事我也是搬來後聽周圍鄰居講的,對了周老師,我聽說那兇手還沒歸案是吧?”

周氤舌尖湧出苦澀,她點頭:“沒有。”

“哎!都好多年了。”劉阿姨長長嘆氣,“想開點,過去的事最好就讓它過去,自己的生活最重要。”

“沒事,我看得很開,”她又轉移話題,稍微走近捏了捏孩子的臉,問道,“真可愛,幾歲啦?”

劉阿姨臉上都是笑,笑容得意:“男孩子,兩歲多啦!是我大兒子的,這是大的,還有個小的,剛出生,我媳婦兒還在坐月子,前段時間我都去照顧她了。”

周氤恍然大悟:“我說我回來這麽久怎麽一直沒見過你呢。”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到了樓下。

周氤将垃圾扔在了樓下的垃圾回收處,然後轉身,稍微擡頭看天。

陰雲翻湧,雨霧迷蒙。

有風吹來,料峭刺骨,将她披肩的柔順長發吹亂。

她打了個寒噤,撐開傘走進雨幕。

雨不大,但氣溫很低,周氤撐傘那只手被凍得冰冷。

許是做夢夢到了母親,又或許是劉阿姨剛剛提到了母親,走在路上時周氤自然而然也想到了母親。

母親名叫周世蘭,同她一樣,都是致一中學的老師,與周氤不同的是,她是教語文的。

周世蘭年輕時結婚,聽從姥爺的安排嫁給了父親——一個家裏有錢但不學無術的浪蕩子。

他長相俊朗但極不本分,愛賭博又愛拈花惹草,甚至在周世蘭孕期出軌。

周氤出生後,他就更加肆無忌憚了,甚至揚言:“我為什麽出軌?就因為你生的不是兒子。”

周世蘭性格剛烈,受不了這樣的侮辱,不顧所有人勸阻果斷和他離婚,含辛茹苦獨自撫養周氤長大。

毫無疑問,她能力出衆吃苦耐勞,是個值得尊敬的母親,但她毛病又很多。

脾氣暴躁,對周氤寄予厚望的同時又對她異常嚴苛。

但周氤從小就不是個規矩聽話的孩子,她活潑好動,腦子靈活,聰明是聰明,愛惹禍,這些都讓周世蘭極度頭疼。

青春期的周氤遇上更年期的周世蘭大概就是火遇炮仗,一點就燃。

出事那天是十年前,也是這樣的陰雨日,快入冬了,天冷得很。

周氤和周世蘭因為一件小事又吵了起來,兩人争得不可開交,周世蘭氣急了,伸手打了周氤一巴掌,周氤也惱了,傘都沒拿就往外跑,并揚言:“我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周世蘭被她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一拍桌子,惱怒道:“不回來就不回來,誰稀罕,你最好是死外面!”

周氤淋着雨在外面狂奔,無地可去,只能去了教室暫時避雨。

她還記得那天是星期天,學校壓根沒幾個人,天冷,她身上全濕了,只能蜷縮在座位底下靠發抖取暖,就這樣挨到了晚上十一二點,終于挨不下去了。

周氤做了個很沒骨氣的決定,也是她此生最後悔的決定。

回家。

那天晚上夜雨潇潇,周氤從教室走出,下樓,穿過中心校道,走出校門,經過學校門口的小吃巷,再穿過馬路,又拐個彎,進入一條幽深又七拐八彎的暗巷中。

巷子狹窄,灰色的長圍牆,兩邊都是老舊民居,背向而建。

從這條小巷回家最近,周氤以往上學放學都喜歡走這裏,它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梨花巷——

回憶在這裏戛然而止。

周氤的腳步驟然停下,她已經走到了梨花巷中,杏眼微微眯起,細細打量這條小巷。

冷雨打在傘面上,彙集到雨傘珠尾處落下,滴滴答答不間斷。

她長發披在腦後,雙唇被凍得發白,撐着傘的手指也在微微顫抖。

周氤眸中水霧朦胧,眼前出現了一個梳着馬尾辮的清麗女孩。

女孩渾身都濕透了,正對着周氤走來,腳步急促,嘴裏還哼着歌,似乎想以此來驅趕恐懼。

巷子又長又黑,孤零零的一盞路燈灑下微弱的燈光,周氤看清了那女孩的面容,和十年前的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女孩越走越覺得不對勁,身後好像有腳步聲,她不知道身後是誰,也不敢回頭看。

但與她相對的周氤卻看清了,女孩身後是一團黑影,緊跟着她,然後一只男人的手輕輕搭在她肩膀上。

周氤想阻止這一切,想喊她,想提醒她——周氤快跑!

可這四個字都到了嗓子口,眸眼突然清明起來,再仔細看,眼前沒有女孩,沒有黑影,女孩肩膀上也沒有那只手。

一切都不過是幻象而已。

周氤自嘲:哪有什麽女孩,什麽黑影,什麽手?不過就是自己長此以往的心魔罷了!

她深吸氣,緊閉雙眼。

突然,自己左肩處好像有什麽覆了上來。

周氤屏息,心髒劇烈跳動。

她猛地睜眼側過頭看,肩膀處搭着一只手。

手指粗長,指腹粗砺。

她看清了——

那也是一只男人手。

作者有話要說: 求個預收:《與你今日瘋》

陳胭結婚半年,那個精英丈夫從未碰過她,她從不過問,安心做她的好妻子,偶然看到丈夫與另一個男人耳鬓厮磨。

陳胭提出離婚,淨身出戶,孤身回了已故母親留給她的舊房子。

上樓時那少年就站在樓道裏,高大颀長,藍白校服,戴眼鏡,野心與憤怒被極好地藏匿在鏡片後。

半年未見,陳胭有些不确定,開口喊他:“阿凜?”

他沒有回答,只冷笑一聲,轉身進門狠狠摔上。

陳胭受夠了母親給她安排的生活,她卸下乖乖女僞裝只想縱情聲色,卻發現自己什麽也不會,謝凜和她說:“我教你。”

陳胭回答:“好。”

陳胭從前就該意識到,隔壁那小孩不是什麽善類,可陳胭卻在他的糾纏裏迷失心智,甘願與之沉淪。

我想與你——

在今日瘋狂,

于明日死亡。

鄰居姐姐×年下瘋狗

姐弟戀,5歲年齡差,雙c

第 8 章 留守,關于父母的念想

第3章 留守,關于父母的念想

三平壩從前不叫三平壩,叫壩吉6隊。50年代,最初的紅河人民公社改為生産建設兵團,再改成河口農場,南溪鎮屬河口農場七分場,鎮下面又有各個生産小隊,村寨的名字便根據生産小隊編號來取。近年來,有些村寨依舊保留原來的名稱,有些村寨改了名字。

三平壩這裏曾經生活過許多人,後來與對岸的那場戰争打響,邊境的居民撤走,戰争結束後,這片區域成了荒地。

楊建國在橋頭鄉生活了幾十年,土地退化,人口增多,他們能種的地越來越少。恰好上頭號召開荒,楊建國當機立斷,帶了家人到這裏開荒。

那時沒多少人敢來,都知道這裏的地下還埋着地雷,沒有排完。可生活的窘迫沒給楊建國太多的選擇,要麽拼一把,要麽餓死。

剛來的時候,他們小心翼翼,只打些野鹿、麂子、野雞來吃,後來慢慢進入正軌。

和鴻的到來,讓楊建國想到,或許屬于三平壩的又一個轉折就要到來。

楊建國帶着和鴻與村民開了許久的會,談到下午,敲定了種香蕉的計劃。

和鴻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務,松了口氣,走出門的時候,見倆小孩圍着一個水桶,好玩得很。和鴻走過去,見水桶裏放了一條魚,他笑:“哪個這麽厲害?捉到魚了?”

楊徽揚頭說:“哥哥捉的。”語氣裏有些嘚瑟的自豪。

和墨有些不好意思,說:“妹妹拔的草。”

“草?什麽草?”和鴻一頭霧水,正好楊建國過來,瞧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魚,笑:“你們用草毒魚了?”他跟和鴻解釋,那個草是可以醉魚的,村民有時會用來捉魚,但不能多用,河裏的魚要繁殖的。

“今天我和你叔出去,明天回來給你們做魚吃。”楊建國拎起水桶,擱到角落裏。

和墨有些失望,今天沒魚吃了。楊徽卻朝他笑:“哥哥,明天有魚吃。”

吃過午飯,楊建國跟和鴻去南溪鎮,他們想去問問香蕉苗的事情。之前廣西老板帶來的香蕉苗存活率不高,一千棵苗存活兩三百。和鴻聽說最近培育出新苗來了,楊建國決定和他出去問問。

楊建國蒸好了包谷和紅薯,讓兩個孩子記得吃。

村裏孩子好養活,家長出去一兩天,左鄰右舍看着,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和鴻臨走前,揉和墨的小腦袋,問他要不要帶什麽回來。和墨有點不開心,叔叔從來沒有丢下他一個人。和鴻見他悶悶的,勸了幾句,說男孩子要獨立,将來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和墨沉默了一會兒,說:“叔,能帶牙刷嗎?”

和鴻笑起來:“哦,好,給你帶新的。”他以為和墨是嫌棄牙刷用得舊了。

和鴻走後,和墨更悶了,坐在臺階上曬太陽。他皮膚白,這兩天曬得有點黑了,但總體還是白的。

楊徽拿了個野桃給他:“哥哥,吃。”

和墨眉頭皺起來:“你從哪裏摘的?”也不怕有毒。

楊徽笑:“嬢嬢給的。”她指了指隔壁家。

和墨“哦”了一聲,那就不會有毒了。和墨瞧了眼桃子,拿過來,用掌擦了擦,想了會兒,起身去缸裏舀水,到屋外洗桃。

洗好了,他把桃送到楊徽嘴裏:“咬一口。”

楊徽乖乖地咬了一口,很小的一口,砸吧砸吧地吃下去,說:“甜吶。”

和墨眼眉有淺淺的笑,不經意的。他轉了個方向:“再咬一口。”

楊徽又咬了一口。

最後桃子是楊徽吃完的。

和墨笑了起來。

第 7 章 ☆7.第7章出手相救

第7章 出手相救

王小可在試衣間進進出出了好幾趟,蘇曼除了搖頭就是搖頭。

“好,就是這一套了。”

總算是可以解脫了,王小可大大的舒了一口氣。這才仔細的審視起鏡子中的自己。

烏黑柔順的頭發,大大的杏眼,小巧的鼻子,櫻桃般的嘴唇,一張瑩白如玉的鵝蛋臉上還帶着一點嬰兒肥,黑白相間的束腰短裙套在比例均勻的身材上,可愛中帶着點嬌媚。

“來,再把這雙高跟鞋給我穿上。”舒曼從一旁的鞋架上拿出一雙趁着嵌着水鑽的高跟鞋,強硬的說道。

王小可看着足有七厘米的鞋跟又犯難了:“可是穿上這個我不會走路啊。”

“沒關系,走着走着你就習慣了。”蘇曼不給她半點拒絕的機會。

王小可蹬着高跟鞋出門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曼曼,我們順路回我家一趟吧?”王小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能不去給人道歉還是不去的好。

“你又想耍什麽花招?”蘇曼以為她又要逃避退縮了,大眼睛不由一眯。

“沒有,雖然劇本還沒有全部完成,但之前也寫了不少了,我想着咱們把文檔給拷貝過來,我再抓緊點時間,說不定還能趕出來,這樣我們就能交差了。”

蘇曼一聽王小可這話,眼睛頓時亮了。“那好,我們這就走。”

王家是一棟獨門獨戶的四層樓的別墅,王小可住在三樓最右邊的那間房間。

“曼曼,你先進去看看裏面有沒有人在家?”王小可說道。

“那你呢?”蘇曼一臉疑惑。

“你傻呀,我現在是離家出走的狀态,這樣子跑回去,被看到了,豈不成了笑話。”

“也是。”蘇曼深以為然。

王小可等了許久依舊不見蘇曼出來,眼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不管了,先把東西弄出來再說。”看了看自己窗戶和地面的距離,王小可最終決定還是爬牆來得最直接有效,也不用怕被人發現丢了面子。

想到就做,利用熟悉地利的優勢,王小可手腳并用的攀過自家鐵栅欄,麻利地爬上陪伴了她十幾年的已經生長得枝繁葉茂郁郁蔥蔥的老槐樹樹頂上。

還好昨天走得匆忙,窗戶也并沒有鎖上。

就差一點點了,看着近在眼前的窗戶,王小可使勁的伸出雙手想要勾住窗戶外面的鐵絲網,以她的伸手,她相信成功已經快在眼前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爬樹的這會,門口處又來了一輛高級跑車。

一個長相英俊的青年,穿着一身私人定制的名貴西裝,頭發一絲不茍地梳向腦後,一雙丹鳳眼眼上長眉入鬓,高挺的鼻子下是薄薄的嘴唇,怎麽看都是一個能讓女人瘋狂的家夥。

陳澤一下車,就看見不遠處的樹上好像吊着一個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慢慢的走了過去,想要看看是什麽情況。

而另一邊,蘇曼一進門就看見王成耀與風錦兩人都在家裏。

“叔叔阿姨好。”蘇曼禮貌地打着招呼。

“小可還沒起床嗎?我找她有點事情。”這是事先打好的腹稿。

“怎麽,小可沒有在你那裏?”王成耀一臉詫異,王小可跟蘇曼的感情最好,他怎麽想王小可不回家最大的可能就是窩在蘇曼那裏才對。

蘇曼臉不紅心不跳,一臉茫然狀:“沒有啊,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這孩子我昨天說了她幾句,她就氣得離家出走了。”王成耀憂心忡忡,轉身就要向王小可的房間走去,“蘇曼,你幫叔叔找找,看看有沒有她其他一些朋友同學的電話,小可從小到大都挺乖巧懂事的,這次一個人在外面,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蘇曼見狀,連忙從善如流地說道:“叔叔,你先別急,小可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她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要不我去她房間幫你看看,你有事就先去忙吧。這種事急也是沒用的。”

“成耀,大家都很擔心小可的情況,不過蘇曼說的對,這事也急不來,還是要小可自己想通了才行。”風錦也一旁小聲勸說道,“而且看時間,陳澤也快到了,這次你只要抓住了這個機會,公司的資金問題也就能得到解決了。”

王成耀聽她這麽一說,這才停下了腳步。

“那好,蘇曼那這事就麻煩你了。”王成耀說道。

蘇曼正巴不得他不跟着,趕緊拍胸脯保證:“這事就交給我了。”

“我這是來到了哪啊?亂得跟個豬窩一樣。”看着亂糟糟的房間,蘇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桌子上地面上到處堆滿了各種書籍報紙,床上的被子也沒有疊,衣服随意地扔在梳妝櫃上,就連窗戶也沒有關。

蘇曼艱難地來到電腦前,仔細地查看了一遍,裏面居然是一片的空白。

怎麽會沒有?難道是被人删了?又找了幾遍,蘇曼确定裏面确實是一無所有,這才作罷。

嘆了口氣,這才走到窗戶旁将窗子給推上。

窗外,王小可借着槐樹枝用力地晃蕩了一下,一只手伸到窗戶外剛要抓下去,就聽“嘭”的一聲,是窗戶被人推上的聲音。

爪子抓在了玻璃窗上,借不到力,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筝往下墜去。

“噗!”

陳澤剛走到樹下,擡起頭正想開口說話,就被一股大力給掀翻在地,眼冒金星。

恍惚間,仿佛還能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

好重!好沉!快喘不過氣來了!陳澤在心裏吶喊着,最後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過去。

王小可趴在地上好一會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麽感覺一點疼痛感都沒有,我不會是死了吧。她在心裏想着。

慢慢的睜開一條縫,就看見自己身下正躺着,一個臉色青紫的男人。

“難怪沒有一點感覺呢,原來是有個墊背的啊!”王小可恍然大悟。

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聽見有人從屋裏走出來。王小可意識到可能是自己這邊的動靜太大了,才把人引過來的。

看了一眼眼前倒黴的男人,嗯,她老爸應該會把人送去醫院的,所以這人的生命安全她暫時是不用擔心了,至于出手相救的恩情以後有機會再報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