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rly Archive 2025年1月18日

第 1 章 作品相關

《新娘向後跑》作者:彭于軒

她本來只打算演一出「新娘向後跑」的戲碼,

然後腳底抹油──逃給他們追!

誰知天不從人願,那個冤大頭硬是不肯吃虧,

動用上百人力,非把她這個逃妻揪出來,好生對她嚴刑逼供,

讓她将這幕鬧劇背後的真相公諸于世,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她這個冒牌貨竟在一場意外事件中,喪失了記憶,

還假戲真作的誤以為他就是她的白馬王子,

不但交出了她的身子,連她的心都淪陷了,

可是,替身終非本尊,真相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過去的點點滴滴似乎逐漸回到她的腦海,

而那些回憶讓她莫名的排斥,難道她根本不是他的阿娜答?

而他,發誓非将這樁騙婚的惡劣行徑弄個一清二楚不可,

對于那些膽敢挑戰他的權威的鼠輩,他向來不輕饒,

所以他布下天羅地網,一定要生擒那可惡的小女人,

然後義正辭嚴的索取他應得的嫁妝,

他沒想到的是,失憶的她宛如甜蜜天使,深深打動他冷硬的心,

就在此時,另有他人蠢蠢欲動,想對她不利……

但願狂銷熱賣

蟄伏了近一年的時間沒有出書,連續出了兩本古典武俠和一本現代愛情小說之後,于軒很開心的發現讀者的來函又熱絡了起來,有一段時間,竟然還堆積如山哩(當然要說是回信回得手都酸了,是有點誇張啦)!不過,眼看那被自己「刻意」

堆高的小山丘,心裏還是免不了甜滋滋的。

對讀者的每一封來信,于軒都愛不釋手,也百看不厭,所以在此奉勸各位可愛的讀者們,盡管振筆疾書的捎來你們可愛的訊息,小軒軒絕對招架得住,不信……嘿嘿!放馬過來吧!

兩本古典武俠新作一上市,想不到自己的生活也差點變成了「武俠世界」,竟然結交了不少「女俠」,這些新讀者們這麽可愛,小軒軒不提提都不行哪!

北投的讀者冷凝霜(這名字夠炫吧!)看完《婵風舞蝶》,就迫不及待的寫信來為上官虹請命,饬令小軒軒我無論如何都得盡快交出她的、也是大家的上官虹。

否則她便要召集「武林同道」,殺到我家,親自押着我寫,直到他們看到上官虹和玉婵風這封「浴火鳳凰」有了完美的結局……天哪!這冷凝霜姑娘脾氣可真「恰北北」,好在我早早在「整」夠了上官妅這個癡情侯爺之後,已經大發慈悲的賜給他和玉婵風一個美滿的結局,不然就被這些等得「抓狂」的讀者罵得狗血淋頭了。

小紅羅(欣怡)說她最愛《步情婵娟》這本書,光是耶美芵的封面繪圖,就讓她想「扛」回家。嘻,說中于軒心事了,對這本《步情婵娟》,小軒軒還真的是比較「偏愛」了一點點……我們那個小紅羅姑娘,信中提到在書局找不到《佳人難纏》這本書。這只有兩個解釋:一,小軒軒的書太搶手,一上市就搶搶購一空,(可能嗎?我自己很懷疑。)二,市場低迷,你們這些可愛又可恨的讀者學奸詐了,藏起私房錢去吃麥當勞,買天王天後的CD、錄音帶,就是不給我們這些辛苦爬格子的窮作家們捧捧場,害得我們銷售成績不理想,出版社迫于情勢,不得不「縮水」出書量,結果……好可憐哪!像小軒軒這種沒啥名氣的小作家,就快要落魄街頭的喝西北風去了。這就讓于軒忍不住想說一聲:神哪!請多給我們一點銷售成績……請問你們于心何忍?所以,給你們一個良心的建議,偶爾,在你們吃膩了麥當勞,厭惡了美式文化對我們民族的大肆侵蝕,而你們的床頭櫃實在再也擺不下那些天王天後的CD、錄音帶時,請回過頭來發揮民族大義,偶爾,也把你們口袋裏寶貴的零用錢,掏出來「光顧」我們這些就快失業的窮作家吧,就當發揮童子軍精神好了。

夠感人吧?別說你們不上當,人家小軒軒可是為咱們整個民族大義請命,固守咱們自己的文化大業。(這樣還騙不到你們上書局買書,我也認了,唉!我好象在街頭敲鑼賣膏藥。)

所以(說到重點了),如果你們在坊間找不到小軒軒的新作、舊作,呵呵,再給你們一個良心的建議,大可用最便捷的方法直接向希代出版社郵購,這樣一來,既省事又便利,你們也沒有借口了吧?哈哈!

謝謝所有來信的讀者。

Ps剛開完刀的绮慧,希望妳早日康複。

通訊處:臺中縣太平郵政34-228號信箱

楔子

紐約呵!原來這個王八蛋就是逼良為娼—不,用錯詞了,是逼良為妻的惡霸、臭流氓!

雪璃斜着眼,憤懑的睇了相框裏的男子一眼,翻翻白眼,随手把那只相框往後拋去,聽到「眶啷」一聲,只見它屍首異處的躺回原來的櫃架上。

雖然只是藉眼尾的餘光快速的浏覽過相片中的男人一眼,不過,不能否認,那家夥長得倒是人模人樣,也堪稱帥氣,那雙黑亮的眼睛,鋒利得像鋼刀激射出的鋒芒一樣,令人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黑眼珠那麽深亮,頭發又那麽黑,蓄到肩了還不剪,耍酷啊?根本就是惡魔的翻版!」

她在心中暗罵。

這個黑社會敗類怎麽可能會是一個好老公?天知道他身邊萦繞的那些莺莺燕燕,是不是要用「一拖拉庫」又「一拖拉庫」的算,才算得完。

像這種黑名單上的男人,任何一個好女孩嫁給他,都是自毀前程,一輩子注定身處水深火熱之中。那是肯定的、絕對的、無庸置疑的!

雪璃百分之百相信這點,也相信那姓莫的盡管長得再英俊潇灑和帥氣迷人,也只會誤人一生。

離譜的是,再過幾個小時,她就要跟這個橫看豎看都不是什麽如意郎君的流氓大哥步入教堂,走向那塊象征神聖愛情的紅毯。

這真是見鬼了!

第 1 章 動物法庭

動物法庭

記一次偉大的審判,和知更鳥無關。

法官:“今日我們集中于此,是為正義,為公平,是為處理長期以來始終未得到解決的疑難雜症。鑒于案件繁多,我們還是節省些不必要的形式吧。有請第一位原告。”

貓:“我先!當然!哪怕我是只寵物貓,也要從愚蠢的人類那裏奪回我的命名權!”它的胡子抖得像高速打樁機。

法官:“請告訴我您的姓名并陳述理由。”

貓:“姓名!見鬼的!他們叫我過兒——”(法庭上響起一片哄笑。法官:“肅靜!”)它咆哮:“可我有手有腳!沒有斷臂——沒有姑姑——他媽的我是雌的!雌的!”

(哄笑如潮。)

(法官:“肅靜!”他連叫了三遍。)

貓(憤憤地):“本來這不是問題……該死的!我就是出門散個心!三個小時後全世界都知道我被人叫做什麽了!”

狗甲:“嗨,這有什麽可争的。小姑娘們會誇你是小可愛,親親抱抱舉高高,還會贊美你的大俠風範。說真的,夠可以的了。”它憂郁地搖着無精打采的尾巴,後者是從碎花旗袍裏跳出來的:“我沒見過為了方便戴假發先剃了個光頭的人類,但他們總是這麽瞧我們。毛還不保暖嗎?衣服?這玩意兒蠢透了。”它用力吸起小腹,就像人類試圖縮起啤酒肚那樣。

法官:“我說肅靜!下一個!”

狗甲:“到我了嗎?哦,人類侵犯了我的狗身自由權——沒有人想過問我要不要剃毛、穿什麽顏色的衣服……”

狗乙:“至少你沒被割蛋蛋。我碰到一個可憐的家夥,他那女主人沒想過這茬,可她交了一個和狗争風吃醋的男朋友。”

狗丙:“說得通、說得通,如果你不幸是個男人,沒準還要掉四五層皮名譽掃地,而他只是看多了蒲松齡。可他們沒道理讓我做太監。我還不至于精力旺盛到非拆家不可。我的祖輩在冰原上、草原上撒歡,可他們呢,給了我一只鳥巢,還成天上着鎖。”

獅子:“你有狗糧。”

豹子:“你有狗糧。”

草魚:“你有狗糧,而且不必擔心被人當糧。”

(法官:“肅靜!”)

鲑魚:“你有安全證,我兄弟前年移民了北歐,現在它因傳播疫病,判了死緩。”

蝾螈:“你有一堆的潛在配偶,而且不必擔心你的目标被競争者纏死……”

一對秀恩愛的蝴蝶驚恐地飛開一百米。

馬島獴:“這可不太紳士。”它伸長優雅的身軀打了個哈欠:“我等她等了一個晚上。”

蝾螈:“結果呢?你們好上了?”

馬島獴:“不,他們在樹上交|配了一個晚上,天亮了還在卿卿我我,摟摟抱抱。”

天堂鳥:“你該慶幸我們沒有朋友圈和微博——”

狐貍(突然驚醒):“圍脖?什麽圍脖!”

老馬(趕走一只馬蠅):“鐵定是那個新教徒——資本主義倫理——”(它又睡着了,沒有人知道它原本要講什麽。)

“——微博,否則熱搜預定。”天堂鳥跳起了圈圈舞,“到時候你就永無寧日了,全世界都會見證你是怎麽在交|配樹上留下氣味的。”

兩條蛇(它們黏糊糊地盤在一起)異口同聲:“得了,得了……他們必須得找個理由光明正大地看小黃片。習慣吧,習慣吧。”

熊貓:“就別想找到沒有人的地方。”

狼:“那歡迎來我們切爾諾貝利新森林,他們不敢來,而我每天都可以打到新鮮的傻狍子。”

法官:“我想,你們——我是說你們的所有問題都只有一個根源,就是不會溝通。”

鴕鳥:“我可不指望人類的智商。他們看到我吃沙石安然無恙,忙着撿我的屎,堅信它們是治療誤食鐵塊的良方。”

犀牛:“說得對,我可不知道我的角能讓人看到精怪。”

鷹:“上次我和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搶獵物,他們還以為我們是在演繹母子情深。”

刺猬:“話說回來,你得去适應人類的那套東西,再去和他們說話。”

草魚:“最好的結果是,野生的歸野生,家養的歸家養;你我他約法三章,家養的嘛,每年懇請他們少殺幾個,确保自然循環暢通和食物可持續發展,只要你不在被殺名單上,那當然是好的;野生的嘛,每年貢獻出幾個給他們做觀察用,犧牲隐私權換取種族繁衍……不過,多數可能是被關進他們設計的生态箱子,要他們拯救濕地雨林可不太現實。”

蚊子:“我上次飛到一棟辦公樓,聽到有領導要下頭的人把幾百本電子稿打出來審校,方便一些不會用電腦的蠢貨查驗。要知道現在已經是1202年了。”

海豚(不耐煩地):“你們先消停一下吧!”它跳起來:“這是法庭!不是菜場!不是大賣場!不是雙十一雙十二和六一八五一七——”

猴子(慢吞吞地):“是的,法庭——”它抓了一顆果子咬了一口:“好家夥,我們幹嘛要搞個法庭出來?那是人類文明。”

樹獺:“我——”

鴨子:“我是收到——”

樹獺:“我是——”

海豹:“我是收到消息,說是可以一次性解決——”

樹獺:“我是收——”

老虎:“解決我們的生存問題。”

樹獺:“我是收到——”

兔子(暴躁地打合了樹獺的嘴巴):“行行好老兄,你不叫閃電!”

所有動物都安靜了。

麋鹿(溫和地):“我覺得,我們該問問法官。”它慢慢往後挪動了一步:“誰的法?誰的官?”

法官(意味深長地):“是的,這是個好問題。”

法官摘下前肢上毛茸茸的兔毛套,脫掉貂皮大衣,直立起來,按了一個按鈕,它們永遠安靜了。他心滿意足地看着這所注定永垂青史的博物館和宣傳片(保護動物!和諧共處!當然,他貼心地讓人把有些有礙觀瞻的昆蟲先撈去油炸了——高蛋白)的拍攝資源,盤算着這筆錢可以享用幾頓紫河車。接着他踩着麖皮靴去餐廳,點了一例新鮮的魚翅。

第 2 章 ☆、Chapter 2

大門外多了車聲,沐陽連忙停了說話,方瀾從廚房也小跑了出來。

成汐韻說,“你們不用緊張,是姚駿回來了。”

沐陽說,“就是他回來才緊張,怎麽今天回來的這麽早?那我先走了。”說完他跑上樓去拿自己的電吉他,下來的時候正看到姚駿推門進來。

年輕英俊,個高,家裏還有錢。人人都覺得成汐韻運氣好……沐陽的目光挪到姚駿的手上,姚駿提着幾個絲絨帶子綁着的方盒子,圓盒子。

一看就知道是給成汐韻買的東西。

他真不覺得成汐韻運氣好,那盒子裏,是姚駿想給成汐韻買的,卻從來都不是成汐韻想要的。

他腳步沒停,下了樓,和姚駿打了個照面。

“沐陽來了。”姚駿說,“有什麽事汐韻到了那邊也會聯系你。”他說着話,把手上的盒子遞給成汐韻,“衣服做好了,快去試試。”

成汐韻接過東西,“那天都試好的,常師傅做的怎麽會有問題。”

“去試試。有問題就不能改了。”

成汐韻拿了東西就近,去了一樓的一間房間。

姚駿對沐陽說,“才去的那天大概不好聯系,汐韻說想開車,所以你有事打電話給承平吧。讓他給你辦。”

沐陽說,“沒什麽事的。”

話音沒落,成汐韻從一樓的卧室出來了,手裏拿着一條長裙。

她說,“這條,那天我選的好像是奶油色的。”

沐陽看着她手裏的銀白色長裙,絲滑的好像月光灑在上面。一看就令人覺得很有壓力。

“這顏色你穿着更好看。”姚駿說。

成汐韻說,“好像另外兩條的顏色也不對。”她轉頭進去了。

沐陽什麽都沒再說,把兜裏的樂譜捂緊了。走人。

走了兩步,他想起來方瀾還在,往廚房一看,門口沒人了。

他對着廚房喊,“方瀾,我走,你走不走?”

******

姚駿推開卧室門,看到幾個盒子都開着,成汐韻捂着拉鏈邊,正不滿地看着他。

他笑着走過去說,“來,我幫你拉。”

“進來你怎麽不敲門。”

“咱們倆未婚夫妻,敲的什麽門。”

成汐韻自己拉上去了拉鏈,一想不對,“咦,你怎麽進來了。方瀾和沐陽呢?”

“走了。”姚俊拿梳子開始梳成汐韻的頭發,梳了好幾下才說,“方瀾明天一大早的飛機,她不回去收拾東西,這時候還來打擾你,沒眼色。”

成汐韻說,“她想問問,咱們都去意大利,能不能到時候抽空去威尼斯和她們碰個面。”

姚駿冷哼了一聲,“你要去的阿瑪菲,和威尼斯一南一北,誰有時間和她見面。”

成汐韻擡手,卷起左邊鬓角一縷頭發。

随口說,“她還說家裏太亂,要來咱們家躲清靜,你把她吓走了。”

“她家裏怎麽了?”

“她哥哥訂婚的事情。對了,你和路易斯也認識。他就能同意這樣結婚呀?”

姚駿說,“這有什麽,咱們這種人家不都是這樣,找的都是知根知底的,該玩他在外頭也玩完了,娶老婆想的多。”

成汐韻從鏡子裏看着他不說話,她父母都不在了。姚駿是她這幾年唯一的親人。她知道他霸道,也愛管她。不過,如果一個人能給自己更多溫暖,幸福,被管一點點,她也覺得那是愛。

但是每次說到這種話題的時候,還是令人不舒服。

階級這個東西,有時候比種族更難跨越。

姚駿也停了手,在鏡子裏看着她,眼神無奈。

成汐韻是長發,被弄成了卷,姚駿幫她梳着頭,她偷偷把左邊辮出一根小辮,很細。

姚駿說,“你想梳這種頭發?”

“嗯?”成汐韻說,“梳好多這種小辮,綁上去好不好?”

“想的美。”姚駿說,“現在這種古典的樣子多好看,明天早上不要卷發,長直發吧。”

成汐韻繼續拉了一縷頭發,我行我素地辮着說,“在家試試。”

姚駿沒再說話,拉着她往樓上去,“東西都收拾了嗎?”

成汐韻的動作被打斷,無奈地嘟囔,“收拾了一半,現在去繼續。”

進了卧室,姚駿囑咐說,“別忘了帶首飾。去了那邊,帶你去好餐廳吃飯也得打扮。”

成汐韻說,“可我看網上說,八月意大利很熱呀。”

“看你出入什麽地方。咱們這邊不是一樣熱?我好不容易調出時間,不然公司後面事情多,你想去的阿瑪菲,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去。”

成汐韻把衣服放進箱子裏,上面墊上白色的玻璃紙,一件衣服,墊一層紙。聞言轉身去拿了首飾盒過來,挑着說,“我不開保險櫃了,就帶平時戴的可以嗎?

姚俊已經進了浴室,從裏面說,“開保險櫃。”

成汐韻說,“出去旅行,還帶那麽貴重的,不是招賊嗎?”

“東西買來就是戴的,再說和我一起你怕什麽?”

他的聲音從浴室傳來,毋庸置疑。

成汐韻去開了保險櫃,又覺得戴貴價的首飾很不放心,就又在自己的首飾盒裏翻,忽然,她提着一條項鏈出來。

項鏈是黑色的,上面綴着中世紀複古的黑色花式。中間有暗色的寶石。

她心跳如鼓,把項鏈拿近,以為自己看錯了。

那暗沉的花式壓在她手心,她看着,看着,就不會動了。

這種樣式,這種風格,是姚駿絕對不會讓她戴的。

而且她知道,這項鏈是誰的。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先道個歉,我這次開文昏頭了,沒有看時間,要過十一長假了,沒有辦法上榜。

所以原定字數的更新時間,要從一周變成兩周,就只能隔日更。

實在對不起大家。才開文限制比較多。等入v了,我就雙更,把這段時間的急人給大家補回來。

麽麽噠,愛你們。

第 1 章 章節

001驚鴻一瞥

六月驕陽如火,玻璃幕牆折射出刺眼的光。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裏,卻是涼意陣陣。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一雙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快速而沉穩地前進着,後面,幾雙大小不一形态各異的皮鞋跟着。

一個中年發福的男人邊走,邊對最前面的年輕人恭敬地說:“華總,今天我們相談甚歡,不如晚上一起去夜色放松一下?”

年輕人停下轉身,目光巧妙地避開對面扣了個西瓜似的肥碩的肚子,落在那人粘了米粒大小煙灰的煙灰色西裝上,微微蹙眉,爾後清清朗朗地說:“不勞您招待了,我接下來還要視察商場,至于合作案——”

中年男人的心立刻高高懸起。

“我們公司還要再做研讨。”年輕人丢下一句不置可否的話,大步離去。

留下身後幾個中年男人面面相觑。

走出大樓後,一個年輕人問:“華總,董事長要求我們此行拿下這個合作案,您——”為什麽要拒絕。

“這是談判技巧。”男人聲音依舊清朗如清風明月,帶着俯瞰同類的自信與傲然。

天街購物廣場,一運動服裝品牌店裏,巨大的液晶電視上正在直播女子跆拳道全國錦标賽,解說員激動地說:“華绮夢又擊中了對方!漂亮!……真不愧是冠軍種子選手!”

“哦也!漂亮。”售貨員們也顧不得賣衣服,擊掌相慶。

兩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先後停下腳步,前面的那個眉眼精致如畫中人。

後面的男人,林挺微微皺眉:“華總,是不是覺得員工太過懶散了?”

前面的男人不語,走進店裏。林挺連忙跟上。

售貨員懶怠地說:“你好,歡迎——”“光臨”兩個字被噎在嗓子裏,整個人瞬間來了精神,像是餓了很久的貓看到了魚,盯着男人那張令春花秋月失色的臉,結結巴巴地說,“你,歡迎,光臨。”

“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嗎?”另一個售貨員也像蜜蜂看到鮮花,飛了過來。

男人略帶嫌棄地後退了一步,聲音卻出奇地溫和:“不必,我自己看就好。”

林挺替這幾個售貨員尴尬了一陣,他的老板兼好友,柳韶華,可是江城大名鼎鼎的人物,且不說他柳江集團董事長之子、集團繼承人之一的身份,僅那張臉,都不知讓多少少女腐女宅女一見傾心。如今江城還流傳着這樣兩句話,“得見韶華,不負流年”,“一見韶華誤終身”,韶華顏值之高,可見一斑。

柳韶華這樣一個人,怎麽會看得上這些路邊的草,更別說他還有重度潔癖,最不喜別人靠近。

“啊——不可能。”不等林挺說什麽保持距離的話,售貨員們尖叫着直奔電視機前。

“不可能!”

“夢夢怎麽會輸!”

“金剛芭比怎麽會被KO!”

“華绮夢,你起來呀!”

……

柳韶華的目光随着衆人落到電視機屏幕上,一個豔若牡丹的女人正支撐着膝蓋艱難地站起來,寬松的跆拳道服難掩其絕妙身材,黑腰帶與她墨玉般的眸子交相輝映,迸射出狠厲的光。

柳韶華微微震撼,他很少見如此狠的目光,更遑論從一個女人眼裏看到。

見柳韶華似乎回不過神來,林挺輕聲叫:“華總?”

柳韶華略顯尴尬,他竟然看一個女人看呆了,還被林挺發現了,輕咳一聲說:“這些員工這個月獎金全部扣除。”

“好,我記下了。”

“還有,跟那個女選手談合作,代言我們新一代運動健身器械。”

林挺微微驚訝:“可是,她還不一定能得冠軍呢!四晉二都那麽艱難了,冠軍恐怕就更懸了。”

“那又怎麽樣?”

柳韶華丢下一句反問,離開。

林挺聳聳肩:“也是,不得冠軍又怎麽樣,反正夠漂亮夠火爆。”

號稱“金剛芭比”的華绮夢确實很美,也很紅,然而,沒有人知道這背後意味着什麽——

錦标賽後臺,媒體蜂擁而至,采訪華绮夢。

“夢夢,這一輪險勝,你對奪冠還有多大信心?”

“夢夢今天發揮失常嗎?不是說任何選手都不是你的對手嗎?”

……

華绮夢面色不自然地潮紅,嘴唇卻蒼白得如同她身上的跆拳道服,她拳頭緊握,手上青筋暴起,對着話筒,說出的話微啞而铿锵:“确實沒有人有資格做我的對手,但卻有人有資格做我的敵人,你知道人最大的敵人是誰嗎?”

記者張口就來:“是自己。”

華绮夢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輕輕搖頭:“錯!是自己身邊錯信的人。”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嘩然:“夢夢,你什麽意思?”

“夢夢是說身邊有人對你做了手腳嗎?”

“比賽有什麽內幕嗎?”

……#####這是一篇可能不受歡迎的小說,我卻不得不寫。我為自己發聲,為女權發聲,相信女性朋友們能在這本書裏看到自己。

002誰是卧底

記者們發了瘋似地往前擠,華绮夢被推搡了幾把,踉跄地後退了幾步。

“讓讓,讓讓。采訪時間已經到了。”

李芸推開衆人,将華绮夢拉出包圍,匆匆拐進一間休息室裏。

華绮夢像是得了軟骨病,一下子跌到在沙發上,神情萎靡。

李芸擔憂地問:“夢夢,你說那話什麽意思?是誰對你做了什麽嗎?”

華绮夢閉目不語,眼前閃現上場前的一幕。

教練端着一杯水笑盈盈地走來:“來,夢夢,喝點水。”

華绮夢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皺眉:“這水怎麽這麽澀啊!”

教練目光躲閃:“這是淡鹽水。”

“夢夢?”李芸打斷了華绮夢的思考。

“嗯?”華绮夢微怔,随口淡漠地解釋說,“沒有誰,是我自己狀态不好。”她沒有證據,也不太确定,還是先不要說了。

李芸挽着華绮夢的胳膊說:“要不我們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華绮夢頹然說:“你先去吃飯吧,我睡一會就好了。”

李芸拉起華绮夢:“走啦,你可是打不倒的金剛芭比,怎麽能在這裏頹廢,我們出去逛逛街。”

華绮夢懶洋洋地說:“什麽鬼金剛芭比,別取笑我了。逛街有什麽好的,我懶得去。”

“明天又不比賽,放松一下啦。走嘛~”

“好吧,好吧。”華绮夢心煩氣躁地起身,“出去走走也好,在窩在比賽村我身上都要長蘑菇了。”

兩個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家酒吧。

“夜色!”華绮夢歪着腦袋看着門牌上的字,“這酒吧名字起得好俗。”

李芸吐舌:“俗?你知足吧,比起什麽金碧輝煌,皇家至尊,不知道雅了多少倍!不過這裏是酒吧,你還要比賽,我們走吧。”

華绮夢原本不想去,聽李芸這麽說,反而生氣一種叛逆心理:“比賽?那又怎麽樣!走!”率先進入了酒吧。

她走在前,沒有看到李芸臉上得逞的笑意。

李芸笑嘻嘻地說:“夢夢,你不要喝酒。不過,我要喝一杯,來都來了嘛。”揚聲叫道,“帥哥,來杯酒。”

配飾發型都很浮誇的調酒師說:“美眉要什麽酒?”

李芸一愣:“不知道,你随便給吧。”

周圍隐隐有笑聲傳來,顯然是笑李芸土包子,幼稚,連酒都不知道。

華绮夢挑眉掃了幾人一眼,衆人或震撼于她的美貌,或攝于她的氣勢,周圍竟然立刻安靜下來。

李芸看得隐隐酸楚,心中又有暗恨生:永遠是這樣,在華绮夢身邊,她就是一只醜小鴨,永遠的陪襯物。

華绮夢帥氣地打了一個響指:“百威,兩杯。”

李芸面露詫異:“你也要喝?你不能喝!”

“沒事,”華绮夢大手一揮,“就一杯,我明天又不比賽。”

服務員把酒送上來,華绮夢伸手去拿,李芸以手覆蓋住酒杯:“夢夢,你不能喝。”

在華绮夢看不到的角度,一粒白藥片迅速沉下去,溶解了,只餘一些泡沫在逐漸消散。

華绮夢笑着縮回手,輕輕一點李芸的肩:“好吧,小管家婆,我不喝就是了。”

李芸臉上的表情僵住,手都不知道該怎麽縮回去。

華绮夢輕嘆一聲,拿走李芸的手:“芸芸啊,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就是我不開心而已。好,我不喝了,你喝吧。”還拿着那杯被下了藥的酒往李芸手裏塞,“我們去那邊坐。”

李芸讪讪地說:“我,我也喝不下那麽多酒。”

華绮夢不以為意地說:“那就不喝了,大不了浪費一杯酒嘛。”

“好可惜哦。”李芸臉上再次浮起笑意,“夢夢,反正你明天也不比賽,就喝一杯吧。”

李芸的演技并不好,只是她跟華绮夢是摯友,華绮夢對她毫不設

第 1 章 [] – 我懷了你丈夫的孩子

[新歡舊愛:總裁心尖寵] – 第一章 我懷了你丈夫的孩子

席若雲一進門就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女人,面容姣好,身材火爆。

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徑直走到了女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結婚三年,司淩睿在外面的花花草草從來就沒有斷過,這一次因為家裏出事,就有人忍不住要登堂入室了?

她一坐下,對面的女人立刻直起身子,對她說道:“席小姐,你回來啦?”

看起來是熱情的招呼,實際上卻是在不動聲色地示威。

可惜她小看了席若雲,後者對此只是微微颔首,連多餘的表情都欠奉。

“對不起啊,淩睿今天去程氏談合作了,所以讓我先回家等他。”女人見狀,繼續煽風點火:“你也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他總是瞎操心,不放心我。”

這句話總算是讓席若雲有了點反應,她微微皺起眉頭。

去程氏?這個時候司淩睿去程氏談合作?談什麽?

女人看到她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心裏略微得意,席家大小姐又怎麽樣?還不是一樣是自己的手下敗将?

“你坐着等吧,我上樓打個電話。”誰知道,席若雲根本就不想再跟她說什麽,站起身來就打算上樓。

沒有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的女人立刻慌了起來,大聲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傅雪媛小姐,你的新廣告我看過,很漂亮。”席若雲停下腳步,轉頭看着沙發上的女人笑道:“你和司淩睿的事情,我不會幹涉也不想幹涉,這個答案是你想要的嗎?”

傅雪媛傻了!

這反映完全出乎她的預料,她想起自己為了這次見面求了司淩睿半個月,就覺得現在自己看起來像個笑話!

“我懷了你丈夫的孩子!”她大聲地重複了一遍,仿佛在給自己打氣。

席若雲笑容得體:“我聽到了。”

原本是來耀武揚威的傅雪媛在她這樣的态度下,落盡下風!

傳言裏那個愛司淩睿愛得發狂,不惜跟司家的大少爺悔婚也要嫁給私生子二少爺的席若雲,怎麽會是這個反應?!

她想不通!

只是當事人并沒有打算對她解釋,轉身就上了樓。

“淩睿愛的人是我!”傅雪媛站起身來,撫着肚子說道:“你們結婚三年,都沒有孩子,你拿什麽跟我比?”

席若雲聞言,冷笑道:“他愛誰是他的事情,我只知道一點。”

她站在樓梯上,轉身看着傅雪媛和剛剛進門的司淩睿,一字一句地說道:“他不會娶你。”

席若雲擡了擡下巴,示意傅雪媛轉頭:“不信你問問他,看看這個婚,他會不會離,他敢不敢離。”

“他,離不離得起!”

說完,她轉身離去。

當年司席兩家聯姻,轟動一時。婚禮豪華自是不必多說,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席家大小姐嫁的,竟然是司家的二少爺司淩睿,那個四歲才被接回司家的私生子。

傳聞裏,席若雲為了和司淩睿在一起,不惜和司家大少爺司淩翔悔婚,這樣的八卦,就算今天看起來,也是真愛無疑了。

“你去查查,司淩睿去程氏談的到底是什麽案子。”席若雲一進門,就打電話吩咐助理:“有些事情我們不得不防。”

“防什麽?”司淩睿不知道什麽時候靠在門邊,看着她冷笑道:“防着我?”

席若雲被他吓了一跳,交代了一句就挂了電話,然後擡起頭來說道:“司總裁想多了,我怎麽會防着你呢?我們兩家在城東的項目才剛剛開始呢。”

這句話是提醒,更加是警告。

司淩睿不傻,自然聽出來她話裏的意思了,他大步走上前去,擡起女人的下巴,湊過去低聲說道:“剛剛在樓下見過雪媛了?”

席若雲沒有回答,只是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原本以為自己穩占上風的司淩睿看着她這個笑容瞬間火大!

這個女人!憑什麽這麽笑?!

男人醇厚的帶着麝香的氣味撲面而來,席若雲的雙手緊緊抓住床單,才不至於失控——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兩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靠得這麽近了。

“她有了我的孩子,你知道嗎?”對於她的無動於衷,男人露出殘忍的微笑:“你說我會有報應,但是現在呢?我還是有了我的自己的孩子,至於你……”

後面的話,隐匿於男人帶着嘲諷的笑意中,而席若雲聽到這裏,瞳孔猛然縮緊,原本唇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見。

“滾……”她張了張嘴,吐出一個字,虛弱而心酸。

司淩睿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他最讨厭的,就是席若雲一副高高在上,誰都不能讓她低頭的樣子!

對於她的話不以為意,男人繼續說道:“滾?你們席氏今天的股價掉了百分之三呢,明天可能掉得更多,你确定讓我現在滾?”

席若雲心中驟然一緊,他說得對,平時自己可以讓他滾,但是現在不行!

一個星期之前,席氏的小少爺席若風被告強.jian,被拘留。席氏的董事長聽聞消息一病不起,席氏的股價也因此受到影響,按照股市買漲不買跌的鐵律,如果沒有強力的資金支持,明天的股價只會越跌越嚴重!

“你想怎麽樣?”幾乎是咬着牙,席若雲問道。

“我想要怎麽樣,你不是很清楚嗎?”男人帶着笑意靠近她,暧昧的氣息噴吐在她的頸側,讓她的耳朵泛起了粉紅色,看起來甜蜜誘人,如同上好的草.莓慕斯。

這樣的景象自然沒有逃過男人的眼睛,他輕笑着湊近,在她的耳垂上烙下一wen。

只是一觸即離,卻讓席若雲渾身一顫,連眼角都開始微微泛紅,閃出些許淚光。

女人的反應讓司淩睿發出愉悅的笑聲,這才是他想要的反應。

男人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應之後,松開了她的下巴,看着渾身發抖的女人,繼續說道:“哦,我差點忘了告訴你,過幾天大哥就要回來了,看到他,你應該會很開心吧?”

席若雲聞言,渾身一顫,咬緊了牙關不說話。

司淩睿見狀,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只留下席若雲一個人坐在床上,緊緊抱住自己發抖的身體。

第 1 章 ☆、1.

自從聽說良玉大大的《原來你還在這裏》要拍成電視劇了,就一直被炒得火熱。一是良玉大大是青春都市小說界的頂梁柱,現在她不僅是華國作家協會的成員,而且她寫的每一部小說都風靡全國,甚至有的已經傳到國外,被改成好幾國的語言發行了。總之,良玉這兩個字在作家界就是大寫的厲害。

《原來你還在這裏》這部小說雖然是良玉早期的小說了,但是卻是人氣之作,憑借這一部小說,良玉積累了不少讀者。所以一聽要拍成電視劇,而且男女主角已經确定了,那些讀者全都炸了,男女主角的名字和小說的名字立刻出現在了微博熱搜當中。

【不要啊!為什麽要翻拍!我不想毀了我心目中的蘇杞和江淮遠啊!】

【還好還好!男女主角都是我喜歡的演員,不過他們都二十多歲了,感覺演重逢那部分還行,校園的話感覺……[再見]】

【我覺得還可以啊,顏值挺符合的,不過的确要演出校園那部分青澀的感覺還是有點擔心。】

【手動再見,不看,會毀了原著的……】

【葉沁顏值夠,但演技真的好嗎?以前演的也都是傻白甜吧?】

【我覺得傅陽聽符合江淮遠的形象的,期待!】

總之五花八門的評論都有。宋漣在一邊佯裝看書,卻豎起耳朵聽舍友讀這些評論。

突然薛寧寧驚叫一聲,一個枕頭砸下。頓時宿舍雞飛狗跳。

宋漣在放下書,噗嗤一笑:“寧寧,怎麽一驚一乍的啊!怪不得笑笑要砸你。”

在床上看着手機的龐笑悅伸出頭配合得點點頭,“就是,吓死寶寶了!”

薛寧寧拿下枕頭,眼神亮晶晶地,“不是,我剛看到新聞說,《原來你還在這裏》的少年時代會另用別的演員!”

龐笑悅感興趣地“咦”了一聲,然後問道:“那是誰演啊?”

“還沒定呢,不過據說會用新人。”

宋漣在沉思了一會兒,呢喃道:“是嗎?”小聲得連兩個舍友都沒聽見。

因為大四就要實習了,所以大三的課并不緊,再加上她們專業是德語,現在已經開始在外面接一些翻譯的單子了。所以幾個人都還算很輕松。

……

“漣在,下午隔壁戲劇學院有表演,去不去看?”薛寧寧一向消息靈通。

懶癌症發病的漣在想了想搖搖頭,“懶得去。”

“有帥哥哦~”薛寧寧誘惑道。

漣在還是搖搖頭,“我想睡覺~”他都不在戲劇學院了,她還往隔壁學校跑什麽。

于是薛寧寧和龐笑悅一起翻了個白眼。不過看到漣在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心想,莫不是漣在皮膚這麽好是睡出來的?

這個答案無解,薛寧寧和笑悅也不糾結了,下午興沖沖地去看帥哥去了。

而漣在同學正想睡覺,就被一通電話阻止了。

宋漣在看到來電,有氣無力地接起,果然就像她想的那樣。

對方清越的聲音響起:“在在啊,來錄音棚這邊呗,有外國帥哥看哦~”

為什麽都用帥哥來誘惑她,漣在一臉黑線。

“直接講目的!”

“目的,你懂的,不過這次錄制的都是各國的模特,所以小在在順便可以充當翻譯了啊!”對方的聲音很好聽,可是聽了十幾年的宋漣在完全免疫了。

宋漣在想了想,“那你幫我說服我家太後。”

對方似乎很詫異,“你還沒放棄呢?我還以為你說着玩的。你媽媽固執,我要說了她肯定都怪在我身上。”

“那我不去了!”宋漣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對方果然沒辦法,只好答應說再幫她試試看。

有了希望的漣在,心情愉悅地哼着歌,前往她熟悉的錄制棚。

熟門熟路地走進去,宋漣在嘴甜地和每個工作人員打招呼。

大家看到漣在也露出笑容,看來陸老師又把小姑娘喊來充當苦力了,對,不能笑,不能幸災樂禍。人家小姑娘還是很讨喜的。

看到大家雖然帶着善意,但是也同樣含着調侃的笑容,漣在就知道,她被壓榨苦力,哦不對,是幫忙的光輝事跡已經習以為常了。

找到陸以軒的休息室,宋漣在憑着良好教養還是敲了敲門。

打開門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她在娛樂圈不算特別漂亮,但是就有一種獨特的美,漣在想,應該就是氣質使然吧,一種,恩不可言語的氣質。

“真真姐!”宋漣在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後張開手臂和女人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哎喲,我的小在在啊~你舅舅簡直盼你盼的頭發都白了!”喬真說着朝裏面指了指,然後和漣在露出一副你懂得的笑容。喬真跟着陸以軒叫多了,也這樣稱呼漣在。

宋漣在立馬秒懂,走進去,看到沙發上坐着玩手機的人,立馬開口道:“我說舅舅,你叫我來是給你挑白頭發的嗎?”說着還故意踮起腳尖去看陸以軒染着發的頭頂。

娃娃臉的男子立馬跳起來,“呀,喬小真,你出賣我!我才沒有白頭發!沒有!”

緊跟着走過來的喬真立馬露出無辜的表情,“我才沒有啊!”

宋漣在連忙幫腔,“就是,真真姐才不會像你這麽無聊。”說着和喬真配合默契地拍了一下掌。

見此,陸以軒又憤憤地坐下,環抱着胸,微微揚起好看的下巴。

“小在在啊,你是不想讓我幫你了嗎?”陸以軒翹着二郎腿,一副嘚瑟的樣子。

“哦,我覺得我家太後應該很樂意替你找個相親對象的。”宋漣在面無表情地說,但是眼睛裏分明寫着:“你看你都三十多快奔四了,外婆和太後都着急死了!”

陸以軒:“……”

喬真捂着嘴偷笑,果真是一物降一物。果然最喜歡看這對舅甥相愛相殺了。不過……

“軒軒啊,你要幫小在在什麽?”喬真八卦地問道。按她對漣在的了解,應該不是那種有什麽就會找到陸以軒幫忙的人。

問到這個,陸以軒突然就正經了,“她想進娛樂圈。”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了,希望支持哦~是娛樂圈文,可能會看到熟悉的影子,但不要對號入座。然後,恩,沒有然後了。男女主都是成長型~

第 1 章 轉學生是校霸

第1章 轉學生是校霸

蔣超坐在靠窗邊的位置,旁邊窗臺上摞了半面窗的書,饒是如此,他還是被熱得火冒三丈,什麽他媽鬼地方。

都說北方涼快,夏天要來北方避暑,媽的外面最少三十三度,關鍵教室裏沒空調都算了,連個窗簾都沒有,不怪來之前,身邊人皆是滿眼可憐,可語氣又忍不住幸災樂禍:“超,你要保重好自己啊,都說東北那地方民風彪悍,你一外地人過去,強龍不壓地頭蛇,別太狂了,小心遇到那些身強體壯又小腦萎縮的,再把你給傷着。“

“實在不行,你在當地找個女朋友好了,也算入贅北方了,人家看在你女朋友是本地人的面子上,也不能往死裏打你。”

損友們的話還萦繞耳邊,可蔣超已經離開岄州有半個多月了,他爸工作調動,從副的變成正的,只不過要從南方來北方上任,關鍵他爸上他爸的,把他也給整來幹什麽,他小學初中都在國外讀的,好不容易回國,結果在岄州沒消停兩年,又換地方。

水土不服,看人都格外的不順眼,蔣超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當着臺上數學老師的面,旁若無人的插上耳機,聽歌總比聽一口東北苞米碴子口音強。

老師看見了,佯裝沒看見,高二下半學期突然轉過來的學生,校長親自跟所有任課老師交代,總結四個字:不能得罪。

本想趴着睡覺,不行,碰哪都熱,蔣超身後還有很大一塊空地,他往後一仰,椅子只用兩個後腿撐着,腳踩在前座人的椅子上,他一晃一晃,視線越過幾排密密麻麻的人頭,落在一個穿着白色T恤的女孩身上,女孩一頭黑色長發,吊着高馬尾還一直垂到內衣下面……夏天熱,T恤色淺又薄,清晰透着裏面的內衣輪廓。

蔣超盯了她半晌,女孩背後沒長眼睛,肯定不知道他在看她,耳機中放着周傑倫在今年五月新專輯裏發的《煙花易冷》,唱到那句‘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時,他突然興起,把椅子放下來,随手撕了張紙,團成球,往前一扔。

老師轉身往黑板上寫字,餘光瞥見蔣超的動作,愣是裝作沒看見,視線完全無視教室最後一排,單獨的座位。

紙團準确無誤的砸在了女孩頭上,坐在她後排的人皆是本能轉頭,當看到蔣超那一臉目中無人的模樣時,趕忙轉回頭,暗道,再帥也不敢看。

沒被打的人都本能回頭,被打的人,反而無動于衷,女孩頭不擡眼不睜,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蔣超那原本并不是特別高的興致,瞬間就被她撩起,想都不想,抄起桌上一只中性筆就丢過去。

還是正中後腦勺,坐在女孩後排的人敢看不敢言,筆掉在椅子上,女孩同桌都發現了,回頭看了一眼,當瞥見蔣超那張有多好看就有多讓人害怕的臉時,無一例外的轉過去,然後明目張膽的往旁邊移了移,生怕下一秒再有什麽東西丢過來,會殃及池魚。

教室很大,但再大坐了九十幾個人,也會顯得無比擁擠,當然除了蔣超,他可以接近無限的壓榨前面一整排的人,能讓身後地方大到可以往後仰椅子,餘檸不行,她左右都是同學,原本大家挨得很近,但是兩個東西過來,身旁兩人皆是往旁邊靠,愣是給她留出了‘單獨雅座’。

餘檸心底反感,當然這反感中也帶着害怕,她不知道下一次丢過來的是什麽,只盼望老師能快點寫完轉頭,可老師像是故意的,站在講臺上背對大家講課,仿佛突然間連頭都懶得回。

身後沒長眼睛,餘檸只能時刻提心吊膽,繃着氣,繃着氣,不想突然露怯叫人看笑話,可饒是如此,當一本半斤重的教材甩到她後腦上時,她還是不免輕呼出聲,其實她聲音不大,還沒有教材掉在椅子上的聲音大,奈何教室裏太安靜,這一下,坐在前面的同學也都紛紛聞聲轉頭。

講臺上的老師轉過身,不得不問:“怎麽了?”

餘檸拿起身後的教材,出聲道:“有人用書砸我頭。”

她沒說紙團和圓珠筆的事,只因為事不過三,她也不想再忍。

教室裏安靜的好像連翻書本的聲音都沒有,有人睡着了還被叫起來看熱鬧,老師捏了捏手中粉筆,明顯遲疑,幾秒後道:“誰?”

坐在最後一排的蔣超,一臉的無所謂,餘檸坐在教室中間位置,班上最少一半人都知道是誰,但是沒人出聲,餘檸翻開嶄新的教材,看見扉頁上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面色平靜的說:“蔣超。”

落針可聞的空間裏,老師也是沉默的,餘檸跟他四目相對,剎那間,仿佛看到老師的為難與局促,像是在埋怨她怎麽這麽不懂事兒。

短暫又尴尬的沉默過後,老師問:“蔣超的書怎麽在你這兒?”

餘檸心底嘲諷到極處,本想大事化小,可老師的反應……讓她只想拉着人一起死,她說:“有人用書打我。”

老師睜着眼睛裝糊塗,“誰打的?”

教室裏沒人說話,老師問餘檸,“你看見誰打你了嗎?”

餘檸一聲沒吭,明顯感覺到整個教室裏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正當氣氛僵持時,下課鈴響了,臺上老師如逢大赦,收拾教材,一邊往門口走一邊道:“跟老師說話也不知道站起來說,這麽大女孩子了……”

老師走了,門外傳來其他班學生奔出教室的腳步聲和吵鬧聲,班上靜了幾秒,也有人起身往外走,餘檸原位坐了幾秒,起身,左邊的同學側身讓路,她拎着那本寫有蔣超名字的教材,直接走到講臺旁邊的大垃圾桶前,掀開蓋子,當衆扔進去。

班上人本就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見狀,原本還有點動靜的人,瞬間也閉了嘴巴。

餘檸目不斜視的往回走,才走一半,就聽到一個男聲響起,“給我撿回來。”

第 2 章

第2章

翌日清晨。

許無憂被鬧鐘吵醒,看了看時間已經7點半了,她慌忙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完畢,拿着車鑰匙往超市趕,買到了紅棗,雖然不是路婆婆的紅棗,在她心裏總歸還是要有的。

許無憂高興地結了帳,發動汽車離開。

過了一會兒,手機鈴聲響起,她見來電顯示是殡儀館趕緊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出一道低沉渾厚的中年人聲音,還帶着急語氣帶着擔憂:“無憂啊,你沒事吧,昨天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我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情了。”

許無憂突然想到昨天上午裝遺物的箱子忘記送到殡儀館了,估計是出什麽亂子了,她滿懷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彭館長,我昨天接了個緊急電話,忘記把箱子送回殡儀館了。”

“真的很抱歉。”她又說道:“彭館長,我馬上就到殡儀館了。”

電話那頭的彭館長松了口氣:“沒事就好,那你路上小心開車。”

許無憂應了一句話挂斷電話,把車速提高朝殡儀館駛去。

彭館長挂了電話,一旁的人一擁而上,“彭館長,怎麽樣?無憂沒事吧?”

“沒事,無憂已經往殡儀館來了。”彭館長頓了頓,又說:“那位遺屬怎麽樣了?”

“還在鬧呢,說我們殡儀館私吞他們的私人物品,說是要告我們,小麗正陪着呢。”

衆人聽他這麽說都舒了口氣,他們可都知道許無憂在殡儀館盡心盡力,沒出現過什麽錯誤,出現昨天那樣的錯誤,應該是給什麽重要事情耽擱了。

“唉,別出什麽亂子才好。”彭館長嘆了口氣搖搖頭,随後說道:“四四,你先去門口等無憂,到時候把遺物箱子直接拿過來,讓無憂沒什麽事情今天就別來上班了。”

“其他人該忙什麽去忙什麽,我去看下遺屬。”說完,朝着遺屬區方向走去。

四四跑到門口剛好看見許無憂的車,“無憂,這裏!”

許無憂停穩車,手裏捧着箱子快步跑來:“對……不起,是我的問題,箱……子。”

四四想要接過箱子,“箱子交給我吧,館長說你今天沒什麽事情就下班吧。”

“那怎麽行,是我的問題,應該我去道歉。”許無憂阻止,她可不能因為她的錯誤給大家造成負擔,更何況大家平日裏都那麽照顧她。

許無憂自己捧着箱子往遺屬區走去,四四見她轉頭就走,立即喊道:“無憂,你等等,館長讓你今天別出現……”

四四暗叫不好,他沒喊住許無憂,見她已經走到遺屬區,趕緊趕過去,以免發生什麽意外。

許無憂來到遺屬區還沒踏進去,就聽到嘈雜聲,有道粗犷的聲音在罵人,随後就看見彭館長彎着腰低着頭一直在道歉,“對不起,是我們的疏忽,是我們工作失職。”

許無憂心裏頓時內疚感加重,加快腳步走進去,走到彭館長身邊,把箱子交到彭館長手中,“對不起,館長,是我的責任,現在才把箱子送來。”

彭館長聽到聲音擡起頭看到許無憂,小聲說道:“不是讓四四跟你說別出現嗎?你怎麽來了。”

彭館長接過箱子交給遺屬,連忙致歉:“對不起,王先生,這是您的箱子,是我們的責任,請您諒解一下。”

許無憂本想解釋,被彭館長攔住了,對着她搖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這位王先生并不打算放過,繼續破口大罵,還不停地踹着旁邊的椅子,“幾句對不起就行了嗎,我們在這裏等了一個晚上,我一定要投訴你們,報給記者曝光你們。”

許無憂聽見投訴,曝光這些詞,臉色瞬間蒼白,現在是殡儀館非常時期。

正是需要口碑的時候不能因為她而影響了整個殡儀館名聲,有些着急對着王先生連忙鞠躬道歉,“對不起,是我的責任,與殡儀館沒有關系。”

王先生捏準一個軟柿子,耀武揚威地指着許無憂說:“幾句對不起就想了事?”

許無憂低着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眼神閃爍,似乎有些害怕。

彭館長見狀擋在許無憂前面,對着王先生連連鞠躬:“這件事情的确是我們的責任,是我們的問題,不然王先生您看,您剛剛不是看中了那款壽盒,我們贈送給您,當作我們的賠償。”

此時,殡儀館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王先生見狀,不依不饒露出一副苦主的模樣對着四周圍觀的人說道:“你們都看到了吧,殡儀館的工作人員遲遲不把箱子送回來,還害我們白白等了一夜,這麽大的殡儀館如此不守信用,讓大家以後還怎麽相信他們。”

他的話音落下,圍觀的人紛紛表示贊同,見周圍的人都站出來幫腔,王先生還想火上澆油。

一旁的許無憂有些着急,不能再讓事情在這麽發酵下去,如果這個時候再出現什麽亂子就真的不妙了,正要開口時,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吵什麽吵,這裏不是殡儀館嗎?剛才是哪個踢的椅子,給我站出來!”

說完,就看見路淼頂着他耀眼大紅頭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王先生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領,怒視着他,他語氣很冷漠,“是你踢得吧?”

路淼此時還穿着昨天那身鉚釘黑色裝扮,紅頭發淩亂不堪,眼睛裏布滿血絲,眼底一片陰翳。

他昨天在屋前的臺階上坐了一夜,天剛亮就來殡儀館辦理手續了,好不容易在這椅子上補個覺,誰知道還被這人擾了清夢,心裏正惱火着。

許無憂看到路淼的時候以為他是不懷好意肯定來火上澆油的心裏還哀嚎。

沒想到路淼竟然是出來解圍的,許無憂心裏瞬間湧起暖流,此刻她對路淼的印象改變了不少。

王先生被路淼抓着衣領,脖子上的肉被勒出紅印,疼痛難忍,他伸手掙脫掉路淼的雙手,不停喊着:“打人了,打人了。”

他一邊揉着被勒得生疼的脖子,一邊對着四周圍觀的哭訴,“你看看這殡儀館裏的人都欺負人啦。”

路淼不屑瞥了他一眼,還嫌棄地拍了拍手冷笑一聲:“欺負你?他們都已經打算賠你骨灰盒了,你還想怎麽着,你占便宜還占到殡儀館來了,你是嫌命太長嗎?”

“你……”王先生臉色鐵青,氣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勸你見好就收,別到時候惹禍上身。”路淼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

許無憂看着路淼的背影,心想着看來這路淼還是有點人性的。

周圍的人因為路淼的話話鋒一轉,紛紛覺得王先生有點欺人太甚,都開始讨伐他,“這個人怎麽這麽貪得無厭,人家殡儀館都打算賠償還這麽不依不饒的。”

“就是,我看他就是故意找事。”

“真沒見過這樣的人,這麽貪婪!主意都打到殡儀館了。”

王先生被這些人說得臉漲的通紅,彭館長見狀連忙笑臉相迎解圍道:“王先生不如您先去選下壽盒,小麗,帶王先生去殡葬區。”

說完,彭館長又對着衆人鞠躬道歉,“諸位,實在對不起,耽擱大家的時間了。”

周圍的人見沒什麽熱鬧看了紛紛離開,經歷了剛才的事情,王先生也不敢多說什麽,冷哼一聲跟着小麗去了。

大家看到王先生離開都暗松了口氣,這幾日可是殡儀館評級的時候,可不能出現什麽岔子。

許無憂低垂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心裏內疚不已。

彭館長見狀安慰道:“無憂啊,最近因為殡儀館評級的事情,大家都忙着。”

“不過這件事情你确實有責任,但你也別太在意,希望有這次的事情,以後大家都注意點,別再犯類似的錯誤。”

“對啊,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無憂,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不然你先回去休息休息,不用太擔心殡儀館有我們。”大家都紛紛安慰許無憂。

許無憂一臉感激,感覺自己真的很幸運能夠在這裏工作,也是很珍惜這份工作,對着大家鞠了一躬,“謝謝你們!”

彭館長拍了拍許無憂的肩膀,對着大家說:“行了大家,都去忙吧,無憂,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

許無憂搖搖頭,“沒事,只是館長,我想請幾天假。”

彭館長一臉擔憂,許無憂補充道:“沒事,就是跟我交好的婆婆去世了,我想去陪幾天。”

“哦。”彭館長點點頭,“那需要幫忙嗎?”

許無憂搖搖頭,“不用。”

“那行,有需要就出聲。”彭館長囑咐了幾句,轉身離開了。

許無憂趕緊從車裏拿出紅棗,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朝着觀瞻室走去,推門就看見路淼在角落呼呼大睡,許無憂放慢了腳步,輕手輕腳把紅棗放在路婆婆遺像前。

許無憂伸手輕輕撫摸着遺照,輕聲細語,“婆婆,我來了,我還帶來了紅棗來,但是您別介意,您給我的好像被我吃完了,這是超市的肯定沒您的好吃。”

看着路婆婆遺像,許無憂心中念叨:“路婆婆願您今後再無病痛,也願您常來我夢中。”

路淼動了一下,翻了身睡夢中聽見許無憂軟糯的聲音,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道:“誰啊。”

許無憂以為“紅刺頭”醒了,吓得立即縮回了手,哆哆嗦嗦:“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路淼眯了眯雙眸打量了許無憂半晌,突然驚訝叫了一聲:“許無憂?”直接脫口而出的名字讓他也吓了一跳。

許無憂微怔,回答道:“嗯,是我。”

“良心發現,來還存折?”路淼撐着頭挑眉看着她。

這時候的路淼沒穿他那全是鉚釘的外套,而是穿着短袖襯衫,扣子随意解開了幾個。

他的手臂撐着頭靠在牆上,另一只随意搭在膝蓋上,嘴角勾着痞痞的笑,他的皮膚比一般男人都要白皙很多,五官棱角分明,一張俊朗的臉龐讓許無憂移不開眼睛。

許無憂心裏嘀咕,這人長得真是妖孽,可惜了這身好皮囊,“剛才謝謝你幫殡儀館解圍。”

當時許無憂看見路淼時,真以為這人不懷好意,不過看他出頭幫殡儀館解圍,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對路淼有小人之心。

路淼聞言,懶洋洋地打量着許無憂,滿不在乎,“哦,那事啊,那人非得踢椅子,打攪我睡覺了。”

“你要是真想謝謝我,就把存折趕緊拿出來。”路淼繼續說道。

許無憂無奈,好脾氣解釋道:“我沒拿存折。”

路淼一臉不信,許無憂覺得這人三句不離存折,繼續交談只會讓自己對路淼僅存的好感消失,于是站起身準備離開,“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剛才的解圍。”

“哎,你就這麽走了?”路淼連忙起身追過去,拉住許無憂的胳膊,“咱們的事情可不是謝謝就能了事的。”

這時,許無憂的手機響了,她掏出手機來電顯示,甩開路淼的手,朝門口跑去。

路淼見她神色急促,立即追上去,“許無憂,你等下。”

第 7 章 3

第2章 3

王開暢沒想到和墨會這麽問,他在三平壩作威作福慣了,從來沒想過有人會不聽他的。

但氣勢不能輸,王開暢挺胸昂首問和墨:“那你比我強嗎?”

和墨說:“你跟我比,就知道誰強。”

王開暢問“比什麽?”

“比跑步。”和墨提了建議。

王開暢是不想比的,但開了口,他就不能慫。可和墨跑得太快了,王開暢跟不上,憤憤地跺腳。

和墨從終點走回來,對王開暢說:“我比你強,你以後要聽我的。”

王開暢:“……”

楊徽一直在旁觀看,見和墨贏了比賽,笑起來。

王開暢輸給一個新來的,本來便心塞,見楊徽笑得那樣開心,心裏來氣,走過去拍打楊徽的腦袋:“蠢蛋!你不準笑!”

王開暢下手很重,楊徽腦袋一陣眩,還沒緩過來,王開暢的手掌又拍過來。她痛得很,哇地一聲就哭了。

和墨冷了臉。

王開暢是腫着半邊臉回家的,一路走一路哭。

楊徽臉上還挂着淚,鼻涕也淌了一大把。和墨拉起衣角給她擦,用的力氣大了些,楊徽委屈巴巴地又掉了淚下來。

和墨放柔力道,一邊給她擦,一邊說:“別哭了。”

語氣還是生硬的,哄女娃也不是這麽哄的。

和墨見楊徽還是哭,把語氣也放柔了,說:“聽哥哥的,別哭了。哥哥幫你揍他了,你不要哭。”

楊徽果然就不哭了,吸幾下鼻子,朝和墨笑起來:“聽哥哥的。”

她算是學會這句話了。

和墨臉色好了些,說:“哥哥帶你去捉魚。”

早上他就看到河裏游了幾條魚,很蠢的,也不怎麽動。那時就蠢蠢欲動,想着什麽時候去抓幾條。畢竟還是小孩子,愛玩得很。

楊徽笑着點頭,一蹦一蹦地跟在他後邊。

和墨拎了個水桶,脫了鞋子,淌到河裏找魚。

河裏石頭多,形成天然的過濾器,所以河水一直很清。

和墨很快瞧見一條魚,彎腰去捉,魚溜了。

他跟過去,雙手下去一捉,魚又溜了。他揪起小臉,這裏的魚看起來蠢得很,怎麽溜得這麽快的。

楊徽也跑到水裏,跟在和墨身後說:“哥哥,要用草。”

和墨看她:“什麽草?”

楊徽小步子跑上岸,走出去一段距離,開始低頭拔些什麽。她拔了幾棵挂着紫色花串的草過來,連根帶葉,給和墨:“要這個草的下面。”

和墨拿過她給的草,拔下根,楊徽又說:“用石頭捶。”

和墨想了幾秒,把根放在石頭上捶出汁水,丢進桶裏,用水泡了會,最後把桶裏的水和草根都倒進河裏。

開始沒有多少變化,魚還是蠢蠢地停在水裏。等了一會兒,和墨見魚也不游動,好奇地湊過去,沒想到一伸手,就捉了條魚上來。

和墨從沒捉過魚,這次捉到了一條,得意又開心,緊緊抓住魚的身子,向楊徽炫耀:“看,我捉到魚了。”

楊徽“嗯嗯”地點頭,一雙眼睛突然瞪得圓溜溜的。她看見和墨笑了,他笑起來可真好看,左側臉頰笑出了淺淺的酒窩。

楊徽有些看呆了。

和墨說:“走,我們回去吃魚。”

第 6 章 2

第2章 2

楊建國家有兩間房,他把平時睡的屋讓給和鴻和墨睡,抱着楊徽去了隔壁屋。那屋原本是楊徽爸媽的屋,許久沒人住,積了些灰。

楊建國拿了一條帕子,拍掉席子上的灰,從櫃子裏找了條薄被出來。

楊徽已經困得不行,連連打呵欠。

楊建國把她抱到席子上,拍拍她:“睡吧。”

楊徽突然睜開眼,對楊建國說:“阿爺,給阿徽買衣服好不好?哥哥說阿徽是女孩子,要穿衣服的。”

楊建國心裏一酸,眼尾泛疼:“好,爺爺帶你去買衣服。”

他沒帶過女娃,兒子楊正光是老伴帶大的,後來老伴過世,兒子也長大了,他更不知道怎麽帶孩子了。他成日面朝黃土背朝天,放任楊徽一個人在村子裏跑,許多事情都考慮不周。孩子長得快,從前楊徽媽媽給她買的衣服,冬天的襖子倒勉強可穿,夏天的衣裳卻早就爛得穿不了了。

楊徽滿意地閉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楊建國扇了蒲扇,給她趕蚊子。

“阿徽,你媽回來就好了……”楊建國的聲音輕輕的。

和墨睡得不是很好,蚊子多,咬了他幾個大包。天沒亮,他就起來,踮腳推開門闩,走了出去。

清晨的風灌過來,和墨吸了一大口。這裏的風和麗江的不一樣,濕濕的,混了泥土和草木的清甜。

和墨坐到昨天坐過的臺階上,手撐了下巴,睜眼看東方的天際逐漸發白。

太陽出來了,天際由白暈紅,和墨挺直身子,睜大眼睛。他沒見過這樣的日出,好像從山後面跳出來一樣。

楊徽糯糯的“哥哥”從身後傳來,和墨回過頭去,見到楊徽還穿着昨天他給的T恤,揉着眼睛站在他身後。

和墨沒說話,又轉過頭去看太陽。

楊徽坐到他身邊,軟綿綿地說:“我今天穿衣服了。”

和墨“嗯”了一聲。

“哥哥,電比太陽還亮嗎?”楊徽問和墨。

和墨搖頭:“太陽最亮。沒有比太陽還亮的。”

楊徽笑起來:“那我們去太陽那邊,我們要去最亮的地方。”

和墨問她:“你知道太陽在哪裏嗎?”

“在山裏面吶,太陽白天出來,晚上睡覺。”楊徽自信滿滿地說。

和墨沒理她,繼續看太陽。

和鴻很快也起來了,帶兩個孩子去河邊洗臉。他抹了把臉,把牙刷遞給和墨,轉頭去看楊徽,她往嘴裏吞了口水,漱一漱,吐出來。

和鴻問她:“阿徽不刷牙嗎?”

楊徽懵懵的:“刷牙是什麽?”她瞧見和墨手裏的牙刷,不認識,一臉好奇。

和鴻跟她解釋了一番,她好像也沒太懂。和鴻笑笑,不說了。

和墨刷完牙,瞧向楊徽問,撇了撇嘴,憨娃。

楊建國把和鴻和和墨介紹給三平壩的其他村民認識,還講了種香蕉的事情,大人們聊起事情,讓孩子們去村子裏玩。

今天周末,王開暢不上學,見到和墨這張新面孔,揚起下巴問:“你是新來的?”

和墨沒說話。

王開暢又說:“我是這裏的頭,新來的都要聽我的。”

他身邊另外一個男孩附和。那是馮富林的孫子,叫馮子賢。馮富林有兩個兒子,小兒子馮學理,大兒子馮學文,馮子賢是馮學文的兒子,比王開暢小一歲,總跟在王開暢身後跑。

和墨皺臉:“為什麽要聽你的?你比我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