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審訊, 徐域國一直保持沉默,但是警方在他位于崧山區的獨棟別墅一厘米一厘米地搜尋,發現了微不可察的毛發, 同時血跡測試證實, 那裏便是殺害徐芸芸的地方。
證據确鑿,他開不開口,其實都已經不重要的。
案子三月開庭, 周氤一個人去的,結果她很滿意,徐域國也沒有上訴。
出來時, 外面陽光明媚, 刺得周氤睜不開眼。
法院臺階下,江準正在等她。
他背對站着, 颀長挺拔, 稍微昂頭看着天空。
周氤狡黠笑笑, 輕手輕腳來到他身後, 壞點子剛萌芽, 江準卻适時轉身過來。
“你怎麽知道是我?”
“腳步聲。”
“你剛剛站在那裏想什麽?”周氤轉了話題。
“在想……”江準拖長尾音, 然後看着周氤。
三月份,春暖花開, 天空蔚藍。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周氤頭發長了很多,她沒認真打理,讓其懶散地搭在後肩。
她眯着眼, 臉孔白淨未施粉黛,溫柔似水。
她外面穿了件黑色毛呢外套,裏面毛衣有些緊身, 襯出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想孩子的名字。”江準如實回答。
周氤笑着:“想到了嗎?”
“想到了。”
“叫什麽?”
江準擡頭看着天空:“和你姓,叫周蔚。”
“會不會太簡單了?”
“那你覺得應該叫什麽好?”
“我想想。”
……
她挽起江準的手臂,兩人一同慢慢下了臺階。
晚飯過後,江準坐在沙發上看書,而周氤則枕着他的腿躺在沙發上刷手機。
也沒什麽大事,無非是看看微博,刷刷新聞。
周氤手指劃動飛快,但沒多久,她就困了。
周氤放下手機閉上眼,突發奇想:“江準,我們來比賽吧。”
“比什麽?”
“比速記。”
江準勾唇:“你不是我的對手。”
“呵,”周氤輕嗤一聲面露輕蔑,“你才不是我的對手!那年的比賽,你還是我的手下敗将,忘了?”
江準修長手指動了動,翻了下一頁,眼底笑意更深:“沒忘。”
周氤翻了個身,環住他的腰,嘟囔了一句:“記得就好,我得時時刻刻提醒你。”
困意湧來,她意識越來越模糊。
江準是在看書,但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他将目光稍微從鉛字上挪開一些,視線深邃,開始回憶起來。
那年比賽複盤時,她和周氤背對而立戴着耳機,誰也看不見誰,誰也聽不見誰。
他有條不紊說着正确答案,到最後一個時,他腦海中閃出正确答案紅桃A。
江準想起後臺周氤對他說的話,她說:“要是你輸了,就做我男朋友吧。”
千鈞一發之際,他換了答案,說出“紅桃K”來。
江準放下書,無奈笑了。
這場比賽。
周氤以為是他輸了。
實際上,是他贏了。
贏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