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7)

愛情途經地獄 - 第 20 章 (7)

到了地下黑市,像一件物品一樣被人買賣,而她所經歷的,只會更苦。

但是她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能夠接受真實的她。

她趴在桌上,眼中有幾分清冷如晦的冷銳,看着悄無聲息守在一邊兒監視她的人,她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來。

——

學校征集微電影,金豆豆姑娘報名了,依蘭回來後就轉到了S大,這次的校園微電影是兩校合辦的,依蘭知道豆豆報了名,也參加了,開始着手寫劇本。

因為是微電影,所以內容要完整緊湊,豆豆看了劇本覺得內容太龐大,計劃四五十分鐘演不了。

依蘭删減了內容,告訴金豆豆,“再不能删了。”

金豆豆咬唇,要秦姝琦來演女主角。

劇本裏面有四個角色,講述的是一段天上地下,人間,仙界,魔界的愛情故事。

秦姝琦聽着就醉了,這個可真夠……

有了吳導的參與,加了不少明星進來,金豆豆傻眼了,秦姝琦也默了。

又有了歐陽和艾文的加盟,包了片頭片尾曲,這部片子關注的人不少。

秦姝琦在仙俠奇緣裏面演殺手的消息莫名其妙的被爆了出來,她身穿古裝戲服的好多照片也都傳到了網上,點擊率嗖嗖的網上增。

秦姝琦出門的時候,好幾次被人認出來了,幸好她跑得快。秦姝琦覺得自己被她們兩個坑了,她沒想過要紅,要不然當初幹嘛執意當替身不直接去演戲。

漢唐國際放出消息,準備把《相思引》改編成電視劇,而且還爆出秦姝琦是漢唐國際的藝人,此消息一出,衆人猜測紛纭,更有人猜測會不會請她當女主角。

形勢完全不受控制了,秦姝琦打電話把兩人臭罵了一通,想到可能要上節目,被采訪,她立馬跑回老家的祖宅去了,到了地兒才給秦建軍和白蓉打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逃到鄉下

她預料的确是沒錯,家門口每日都有娛記守着,一些綜藝節目也都請他們,尤其是風頭正勁的秦姝琦,從高考後一直備受大家關注,先是勞斯萊斯送她去上學,然後南北聯考狀元,之後又是法國聲名鵲起,現在又拍了一部扮相極美的微電影,這在年輕人中還是頗有影響的。

金豆豆聯系不上她,依蘭更是擔心的不得了,兩人給秦建軍打電話,秦建軍眼底有幽光,說人應該在學校。

金豆豆和依蘭覺得情況不妙,想到他們家的情況,打哈哈掩飾過去了,放下電話立馬召集人手搜她的去處,金麟玉和蔣轅熙滿世界找人,找了兩天還是沒有結果。

金豆豆想到她有時候很死腦筋,“她會不會受不了,然後,然後……”

“不可能。”依蘭想着還是先問問穆晉城。

金豆豆給華霈仁打電話,華霈仁一聽就給老大彙報,說秦姝琦失蹤了。

穆晉城推開手邊的女人,“怎麽回事?”

華霈仁把金豆豆的話說了一遍,穆晉城怒瞪着蕭澤,蕭澤哼哼笑,“你要是換個女人,我會這麽治她?”

穆晉城沉聲說,“她要是出了什麽事,你給我等着!”

蕭澤手插在口袋裏,“她媽媽才好,她怎麽可能尋死覓活,我倒覺得她肯定躲起來了。”

“找人!”穆晉城怒氣沖天,躲起來才危險,他的仇家不少,她一個女孩子在外怎麽可能安全!

蕭澤摸摸鼻子,她那麽變态怎麽可能會出事。不過立馬分派時底下人找她,能調動的關系都調動起來了。

到了夜晚,華霈民遞來消息,秦姝琦回了老家。

衆人都松了口氣,蔣轅熙和金麟玉乘着飛機去了她老家,蕭澤知道這個消息後立刻告訴了穆晉城,穆晉城火氣嗖嗖的冒,讓人買了張飛機票。

華霈仁看着也累,“老大,你到底要鬧哪樣?要不要她,你給一句話。”

穆晉城吼他,“老子怎麽知道!”

華霈仁面上冷峻的表情頓時龜裂,你不知道難道我知道!

看着華霈仁憋屈無語的樣子,蕭澤嘿嘿笑,看大花吃癟真心很爽有沒有。

金麟玉和蔣轅熙到的時候,秦姝琦正在地裏幫五阿婆除草。兩個大男生只好跟着下地幹活,穆晉城幾人到的時候,正好看見三個年輕人遠遠走來,和着兩邊長得整整齊齊玉米苗,夕陽拉長了三個年輕的身形,橘豔的夕陽下,他們的笑臉都鍍上了一層陽光。

夏花絢爛,晚霞漫天,年輕真好。

而他,愣愣的看着,甚至不敢觸摸這樣的畫面,他顯得那麽浮華突兀,面對這樣年輕活力的三個人,他從骨子裏透着一種被城市喧嚣所浸染的奢靡世俗,一股莫名的燥意席卷心頭。

三人看到堵住路的五六輛車,都停下了腳步,穆晉城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靠着車一手插在褲兜內,指間夾着雪茄,有一下沒一下的抽着煙,他面容冷肅凝重,眉間緊緊地凝着,濃眉間有燥意和戾氣,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他身後是蕭澤,正看着周圍的景象,華霈民站在樹下扇風,不遠處有暗夜門的小弟,黑壓壓一片,不愧是黑幫的。

蔣轅熙和金麟玉對視一眼,走過去和他們打招呼,秦姝琦也跟了上去。不知道他為什麽到這兒來了。

蕭澤譏诮地看了她一眼,“秦小姐原來失蹤到這兒來了,讓我們老大好找啊!”

秦姝琦咬唇,華霈民活動了下手腕,劈手把蔣轅熙和金麟玉砍暈了,給暗夜門的兄弟打了個手勢,他們立馬扛着人塞進了車裏。

“你們做什麽!”她驚道,拉住幾人的路。

蕭澤點了只香煙,吐出一個煙圈兒,“他們該回去了,還是秦小姐想留着他們當電燈泡。”

秦姝琦氣結。

華霈民笑看了眼悶騷的老大,對秦姝琦說,“你失蹤了,我們老大多擔心你啊,動用了所有的力量才把你找到,他們倒好,捷足先登,大嫂,你準備給大哥戴綠帽子?”

“……你才戴綠帽子呢。”她哼道。

蕭澤噗嗤一笑,對穆老大說,“老大,我們就在周圍,有事叫我們。”

穆晉城嗯了一聲吐出煙霧。

路上一下子就空了下來,8兩個人沉默的站着,穆晉城抽完一根煙,說,“走吧。”

秦姝琦,“去哪兒?”

“你現在住哪兒,我就去哪兒。”

“轅熙和金麟玉他們……”

穆晉城煩躁的皺眉,“他們不會怎麽樣!”

他轉過頭來,“上車!”

她身上都是灰塵,髒兮兮的,會弄髒他的車,而且她現在住在五阿婆家裏,不方便。

“要去哪裏?”她問。

“你想去哪裏?”他犀利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她,仿佛帶着冷意的芒。

“我住在五阿婆家裏……你……”

穆晉城打了個電話給蕭澤,讓他把車開走,看了眼秦姝琦,“走吧。”

“啊?”

“上車!”

“哦。”她半天反應不過來,兩人一起走着,他體格健碩高大,影子也顯得高高長長,她纖長玲珑,袅袅婷婷,影子細細長長,看起來很不搭調。

“你,也要去……”

“我不能去?”他聲線渾厚低沉。

秦姝琦不知道該說什麽。

鄰裏之間離得這麽近,到時候他一去,肯定家裏人都知道了,要是傳到S市,爸爸妃罵死她不可。

“你不願意?”他站住,眯了眯深黑的眼睛。

她咬唇,為難的說,“不方便。”

“蔣轅熙和金麟玉在哪兒住的?”

“呃……在五阿婆裏。”

“你五阿婆家裏還有什麽人?”

“還有一個叔叔和一個哥哥。”

他沒說話。

回到五阿婆家裏,她甜甜的喊了聲五阿婆,五阿婆哎了一聲,端着雞食盆給小雞伴食,嘴裏發出啁啁啁的聲音,看到穆晉城一愣。

穆晉城走過來,憨厚一笑,“五阿婆好,我是姝琦的朋友。”

五阿婆看向秦姝琦,秦姝琦有些羞澀地咬咬唇,水靈的眼睛裏面閃過赧然,“五阿婆,是我朋友。”

五阿婆了然,馬上放下雞食盆,手腳都沒地兒放似的,滿是皺紋的臉上挂着淳樸而不自在的笑,“裏面坐吧,乖囡,快讓你朋友進去坐。”

秦姝琦應了一聲,對穆晉城說,“我們進去吧。”

穆晉城點頭,這一帶都是新建的磚瓦房,五阿婆家裏也一樣,正房旁邊還修了三間磚瓦房,磚牆裸露在外,,房頂有高高的煙囪,院子很大,有些地方曬着陳年的糧食,鋼絲上還挂着幾個幹的不能在幹的玉米棒子,還有紅紅的辣椒,屋裏面挺亮,正對着東面,太陽出來的時候,想必這裏面很通明透亮。按理說一般都是坐北朝南,這房子修的方位有點兒奇怪,剛進門兒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人家的門都對着中間的胡同,唯獨這一家辟出一條小巷,不窄不寬不深不淺的小巷盡頭才是大門。

房子裏面三室一廳,放的都是老式的家具,有種古拙陳舊的味道,秦姝琦讓他先坐,她洗了臉,換了身衣服出來,聲音有些試探,“我叔叔和哥哥他們都不在,這裏只有茶,你別嫌棄。”

穆晉城立馬說,“我不嫌棄。”

秦姝琦想他過慣了富貴的日子,這裏應該不習慣吧。秦姝琦泡了杯茶給他,問他,“你餓了吧。”

穆晉城搖頭,喝了口茶,這茶的味道不怎麽樣,不過是她泡的,他心裏甜滋滋的,現在他要做的事把人給哄回來。

“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她走出去後,五阿婆正站在院子裏,她走了過去,攀着她的手臂,“五阿婆,給你添麻煩了。”

五阿婆說不妨事,她問,“和你一起去田裏的那兩個小子呢?”

“他們回家了。”五阿婆愣了,“怎麽就回去了,他們東西還在這兒呢。怎麽沒打聲招呼就走了?”

“他們家裏有急事,父母打來電話,然後就匆匆走。”

五阿婆哦了一聲,說,“那個男的……看着也忒吓人。”

秦姝琦尴尬一笑,低聲在五阿婆耳邊嘀咕了一陣,五阿婆嘆了口氣,“原來是個踏實肯幹的好孩子,倒是個不錯的,那你和他……”

秦姝琦笑眯眯地悄聲說,“他喜歡我,不過我沒答應他。”

五阿婆摸摸她的頭,“你年齡還小,可不能随便答應人家啊,乖囡。”

秦姝琦立馬說,“那當然,将來我要找個讓五阿婆看得上眼的!”

五阿婆哈哈笑,一張臉笑成了菊花,“你這小精怪,我去菜市買點兒菜去。”

秦姝琦拉住她,“家裏就有菜呢,他來咱們家什麽都沒帶,也該讓他出錢買菜。”

“呔,說的什麽話!小錢罐子!”她愛憐的點點她的腦袋。

秦姝琦立馬搖着她的手臂,“我去買我去買,不要你浪費錢。”

“說的什麽話!”

“就這樣了,我不聲不響的就來了,還要阿婆忙裏忙外,那怎麽能行!我去買菜喽!”她蹦蹦跳跳的進了屋裏,看了眼穆晉城,輕咳一聲,洗了臉,換了身衣服,“我們去外面買菜吧。”

穆晉城立刻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

☆、跟他離開

穆晉城脫了西裝,兩人一起到了菜市,秦姝琦問他,“你想吃什麽菜?”

穆晉城咳了一聲,“我随便。”

秦姝琦選了花菜,芹菜,四季豆,胡瓜,韭菜,西紅柿,還有菠菜。

穆晉城付了錢,秦姝琦也沒有和他搶,順帶着把手裏的大袋兒小袋兒全交給了穆晉城,穆晉城一笑,很喜歡這種感覺,像是一對老夫老妻。

“我們再買幾條魚吧?”

穆晉城說好。

蕭澤到的時候,看了眼手裏滿是食品袋兒的老大一呆,很快就笑了,他手裏拿着穆晉城讓準備的酒,煙,人參等各類補品。

蕭澤跟在兩人身後充當提貨物的小弟,到了門口,穆晉城對蕭澤說,“你可以走了。”

“我也要去蹭飯。”

穆晉城眼睛一瞪,給了一腳,“滾蛋!”

蕭澤灰溜溜的跑了,臨走時問,“我們晚上要不要在這兒守着?”

秦姝琦有些緊張,他們這麽多人,這麽大陣仗,肯定鬧得全村的人都知道了,穆晉城看了眼他,“離遠點兒守着,換身衣服不許驚動別人!”

蕭澤汗噠噠的,把東西交到秦姝琦手裏,“大嫂,給,這是老大準備的。”

秦姝琦接過,蕭澤給穆晉城擠眉弄眼,穆晉城眼睛一瞪,他立馬走了。

吃過晚飯,兩人在葡萄架下納涼,五阿婆端了一個果盤。

穆晉城站起來接過,說,“五阿婆不用麻煩了。”

五阿婆笑笑,“你坐你坐。”

秦姝琦邊吃邊笑眯眯地說,“這個好吃。”

五阿婆說,“等會兒,我給你砸些核桃,你帶回去給阿軒和你爸媽吃。”

秦姝琦說好。

半圓的月亮很明亮,天色昏暗,蟋蟀的聲音靜靜的叫着,穆晉城從沒覺得這麽寧靜過,清風吹着,他手裏拿着把蒲扇輕輕地扇着,他想起了和媽媽在一起住的鄉下小屋,那時候她還在,外婆也還在……

“你什麽回去?”穆晉城問。

秦姝琦蹙着細眉,穆晉城說,“你放心回吧,那些娛記我幫你搞定。”

夜色中,他的眼睛深黑,裏面有閃爍的光,像是天上的星子,清寒而璀璨。

她默默地想了一會兒,“會給你添很大的麻煩吧。”

“沒什麽大不了的,跟蕭澤吳導他們打聲招呼,自有人處理好。”

“……我還是想在這兒待一段時間……你什麽時候回去?”

“……你不管你媽媽了?”

“我不想回去……”她聲音輕的跟蚊子一樣,其實她更喜歡鄉村,她喜歡這裏的寧靜悠遠、祥和平淡,從骨子裏面覺得自由。

他看得出來,她喜歡這裏,不喜歡城市,“你要是喜歡這兒,多呆幾天也行。”

“我沒想到會給你添這麽大的麻煩,抱歉。”她咬了咬粉唇。他看到她一頭的烏發,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發頂。

這份親密讓兩人同時一怔。

他咳了一下,秦姝琦低頭默默吃水果。

耳邊蟲鳴聲越發清亮,她忍不住擡起頭來看着他,“你明天要回去嗎?”

穆晉城看向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再趕他走,他想到是這樣,粗聲說,“還要再呆幾天!”

秦姝琦一呆,“……你來這兒,還有別的事?”

他眉間有薄怒,“沒有就不能在這兒呆?”

秦姝琦鼓鼓腮,她又沒這個意思,五阿婆出來喊兩人,“要喂蚊子啊,快回來睡覺了!”

秦姝琦忍不住笑了,“我們回去吧。”

穆晉城說好,兩人進了屋,五阿婆說,“晉城小子,你住阿輝的屋裏,成不?”

穆晉城被她叫的心頭一熱,連忙答應,阿婆收拾了屋子,拿了床新薄被,對秦姝琦說,“你幹了一天活兒,明天別去了,那些活不用幹。”

秦姝琦說,“我們幹完啦。”

五阿婆笑了,用家鄉話說了好些話,穆晉城沒有聽懂。

睡下後,穆晉城躺在屋裏,翻了好幾個身,手機響了,是蕭澤打來的,問他什麽時候回去。

穆晉城說,在這兒呆幾天,當度假。

十二點多,穆晉城還是沒有睡着,玩了會兒手機,覺得沒意思,他是老大,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他起身,悄悄摸進秦姝琦房裏,秦姝琦吓了一跳,在夜裏緊緊地盯着他。

他進來,關上門,“廁所在哪裏?”

秦姝琦開了燈,發現他上身的紐扣沒扣,露出整個健碩堅實的胸膛,瞄了幾眼,起身拿了手電筒,去了院子,給他指了指廁所,然後把手電筒給他。

穆晉城上了一趟廁所,回來進了她的屋裏,她的燈還開着,她眨着眼睛,看着他,眼裏有絲戒備。

他咳了一聲,“睡不着……要不,我們聊會兒天。”

“你要聊什麽?”她濕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他坐在了她床邊,她坐了起來,身上穿着寬大的長體恤,長體恤充當了她的睡衣。他收回視線,問她上個月拍電影的事。

秦姝琦提到這個就火大。

穆晉城往裏挪了挪,問,“到底怎麽回事?”

“你不是都知道了……”她不高興地嘟着嘴。

他手動了動,想抱她,但是怕她叫起來就沒動,“那些娛記我會找人去打招呼,你不用怕他們。”

秦姝琦不說話,他視線落到她瑩白的肌膚上,兩條藕節一樣的手臂,小小的臉精致無比,水汪汪的溜圓的黑眼珠,一如既往的乖巧可心。他心裏一動,坐在她身邊,“你弟弟……”

“他怎麽了?”她立刻問,濕漉漉的的望着他。

“他沒事,還要在訓練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他走得時候囑托我們照顧你,你有事以後給我打電話。”

“他在那裏過得很辛苦是不是?”她眼淚在掉。

他伸手攬在她肩頭,“你別擔心,男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現在吃苦頭将來就不用吃更多的苦頭……”

“嗯。”

“我是漢唐國際藝人的消息……是蕭先生放出來的嗎?”她含淚問他。

他收回手,“我事先不知道,事後才問的他。”

秦姝琦怨念不已,他就是看她不慣,非要逼她!

看着她怨氣的小臉,他說,“我會讓蕭澤澄清的,不會給你帶來太大的困擾。”

秦姝琦皺了皺秀氣的黛眉,“你們明天不走是嗎?”

他緊緊地盯着她,“你趕我走?”

她沒說話。

穆晉城擡起她的下巴,“秦姝琦!”

秦姝琦趕緊捂住他的嘴,“小聲點,五阿婆都聽到了!”

他深深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睛像是觸摸不到的古井,鼻梁高挺,他的唇貼在她手心,燙了她一下,她臉色緋紅,立馬收回手,尴尬不已。

他突然翻身,捂住她的驚呼,“噓——小心五阿婆聽見了。”

秦姝琦氣的打他,他覆在她上方嘿嘿笑,“別怕,我什麽都不做……”他貼着她耳際,“讓我抱抱你……我上次不是故意的,我是氣狠了,你別生氣了……”

她心跳的極快,在他深濃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化不開的東西,粘稠而滾燙,讓她動不了,像是要被融化掉一樣。

他湊過去吻靠在床頭的人。

明亮的月光高高照着,把園子照的通亮,天上沒有星子,她看到他眼裏燃着火,踢他推他。

他像座山一樣,抓住她的腳,身子傾了過來,他粗厚的吻落在她面上,粗噶的呼吸打在她耳邊。

她呼吸緊繃了起來,她感覺他粗糙的手揉着她的腳背,順着小腿往上,吻也落在了她唇角,她吓得猛地推開他。

穆晉城喘了幾下,放低了聲音,“姝琦……”他把她的手放在他心口上,“我嘴笨……這麽久以來,你應該知道我對你……”

正說着,手機響了,穆晉城一氣,看到上面的來電神情一肅,接了電話,他聲音低暗,神情很冷峻,唇抿了一下,有些緊繃,冷冷的下着命令。

挂了電話,穆晉城給蕭澤發了條短信,她打開燈,也感覺出他此刻的嚴肅淩厲,“怎麽了?”

“幫裏出了點兒事,我要趕回去看看。”

秦姝琦哦了一聲,“那……”

“你……”

她看着他,等待他給的答案。

“要跟我一起走嗎?”他問。

秦姝琦莫名的松了口氣,“好。”

他一喜,起身穿衣服。秦姝琦快速穿好衣服,從包裏拿出一疊錢,給五阿婆留了張字條。

幾人消失在夜色中,機場,停着一架私人飛機,上了機穆晉城解釋說,這是他的私人飛機。

裏面有床,很寬敞,他讓她去休息。

她不想給他添麻煩,很乖的躺在床上睡覺。

到S市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穆晉城派人送她回家後,匆匆的消失在黑夜裏。

穆晉城找到徐慧安的時候,她喝的醉醺醺的,他毫不憐惜的把人一拽扔到了車裏,酒吧裏槍聲震天,蕭澤三人抓到了來自墨西哥黑幫的喬治,穆晉城冷冷的說,“要活的!”

穆晉城把人送到了徐家大宅,他睨了一眼徐慧安,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兒手段,很好!

他一路進了徐家,神情冷酷,雙眼肅殺,見到徐老爺子,很恭順,徐慧安和打得只剩下一條命的喬治扔到了徐老爺子面前。

徐老爺子精明矍铄的臉上也肅殺一片,“怎麽回事?”

穆晉城說,“爺爺自有判斷,其餘的話,我不想多說。”

徐老爺子把人壓了下來,親自拷問。

徐慧安酒也醒了,跪着跑過去抱着徐老爺子的腿,“爺爺,爺爺,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徐老爺子不說話,但他那雙精明的眼睛直直的射進她眼底,徐慧安抖成了篩糠,“爺,爺爺……”

穆晉城不想多說,“爺爺,那我先回去了。”

徐老爺子沉吟片刻,“你爺爺那裏……”

“徐爺爺才是暗夜門真正的掌舵人。”說完大步走了。

徐老爺子很滿意自己挑的這個年輕人,果決狠辣,霸烈逼人,淩厲幹脆,更不貪戀權勢,很自信的坦蕩。

徐老爺子看着徐慧安,冷笑一聲,“你到底要幹什麽你!”

“爺爺,我沒有!”她嘶啞的喉嚨喊了一聲,“我只是想教訓那個女的而已……”說完開始哭。

徐老爺子一腳踢開人,拄着拐杖打了個手勢,很快,出來兩個人把她帶了下去。屋裏只剩下徐慧安哭聲和求饒聲。

+++++++

作者有話要說:

☆、秦姝玥被罵

再次回到學校,不少學同學見到她會小聲嘀咕議論,也有好些跑過來贊美,要合照,要簽名。

以前的默默無聞,到現在一舉一動都被大家關注着,她分外難受。

金豆豆和江依蘭見她還是悶罐子一樣的生悶氣,馬上眼淚汪汪的說這幾天的擔心,她們也不知道會給她帶來這麽大的麻煩,反正溫柔攻勢,以退為進神馬的都齊齊上陣,最後她雖然還是很生氣,但是又氣不起來了。

秦建軍的生活愈發忙碌起來,去醫院看白蓉的時候,秦姝琦會發現母親總是莫名其妙的望着她失神,而且她隐隐感覺出母親看她的眼神變了,好像有種愧疚。她再看的時候,母親又恢複了憐愛,她總拉着她的手,極盡溫柔的看着她,撫着她的長發。

秦建軍換了部手機,他和約翰通了電話,“幫我弄一份兒白氏內部最新資料,另外幫我統計一下我在海外的産業。”

約翰很樂意的說,“這個簡單,你現在和白家的鬥争才正式開始,不過白家的絞殺營頭目是個厲害角色,他手下的怪才們你有把我對付嗎?”

秦建軍微微擰眉,“不能進入絞殺營的內部系統嗎?”

約翰說,“白知行在外面的那個私生子在電腦方面就是個變态,他也是墨西哥黑幫的教父。”

“閻二爺和白明洲的下落幫我查一下。”

“放心!我很快給你答複。”

秦建軍放下手機後,神情變得凝重無比。暗夜門勢力在國內不容小觑,但是白家的絞殺營一直隐藏在暗處,很少有人知道墨西哥黑手黨教父和絞殺營的關系……

白家到底要做什麽?

徐家和穆家知道隐在暗處的威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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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玥來了她住的小區,她臉上布滿了嘲弄,說話特別難聽,吵完出了門兒在門口大罵,“秦姝琦,你真不要臉,你和你媽一樣不要臉,勾引自己姐姐的男人,還和姐夫的弟弟糾纏不清,又賣身被人包養進了娛樂圈,人盡可夫的賤女人!淫、娃蕩、婦!”

周圍的鄰裏全都出來了,秦姝琦見大家指指點點,她頓時哭了出來。

秦姝玥立馬罵的更難聽了,“秦姝琦,你裝什麽純潔無辜,一副無害的樣子,和男人糾纏的放蕩勁兒去哪兒了,你比你媽還要能幹!”

“原來她被人包養了!”

“聽說娛樂圈不怎麽幹淨,她能進去,肯定也是潛規則喽。”

“看着挺好的一個姑娘,怎麽這麽不自愛。”

“虧我還那麽喜歡她演的角色,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

“什麽女神,跟雞有什麽兩樣!”

秦姝玥得意的笑了,走到她面前,低聲說,“你要的,我會通通毀掉,秦姝琦,來日方長。”

她得意的轉身,迎面就被一個耳光扇到了她臉上。

秦建軍冷冷的盯着她,又給了一耳光,他隐藏多年的淩厲與怒氣此刻全都爆發出來了。

“秦建軍!”秦姝玥吼道。

秦建軍又給了她一個耳光,目光銳利森寒,“這個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秦姝玥對上他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秦建軍冷嘲,那嘲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小醜,一點一點把她內心的陰暗全都剝離,秦姝玥顫着身子不敢再說話。

他上下審視着她,冷酷的笑了,喟嘆不已,“你除了白薇的刻薄陰毒,你有什麽資格當我秦建軍的女兒,真沒想到你秦姝玥會是我這輩子最大敗筆!”

秦姝玥倔強的咬着唇,身子都在抖,充滿恨意的眸子緊緊地盯着秦建軍,“你又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我!你盡過父親的責任嗎!你從沒把我當成你的孩子!你眼裏只有他們兩個賤種!”

“秦姝玥,我是你的父親,我清楚的知道你在玩兒什麽把戲,”秦建軍笑了,語氣裏揉進了嘆息和滄桑,“你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被嫉妒蒙蔽了眼睛,嚣張惡毒,不擇手段。人要心不正,就不要一味地怪別人!”

“以後,別讓我在聽到你說白蓉,你要再敢侮辱她一次,你會知道我的手段的!”他沖她一笑,經歷時間打磨的俊美容顏讓人情不自禁地臣服。他警告完,帶着秦姝琦離開。

秦姝玥在衆人探究的視線裏跑了,腳下一崴,她跌倒在巷口。

她就像個小醜,在秦建軍面前。

她什麽都瞞不了,從小到大,他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把她看穿,他說她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敗筆,他從沒有把她當做他的女兒!從來沒有!

他眼裏只有秦姝琦,只有秦海軒!

她只是個媽媽和他生下來的私生女!

秦建軍微微一嘆氣。

秦姝琦眼中有淡淡冷輝閃了一下,稍縱即逝。

她剛回學校,豆豆從她們寝室跑來,“走,出去吃飯。”

“這個時候?吃晚飯還是中飯?”

“喝下午茶好了,我們的電影要大賣了,我們總要舉行一個殺青派對什麽的吧?”

秦姝琦一聽,臉就黑了。

豆豆笑的很谄媚,粘着她摟着她,搖來搖去,“寶貝兒,別這樣喽,這是我們三個人的處女作,難道你真的忍心我們孤零零的過?我知道給你的生活帶來了很多麻煩,我們也是啊,我和依蘭被人采訪,被人拍來拍去,也被娛記抓拍過,但是我們又不是為錢,而是為我們的夢想,等我們老了,這是多美好的回憶啊,是不是?姝琦,哎喲,笑一個啦,你不別這樣好嗎?”

秦姝琦抓下她在臉上作亂的手,換了一條黑色的短裙,“走吧?”

“要不要畫個妝?”

秦姝琦搖頭說,“算了吧。你邀請了多少人?”

“不多,都是我們熟悉的,要好的!”

金豆豆把她帶到了一座山莊,山莊裏面景色宜人,茂林修竹,石階竹屋,古色古香。這裏的建築多半是明清時期的建築,特別是這裏面的博物館裏面展出的珍品,據說是開發商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收集起來的。這裏面還有溫泉瀑布,大片的桃林杏林,賽馬場等,周圍密密遍布着飯店酒店。

這兒是個不錯的度假之地,是休閑集會騎馬游樂的好地方。

她去了馬場,看到不少人騎馬縱橫在綠色的馬場上,馬兒矯健如疾風,鬃毛飒爽飄逸。

她看到了蕭澤,四顧觀望,果然看到了穆晉城。

他騎在一匹黑色的馬匹上,雖然離得遠,但是依然能感覺出此時的他目光冷肅蕭飒,沒穿騎馬裝,一身黑色的風衣,随烈風鼓鼓飄動,氣勢強硬酷冷。他像是一個烈風中行走的将軍!氣勢如虹,往那兒一戰,就是千軍萬馬,磅礴的氣勢,肅殺的氣質,淩厲的強勢她趕忙拿出手機拍照。明明沒有鼓聲,她卻聽到了雷動的鼓聲和號角聲。

她默默地點了個無數個贊。

穆晉城勒住缰繩,馬蹄揚起,嘶嘯一聲,她立馬拍了下來,他的動作格外有力與美的協調。

穆晉城下了馬,走到了一邊兒,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姑娘笑得甜甜的,不知道在和他說什麽。穆晉城臉上有淡淡的笑容,隔這麽遠,她都看到了。他把她扶上了馬背,動作小心翼翼,幾乎是把那女的抱上去的。

秦姝琦眼中閃過幾絲冷笑。

“姝琦!”

她一轉頭,就看見金麟玉那張浸在眼光下溫潤無比的臉。

“嗨。”

金麟玉看了眼遠處,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眸子一閃,“你喜歡騎馬?”

“嗯。”

“要不,我們也去玩玩?”

“算了,豆豆她們該等急了。”

“沒關系。”

“可是……”

“走,我們去換衣服。”

金麟玉拉着她換了一身騎馬裝,問她,“會騎馬嗎?我忘了,你還拿過賽馬第一名。”

秦姝琦搖頭,“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這幾年都沒摸過馬。”

“那正好!我們去騎一回,看看你還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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