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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征求了意見,可還未經得同意,她就踮起了腳尖想要去親吻賀予時。
賀予時反應得快,早在她的嘴唇碰到自己下颚時,就已經撇開了頭。
面前的女人見未果,只能又一次仰頭要去親他,兩只手更是害怕他拒絕,伸到了他臉側的兩邊,硬是要将他的頭給扳正。
可賀予時的力氣哪是她一個連九十多斤都不知道有沒有的小姑娘能比的,一直扳不過來之後,許弈茴沒辦法,只能開始扯他裏面的那件白色襯衣,就連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從肩上滑了下來,只着一件姜黃色的針織小背心。
一到了冬天,即使書房裏開着空調,裸露在外的肌膚乍一碰到空氣,也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
可即便是這樣也沒能阻止許弈茴瘋狂的動作。
她沿着賀予時的下巴一直向下,一路親,一路咬,在上面留下一個個紅痕印記。
按照往常,賀予時早就推她了,可今個兒像大家都不正常了一樣,賀予時在許弈茴的吻流連在他的胸膛之上時,猛的用右手鉗住她的下巴,擡起,就是吻了下去。
這個吻來的急切又迅猛,讓許弈茴愣了一下,然後回過神來後熱烈的回應他……
吻夠了,許弈茴有些喘不過氣,她用撐在賀予時懷裏的兩只手輕輕推了推他,面前的人才同樣氣息不穩的擡起了頭。
“滿意了?”
賀予時雙目猩紅的盯着她看,眼裏是迫不及待想要控制的欲望。他雖說已近三十,性格包括脾性在同齡人裏也算是老成的,可心愛的女人站在面前脫了衣服,拼命的“挑逗”他,換做誰都不可能像他這樣自制力這麽好。
可他不想這種事情是發生在許弈茴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更不會為了一己私欲而順應她用身體的放縱來撫慰心靈的這一做法。
“沒有。”許弈茴的手又不老實起來,“光光是吻不夠,還要更多。”
要糾纏,要融為一體。
賀予時沉聲問,“你想好了?”
“當然……”
那個“然”字還未發出音,就峰回路轉,變成了一個響徹了整個房間的“啊”字。
因為賀予時将許弈茴橫抱了起來,也得虧外婆不在家,要不然看着他們這一路親,一路抱的樣子成何體統。
懷裏的女人先是一驚,适應過來後,立馬伸出了兩只手,摟着賀予時的脖子,擡起臉吻他因為連夜操勞,有些倦意的眼眸。
到了卧室,門被狠狠踢開,許弈茴被放到了床上,還未來得及說一句話,一具高大的男性身體就壓了下來,在深色的大床上糾纏。
過了許久
喘息聲有由淺及重,又慢慢地恢複平息,最後就在許弈茴以為會繼續下去的時候,身體上方的賀予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看着懷裏的女人,衣服已經被脫到一邊,露出漂亮又勻稱的女性胴/體,白皙的皮膚竟然在水晶燈的照耀下有些亮得刺眼,跟小孩子的奶油肌一樣,讓人看一眼就無法亵渎。
“好了。”賀予時用一旁的棉被蓋在她的身體之上,而後又摸摸她的腦袋說道,“睡吧,我去抽根煙。”
說完就赤着上半身離開了房間,走去了陽臺。
許弈茴一臉蒙住了的樣子,盯着她的背影看去,雖然極度不解,可剛才那一陣的“赤/搏”到底也是花費了點力氣的,即時她再想睜開眼睛搞清楚現下的情況,也耐不住那越來越睜不開的眼睛……
賀予時走到陽臺,一陣冷冽的風就從窗戶縫裏直往他身上吹,雖然冷,卻讓他恢複了清醒,人也跟着平靜了不少。
他從陽臺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煙,點着了之後,打了個電話給程禹陽。
程禹陽最近正跟奚華處于分居的狀态,離開家的他,沒有選擇名下的任何一間房,而是住在了許芝那裏。
可許芝因為奚華的原因遷怒程禹陽,一天當中,只要有一眼看他不爽,就動手打罵,拳腳相加。
這個金貴了大半輩子的男人就任由她打着,罵着,卻一句都不吱聲,回過頭來還要時刻關注自己女兒的消息。
接到賀予時電話的時候,他正要睡覺,一聽到手機的鈴聲,立馬緊張地坐了起來,接起,“喂,予時啊。”
“嗯。”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試探,生怕聽到什麽讓他不想知道的消息,賀予時這小子自己太熟了,從小看着他長大,他基本不會在睡覺之前給長輩打電話,如果這個時候打來,鐵定是有什麽必須趕緊要通知的事情。
果不其然,“程叔,小茴知道了。”
“什麽,你說什麽?”程禹陽立馬從床上坐起來,臉上的焦急之意像要火燒了眉毛,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一邊想着對策,一直皺眉沉思着。
就這樣走了幾圈,沉默不說話,最後實在沒辦法,停下來對着電話那頭問,“那她有什麽反應。”
賀予時眯着眼,抽了一口煙,只說了句,“估計明天會想回來。”
程禹陽一聽,嘆了口氣,知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他再隐瞞,再打點好周圍一切,該知道的,她最後一定會知道,該來的,也一定會來,倒不如堅強一點,那才像他程禹陽的女兒。
“哎,算了算了,讓她回來吧,在家裏休息幾天,我和她媽媽陪陪她,興許心情還能好些。”
“行,程叔,我明天就帶他回去。”
賀予時應和道。
這事情達成了意見,程禹陽也沒急着挂電話,而是拿着手機,來回踱步,又沉默了起來。
他是有許多話要對賀予時講的,如果要換做平常,他只是一個簡單的父親,沒有二十多年的生疏,沒有這場突然的意外,他是絕對不會讓賀予時帶許弈茴去D市的。
笑話,在這個世界上活了大半輩子,他能看不出自己閨女對賀予時這小子的執意?
可奈何自己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對自己女兒完全沒有威力,只能要靠一個毛頭小夥子來解決這件事情。
“予時啊,你對小茴有什麽看法?”
程禹陽,背着手,問出了今天最想問的一句話。
那頭的賀予時沒料到他會這麽說,兩個人的談論範圍,從來都沒逾越過安全區,都是圍繞着這幾天關于許弈茴的不實傳聞的,乍一聽,他有些不知該怎麽回,想了想,沉聲道,“程叔,我會對她好的。”
這麽一說,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也給了程禹陽一個保證。
程禹陽一聽欣慰地點了點頭,但這不是他的終極目的,他最想問的話,有些難以啓齒,對一個敬重自己的小輩他開不了口,可不問出來,放在心裏他又癢得慌。
不說對許芝的感情,重逢以來,程禹陽發現,她在性格之上,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因此教育出來的許弈茴也有些和她相像。
并不是這樣子有什麽不好,女孩兒主動一點,也顯得可愛,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就怕她不知道怎麽保護自己,鬧出人命來,那麽自己剛失而複得的女兒不是還沒養幾天,又被白豬給拱了過去?
支支吾吾間,賀予時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麽了,可他這種人又不會像別人那樣嬉皮笑臉說出來保證,只能沉默着不說話,等待着程禹陽将話題揭過去。
“予時啊,趁哪天有時間,我去你爸那兒跟你爸聊聊你跟小茴的事情,你不介意程叔這麽着急吧?”
憋了半天,他實在問不出口,程禹陽在心裏嘆了口氣,又松了一口氣。
算了吧,現在年輕人比他精明,不會那麽傻到這麽小就結婚生孩子,自己還沒玩夠呢。
賀予時聽他問的是這話,便一直保證,“程叔您放心,一切聽您安排。”
都這樣了,程禹陽也不好再說什麽,只又嘆了一口氣說,“你是好孩子,我也知道你對小茴的一片心,我就她和曦茜兩個女兒,從小我又不在他身邊,哪想出了這樣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對她有什麽看法。”
如果賀予時有一刻的遲疑,程禹陽都不會同意許弈茴和他在一起,好在他表現的還算讓他滿意,于是欣慰地笑了笑,準備挂電話。
哪像還沒按挂斷鍵,那邊突然傳來了一道開玻璃門的聲音,然後就聽許弈茴問,“賀予時,我內衣呢,你把我內衣弄哪兒去了?”
程禹陽,“……”
老父親留下了傷心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