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花期

甜謊 - 第 57 章 花期

剛才是因為才睡醒還有些迷糊, 又被眼前的景象沖擊,就順着他的話往歪處想了。

此刻,他足夠放肆,也足夠溫柔, 但從未體驗過的不适感在所難免。

方檸難耐地蹙緊眉頭, 臉頰像是被猛烈的陽光曬透,又紅又燙。

只能小聲的嘤咛控訴道:“你騙我。”

昨晚她根本就沒對他怎麽樣。

紀昀脖頸處緊繃着青筋, 額間也泌出涔涔汗, 他伸出手,在她的眉間輕輕摩挲,啞着嗓音:“我騙你什麽了?”

确實他什麽都沒說, 是她自己會錯意。

可又覺得他好似也并不單純。

但很快這些想法都在新一輪的顫栗中, 煙消雲散。

再次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平時連骨子裏都刻着自律的紀昀, 此刻也還躺在**,和她一起虛度時光。

倆人也不說活,就這般面對面側躺着,注視着對方,再不明所以地相視一笑。

再這樣躺下去, 方檸大概會想要一輩子就這般度過。

“紀醫生, 是不是該起床了?”方檸懶懶地問。

拒絕**,從她做起。

“紀醫生?”他對她這個稱呼很有意見。

昨晚喝醉了的時候,和剛剛攀上極樂時,這個稱呼都可以輕松宣之于口。

但現在清醒的相對,“老公”這個詞語突然變得燙口, 話還沒說, 人先灼熱起來。

“紀主任?”

“紀昀?”

她假裝聽不懂。

但紀昀意有所指地提醒:“我們結婚了。”

“那你先示範一下。”方檸諒他不敢。

可紀昀全無了之前的羞赧, 盡管耳垂處仍舊透着淺粉,但還是認真又虔誠地凝着方檸,喊她:“老婆。”

方檸倏地臉就紅了。

急急丢下一句“老公”,就趕忙翻身下床。

卻又反應過來自己□□,迅速地縮回了被子裏。

就見紀昀全無非禮勿視的自覺,翹着唇角,就這麽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臉瞬間更紅了。

但仍舊不甘示弱地用美目瞪了他一眼。

紀昀悶笑一聲,先起身,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又從衣櫃裏拿出幹淨的,慢條斯理地在她面前穿上。

再拿了件他的襯衫,遞給她。

突然不知道為何會聯想到腹黑,這個和紀昀完全不相關的詞語。

可感覺他不再是那個她随随便便撩撥兩句,就被勾得耳紅面赤的人。

相反,她倒才像是那個被掌控的。

在他像是再次要把她吞食的目光下,顫抖着的手迅速地扣上幾顆關鍵的紐扣。

下床拉開窗簾,用陽光驅散屋內晦澀難明的暧昧。

許久待在昏暗裏,在光亮透進來時,方檸下意識地眯起了雙眼。

再睜開時,她不禁愣住。

紀昀的卧室陽臺上,種滿了郁金香。

每一束都種在一個白色的小花盆裏,和他們之前一起買的一模一樣。但盆裏的郁金香除了花數相同,其他各不相同,有的花期已經成熟,有的還在含苞待放。

陽光散落在滿陽臺的花上,馥郁芬芳。

其中一盆格外的像他們之前一起種下的那盆,只是還未完全綻放。

她終于知道,為什麽客廳總有一束開不敗的郁金香。

似有一朵花,此時此刻,在她的心裏怦然綻放。

她曾經還說,郁金香自己都有花期,還妄想代表永恒的愛。

可紀昀,卻讓郁金香,以另一種方式,永恒地存活着。

在無人知道的地方,他的愛早成花海。

方檸遲遲沒有說話,但是笑容卻像是漣漪,在她的臉上不斷擴大。

在衆多的郁金香裏,只有一盆沒有花,裏面只有土壤。

不知什麽時候,紀昀站在她身後,跟着她的視線,解釋道:“第一次沒經驗,種的那束沒活下來,但我已經撒了新的種子下去。”

“明年春天,應該能開花。”

他說的,是上次他們一起種的那束。

方檸轉身,緊緊地抱住了他。

他也毫不猶豫地回抱住她。

“方檸。”連名帶姓地喚她名字,鄭重其事。

“嗯。”方檸埋在他懷裏,應道。

“我們在一起吧。”他說。

說這話時,紀昀有些小心翼翼,是問詢她的意思,但又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方檸從他懷裏擡起頭,但手仍然緊緊地環在他的腰上。

對他這句話有幾分不解,她歪頭看着他,笑道:“我們已經結婚了。”

紀昀也沒有放開她,攬着她的腰,垂眸凝視着她。

并沒有因為她這句話就開心起來,反而更加嚴肅地說:“我知道,但是不一樣。”

有些執拗,但又懇切地想從方檸那裏得到答案。

無關乎外界任何對他們關系的認證,只是他們自己對這段關系的認可。

“當然了,”方檸擡手勾住紀昀的脖頸,注視着他的眸子,“紀昀,我們終于在一起了。”

她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但好在,他們終于在一起了。

方檸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個吻。

就在她想要淺嘗辄止時,他傾下身子來,加深了這個吻。

熱烈地,充滿掠奪性地,又不僅僅只是情.欲那麽簡單,是大膽地,毫無保留地,把他所有的愛意全部揮灑。

卻又怕把她吓到,撤開一些距離,給予她喘息的機會。

但沉淪的人又不止他一個,方檸扯過他的領口,想要繼續。他立刻回應了她,再一次義無反顧地吻上她的唇瓣。

就着這個姿勢,把她抱起,安放在陽臺的高腳椅上,讓她保持和他差不多的高度,免得頸椎受累。

停下時,他們激烈的喘息仍舊彼此交纏,難舍難分。

額頭頂着額頭,眸子只夠聚焦眼前的一個人。

鼻息裏全是對方的味道,還混着陽臺上沁人的花香。

“那你會有一天,會對我膩了嗎?”紀昀聲音暗啞,帶着顫意,不知是因為剛才的厮磨,還是因為對這個問題不由自主的擔憂。

這話聽來熟悉。

方檸很快就想起了她分手時的說辭,有些警惕地往後拉開了些距離。

“你不是說,對我煮的粥膩了嗎?那會不會對我這個人膩了?”紀昀補充道,是近笑的,看似問得很輕松,但不自覺地,抱着方檸的手收得更緊。

這聽起來就像是情侶間的小把戲,方檸沒有多想,笑道:“你不是說你有一百種做法嗎?怎麽會膩?”

對他不會,對他的粥也不會。

“今天是哪種做法?”方檸問。

卻在他逐漸深沉下來的目光裏,恍然發現這話有歧義。

紅着臉連連解釋:“我是說粥!”

昨晚喝了酒,今天又到這個點還沒吃飯,再耽誤下去她又該胃疼了。

紀昀貪戀地又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吻,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進了廚房,準備喂飽她的胃。

領證領得突然,但雙方家長見面的禮儀還是不能少了。

除了方林和奶奶,方檸的媽媽寧夢也沒有缺席。

她是一個只需要一眼,就看得出是個過分獨立的女強人。

一身墨藍色西裝,像是剛從董事會上開完會趕過來。

“媽。”方檸見她,稱呼道。

她點點頭。

“這是紀昀。”方檸介紹道。

“媽。”紀昀也跟着問好。

寧夢擡眼打量了他幾秒後,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她和方林在方檸還小的時候就離婚了,雖然也固定時間會和女兒見面,但關系終究難以熱切。比起母女,她們倆更像是年齡相差比較大的同事,不交心,但在人生大事上,也能聽取幾句前輩的意見。

聊起什麽時候辦婚禮,問到寧夢。

“我倒是沒所謂檸檸什麽時候結婚,只要她自己開心就好。”

比起作為一個母親的期待,她更多的是把方檸當作一個獨立的個體。正如她當初,也只是選擇了自己開心的那條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但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

大抵感覺到方檸和媽媽的關系,紀昀悄悄地握住她的手。

感受到他的關心,方檸回握過去,朝他笑了笑。

這麽多年了,她早就習慣了,更何況她現在身邊有了紀昀。

雖然在父母和孩子的關系上,紀父紀母不太贊同方家的模樣,但這點他們倒是也同意。

“确實,最重要的還是孩子自己開心。”紀母笑着說道。

“我們也無所謂紀昀什麽時候結婚,結婚還是不結婚,也是他自己看着辦就成。”

又看了看方檸,對這個兒媳婦很是喜歡,“但能遇到真心相愛的,我們也很高興。”

聽到這兒,方檸突然隐隐感覺到不對,把手從紀昀的手裏抽了出來,轉頭挑着眉看着他。

不是說父母催婚,才假扮情侶,又提出結婚的嗎?

作者有話說:

紀昀:如何解釋,在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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