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rly Archive 2025年1月19日

第 1 章 (1)

《婚眠》

作者:綠樞

文案:

她暗戀多年的人終于成為了她的丈夫,可這不是童話的開始,而是童話的結束,哥哥出車禍,公司出事,而她的丈夫除了給予她一紙離婚協議書,還有數不盡的羞辱,一切只因為她當初設計了他的婚姻……

她以為她是找到了王子,卻不想只是引狼入室。那個在他懷中的女人,才是他等待十七年的女孩,而她只是個大騙子,騙了他,也毀掉了自己。

PS:本文作者天馬行空,文章狗血與雷并存,三觀依舊不正,慎入。(謝絕扒榜)

內容标簽:都市情緣 婚戀 虐戀情深 情有獨鐘

搜索關鍵字:主角:沈心唯、江少城 ┃ 配角:梁月菱、沈亦庭、南凝、楊希洛 ┃ 其它:綠樞、婚眠、約定、錯認、美人魚

第一頁

沈心唯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與人打架,并且打架的對象還是她的丈夫,不,應該說即将成為前夫的男人。

很小的時候,她就聽人說過,女人最笨的就是發瘋争吵和大鬧,那不僅體現出自己沒有素質,還讓自己姿态太過難看,聰明的女人只需要掉幾滴眼淚,男人自然就心疼了,目的也就達到了。可是她現在才覺得說這話的人,一定不知道,失去理智的女人哪裏還能顧忌到自己的姿态是不是不雅,并且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心尖上的女人,他又怎麽會因你的眼淚而心疼。

就像她自己,不是江少城心尖上的那個女人,所以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眼眸如冰,并且還能平靜的看着她将他辦公桌上的文件全掃到了地上。他桌子上的一片紙屑掉了在他的衣服上,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彈了一下,紙屑立即落到了地上。她突然就覺得,也許她就是這一片紙屑,被他當做垃圾一彈就掉落在地。

他還是那麽的優雅,五官精致,氣質高貴,哪怕他對面站着一個正在發瘋的女人。

他優雅幹淨迷人,可她現在呢?沈心唯從未有如此這般憤怒,她從小就接受着淑女教育,讓她知道如何讓自己表現得優雅,也很少會做不雅的事,這讓她很少發怒,也很少有途徑表達出心中的不滿。可她看着坐在辦公桌身後的男人,他和另一個女人有染,還想奪走她哥哥的公司,而她哥哥現在下落不明,他把她害得這麽慘,他還能如此高貴的看着她。

她直接向他沖了過去,對他又打又鬧,恨不得想與他同歸于盡。她受夠了,哥哥下落不明,嫂子又剛流産,媽媽身體又不好,這一系列的打擊讓她再也忍不住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他要毀了她的一切。

她很瘋狂,完全不顧形象,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很想和他同歸于盡,她結婚兩年的丈夫,竟然是一個魔鬼,只想要摧毀她的世界。

“夠了。”江少城捏住她的手,他的動作很重,完全的控制住她的動作。

就是這樣,他只需要這樣輕輕動動手,她就立即不是他的對手了。他以前也是這樣,只需要一句話,她就跟一個傻子似的,完全按照他說的去做。現在也是如此,他輕輕的一個動作,立即将她完全控制住。

他放開手,她卻反而站不穩了,只能用手狠狠的抓住辦公桌,她太過用力,無名指的指甲突然斷裂,那是她最喜歡的指甲,她一直嫌棄覺得只有無名指的指甲長得最漂亮,不會太寬,也不會太窄,而無名指的手指長度也恰好,如此配上的指甲,是又纖細又美麗,現在這個指甲斷裂,很疼,可她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似的。

江少城站起身來,拿出一份文件,丢在她面前的桌上,“簽字吧!”

她的手,捏得更用力了。

這是一份離婚協議,他已經簽好字了,她一直覺得他的字很漂亮,還曾偷偷收藏過他寫的字,哪怕只是他打的草稿,她都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這一刻,她只想把自己收藏的那些破紙全都燒掉,并且不留任何痕跡。

她拿起那份離婚協議,完全不去看那些條條款款,從現在開始,江少城這三個字,只是她的毒。

他要和她脫離關系,從知道她不是他當年約定的那個女孩開始,他就有着這樣的打算了。江少城很小的時候,和一個女孩有着約定,他們會彼此找到對方,彼此等待對方,當初江少城與沈心唯結婚,完全是以為沈心唯是他等待多年的女孩。

“真着急啊,這麽迫不及待的要将她拉入你懷中?”她想努力擠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可只是東施效颦而已,完全達不到她想要的那種效果。她不高,身體也嬌小,加上不顯年齡,此刻憤怒之下,竟然也只是像一個想吃糖大人不給後的小孩子不滿而已。

她其實想過這個畫面,真的想象過。甚至在她與江少城結婚這兩年多的時間裏,她內心深處整日惶惶不安,就是害怕有一天他會知道這個真相,甚至在午夜夢回中她也會做噩夢,他知道了真相然後将自己抛棄。她知道那就是自己的錯,搶占了另一個女孩的位置,将他收入囊中。她甚至幻想過,如果他有一天知道了這個事實會如何,或者說有一天他真的遇見了那個與他當年有着約定的女孩,他會如何對待自己,而自己又該如何做。她都想過,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她一定不會恨他,因為那是自己的報應。

很多年前,她迷上一個偷錢游戲,裏面常常出現一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她覺得這句話充滿了幽默,并為了這句話經常去偷小夥伴的錢,就為了看手機屏幕顯出這句話。那時只覺得這句話很好笑,現在卻覺得這句話充滿了傷感。如果江少城因為她的欺騙,抛棄她,甚至打罵她,她都可以接受,甚至會去成全他與那個女孩子之間的愛情,畢竟她屬于那個破壞者,哪怕她自己會很不甘,也會覺得自己很委屈。

但此刻,她只要簽下了這離婚協議,然後拿到了離婚證,她就和江少城脫離了關系,他就可以與他童話中真正的公主雙栖雙飛了。

他們雙栖雙飛了,可她自己呢?

她的哥哥現在還下落不明,公司現在亂得一塌糊塗,她自己做錯了事,她可以接受一切後果,可憑什麽付出代價的是她哥哥和他們沈家?她一敗塗地,還得去成全他人?

她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當着江少城的面,一點一點的撕碎,“江少城,別做夢了,我憑什麽要成全你?”

如果沈家不曾出事,她最多哭一場,就會簽下協議,然後拿到結婚證,之後最多傷心難受,自己找一個地方好好消化,可他對沈家做出了這些事,還期望她成全他和別的女人,簡直癡人說夢。

江少城的神色還是淡淡的,似乎完全不介意她的态度,“你以為這樣我們就不能離婚嗎?”他又慢悠悠的拿出另一份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放狠話不會讓你得到任何好處。”

她很想笑,可笑不出來,“我得不到任何好處,那麽你也別想,只要我一天不和你離婚,那麽你和別的女人就是偷情。你那麽想離婚,那就等兩年吧,我一點也不介意。”

她轉身,刻意的挺胸擡頭,從他辦公室離開。她原本以為自己這次來回哭哭啼啼,甚至還想問一句特狗血的話,想問他在這兩年多的婚姻中,他難道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他們兩年多的朝夕相處,比不上他內心深處的一個約定嗎?這些來之前的話,她一直以為自己會哭着說出來,卻沒有想到她與江少城見面會是這個樣子。

他古井無波的模樣,讓她都懷疑,自己這兩年多來面對的男人不是他,或者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他們沒有經歷過這兩年多的時間,她不曾是他的妻子,他也沒有當她的丈夫,一切都是一個夢。

她走出江少城的辦公室,正好看到抱着一疊資料的梁月菱,她們四目相對,誰都沒有移開目光。

梁月菱,那個與江少城有着約定的女孩,不對,現在已經是一個漂亮的女子了。

在她與江少城關系還不錯的時間裏,她的好友楊希洛就曾提醒過她,一定要防着這種漂亮女人在自己老公身邊,尤其是梁月菱有能力又美貌的女子,對于男人就是毒品。

那時她回答着自己的好友,她相信江少城的為人,即使是仙女出現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梁月菱不需要是仙女,她只需要成為與江少城在多年前許下承諾的女人,就足以吸引住江少城的目光,并徹底将江少城從她身邊帶走。

沈心唯想說點什麽,讓自己的姿态不至于太難堪,可動了動嘴角,又發現還是什麽都不要說才好。她說了,才是讓自己的姿态更難堪,并且就連她不說話,也被眼前這個女人比下去了。

梁月菱很漂亮,絕對的大美女,聽說學生時期就是校花的頭銜。

沈心唯想到這個,竟然無限諷刺的覺得,也對,這樣的梁月菱才與江少城足以相配,校花配校草,向來都是人們心中最完美的王子公主。

沈心唯笑了下,沒有說話,從梁月菱身邊走過。而梁月菱也沒有看她,抱着文件,推開了江少城辦公室的門。

她走出錦城,回頭看着這一棟高樓,突然就難過起來,好似剛才那個随意鬧騰的女人不是她,現在她只是一個小可憐。

不能哭,絕對不能哭,她不要為了這種男人哭。沈心唯,你記住,這個男人害了你哥哥,還要來吞沈家的家産,他是一個惡魔。

這個男人,絕對不值得她哭。

作者有話要說: 發新文了,晉江再抽,也沒擋住我發新文的腳步,希望有人能陪我走完這一段旅程,謝謝。

綠綠:我這次要把你寫得特別特別特別渣,渣得無敵……咦,你幹嘛這麽悠閑?

江少城:你删了N多次都寫不好,一想把我寫渣立即就文思泉湧……(攤手)我能怎麽辦?

綠綠:求我,求我把你寫得高大上……我會考慮滴。

江少城:(淡然得讓人想揍扁他)我無所謂……

綠綠:為毛?

江少城:反正你會把我洗白幹淨……就當賞你一次歷練的機會了,不用謝。

綠綠:沈心唯同學,快把你家這位收回去,一般女人收服不了他……

第二頁

沈心唯說不哭,就真的不哭,她走到了很遠,才走到公交車站,當她站在車臺上時,卻又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了。她站了好一會兒,才上了一輛公交車,只是因為這一輛公交車外表比較幹淨,她上了車後又自我鄙視,都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那麽在乎外貌。

楊希洛就曾多次問過她,為什麽會愛上江少城呢,難道和無數世俗的女孩一樣,因為江少城樣貌英俊。沈心唯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就喜歡上了江少城,是他與朋友聊天時的安靜沉着,還是他每次說話時都能一針見血的指出要害,又或者是他做事有條不紊,讓人以為即使天塌下來,他也會面不改色,這些全都是他,怎麽去具體說她愛上的是他的哪一個部分?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愛這個人好久好久了,久到形成了一種習慣,除了選擇去愛他,似乎找不出別的理由了。

楊希洛就曾笑話她,“我看校園文時,你遇到了江少城;我看暗戀文時,你喜歡上了江少城;我看都市文時,你和江少城交往了;我看婚戀文時,你和江少城結婚了……我從頭到尾換了無數男主角,沈心唯,你生命裏怎麽就只有一個男主角?”

哦,沈心唯突然想起了,現在楊希洛看的是重生文。重生文的女主角,大多被人害得家破人亡,又或者丈夫偷情将自己害死,然後重生一輩子,虐死那些曾經給她造成傷害的人,作者給女主角開金手指,讓她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但這些女主角大概都有一個特征,曾經善良又美好,才被壞人害死,她滿足不了這個特征,她是個壞女孩,讓人同情她都不行。她明明就不是與江少城有着約定的女孩,卻以那個女孩的名義,和江少城在一起了,這樣的人,按照天理循環,大概也是有報應的。

在楊希洛看的小說中,女配做了這種壞事,通常都被男主角抛棄,還會無限的被羞辱,她徹底滿足了小說中女配的身份。男主角都是善良的女主角的,她這種女配,即使得到了也會失去。

反正都會失去,一定會失去,因為這些東西都不再屬于她。

那還難過些什麽?

她下了車,才發現竟然離東江大學不遠,于是步行過去。她是東江大學的英文老師,她到這所學校任教前,外語學院一直被視為這所學校的劣勢,可她進這所大學任教後,外語學院很長一段時間竟然成為了香饽饽。因為有一個從這個學院畢業的學生,當了翻譯,并且成了一名優秀的同聲翻譯,在一次國際領導人的會談中擔任同聲翻譯,并被某領導人贊揚,從那之後,東江大學的外語學院,突然由冷門轉變為熱門了。

那一年她剛在東江大學任教,才工作了幾個月,就因這件事獲得學校提供的公費旅游,那時她結婚不久,原本準備和江少城商量,可他正好在出差,于是她與同事一起去了五一的三天兩夜旅行,學校真的給與了大手筆,住的酒店一夜都是四位數,這算這幾年學校給與的最高待遇了。她去旅游後,也只是和江少城通了一兩個電話,她和同事玩得有些累,回到酒店時,打開門,竟然立即被人抱住。她從未想過他竟然會追到另一座城市來,又驚又喜。而江少城則将她抱在懷裏,“驚喜?”他在她耳邊說着話,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話,可他說出來,仿佛帶着寵溺,她就如同喝醉了一般,只能夠靠在他的懷裏。

夠了,夠了,還想他做什麽,沈心唯,你還嫌你自己不夠慘嗎?

她直接去到外語學院的辦公樓,今天沒有她的課,一些老師看到她還覺得挺奇怪,她沒有回答同事的疑問,而是直接去找院長,她要辭職,她不想做了,她不要再當老師了。

院長顯然是被她吓了一跳,先是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不要激動的做出決定,如果家裏有事,可以給學校這邊請假。

沈心唯自己知道,她做出的事,在別人眼中就跟傻子似的,現在老師特別難當,尤其是進這種一流大學,學歷經驗樣樣都要求極高,最低學歷都是博士,并且某些博士生還不夠格,在這種情況下,她這個好不容易站住腳的小老師竟然還要鬧辭職。

可她就是要辭職,把院長也說得沒有辦法了。

她知道自己很沖動,可是就是忍不住。

在她念大學的時候,寝室裏幾個女生聊着熱門的電視劇,室友都聊着熱門的韓劇,只有她提起了覺得很經典的新版《新上海灘》,她一直覺得新版的許文強演得非常棒,非常有味道。室友聽她如此說,竟然真的将這部電視劇找出來看。在室友看到馮程程想離開,馮父怎麽勸都沒有用,可許文強追到火車站後,馮程程立即就跟着他回來了時,室友忍不住感嘆,這就是女人啊,身邊的人說一千道一萬,都比不上心上人的一句話。沈心唯當時聽到室友這句話,莫名的就覺得很心虛。

在很小的時候,沈心唯對自己的工作規劃就是不當老師,她覺得當老師太煩了。小學老師得管着那麽多小孩子,這些小朋友每天都會有各種小打小鬧,中學老師則太累,得把學生管得十分嚴格,每天教育着這些學生只有努力學習才能跨過高考那座獨木橋,當大學老師則要求太高了,何況大學生才最沒趣,老師無論講什麽,他們都能做到永遠捧着手機……于是沈心唯将教師這個職業直接排除,無論哥哥和母親如何威逼利誘。

江少城是沈亦庭同學兼好友,他們常常會有各種小聚會,那次沈亦庭非把沈心唯也給拉出去,因為沈心唯已經連續多天待在家裏不曾出門了。沈亦庭給出的理由是,如果他這個妹妹在場,那群人應該不會好意思把他灌醉。她知道,這只是哥哥想把自己帶出去的借口,不想自己整天呆在家當黴女。她去到他們聚會的包廂,也只是安安靜靜的坐着,她不是個顯眼的女孩,別人誇她時,也只會誇她乖巧而已。不知道他們怎麽會談論到女性的工作上,不少男士紛紛發表看法,過一會兒,她就聽見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說,“當老師不錯,尤其是大學老師,不僅有寒暑假,時間也比較自由。”

從那以後,當大學老師,成為了她的終極夢想。

她并沒有資格進入這所大學當老師,這個她心知肚明,是因為江家的關系,她才得以留下。

現在她只要一想到這份工作是因為江少城的關系,又忍不住想永遠都不要留在這裏,她仍舊要當回那個讨厭教師這份工作的人。

院長還是孜孜不倦的勸着她,而她還是固執的要求辭職。

院長見勸說無效,只讓她回去多想想,想明白了再說。她走出院長的辦公室時,又覺得自己很可悲,她想當老師,是因為江少城一句話,她不想當老師了,不要這份工作了,竟然還是因為江少城,多麽可悲的事。

他都不要她了,可在她的生活中竟然還能夠處處影響着她,這讓她突然很有一種沖動,想要跑回去告訴院子,剛才她只是在胡言亂語。但她還是沒有跑回去,只因為她知道,如果一直留在這裏,她真的會時時刻刻想着江少城,被他時時刻刻以看不見的方式控制着。

沈心唯從學校離開之後,就趕往了醫院。

南凝還躺在病床上,一聽到腳步聲,立即就轉回頭,看到是沈心唯後,眼神中還是免不了很是失落,她張張口,“你哥,有消息嗎?”

陽光并不明媚,仿佛病恹恹的,就和沈心唯此刻的臉色差不多。她又懊惱又難受,她今天去找江少城,并不是去找他吵架,主要是問他知不知道她哥哥的下落,可她正事一句沒問,反倒在那裏打鬧了一通。

什麽事都做不好,一出事後立即六神無主,她越發的唾棄自己,“嫂子,對不起。”

南凝的臉色也不好,努力擠出笑,只是笑容中充滿了苦澀,“你哪裏在對不起我,是我的錯,如果那天我不和他吵架,也許他就不會沖動的開車出去,也就不會出車禍,是我的錯……”

“嫂子,你別這樣。”沈心唯匆忙的伸出手擦着南凝眼裏掉出的眼淚,“哥一定會沒事,我們只是暫時聯系不上他,也許過幾天他就主動聯系我們了。”

沈亦庭出了車禍,車禍後昏迷不醒,醫生表示并且很嚴重,在沈亦庭醒了後,立即征詢了沈亦庭的意見,沈亦庭表示去國外治療。但當沈亦庭去了國外後,他們卻再也聯系不到沈亦庭了,去找之前聯系好的醫院,對方表示,沈亦庭根本就沒有去那裏。

南凝知道這是沈心唯在安慰自己,卻仍舊點點頭。

沈心唯一直安撫着嫂子。

嫂子是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沒有想到會因此流産。沈心唯在醫院時很是着急,也打電話讓哥哥趕緊過來。沈亦庭過來後,卻與南凝争吵了一番。沈心唯沒有想到,在嫂子流産後,哥哥不僅不安慰,竟然還如此對待嫂子,于是在沈亦庭出了病房後,沈心唯也和他談了談,言談之中,一直在不停的指責哥哥做得不對。

她最後一次見到哥哥,竟然是和他争吵。

“是我的錯。”南凝咬着唇,控制着眼淚,“他問我是不是故意不要他的孩子,我明明知道他是在生氣,卻還是騙他說是,去激怒他……如果不是我,他一定不會出車禍,一定不會。”

“嫂子,你別這樣。”沈心唯只能夠抱住嫂子,直到南凝的母親來到,這才離開。

沈心唯是隐隐知道哥哥嫂子的關系不是很好,哪怕他們裝得很好,但夫妻間太過的相敬如賓,肯定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出現的人名地名全屬于虛構,如有雷同純屬虛構,也許某些情節也不太合理,請大家多擔待。但我盡可能的寫好這個故事。

第三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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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唯先回去看自己的母親,她走進院子裏,就看到母親正在剪着花枝,她減得很認真,仿佛這個世界再沒有比給花剪枝更重要的事了。她向葉淑芳走過去,并一把抱住她,“媽媽,有沒有想我?”

葉淑芳先是笑,随後放下了剪刀,看着女兒笑。

自從幾年前父親去世,母親就受到了刺激,反應慢,很多事也不知道,雖然大多數時候看上去像一個正常人。

葉淑芳點點頭,用手摸了摸女兒的臉,又歪着頭想了一會兒,“你哥哥都好久沒來看我了。”

“哥哥他很忙嘛,難道像我這樣一天無所事事嗎?等哥哥忙完了,一定會來看你。”

葉淑芳聽到這樣的話,點頭。

沈心唯看着自己母親臉上越來越多的皺紋和白發,突然就心酸了。母親以前是多麽能幹的一個女人啊,做父親背後的女人,把一切都整理得井井有條,父親常說,如果沒有母親,他一定不能成功。在父親去世後,母親立即生了一場大病,身體是好了,母親卻像一個孩子似的。

只是現在看着似乎無憂無慮的母親,她又覺得,這樣似乎挺好。否則母親知道哥哥失蹤的消息,不知道會多麽難受,如果加上女兒的婚姻破裂,大概會再一次受不住吧!

沈心唯小心翼翼的陪着母親,和母親講着一些小笑話,母親多半笑融融的看着她。吃飯時,沈心唯也是連哄帶騙,讓母親吃了較多的飯。

飯後,她去端水,為葉淑芳洗腳。

葉淑芳的腳長得不好看,有着各種皮膚病,指甲也長得很怪異。在父親去世前,都是父親為母親剪腳趾甲,并且因為指甲太厚,只能用水泡脹後,用剪子和刀子慢慢修。

父親去世後,就是他們兄妹回來,為母親修剪腳趾甲。

母親很乖,乖乖的坐着,讓她修剪着。

“心唯真乖。”葉淑芳突然發出一聲感嘆,“少城呢,他怎麽沒有一起回來?”

她突然覺得很心酸,“他很忙,出差去了。”

“男人忙點好,你也要記住對他好,他知道好了,才會回家。”

沈心唯努力點着頭,“知道了,我會對他好的。”

“少城是個好孩子……”

她耐心的修着葉淑芳的腳趾甲,如果一段時間不修,腳趾甲長得太厚,葉淑芳穿鞋會覺得很不舒服。

腳趾甲修好後,她又陪着葉淑芳看電視,晚一點後,再睡覺。睡覺的時候,她一直把母親抱得緊緊的,好像這樣,她自己就有了依靠一般。

她過去有哥哥父親母親的疼愛,父親過世了,現在哥哥聯系不上,母親又這樣,她再沒有人可以依靠,并且還得為母親支撐着,她自己不能倒下。有時候她真希望這是一場夢,醒後哥哥還在,江少城還是那個寵愛她的丈夫,她還是躲避在龜殼裏。

她性格中有着懦弱的地方,父親去世,母親生病,她就依靠着哥哥。現在呢,她懦弱不下去了,只能逼着自己不去哭,因為她的眼淚,沒有人會心疼了,除了浪費力氣,真的沒有別的作用。

沈心唯在第二天接到了很多電話,并且全部來自同事,紛紛問她是不是家裏出了事,如果需要幫助的話,盡管開口。她記得這些人,在她剛進東江大學的時候并不喜歡她,其實也可以理解,他們都是有着高學歷,在一輪又一輪的面試後才進入了東江大學,而她學歷不怎麽樣,竟然直接被塞了進來,換做任何人,大概都心裏不平衡。現在她準備辭職了,這些人卻如此關心她,她始終相信人是善良的。

這些電話,讓她的心情微微好了些。院長的電話打來還是勸她,現在找工作不容易,別在沖動下做出決定。她再三表示自己是真的要辭職,也不能勝任學校裏的工作。她這次說話不再激動,而是有條不紊的說出自己家中确實有事,未來很長時間內都得留在家處理,她自己思考了很久,辭職是她綜合下來的決定。

院長大概相信她是真的想辭職了,這才讓她去辦一些離職手續。

她回到家,這是她自己親自挑選的房子,一套一室一廳的小公寓,她将這公寓裝扮得十分溫馨,她從小就覺得,房子越小,越感到溫暖,所以婚後堅定的選擇這一套公寓,哪怕別人都不理解她的做法。這裏其實離主城,不算近,可正因為有些距離,在公寓不遠處有着一個較大的花園。這個花園也是她挑選這公寓的原因之一。看房子的時候她就在想,以後她和江少城住在這裏,只有他們夫妻二人,吃過晚飯後,就一同去公園裏散步。

她推開門,看着沒有什麽變化的屋子,突然發現,當一個人感到無助寂寞時,再小的房子都一樣。

屋子內沒有任何變化,就像她只是和平常一樣,回到了這裏。

她盯着客廳中那只沙發,就在不久以前,江少城就坐在那裏。那天她的心情還不錯,回到家就發現他提前下班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手裏還叼着一支煙。他的煙瘾不大,大多時候不會吸,尤其是當着她面的時候。可那一天,他在看到她後,卻仍舊不停的吸着煙。

他吞雲吐霧了好一會兒,才将煙蒂放到煙灰缸中,擡起頭,看着她。

那樣的眼神,無端就讓她感覺到害怕,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即将發生。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開口,“沈心唯,你們兄妹倆将我當成傻子一樣騙,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這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別裝了,我都知道了。我為什麽會和你交往,你心知肚明。”他小時候被人綁架過,準确點來說,是被當做人質,那些人抓了好些人當做人質,然後拉着他們逃跑,在那些人質中,還有一個小女孩,在被抓着的過程中,他和那個小女孩一起逃脫了,并一起在外奔波的一周多,才陸續回到東江市,回來後,他們失去了聯系,可他們約定過,會等着彼此,找到彼此。

當年沈亦庭很“無意”中向江少城透露,他的妹妹也被綁架過,後來自己逃回來的……并一步步将江少城引導到相信沈心唯就是他當年有着約定的女孩,江少城是因此才與沈心唯交往,并最終與沈心唯結婚。

沈心唯愣住了,完全不知道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真的聽不懂。”

“是嗎?”他反倒笑了笑,只是笑容就像只是在他臉上的表層,他的眼很冷漠,“別裝了,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一直在等着那個和我約定的女孩,并且在知道的前提下,還假裝你就是那個女孩與我交往?”

他是真的生氣了,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讓她以為自己被燙傷了似的,她一步步後退。是的,她知道,她真的知道,可她舍不得當她有機會與他在一起後,又将這機會推走,所以她占領着那個身份,和他在一起了。并且她還很壞的祈禱,希望他這輩子都找不到那個與他真正有着約定的女孩,希望他這輩子都不要知道這個真相。

可他還是知道了,在她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時候。

她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沈心唯,你們兄妹真是好樣的,竟然敢如此設計我,那麽你們也就要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

他那麽的生氣,眼中全是憤怒。

那時她以為,他最多生氣一會兒,就和從前一樣,她招惹了他,他舍不得一直生氣下去。可他走了,就沒有回來。

她現在才明白,那時他就在對自己攤牌了,她竟然很僥幸的覺得,這樣也好,他知道了以後,自己就不用惶惶不安他以後會知道這件事,反而将心中的那塊石頭放下了。

她果然很傻,他過去對自己的寵愛和放縱,全都是建立在她是那個與他有着約定的小女孩的基礎上,如今她不是了,他的一切自然也全都收回來。

過去的一切仍舊歷歷在目,仿佛只發生在上一刻,偏偏又不能夠去否認。

她走進房間,房間其實不大,又被她堆滿各種各樣的娃娃和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這樣看上去房間顯得很擁擠。她将房間弄成這樣,江少城的評價只有一句:我這輩子都不要帶人來這裏。

他的意思是這屋子見不得人,擺設太過幼稚,如果不是她堅持,他連進這屋睡覺的心思都沒有,這話一點不誇張,她不在的時候,他真的寧肯誰沙發都不會回房間睡覺,于是她特自作聰明的表示他這行為是告誡她必須每天都回家,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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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勳當即叫來周萱,把梁津同意她繼續當一線飼養員這件事告知了她。

周萱撓頭。她沒想到梁津會同意的。而且還是這樣輕而易舉地同意。看來他這個人還怪好哩。她媽媽都覺得丢臉、都不同意的事情,梁津還會同意。

“明天就是星期日了。梁津說,他會親自登門拜訪奶奶,和你奶奶提親。你看看,人家梁總,放下公司一堆活兒不管,親自跑去跟你奶奶提親,夠有誠意了吧?你呀,也給我見好就收,別弄出岔子來。雖說爸爸媽媽讓你嫁給梁津是趕鴨子上架,但是梁津這人的品格,在整個圈子裏都是有保障的。”周墨勳語重心長地對周萱道。

周萱并不買他的帳。

“可是爸爸,這是姐夫,梁津他要娶老婆诶。要娶老婆就要上門提親,要雙方父母坐下來商談,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這只是一個男人娶老婆必須要有的基操啦。”周萱說。“老爸我先打預防針喔,如果奶奶不同意,我也不會嫁給他的。”

她才不會輕易被她老爸描繪的好給帶偏呢。

周墨勳本來松了一口氣,這下被周萱提醒還有第二個條件沒滿足,頓時一顆心又提起來了。他知道,自己母親對周萱這個孫女疼愛得跟什麽似的,老人家眼光睿智,又有自己的想法,還真不一定會同意這門婚事。

到時豈不是還打了水漂?想到這裏,周墨勳當晚便驅車趕回海城郊外的老家,意在說服自己那固執的老母親。周萱自從本科畢業後就沒再見過奶奶,對老人家想念得緊,當即跟了周墨勳的車一起回去。

*

“得,你別說了。我聽懂了,你就是要把我乖孫女嫁過去,好拿到錢救你那小破公司呗。”

夏日傍晚,周奶奶穿了一件老人花短衫,拿一把蒲扇,坐在絲瓜架下乘涼。有穿堂風從院中經過,吹過奶奶銀白的發絲。

“媽,也不能這麽說。主要是梁津也有娶小萱為妻的意思。梁家和周家定下的婚約,您也是有份見證的,梁家只說了要娶周家女兒為媳婦,小萱也是周家的女兒。她嫁過去,一輩子吃香喝辣,不用受苦。”周墨勳解釋。

周奶奶渾濁但犀利的眼睛朝黃瓜架下看去,周萱正蹲在那黃瓜架下,掀起T恤将黃瓜底端擦了擦,“咯吱”一口咬下去,吃得很香。

“萱萱,過來,別蹲在那裏,蚊子多。”周奶奶招呼孫女。

周萱站起身,在奶奶身邊的小馬紮坐下。

“萱萱,你喜不喜歡梁津?”周奶奶單刀直入地問。

這還是這場婚姻大事以來,第一次有人問她喜不喜歡這個人。

“有些地方喜歡,有些地方不喜歡。”周萱老老實實地回答。

“萱萱。。。”周墨勳開口,想要打斷這一老一小的談話。周奶奶的蒲扇一把子打到兒子身上。“去去,你別出聲,去看看廚房裏水燒好沒有。”

周墨勳被趕走了。

“哪裏喜歡,哪裏不喜歡?”周奶奶慈愛地扯了扯孫女紮在腦後的馬尾。

“喜歡他長得帥呗。”周萱說。眼前一下子浮現出姐夫那好看的樣子。姐夫的骨相很好,比電視上的男明星長得還好看。誰不喜歡好看的皮囊呢。

“不喜歡他。。。”周萱剛想說,不喜歡他那時候把她弄得很疼。她說到一半,意識到這是很私密的話,說出來怪怪的,就沒再說了。

周奶奶好笑地搖搖頭。這麽小的女孩子,哪裏知道什麽叫喜歡和不喜歡,純看個人心情而已。

“我覺得他挺好的。他支持我繼續養大熊貓。”周萱輕輕地說。這也是截至目前,她對梁津最滿意的一點。她能感覺得到,梁津是發自內心地接受她這份工作,尊重她的工作內容,不論貴賤。這一點,就連張靜女士都做不到。

“這樣啊。”周奶奶的聲音,随着晚風的蕩漾,如漣漪一般,緩緩蕩開。

第二天早上。

周萱起了個大早,先在廚房用柴火熱熱地煲了一鍋水,再把水盛到奶奶的洗腳盆裏。昨晚臨睡前她和奶奶聊天,看到奶奶發灰的腳趾甲片兒已經長得老長,跟奶奶說好了今天要給她剪指甲。

将老人躺椅和洗腳盆在小院裏架好,周萱又進屋拿了一臺老式收音機擺在院子裏,這才将在屋內看報紙的周奶奶請出來。

鄧麗君那甜蜜蜜的嗓音響起。音樂聲裏,周萱坐在矮凳上,奶奶坐在更高的凳上。

“萱萱,不用你幫奶奶剪,奶奶可以自己來。”

周奶奶一邊脫掉布鞋一邊說。

“我不,我就要幫你剪。”周萱說着,按住奶奶的腳放進盆裏。盆裏熱水的溫度剛剛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叩門的輕響。

“馬上來了。”周萱一邊應着,一邊跑去開門。她以為是左鄰右舍,哪裏知開門便是梁津。

周萱擡頭愣愣看着男人。

“姐夫。”

梁津聽見她的稱呼,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怎麽覺得,她叫自己姐夫叫得越來越起勁了?

周萱又瞥見梁津手裏提着的名貴盒子,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補品。她姐夫不會真的上門來提親了吧?進展真的好快。她一點都沒适應。

“小梁你來啦?萱萱快請小梁進來。”周墨勳及時上前解圍。

周萱讓開兩步,梁津進門。期間梁津的影子被太陽投射到她身上,在他的陰影下她站了幾秒鐘,這讓周萱立時想到一些不該想的,臉立馬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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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頁

第10頁

實際上,并不是周玉琢移情別戀。她讀書近二十七載,鉚足了勁不斷升級自己的學歷,就是為了之後嫁進梁家當個受人尊敬的梁家太太。也許是漫長的讀書生涯太過循規蹈矩,她想要找點刺激,在畢業前夕,去酒吧玩了一場。

這一玩,就和一個亞裔男人過了一夜。

三周之後周玉琢的月經沒來。她去醫院檢查,這才确認自己有了早期妊娠症狀。周玉琢痛徹心扉,悔恨自己一時失足。電話這頭,得知周玉琢的放縱,張靜兩口也是恨鐵不成鋼。

經過商量後,周玉琢、張靜和周墨勳三人原本決定将這事徹徹底底地瞞下去,等到周玉琢藥流流掉孩子,調理好身體,再将她嫁進梁家。

不曾想就是這節骨眼上出了事。一是‘勳章’資金鏈斷裂,急需注資。二是梁家老爺子三度被送進醫院,性命危在旦夕。

周墨勳仔細琢磨梁津對大女兒的态度——大女兒出國留學九年有餘,梁津從未主動聯系過她。要是梁老爺子沒了,誰還會主持這門婚姻?

這下好了,他們的小女兒,莫名其妙地和梁津搭上了關系。梁津更是表示,他願意娶周萱進門。

“原來這樣。”周萱若有所思。

可是她記得姐姐是很喜歡姐夫的。周萱記得,一開始她也是對梁津直呼姓名的,可是姐姐很不滿意,讓她叫梁津“姐夫”。她不止一次地看到姐姐在房間裏疊星星,姐姐說,每一只星星裏,都疊進去了一張她想對梁津說的話。

“萱萱,當初梁爺爺要和我們周家聯姻的時候,說的是他的孫媳婦必須是周家的女兒,可沒指定是哪個女兒。你也是周家的女兒。”周墨勳以為周萱有所松動,趕緊趁熱打鐵。

“梁津這幾年一直忙着梁氏集團事務,根本就沒有時間和你姐姐談戀愛,他和你姐姐沒有感情糾葛。現在和他有糾葛的,反而是你。”

“你看,現在梁津有娶你的意圖,‘勳章’又需要你的幫助,你忍心拒絕爸爸媽媽嗎?”周墨勳循循善誘道。

周萱抿了抿唇。她有點不習慣這種感覺。就好像被父母寄予厚望一樣。畢竟之前一直被寄予厚望的都是她姐。

要她和梁津聯姻嗎?

周萱不禁想起黎若昭和她吐槽過的豪門聯姻。雖然有少數幸福的豪門聯姻,但是大多數都是婚姻狀态上不幸福的。但這也并不全意味着不開心。畢竟每天有花不完的錢,可以各種各樣買包包,生的小孩又能請五六七八個保姆帶,老公平時不回家煩人,誰會不開心呢?

可是她和梁津,差距未免太大了。她只是一個211大學的普通本科畢業生,而梁津可是MIT畢業的高材生。梁津是總裁,每次和數據、財務報表、和各種各樣的生意人打交道。但是她呢,她只和動物、和便便、和掃帚打交道。

周萱想了想,下定決心。

“要我和梁津結婚也可以。但是我有兩個條件,得滿足這兩個條件才行。”

“什麽條件?”張靜一看有希望,趕緊追問。

“第一,我可以嫁給他,但你們不能幹涉我繼續當飼養員。第二,我和梁津的婚姻要得到奶奶的同意才行,如果奶奶不同意,我也不會嫁的。”

周萱撅了撅嘴。她自小跟奶奶長大的,和奶奶最親。在她的排序裏,第一位是奶奶,第二第三位才到張靜和周墨勳。

感情,情情愛愛的事,婚姻。她現在還不懂。就讓奶奶幫她判斷吧。她相信奶奶會權衡各方,做出對她最好的選擇。

“讓你繼續當飼養員?這不行。你有見過哪家太太是抛頭露面去當飼養員的?”張靜站起來,第一個反對。

“我不管。如果你們不同意,那我就不嫁了。”周萱梗着脖子道。當一名飼養員,為動物園裏的動物福祉做出貢獻,這是她從小到大的心願。她不可能為了別人放棄心願,哪怕是為了拯救父母的公司也不行。

“靜靜,你別急嘛。你先坐下。”周墨勳趕緊從中調停,扯着張靜坐下。

談話到這裏也差不多結束了。

第二天早晨,周墨勳掐着點,親自撥通電話,将昨晚的談話結果委婉地告知梁津。當梁津聽說周萱的兩個條件時,默了默。

他原以為她是那種沒什麽主見的小女孩,父母叫她怎麽樣就怎麽樣的乖乖女,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她硬頸得很。

可她明明就還是個小孩。梁津想起她穿背帶褲笑着叫自己“姐夫”的樣子。那背帶褲的款式很幼齡,胸前還有一只小熊。她穿背帶褲和球鞋,看起來真的像極了高中生。

不,其實也不是高中生了。他記得那一晚的手感。

梁津想着想着,身上竟然有一絲燥意。

“第一個條件,我答應她。第二個條件,周天我會上門,親自和奶奶提親。”

第6章 上門

“好嘞。小梁啊,我們萱萱不懂事,确實要請你多多包容。其實這孩子就是在自個兒在乎的地方很固執,別的方面都很好說。好相處得很。”即将挂電話時,周墨勳忍不住多誇了兩句周萱,就像商人賣力推銷他眼下最拿得出手的作品。

“她是小孩子,我自然要多擔待一些。”梁津滴水不漏地接下這句話。

挂斷電話後,周墨勳長籲了一口氣。每次跟梁津對話,他都壓力山大。不過,這次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到底哪裏不對勁呢。為什麽梁津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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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下午別忘了去接人。”

那頭最後一句話說完,電話挂斷。

一只修長的屬于男生的手,拎着黑色手機随手一丢,“砰”的一聲砸到床腳,發出悶響。

床上的人不耐煩地握住被沿,重重一扯,再往臉上一罩,只露出幾縷黑色碎發。

兩個舍友對視一眼,默契選擇不喊這個祖宗起床。

即便今天是開學日。

早上九點。

東川大學禮堂烏泱泱一片,坐滿了人。

臺上主持人自說自話,臺下發呆的發呆,玩手機的玩手機,只有最前排的人看着最正經,明顯是大一新生。

位于視線盲區的最右側通道,一個人飛快跑過,他貓着腰找到大二的位置,昂首看了半天,沒看見要找的人。

他焦急地往裏擠,邊擠邊問——

“謝雲遐來了沒?”

“沒。”

“沒見過。”

“不知道。”

他問了一圈,滿頭大汗地擠到體育系,拉住其中體型最健壯的男生:“陳游,謝雲遐人呢?馬上到他上臺演講了。”

陳游慢悠悠道:“別等了,他這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他不來流程怎麽走?”那人雙手合十,連聲催促,“去宿舍叫他,回頭請你吃飯。”

陳游沒挨過幾聲磨,上宿舍找人去了。

要他說,這群人找謝雲遐演講純粹是自己找不痛快。

謝雲遐向來神出鬼沒,要是校規有100條,他能違反99條。

偏偏他榮耀加身,又姓謝,家裏每年給學校捐得錢能蓋好幾棟樓,校長都拿他沒辦法。

陳游人高腿長,幾分鐘跑到宿舍,開門一看,最裏的床鋪上空無一人,哪有謝雲遐的影子。

“不是說在宿舍睡覺。”

他嘀咕了句,打電話找人,打過去沒幾秒,被挂斷。

沒幾秒,“叮”的一聲,消息發過來。

【Y:幫我接個人。】

東川機場,行李傳輸帶周圍零散站着人。

人群最邊緣,一個女生安靜地站着,和所有人保持安全距離。

在這樣的安全距離下,仍有數道視線在她身上停留。

她不知道,人群中她顯眼得像一只孤高的白天鵝。

女生氣質特殊,身形纖瘦高挑,纖長的脖子像天鵝的頸昂起。

從側面看,她雪白的面上一雙眼睛顯得乖巧,濃睫低垂,再往下,巴掌大的臉藏在口罩裏。

鹿茸茸正在回消息。

不過兩小時,家庭群刷了近百條,不是擔心她害怕,就是擔心她出事。

她有輕微的恐慌症。

人群,他人的注視,陌生的環境等都會讓她感到不适。

離家前,她拒絕了爸媽送她來的想法,第一次嘗試自己出遠門,到完全陌生的地方。

鹿茸茸回完消息,看到傳輸帶上亮眼的黃色行李箱,快步走過去,拎起箱子,第一時間遠離人群。

走遠了,她松開發汗的手心,輕捏了捏。

群裏又跳出一條信息——

【茸茸,記得給雲遐哥哥打個電話,他會接你去學校。以後在學校有事都可以找他幫忙。】

謝雲遐。

這周出現頻率最高的名字。

據她媽說,謝阿姨一家以前和她們是鄰居,她小時候天天黏着雲遐哥哥玩。

他們搬走那天,她傷心大哭,哭得掉了顆牙。

最後那顆牙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鹿茸茸想到這裏,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腮幫子。

她對小時候的事記憶不深,所以不相信這話,人怎麽可能會哭掉一顆牙?

謝雲遐,一個完全模糊的形象。

只知道他是東川大學大二的體育生,成績優異,長得帥。

能有多帥啊。

她想着,避開人群,小心地撥通他的電話。

電話裏,嘟嘟兩聲響,被挂斷。

她看着屏幕,有一瞬的茫然,他沒接電話,是在忙嗎,發短信會不會打擾到他?

糾結半天,她決定發個短信問問。

鹿茸茸打開短信界面,點開輸入框。

【你好,我是鹿茸茸……】

好像有點傻,删掉。

【雲遐哥哥,我是鹿茸茸,我知道謝阿姨拜托你來接我,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自己回學校。】

他們不認識,叫雲遐哥哥是不是有點太親密?

鹿茸茸糾結半天,擰着眉頭清空了對話框。

好麻煩……

她發了會兒呆,視線無焦點地落在大廳的電視上。

電視裏正在播放比賽,射擊、男子等詞語蹦到耳朵裏,眼前閃過紅白相間的隊服。

正發着呆,鹿茸茸忽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鹿茸茸?鹿茸茸!”

嗓門清亮的男聲響徹大廳。

鹿茸茸猛然回神,下意識想應“到”,大腦及時提醒她,她高中畢業了,不是乖乖坐在教室裏的高中生了。

但她的反應卻慢半拍——

“到!”

不輕不重,有點緊張的應聲就這麽飄了出去。

周圍幾道視線看過來,鹿茸茸臉一熱,瞬間漲得通紅。

她低下頭,緊張地捏住了拳。

沒幾秒,身前站了個人。

從她的角度看下去,一雙碼數超大的腳,像個巨人。

是……謝雲遐嗎?

她盯着鞋面胡思亂想。

陳游撓頭,女孩子低着頭,只露出烏黑的發頂,明顯是被他吓到了。

他輕咳一聲:“我是謝雲遐的舍友,他有事來不了,我接你去學校,叫我陳游就行。”

好半晌,她像是松了口氣。

眼前這顆低垂的腦袋動了動,小聲說:“麻煩你了。”

陳游:“我幫你拿行李,車就等在外面。”

說着,他不由分說地從女孩子手裏搶過行李箱,輕輕松松地提起來。

高大的男孩子單手提着二十斤的行李箱,走路帶風。

鹿茸茸一愣,欲言又止。

她想說,行李箱有四個輪子,可以拉着走,完全不用提。

但他步子大,沒幾步就走遠了,她連忙跟上去。

九月的東川還很熱,樹木郁郁蔥蔥,光影落滿寬闊的道路。

學生們三三兩兩經過,偶有自行車清脆的響鈴聲。

鹿茸茸告別陳游,擦了擦鼻尖冒出的汗,慢吞吞地走在樹蔭裏,腳邊滾輪有規律地滑動。

漸漸地,急促的心跳也平複下來。

終于,她安全抵達學校了。

鹿茸茸抿唇一笑,腳步輕快地去走開學流程,走完流程,按照通知去了女生宿舍。

新宿舍,新舍友,她又晚一天到。

她有點不安,也不知道她們性格怎麽樣,好不好相處。

鹿茸茸拎着箱子艱難地爬上二樓,喘了口氣,往左右找207,沒走幾步,她在其中一間宿舍門口停下。

宿舍門沒關,她探頭往裏一瞧,三雙眼睛同時看過來。

鹿茸茸下意識捏緊行李箱把手,陌生的視線看着她,她有一點不自在,一時間僵在原地。

她不知道,在三個舍友看來,此刻她就像是迷失森林,誤入人群的小鹿,澄澈的眼睛裏寫滿不安,驚慌失措的模樣令人心生憐愛。

“你就是最後一個吧?”一個短發女生起身,對她爽朗一笑,“你錯過了開學典禮哦。”

新室友主動搭話,鹿茸茸心中松了口氣:“家裏有點事。”

短發女生看起來熱情又真摯,招手便幫她指了個方向:“快進來,你的位置在那裏。”

“謝謝!”

鹿茸茸的嘴角立刻安心露出一個淺淺的小梨渦,道謝進了宿舍。

晚上九點,男生宿舍的門被推開,進來個男生。

男生身形清瘦,卻不顯單薄。

肩膀斜斜地撞開門,地面上投下一道陰影,限量版的球鞋跟着踩進來,步子不急不慢。

陳游忙着打游戲,聽到動靜,抽空看了眼,随口問:“你哪兒去了?白天學生會那幫人找你找翻天。”

“有事。”散漫的男聲,帶着倦意。

“對了啊,人我給你接回來了。那女孩子膽子挺小,不過挺可愛的,喊她名字還應到哈哈哈。”

陳游想到那副場景就忍不住笑。

男生看起來毫不關心,眼梢都沒動一下,徑直走到位置前,随手丢下機車頭盔,甩了甩發,小臂一伸,拎起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幾口。

喝水間隙,他低眼看手機。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幾下,随意點開最上方的信息。

【謝女士:辛苦兒子去接茸寶,獎勵你這周回家吃飯。】

【Y:不去。】

茸寶是什麽玩意兒?新品種菌菇?

他漫不經心地想着,收到新信息。

【謝女士:在學校你要多照顧茸寶,她身體不太好。】

他媽轉了筆錢過來,數額龐大。

他順手收下,再打字:不是我去接的。

發完他不在意地笑笑,随手設置靜音,扯了毛巾進浴室。

再推門出來,陳游一局游戲結束,一見他就啧啧出聲:“謝雲遐,這兒又沒小姑娘,你能不能不騷?”

男生用毛巾蓋着濕發,露出一截冷色的下颔。

他懶得穿短袖,赤着上身,線條流暢幹淨,勁瘦的腰腹上褲腰帶松松垮垮,黑色長褲墜感很重。

一副事後的慵懶模樣。

謝雲遐随手擦拭着頭發,沒搭理陳游。

陳游用腳蹬了下桌子,椅子滑到他座位邊上,不依不饒地問:“人我給你接來了,怎麽謝我啊?”

謝雲遐懶聲道:“你想怎麽謝,我以身相許?”

陳游作嘔吐狀:“太客氣了,用不着。”

“你什麽時候去隊裏打一槍?”陳游沒再開玩笑,正經說,“就指導兩句,一晚上就夠。”

“不去。”謝雲遐看他一眼,“我兩年不碰槍了。”

陳游心說放屁,又不敢,只好說:“過陣子,我們隊要和隔壁體大的射擊隊搶選拔賽名額,我們贏面不大。”

謝雲遐丢開毛巾,扯了短袖穿上,“錯了。”

陳游:“什麽錯了?”

男生濕着黑發,指節沒入發縫,往後撥了撥,露出淩厲的面龐,這會兒他太困,昳麗的眉眼倦懶。

他微一偏頭,扯扯唇角:“不是贏面不大,是根本沒有贏面。”

不輕不重的咬字,沒什麽情緒。

可眼底的那點輕浮的笑意,盡顯嘲諷,就差沒直接說你們這些垃圾。

陳游:“……”

操,生氣了,一禮拜都不會再理他。

十一點,宿舍熄燈。

鹿茸茸收拾了一晚上,趕在最後洗漱完畢爬上了床。

她第一次住宿,對這種強制的時間安排不太習慣,貼着牆躺下,看見謝阿姨兩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茸寶,下午雲遐哥哥去接你沒?】

鹿茸茸眼睫輕動,猶豫了下,他雖然沒來,但是找人來接她了,應該也算來接她?

最終,她決定說一個小小的謊。

他應該不會那麽笨,自己露餡吧……?

她剛發送消息,對床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

短發女生探出頭來,神秘兮兮地問:“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我們學校最出名的兩件事?”

鹿茸茸眨眨眼睛,她正巧聽說過。

東川大學最出名的兩件事——

1.東川大最難管的系是體育系沒有之一。

2.體育系最難管的,是一個天才氣步|槍手少年。

第 3 章 ☆、3.

豐盛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不大的餐桌圍着四個人,燈光的渲染下顯得非常溫馨。

“以軒,多吃點。最近很忙吧?感覺瘦了啊。”比陸以軒大了六歲的陸姐姐,也就是漣在家太後自小就疼愛這個弟弟。

漣在默默扒飯,她就知道她是撿來的,每次舅舅來,老媽就把重心轉向舅舅了。

宋父樂呵呵的笑着,不參與争寵,看到自家小棉襖不樂意了,連忙給她夾了幾塊魚。

“姐,漣在再過兩年也畢業了,你對她有什麽規劃嗎?”陸以軒看了低頭扒飯,默不作聲的外甥女,試探道。

“還怎麽辦?自然去工作了,考研我也支持,可是看這丫頭不求上進的樣子我也就算了,去當個外企翻譯,或者最好能留校教書就好了。說到這個,以軒啊,你說你當初像你姐夫一樣當個教授穩穩當當的多好,非要去做主持人,做那些央視的正經主持人也就算了,去主持娛樂節目。”陸媽媽念叨起來簡直就沒法讓人打斷。

聽着的漣在立刻反駁,“現在誰不知道舅舅的名字,有些央視主持人我名字都不知道呢,怎麽不正經了!”

然後陸母一個瞪視,漣在就立馬低頭不說話了。高中被自家太後的嚴厲磨砺出來的條件反射不是騙人的。

“姐,我當初也為了夢想不也闖出來了嗎?你也沒有阻止啊。”陸以軒讨巧地笑了笑。

“我阻止了,你聽了嗎?我和你爸媽都勸不動。”陸媽媽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陸以軒偷偷給了宋漣在一個無能為力的眼神,然後選擇裝死。

漣在把臉埋在飯裏,心裏卻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在娛樂圈闖出一條路來給自家太後看看。

……

畫了一個裸妝,漣在來到試鏡的地點。

好幾個男生女生待在一個小小的電梯裏,互相不着痕跡地打量對方,眼裏透露着一絲絲敵意。 宋漣在已經感受到好幾個放在她身上的視線了,不過,這說明她對于別人來說是個強勁的對手,不是嗎?

“叮”電梯停下,大家似乎是為了搶對方一頭,往外蜂擁而至,漣在跟在後面,不緊不慢地出來。而走在最後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女生,她從漣在身邊擦肩而過,誇了她一句:“你很漂亮。”

聽出是真心的誇贊,漣在惬爾一笑,“謝謝。”卻見對方直接走過等待區,進入了試鏡的房間。漣在突然恍然大悟,似乎明白對方是誰了。

果然,外面等待試鏡的人更多。

花枝招展的,不管男生女生,似乎還看到幾個眼熟的,已經有廣告或者參演過配角的演員。有的似乎在小聲交流,互相試探。

漣在坐在一個不顯眼的位置,老神在在地拿出手機……看小說。她報名的有些晚,所以在偏後一點。有時擡頭便看到前面的人一個個進入試鏡的房間,有的面露沮喪,有的透露着得意,有的面無表情。

“嗨,你在看什麽?”一道爽朗的女聲響起。

宋漣在擡頭,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笑嘻嘻的女孩子,女孩子看上去開朗大方,不像網紅臉,圓圓的臉透露着朝氣,笑起來,兩個酒窩特別想讓她戳一下。

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面前的女孩子的眼睛太過真誠,宋漣在便也揚了揚自己的手機。

“呀,你怎麽現在才看小說啊,我都把這本小說背下來了。不過沒關系,我覺得試鏡的應該就那幾個場景……”女孩大大咧咧地說。

宋漣在一時弄不清對方是來向她炫耀的,還是好意幫她,只能笑笑:“我知道了。謝謝。”

漣在面對陌生人不喜歡多話,奈何對方太過自來熟,一直在旁邊說着。漣在從她的話裏,知道她叫衛涵,比她還大上好幾歲。之前似乎在哪部劇裏演過一個小的讓人記不住的角色。而讓她想不到的是,這個女孩子是來自農村,然後大學因為讀不起所以辍學來當演員了,有時會當群演,有時會當替身。

好勵志……這是漣在聽完的反應。但是看到對方沒有怨天尤人,而是充滿希望的眸子,漣在突然覺得對方可能會成為她在娛樂圈的有力的競争對手,以及……好朋友。

以後的某一天,漣在問衛涵,當時那麽多人,怎麽會和她聊起來?

她說,因為看你順眼啊~

還有大概是一眼望去,你和其他人不同吧。

而現在,衛涵聽到她自己的名字,對漣在擺擺手,“漣在,我進去了~”就這麽直接喊她名字了~漣在笑着點點頭,對她做了個加油的姿勢。

等了一會兒,等衛涵出來的時候,也沒有不高興,反而心情很好的樣子,對漣在說了一句加油。然後便走了,畢竟規定,試鏡完的不能在等候室停留很久。

又等了一會兒,終于輪到了漣在。站起來深呼了一口氣,然後挺直腰杆,向那道門走去。

“咚咚咚”敲了三聲門,漣在握住手把,開門進去。

坐在一排長桌子後面的是五個人,大概是導演,副導演,制片人等,而坐在中間的正是漣在在電梯裏對她說漂亮的女生,不過女生大概已經二十七八了,不過保養的很好,坐在一堆大叔裏面,也是氣質出衆。是那種書香味的氣質。

可能大家試鏡了很多,顯示出疲勞,有些漫不經心。只有坐在中間的女生看到她,顯得有些期待和興味。

漣在向五個人鞠了一躬,然後自我介紹。然後旁邊一個大叔翻了翻桌子上的紙,然後道:“記得小說裏第十五章第五段開始的那個場景嗎?我們想看看你怎麽演。”

沒有說具體的場景,看來既是考演技也是考記憶力了。漣在想到衛涵說的把小說背下來,不由地勾唇一笑。誰說她沒有背了?她也是有準備的人呢。

在腦海裏浮現書裏那段場景,漣在立刻在腦海裏過濾了一遍。對大家說了一下:“我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是娛樂圈,所以女主設定會蘇,但是蘇蘇更爽嘛~多多支持哦,有興趣可以加我的群:343889791

第 5 章 ☆、上學!!!

“咦,雪真不懂得欣賞,明明很好看啦!”藍茉瑤不滿的嘟起了嘴巴。

“呃。。。。。。”弒魅雪無語的看着這位大小姐。

“雪小姐、晨小姐、瑤小姐,下來用餐。”女傭小穗溫柔的叫着。

“知道了,小穗。”弒魅雪回答。

“走吧,我們下去。”弒魅晨拉起正在欣賞房間的藍茉瑤下樓去。

“嗯,走吧。”弒魅雪打開門。

“哎呀,瑤瑤還要看嘛。”藍茉瑤還沒看夠不想下去。

“走啦,瑤瑤一會再看啊,乖!”弒魅晨用盡全身力氣拉藍茉瑤。

“那好吧。”藍茉瑤依依不舍的“告別”房間。

餐廳———

三個MM優雅的走進餐廳。

“雪兒,回來啦!”弒魅莫天高興的看着自己的乖女兒。

“嗯,爸爸。”弒魅雪微笑着看着弒魅莫天。

“雪兒,幾年沒見長高了啊,不過好像瘦了許多。”弒魅莫天有些心疼。

“沒事,訓練都是這樣的,沒有吃苦哪來成功啊?呵呵,您不用擔心。”弒魅雪笑了笑。

“唔~爸爸別跟姐在那演苦情劇了啦!我都快餓死了。”弒魅晨不滿的抱怨。

咕咕咕~~

“你啊,就你在這裏叫,不見其他人。”慕顏慈笑了笑。

“呵呵,人家肚子餓了嘛。”弒魅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吧,小穗上菜。”弒魅莫天吩咐着站在一旁的女傭小穗。

“是,老爺。”小穗快步走向廚房,催促男仆端菜。

五分鐘後——

啊嗚啊嗚~~一只可愛的小烏鴉帶着六個小點點華麗的飛了過去。

“小穗他們也太龜速了吧!嗚嗚嗚~~餓死了。”弒魅晨咒罵着。

“呵呵,再等等吧。”弒魅雪安慰着弒魅晨。

“餓死我。。。”弒魅晨話還沒說完,一曲好聽的致愛麗絲響了起來。

小穗走出來,面對衆人詫異的目光她優雅的鞠了一躬。

“大家一定很期待今天的菜吧!好上菜。”小穗微笑着拍了一下手。

18名女傭排成一排,端着菜,微笑着将菜擺放在長桌上,擺放好後便自行退下。

“老爺、夫人、小姐們,請用餐。”小穗微笑着行了個禮,然後自行告退。

“我們開始吃吧!”弒魅莫天笑着看了看口水都要流出來的弒魅晨。

“嗯,私は動き出した。”弒魅雪、弒魅晨、藍茉瑤雙手合十,用日語異口同聲的說。

“雪啊,在中國就不用那樣了吧!直接吃麽。”慕顏慈無奈的看着弒魅雪他們。

“呵呵,習慣了。”弒魅雪笑着撓撓頭。

“那我們開吃。”弒魅莫天招呼大家開吃。

“嗯嗯,好啊,好啊。”弒魅晨顯得很亢奮。

弒魅晨快速的往碗裏夾糖醋魚,不知不覺,糖醋魚被吃的只剩一塊肉了。

藍茉瑤和弒魅晨搶着這“最後一塊肉”。

“唔~我的。”弒魅晨霸道的夾着魚肉。

“唔~瑤瑤的,瑤瑤的。”藍茉瑤也不甘示弱,也夾着魚肉不放。

“哎呀,你們兩個別搶了。”弒魅雪無奈的看着這場“魚肉之戰”。

吧唧。。。

魚肉重新掉回盤中。

“嗯。。。”弒魅晨的筷子架着藍茉瑤的筷子,誰也夾不了魚肉。

“嗯。。。瑤瑤不會認輸的。”藍茉瑤也加了幾分力。

“嗯,真好吃。”弒魅雪夾過盤中的魚肉。

“被姐夾了,真失敗,嗚~。”弒魅晨失望的看着吃得開心的弒魅雪。

“瑤瑤的肉肉,嗚嗚嗚~。”藍茉瑤哭喪着臉。

“呵呵,好了說正事吧!”慕顏慈看了看這幫長不大的孩子們,把頭轉向弒魅莫天。

“嗯,經過我的深思熟慮,決定讓你們去櫻蘭學院讀書。”弒魅莫天鄭重的宣布。

“啊!不會吧!我們都讀完大學了,幹嘛還讀啊?”弒魅晨驚訝的看着弒魅莫天。

“對啊,爸爸。”弒魅雪也訝異的看着弒魅莫天。

“因為,你們留在國內天天呆在家裏總是不好的,所以送你們去櫻蘭學院讀書。”弒魅莫天耐心的解釋。

“哦,那瑤瑤去嗎?”弒魅雪充滿疑問的看了看正在猛吃的藍茉瑤。

“好啊,那讓瑤瑤也去。”弒魅莫天看出了弒魅雪的心思。

“那太好了,明天我們三個一起去。”藍茉瑤放下手中的雞腿。

“嗯。”弒魅晨笑着答應。

“好一起去,呵呵。”弒魅雪溫柔的笑了。

第 2 章 ☆、2.

喬真聽到這六個字,驚訝地張開了嘴,然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的姑娘诶,怎麽想進娛樂圈了呢?娛樂圈可沒有你想的這麽簡單啊。

宋漣在抿了抿唇,“真真姐,我是認真的。”

陸以軒聳聳肩,給了喬真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她啊三年前填高考志願的時候,就想填戲劇學院的表演系,甚至還偷偷去參加藝考了,被她家太後捉了回來,然後最後高考志願也被她家太後管得嚴嚴的,所以上了現在的學校。現在啊,沒想到還沒死心。她家太後一直以為高三那段時間是她的叛逆期呢,不過,這叛逆期持續到現在了也是夠長的。”

“舅舅!”被拆臺的漣在有些羞赧。

喬真以前也演過一些角色,只不過後來轉到了主持行業,和陸以軒搭檔了十年,總算成為了主持界的一姐。所以她自然知道走上演員這條道路的艱辛。她當初也是不夠喜歡,所以才轉向了主持,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不由問道:“漣在啊,你是很喜歡很喜歡當演員當藝人嗎?”

宋漣在愣了一下,的确她有點私心,但是她也的确是喜歡的,于是重重的點頭。

喬真見此,轉向陸以軒,“以軒啊,你就幫幫她呗。年輕人就是喜歡去闖!你自己當初不也是辭了教授的工作,來這邊做主持一做都快十幾年了。”

聽到喬真的話,又看到漣在亮晶晶的看着他的眸子,陸以軒嘆了一口氣,“好了好了,誰說不幫她了,我就這麽一個外甥女!”

宋漣在開心的跑到陸以軒旁邊,勾住他的脖子,麽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像是不經意般,問道:“對了,我聽說《原來你還在這裏》要翻拍成電視劇了?”作為華國首屈一指的綜藝節目的一哥一姐,他們的消息絕對是靈通的。

喬真揉了揉漣在的頭,“這部劇啊男女主都定了,不過少年時期的演員還在定,我老公好像據說接下了這部劇的OST演唱。明眼人都看出來,這部劇導演靠譜,如果制作精良一點,絕對會火。我們漣在想去試試?”既然問到這個,喬真自然知道小丫頭在想什麽了。

陸以軒打量了一下宋漣在,“你?我可告訴你,我聽說雖然只是配角,可這競争還是有點大的,你一個什麽都不是的新人還是非科班出身,不是舅舅打擊你……”聰明睿智的陸以軒一遇到自家外甥女就絮絮叨叨的。

宋漣在立馬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唠叨,直接說:“舅舅,現在那個角色還沒試鏡吧,你直接告訴我時間地點。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陸以軒一愣,笑道:“喲,口氣倒是蠻大的,行,你去試試就知道,當演員沒你想的這麽簡單了。”

……

三人沒聊多久,工作人員就過來通知陸以軒和喬真要準備錄制了。陸以軒一拍腦袋,才想起要給漣在的任務。

“漣在啊,今天來了各國的帥哥美女模特,翻譯的話,會有跟臺的翻譯,你只要跟着小耿導演在下面,聽他安排,把指示轉換成德語還有英語這兩個語言給臺上的嘉賓看就行了。”基本上只有特殊情況才需要這樣,所以其實這項工作是很簡單的。

小耿導演,漣在也很熟悉了,畢竟跟着舅舅有肉吃。只不過小耿導演每次見到她都有些害羞腼腆。見到她都結巴了,“漣……漣在,你……你又被陸老師叫過來幫忙了啊?”

漣在坐在他旁邊,朝他一笑,“是啊,舅舅就知道壓榨我。”柔和的聲音,還有讓人感覺溫暖的微笑,小耿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陸老師家的外甥女真漂亮。

當然小耿還是很負責的,一開場就正襟危坐,全神貫注把注意力放到臺上起來。

随着開場音樂的播放,漣在就看到和舅舅搭檔的李宏适哥哥攜着一個比他高的金發碧眼的美女走出場,立刻後面的觀衆席發出了尖叫。接着就是海月姐姐和一個身材比例特別好的外國帥哥,然後是陳子豪哥哥和一個外國美女,真真姐和一個超級大帥哥,最後壓軸出場的是自家舅舅,他牽着一個黑發,但眼睛非常深邃的外國美女。這下尖叫聲簡直震耳欲聾了,漣在驚訝,想不到自家舅舅人氣這麽高。不過看着他依舊年輕的臉,漣在也懷疑自家舅舅是不是吃了什麽長生不老藥。然而接下來漣在注意到的是……自家舅舅一定穿了內增高,一定是的,不然怎麽只比身邊的美女模特矮那麽一點,要知道舅舅175的個子一直是個梗。

果然這個梗在開場之後就被喬真姐拿來說了。

陸以軒不愧是一哥,即使每個模特來自不同的國家,德國,意大利,法國,俄羅斯,但是他依然能控制全場,帶動氣氛。漣在在下面看着,只能送上三個字:老司機。

漣在不時按照導演的要求寫下提示,倒也輕松。看着自家舅舅在臺上氣勢都變了,漣在捧着臉贊嘆自家舅舅主持的越來越成熟了。會不會有一天,她也會在娛樂圈站到一個這樣的高度呢?

錄制結束後,陸以軒讓漣在等會走,順路帶她回家和哥哥嫂子吃頓飯。

宋漣在在自家舅舅的休息室等了半天,把他休息室的葡萄解決完,才等到姍姍來遲的陸以軒。

“舅舅,你怎麽這麽慢啊?”漣在一臉無奈的樣子。

“你不知道,就和宏适搭檔的那個德國男模特,居然私下問我要你的電話號碼!豈有此理,我外甥女的電話是這麽好要到的嗎?你說你坐那麽前幹嘛,居然被人看上了!”陸以軒邊說邊整理東西。

漣在傲嬌地擡起下巴,“怪我了?明明是你家外甥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陸以軒拿車鑰匙的手一頓,看着自家外甥女無可挑剔的美顏,竟然無言以對。好吧,他想到以前和自家姐姐姐夫趕走多少春心萌動的小男生的場景了,而現在,都發展到國際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舅舅可愛的舉手哈哈~

第 2 章 欺負我就不行

第2章 欺負我就不行

蔣超是岄州人,說普通話時口音跟北方人還是有些區別,其實他聲音很好聽,十七歲,變了聲,聲音低沉,可就跟他的臉一樣,好看,但讓人害怕,他剛來學校第二天就把一個高年級的學長打上120的戰績,大家還歷歷在目。

大家背地裏談論蔣超喪心病狂的同時,也在嘀咕同樣剛轉學過來不久的餘檸,嫌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何必惹蔣超。

餘檸完全無視蔣超,走到自己座位的一排,作勢往裏進,蔣超是什麽脾氣,生下來就不知道‘逆’字怎麽寫,別人順着他,他還要挑三揀四,更何況是逆着他,覺得丢臉,他随手抄起一本書就甩過去,因為急了,手下沒準頭,加上餘檸一躲,這書正中餘檸身後一女生的頭頂,還是書角砸的。

女生當即尖叫一聲,随即伸手捂着頭,旁邊人吓了一跳,趕緊去看。

餘檸也沒想到自己躲開之後會砸到別人,本能的關心,“你沒事兒吧?”

女生捂着頭,看也不看餘檸,大聲道:“你說呢?”

仿佛打她的人是餘檸一樣。

旁邊同學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皆是沖餘檸擺臉色,餘檸站在過道處,突然很想撿起地上的書,再給這女生一下。

然而萬般情緒,餘檸盡數壓滅在心底,她還是準備回到座位,蔣超拔高聲音:“我讓你給我撿回來,你聾了嗎?”

餘檸正卡在第三個同學的位置,聞言突然情緒失控,扭頭回道:“要撿你自己撿,你沒手沒腳還是殘廢?”

兩人隔着半個教室的距離,四目相對,蔣超看着那張很白卻也不算好看的臉,細眉細眼尖尖的下巴,倒像個南方人,但南方女人沒有她這麽大的膽子,南方的男人也沒有。

蔣超的臉肉眼可見的沉下去,幾乎發黑,餘檸那一排的同學全都起身往外走,生怕刮帶到,沒人擋着,餘檸倒也輕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頭翻書本,其實她什麽都看不進去,很怕身後那個變态。

十七歲的夏天,烈日炎炎,她心裏一片冰涼。

晚上八點半放學,年級前二百還要留下加上一堂自習,餘檸是前二百,但她跟左右人一樣,收拾書包,準備回家,随着人群往外走,別人都是三兩成伴,唯有她孑身一人。

新家就一個好處,離學校不遠,走路十幾二十分鐘就到了,剛開始路上還有很多學生,走着走着就安靜了,拐進一個路口,眼看着再上一個緩臺就能到家,餘檸突然發現身後映過來一個黑影,那影子走得很快,馬上就要打到她腳邊,心裏緊張,她本能加快步伐,越走越快,她馬上就要跑。

還有一步就能上臺階,餘檸書包被人拉住,不等她掙紮,一股大力往後一拉,把她整個人帶書包,全都拽得一個踉跄,她本能伸手扶牆,手指摳得生疼,這才勉強站穩腳步。

“跑什麽啊?”

低沉男聲響起,餘檸貼靠着牆壁,看着面前半身攏在陰影中的高大男生,她甚至沒看清他的臉,就已經認出他是誰。

蔣超站在餘檸身前,比她高出近一個頭,居高臨下的睨着她,口吻充滿不耐,“跑,我看你再跑一個。”

餘檸不想理他,轉臉就想上臺階,蔣超沒料到她睜着眼睛目中無人,一把拽住她書包,他沒用力往回拉,看着餘檸默不作聲的用力跟他拉扯,他用一只手的力氣,餘檸用了全身力氣,最後甚至身體往前傾,企圖用重量掙脫。

某一瞬間,蔣超突然松手,餘檸始料未及,直接撲倒在臺階上,身後當即響起一聲嗤笑:“切,原來腦子有問題。”

餘檸磕得胸口生疼,咬着牙往起爬,蔣超拽着她的書包,‘好心’将她提起來,餘檸手臂沒力,書包從背後掉下去,看見蔣超拎着她的書包,她本能道:“你想幹什麽?”

蔣超猛地擡起手,餘檸瞬間擡起手臂擋住臉,嗤笑聲響起,“你還知道害怕。”

餘檸又氣又臊,放下手臂,瞪着眼睛道:“你欺負別人我管不着,欺負我就不行!當誰是…嗯……”

聲音戛然而止,餘檸仿佛聽到砰地一聲,那是後腦磕在牆壁上,她脖子被蔣超掐着,整個人被按在了牆上。

蔣超不知何時變的臉,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只有赤裸裸的狠戾,“吓唬誰呢?跟我玩強龍不壓地頭蛇,你當我吓大的?”

餘檸剛用手去摳他手背,蔣超猛地一用力,餘檸瞬間覺得幹嘔窒息,剎那間仿佛已經嘗到了死亡的味道。

手指不敢再用力,她好害怕。

蔣超稍稍松開一些,态度十分嚣張,“什麽叫我欺負別人你不管,你白天也沒少管,怎麽着,你喜歡那男的?那今天我用書打你,也沒見他出來替你說半句話,北方男人不行啊,都傳你們民風彪悍,男的講義氣,我看個頂個的慫蛋。”

他說的是陸卓,早上陸卓在籃球場打球,蔣超過來就要打他,問他是不是眼睛瞎,看不見他占了地方,餘檸正好負責球場區的衛生,她目睹了全經過,原本有個球在籃筐下放着,但學校裏不成文的規矩,人不到,球不算,他的球被陸卓同伴踢到了別處,兩人打了一會兒,那男生先走了,就剩陸卓,結果蔣超回來就賴上了陸卓。

餘檸在場,只上前說了句公道話:“你的球不是他移走的。”

就因為這句話,蔣超就盯上了她,餘檸覺得匪夷所思,但好像又情理之中,外地轉學過來的校霸,老師都不敢管,瘋狗咬人,沒人會怪狗,只會怪人不小心躲着走。

蔣超松開手,“問你話呢,你喜歡他?”

餘檸不想吃眼前虧,微微垂着視線道:“不喜歡。”

“那你就是單純看不上我了?”

餘檸心裏想着服軟,這裏又沒有人看見,何必跟個瘋狗較長短,可是一張嘴,“為什麽非要欺負人?”

餘檸擡眼看着面前的男孩,“大家都是普通人,沒有誰想故意惹你,什麽事兒不能問清楚再說,何必動不動就打人呢?”

第 1 章 作品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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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愛情途經地獄

作者:範進中舉

文案:

穆晉城活了二十七年,遇到了一個像天使一樣單純可愛的姑娘,但是這姑娘挂在別的男人的身上。

穆晉城發現這姑娘根本不是天使,而是惡魔。為毛知道她是個毒蘑菇,還是禁不住誘惑的想要占為己有。

看着那個吃着蛋糕的姑娘穆晉城想要暴走,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無辜單純如稚子孩童的,但是她絕對是個邪惡的存在。

他一個黑老大莫名其妙的成了男小三,不知不覺成了已婚人士,數年後,看到三個小東西,他神奇的成了爹,他眼前一陣暈眩。秦姝琦,你就是個逆天的存在!

秦姝琦眨着無辜的眸子,舔舔某人的唇瓣,覺得滋味不錯,厚實而柔軟。

她在黑夜裏出沒,悄悄地爬上了床,一夜之後,只留某人抓狂。

四年後她悄無聲息的出現,再一次給了他一個旖旎的夢,然後又消失無蹤。

楚楚眨着無辜的眸子,玩着浴缸裏的泡泡,聲音軟萌,“粑粑~”

穆晉城激動地抱着女兒,“寶貝兒再叫一聲爸爸。”

某天,秦姝琦嘬了一口女兒的奶瓶,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滾了淚水,“你現在都只抱楚楚,都不抱我了~”

穆晉城趕緊把人抱在懷裏,嘴角偷偷揚起。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 鐵漢柔情 異能

搜索關鍵字:主角:穆晉城,秦姝琦 ┃ 配角:華霈仁,金豆豆,江依蘭,蕭澤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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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Un Arbre

Un Arbre

Un Arbre

(1)

你于我不死。

我把我的死給你。

“我在十六歲時決定三十二歲死,與任何人無關。”

為什麽是三十二歲,你用眼睛問我。你總是問那些讓我無法回答又不禁微笑的一切。欠你的回答,我用三十二歲後的一百三十三個黑夜冥思,第一百三十四個黑夜,我忘記你等于忘卻自己。我忘記你将是一年,三百六十六個黑夜。

“我已經記不清我十六歲的樣子了。”

十六歲預知我記不到三十二歲是幸運的。我們無從審視未經記憶的,而未經審視的失去意義。你狡黠地說,審視阻止我們享有絕對自由,如何審視內在于人的枷鎖,不自由的人無法辨識枷鎖之外的意義。我叩詢意義。我看着你。我們都沒有談起記憶。享有絕對自由需要舍棄,舍棄你,舍棄我,舍棄舍棄。它是荒原的童話。

“那時我常在樹下看書。我不記得那棵樹是否是結香,認出了它也不會在意。我不像你熟悉每一棵樹。”

你是樹的童話——一棵向陽的樹。你說每棵樹都有記憶。你喜歡樹的香氣,你說早上的樹香和晚上的不同,春天的和秋天的不同,這些差異在于一棵樹的年齡和情緒。我們在一棵樹下,你告訴我它是開心的,雖然它在老去。你引着我撫摸溫暖粗糙的樹紋與節疤,告訴我那是它的笑渦和淚水幹涸的眼睛。我以前從未想過。我曾經只在忘卻前的每一天追尋意義,追逐自由,證悟自我。我不介意結果,恣意妄行,也被時間封鎖。你打開了我。想你是我修習孤獨的方式。我想陪你熟悉每一棵樹,到我們累了,在樹下睡熟。

“晚安。”

“……”

“做惡夢了?我聽說講出來會好受很多。”

“我知道你夢到的那棵樹不是真的。”

“如果害怕你可以抱我,但輕一些……我們不在那棵樹裏。我們都明白,沒有那樣的樹……沒有那樣的一棵樹值得入夢。”

“……輕一些。那只是一棵夢裏的樹。那只是夢。”

“如我吞食,決不只到你心為止。我會用死占有你。”

“如果它是真的,你會感知樹的香氣,它的年齡和情緒。”

“那只是你的夢……別怕。”

“睡吧。”

——

你不會做夢。

我把我的夢給你。

“我夢見十六歲的你,好看到讓我覺得太不公正。”

我閉眼見你微笑有死的決心,你仇恨我是你最美時——我不願得知它導示三十二歲的隐喻[1]——你總是說那些讓我無從詢誘又不願得知的一切。你欠的闡釋,我用無數個晴天自解。你缺席将是永遠。

“我記得(你那時的夢——我夢裏那時的你):你在結香樹前讀一本很厚的書;有一頁是講斯維德裏加依洛夫和一只風幹的豹子[2]。我不會讀完。然後結香花開了。你成為書頁,那本書載着你飛進結香樹。樹不停生長,高過山峰,有一天它的每一朵花将溫柔包裹起時空與記憶。你在縱橫的枝葉之外,去看烏呼魯峰的雪,去碰觸血榉的芽蘖。你是自由的,我看不見你,而樹不忘卻。”

我不必看着你。你向我敞開是我開始探尋你的時刻。我回憶你僅在此刻。

“我種過一棵結香樹,以後帶你去……”

“……”

“我做了一個夢。我不知道它算不算惡夢……但它是真的。之前那些夢不是。”

“我知道你縱容我說謊,但夢是真的。”

“我夢見我們陷入一棵枯凋的樹。它日漸枯竭,根系萎縮和幹癟。它耗盡做夢的餘力紮入我們,褪下樹皮将我們包裹。它吸食身份,倫理,智性和由它們衍生的判決。它吸食我們。它不吸食我們的欲望。我們在一棵樹裏,被關上和打開。我們摟抱;我們饑餓。我們餓到吞食彼此,餘下肢體供我們獨立;我吞食你心,直至你心于我心透明。我夢到那棵樹死去。”

“我想抱你,但不會很輕。”

“等夢醒了,我會輕一些……我夢到它是真的。”

“那棵樹有夜的香氣,郁烈又寧靜。我聞到它是三十三歲,聞到它的死嘴唇含吐珊瑚[3];你的凝默。”

“那是我的夢,是我在夢裏夢到你。”

“晚安。”

(2)

“我在十六歲時決定三十二歲死,與任何人無關。”

“我夢見十六歲的你,好看到讓我覺得太不公正。”

“我已經記不清我十六歲的樣子了。”

“我記得(你那時的夢——我夢裏那時的你):你在結香樹前讀一本很厚的書;有一頁是講斯維德裏加依洛夫和一只風幹的豹子。我不會讀完。然後結香花開了。你成為書頁,那本書載着你飛進結香樹。樹不停生長,高過山峰,有一天它的每一朵花将溫柔包裹起時空與記憶。你在縱橫的枝葉之外,去看烏呼魯峰的雪,去碰觸血榉的芽蘖。你是自由的,我看不見你,而樹不忘卻。”

“那時我常在樹下看書。我不記得那棵樹是否是結香,認出了它也不會在意。我不像你熟悉每一棵樹。”

“我種過一棵結香樹,以後帶你去……”

“……”

“……”

“晚安。”

“……”

“做惡夢了?我聽說講出來會好受很多。”

“我做了一個夢。我不知道它算不算惡夢……但它是真的。之前那些夢不是。”

“我知道你夢到的那棵樹不是真的。”

“我知道你縱容我說謊,但夢是真的。我夢見我們陷入一棵枯凋的樹。它日漸枯竭,根系萎縮和幹癟。它耗盡做夢的餘力紮入我們,褪下樹皮将我們包裹。它吸食身份,倫理,智性和由它們衍生的判決。它吸食我們。它不吸食我們的欲望。我們在一棵樹裏,被關上和打開。我們摟抱;我們饑餓。我們餓到吞食彼此,餘下肢體供我們獨立;我吞食你心,直至你心于我心透明。我夢到那棵樹死去。”

“如果害怕你可以抱我,但輕一些……我們不在那棵樹裏。我們都明白,沒有那樣的樹……沒有那樣的一棵樹值得入夢。”

“我想抱你,但不會很輕。”

“……輕一些。那只是一棵夢裏的樹。那只是夢。”

“等夢醒了,我會輕一些……我夢到它是真的。”

“如我吞食,決不只到你心為止。我會用死占有你。如果它是真的,你會感知樹的香氣,它的年齡和情緒。”

“那棵樹有夜的香氣,郁烈又寧靜。我聞到它是三十三歲,聞到它的死嘴唇含吐珊瑚;你的凝默。”

“那只是你的夢……別怕。”

“那是我的夢,是我在夢裏夢到你。”

“睡吧。”

“晚安。”

(3)

你于我不死。

我把我的死給你。

為什麽是三十二歲,你用眼睛問我。你總是問那些讓我無法回答又不禁微笑的一切。欠你的回答,我用三十二歲後的一百三十三個黑夜冥思,第一百三十四個黑夜,我忘記你等于忘卻自己。我忘記你将是一年,三百六十六個黑夜。

十六歲預知我記不到三十二歲是幸運的。我們無從審視未經記憶的,而未經審視的失去意義。你狡黠地說,審視阻止我們享有絕對自由,如何審視內在于人的枷鎖,不自由的人無法辨識枷鎖之外的意義。我叩詢意義。我看着你。我們都沒有談起記憶。享有絕對自由需要舍棄,舍棄你,舍棄我,舍棄舍棄。它是荒原的童話。

你是樹的童話——一棵向陽的樹。你說每棵樹都有記憶。你喜歡樹的香氣,你說早上的樹香和晚上的不同,春天的和秋天的不同,這些差異在于一棵樹的年齡和情緒。我們在一棵樹下,你告訴我它是開心的,雖然它在老去。你引着我撫摸溫暖粗糙的樹紋與節疤,告訴我那是它的笑渦和淚水幹涸的眼睛。我以前從未想過。我曾經只在忘卻前的每一天追尋意義,追逐自由,證悟自我。我不介意結果,恣意妄行,也被時間封鎖。你打開了我。想你是我修習孤獨的方式。我想陪你熟悉每一棵樹,到我們累了,在樹下睡熟。

——

你不會做夢。

我把我的夢給你。

我閉眼見你微笑有死的決心,你仇恨我是你最美時——我不願得知它導示三十二歲的隐喻——你總是說那些讓我無從詢誘又不願得知的一切。你欠的闡釋,我用無數個晴天自解。你缺席将是永遠。

我不必看着你。你向我敞開是我開始探尋你的時刻。我回憶你僅在此刻。

你是孤獨的名字。想你是我修習孤獨的形式。

你用死占有我。

我占有你的死是一個夢。

夢裏有一棵樹唯一真實。

那棵樹沒有眼淚到它死在三十三歲。

無聲的夜夢與樹沉睡。[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