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rly Archive 2025年1月19日

第 3 章 章節

話,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讓她露出脆弱,那一定是付承熙。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華绮夢絕望地以為不會被接通時,對方傳來了微啞含混的聲音:“喂?夢夢?”

“承熙哥~”華绮夢一出聲就帶了哭腔。

“怎麽了?不是贏了嗎?”

華绮夢蹲下身子抱住自己,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來:“沒有,我沒贏,我輸得很慘。承熙哥,我不想比賽了。”

付承熙的聲音微有不耐:“好了,別鬧脾氣了。既然做了運動員,比賽就要全力以赴。”

“好吧,”華绮夢失落地說,“你是睡了嗎?”

“嗯,太晚了,最近工作也很累。”

華绮夢連忙懂事地說:“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她是個任性妄為的人,只有在付承熙面前,才會這麽乖順。

只是她不知道,付承熙挂斷電話後,一個妙齡妩媚的佳人含笑問:“她就是你那個青梅竹馬?跆拳道很厲害的那個?”

付承熙揉揉太陽穴:“什麽青梅竹馬!就是一鄰家妹妹!她又鬧性子不要比賽了,真是頭疼。”#####

005小情人與年混蛋

華绮夢才挂斷電話,年谷禾的短信就進來:“再不接電話,我讓人過去找你。”

然後,是電話。

華绮夢沒好氣地接通,虎聲虎氣地說:“年谷禾!你到底要幹嘛?”

年谷禾懶散戲谑的聲音傳來:“我的小情人,你說我找你還能有什麽事情!膽子長肥了是不是?我打這麽多電話都不接?嗯?”

妥妥的霸道總裁風。然而,華某人并不買賬——

“切~”華绮夢毫不給面子的輕叱一聲,“年混蛋!皮癢了還是找打呢?有事說事!沒事找你的一二三四號美人去!”

年谷禾的聲音依舊吊兒郎當地:“好,那我很嚴肅地跟你說。夢夢,你別再參加比賽了。”

華绮夢不解:“你怎麽又來了!既然做了運動員,比賽就要全力以赴,這是最基本的道理。”

年谷禾的聲音多了幾分認真:“華绮夢~你認真想想,你是從一開始就想做運動員嗎?你真的想做一輩子運動員,跟不認識的人打架,還要被親近的人算計嗎?”

華绮夢微微動容,沉默了一會兒,問:“你調查那件事了?”她心裏突然生出一股期待,期待年谷禾為自己出口氣,保證自己接下來的比賽在公平公正的環境下進行,他是地産大亨的太子爺,應該有這個能力吧。

年谷禾吊兒郎當地說:“需要調查嗎?那都是本少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情。你本該輕輕松松勝出的,卻出了個低谷,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就不該對年混蛋抱什麽期望!

“嗯。”華绮夢随口應了一聲,她現在不想聽年混蛋喋喋不休地表現自己多聰明。

在這一天一夜,經歷了朝夕相守的朋友、恩重如山的教練的背叛,刀子直接捅到她心窩裏啊!

她,好累。

電話那頭,年谷禾已經換了話題:“你不過就是高考填志願的時候出了差錯,進了體育系而已,真的要将錯就錯、一錯再錯下去嗎?別信付承熙那個混蛋給你洗腦的話,什麽做了運動員——”

“夠了!”華绮夢吼道,付承熙是她的底線,誰也不準在她面前污蔑他!“我從來沒有怪過他,是我自己沒有考好,進不去想進的專業,被調劑到體育系去的。”

“好吧,好吧,我不說。”年谷禾舉手投降,“比賽就放心的打吧,輸了我包養你。”

這家夥!又來了!華绮夢狠狠地丢下一句“滾”,挂斷了電話。

對于這個張口“小情人”,閉口“包養”的年混蛋,華绮夢永遠不可能跟他正常交流。雖然她也時常懷疑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到底有什麽意義,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跟不認識的人打架,不明白被賦予很多精神的競技體育為什麽會成了背叛的溫床。

夜風微涼,華绮夢攏攏衣服,準備回賽區,不管以後會不會繼續做運動員,這一次的比賽她一定會全力以赴。做一遭運動員,總要拿個冠軍吧。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全國錦标賽主辦方已經取消了她的參賽資格,她的教練和摯友正對着鏡頭描述他們對她有多失望。

夜色酒吧的包廂裏,柳韶華緩緩睜開眼睛,思緒回籠,他想起自己剛才做過什麽。剛才的雲雨事是個意外,美妙的意外。

“說吧,你想要什麽補償?”

黑暗中一片沉寂,沒有回聲。

“還沒醒?”

柳韶華側頭看,發現根本沒有人,他不敢置信地坐起來,竟然有女人跟他發生關系之後不會纏上他?這不科學!

柳韶華打開燈,但見滿室狼藉,沒有人影,也沒有屬于那個女人的衣物,唯獨他白襯衫上斑斑點點的紅梅,彰示着剛才的一切不是他的一場绮夢,而是真真切切地發生過。

撿起被華绮夢摔得分屍的手機,聯系上焦頭爛額的林挺,不等他問自己在哪裏,下了一個命令:“調查一個人。”

“誰?”

“華绮夢。”

林挺一板一眼地說:“說起華绮夢,我剛好有件事情要向您彙報。”

“彙報?說。”

柳韶華走進浴室,邊放水邊說。

“華绮夢因為賽前酗酒被取消參賽資格了,我們還要找她代言嗎?”

柳韶華微楞,他不過風流了一場,就出了這麽多事情?接着,敏銳的商人本能占據了主體:“不要。”

林挺也是仗着跟柳韶華交往密切,不怕死地說:“既然都不合作了,為什麽還要調查她?難道你看上她了?”

柳韶華有點心虛,外強中幹地說:“讓你調查你就去調查!”然後帶着怒意挂斷電話。

林挺看着手機屏幕嘀咕:“什麽啊!開個玩笑都不可以了?”

想着不能讓林挺知道自己曾經被一個悍女強撲了,柳韶華自己撥通了酒吧服務電話,找了一套服務員的衣服湊合着出去了。#####

006陷入絕境

比賽村外,華绮夢被記者圍堵,閃光燈密集地閃爍着,如同暗夜裏兇惡狼群的眼睛,嘈雜的問話聲如同虎嘯狼吟,群獸兇狠,圍攻中間的母豹子。

不知道雌豹有沒有害怕,反正她沒有退縮。

她嘶吼着說:“昨天比賽前,教練給了我一杯水,水裏加了藥物,導致我賽場眩暈。”

“你的教練為什麽要害你?”

“教練不應該是最希望你奪冠的嗎?”

“華绮夢,這樣的謊話你自己會信嗎?”

……

指責聲噴湧而來。

華绮夢心裏陣陣絕望,為什麽她說真話卻沒有人相信?

一輛黑色奧迪緩緩駛來,停在人群外。在寶馬奔馳爛大街的B市,一輛奧迪并不會引起誰的注意。記者們依舊圍在華绮夢身邊追問:“那麽打朋友這件事您怎麽解釋?”

“是啊!您為什麽要打自己的好朋友?”

“您被拍到去酒吧怎麽解釋?”

……

奧迪車門打開,兩個黑衣戴墨鏡的保镖下車,走向人群。他們迅速推開記者,走到華绮夢面前:“華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華绮夢上下打量兩人,估量了一下他們的噸位和戰鬥值,點頭:“好。”

保镖一個前頭開路,一個後頭維護,就這樣将華绮夢護送出去,留下那些記者們拍下華绮夢被帶走的畫面,繼續捕風捉影添油加醋地報道。

保镖們将華绮夢帶到奧迪車前,打開後面右側車門:“請吧。”

華绮夢看了一眼車裏,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閑适地坐着,長腿交錯露出絲質涼襪,他帶着巨大的墨鏡,看不清眉眼,只能根據他英挺的鼻梁和緊抿的薄唇來判斷他是個模樣還不錯的年輕人,而且是模樣不錯的年輕的領導者。他認真地看着手上的材料,對站在車外的華绮夢仿若未察。

“你找我?”華绮夢沒上車,問。心裏盤算着是打倒兩個重量級保镖逃走,還是暫且隐忍,看看對方要做什麽。

男人放下手中的材料,矜貴地微微側頭,給了華绮夢一眼:“嗯,上車吧。”

華绮夢猶豫了一下,上車坐到男人身側,想着如果真的遇到危險,她可以先制住這個男人,這群人的領導。

保镖将車門關上,華绮夢的心更是提了起來。

身側的男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開車。”

引擎啓動,汽車駛離,華绮夢透過車窗,看着車外恭恭敬敬鞠躬的保镖,不解地看着身側的男人:“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男人不理她。

華绮夢讨了個沒趣,聳聳肩:“也好,沒有那兩個家夥我更安全一些,至少,你們兩個不是我的對手。”

她有意顯示自己的能力,警告對方不要輕

第 2 章 筆友

剛入客廳,沙發上一位女士便優雅起身,與衛窈有七八分相似的容貌,肌膚瑩白,毫無瑕疵,與我兒時的記憶沒有半分差別,我暗嘆一聲伯母的駐顏之術真是令人豔羨,随後走了過去,禮貌道:“伯母,我是羅檸,剛剛我差點沒敢認,不知情的還以為您與阿窈是一對親姐妹呢。”

衛伯母掩唇而笑:“阿檸說話還是這麽好聽,早知道當初就把阿窈同你一起送出國,讓她也好好跟你學學說話的藝術,省得再這麽橫沖直撞,到處樹敵。”

衛窈笑而不語。

“阿檸,我已經和你父母那邊通過了電話,這段時間你就放心在這裏住下,和以前一樣。等到你父母忙完手邊的事,會親自來這裏接你回去。”衛伯母讓傭人上了茶,我與衛窈紛紛坐了下來,一起聊着在國外有趣的事情。

我去了一趟外面,與性格火辣開朗的外國人相處,性格改變了些,一直侃侃而談,衛伯母矜持地掩唇而笑,衛窈仍是裝作不感興趣,卻越湊越近。

一旁的電話忽然響起,衛伯母起身去接了電話,說話的聲音壓得極低,再回來時臉色陡然轉冷,說要回房小睡片刻,興致闌珊地讓衛窈陪我四處逛逛。

衛窈偷偷拽了我一把,我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閉口不問方才的電話。待上到三樓,拐入房間,她将門反鎖,才捂着心口舒了口氣:”還好,因為你的到來,化解了一場狂風驟雨。”

“也不至于吧,衛伯母這般親切溫柔,哪裏有你說的這麽可怕?”

“那你是沒有看見,小時候她揍我的樣子。”

“噗。”

我的行李已經提前由傭人放置到了這間房內,笑完了衛窈,我輕車熟路地開始擺放個人物品,衣服架起來放在古樸的紅木衣櫥內,書本一摞直接擺在紫檀木書桌上。

我看向牆上的一個小坑,懷念地摸了摸:“那還是我們以前打鬧的時候,我扔了一個煙灰缸砸出來的,為這件事,我母親還專程押着我過來登門道歉。”

衛窈從茶幾上的糖盒裏抓了顆巧克力,剝開錫紙,扔進嘴裏,含糊不清地埋怨:“你們好端端的來做什麽,本來我都承認是我扔的,已經挨了一頓訓,這下倒好,我又因為說謊被關了一周禁閉。”

我鼓掌:“喜聞樂見,哎呦……”

一陣疾風而來,我警覺地往旁邊一躲,順勢倒在了書桌上,帶倒了書本若幹,軟墊擦過我的發絲,軟綿綿地落在了窗邊。

我顧不上揉一揉發懵的腦袋,就要蹲下身收拾一片狼藉,衛窈卻早了我一步,夾在書裏的信露了出來,被她提前一步,夾在了指間。

“親愛的N小姐,距離我們上次通信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你一定在頭疼考試,無暇分身……處在異國他鄉,可惜我們無法見面共飲幾杯,但我早已把你當作忠誠的知己,祝你一切好運……”

就算我此刻跳起來也捂不住她的嘴,不由任她露出饒有興致的笑容,繼續讀了下去。

“落款是James,這麽大衆化的名字,也沒有寫他姓什麽呀……不對,我的預言成真了,羅檸你一直不回國,原來是因為這位James先生。”

“既然是英文名,那麽他是德國人?不,這些信上寫的都是中文,極具風骨,應該是中國人……是和你一樣的留學生吧。”

我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既然都是留學生,為什麽不直接見面而是通過信件交流?難道他不在柏林嗎?還是異地?”

“1934年到1936年,你們竟然通了這麽多信,怪不得連給我發電報的時間都沒有。”

衛窈挑了挑眉,氣定神閑地對我笑,嘴角弧度有一絲詭異。

我最怕看見她這種笑,心一橫,坦然交代:“你別多想,只是一個筆友。”

“你知道的,我一開始到柏林的時候舉目無親,又不懂德文,真是凄慘的一段經歷,後來不知怎麽就認識了這位James先生,最開始我們是通過英文交流,後來我偶然向他透露了新年的時候,孤身一人在公寓包餃子吃,這才知道對方也是中國人。”

“我們這兩年一直通過信件交流的,卻對彼此的身份一無所知,也許是我們默契地都沒有談及這個話題。”

“那你最起碼也應該直到他的姓名,不然茫茫中國,去哪裏找。”衛窈聽我說語言不通的時候,臉色便柔和下來,聽到我最後一句,又忿忿道。

“就像他稱呼我N小姐一樣,我們是故意的。”注意到衛窈微訝的視線,我笑着解釋,“本來就是兩個思鄉的人在遙遠的國度裏成為筆友,誰又會在意回國後能不能真的相遇呢?可能明天我們就在上海的路上擦肩而過,但誰都沒認出誰。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放在心裏就夠了,如果知道彼此身份,說不定就成為累贅了。”

“還真有人和你一樣認死理。”衛窈不贊同地直搖頭,“緣分這種東西,是多少人可望不可求的,而你們竟然白白糟蹋老天給的機緣,萬一錯過了畢生所愛,是會遺憾終生的。”

“以後是不是畢生所愛我不清楚,但目前為止,我對他的感情絕不是愛情,這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為何?他已有家室?那還是算了,我們再看看別人。”

“不……”我稍稍遲疑,“是太深了。”

“深?”

“對,就是深,即使他在信中的言語非常親切随和,但我仍然覺得,這只不過是他的一副面具,真實的他一定不是這個樣子。”

衛窈嘲笑道:“說不透露身份的是你,又說別人深不可測的還是你,羅檸,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把你扔出門外。”

“你可以試試。”衛窈眯了眯眼眸。

“不了,我們還是進行友好的交談吧。”

“換個話題吧,就像我母親說的一樣,你就在這裏安安心心等着,和我好好敘敘舊,等你回到南京,我們就沒有機會這樣談心了。”

“這段日子我陪你走走上海,也介紹一下新的變化,明天就先去訂做旗袍吧,我看你的随行衣物已經跟不上潮流了,這樣下去還怎麽去聚會……”衛窈一邊看着我剛放入衣櫃裏的衣物,面帶嫌棄。

”聚會?!”

“或者你把它理解成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之間的小聚也可以,你離開的時候我們經常隔三差五地聚在百樂門。”

我轉轉眼珠:“明明身邊簇擁着一群人,就這樣你也好意思說想我。”

衛窈優雅而笑:“你在國外有了新歡,我就不能擁有別人啊,什麽時候你心裏不再有他,我們就舊情複燃,否則一切免談。啊,還有,拿走你們的情書。”

她雖嘴上這麽說着,卻将我的那些信件細細疊在一起,用皮筋綁好,重新扔回了桌上。

我看在眼裏,哭笑不得。

這個口硬心軟的樣子,還是沒變啊。

作者有話要說:  筆友真的是一個重要角色

在前期絕對不會猜到是誰

第 15 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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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玉琢這孩子。。。”周墨勳想起遠在異鄉的,讓人操心的大女兒,不免嘆了口氣。

邁巴赫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徐正階在駕駛座上開車,梁津和周萱兩人坐在車後座,中間隔着可供一個人坐的距離。

今天是周日下午,高速公路有些擁堵。周萱戴着耳機玩手機,玩着玩着有些無聊。轉頭一看,梁津仍将筆記本電腦攤在膝蓋上工作,一副不知疲倦的樣子,如同永動機。

周萱想,自己這麽鹹魚,閑下來的時候就玩手機,不知道會不會被梁津給嫌棄?不過,以後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應該不會很多的。畢竟梁津工作很忙,她又是一線的飼養員,大部分時候都在動物園裏。

不多久徐正階告訴梁津,往常回市區走的南環路發生了重大交通事故,暫時封鎖了車道,只能走環城路回市區了。

梁津讓徐正階就走環城路。末了,瞥一眼旁邊的周萱。她還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梁津想起離開前這小姑娘讓她爸和他們一起回南城的情景。

男人最懂男人。梁津知道,她爸是找借口不同路回海城,好讓他們兩個小輩能做點什麽的。

梁津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了多少,懂到哪個程度。知不知道她的家裏人已經默許他将她帶回家了?也默許她能在外面和他過夜?

梁津看了眼手表。如果走環城路,最先到的就是他在西郊的大別墅。周家的房子在東邊,蒼江邊上的大平層,距離他的大別墅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最好的方案當然是,她今晚上不回家了,和他一起住。

“今晚上你打算住哪?”梁津問女孩。“如果在我這邊,明天一早能直接去民政局。”

明天就要去民政局了?周萱吓了一跳。這進程也太快了。快得像坐火箭一樣。

“好。”她咬着唇回答他。“那我跟你一起。”

“拿戶口本了嗎?”梁津又問。她這樣小,懵懵懂懂的,別到了民政局門口才發現沒拿戶口本。

“嗯。爸爸塞我包裏了。”周萱小小聲地說。周墨勳特別記得這回事,她當時在房間裏收拾書包,她爸就拿了一個褐色的封皮過來,塞進她包的最裏側。

拿了就好。這樣效率高,能一次性辦通,省得來回跑兩三次。

梁津看着女孩手指去夠放在腳邊的書包。她低下頭彎下腰去。天氣熱,她穿了一件印有卡通人物的粉紅色T恤,嫩嫩的粉色。梁津不由得想起,那些公司裏的實習生是怎麽穿衣服的?好像不會穿得這麽幼稚,不會有這樣跳脫的顔色。

這是幾歲的女孩子會穿的衣服?

“你今年幾歲了?”梁津開口。

坐在前面兢兢業業開車的徐正階無意間聽到這句問話,眼皮狠狠地一跳。不是吧?這個小姑娘不會還沒到法定的結婚年齡?梁總找的是不是太嫩了?從裏到外的嫩。

“二十了,是上個月滿的二十歲呢。”周萱說。

哦。已經二十了呀。那就好。徐正階松了一口氣。

*

繞了一大圈路之後,将車開回到西郊別墅,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可周萱一點困意都沒有。她也是第一次來梁津的住所,被這裏的豪華和舒适給震驚到,興致勃勃地參觀泳池、別墅和牆上挂着的各色書畫。

這幅畫應當是某個畫家的真跡吧?好像很貴。在蘇富比賣出天價了。周萱湊得很近去看。

等到梁津晚間健身完畢,肩膀上赤膊搭着一條毛巾出來的時候,周萱才意識到不對勁。

等等,那她今晚上睡哪?

梁津的房子很大。有健身廳,有觀影廳,有半封閉地下泳池,甚至連酒窖都有,可就是沒有一間客房。梁津的性子很獨,像要圈屬自己領地的動物一般,他不會将任何人帶到他的家裏。

這個家,寧願花三百平的空曠房間擺一張字畫,也不願花三十平來裝飾一間客房。

“浴室裏有新睡衣。”梁津走到中島臺,打開冰櫃,擰開一瓶冰水喝。睡衣這些小事,也是徐叔提前吩咐傭人安排好的,不用他操心。

“好。”周萱應聲。那看來她今晚上是要跟姐夫一起睡了。不對,他不是自己姐夫了。他準備要成為自己的男人了。那他今晚上會不會要自己?

周萱面色糾結。她知道得很清楚,夫妻和情侶都是睡在一塊的。她今晚上也會要和梁津睡在一塊。

不得不說,在大房子裏洗澡就是很舒服,水溫很合适,周萱慢慢地清洗自己,也将這些天以來四處奔波積攢下的疲憊清洗一空。

周萱在鄉下度過了自己的童年。當時父母親忙着創業,沒多少時間管她。周萱養成了這樣一種性格,有好東西的時候她會享受,沒有好東西,那她也能住得很舒服很自在。

周萱在二樓洗澡,梁津在一樓的中島臺坐了一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窗外被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綠化樹,被燈帶一映,浮在燈光裏,一分亮,九分黑。四周是無窮無盡的靜谧。

他腦子裏斷斷續續地出現一些話。其中一句話是,人生中某些重大的轉折點,其實就在尋常的日子中不經意地發生。所以這是一個重大的轉折點嗎?樓上的那個女孩子,将從此和自己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她還很小。可能還不懂得婚姻和家庭的含義。現在,也沒有時間讓她再去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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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第三章

衣服被浸濕了一大塊,除非脫下來洗淨,曬幹,否則單憑用毛巾擦,效果微乎其微。

賀予時意思了幾下,就把那條毛巾又遞給了她,人已經走到門口,握上了門把手,突然回過身,看了許弈茴一眼,說道,“我媽身體不太好,還煩請你以後幫忙照看着點。”

面前的姑娘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臉上未施粉黛,眨眼之間,兩排又密又長的睫毛在眼前撲扇,樣子溫淳無害。使得賀予時看她的目光更加深邃難懂。

保持着這個動作十多秒,他才跨步離開,敲響隔壁的房門。

葉清下午滿課,到家都6點了,因為兒子工作忙,很少回來,她幾乎都是自己做飯自己吃,連前些天賀予時幫她找的鐘點工都辭退了。

“予時,你衣服怎麽濕了?”

開門一見這樣的狀況,她自然而然問出了口。

賀予時彈了彈前胸被弄濕的那一塊,“剛才走門口,碰到了東西。”

具體什麽也沒細說,賀母只當他走路沒小心撞上了什麽,提醒了兩句,就去廚房端來了自己剛做好的菜,坐在旁邊陪兒子吃飯。

兩人都不是愛說話的性格,加上賀予時昨天熬了通宵,屋裏就只有瓷勺瓷碗相碰撞的聲音。不過這種狀況沒持續多久,葉清突然站了起來,說道,“對了,小茴可能在家,鍋裏估計還有飯,我給她送過去。”

“她點了外賣。”正準備去廚房,有人這樣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

葉清停下腳步,狐疑着轉身看自己兒子。

賀予時依舊低頭吃着飯,淡淡地回了句,“剛才上來在樓道口看見了一個快遞員。”

想來也是,要不他怎麽會去關注這些。

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葉清開始跟他解釋,“小茴就是隔壁剛搬來的那姑娘,人長得可漂亮了,就是工作太辛苦了,飛來飛去的,腳都不着地。”

賀予時沒心思聽,整天忙得連來看看他媽都需要抽時間,就更別說去管誰搬進來,誰又搬走了這樣的小事。

……

*

黑夜又如期悄然而至,許弈茴吃完了晚飯,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人懶得不想動,不過想到這個時候最容易長肉,還是不情不願地爬了起來,準備去卧室安裝朋友下午給寄來的藝術照。

工程量不大,就是位置有些高,費了她好大的力氣才架上去。剛完成,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發出“嗞嗞”的震動。

有人給她打來了電話。

許弈茴爬下床,伸手拿了手機,屏幕上顯示“呵呵”兩個字。

是彭意打來的。

“喂?”

她的聲音聽起來不冷不淡,對這個放了她鴿子的女人無形中表達出抱怨。

“哎呦喲,寶貝兒,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聽起來有點不對勁兒啊,又誰惹着你了?”

“你說呢?”

彭意一見不好,趕緊求饒,“是我是我,全都是我的錯,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行嗎?不過你猜我今天遇見誰了?”

“誰?”

許弈茴惜字如金,沒打算和她玩捉迷藏。

原來彭意早上穿好衣服,化好妝,正打算出門,就被她父親告知要去參加一個世伯兒子的結婚典禮。

她很少摻和她爸工作上的事情,于是對對方一無所知,只知道是某着名食品公司的董事長。

既然她爸要求,她也不好拒絕,只能把和許弈茴的約會放在一邊,硬着頭皮去參加了結婚典禮。

到了那兒,才發現新娘竟然是她認識的。

—前不久京航剛辭職的一個空姐,

其實這也沒什麽,每年為了結婚或者嫁富二代而毅然辭職的空乘人員不多她一個,也不少她一個,但問題的關鍵是,彭意去洗手間補妝,聽到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那姑娘是小三上位。

能不激動嘛?

“你說說,她每天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幹什麽啊,到頭來做的事還不是一樣見不得人?”

女人好像對八卦情有獨鐘,連性格灑脫的彭意都不能免俗。

倒是許弈茴淡定了許多,“你講完了嗎?講完我要睡覺了。”

誰還每天有閑情去關心別人的屁事,覺都不夠睡。

“哎哎哎,你別挂,你別挂,我就在你家樓下,你趕快下來。”

這回,許弈茴終于不再敷衍了,“你在我家樓下幹嘛,你不是去參加別人的結婚典禮了嗎?”

“哎。”她嘆了口氣,“這事說來話長,反正就是太無聊了,我就偷偷逃了出來,別廢話了,你快下來,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這還真像彭意幹出來的事情。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等着。”

穿上拖鞋,許弈茴便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櫥櫃那兒,拿了件白色T恤和牛仔短褲,随手畫了個妝就跑了出去。

到樓下時,彭意的車正停在馬路對面的一課大梧桐樹下,白色的車身被她塗鴉上了小豬佩琦,走到哪兒都是百分之百的回頭率。

她伸出手對着許弈茴招了招,意思讓她停下等着,自己則調了個頭,準備直上建江路。

車子一路飛馳到郊外,人流越來越少,路面也越來越寬,終至停在一家機車用品店前。

看着玻璃門內熟悉的背影,許弈茴轉頭問彭意,“朋友就是給你出賣的?”

“嘿嘿。”那張寫滿谄媚的笑臉絲毫沒有任何愧疚,“沒辦法啊,江渠說如果我能把你騙過來,他就帶我去風港嗨一圈。”

風港地大,不像S市限制多,可以從高架一路騎到太平山,別提多爽了,為了這個巨大的誘惑她不惜将最好的朋友給出賣了。

江渠是許弈茴的大學同學,上學時就是個機車愛好者,畢了業後沒正經事做就開了這家機車用品店,沒事就走南闖北地騎。

他喜歡許弈茴這事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許弈茴本人也知道,雖然和他性格相合,脾氣也相投,不過她就是對他沒意思。

彭意曾問過她:你為什麽不喜歡江渠啊,人長得好,家境也好,關鍵還對你一心一意,明知你對他沒意思,大學四年愣是沒追過別的女人,這樣的男人到底哪裏不得你心意了?

當時許弈茴就回了她兩個字:賤呗。

她就是不喜歡倒貼上來的男人。

這點彭意有感而知。

她和許弈茴認識了三年,發現她是個極度不懂什麽叫做專情的人,據說她的第一任男朋友是她高中學校的一個學霸。

成績好,長相斯文,對誰都冷冷的,許弈茴把人家追到手後,在人家一心一意,就差沒天天跑到文科班來給她倒水,寫作業時,她突然來了句:你對我這麽殷勤,我都有點不喜歡你了怎麽辦?

那男生當場就氣沖沖地走了,自此再也沒來找過許弈茴,她也沒有回去找過人家。

玻璃窗內的江渠似乎已經注意到了這裏,了然一笑,拍了拍朋友的肩膀,朝着外面那輛誇張的車子走去,與正在下車的彭意她們迎了個正着。

“渠少爺,幫你把人叫過來了,答應我的不會忘了吧。”

江渠穿着一身機車服,身材颀長,風流潇灑,正挑眉想要回答“那是當然”,從他左手邊照來了幾束燈光,阻止了他的進一步說話。

幾個年輕的男人正騎機車而來,眼看着快要撞上路牙子,仍不見要剎車的意思,一路加速到許弈茴的面前,在輪胎距離她腳邊只有不到一米之時,猛地停止,與地面摩擦出陣陣的嘶鳴聲。

吓得車駕駛位那頭的彭意回過神來大罵,“神經病啊,會不會騎車!”

肇事者拿下頭盔,不見怒意,反而笑得玩味,對着許弈茴叫了聲“嫂子?”,衆人才知他此舉是為何意。

烏壓壓的視線朝着車子邊站着的女人看去,以為她會保持緘默又或者矢口否定,卻沒想伸出腳就往輪胎上一踩,說道,“誰是你嫂子!”

筆直的長腿在夜幕中白得有些發亮,那雙普通再普通不過的萬斯仿佛被她踩出了不一樣的力道。

大家都沒有錯過許弈茴眼裏一閃而過的狠戾。帶着冷漠,拒人于千裏之外,她好像極度不能忍受這種別人牽着鼻子走的滋味。

“好了好了,我是他嫂子行了吧,徐偉你先去把車停好了。”江渠懶懶開口道,打破了這僵局。

連彭意也在旁邊煽風點火,“許弈茴,你在你時哥面前也這麽厲害嗎?”

這一說,反倒困惑了身邊的男人,“時哥?時哥是誰?”

“他嘛……”

下面的話沒說完,江渠已然沒了耐心聽,他以為那只是彭意随口說出的一句話,也沒放在心上,更多的是想着自己懷裏的寶貝。

“猜猜我今天找你來幹什麽?”

他走到許弈茴的面前,故意賣了個關子,将手裏的一個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許弈茴皺着眉問,“什麽東西?”

待盒子被打開,才知道原來是幾只定制的雪茄,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兒來的,一看就價格不菲。

“怎麽樣,好玩吧。”

江渠得瑟道,他上大學那會兒就喜歡給許弈茴送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偏偏每個都還深得她心,可無事獻殷情非jian即盜,她從來都是一眼能看破常人所不能看明白的。

“你喊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事?”冷眼輕瞥,還未收到江渠的回複,就開車門,坐了進去,讓彭意送她回家。

回家自然是不可能回家,只是騙人的借口罷了,一駛出路口,她們就立馬轉了方向,去喝酒蹦迪去了。

嗨到半夜,才托人把她們送了回去。

彭意在玩得盡興的時候,衣服被人不小心潑了酒,貼在身上很是不舒服,嚷着要到許弈茴家洗澡。

天還黑着,不過有些商鋪已經開門做起了生意,外面吵吵鬧鬧,她踩着高跟鞋晃悠悠地看開門的許弈茴,指了指對門,笑問,“你時哥家?到底是什麽樣的帥哥?我還頭一次聽你主動說起男人。”

“嘭噠”

落鎖聲在安靜的樓道內清脆而響亮。

但并沒有伴随着大門的打開,因為站在它面前的女人突然轉了身,将手抵在了彭意的嘴唇之上,“噓”。

“你噓什麽,難道還害怕聽到不成?”響起一聲嗤笑。

對面姑娘估計是喝多了,笑得燦若星辰,一張白皙的鵝蛋臉顯得天真無邪,“他腰勁兒勁兒的,夾起來一定很舒服。”

害怕別人不相信,還補充了一句,“真的真的,我摸過。”

彭意,“……”

轉頭一看,某個男人正黑着臉站在那裏……

第 12 章 ☆12.第12章明天再來

第12章 明天再來

“一天的醫藥費一萬,你幹嘛不去搶啊?”王小可憤怒了。她無比肯定這人就是看她不爽故意來整她的。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王小可的眼神太具有殺傷力,陳澤不想看到都不行,“我這裏有清單,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各種東西的費用,也保證不坑你一分。”

美女助理将兩張記得密密麻麻的紙張遞了過來。

王小可定睛一看,眼睛都綠了,“我說你就算是住個VIP病房我也沒意見,但你聽誰住個院還得買個液晶電視機,空調,幹洗機,真皮沙發的嗎?”

“你說這些啊。”陳澤也不急着趕王小可走了,氣定神閑地神了伸長腿,在旁邊發真皮沙發坐了下來,美女助理很有眼力勁地給他倒了一杯紅酒。

“我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就重新買了,不過我也不坑你,這些東西我就住院期間用而已,等我身體徹底康複後,你可以把這些東西都回收回去的,也不虧不是?”陳澤輕輕抿了一口紅酒,轉頭看向王小可,“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王小可對于這位爺的高貴品味簡直無言以對。

“你還是自己喝吧,我怕我消受不起。”王小可內心受到了無法治愈的創傷,繼續看向醫藥費的那張清單。

“各種維生素,還有各種營養品,甚至還有什麽燕窩之類的也就算了,但是這位大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瓶七千多塊的紅酒應該不能算是藥品類吧?”王小可深刻地感受到那瓶紅酒裏散發出來的銅臭氣息。

“紅酒确實不能算是藥品類,但你應該知道擁有一個好心情對于一個病人的重要性吧?”陳澤優雅地晃了晃酒杯。

王小可很想回答不理解,她直覺這又是一個坑。

果然就聽對面的病人同志接着說道:“我心情不好的話喝一點這個才能放松,也就是說它對我能起到調節心情的作用,我相信你能夠理解的對吧?”

理解你妹妹啊理解!王小可內心在咆哮,表面上卻依舊是一副純良無害的笑嘻嘻模樣。

“大哥,你的身體還真金貴,一天就用掉了我好幾年的積蓄。”

“金貴倒是沒有,不過你幾年也就存了這麽點錢,确實是挺無能的,難怪人家都說無能的人都把萬惡的金錢看得太重,看來這話也不是不無道理的。”陳澤同情地看了王小可一眼,一臉的感慨。

王小可看着那個包的像粽子一樣的頭,還是很想過去給他補上一拳。

“其實為了成全你能負起這個責任的心,我今天已經夠體貼也夠節儉了。”自我感覺很體恤民情的陳澤搖了搖頭,“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活得這麽失敗,連這一點錢都還拿不出來。”

在陳澤鄙視的眼神下,王小可深吸了一口氣:“得,我把你弄進醫院的,我認栽。”

“不錯,就該是這種認錯态度。”

王小可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把這個剛住進醫院的騷包男人給弄死了。

“明天記得再來啊!”身後陳澤的聲音久久回蕩不去。

第 11 章 ☆11.第11章付醫藥費

第11章 付醫藥費

陳澤看到罪魁禍首,就怒火上湧,他發誓,他早上就只是好奇而已,誰知話都沒有搭上一句,就慘遭蹂躏。

王小可一看是早上的那位仁兄,心中的那點陰霾頓時一掃而光,對于救命恩人她還是很感激的。

“這位先生,你這麽說話就不對了,畢竟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不過我對于你的被出手相救還是很感激的。”

王小可拍着胸脯,态度誠懇地表達着自己的感激,“沒有親自送你過來是我做的不周到,但你放心,你的醫藥費我一定承擔,絕不會賴你一分賬的。”

“我像那種缺錢的人嗎?”陳澤丹鳳眼不屑地一挑。

王小可認真地審視了眼前這位救命恩人一遍,這人不僅長相不凡,對自己身體健康的重視程度更是到了一個誇張的程度,能這樣毫無節制地在醫院随意燒錢的人當然不會是一個普通人了。

“不像。”王小可實話實說,接着又說了句:“那你總不能讓我以身相許吧,我這樣的你也看不上不是?

陳澤深以為然:“就沖你這話,說明你這人還有救。”

王小可一臉的懵逼,她說那句話?怎麽就還有救了?

“為什麽這麽說?”王小可一向是一個不恥下問的娃。

“現在這社會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多了。”陳澤雖然頭上被繃帶繃得像是一個球似的,但那感慨的語調卻還是深深刺激到了王小可。

“那還真是謝謝誇獎了。”

跟今天遇到的宋易一個德行。王小可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別的我暫時也不需要用到你的,那麽就按你剛才說的,先把我的醫藥費給結了吧。”陳澤在美女助理的幫扶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王小可。

“至于誤工費,看在你認錯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就暫時放着好了,下次用得着你的地方我會叫上你的。”

“不是,大哥這誤工費咱能不能看在我認錯态度誠懇的份上也算了?”王小可征求道。

“不行。”陳澤一副你不要在這裏污染我的眼睛的姿态,揮了揮手,“你可以走了。”

“為什麽?”王小可依舊不死心。

“我要是不讓人把你綁來,估計這虧就得我自己吃了,你說像你這種道德敗壞,品行不佳的人我為什麽要大發慈悲地放過你。”陳澤笑眯眯地說道,帥臉上的笑容明媚如同六月的陽光,看得王小可手心裏癢癢的很想給他來那麽一拳。

她哪裏就道德敗壞,品行不佳了,這家夥哪只眼睛看出來的,她王小可自己怎麽就不知道。

“我沒想到要逃避責任,我本來就打算下班後來探望一下你的,誰知還沒付諸行動,就被你給弄到這來了,這也不能怪我啊。”把人真真實實給砸進了醫院,王小可多少還是有點心虛。

“嗯,看也看了,所以現在你應該負起你要承擔的責任了。”陳澤眼睛也不眨一下,從美女助理手裏接過一頁長長的賬單,屈尊降貴地親自交到王小可的面前,“這是我預先支付的費用。”

“你一天所用的費用就得五萬塊?”王小可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問了一句。

“這只是住院費,我的醫藥費在這裏。”陳澤遞過來另外一張紙條。

第 7 章 ☆、初遇三王子

“嗯。”弒魅雪她們齊答應。

下了車後,幾個男仆上前圍住擠上來的人群,替她們開出一條道。

“哎,姐你要裝成什麽樣的啊?”弒魅晨湊到弒魅雪耳邊竊竊私語。

“對啊,對啊,雪你要裝成什麽樣的,瑤瑤要裝可愛的乖乖女哦!”藍茉瑤故意把小熊摟緊了些。

“我無所謂了啦!怎麽樣都可以的。”弒魅雪一番無所謂的樣子。

“我們去教室報到吧!”弒魅晨看了看弒魅雪和藍茉瑤,征得她們同意後便出發前往櫻4A6班。

櫻4A6班——

繞過一間堆放書籍的房間後,三個絕世MM終于看到了這個由金子刻成的幾個大字。

“你們是新生吧!”一位年輕老師問着她們。

老師應該聽得懂日語吧!弒魅雪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用日語“は、私達は新入生、先生こんにちは!”。(是,我們是新生,老師您好!)

“私とお入りなさい。”(跟我進去吧)老師說完後,讓我們進去。

“は。”弒魅雪、弒魅晨和藍茉瑤行了個禮,走進教室。

“大家請坐好,現在老師向大家介紹三位新生,請你們做個自我介紹吧!”老師讓大家靜下來後,把頭轉向我們。

弒魅雪向前走一步,“皆さん、こんにちは、わたしは弑する魅雪があって、後で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大家好,我叫弒魅雪,以後請多指教)弒魅雪溫柔的微笑了一下。

“好可愛,她是日本人嗎?”“好啊,以後多多指教哦!”兩個草癡兩眼冒愛心的看着弒魅雪。

“大家好,我叫弒魅晨,是弒魅雪的妹妹哦!”弒魅晨俏皮的眨了眨眼。

“哇,好可愛,小晨晨我迷死你了!”“我仿佛被丘比特射中了心髒,晨我愛死你了!”兩個像大叔一樣的男生看着講臺上俏皮的弒魅晨。

“大家好哦,我叫藍茉瑤,以後請多多指教哦!”藍茉瑤摟住裝滿武器的“可愛”小熊。

“好可愛!”“瑤瑤,你好可愛!”“你好淑女哦!”“好萌哦!”(以下省略一百條贊語)

“瑤瑤,不公平為什麽他們都比較喜歡你。”弒魅晨用陰險的眼神看着藍茉瑤。

“呃!瑤瑤不知道耶。”藍茉瑤表示不知。

“唉。。。我看他們是可愛控!”弒魅雪無語的說。

三人無視了老師的存在,在一旁竊竊私語。

“咳咳咳,你們介紹好了就去選個位子吧!”老師清了清嗓子。

弒魅雪看中了韓陌熙旁邊的空位,走過去坐下。

韓陌熙平時從不讓他人走自己旁邊的位子,今天卻同意弒魅雪坐他旁邊。

“什麽,竟然讓她坐在熙王子身邊,怎麽可以!”“一定是想勾引熙王子。”“狐貍精,我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班上的幾個女生暗中咒罵弒魅雪,并商議下課後去收拾她一頓。

哼,就幾個嬌小姐還敢來收拾我,自不量力,弒魅雪做好迎戰的準備。

弒魅晨走到淩澤宇旁邊坐下,淩澤宇似乎歡迎弒魅晨,主動搬來椅子,兩人相視一笑。

“啊!什麽她竟然和宇王子坐在一起,還這麽親密。”“果然,有什麽姐姐就有什麽樣的妹妹!”

“我們加入她們那一行列吧!下課去收拾那個弒魅晨!”幾個女生怒視弒魅晨。

藍茉瑤也很不客氣的坐在喬軒旁邊。

“喬軒,以後請多多指教哦!”藍茉瑤看着喬軒“嗯,多多指教哦!”喬軒似乎也很開心。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們下課也去收拾那個裝可愛的家夥吧!”“嗯!”幾個女生商議着下課找蘇羽菲當她們的頭,來收拾弒魅雪她們。

第 14 章 頁

第14頁

隔壁周老太屋,周老太躺在老人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扇着扇子,阖着眼睛。周老太屋子的對面是周萱的房間,她将房間空調開得很低,溜到廚房拿了一盒酸奶,盤腿坐在客廳吃完了酸奶,又刷了一圈視頻,這才上床午休。

也許是回到了熟悉的房間,周萱這場午睡睡得酣熟,下午起來的時候已經快五點了。她睡覺起來有點小起床氣,走到院子裏,看見梁津和周奶奶坐在一起,兩個人面前放着一個菜籃,菜籃裏是新采的豆角,奶奶搖着扇子,似乎正在和梁津說着什麽。

梁津和奶奶一條條把豆角的絲給摘下來。梁津那雙修長的、因常年健身而帶上薄繭的手拿來摘豆角,似乎有點小題大做。但是他做得很認真而全神貫注。周老太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對梁津的滿意度又增添了幾分。

“奶奶,你們在聊什麽?”周萱走過去,看見豆角快摘完了,拿起小苕帚将豆角絲掃起來。

“當然是在聊你喽。”周老太笑眯眯地說。“除了你我們還能聊什麽?”

周萱擦擦臉蛋,看着自家奶奶那帶了一點調侃的神色,想起一周前自己幹過的“糊塗事兒”,稀裏糊塗地把梁津給睡了,現在梁津還要上門提親和她在一起。

她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會奶奶現在也知道自己先和姐夫睡過了吧?

“你已經下定決心,讓奶奶幫你處理這件事了,對不對?”周老太又問孫女。

“是。奶奶,你吃過的鹽比我吃的飯多,你走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多。奶奶你幫我決定吧。”周萱脆生生地說。

“好。那你掃完到廚房裏給你爹打下手。奶奶要和小梁說點悄悄話。”周老太笑着趕跑孫女。

“好。”周萱一溜煙地跑了。梁津看着她跑遠的身影,一顆心慢慢地提起來。

周老太故作玄虛的态度,也讓他罕見地将心提起來,掌心裏有三分潮意。

廚房裏,周萱也摸不清奶奶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洗菜的時候心不在焉的。她嘗試去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嫁給梁津。好像這個年紀嫁人是早了點。可是如果嫁給梁津的話,梁津就會出錢拯救她老爸老媽的公司了。她還可以繼續當飼養員。只是,到時候姐姐回來了,看見自己搶了梁津,姐姐會不會很生氣?

應當不至于生氣的。畢竟張靜女士說,姐姐已經找了新的男朋友了。是她先不要的梁津。

周萱安慰自己。

不光周萱心不在焉,周墨勳也是心不在焉,拿起鍋勺将一只土雞炒得焦黑,不時抻長脖子朝周老太和梁津那邊看。

“你奶奶到底咋打算的,啊?”周墨勳将鍋底鏟得镪锵作響,又問女兒。

“我也不知道。”周萱實話實說。

“快把我給急死了。”周墨勳說。“你快去問問你奶奶。”

“好,我問問。”周萱難得看到自家老爹如此沉不住氣的樣子,覺得很好玩。

她将周墨勳裝碟裝好的土雞端上桌,正好看到奶奶從椅子上顫巍巍地站起來,梁津還扶了她一把。周萱把碟子放好,走過去。

“奶奶,你到底同不同意?”周萱脆生生地問。

第8章 責任

“哈哈哈,看你這孩子,猴急的。”奶奶笑了起來。“奶奶我啊,同意了。你跟着小梁好好的。”

周萱鬧了一個大紅臉。這個問題,顯得她好着急好想嫁給梁津的樣子。可是現實明明就不是這樣。真丢臉。

好就好在奶奶沒怎麽打趣她了。周墨勳因為周老太的點頭應允也高興得不行,把家裏的二鍋頭都拿了出來,給梁津滿上,迫不及待地叫起了“女婿”,梁津面帶微笑,接過周墨勳的酒,一杯一杯地喝,只是他的笑意很淺淡。

喝完酒,天色将晚。這個點從郊區開回城區,差不多是晚上九點、十點了。梁津公務繁忙,不能久留,吃完飯坐一下就要動身回海城了。

周老太指揮周墨勳,将地裏新結的茄子、豆角,冬天新臘的一批臘肉搬到梁津的後備箱裏。周墨勳讓周萱跟梁津一起回去,周萱直搖頭,她還想在這兒多陪陪奶奶。

“你啊,就回去吧。等以後再來陪奶奶也不遲。”周老太将自己孫女拎到一旁,憐愛地刮了刮她的臉蛋。

“好吧。”既然奶奶都下驅逐令了,她就留不下來了。周萱火速上樓,将自己的日常用品如手機、錢包、身份證、洗面奶等收拾了一下,收拾成小包包,戀戀不舍地上了梁津的車。

“诶,爸,你不是說今天也要回海城嗎,怎麽不跟我們一起?”臨走前,周萱問揮手送別自己的爸爸。

“那個,你們先回去。爸明天直接從這開車去南城出差。”周墨勳不自然得咳嗽一聲。

“好,那拜拜了爸。”

周墨勳和周老太目送着邁巴赫在濃濃的夜色中揚長而去。

“媽。我還以為你不會同意萱萱和小梁的婚事。”周墨勳從肺中長長地出了口氣,看向自己的老母親。“您覺得小梁對萱萱的态度如何?萱萱嫁過去,會幸福嗎?”

“得。這門親事定下來了,你才馬後炮地想起我們小萱的幸福。”周老太拿着蒲扇,在周墨勳背上敲了一把。

“這不是,這不是,呵呵。”心虛的周墨勳被老母親戳中心窩,嘿嘿地笑起來。

“嫁給小梁,基本的幸福是有保障的。小梁這個人難得。婚姻哪,最重要的不是嫁給愛情,重要的是要嫁的人性情如何。我們小萱也值得這樣的福氣,她有慧根。反倒是玉琢,她欠缺點慧根。”夜風裏,周老太那雙渾濁但睿智的老眼看得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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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3

第4章 3

兩個孩子離村裏遠了,楊建國和和鴻見不着他們,找了一圈,找不到,有些急了。村裏有人說看見孩子在界河邊玩,他們便去界河邊找,找了一路,終于找到原路返回的兩個孩子。

和鴻又氣又擔心,抓起和墨就打:“叫你帶妹妹亂跑!遇到壞人怎麽辦!被野狗叼走怎麽辦!讓你保護妹妹,你想讓妹妹跟着你被害嗎!”

和墨挨了打,哭也不哭,倒是楊徽哭得厲害,一直叫着“不要打哥哥,都是阿徽做錯了”。

和墨從那時起便知道了,不能帶楊徽亂跑,他們還小,周圍都是他們看不見的危險。

*

十月,三平壩的村民得了這一年賣香蕉的尾款,興高采烈地在村裏擺宴。

紅河沿線,過新年的時候都是要殺豬擺宴的,叫做吃“殺豬飯”。每家每戶輪流請全村吃殺豬飯,村裏人都會去幫忙。一頭豬殺下去,做八道菜,吃剩的用甘蔗皮包谷殼熏了,就是這一年能吃的肉,再不買新肉了。買不起豬的人家就不請了。

只是,少的是擺得起“殺豬飯”的人家,多的是擺不起的人家。三平壩開荒這幾年,沒有人家擺過“殺豬飯”。

楊建國估摸着,今年有了這筆賣香蕉的錢,每家湊湊,一個村子應該能夠買得起半只豬,吃一次“殺豬飯”了。

這次的宴席不殺豬,副隊長王愛華家養了幾只雞,殺了一只過來。楊建國出錢去鎮上砍了幾斤豬肉回來。

楊建國家門口擺了三張八仙桌,勉強做出八道菜,嬢嬢們穿上苗家的衣裳,男人們兩桌,女人們一桌。他們都把這一天當節日過了。

可不是嗎,賺了錢都開心。開心的日子,那便是節日了。

村民感激和鴻,一碗酒一碗酒地敬他,和鴻喝得滿臉通紅。後來不知誰起了頭,唱起了苗歌。

郎有心來妹有心,倆人栽竹望成林。哥栽進去得挖筍,妹栽六月得遮陰。

楊徽和其他小孩端着碗在旁邊吃,楊徽碗裏有一只雞腿,和鴻給她拿的。她不記得自己吃過雞腿,但見過王開暢吃。現在吃到了,可真好吃吶。

楊徽啃得滿嘴油。

和墨皺了下眉頭,拿帕子給她擦,她仰頭就朝和墨笑,抓起雞腿給他:“哥哥,吃雞腿。”

和墨笑了:“你吃。”

楊徽又低頭去啃雞腿,啃得滿嘴油。和墨默默吃碗裏的豬肉湯拌飯。

王開暢往和墨旁邊靠,開始自顧自地說他在南溪鎮吃過雞腿,也吃過肉湯拌飯,所以他現在看到雞腿也不想吃了。

楊徽一手抓雞腿,擡頭朝王開暢眨眼:“你在南溪鎮吃的是你家的雞嗎?”

楊徽知道王開暢家裏養了許多雞。

王開暢說不是,指着楊徽手裏的雞腿說:“你吃的是我家的雞腿,你以後要給我做老婆的。”

和墨臉冷了。

楊徽問和墨:“哥哥,老婆是什麽?”

和墨還沒說話,王開暢就說給她聽,老婆就是你爸跟你媽那樣,你爸叫你媽老婆。

楊徽把手裏的雞腿放回碗裏。

和墨擡頭問她:“你要做他老婆?”

楊徽趕緊搖頭說不要。和墨冷着的臉暖和起來,他從楊徽碗裏拿起雞腿,塞到王開暢碗裏,說:“你家雞腿還給你。”

王開暢看了眼被啃得亂七八糟的雞腿,大聲說:“你把我家雞腿啃壞了,你要賠!”

和墨看他:“賠就賠,我明天去捉一只雞還給你。”

王開暢要跟他拉鈎,和墨就跟他拉鈎。

楊徽有點迷茫,和墨為什麽要捉雞還給王開暢?

第 1 章

夜。

黑。

這兩字似乎涵蓋了一切罪惡的根源。

夜的降臨,讓存心放縱狂歡的男人女人們的心狂放起來,夜的降臨帶來了黑暗……

黑暗足以解釋他們的所做所為為何不受控制,一切的不羁全歸咎于黑暗……

在地段貴死人的忠孝東路某條隐密小巷上,一間小小不起眼甚至連個招牌都沒有的。

取名為“黑夜”。

“黑夜”只有一個小小的入口,營業時間是淩晨零點至四點。它并不是一般的,進入的客人必須有“黑夜”發出的通行證,否則可能還沒摸到“黑夜”的大門就會被兩個隐身在角落的彪形大漢給丢到馬路上去。

即使有這麽嚴格的規定,想拿到“黑夜”通行證的人仍不在少數;因為“黑夜”不只像一般的供客人飲酒、跳舞作樂,它還提供火辣的鋼管脫衣舞秀,有男人有女人,結束後舞者還公開讓客人競價過夜。

也就是說,“黑夜”最大的賣點根本是色情。

這樣違法的為何不見警察來取締呢?可能跟經營者是政經界某大老的親戚有關吧。

再加上上門來捧場的都是政治界或商場的名流,其中也不乏誓界的高階主管,這樣的就好像被一層無法侵犯的防護罩保護着一樣,任誰也無法擊破。

“黑夜”一星期只營業五、六、日三天,入場的人數也有限制–當然,如果手上有“貴賓卡”,那就另當別論。

像羅士岩,鼎鼎有名集團的執行總經理,他手上的“黑夜”貴賓卡就拿得挺莫名其妙的。

他是從一起玩樂的朋友口中聽過“黑夜”的大名,但對要玩女人還得跟人兢價的規則卻感到萬般不屑;即使“黑夜”的女人是大家口耳相傳最美麗、床上功大最厲害的,他還是興趣缺缺。

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多得是,個個也都姿色不俗,他根本不必到“黑夜”去跟別的男人搶女人。

會突然想去“黑夜”,是因為下午突然寄到公司的一張“黑夜”貴賓卡。

如同的名一般,卡面是一片黑,僅在右下角有銀色的“黑夜”兩字。

如此的設計引起他的好奇;也許“黑夜”真有它獨特迷人之處,去看看也無妨。

更何況自從以前一起玩女人的伴–袁湛克結婚成為好老公、好爸爸後,他便稍稍有種落寞的感覺。

本來以前他們常交換跟女人上床的經驗,現在袁湛克開口閉口都是心愛的老婆跟孩子,看他幸福的模樣,他倒也衷心祝福他。

只是少了個一起玩樂的對象,去俱樂部及宴會的樂趣似乎也跟着少了很多。

到“黑夜”看看吧!至少是個新地方,也許會有新的玩意。

羅士岩就是抱持着這個想法,在晚上的應酬結束後驅車直接前往位于忠孝東路的“黑夜”。

“黑夜”果然沒有讓羅士岩失望。

撇開守門的那兩位沒笑容的彪形大漢之外,一進入內,詭異的中東音樂及身着比基尼年輕貌美的女服務生倒是挺實心悅目的。

他毫無掩飾地打量女服務生呼之欲出的雙峰,如果連服務生的身材都這麽辣,那待會上臺表演的舞者想必更加出色。

嗯,他期待着。

內部一片漆黑,要不是服務生手上那一盞小小的煙火,他壓根看不見任何景象。

他似乎被安排在舞臺的前方–但那純粹是感覺罷了,因為他活像個瞎子什麽也看不到,只能感覺。

這讓羅士岩略微不悅的攏起眉,他不喜歡這種處于弱勢的情形與感覺。

他坐在寬敞的單人沙發上約莫十來分鐘,這其中除了服務生送來一杯很合他胃口的雞尾酒外,表演遲遲不開始,他有點無聊到想定人了。

就在他想起身離開時,舞臺燈豁然亮起,他被突如其來的燈光照着,下意識地揚起手遮擋。

原來所謂的舞臺是一個立體方形玻璃屋,觀衆全然被隔絕在玻璃之外,燈光由內向外打,裏頭的人是看不見外頭觀衆的反應的。

倒是觀衆能一覽無遺舞者的舞姿及優美的裸體。

挺特殊的嘛!有別于靠脫衣舞娘撐場面的三流酒吧。

表演開始了,詭異的中東音樂一轉,火熱動感的舞曲伴随一男一女舞者的出現響起。

他們身上原本穿着成套的黑色皮衣,随着音樂的高潮點,男舞者雙手刷地扯下女舞者的衣裳……

表演在此刻火辣到了極點,羅士岩也感到自己胯下微微熱了起來。

無怪“黑夜”的表演這麽受歡迎,他們根本沒什麽尺度而言。

不像有一些标榜露三點的脫衣舞表演通常在舞娘脫下第三點的遮掩物時燈光同時暗下,觀衆壓根看不到什麽。

而“黑夜”的表演顯然不會如此吊觀衆的胃口,也難怪每個人趨之若驚,只求拿到一張“黑夜”的通行證。

此時,火辣的表演結束了,有人意猶未盡地嘆息。

可是不讓大夥失望,接下來的表演更加的火辣。

也許“黑夜”的燈光如此幽暗是有其用意的–讓觀衆在看火辣的表演之餘,不至于因為生理狀況而感到尴尬。

羅士岩的克制力還算不錯,表演一個個過去了,他也看上了其中幾位身材火辣的女舞者–當然,今晚他會挑選其中身材最棒、臉蛋最美的一位上他的床。

表演即将進入尾聲,最後的高潮是公開喊價競标一夜情的對象。羅士岩心中已經有了人選,就等最後一場表演結束……

玻璃舞臺的燈光倏地全暗了下來,熱情的拉丁音樂叮叮咚咚地響起,一盞紅色的小燈亮起。

在紅色燈光下,是一名身着豹紋緊身衣的長發女子。緊身衣将她姣好的身材完全包裹起來,從雪頸至弧度美好的腳踝。

她美麗的臉龐用豹面具遮擋了一半,但光是那一頭直洩腰部如瀑布般的黑發及面具下微露的菱角小嘴就夠引人遐思了。

此時觀衆的鼓噪到達最高點,很顯然這名吸引他所有目光的女子是“黑夜”最受歡迎的紅牌舞者。

羅士岩當下就決定要這名引他遐思的美麗女子陪他共度激情夜晚,無論花多少代價。

女子随着音樂熱情地擺動美麗的身軀,舉手投足都吸引他所有的目光。沒有煽情猥亵的動作,她卻能夠舞出拉丁音樂的熱情。

羅士岩不自覺熱烈地直盯着她,在他眼中,只剩她為他起舞……

不用脫下身上的衣物來引誘他人,她的豹紋緊身衣将她完美的曲線展露無遺。

她渾圓的雙峰在她舞到激動處會輕輕地顫動,羅士岩感到自己的胯間也随着她悸動。

她纖細的柳腰恐怕他的大掌一握便能将它完全圈住,還有那豐盈的圓臀,簡直教他移不開目光。

那一雙修長的美腿如果纏在他的腰間……

美麗的遐想更加強羅士岩要她的決心。先前表演的舞者壓根無法跟她比拟。如果今晚她的服務讓他滿意的話,也許他會收她當他的情婦。

他會滿足她所有的物質欲望,包括房子、車子、鑽石、華服,一切都沒問題。

羅士岩的嘴角揚起一抹充滿自大男性得意的笑,他可以想像舞臺上的女子像一名女仆般匍匐在他腳下……

随着首樂的結束,女子跟其它舞者不同,她沒有脫下身上任何一件衣物,包括面具。

羅士岩并不意外,就是這樣才顯得她不一樣。況且從現在起她是他的所有物了,以後只有他能看見她美麗的軀體。

他相當有自信地這樣以為。

但随着競價的結束,羅士岩的自信完完全全地垮了。

豹紋女子沒有出現在舞臺上參與競價,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羅士岩攏起原本驕傲的眉,在“黑夜”将近結束營業的時分,喚來身邊的服務生,掏出他的名片并塞了幾張千元大鈔給她,在她耳邊交代幾句,見錢眼開的服務生頻頻颔首後領命而去。

他從不放棄自己一心想得到的東西,在商場上的競争是如此,女人也是如此。

剛才那名豹紋女子是他懂男女情事以來,第一個如此迫切渴望得到的女人,他順從自己的欲望,非得到她不可……

不一會兒,羅士岩便被急忙飛奔而來的服務生請進了布置相當豪華的貴賓室,由“黑夜”的經理親自招待。

“黑夜”的經理長得頗斯文秀氣,鼻梁上架着鎢絲鏡框,态度也相當客氣,只是在他的眉宇間有着不輕易妥協的氣度。

“不知羅總經理有何貴幹?在下當竭盡所能為您服務。”

“好說。只是想跟你要個人罷了。”羅士岩在舒适的牛皮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他狀似悠哉,眼神卻是犀利地瞅着“黑夜”的經理。他對豹紋女郎勢在必得,可不許他們将人給藏起來。

“要個人?”經理有點摸不着頭緒。“羅總經理真愛開玩笑,我們‘黑夜’向來不藏私的。我們賣酒、賣陪寂寞的人過夜的‘東西’,我們賣的統統都是最好的。”

“是嗎?我可不這麽以為。”羅士岩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請問羅總經理想要的是什麽人?”經理小心翼翼地問,不想得罪這位第一次光臨“黑夜”的大人物。

“那位最後表演的女郎呢?我沒見到她出現在競價的舞臺上。”害他有錢也無法标到她,這讓他有些嘔。

“喔,您是說海芯啊!羅總經理,您誤會了,海芯跟其它表演的女人不同。”

“有何不同?”羅士岩揚高詢問的英眉。

“海芯是我們的吧臺人員,她上臺純屬表演。羅總是第一次來所以不知道,在‘黑夜’的老顧客都清楚的。海芯偶爾會上臺表演,但她是不賣身的。”經理努力解釋,希望羅士岩能諒解。

“黑夜”雖然從事色情交易,但那些人都是心甘情願的,他們并不從中牟利,得到客人多少标價是他們的能耐。

像海芯,有一副會教男人神魂颠倒的美貌,身材更是好到沒話說;但她偏偏只對調灑上作有興趣,連上臺跳舞都是他求了老半天才偶爾為之。

“她不賣身?那她幹嘛上臺表演?”羅士岩一聽女郎并不是他唾手可得的,馬上不悅地攏起眉。

“應觀衆要求嘛。”

“喔?那現在應我的要求,我要買她一晚,多少價錢任她開。”羅士岩豪爽地說。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別說是壞了“黑夜”的規矩,海芯是個獨立個體,他可強迫不了地。

更何況以海芯那性子,多少錢都沒有用的……他實在很想告訴羅士岩不要作夢了。

“羅總,很抱歉,我沒有權力強迫海芯答應。”經理擺明想請羅士岩離開了。

“我也不要你強迫她。”不心甘情願的女人可會讓人倒足胃口。“我要她親口開價。”他有絕對的自信,不容對方拒絕。

“羅總的意思是要親自詢問海芯的意見?”也罷,就讓海芯挫一下羅士岩的自信好了。

要不然以他小小經理的身份也得罪不了他這種大人物。

“黑夜”經理喚來一名服務生要她前去喚海芯,服務生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卻是一個人回來。

“海芯說她很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黑夜”經理并不意外這樣的回答,他從來就管不住海芯。

除了她不小的來頭外,再加上有“黑夜”老板如此硬的後臺,他對她還得恭敬三分呢。

“羅總,你也聽到了,我無能為力。”他是真的無能為力。

羅士岩揚起不信的眉,語氣略做不悅。“你這是在敷衍我嗎?以你一個級理竟然命令不了一個酒保?”

“黑夜”經理苦笑。這就是事實。其它人他管得了,就除了海芯。

羅士岩索性直接命令剛剛那位服務生去跟耍大牌的海芯說價錢随她開,他就是要買她一晚。

事到如今,從不認輸的他已經有些賭氣的成分。他不相信世上有他要不到的女人!

服務生再度回來,但依舊沒見着海芯的身影。服務生怯生生地看看羅士岩又看看頂頭上司,不知該如何是好。

海芯要她帶回一句話,她實在好難啓口,但不說又不行……跟前這個客人看來似乎不好打發。

“海芯還是不肯來?”經理問着下屬,并不意外。

“嗯。”帶話的服務生低下頭。“海芯說……她說……”

“她說什麽?”沒見到海芯本人,羅士岩大大地不耐,那個女人可真會拿喬!

“她說……她說……”真的可以說嗎?

大概是知道他的身價了,想耍獅子大開口。

女人都是貪得無厭的東西!羅士岩厭惡地想。不過這無損他跟她上床的欲望,畢竟她美好的身材還讓他頗垂涎。

“快說!”羅士岩一聲怒吼吓了不敢發言的服務生一跳。

“海芯她說……她要我轉告你……她叫你去死啦!”她豁出去了!反正她只是轉述海芯的話–當然,海芯比中指的手勢她聰明地沒有加以傳達。

那個女人竟然叫他去死?!

羅士岩的臉色當場鐵青,咬着牙,氣到說不出話來。算她狠,敢這樣對他說!

她叫海芯是吧?他記住了!這一筆帳他絕對會讨回來的,而且一定會在床上讨回來!

羅士岩門一甩,憤然離去。

今夜,風暴已然形成,羅士岩跟神秘的海芯似乎注定将會有一場糾葛不清的愛戀……

今夜,“黑夜”依舊高朋滿座。

賓客圍着舞臺喝采并議論紛紛,讨論的內容當然逃不開哪一位身材比較辣、哪一位床上功夫好。

對這樣的氣氛,海芯早已習慣,也早學會不要評判。

在屬于她個人的工作地–吧臺,她依照服務人員送上來的單子調出客人要喝的酒。

在“黑夜”工作有一個好處,由于客人的注意力都在舞臺上,所以在吧臺邊所設的高腳椅根本無用武之地。

這也是她工作輕松的地方,因為她不用像其它的酒保還得花心思跟客人應對。

所以地工作時總是素着一張臉,将如絲的長發簡單地盤起,恤、牛仔褲輕松的打扮。

她只要負責調出客人喜歡喝的酒就好了,這對她而言太簡單了。

海芯才這麽想而已,當她旋過身面對吧臺,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客人竟然就坐在吧臺的高腳椅前,直瞅着她。

海芯沒耗心思多注意他,心想反正只是走錯路的,待會兒他便會自動離開,往舞臺的方向去。

過了許久,吧臺邊只有海芯手中的玻璃杯跟酒瓶清脆的碰撞聲,還有來來回回的服務生以好奇的目光直打量着兩人。

終于,舞臺燈亮了,音樂落下,煽情的表演開始了。

但吧臺這邊的情況依舊沒變,那名走錯路的客人依舊一動也不動,沒有離開。

海芯這會兒再也忍不住了。

雖然吧臺不是禁區,他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她無權幹涉,只是這麽被人盯着,一舉一動總顯得不自在。

她可不喜歡這樣的不自在。

脾氣一來,她可不管他是不是“黑夜”的客人,螓首一擡,杏眼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