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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了?今天早上不還好好的?
許弈茴納悶,想着男人有的時候比女人還變扭,就上去拉了拉他的袖口,擡頭問,“你生氣啦?”
賀予時已經半個身體踏進了屋子裏,被她這麽一拽,才停步,轉過臉來看她,話音冰冷到極致,“做事之前先動動腦子,別讓人跟在你後面白擔心一場。”
說完,擡起了那只還沒跨進去的腳,一聲不吭地走了進去。獨留下還沉浸在他厭煩的表情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許弈茴。
大門沒關,外面的動靜自是驚動了房屋裏的葉清,她在他們兩人說話的時候靜靜地聽着,沒來打擾,等賀予時進了卧室時,才慢慢走了過來。
“這孩子今天吃錯藥啦?氣這麽大。”她看着後背的方向嘀咕了一句,才轉過身來,說道,“你今天出去的時候門忘記了關,人又不在家,手機也打不通,我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就給予時打了電話,估計又是工作上的事情惹着他了,你別放在心上,不是針對你……”
耳邊葉阿姨的話還在飄忽着,許弈茴到此刻終于知道他為什麽會獨自站在樓道裏抽煙,又看見她後那樣一副表情了。
晚上的時候,聽到江渠出車禍的事情,她和滕昭急着趕去醫院,只拿了一個包,便匆匆出門,走後頭的是滕昭,所以關沒關門,她也不清楚,估計那家夥粗心大意的毛病又犯了。
這得虧是有葉阿姨發現,如果是旁人,少了什麽東西都不知道。
許弈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真對不起啊葉阿姨,忘記和您說了,我朋友出了車禍,在醫院裏,我急着去看他,也就沒想起來您會擔心這一茬。”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
葉清之所以害怕她出事,是因為每到飛前的一個晚上,她都不怎麽出門,基本都是在家整理整理東西,而今天不僅人不在了,房門也開着,顧慮一下也在所難免。
“哦~,原來是這事啊,那你朋友現在怎麽樣了?”
“他沒事,皮實着呢。”
第二天,許弈茴又起了個大早,趕去基地,這次她是飛四段,格外的忙,因此也就把那天的事情忘在了腦後。
在外地停留的第四天,她從西城飛回了S市。
當天比較特殊,遇到了個小無陪旅客,據說還是個小童星,因為家長忙,由劇組裏的工作人員代交給了地服。
過站的時候,他突然一個人跑到了後艙,走到許弈茴面前,問,“姐姐,你有微博嗎?”
許弈茴覺得新奇,蹲下來柔聲和他說,“有,怎麽啦?”
“那我們拍張照片吧,然後我艾特你。”
說時,就拿出了手機,湊到許弈茴的面前,卡擦一聲對着屏幕幾秒鐘不用,拍成了一張照片,然後登陸微博,傳上去。
以為就是個小孩子無聊的小插曲,他卻突然在一系列動作完成後,嘴巴附在許弈茴的耳朵邊,小聲說道,“姐姐,你小心點,我剛才看見一個男人一直盯着你看。”
“謝謝你啊,我會注意的。”她以同樣的姿勢輕聲回答他,仿佛兩個人交換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但其實并沒有放在心上。
這種事情并不少見,許弈茴身材好,又長得漂亮,放眼望去,在整個京航那都是數一數二的,被偷拍,亦或者被偷看,實屬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連她這個當事人都不會大驚小怪。
飛機準時降落在京航的跑道上,還和往常一樣,送客,打掃,然後乘坐專車回家。
只是今天有所不同的是,出租怎麽打也打不到。
說來也奇怪,S市的交通雖然擁堵,但也只是在那些節假日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平時根本不可能這樣。
也不知道今天是見了什麽鬼。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9點半了,天早就黑了下來,只有在霓虹較多的地方才能看清路,如果路過一個灌木叢,遮擋了光線,連腳下有沒有坑窪都不知道。
許弈茴想,等着也是等着,還不如拖着箱子往前走一段,看看前面有沒有出租,于是她側身,準備去拉提手。
低頭的那一霎那,身體突然停頓了一下,手也僵持在把手上,不能該如何是好。
因為在距離她大概一百米的後方,有個男人正悄悄打量着她,她突然想起了之前那個小男孩說的話,脖子後面一寒。
往前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頭,男人依舊在,和她的距離又縮小了些,發現許弈茴回頭,與她目光不小心對視上,刻意地躲避了開來。
這個舉動更增加了嫌疑。
許弈茴手心冒汗,說不怕那是假的,她雖然厲害,但那也是在僅限于旁邊有人的情況下,像這種大晚上,人流量還驟減的大馬路,她實在沒有信心能敵得過一個目測在一米八之上的大男人。
腦子裏開始想解決的辦法,她頭一個就排除了給許盛打電話。
她舅舅這人老實,對誰都随和,可碰見家人被欺負,可能會拿出刀子和人拼命,如果把他叫過來,沖動之下把人打了,還不知道有什麽後果。
遲疑幾秒,許弈茴按下了一個耳熟能詳的號碼。
沒多久,就接了起來。
“喂?”
聲音還一如既往的成熟穩重,就跟他西裝的領口一樣,永遠一規一矩,服帖在身上。
平時沒瞧出些什麽,今天一聽,到讓她覺得有些委屈,說話都比往常溫柔了許多,“是我。”
“我知道。”賀予時不耐煩地回,可剛說完就發覺了不對勁,聲音沉了一個度,又問,“你在哪兒?”
“在馬路上,後面有個男……”
沒待她吐出那個“人”字,賀予時便已經打斷,“別動,等着,發個定位給我,我立馬去。”
之後就是依稀傳來的從椅子上拿外套的聲音。
手機一直沒挂,等人匆忙出現在視線裏之時,許弈茴才按了屏幕上的鍵。
那個男人還在,手裏拖着箱子,到這個時候,她才敢明目張膽回頭看,出乎意料不是什麽小混混,而是個衣着比較正式的中年男性。
眼見許弈茴轉身看他,加快步伐走了上來。
沒想到走了一半,被半路趕過來的賀予時對着左腮上去就是一拳,打倒在地。
事發突然,男人被打蒙了,反應了好久,才摸了摸嘴角,扶着地爬起來。
再溫柔的男人,受到這樣挑釁,都不可能無動于衷,于是他上前就要對着賀予時的臉頰撸拳頭,可速度不快,下一秒就被讓了開來……
十幾分鐘過後,坐在車上的副駕駛上,許弈茴給某人擦着嘴角的血跡,邊擦還一邊想,老男人要是沖動起來比一些年輕小夥子還不鎮定。
“撲哧”一下笑出聲,賀予時似乎明白了她的調侃之意,正了正身體,輕輕将她推到了一邊,開始自己動手。
他心裏也有些難以放開,不曾想自己會做出這麽沖動的事情。
那個男人後來解釋了,他并沒有什麽不軌之心,就是早在西城登機時就注意到了許弈茴并對她有些好感,選擇“跟蹤”也是為了能在合适的時間段,上前來要她的聯系方式。
賀予時扔掉了手裏的紙巾,發動車子,準備開車離開,哪想手還沒碰上車鑰匙,許弈茴又将他的身體扳了過去,跪在駕駛位上,繼續剛才的事情。
兩座之間隔着扶手箱,位置又小,她又要湊過去給他擦傷口,只能将上身盡可能的傾斜過去。
這個動作持續了幾分鐘,許弈茴覺得難受,在椅子上扭動了幾下,找到另一個合适的位置,才想幫他再一次清理傷口,可手剛觸碰了他唇角幾下,身體又被再一次推開。
這一次的力道比上一次大多了,讓她不自禁往後倒了一下。
“有病吧。”她從位置上坐起來,右手拿着紙巾懸在空中,小聲的嘀咕,可靜下來後,聽見某人有些急促微快的呼吸聲,
再低頭看看自己的前胸。
臉紅了一下,什麽都懂了。
京航的制服是新改革的,和旗袍一樣,緊貼在身上,将女性的曲線完美的表現了出來,這當然也包括胸/部。
許弈茴就那樣跪在那裏,扭動着身體,身上暗香缭繞,最敏/感的部位在賀予時面前蹭啊蹭。
是個男人如果還無動于衷,那就真要懷疑他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