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念的都是你 -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錢玉沒想到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麽厲害,她晚上跳完廣場舞,從樓下經過的時候,看見葉老師家燈還亮着,就知道鐵定是賀予時那小子在家。

雖然有些疑惑,為何他媽都在醫院了,他還往家裏跑,但還是按照鄰裏間相互照應的規矩,準備去“慰問”幾句。

走到門口的時候,想要敲門,緊阖的深紅色鐵門突然一下跳了出來,露出一條小小的細縫。

錢玉納悶,衆所周知,賀予時從小做事就有條有理,十一二歲的時候思想包括心智都比一些成年人還要成熟,這種連門都關不好的事情,斷然不是他這樣子的人能做得出來的。

于是輕輕地拉開,準備一探究竟,哪曾想一打開就看見這幅場景。

隔壁的小許整個人都撲在葉老師家兒子的身上,穿着一條牛仔短褲,圓翹的屁股在她面前一扭一扭的,還露出一小節白到有些晃眼的腰肢。

哎呦,真是長針眼,她立馬咳嗽了一聲,把頭瞥過去,待感覺人都站起來的時候,才正了正身體。

看向他們。

許弈茴并沒有因為她投來的目光而感到羞恥,亦或是害怕,像個沒事人一樣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句,“錢阿姨好。”

錢玉本身就對她沒什麽好感,這下更證實了“紅顏禍水”的想法,聽着她叫她,臉色立馬冷了下來,嘀咕了句,“這叫什麽事兒啊,大庭廣衆之下在門口就能……”

下面的幾個字她沒說出口,可任誰都知道她想表達什麽。

一直沒說話的賀予時理了理衣服,看了許弈茴一眼,那眼神示意她先回去,她這才撇了撇嘴離開。

臨走前還站在錢玉的身後翻了個白眼。

一直都知道這棟樓裏有個非常讨厭她且樂衷于八卦的中年大媽,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殺傷力巨大。

回到家,玩夠了,還是要面對一個字未寫的檢讨書,許弈茴洗完澡後坐在電腦前,發了一會兒呆,給彭意發消息,像她求助這東西到底該怎麽寫。

那邊只回了三個字【上網查】

一瞬間茅塞頓開,她欣喜的打開百度,搜了一篇字數不多又略顯誠懇的範本,才開始像烏龜一樣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打,

等到十一二點的時候才堪堪将檢讨書寫完。

明天要去公司,她也不敢熬夜,讓乘務長看見兩個大黑眼圈估計又要罵她了,所以一忙完了,她便立即關電腦,準備刷牙睡覺。

躺在床上醞釀睡意的時候,想起晚上發生的事情,翻了個身,從床頭拿起手機,悄悄的給賀予時發了一個消息。

“那個錢什麽阿姨走了嗎?”

發完之後,有些後悔,難道不走,還能留在他家不成?

想着要不要撤銷,猶豫之間,賀予時已經發來了消息【嗯】

黑暗中屏幕一下一下的亮,刺得許弈茴眼睛有些睜不開,她把光亮度調低了些,然後躲在被窩裏和他聊天。

這是一種極度保護的姿勢,在小時候每一個孤獨而無助的夜晚,她就是這樣來逼迫自己睡着,可今天被窩裏卻是溫暖的。

“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像是在偷情?”

許弈茴在那邊沒了消息之後,又這樣回過去。

可賀予時似乎并沒有打算再理她,那邊自此就沒了下文。

入夜了,淩晨都快将至,床上的人終于抵不住困意,将手機扔到了桌子上,悶頭就睡,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還是沒能逃脫命運,眼下帶着淡淡的青影,沒辦法,這個時候只能用化妝來彌補,她從鏡子前的盒子裏找來遮瑕膏,在眼部下方點上三四點,然後慢慢暈開,等黑色消失之後,才開始幹別的事情。

去公司交了檢讨書,又被各方開會,這一件事才算過去,但京航的規矩不是假的,乘務長在她臨走前警告說,如果這種情況再出現兩次,可能就會面臨被開除的處罰。

許弈茴聽了直點頭,保證自己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乘務長也體諒她是因為救人,安慰了幾句,才離開。

接下來就是等着公司重新安排工作了。

這段時間她很悠閑,以至于阿貓阿狗,都來發消息找她玩,這不,剛走出辦公大樓,周毅明就問她,明天要不要和他們去別墅燒烤,還為此特地建了個微信群,

群裏的人不多,四男三女,除了她,賀予時,周毅明以外,剩下的是兩對年輕夫婦,據說是賀予時的合夥人,因為他們公司做了一個大單子,所以事情完成後決定放松放松。

玩樂的方式有很多,可以喝酒,可以跳舞,也可以找妹子,更可以來一/夜/情,可這裏面除了吊兒郎當的周毅明,剩下的都是修身養性的人,不喜那種太過吵鬧的娛樂活動,于是便來了這麽一出。

剛加進去,就有人@她了【這是予時要帶來的妹子?】

許弈茴大囧,她對和她同齡段的人還好,碰到這種比她大七八歲,照片還用着跟他舅一樣頭像的男人,簡直就像和高中時的老師對話一樣,如臨大敵。

好在她還沒說話的時候,周毅明就先跳了出來【對對對,下面就由我來隆重的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外貌與才華集一身的小公主小茴妹妹】

說完又不忘給她介紹【這是我們宇哥@陳宇,飛哥@楊飛】

許弈茴“乖巧”的打了聲招呼,以為會就此了結,哪知那兩位的夫人就跟全天監控一番,即刻現身聯名抗議【好啊,背着我們在群裏找小妹妹聊天,看我回家不讓你跪搓衣板】

大家哄笑成一片,開了玩笑之後,開始讨論明天該如何安排。

由于在這裏面年齡最小,許弈茴在準備東西的事情上一直被排除在外,所有人都讓她帶着張嘴來就好了,

她沒異議,不過還是想到了個點子,準備貢獻一個投影儀。

翌日,天一暗,賀予時就開了車到明禦灣來接她,她興沖沖地提着個黑色的大包坐在副駕駛上,正想趁着坐車的這段時間把昨天晚上沒看完的一部電影看完時,就突然怪異的發現,駕駛位上的男人一直在看着她。

為防他耍賴,許弈茴沒有立馬回頭,而是等待時機,覺得自己可以當下捕捉到他的眼神時,才猛地一下側過臉,笑道,“看……”

“我抓住你了吧。”

後面幾個字她是弱弱地說出來的,越來越沒底氣,目光也越來越漂浮不定,因為賀予時的眼神似乎是要把她看穿一樣,直逼她心內的最深處,沒有調侃,沒有情感,只有淡淡的疑惑。

或許是許弈茴的反應太過慌張,他才慢慢地轉過頭,發動了車子,往自己家的別墅開。

到的時候,周毅明他們早就在了,烤架也架好了,就差準備食材,許弈茴下車和大夥兒打了聲招呼,便放下投影儀,去幫兩個嫂子的忙。

陳宇和楊飛站在一邊,等人跑了老遠,才遞了一根煙給身邊的人,笑中有些驚奇的問,“這麽小?”

雖然聽過有關許弈茴的很多消息,但沒想到等真見了面,原來是這樣子。

怎麽說呢,與他們兄弟的氣質完全不符合,總以為他就算再找,找的也是像蘇韻那樣的姑娘。

高貴優雅型的,而不是這種,看似長得乖巧,可能心裏卻住着個小惡魔。

賀予時點着了煙,把打火機扔回去,“別亂說,在我眼裏就是妹妹,跟我媽關系好。”

他都這麽說了,陳宇和楊飛也沒再調侃,相視一笑,止住了這個話題,默默地站在一邊聊起工作上的事情。

聊着聊着,正當興,一直沒怎麽講話的男人突然打斷了這一切,沉聲問,“師兄,你之前上大學那會兒是不是輔修過心理學?”

這個師兄說的是楊飛,楊飛其人,非常聰明,據說高考的時候數學是以近滿分的成績進大學的。

進了大學,在別人各種苦修專業課的時候,他竟能輕松的僅通過聽課就将知識學得無比紮實,于是那些剩下來的時間就被他用在了自己愛好之上。

—輔修心理學

“是啊,怎麽了?”

楊飛納悶地問道。

“沒什麽我就問問。”

賀予時似乎真像即興想起來的一個話題一樣,點到為止,再也沒問過一個字。

那邊的食材都準備好了,腌制好的肉類食物和素菜都被穿到竹簽上等待一會兒用來烤制,就只剩下棉花糖沒有穿進去。

陳宇和楊飛的老婆站在一旁,看着許弈茴用一個個竹簽去戳棉花糖,笑道,“我們真是老了,這麽多年不吃這種烤制的食物,竟然不知道連棉花糖都可以烤。”

許弈茴擡頭看了看她們,笑不露齒,當真和一個乖巧到極致的小姑娘一樣,輕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在家閑來無聊看視頻的時候,聽人介紹的。”

其實,雖說她們假期聽起來多,四天就能一休,可是工作量大,等真正休息的時候根本沒力氣再出去嗨,就像許弈茴這樣在家呆不住的,都是合理分配時間,一天用來玩樂,一天用來在家養精蓄銳。

那這個時候就只有這些小視頻陪伴左右了。

兩個年齡稍微大一些的女人,本以為和一個小姑娘沒什麽話題可聊,可看她人為人活潑,脾氣又很好,難免對她和賀予時的事情有些好奇,便湊過來悄悄問,“你喜歡予時那小子什麽?”

帥?有錢?個子高?

可明明這樣的人很多,還沒有他那些冷淡,古板的缺點啊……

嘿嘿,先甜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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