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rly Archive 2025年1月18日

第 4 章 ☆、Chapter 4

“誰打的電話?”姚駿問。

成汐韻說,“沐陽。”

姚駿沒再說話,他把車拐進一個休息站,對汐韻說,“去給你買點冰淇淋,等着。”

等他下車了,成汐韻才對電話那端道,“你說。”

沐陽說,“汐韻,咱可想好,多少女的,恨不能找這樣的飯票呢。這事你裝不知道,以後看緊一點,我覺得……要不你多準備一段時間,起碼把自己以後的生活安排好。”

成汐韻沒說話。

沐陽那邊又絮絮叨叨說道,“這事不是我現實,但現在大環境壞了。人人都想自己快活。再換,也未必有他靠得住,經濟條件還一定不如他。咱們就當找個長期工作。我給你當經紀人也是他的意思。他對你以後有計劃,咱們這次當買個教訓,以後換個方式過,生出點野心的來,像那些政治家一樣生存行不行?你看看人家老公出軌的,忍到現在還能競選總統呢,什麽氣都出了。”

成汐韻覺得沐陽都快哭了,但她等不了,她說,“說吧。他給方瀾打過電話是嗎?”

沐陽那邊深吸了幾口氣,彙報道,“打過好幾次。就是你去外地博物館工作的時候。”

成汐韻看着前面的玻璃,開着空調,烈日熱烘烘地透玻璃烤進來。姚駿手裏拿着冰淇淋往這邊來,他忘了拿墨鏡,手擡着放在眉頭上面擋烈日,有種為她在奔忙的無怨無悔。

他對她,不能說是不好的。

成汐韻說,“好,我知道了。”

沐陽急急地說道,“汐韻,汐韻你聽我說,這幾年你也沒存什麽錢,你和他鬧翻了,大房子,現在的一切都沒了。你別看不上這身外之物,但你和他分了,這衣食住行,以後都成了實在的煩惱。無君子不養藝人,你是搞藝術的。更應該知道,困在柴米油鹽裏,你還怎麽有心思搞創作?”

成汐韻說,“你不管了,我心裏有數。”

她挂了電話。

姚駿上車,卷着熱浪。

甩上車門,他就去開冰淇淋,“忘記問你今天想吃什麽味的,這買了兩個,一個香草,一個巧克力,你先挑,挑完了另一個給我。”

成汐韻覺得,等會要鬧場大的,總應該潤潤嗓子,她就接了。

一口一口地吃。

姚駿開始開車,他默認成汐韻會和以前一樣給他喂。

“暈車藥吃了嗎?”

成汐韻,“吃了。”

她看去窗外,車上了高速。

外面除了車,就是一望無際的幹草地,有些廠房之類的。

姚駿說,“還要開好一會,你等會想吃什麽?”

成汐韻說,“姚駿,你覺得我愛你嗎?”

姚駿望她一眼,“我問什麽了?”他笑起來,“當然愛。你不愛我愛誰?”

成汐韻說,“那你為什麽騙我?家裏的項鏈不是我的。你和方瀾背着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車廂裏瞬間涼快。

空白了幾秒。

沒有急剎車。

姚駿板下臉說,“別胡說,從什麽地方胡思亂想的。沒有的事。”

成汐韻說,“多久了?”

“沒有的事。說了你別胡思亂想。”

成汐韻吃着雪糕說,“沐陽已經查出了你們倆的通話記錄。你平時在我面前表現的不待見她,更沒有她的電話號碼,為什麽會給她打電話?”

姚駿冷聲說,“沒有,沒有!你不和她來往也好,真不知道你們倆在搞什麽,什麽網紅。真夠煩人的。”

成汐韻說,“網紅的是她。你連她成了網紅都知道。——停車!”

姚駿生氣了,“這是高速,不能停車!”

“停車!”成汐韻也生氣了。她什麽都已經想到,就是沒想到,他連承認都不敢。

“你有本事出軌,沒膽子承認!停車,不停我跳車!”

車搖晃着在路邊停下。

夕陽西下,荒涼,高速車來車往,汐韻下了車,風卷着她的裙子。

姚駿也甩上車門,喊道,“上車。”

成汐韻也喊,“咱倆在一起五年,昨天那項鏈是方瀾的。不止我認識。沐陽都認識。你還不說真話!”

姚駿手壓着車頂看着她,神情漸漸陌生,帶上了他在外與人交際時,優越感滋生的從容。

他看着成汐韻,心裏卻不如表面鎮定,好像父母有一天陡然發現自己忽然長大的孩子。

每天都在自己身邊,眼皮底下,怎麽就長大陌生了?

風卷着遠處的一片綠草,成汐韻穿着白色裙子,從頭到腳,從上到下,一點一滴都是他的傑作。

又有種荒謬的錯覺。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他已經無法糊弄她。

他的神色終于鄭重下來,說道,“外面的女人不值一提。你現在長大了,想問題不要那麽較真。要知道,什麽才是對自己最重要的。”

這語氣陌生,好像攤牌。

成汐韻的心上泛起難過,說道,“是誰說過,不互相欺騙,真心真意,說話算話,永遠不讓我傷心,一輩子都對我好?”

姚駿看着她,肯定地說,“對,我是說過。所以你不用傷心。什麽事情都沒有。”

“你沒和她上床?”

姚駿怒聲道,“你別那麽天真。我愛的人是你!”

成汐韻站了幾秒,明白了這句話裏的兩個意思。外面的事情和她無關。他的确是愛她,不過這種愛,和她理解的不一樣。

她也不管是他們倆誰不正常,反正昨天以前,他表現的都是和她一個世界的愛情觀。如今這樣,只能當自己眼瞎。

她二話不再說,走到車後座拉開門,彎腰提了裏面的箱子出來,轉身用力擲向遠處的草地。

“你這是幹什麽?”姚駿詫異了,從車尾方向疾步過去,成汐韻已經把他的包也扔了出來。

姚駿哭笑不得,“別鬧,汐韻你既然把話說開了。就該知道,有些事情。你也注意一下現實的世界,你想想我的年齡,你有病,你忘了!”

成汐韻驚訝地回頭看他,手裏還提着他的手提電腦,旁邊高速路上車呼呼而過——

她看着姚駿,想用車裏的小提琴給他開瓢。

她吸了口氣,說,“你知道那句,我會永遠和你一起,無論疾病還是死亡,是什麽意思嗎?”

姚駿說,“那婚姻法還有規定,夫妻間有必行義務。我都多大年齡了,你這是強人所難。”

“我不和你婚前性行為,我就是欠你的,所以你理直氣壯出軌。”她擡手一扔,手提電腦飛了出去。

姚駿的一個“別——”字都沒說完,電腦就飛遠了。

他也變了臉,厲聲道,“汐韻你鬧夠了!我不告訴你,是你不想面對這肮髒的世界。原來你這幾天處心積慮,就是為這事情——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成汐韻看着他,荒謬的覺得看到了某強權國家。全世界當強盜的人,卻偏偏愛裝正義,一會審判這個,一會審判那個。道理全是他家的。

成汐韻說,“你要是男人,就記住今天,姚駿,咱們倆分手!”

“分手?!”姚駿簡直驚詫,“你為這事情和我分手?”

成汐韻說,“和你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她轉身要上車。

姚駿一把扯住她,變了語氣說,“你從來沒這樣發過脾氣。有話你說,好,我答應你,沒有以後了還不行。”

成汐韻的心不由自己地抽了抽。

——這終于還是承認了!

這就是真的出軌了。她做了什麽,讓他這樣對她。

她有病,也不是她想的。

既然做不到承諾的事情,為什麽要說?

男人不是應該一言九鼎,落子無悔嗎?

成汐韻甩開他,鑽到車裏看到剛剛的雪糕,都化了,她端着雪糕和放雪糕的紙盒出來,還有給她喝水的水杯,一股腦砸向姚駿。

覺得有理說不清。

又轉身看見車裏的礦泉水,拿出來,開了蓋子甩向姚駿。

水花一串撒向姚駿,他躲開說,“好了,好了,你出氣,有話慢慢說。”

成汐韻卻沒停,幾步沖過去打開後備箱,裏面有他們倆的托運行李,兩個大箱子,她搬不動,幹脆直接去拿鑰匙。

要開箱。

姚駿連忙上前從後面抱住她,“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沒愛上她,也沒和她怎麽樣,她自己來投懷送抱。我就說讓你別和她走那麽近,她一直勾引我,你看不見。”

成汐韻擡起右腳,細高鞋跟狠狠踩向他!

姚駿哀嚎一聲,沉彎下腰,他從沒有挨過這種偷襲,瞬間覺得腳面“透”了!

手自然松了。

成汐韻頓都沒頓,拉扯出他的大箱子,就近扔在車後面的地上。

箱子墜在地上,直接砸出一個窩。她看了一眼,踢了一腳。

蓋上後備箱的蓋子,就上了車。

姚駿終于知道她不是開玩笑,這妞膽大包天,旅途中間她要鬧分手。

他幾步過去拉副駕駛門,門已經鎖了。

窗子落下,成汐韻看着前玻璃說,“咱倆完了。你是有錢人,我窮不與你富鬥。但我真心真意的對你五年,把你扔在這荒郊野外,算我報了仇。咱們倆兩清,以後你別找我,我也不找你,家裏的東西我全都不要了。咱們倆一刀兩斷。”

她說完一腳油。

姚駿死拉着車門不放手,一輩子絕對沒有過的狼狽姿勢跟着車跑,“汐韻你別鬧,你才學會開車……這是高速,沒有GPS你連路都找不到。”

車秒停!

成汐韻拿過車前面的GPS,從車窗扔出去,“那給你留着這東西陪你吧,你出軌,她還能幫你找路呢。”

姚駿滿眼不可思議,看GPS扔出來,砸在公路上,在他腳邊蹦跳着掉零件。

他一愣神的瞬間,就看着那車揚長而去了。

公路筆直。

地平線蒼茫。

餘晖灑在公路上呈金黃色。

他孤零零不敢相信地站在原地。行李扔在路邊,身後,到處都是。

有雲在遠處湛藍的天上,飄成輕紗的樣子,美的四大皆空。他的整個世界,空茫茫的。

作者有話要說:

(づ ̄3 ̄)づ╭?~大家國慶假期好好玩哦。

第 9 章 2

第3章 2

大人不在,兩個孩子在村裏瞎玩,鬧餓了就回家,從鍋裏拿了包谷出來啃。等到天快黑,和墨找了楊徽說:“我想上廁所。”

楊徽理解了一會兒,指向界河的方向:“去那裏尿尿。”

和墨憋紅了臉:“大的。”

楊徽“哦”了一聲,帶和墨去了田裏。

和墨簡直沒脾氣了,這鬼地方。他無比想念麗江的家,家裏有電,有廁所。

山區晚上有點涼,村裏黑黑的,和墨記着楊建國的交待,從桌子上找到火柴,點了蠟燭。他看着燭光自個兒想了許多事情,都是不着邊際的,很快便困了。

楊徽從隔壁屋過來找他,可憐兮兮地問:“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和墨問她:“你一個人怕?”

楊徽搖頭:“沒人跟我說話,我睡不着。”

和墨嗤笑,真是小孩子。

和墨吹了蠟燭,把床的位置讓出一半給楊徽。兩小孩瘦瘦小小的,占不了什麽位置。

楊徽側趴在席子上,問和墨:“哥哥,你睡不着會做什麽?”

和墨想了想,說:“我阿媽給我講故事。”

楊徽“哦”了聲,說:“我阿媽沒講過吶。”

和墨問:“你阿媽在哪裏?”

楊徽說:“阿爺說,阿媽和阿爸去很遠的地方,賺錢給阿徽了。”

和墨不說話了。

楊徽扯他的衣角:“哥哥,你阿爸阿媽吶?”

和墨回了她:“也出去賺錢了。”

楊徽又“哦”了一聲,她笑:“等他們賺了錢,就回來看你了。”

和墨又不說話了。

和墨已經六歲,懂的事情比楊徽多太多。和鴻跟他說,他爸媽是為了賺錢給他上學,但和墨明白得很,他爸媽是想出去賺大錢。鄰居家的小胖爸媽也是出去賺錢,出去好幾年了,都沒有回來,大家都說小胖的爸媽在外面有了別的小孩,不要小胖了。

和墨翻了個身,楊徽往他那邊靠近一些,又去扯他的衣角:“哥哥,你阿媽給你講什麽故事?”

和墨有些不耐煩:“神筆馬良。”

楊徽開心起來:“哥哥給我講好不好?”

和墨更不耐煩了:“不要,我不要跟你講。”

楊徽讪讪地“嗯嗯”兩聲,翻身過去睡覺。過了一會兒,和墨翻身回來,跟楊徽說:“你睡了嗎?”

楊徽回了聲“沒”。

和墨說:“我給你講神筆馬良,好不好?”

楊徽可開心了。

第二天楊建國和和鴻沒回來。隔壁住的是馮富林和小兒子馮學理和兒媳,三平壩這邊的村民,孩子一旦結婚,便會分家出去,自個兒蓋房子住,老人便跟着小兒子一家住。

馮學理不過二十來歲,三年前開始到河口縣跑貨運,後來帶了個姑娘回來。姑娘長得漂亮白淨,聽說是從越南那邊逃過來的,姑娘家嫂常年虐待她,她受不了,就逃了。

馮學理喚她“潔潔”,兩人去年辦了酒席,算是結婚了。潔潔是逃過來的,落不了戶,一直黑着。潔潔總是跟村裏人講,她太爺爺是中國人,所以她會講中國話。楊徽跟着其他孩子,叫潔潔“潔嬢嬢”。

第 2 章 章節

防,幹脆地拿起酒杯,調笑地說:“多謝太後開恩。”

酒吧晦暗的燈光下,李芸低垂着頭,借着頭發的空隙打量華绮夢,看着她斷斷續續地飲下一杯藥酒,還面不改色地坐在那裏玩手機。

李芸有些不安,怎麽沒有反應,該不會藥是假的吧,試探地問:“夢夢,你還好嗎?”

華绮夢不明所以:“挺好的啊!怎麽了?擔心我不開心嗎?”

李芸随口符合:“嗯,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華绮夢輕笑:“你想多了,我能有什麽事!冠軍,一定是我的。”

李芸聞言低頭,眼裏閃過嫉恨的寒芒:“這裏好悶啊,你不覺得熱嗎?”

華绮夢點頭,嫌棄地說:“這裏一片烏煙瘴氣,又嘈雜,是挺悶的。”

李芸意味莫名地說:“當然比不上年少帶你去的高檔酒吧。”

華绮夢拍了李芸一下:“說了別拿我跟他開玩笑。”

“好好,我不開玩笑。”李芸舉手投降,“我們去樓上看看怎麽樣?好想見識一下酒吧高檔的包廂。”

李芸說得這麽可憐,華绮夢哪有不應之理,只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去面對的将要是什麽。#####不知道有沒有朋友在看,希望能好好互動,安安很期待哦

003安靜的美男子

電梯裏只有華绮夢和李芸兩個人,李芸趴在鏡子前照鏡子,實則暗暗觀察華绮夢。華绮夢覺得體內隐隐發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陌生而羞恥,讓她心生不好。

華绮夢倚在電梯壁上,用它的冰涼來為自己降溫:“芸芸,你感覺怎麽樣?”

“我——”李芸轉過身來,笑意嫣然,“我沒事呀。”

“叮——”電梯門開了。

李芸率先走出去,歡快地說:“夢夢,快來看呀。”

華绮夢冷笑着踏出去,鉗住李芸的胳膊将她絆倒在地:“李芸,沒想到是你!”

“夢夢,你做什麽?”李芸可憐兮兮地說,“快放開呀,痛死了。”

“還裝!”華绮夢手上用力,“李芸,你竟然給我下藥!”

竟然真的有效!李芸面上一喜,也就不再僞裝,惡毒的話噴湧而來:“華绮夢,你不可能成為冠軍的。哈哈,你不知道吧,所有人都會盡全力把你攔下來的!華绮夢,你得意洋洋趾高氣昂的時間到頭了,你會摔得很慘很慘的!”

華绮夢氣的發抖,她真的沒有想到,大學四年的摯友,親密無間的小夥伴竟然會害她!體內的熱流和怪異的酥麻空虛感湧來,讓閱小黃文無數的她明白自己到底中了什麽藥!

不知是太氣憤還是太難忍,華绮夢咬牙切齒地說:“你狠!”

李芸使勁掙紮,她也是跆拳道黑帶的水平,加上華绮夢狀态不佳,竟然被她掙開了。

柳韶華從洗手間走出來,點了根雪茄,安安靜靜地吸着,淡淡的煙霧萦繞着他,仿若誤入塵寰的神祗,尊貴而落寞。

走廊另一端,李芸和華绮夢還在撕扯。李芸拼盡全力想把華绮夢拉到一個包廂門口,華绮夢則朝相反的方向抗拒。

華绮夢是誰?被教練下了藥依舊能夠撐下比賽,還獲取了勝利。這會兒恨意湧上心頭,李芸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砰砰!”華绮夢重拳直擊李芸的後背:“在我摔死之前,先把你打成爛泥。”

“啊——”

“救命——”

李芸不敵,大聲呼救。酒吧人聲嘈雜,并不能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但是她至少引起了柳韶華的注意。

柳韶華早就見到兩個年輕女孩在打架,他才沒那美國時間管呢,這會兒聽到呼喊,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沒想到竟然看到一張有些印象的臉。

是她嗎?

柳韶華走向前,握住華绮夢的胳膊:“別打了。”

華绮夢猛地擡頭,有些迷離地瞪着柳韶華:“管閑事?覺得我打人不對?還是,你皮癢了?”

柳韶華放開華绮夢,拿出帕子安安靜靜地擦拭自己的手,淡定地說了一句:“只是提醒你,故意傷人是要坐牢的。”

華绮夢放開手,洩憤地又踢了一腳地上的李芸:“滾!”

李芸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麽計劃,慌不疊地爬起來跑了。

華绮夢精神松懈下後,體內的藥效決堤而來,她目光迷離地看着柳韶華,癡癡地笑着,有點流氣有點霸道地說:“美男子?好安靜,姐喜歡。”

柳韶華蹙眉:“跆拳道全國錦标賽冠軍種子選手?”怎麽會這幅醉酒的模樣出現在這裏!

華绮夢迷迷瞪瞪地搖頭,含混如喝醉了一般步履淩亂地靠近他:“錦标賽?很肮髒!冠軍?姐姐不稀罕。”

柳韶華略帶嫌棄地後退一步,他不想跟個醉女人交流,然而不曾想他後退了一步,華绮夢卻往前撲了兩步,像只小豹子一樣,迅速地将雄獅撲在懷裏。

“好難受,幫幫我。”華绮夢含糊地說,手在柳韶華身上胡亂地摸索。

柳韶華素來不喜陌生人靠近,本以為會被華绮夢纏得惡心,不想被她撩撥得不要不要的。驚訝之餘,他克制下自己的欲望,畢竟有重度潔癖,不會對随便一個初遇的女人做什麽,扒開華绮夢的手:“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我被下藥了,幫幫我。”華绮夢說着,又黏上去。

柳韶華推開她,嚴正地說:“不管怎樣,記得自愛。”

“自愛?”柳韶華的話惹惱了華绮夢,“我華绮夢自不自愛,需要你評判?”上前一個擒拿,将柳韶華控制在手裏。習武多年,哪怕大腦不清醒,僅憑肢體記憶,對付根本不懂武術的柳韶華也綽綽有餘。

柳韶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華绮夢拉進就近的一間包廂,丢在沙發上。

奇恥大辱!他柳韶華什麽時候被人這麽欺負過!還是個女人####

004一夜魚龍舞

柳韶華起身,甩甩胳膊,清清郎朗的聲音裏帶了其他意味:“女人,你是在玩火***!惹怒我的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華绮夢直接将柳韶華撲倒在沙發上:“閉嘴!”

可憐身高185cm的柳韶華,在身高175cm、天賦異禀的準跆拳道冠軍面前,像只被敏捷的豹子撲倒的雄獅,一時間竟然沒有還手的餘地。

不過他立刻反敗為勝、反客為主了,華绮夢成了被壓在下面的那一個。

柳韶華一只手拉開華绮夢的裙子,一邊還在問:“喂,你是處嗎?”說過了他有潔癖,還是重度的。

華绮夢已經處于混沌中了,胡亂地撕扯自己的衣服,露出瑩白如玉的肌膚,以及曼妙的身材。

她沒有回答。

柳韶華也沒有糾結于答案,第一次不糾結于這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的答案。

東風夜放花千樹,一夜魚龍舞。

半夜,華绮夢醒了過來,清淩淩的眸子瞬間退去愣怔,她什麽都記得,所以會覺得不堪和痛苦。不堪和痛苦留存了一會兒,才慢慢被倔強和刻板代替。

華绮夢緩緩起身,就着外面還未罷休的霓虹燈光,摸起自己的衣裙穿上,又踢踏上自己的球鞋,離去。

她沒有開燈,甚至都沒有瞟一眼那個男人是誰,她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長什麽模樣。她沒有流淚,早在四年前,她就不相信眼淚了。她甚至不覺得身上痛,她能成為最優秀的跆拳道運動員,不僅僅因為爆發力,還有抗擊打能力。痛,對她來說,是一種多餘的體驗。

跟李芸打架的時候,手機飛了出去,華绮夢沒有手機,感覺整個人都沒了根,像是丢了全世界,愈發失魂落魄。

酒吧還在營業,來尋歡放縱的人半點沒有減少。華绮夢穿過喧鬧,走到酒吧前臺,啞聲說:“小哥,可以借你手機用用嗎?我手機丢了。”

服務員小哥看到華绮夢,驚喜地說:“華绮夢!我認識你,你是未來的跆拳道冠軍。”

華绮夢笑容微苦,冷淡地說:“我不會是冠軍的。”

“夢夢,你這就太謙虛了。”服務員小哥親昵地說,跟其他粉絲一樣,叫華绮夢“夢夢”。

華绮夢微微皺眉,她現在很讨厭“夢夢”這個稱呼:“借你手機用用,可以嗎?”

見女神不高興了,服務員小哥連忙雙手奉上一個手機:“夢夢,你手機丢了,我給你找回來的。”

一臉求誇獎的表情。

見到失而複得的手機,華绮夢面露喜色,連連道謝,然後拿着手機離開。

手機裏有十幾通未接來電,大都是年谷禾換不同號碼打過來的,華绮夢對它們視而不見,劃拉着手機,看到付承熙的一個未接來電,幸福地笑了。

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又有些悲傷,她的童貞,是留給承熙哥哥的,可是——

華绮夢倚在路燈下,撥通付承熙的電

第 1 章 chapter1

“周氤!”

“快跑!”

“別回頭!”

冷雨如刃。

周氤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腔中劇烈跳動,像是要沖破血肉禁锢活生生從裏面蹦出來一樣。

——咚!咚!咚!

雨水順着周氤的皮膚紋理劃過臉頰最後彙總于下巴處流下來。

她的下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出了血痕,而與此同時身後那個凄厲的女聲呼喊着讓她快跑。

她想跑,可是腳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樣。

她跑不了!

周氤聽到鐵制刀具摩擦水泥地面發出的響聲,在漆黑雨夜裏格外刺耳,由遠及近,在她身後停下。

她的心跳聲驟然停止。

然後一只沾滿血液柔弱無骨的手從周氤後背蜿蜒而上,越過肩膀,直至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嚨。

周氤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渾身發顫喘着粗氣,額頭上也覆了一層密汗。

她環顧四周,是自己的房間,床邊一盞夜燈幽幽散發着微弱橘光。

又做噩夢了。

從回江州市開始,她每隔幾天就要做一次噩夢,夢境可怕,一開始她還要心悸好幾十分鐘她才能緩過來,可如今只要三五分鐘,她便能完全摒棄恐懼心如止水了。

噩夢做多,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

由此可見,習慣比噩夢更可怕。

她白皙纖細的手指扶住額頭,擦汗,然後掀開被子走到窗邊。

外面正下着雨,淅淅瀝瀝珠鏈似的也不間斷。

周氤伸手去接,雨水打濕她的手指頂端,冷得刺骨。

她打了個寒噤。

真冷!

這鬼天氣!

她暗自抱怨。

周氤将手指頂端的雨水擦拭在自己袖子上,想在衣櫃裏找件厚外套床上,轉身之際突然感受到一抹視線。

自己好像正被什麽人注視着。

她瞬間警覺起來,透過窗戶往外看去。

底下是一條小巷,有撐雨傘的行人來來往往,相對而立的是一排老房子,一樓是商鋪,因為下雨,店前門可羅雀,她視線慢慢往上,落到與她們家相對那戶人家的窗戶上。

窗戶是關着的,窗簾并未拉上,由于反光,周氤并不能看清裏面景物。

裏面好像有人看着她,而她正注視着那扇窗戶。

兩人似乎目光相對,但周氤看不見他。

和窗戶僵持三十秒後,周氤敗下陣來,關上窗又拉上窗簾,轉身。

哪有什麽人在看她?純粹是自己太敏感了。

她換了身衣服,在衣櫃裏找了件厚外套穿上,又擡眼看了下牆上的挂鐘,時針指着“6”。

才六點多,時間還很早,她的晚自習七點才開始。

周氤在江州市百年名校致一高級中學當老師,這裏也是她的母校,她是教數學的,現在帶兩個班,都是高一的班。

一個是高一(1)班,重點班中的重點班,學生聰明自律,幾乎不需要她多操心,只需要上好課就行了。

另一個是高一(9)班,平行班中的平行班,裏面的孩子對什麽都很感興趣,唯獨對讀書這回事興致缺缺,幾乎都是由望子女成龍鳳的家長靠關系花錢塞進來的,一個個調皮得很,很難管,周氤不僅要教課,還将兼任班主任。

哎。

頭疼。

周氤嘆氣,走到浴室洗臉臺前洗了把臉,然後看向面前鏡子。

裏面那個女人也正看着自己,披肩長發,發尾微微彎曲。

她皮膚白皙,嘴唇紅潤,不大不小的眼,眼尾微微上翹,不塌不挺的鼻,鼻尖精致秀氣,五官單拎出來沒有一處特別出彩的,但組合起來卻清麗雅致,別有風情。

周氤擦了些保濕霜,拎包走到門口,又想起了什麽,取了垃圾桶裏的一袋垃圾走到門口,然後換鞋開門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對門那戶居然也開了門。

沒完全打開,只開了一條縫。

周氤手指一緊,呼吸急促,腳步也停下了。

他們家難道還住在這裏?

自己回來大半年了,為什麽這戶之前一直沒有動靜?

然後門被推開,走出來一個抱着孩子的中老年婦人。

她面色和藹,看着周氤高聲:“周老師,出門啊?”

周氤詫異于此人認識自己,但自己端詳這位婦人的臉,卻很陌生。

她完全沒印象。

“你是……”她開口問。

婦人臉上挂笑容,和煦如春風,讓周氤稍微卸下些戒備。

婦人說:“我食堂劉阿姨啊,周老師可能還不認識我,但我知道周老師,你們新來的這批老師我都認識。”

周氤禮貌笑着,客套:“原來是食堂劉阿姨。”

她說完咽了一口口水,嗓子眼裏堵得慌,向她打聽:“劉阿姨,我記得這戶之前住着的是……”

周氤話沒講完就被這劉阿姨的大嗓門打斷:“對,這戶之前住着一家姓江的是吧?”

聽到“江”這個字,周氤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啃噬血肉一般。

她笑容勉強,點頭。

劉阿姨喋喋不休:“聽說這家好像是要移民美國,所以房子就買給我們了,就在你媽媽出事一年多之後……”

她沒說完,看着周氤臉色有些不對,神情懊惱,又連連擺手:“說錯了說錯了,不好意思周老師,我不該在你面前提那回事,我這人嘴上沒個把門的,你不要介意。”

周氤笑容更加勉強,她低頭寬慰:“沒事,提我媽也不要緊,都過去這麽多年了,生活總得繼續。”

“對,生活總要繼續的!”她附和完頓了幾秒,又滿臉探究,“你媽的事我也是搬來後聽周圍鄰居講的,對了周老師,我聽說那兇手還沒歸案是吧?”

周氤舌尖湧出苦澀,她點頭:“沒有。”

“哎!都好多年了。”劉阿姨長長嘆氣,“想開點,過去的事最好就讓它過去,自己的生活最重要。”

“沒事,我看得很開,”她又轉移話題,稍微走近捏了捏孩子的臉,問道,“真可愛,幾歲啦?”

劉阿姨臉上都是笑,笑容得意:“男孩子,兩歲多啦!是我大兒子的,這是大的,還有個小的,剛出生,我媳婦兒還在坐月子,前段時間我都去照顧她了。”

周氤恍然大悟:“我說我回來這麽久怎麽一直沒見過你呢。”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到了樓下。

周氤将垃圾扔在了樓下的垃圾回收處,然後轉身,稍微擡頭看天。

陰雲翻湧,雨霧迷蒙。

有風吹來,料峭刺骨,将她披肩的柔順長發吹亂。

她打了個寒噤,撐開傘走進雨幕。

雨不大,但氣溫很低,周氤撐傘那只手被凍得冰冷。

許是做夢夢到了母親,又或許是劉阿姨剛剛提到了母親,走在路上時周氤自然而然也想到了母親。

母親名叫周世蘭,同她一樣,都是致一中學的老師,與周氤不同的是,她是教語文的。

周世蘭年輕時結婚,聽從姥爺的安排嫁給了父親——一個家裏有錢但不學無術的浪蕩子。

他長相俊朗但極不本分,愛賭博又愛拈花惹草,甚至在周世蘭孕期出軌。

周氤出生後,他就更加肆無忌憚了,甚至揚言:“我為什麽出軌?就因為你生的不是兒子。”

周世蘭性格剛烈,受不了這樣的侮辱,不顧所有人勸阻果斷和他離婚,含辛茹苦獨自撫養周氤長大。

毫無疑問,她能力出衆吃苦耐勞,是個值得尊敬的母親,但她毛病又很多。

脾氣暴躁,對周氤寄予厚望的同時又對她異常嚴苛。

但周氤從小就不是個規矩聽話的孩子,她活潑好動,腦子靈活,聰明是聰明,愛惹禍,這些都讓周世蘭極度頭疼。

青春期的周氤遇上更年期的周世蘭大概就是火遇炮仗,一點就燃。

出事那天是十年前,也是這樣的陰雨日,快入冬了,天冷得很。

周氤和周世蘭因為一件小事又吵了起來,兩人争得不可開交,周世蘭氣急了,伸手打了周氤一巴掌,周氤也惱了,傘都沒拿就往外跑,并揚言:“我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周世蘭被她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一拍桌子,惱怒道:“不回來就不回來,誰稀罕,你最好是死外面!”

周氤淋着雨在外面狂奔,無地可去,只能去了教室暫時避雨。

她還記得那天是星期天,學校壓根沒幾個人,天冷,她身上全濕了,只能蜷縮在座位底下靠發抖取暖,就這樣挨到了晚上十一二點,終于挨不下去了。

周氤做了個很沒骨氣的決定,也是她此生最後悔的決定。

回家。

那天晚上夜雨潇潇,周氤從教室走出,下樓,穿過中心校道,走出校門,經過學校門口的小吃巷,再穿過馬路,又拐個彎,進入一條幽深又七拐八彎的暗巷中。

巷子狹窄,灰色的長圍牆,兩邊都是老舊民居,背向而建。

從這條小巷回家最近,周氤以往上學放學都喜歡走這裏,它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梨花巷——

回憶在這裏戛然而止。

周氤的腳步驟然停下,她已經走到了梨花巷中,杏眼微微眯起,細細打量這條小巷。

冷雨打在傘面上,彙集到雨傘珠尾處落下,滴滴答答不間斷。

她長發披在腦後,雙唇被凍得發白,撐着傘的手指也在微微顫抖。

周氤眸中水霧朦胧,眼前出現了一個梳着馬尾辮的清麗女孩。

女孩渾身都濕透了,正對着周氤走來,腳步急促,嘴裏還哼着歌,似乎想以此來驅趕恐懼。

巷子又長又黑,孤零零的一盞路燈灑下微弱的燈光,周氤看清了那女孩的面容,和十年前的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女孩越走越覺得不對勁,身後好像有腳步聲,她不知道身後是誰,也不敢回頭看。

但與她相對的周氤卻看清了,女孩身後是一團黑影,緊跟着她,然後一只男人的手輕輕搭在她肩膀上。

周氤想阻止這一切,想喊她,想提醒她——周氤快跑!

可這四個字都到了嗓子口,眸眼突然清明起來,再仔細看,眼前沒有女孩,沒有黑影,女孩肩膀上也沒有那只手。

一切都不過是幻象而已。

周氤自嘲:哪有什麽女孩,什麽黑影,什麽手?不過就是自己長此以往的心魔罷了!

她深吸氣,緊閉雙眼。

突然,自己左肩處好像有什麽覆了上來。

周氤屏息,心髒劇烈跳動。

她猛地睜眼側過頭看,肩膀處搭着一只手。

手指粗長,指腹粗砺。

她看清了——

那也是一只男人手。

作者有話要說: 求個預收:《與你今日瘋》

陳胭結婚半年,那個精英丈夫從未碰過她,她從不過問,安心做她的好妻子,偶然看到丈夫與另一個男人耳鬓厮磨。

陳胭提出離婚,淨身出戶,孤身回了已故母親留給她的舊房子。

上樓時那少年就站在樓道裏,高大颀長,藍白校服,戴眼鏡,野心與憤怒被極好地藏匿在鏡片後。

半年未見,陳胭有些不确定,開口喊他:“阿凜?”

他沒有回答,只冷笑一聲,轉身進門狠狠摔上。

陳胭受夠了母親給她安排的生活,她卸下乖乖女僞裝只想縱情聲色,卻發現自己什麽也不會,謝凜和她說:“我教你。”

陳胭回答:“好。”

陳胭從前就該意識到,隔壁那小孩不是什麽善類,可陳胭卻在他的糾纏裏迷失心智,甘願與之沉淪。

我想與你——

在今日瘋狂,

于明日死亡。

鄰居姐姐×年下瘋狗

姐弟戀,5歲年齡差,雙c

第 8 章 留守,關于父母的念想

第3章 留守,關于父母的念想

三平壩從前不叫三平壩,叫壩吉6隊。50年代,最初的紅河人民公社改為生産建設兵團,再改成河口農場,南溪鎮屬河口農場七分場,鎮下面又有各個生産小隊,村寨的名字便根據生産小隊編號來取。近年來,有些村寨依舊保留原來的名稱,有些村寨改了名字。

三平壩這裏曾經生活過許多人,後來與對岸的那場戰争打響,邊境的居民撤走,戰争結束後,這片區域成了荒地。

楊建國在橋頭鄉生活了幾十年,土地退化,人口增多,他們能種的地越來越少。恰好上頭號召開荒,楊建國當機立斷,帶了家人到這裏開荒。

那時沒多少人敢來,都知道這裏的地下還埋着地雷,沒有排完。可生活的窘迫沒給楊建國太多的選擇,要麽拼一把,要麽餓死。

剛來的時候,他們小心翼翼,只打些野鹿、麂子、野雞來吃,後來慢慢進入正軌。

和鴻的到來,讓楊建國想到,或許屬于三平壩的又一個轉折就要到來。

楊建國帶着和鴻與村民開了許久的會,談到下午,敲定了種香蕉的計劃。

和鴻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務,松了口氣,走出門的時候,見倆小孩圍着一個水桶,好玩得很。和鴻走過去,見水桶裏放了一條魚,他笑:“哪個這麽厲害?捉到魚了?”

楊徽揚頭說:“哥哥捉的。”語氣裏有些嘚瑟的自豪。

和墨有些不好意思,說:“妹妹拔的草。”

“草?什麽草?”和鴻一頭霧水,正好楊建國過來,瞧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魚,笑:“你們用草毒魚了?”他跟和鴻解釋,那個草是可以醉魚的,村民有時會用來捉魚,但不能多用,河裏的魚要繁殖的。

“今天我和你叔出去,明天回來給你們做魚吃。”楊建國拎起水桶,擱到角落裏。

和墨有些失望,今天沒魚吃了。楊徽卻朝他笑:“哥哥,明天有魚吃。”

吃過午飯,楊建國跟和鴻去南溪鎮,他們想去問問香蕉苗的事情。之前廣西老板帶來的香蕉苗存活率不高,一千棵苗存活兩三百。和鴻聽說最近培育出新苗來了,楊建國決定和他出去問問。

楊建國蒸好了包谷和紅薯,讓兩個孩子記得吃。

村裏孩子好養活,家長出去一兩天,左鄰右舍看着,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和鴻臨走前,揉和墨的小腦袋,問他要不要帶什麽回來。和墨有點不開心,叔叔從來沒有丢下他一個人。和鴻見他悶悶的,勸了幾句,說男孩子要獨立,将來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和墨沉默了一會兒,說:“叔,能帶牙刷嗎?”

和鴻笑起來:“哦,好,給你帶新的。”他以為和墨是嫌棄牙刷用得舊了。

和鴻走後,和墨更悶了,坐在臺階上曬太陽。他皮膚白,這兩天曬得有點黑了,但總體還是白的。

楊徽拿了個野桃給他:“哥哥,吃。”

和墨眉頭皺起來:“你從哪裏摘的?”也不怕有毒。

楊徽笑:“嬢嬢給的。”她指了指隔壁家。

和墨“哦”了一聲,那就不會有毒了。和墨瞧了眼桃子,拿過來,用掌擦了擦,想了會兒,起身去缸裏舀水,到屋外洗桃。

洗好了,他把桃送到楊徽嘴裏:“咬一口。”

楊徽乖乖地咬了一口,很小的一口,砸吧砸吧地吃下去,說:“甜吶。”

和墨眼眉有淺淺的笑,不經意的。他轉了個方向:“再咬一口。”

楊徽又咬了一口。

最後桃子是楊徽吃完的。

和墨笑了起來。

第 7 章 ☆7.第7章出手相救

第7章 出手相救

王小可在試衣間進進出出了好幾趟,蘇曼除了搖頭就是搖頭。

“好,就是這一套了。”

總算是可以解脫了,王小可大大的舒了一口氣。這才仔細的審視起鏡子中的自己。

烏黑柔順的頭發,大大的杏眼,小巧的鼻子,櫻桃般的嘴唇,一張瑩白如玉的鵝蛋臉上還帶着一點嬰兒肥,黑白相間的束腰短裙套在比例均勻的身材上,可愛中帶着點嬌媚。

“來,再把這雙高跟鞋給我穿上。”舒曼從一旁的鞋架上拿出一雙趁着嵌着水鑽的高跟鞋,強硬的說道。

王小可看着足有七厘米的鞋跟又犯難了:“可是穿上這個我不會走路啊。”

“沒關系,走着走着你就習慣了。”蘇曼不給她半點拒絕的機會。

王小可蹬着高跟鞋出門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曼曼,我們順路回我家一趟吧?”王小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能不去給人道歉還是不去的好。

“你又想耍什麽花招?”蘇曼以為她又要逃避退縮了,大眼睛不由一眯。

“沒有,雖然劇本還沒有全部完成,但之前也寫了不少了,我想着咱們把文檔給拷貝過來,我再抓緊點時間,說不定還能趕出來,這樣我們就能交差了。”

蘇曼一聽王小可這話,眼睛頓時亮了。“那好,我們這就走。”

王家是一棟獨門獨戶的四層樓的別墅,王小可住在三樓最右邊的那間房間。

“曼曼,你先進去看看裏面有沒有人在家?”王小可說道。

“那你呢?”蘇曼一臉疑惑。

“你傻呀,我現在是離家出走的狀态,這樣子跑回去,被看到了,豈不成了笑話。”

“也是。”蘇曼深以為然。

王小可等了許久依舊不見蘇曼出來,眼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不管了,先把東西弄出來再說。”看了看自己窗戶和地面的距離,王小可最終決定還是爬牆來得最直接有效,也不用怕被人發現丢了面子。

想到就做,利用熟悉地利的優勢,王小可手腳并用的攀過自家鐵栅欄,麻利地爬上陪伴了她十幾年的已經生長得枝繁葉茂郁郁蔥蔥的老槐樹樹頂上。

還好昨天走得匆忙,窗戶也并沒有鎖上。

就差一點點了,看着近在眼前的窗戶,王小可使勁的伸出雙手想要勾住窗戶外面的鐵絲網,以她的伸手,她相信成功已經快在眼前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爬樹的這會,門口處又來了一輛高級跑車。

一個長相英俊的青年,穿着一身私人定制的名貴西裝,頭發一絲不茍地梳向腦後,一雙丹鳳眼眼上長眉入鬓,高挺的鼻子下是薄薄的嘴唇,怎麽看都是一個能讓女人瘋狂的家夥。

陳澤一下車,就看見不遠處的樹上好像吊着一個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慢慢的走了過去,想要看看是什麽情況。

而另一邊,蘇曼一進門就看見王成耀與風錦兩人都在家裏。

“叔叔阿姨好。”蘇曼禮貌地打着招呼。

“小可還沒起床嗎?我找她有點事情。”這是事先打好的腹稿。

“怎麽,小可沒有在你那裏?”王成耀一臉詫異,王小可跟蘇曼的感情最好,他怎麽想王小可不回家最大的可能就是窩在蘇曼那裏才對。

蘇曼臉不紅心不跳,一臉茫然狀:“沒有啊,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這孩子我昨天說了她幾句,她就氣得離家出走了。”王成耀憂心忡忡,轉身就要向王小可的房間走去,“蘇曼,你幫叔叔找找,看看有沒有她其他一些朋友同學的電話,小可從小到大都挺乖巧懂事的,這次一個人在外面,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蘇曼見狀,連忙從善如流地說道:“叔叔,你先別急,小可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她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要不我去她房間幫你看看,你有事就先去忙吧。這種事急也是沒用的。”

“成耀,大家都很擔心小可的情況,不過蘇曼說的對,這事也急不來,還是要小可自己想通了才行。”風錦也一旁小聲勸說道,“而且看時間,陳澤也快到了,這次你只要抓住了這個機會,公司的資金問題也就能得到解決了。”

王成耀聽她這麽一說,這才停下了腳步。

“那好,蘇曼那這事就麻煩你了。”王成耀說道。

蘇曼正巴不得他不跟着,趕緊拍胸脯保證:“這事就交給我了。”

“我這是來到了哪啊?亂得跟個豬窩一樣。”看着亂糟糟的房間,蘇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桌子上地面上到處堆滿了各種書籍報紙,床上的被子也沒有疊,衣服随意地扔在梳妝櫃上,就連窗戶也沒有關。

蘇曼艱難地來到電腦前,仔細地查看了一遍,裏面居然是一片的空白。

怎麽會沒有?難道是被人删了?又找了幾遍,蘇曼确定裏面确實是一無所有,這才作罷。

嘆了口氣,這才走到窗戶旁将窗子給推上。

窗外,王小可借着槐樹枝用力地晃蕩了一下,一只手伸到窗戶外剛要抓下去,就聽“嘭”的一聲,是窗戶被人推上的聲音。

爪子抓在了玻璃窗上,借不到力,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筝往下墜去。

“噗!”

陳澤剛走到樹下,擡起頭正想開口說話,就被一股大力給掀翻在地,眼冒金星。

恍惚間,仿佛還能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

好重!好沉!快喘不過氣來了!陳澤在心裏吶喊着,最後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過去。

王小可趴在地上好一會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麽感覺一點疼痛感都沒有,我不會是死了吧。她在心裏想着。

慢慢的睜開一條縫,就看見自己身下正躺着,一個臉色青紫的男人。

“難怪沒有一點感覺呢,原來是有個墊背的啊!”王小可恍然大悟。

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聽見有人從屋裏走出來。王小可意識到可能是自己這邊的動靜太大了,才把人引過來的。

看了一眼眼前倒黴的男人,嗯,她老爸應該會把人送去醫院的,所以這人的生命安全她暫時是不用擔心了,至于出手相救的恩情以後有機會再報答好了。

第 3 章 ☆、chapter 3

浴室門響,姚駿穿着白色浴袍出來。

“怎麽了?”

“這條項鏈……”

姚駿眺了一眼,“那麽難看,怎麽會在你的首飾盒?你自己買的?”

成汐韻看着他,姚駿剛洗了澡,頭發還在滴水,身上的白浴袍幹淨柔軟。

家裏多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只有兩個人的家,她該怎麽想?

姚駿說,“我下去看看,保姆今天做什麽。明天要上飛機,你得吃點好消化的。”他換了衣服就下樓去了。

成汐韻站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有保姆。

她拿着那項鏈下樓,看到姚駿已經去後面花園,陽光下拿着花灑在噴草坪。

她對保姆說,“這個項鏈怎麽劃傷了?”

保姆得了姚駿的吩咐,正從冰箱拿東西準備做晚飯,一看,連忙說,“我在浴室撿到的,給您放了回去。是不是掉在地上的時候摔壞了?”

“那裏的浴室?”

“一樓的那間。”

就是她剛剛試衣服的那間。

成汐韻點頭,轉身,笑容瞬間全無。留下白生生的一張臉,烈日殘陽從後園的玻璃穿透而來。

她站着,那光落在她臉上,好像她平日的冷豔終于修煉到家,陽光下站着也生人勿進。

姚駿扔了水龍頭進來,手上有水,摸了下她的頭發說,“還梳着小辮呢?不是不讓你梳,我這種身份的人,出門帶着一個瘋瘋癫癫的瘋丫頭算怎麽回事。”

成汐韻看着他,她和他,在一起五年了。

從她爸媽死後,她最孤獨的年頭遇上姚駿,從此有了“親人”。她玩音樂,可也有正職,是非常正經的工作。——做藝術品修複。而且是家裏傳下來的手藝,和人打交道少,專業性極強。

姚駿愛死了她的工作。

所以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今天這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成汐韻慢慢往樓上走。

有什麽認知面臨挑戰,既然是家人,就是該不離不棄的。

她喜歡拉琴,他也支持她,卻只讓她拉古典樂。說她是帶着古風的女孩子,不能玩流行樂。她覺得世上誰都有情非得已,都要明白這世上有些東西注定得有取舍。他倆只要好,這些東西上讓他一點又能怎麽樣?

可這一會,從樓下到走到樓上,她已經明白了。

世上原來有些關系,一下就能煙消雲散。

姚駿站在窗口打電話。

她拿着手機到洗手間,撥了沐陽的手機號。

“沐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空。

“怎麽了?是不是又是說你那作品,放心,我給你保存好,咱誰也不給。”

“不是。”成汐韻說,“你在外頭,有沒有聽過姚駿的閑話?”

“什麽閑話?”

成汐韻想了想,發現這樣問不行,如果有風聲,沐陽也不可能知道。

她轉而問道,“那你說,像我和他的這種關系,如果這五年,他騙過我,這口氣我該怎麽出?”

“打他一頓。”沐陽哈哈笑。

成汐韻更正道,“我說的是出軌。”

“什麽?”對面人尖叫起來!

他那五大三粗的樣子,此時的尖叫成了女孩。

但成汐韻沒有笑。

沐陽條件反射說道,“真的還是假的?不可能呀,他對你那麽好。”

“我也覺得不可能。”成汐韻說。多少年的感情……毀天滅地之後是人面對重大災難顯示出的平靜。

不平靜又能怎麽樣。

“你說具體點,你怎麽知道的?”

成汐韻漸漸整個人都冒火了,這事要是真的,姚駿可成了她的仇人。

但理智還在,首先得把事情弄清楚。她說,“我也不能完全肯定。你先幫我弄一份他的通話記錄。”

“電信局打的那種?”沐陽問。

“嗯。我……我想看看他有沒有打過方瀾的電話號碼。”

“是方瀾?”

成汐韻沒再說話。

對面人說了句,“操。”

******

她挂上電話,拉開門,正看到姚駿站在門外。

她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偷聽了。

姚駿上下左右打量她,“怎麽了?整個人都不對勁,是不是緊張明早旅行?東西收拾完了嗎?”

看到她手裏還拿着那項鏈,姚駿扯過去,随手扔在梳妝臺上說,“戴我買的。不喜歡你戴我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東西。”

成汐韻怔怔看着那項鏈,忽然說,“你說一個女孩,如果有個有錢有勢的男朋友,她男朋友欺負了她,這口氣要怎麽出,她才能不憋屈?”

“呦呦!這是什麽問題,又上網看了什麽怪東西。”姚駿在她的首飾盒裏翻了幾下,拿出一條項鏈來,“來,戴這個。汐韻最喜歡的項鏈,戴上就高興。”

一個小小的白色鏈墜落在她脖子裏。上面是一套知名棋子中的王後,她小時候,她父親送給她的。一直戴着。

“路易斯的棋子”,現藏大英博物館。

姚駿拿着看來看去,笑着逗她,“汐韻給說說,這個王後,她為什麽捂着臉?”

他們倆才認識的時候,他也這麽問過她。

那時她老實地答,“一定是發愁,永遠都沒有和國王正眼相望的時候。”

棋子向前,勇無退路。

女孩都有天真爛漫的年紀,他一下就愛上了她。

成汐韻的思緒拉回來,摸着那項鏈說,“你還沒回答我,如果你,被比你有錢有勢的人欺負了,你怎麽辦?”

“那能怎麽辦?一個人是不是強,多強,要看他的對手是誰。能有仇必報,從來都是需要資本的。”姚駿說到這裏,忽然神色一凜,看向她,沉着臉問,“有人欺負你了嗎?誰敢欺負你?”

成汐韻把項鏈放進衣服裏,淡然地說,“現在還說不準。”

她轉身去收拾東西,開始在屋裏巡視,如果要分道揚镳,有什麽東西,是她這輩子不能放棄的。

******

飛機緩緩降落。

傳送帶上,姚駿提下行李,走過去摘下成汐韻的耳機,“這一站是米蘭,想買什麽買什麽?飛機上讓你挑的衣服,你都挑好了嗎?”

成汐韻說,“方瀾說她來什麽都不帶,現買。”

姚駿皺眉說道,“你和她比什麽,現買的衣服沒有洗,怎麽穿?你帶來的這些都收拾幹淨了,而且這邊買的東西,直接郵寄回去就行,還用自己帶?”

語氣裏很嫌棄,不是裝的,是真看不上的那種。

成汐韻愣了一會,機場裏人來人往。

她覺得自己有點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再沒有一個地方,比機場更加海納百川,到了這裏,可以見識各種各樣的人。各種打扮時髦的女人,帶着一身閃亮行頭的旅人。

當然也有背包客。

成汐韻說,“我是背包客的命,所以想不到你說的那些東西。咱們倆眼界不同。”

姚駿的眉頭擰的更緊,“你怎麽了,從昨天下午開始忽然就不對勁。”他把成汐韻拉到一邊,讓她靠柱子站着,“怎麽會眼界不同?有些東西只是你沒經歷過,我給你說一次你以後不就知道了。你到底怎麽了?”

成汐韻沒有等到沐陽那邊的消息,自然不會說話。

姚駿等了一會,看她不說。拉起行李的拉杆,左手握着她的手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你是我老婆,有什麽話不能和我說,咱們倆訂過婚的。要不是你有病,早就結婚了。”

成汐韻被他牽着手,聽他語氣遷就,她心裏湧上很難受的感覺。她說,“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的病一直不好,那怎麽辦?”

“你那是心理病,又不是絕症。劉醫生也說了,咱們這次去旅行,也許可以有幫助。只要你告訴我,那次做夢到底夢見了什麽?讓你變得不想和我親近。只要你肯說出來,這病就能好一半。”

成汐韻說,“不能說。”

她捂上嘴,心裏泛着惡心難受,這個真的不能說,想都不能想。

*******

從車行的人手裏接過鑰匙。

姚俊領着成汐韻一出機場,就感到一股幹辣的熱浪襲來,給人兜頭兜臉曬的找不到北。

“怎麽這麽熱?”

他轉身把白色寬邊的太陽帽壓在成汐韻頭上。

成汐韻仰着臉看太陽,這是姚駿第一次帶她出國旅行。他們以前那麽好,都幹什麽了?

行李放進後備箱。

成汐韻上了副駕駛。

姚俊上了車,扔掉墨鏡就過來親她。

“都是為了你,受這個罪。要自駕,也就是為了你,不然直接讓分公司的人來接。我給你說。這輩子,除了你再沒別人。”

成汐韻用手擦了擦臉,看去窗外。

姚駿也不生氣。對這個他習慣了。

成汐韻幾年前,忽然有一晚不知道做了什麽噩夢,從那天開始,就不愛和人親近了,包括他。

那夢估計做的特別真實,以至于落下了很重的病根。

成汐韻拿出來Ipad,開始查看電子地圖。

米蘭其實和威尼斯不遠,都在意大利北部。這個時間,方瀾還沒有到,她們的飛機比她晚幾個小時。

“咱們從米蘭往下開,途徑托斯卡納,那邊我也沒去過,聽說漂亮,然後在佛羅倫薩給你買點好的皮具。後面咱們去羅馬,我約了照相的,給咱們照一套照片。然後帶你去那不勒斯吃披薩,最後到達你最想去的阿瑪菲,在懸崖邊的酒店吃飯,好不好?”

姚駿口述着行程,意大利南部他也沒去過。

成汐韻在地圖上看地方。

姚駿神色如常和她說貼己話,“就是這車,開着也別扭。這邊車款和咱們那邊的不一樣。但已經是最新款,最大的,為了你坐舒服寬敞點。”

成汐韻看着Ipad上的時間。

等他們上了高速公路的時候,姚駿的手機響了。

他正開車呢,就把手機遞給成汐韻。

成汐韻看了他一眼,接了電話。

姚駿的手機密碼,電腦,公司,每一個地方,每一個細節都為她敞開着。

她要相信這樣的人出軌,也是挑戰認知的一件事。

她接了電話,對面是沐陽。

她一下心裏就有了數。

沐陽的聲音很沉重,“……你可想好了。這事情說出去,你就沒有回頭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路易斯的棋子特別可愛,裏面的王後捂着臉~~~大家都見過的吧,有段時間那東西還網紅了。

人生如棋,勇無退路。咱們也像棋子,不過咱們幸運,咱們有生命。可以不斷思考要往哪個方向走,為什麽而奮鬥,為了什麽而努力不息。

成汐韻有兩個工作,現在的時代,有一個主業稍顯平淡。不是都提倡做另一個領域的達人嗎?

隔日更我特別內疚,謝謝留言鼓勵說陪我的美妞們,愛你們~~

第 4 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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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張靜始料不及的是,之前一直歡天喜地盼着要嫁給梁津的大女兒周玉琢,忽然就支支吾吾了起來,說什麽也不肯回來和梁津相親。

而梁家這邊,更是連主動上門說親的意思也無。要是梁老爺子就此仙去,梁家還會有人主動想得起這門聯姻麽?

周家一下子陷入了焦灼的境地。

張靜看了一眼正從侍者托盤裏接過一枚慕斯蛋糕吃得開開心心的周萱,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個念頭。

梁家只說長媳必須是周家孫女,沒說是哪一個。如果是周萱嫁到梁家,那可不可以?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張靜否決了。

不可否認,她的小女兒長得極是美麗——将她和周墨勳的外貌優點結合得恰到好處,皮膚雪白,頭發烏黑,明眸皓齒,笑起來又清純又甜美。

可是,周萱的性格,實在是太神經大條了。

她很單純。很簡單,像一杯一眼就能看透的白開水。

梁津自小被梁岱山按照梁氏繼承人的要求進行培養,才十五歲就進入梁氏高層打理業務,其父梁旬東去世後,更是小小年紀就執掌整個梁氏集團。

張靜和周墨勳比梁津大了兩輪,但是依然不敢将梁津看成是後輩,也不敢和梁津平起平坐。梁津平時為人深不可測,必要時殺伐決斷,絕不手軟。

這樣的男人,周萱如何能與之有共同語言?

這樣的周萱,長了一張美麗的臉,梁津也只怕看不上。

張靜想着想着,只覺得頭疼。

“萱萱,你是不是在躲我?”殷商嶼一把撥開侍者,站到周萱面前。他今天穿了一身廓形西裝,頭發用發膠抹起,不改往常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沒有。”周萱搖頭。“我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着。”

圈中名流的聚會,她多多少少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了。女孩子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不是讨論愛馬仕新出的包包,就是讨論當下最流行的妝容,她并不擅長這些話題。

“那我跟你一起。”殷商嶼笑笑。“我也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待着。”

周萱瞥他一眼。她和殷商嶼初次遇見是在黎若昭的生日宴會上。之後殷商嶼好像就纏上她了,時不時開着跑車到她學校轉一圈,還把她舍友的微信全加上了。

但是抵不住殷商嶼是個富二代,兜裏有錢,天天開跑車進入校園。有一段時間,宿舍裏天天讨論殷商嶼,周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兩個人順着人潮走,走着走着到了吧臺前。殷商嶼拿起一個高腳杯,裏面盛滿了猩紅的酒液,在燈光折射下如流動的寶石。

“乖乖女,我打賭你沒喝過酒。”殷商嶼振振有詞地說。

“我才不是乖乖女。”周萱嘟囔。她成天把張靜女士氣成那樣,怎麽就算乖乖女了?

她覺得自己是一頭倔驢,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那種。

殷商嶼将高腳杯中的酒搖晃了一下。

“喝不喝?”他笑看着周萱。這個小妞,他早看上了。又乖又甜。

周萱轉頭看了看周圍,周邊的女孩子們三三兩兩地舉杯喝酒,喝得雙頰泛出玫瑰一樣的紅。

她猶豫了一下,接過酒杯。

“來吧,我教你怎麽喝。”殷商嶼說。

周萱舉起酒杯,仰頭,咕嘟咕嘟地将酒喝下去。

“要什麽教,不就是這樣子喝。”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背擦嘴唇。她小手細嫩,嘴唇沾了酒液,像果凍一樣Q.Q彈.彈,被手一抹,兩片嘴唇擠在一起,鮮嫩誘人。

好像誘着人去親。殷商嶼看着,不覺吞了吞口水。這樣軟的嘴唇,不知道吮着是什麽感覺?

“喝得不錯啊。要不要再來一杯?這是威士忌底的,有些烈。有個說法是,就像吞下西伯利亞幹冷的冬天。”

周萱接過,抿了兩口,好看的眉皺在一起。

“嗯,又幹又嗆又燒。不好喝。”

“那再試試這個?”

殷商嶼遞給她一杯調好的伏特加雞尾酒。周萱好奇地接過來,又喝了幾口。

吧臺上所有的酒都被她嘗得差不多了。周萱的腦袋暈乎乎。最後她看到裝在細頸大肚瓶裏的酒,金黃色的酒液,泛出琥珀一樣的光澤。

“這個看起來還不錯诶,我要喝這個。”周萱指着這酒,口齒脆生生地說。

殷商嶼只是笑笑。

“萱萱,這是男人喝的酒,你不能喝。”

*

喝完酒後,周萱只覺得腦袋有千斤重,眼皮上好像也壓了東西,睜都睜不開。

最後的主場蛋糕還沒上,她就不行了。

殷商嶼看着她軟嫩的小臉,喉嚨不覺吞咽了下。他手一揮,叫管家過來,給了周萱一張房卡,讓一名女侍者扶着周萱去房間休息。

這棟半山別墅遠離城區。今兒個是殷老爺子的八十大壽,殷家盡主人之誼,早把賓客的房間一一安排妥當。是以周萱也沒有異議。

只是她身體一陣一陣地在發熱。好似那些酒喝進去,成了火炭,一陣一陣地拱着她的身體。她不耐地将裙子拉鏈整個扯開,将肌膚肆意地貼在冰涼的絲綢床品上。

期間她手觸到一片軟膩,揉了幾下,舒服地哼哼幾聲。

她很喜歡。

*

周萱是被自己渴醒的。她吧嗒吧嗒嘴巴,舔舔嘴唇,裂得不行,好似身體徹底地消化了一夜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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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第二章

當天晚上,滕昭并沒有留在那兒睡覺,吃完了飯就和狐朋狗友出去通宵嗨了,許弈茴整理了卧室裏剩餘下的東西,接近淩晨2點的時候才睡。

她們這一行,時差颠倒,熬夜,加上不停歇的高空飛行,多少有些失眠的症狀,原本第二天不用上班,她是可以多睡一會兒的,可心裏一直念叨着要去隔壁送東西,七點不到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前天,趁着不飛的時間,她和彭意逛了國外幾家比較有名的網紅絲巾店,價格不貴,樣式也不錯,就多買了兩條,準備送給自己舅媽。

經過昨晚送菜的事後,她便打定主意挪出一條送給葉阿姨 ,當作她昨天給她們做菜的謝禮,鄰居之間總要有來有回方能長久。

因為是工作日,又忘了問滕昭葉阿姨多大,是否已經退休,所以她也不敢貿然上前去敲門。

在家磨蹭了十多分鐘,腦子靈光一閃。

這人在家,她正好能把東西送過去,不在家,敲門沒人聽見,也不算失禮啊,看來飛久了,連腦子都不好使了。

許弈茴拿着東西,走出了房門,“叮叮叮”按響了隔壁的門鈴。

沒過多久,走來一個氣質和樣貌都極佳的女人。

她做空姐,見過很多一直堅守在一線崗位二十多年的乘務長,因為職業因素的原因,她們個個站出來,即使沒有了靓麗的容顏,那氣質都是同齡段的人中翹楚。

可就這樣比起她面前的葉阿姨都略顯遜色。

美人在骨不在皮,更不在珠寶首飾以及绫羅綢緞的堆砌。

看的有些出神的時候,葉清先她一步開口,推了門迎她進來,“你是滕滕的朋友吧,快進來快進來。”

說實話,許弈茴并不擅長和長輩交流,這樣子的平易寒暄,她活了22年,沒遇見過一次,顯得有些局促,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摸了摸褲腳,想起手裏的東西,終于找到話題,遞出去“阿姨,這是送您的。”

“不行不行,這我不能要。”

葉清即刻嚴辭拒絕。

在這寸土寸金的大都市,需要租房子的多半都是外地過來的姑娘,生活壓力已經夠大了,她當然不能還倚老賣老去拿人家小姑娘的東西。

“阿姨,沒關系的,我每年往各地飛,看見好玩兒的就帶回來一點,其實價格都不貴,只是一些紀念品,以後還指望您能像待滕滕一樣待我呢。”

許弈茴覺得自己的嘴都快要笑僵了,她學着別人和長輩交流時的方式和葉清溝通,也不知是否學到了精髓,還只是東施效颦。

葉清聽她如此說,也沒再推辭,接了東西,說了聲謝謝,柔聲叫她進來說話。

兩屋的格局都是一致的,不過葉阿姨家更顯得清靜幽雅,透着股書卷氣,聊了一會兒,才知道她是某重點大學的文學教授。

難怪氣質如此之好。

許弈茴驚訝之餘,又覺得意料之中,轉頭一瞥,被一幅挂在牆上的照片吸引過去,久久未能收回視線。

照片的邊角已經有些泛黃,像是十多年前的老照片,幾個身形高大的男孩子站在一個老師的後面,青春洋溢,帶着笑容。

卻唯獨最左手邊的那一個,始終面龐沉靜,似是穩重,可那渾然天成的氣質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那是我兒子上高中時的照片。”

許弈茴聽見聲後傳來的聲音這樣解釋道。

*

大學教授不比高中老師的辛苦,時間相對而言比較充裕,又聊了些關于工作上的事情,許弈茴才從隔壁出來,回到自己家。

天氣漸漸轉涼,陸陸續續下了十多天的綿綿細雨,一下子轉了晴,連人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許多。

解決完了事情,她便一頭栽在了床上,一覺睡到下午五六點,起床後,精神恢複了七八分。

一般這個時候她都會叫上彭意出去玩,可彭意因為家裏有事,臨時爽了約,其餘的朋友也都是正常的工作日,忙了一天,更想回家休息,許弈茴找不到人,索性洗個澡,叫了外賣,在家裏追劇。

約莫七點鐘的時候,客廳的門鈴響了,猜想是送外賣的小哥,她将手裏的幹燥巾放在毛巾架上,走過去開門。

“是您點的外賣嗎?”

男人帶着棒球帽,帽檐遮住了半張臉,聲音有些低沉,帶着剛抽完煙的沙啞,身上廉價的煙味也很刺鼻。

加上小區樓道內的燈泡老舊,光線幽暗,更加模糊視覺。

“對,謝謝你啊。”許弈茴接過東西,說道。

伸出來的雙手,讓男人剛想遞去東西,又硬生生的扯住了動作。他順着那白皙的凝霜皓腕,目光往上移游,一不小心就愣了神。

剛洗過的烏黑發絲披散在腦後,沒經過梳理,襯得白裏透紅的鵝蛋臉愈發的小而精致。

發梢還在滴着水,落在絲質的睡衣上,濕了一大片,将裏面的肌膚看得清清楚楚。

或許是目光太過炙熱,男人才投過來的第一眼,許弈茴已經洞悉了一切,她平穩地拿過東西,眼裏仿佛沒有丁點的害怕,鎮定程度遠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該見過的狀态。

原本起了好色之心的男人被她這麽一看,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其實也不是個幹壞事的人,因為常年好吃懶做,愛好賭博,老婆一氣之下,就跟人跑了,甚至還給他帶了綠帽子。

生活的不如意加上此等難以抹去的羞恥感,讓他更加一蹶不振,連幹了許多年的穩定工作都丢了,只能買了一輛電動車,晚上出來送外賣。

剛接到單,到敲門那一刻,甚至見着許弈茴的時候,他都沒起過歹心,直至看見女人纖柔的手,刺激了他,那種被背叛的羞辱感湧上心頭,腦子裏有一種聲音在叫嚣,

女人都不是個好東西。

正準備下手,不小心對上了面前站着的人的眼睛,神情裏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恐懼。

他似乎能感覺到自己恢複了理智。

許弈茴暗暗地送了一口氣,正打算關門,往右下方一看,二三樓的樓梯口處正走上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胸前的領帶被他扯開,領口外翻,手裏還夾着一根香煙時不時地抽着,雖然盡顯疲憊,可舉手投足間的頹靡更加顯得氣質逼人,與這逼仄的居民樓道格格不入。

許弈茴收了目光,見送外賣的男人還沒松手,猛地将塑料袋往自己那邊拉去,問,“還不松手,要給你錢?”

撕破了臉,等于告知他我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別白日做夢了,男人有些惱怒,又怕有人經過,小着聲警告,“別喊,再喊我對你不客氣。”

“行啊,我男朋友在你後面,要不你試試?”

許弈茴輕蔑,放出了大招。

那人驚恐地回頭,果然見有個人影已經快要走到三層。

許弈茴的反應比他的眼神還快,鞋子都沒換,先他一步,沖到賀予時的身邊,摟上他的腰,“你回來啦?張恒的事情解決了嗎?”

突然溫軟入懷的賀予時就是反應再快,也得有個緩沖期,低頭盯着胸前的那顆腦袋審視了幾秒,又看了看站在門口的男人,大致知道了一些內情。

他滅掉了手裏的煙,配合着演戲,“嗯,解決了。”

“正主”回來,讓心生歹意的小哥,不由的有些尴尬,尤其是看到了賀予時那似懂非懂的眼神,捏了捏鼻子,立馬落荒而逃。

許弈茴目送着他離開,眼睛一眨不眨,然而思緒全都飄到了身邊的男人身上,沒有油膩的汗漬味道,也沒有所謂的清香,倒是真有些淡淡的煙草味,不算好聞,卻也不讓人讨厭。

她壓了壓聲音,在他面前像蚊子哼地一樣說,“做戲做全了,他還沒走遠。”

語落,就走在賀予時的前面,帶着他往屋內走,關上門,才呼了口氣,要擡頭說謝謝,看見被她潮濕的頭發給暈濕的襯衫,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要不我找條毛巾給你擦擦。”

頭發貼在她的衣服上,有些難受,她用手撥到身後,可沒了遮擋,胸前的大片衣服都濕透,竟能若隐若現看見些什麽。

場面一度充斥着一絲尴尬。

賀予時掏手摸了摸口袋,拒絕,“不用,我就住隔壁,有什麽事你就叫一聲。”

态度有禮有節,不暧不昧。

“不麻煩的,要不等一下葉阿姨看見了……”

在他轉身之際,許弈茴回了這麽一句。

都是成年人,說話即使拐彎抹角又晦澀難懂,也能知道其中想要表達的意思。

兩家靠得近,年齡又适仿,這麽衣衫不整出去被樓裏八卦的阿姨看見,不知道要傳出什麽緋聞來。

賀予時輕輕點了點頭,站在門邊等她去卧室拿幹淨的毛巾。往後退了幾步,不小心踢翻了一個類似相框的東西。

彎身想去扶,相框裏的藝術照卻讓他眯起了眼睛。

一個女人雙手攏肩,背對着鏡頭,後背一直裸露到腰際,看不見正臉,但耳根後面一顆小小的黑痣,她剛在某人的身上見過……

第 6 章 ☆6.第6章出門謀生

第6章 出門謀生

啪……

蘇曼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上,“這些人也太過分了。”

擡眼就見對着一碗泡面正狼吞虎咽的王小可,“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蘇曼嘀咕了一句,如同被銀針紮過的氫氣球,整個人萎靡了下來,有氣無力地癱在沙發上。

”你就由着他們欺負你?你也太沒用了吧。”不想做太監的蘇曼還是忍不住地多說了一句。

“我爸在場,我也不敢動手啊。”王小可哧溜着面條,話語模糊不清。

蘇曼尖尖的指甲就差戳在王小可的太陽穴上,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五個大字。

“虧你還是寫劇本的,這種宅鬥場景,以你多年的編劇經驗,應該知道最理智的做法應該是忍一時之氣啊。”

“這不是沒忍住嘛,現實比想象要來得更加猝不及防,再說當時那情況,誰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王小可一手撐着臉,目無焦距地看着前方。

“你不說我也看出來了。我就是忍不住想多說你幾句。”

蘇曼怒其不争地諄諄教導道:”你看看你現在都蠢到了什麽地步了,居然把你老爸這個己方陣營的大佬都給推到對方那裏去了,你還有沒有點腦子啊?”

“就不知道裝乖賣萌嗎?裝乖賣萌不會,你也得裝裝可憐,博取一下群衆的同情心也是好的啊,至少能在你老爸面前刷新一下好感度,等到好感度刷滿了,再狠狠地把那些虛僞小人的面具給狠狠扯下來,到時候看他們還怎麽嘚瑟。”

“你是說我現在應該回去讨好我爸?”王小可眨了眨那雙烏溜溜的杏眼,态度認真地正視自己的好友。

“那當然不是,你現在正失戀呢?就這麽腆着臉貼上去各種讨好,別說你爸,我看了都覺得你不正常。”

“還是讓他先緊張緊張。”蘇曼明顯是一個掌控大局的人,一臉不贊同,“虐這種渣渣的路上,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王小可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都已經跑出來了,還跟他鬧翻了,這樣回去,我會拉不下面子。”

“看你這麽可憐的份上,你就在我這裏住下吧。”蘇曼提議道。

王小可想了想,自己也确實是無處可去。

“蘇曼,你真是太好了。”王小可撲過去就要給她來個熱情的熊抱。

“打住。”蘇曼一看王小可的架勢,連忙後退兩步,跟她保持足夠的安全距離。

“在我這住可以,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得付房租,我可沒有要養蛀蟲的打算。”

“這是當然,應該的嘛。”王小可現下只要有片瓦遮身,就心滿意足了。

何況她對于蘇曼刀子嘴豆腐心的秉性,早已了如指掌,這貨說交房租不過只是想讓自己住在她這裏,心安理得一些罷了,她交的那點房租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還有你欠我的那個劇本你今天必須趕出來。”蘇曼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的稿子存在電腦裏了。”王小可看着蘇曼斟酌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說道:“電腦在家裏。”

“噗!”

蘇曼剛喝進去的水直接噴了出來,“你說什麽?那我的劇本怎麽辦?我都答應人家鄭導演最遲明天就得交到他手上的。”

“那你也不能讓我現在爬牆回家裏吧,被發現了咱倆的面子都沒地方擱,是不是?”王小可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既然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那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見見鄭導演吧。”蘇曼腦子轉得飛快,轉眼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哈?”王小可傻眼。

蘇曼你這腦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這轉折我有點接受不了啊!

見王小可一臉懵逼,蘇曼解釋道:“我這次推選你來寫這個劇本,鄭導演也說了希望能有機會跟你共同探讨一下劇情的走向,但考慮到會影響到你的作品風格,我當時就委婉地拒絕了。”

那就是要她去給人家賠禮道歉的意思了,王小可秒懂,這點臉皮她還是舍得下的。

蘇曼接着說道:“現在反正你也不可能寫出現成的稿子,那就當将功贖罪吧,跟人家好好探讨一下,活絡活絡腦子,說不定還能學到一些東西,省得每天宅在家裏,活得跟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一樣懶散。”

王小可當場表示不能接受,“不是,曼曼,你看我不順眼很久了吧?這麽急着把我往外推。”

蘇曼雙手抱胸,大眼睛一挑,嫌棄地把王小可從上到下審視了一遍。

“你這是什麽眼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的美貌。”王小可在她的眼神攻勢下節節敗退,只能先發制人地說道。

“切!”蘇曼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拎着王小可的衣領就往試衣鏡邊拽了過去,只有一米五七的王小可礙于身高的劣勢,只能選擇乖乖就範。

“你自己看看!”蘇曼指着試衣鏡中王小可的影像,出口的話句句紮心,“這個披頭散發,面色蠟黃,一點穿衣品味全無,精神狀态如同枯木老太太的家夥是誰?”

鏡子中的女孩穿着一條寬大的休閑長裙,由于寬大的裙身跟纖瘦的身形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加上腳上蹬着的那雙拖鞋,整個人看起來跟電視中的貞子莫名的有些神似。

長長的烏黑長發是有點亂糟糟的,至于面色蠟黃嘛,一想到昨夜的黑歷史,這當然也不是個光彩的話題,能不提就不提。

王小可嘴巴微張,看了半天竟是無言以對。

“你還覺得自己美貌嗎?”蘇曼好整以暇地看着王小可。

王小可:“這個……咱們還是回到原來的話題吧。”

最後王小可還是沒能逃脫蘇曼伸出的魔爪,只能無奈地選擇束手就擒。

第二天,王小可一大早就被蘇曼給折騰了起來。

王小可剛洗涑完,就見蘇曼手裏捧着五六套衣服。

“這幾件應該比較适合你,你先試一下,我看看。”蘇曼的聲音不容置疑。

“随便選一套就好了,你不是還急着去上班嗎?”王小可一看她那架勢就頭皮發麻。

“不行,你一随便,丢的可是我的面子。”

王小可:“……”

她有點不想要這個朋友了,怎麽辦?